小宫女(辣)第5部分阅读
小宫女(辣) 作者:肉色屋
得连国师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浓浓的烟雾升向天际,火红的火光照亮黑夜。
无衣笑了,冷冷的盯着国师道:“没有人可以抢走我身上一滴血!”
她终于知道眼前老男人的真实身份了!
亚衣族的宿敌——煌一族!
“哼,算你幸运!咱们走着瞧!”
纵有不甘,国师也无法挽回败局,甩袖趁着宫中侍卫还未赶来之际消失在夜色。
夜晚的风本该是轻凉的,却在那火势下变得炙热,她感觉到火正向她蔓延而来,腰际开的洞,过多的鲜血流出体外,在她因失血而晕眩之际,似乎看到了一条颀长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醒来时,华丽的寝室内,没有任何人,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那是令她不会因伤口疼痛而难以入眠的迷香。
“你醒了?”
檀香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她记得那是皇帝惯用的香味。
她微微扭头,皇上站在那里,一脸的阴沉盯着她。
没有走近,他就那样站着,离她三尺远。
“这里是……”
“朕的寝宫。”
皇帝正式的寝宫是初辰宫,但大多数他都是呆在悠阁内。
她很想问他,她的事是否已经被曝光了,却在那双阴沉的黑眸下无法出声。
“你从未叫过朕的名字,对吧?”
耶?
疑惑带进眼底。
名字?
皇帝的名字可不是普通人能叫的,她没那尊贵。
“还记得朕的名字吗?”
今晚的皇帝给她的感觉很怪异,像换了个人似的……
“……知道。”
她点了头。
“那叫一声朕的名字,只要一声,朕会饶你夜闯朝清宫的罪。”
他悄然来到床前,黑眸冷冷的摄住了她。
她从那双眼中只看到深沉的墨色,先前散发出来的愤怒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
她沉默,不知怎的,眼前的男人此刻的沉静反尔更叫她害怕。
抓不着,摸不到,那种诡异的气氛……
“不愿意吗?”
她的沉默让他的声音显得忧郁起来,那张俊美的脸划过暴佞的同时,她的伤口突然一阵刺痛,她瞠大眼中发现,男人的手正向那刚包扎好的腰际一压,她疼得冷汗直冒出额际。
“那个男人的名你可叫得真亲热——但是朕的,你却宁可一个字也不愿吐出——”
他几乎咬牙切齿的挤出,额际的青筋让她惧怕得发抖,只为男人似乎处于疯狂边缘。
“……澈……澈——住、手,好痛……”
伤口的疼,内心的惧怕,迫不得已,她求饶,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换来男人理智的恢复。
似乎先前的粗暴不曾出现过,当她喊出他的名字时,男人的举行温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般抚摸着她汗湿的脸颊,并细心的取来帛帕为她擦汗。
那双幽深的似冰一样寒冷的黑眸在瞬间化为柔情,毫不掩饰他对她的爱怜,令她心惊的爱意……
“这一次,你是真的死了……再也没人跟我抢你了……我会将你藏到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爱抚着她的小脸,那张苍白失血的面孔上为着他的暗自低喃而失措着。
“你、你想做什么……”
心里的不安开始传遍全身……
秘密公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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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阴雨过后,暖洋的太阳再次现身。
晶露凝洁在嫩绿的花叶上,顺着叶梗滚落于草地上。
荒凉的花园一角,一位太监正为服侍的主子采拾晨露。
“少,为什么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本是宁静的园落,却隐隐飘来一声低沉粗嘎的带着质责语气的男音。
那太监拾露的动作一顿,俊雅的脸突然变为柔和,忧美的嘴角向上一挑,似自语道:“她很聪明,与其让她晚点查出,还不如我自已告之。”
“但是,少,你这样做,那皇帝也知道了……”
那粗嘎的男音再起,在质责中已加入了少许的担忧。
“没事的……”
他将瓶子放在叶梗尖端,纤长的手指在叶上轻轻一弹,那晨露滚进了瓶颈内。
“他最多只能查到一半,不用我动手,自会有人阴止他……”
俊雅的脸上挂着自信而温柔的笑,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害斯文。
瓶已接满,他盖上了塞子,转身离去……
“少,请多保重……”
花园一角,再次悄无声息。
小高公公端着晨露回到了遗清宫,将瓶子交给一位侍女后,他走了内室,叩见了皇太后。
“娘娘吉祥。”
“小高,本宫在火灾现场捡到了一枚玉佩,若本宫的记忆没错,这玉,是你随身携带的吧?”
皇太后坐在高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通体雪亮价值不费的玉佩。
“是小高前些日子遗落的。”
小高只抬头看了一眼那只玉,便迅速垂头回话。
“若本宫没看走眼,这玉中心的小黑点,在月光的照耀下会起火。难得一见的宝物呢。”
“是的,娘娘。奴才想,昨夜的月亮,这玉受到照射马上引起了火种,幸好及时扑灭。”
“……本宫很好奇,昨夜廊中那摊血是谁留下的。小高,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奴才马上去办。”
太后将玉交还给高公公,高公公退去后,她的另一位太监弥公公说话了:“公主,那玉,奴才认得。”
“哦?”
太后来了兴趣。
“那是……”
高公公从不曾在意过他的身份是否会被曝光,他在乎的只有一个女孩,那位与他许下婚诺的君无衣。
他将玉系在腰间,那雪亮中的一点黑只在光亮下才会出现。
那玉,是权力的向征,他所掌握的权势传承……
他是少,只为了一个女孩而抛弃了一切来到她身边。
为了守护她,他放弃那尊贵的身份甘为奴仆。
只是……
他的女孩,明明感觉到她在身边,却还是那样的不安……
不安,所以他选择让她知道某一部份真相。
为了,得知所有真相后,她不会选择离开他,而奔向另一个男人……
那个,原本该属于她的男人……
秋未,皇上外出狩猎,在国都的一座山谷间,预计呆上一段时间。
他将她弄出了宫,囚禁在那处别庄内。
他说要将她永远的藏起来,藏在这处别庄内,让她永远也走不出去。
她害怕了,却是为另一件事。
她,违背了对父亲的承诺,永远不得出宫……
所以,违诺的惩罚很快来临了。
在她伤愈之初,想尽办法欲逃回宫中挽救承诺时,那件事发生了——
夜,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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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逃而已,只是想挽救而已,如此单纯而已,魔手却已悄然而来……
今夜的风吹得人心寒,对伤初愈的无衣来说,这样的风只会令她伤上加伤。
于是,早早的就了寝。
黑暗的寝室,寂静得连人的呼吸也显得诡异。
重重白纱罗帐围绕的檀木床上,有着一团小小的隆起物。
紧闭的门窗,连一丝冷风也透不进来,屋内却是透彻心骨的寒。
……无——衣……
那仿若利器滑在坚硬的大理石上所发出的声音,那样的尖锐中夹着阴鸷的气息。
床上的隆起物,在众人误以为是眼花中,发出轻微的颤抖。
月牙儿高高的挂着,一阵大风吹得树木哗哗作响,沙沙的声音,走廊上,那是谁踩出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步伐?
沙沙……
哐啷!
有什么沉重物掉在了地上,发出了震聋的吵杂声。
却只有一人听得到的……
来自地狱的歌声……
……无——衣——
是谁在呼唤她……
那带着杀气的,那破碎的声音像是整个人被支解了所压抑的无法说出的痛苦最后参生的呐喊……
血……
给我鲜血……
白纱,蓦地被染上红色,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血纱包围的床榻上,那颤意越加明显了——
不要——
将自已整个掩埋起来的少女,咬紧的牙关已经渗出了血,抓住锦被的手骨关节早已泛白抽筋。
不要——
大颗的汗顺着额角划下,淌入衣襟内,浸湿了大片的背脊。
血——我要血——
那诡异的声音蓦地不耐烦的怒吼着,她却只能颤抖着努力的忍耐着不让自已发出任何声音。
只要挨到黎明的第一缕晨光,只要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要让那声音的主人知道她还在沉睡中,她会安全的……
床榻上,窗户被风吹得嘎吱嘎作响,窗门上,那是有人的手正急促的拍打着,令人发寒的恐惧……
啪啪……
谁的脚步带着泥土一步一步走向床榻前……
咕啾……
谁的喉头因兴奋而发出怪异的声音……
不要——不要接近她——
恐惧的最高点,可能晕厥会是最忍慈的,但上天绝不允许她违背了诺言还能开心的笑,所以,惩罚,请不要误会,不会要她的命,只是,吓一吓,对,单纯的吓一吓……
薄薄的锦被似乎渐渐的湿润起来了。
啪哒、啪哒……
她清楚的知道,锦被会湿润是因为某个怪物在流口水。
一股腥臭味,一股血腥味,一张模糊的怪异而可怕的脸,在记忆的深处,那属于儿童的年代里,永远也抹不掉的恐怖场景——
抓、到、了——
锦被被抽离的瞬间,冷空气的侵入时,她没有尖叫,只是紧紧的将自己缩成一团,黑眸紧闭,全身颤抖着,陷入晕迷中——
但不是解救,而是更深一层的地狱——
小女孩在哭泣,爹爹的严厉教育对于一个刚满五岁的孩子而言是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时,只能以逃避以及谎言来回击。
那天,她对爹爹撒了谎,因为爹爹要让她识字。
那个五岁的一年,她必须将四书五经全部识得。
那对五岁的孩子是绝不可能的,但爹爹从没考虑过这一点,他一时在强迫着她学习。
所以她撒谎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谎言。
“爹爹,君君肚子疼了……”
女孩小名叫君君。
没想到人生中的第一个谎言得到的是如此可怕的后果。
对于一个五岁的女孩,第一次认识到何为妖怪,第一次认识到,有一种妖怪,专吃说谎的小孩的灵魂。
她被她的爹爹丢进了一座长满青藤的山谷中,那遍布纵横的青色藤条相互交错在泥土上,岩石上,大树,小溪内。
像张庞大的网密密麻麻的将整个山谷包裹着,令人恐惧的占有欲。
踩在青藤上,那感觉就像踩在某个怪物的身体上,随着她每一次的走动,那青藤会散发着怪异的温热,以及,咕吱的响声。
一望无限的青藤地,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出谷的路,绝望令她放声大哭。
而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更可怕的,或许她还太小了,只隐约记得那扑鼻而来的腐臭,以及令人作恶的血腥味。
还有那张,模糊的,不,正确的该是,像是正在腐烂的肉,一堆蛆虫在其中蠕动的脸——
啊——
她在尖叫中醒来,天已大亮。
单衣被身体流出的冷汗而完全浸湿,干燥的锦被,像是提醒着昨晚的一切只是梦。
但是……
那由悬梁顶端垂掉而下的白色罗帐,却是真真实实的血色!
血的一片,半启的窗,暖阳的光射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却射不进,屋内一室的阴寒……
她,被妖缠上了……
这是说谎的孩子,应有的惩罚……
依昔,仿佛爹爹的话回响在耳边。
提醒着她,违背承诺,就得接受被怪物吃掉灵魂的后果。
她不要——
那一天,别庄内,无衣的寝宫在白日下,被一窜蓝色的火烧得尽光。
而她,只差一点,便葬身火海中。
皇上救了她。
在火海中,那个冒着被火焚身而闯进来的男人,从起火的床榻中,将无力动弹的她抱了出来。
或许,就在那时改变的,对他一些特殊的情感。
大火烧不上他身,那妖异的火焰,是进不了龙之子的身。
她呆在他身边,危机解除。
从那天起,她不再试图逃离,紧跟着他,连夜里,她也是紧跟着他身边。
她身为小宫女的责任,陪侍在帝王身边,是光明正大而必须的。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当一个小宫女,是如此的美好。
只因为,呆在他身边,妖物不敢进她身。
她沾了他的福气,并利用了他对她的情义……
“皇上,不生气吗?”
她忍不住问。
“为什么要生气?”
明明知道她没头没脑的话,却装作什么也不知的反问着她。
换来她的轻嘲:“没什么,就当奴婢说错话了吧。”
既然他要装傻,她也不会去捅破他。
就让温馨的假面保持着吧,直到她找出让妖物消失的方法为止。
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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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加驾临了狩猎别庄。
很多时候无衣觉得她是个无孔不入的水蛭,到哪都会粘着皇帝。
或许百姓们都会这样认为,太后是位异常疼爱子女的好母亲。
真实呢……
“皇儿,为何留下那宫女?你可知道,国师曾对本宫说过的话?!”
是来兴师问罪的,在无衣的预期是,太后为这事迟到了许久。
“儿臣不知也不想知道。母后,那国师是妖人,他的话儿臣不会采信。”
四两拨千金,他不着痕迹的推了回去。
“你从不曾顶过母后的话,是为了那低贱的宫女,所以你要选择反抗母后了吗?!”
太后大怒,一掌击向放茶的小矮桌,那强大的力道竟令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放动了几许。
皇上一见,黑眸微敛。
发觉自已太过激动,太后用力深吸了口气,使情绪恢复平静。
她将怒火掩下,换上慈爱,劝道:“皇儿,你得为这江山着想,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你知道母后为了这天朝江山费了多少心力,连你最爱的皇姐也牺牲……”
“母后!”
他表情微变的截断了她的话,“儿臣一直都知道!皇后也即将临盆了,太医也说过是皇子,母后该是安心了,这天朝的血脉终于有了。所以,母后,您的心血儿臣一直知道,儿臣也从不曾违抗过母后的任何决定。就这么一次,您能成全儿臣吗?”
他有他的坚持,她从他眼中看清了这点。
一声轻叹,她妥协了。
“好吧,若是你喜欢,母后就随你。但是,记住,若那婢子为你带来灾难,母后绝不放过她!”
“谢母后。”
“下去吧,母后要休息了,明儿一早得陪你去打猎呢。呵,好久没活动筋骨了,真不知技艺退步了没……”
像个平常的啰嗦的老太婆,太后的声音随着她进入内殿而越来越弱,皇上一声轻笑,在心里怪罪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
皇上远去后,内室里传出一阵重物坠地的刺耳声。
太后压抑许久的怒火,只能借着迁怒来缓冲。
“公主,何必动气,要杀那贱人有的是机会。”
那具因为过度压抑着怒火而发颤的娇躯被人从身后抱住。
弥公公的吻落在了细白的颈项上,点燃了她的情 欲。
呻吟一声,她顺从的任他抱上床。
哪怕那双美丽的眸已覆上情 欲,也掩不住黑暗深chu女人的嫉恨心……
她是天朝国的三公主,父皇在母后怀上她的同一年,又同时出生了四位小公主。
那是,天朝国还一位皇子也无,但已有十七位公主。
她三岁那年,母后为她生下了弟弟澈,那个被众人期盼着出世的男孩,他出生的那天和她出生的那天完全不一样。
鲜花,掌声,歌舞,大赦天下。
而她,只在父皇象征性的宣布了一下落幕。
性别注定了命运的不公平。
她纵是天之骄女,却比普通女孩还不如。
父皇,母后,奶娘,所以她喜欢的人,全都无视她,只对那位小皇子关注着。
她恼过,也恨过,最后总化在弟弟浅浅的一个笑,一声“皇姐姐”中。
她敌不过他,也恨不起来,最后只能化作无奈的轻叹。
母后对她说:“幸好你选择不恨你弟弟。”
那意味深长的话,至今,想起来都令她心寒。
若是,她选择恨了弟弟,那会怎样……
结局连想都不用想,她会当场死亡。
凡是威胁到澈生命的人,全都得死。
这是母后对父皇的承诺,这是母后对天朝国的执着。
母后爱过澈吗?
是爱吧,在外人眼中。
那样小心翼翼的在他年幼时守着天朝的江山,那样小心翼翼的铲除他身边的一切危险。
真是爱得令人嫉恨……
但所有人都错了!
母后不是爱皇子所以才守护着他的!
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的黑暗,为此,用作交换,母后将身体给予她。
她和澈相处的时间算来只有四年。
从她三岁看着他长大,到澈十五岁登基,居然只有四年,澈最年幼的时期。
母后在她八岁那年,将澈身上的诅咒转移到她身上,只因为那一年,前后出意外而亡的公主达到九位。
母后怕的是澈也难逃早夭,所以趁着她还未发作时,将罪恶全推给了她。
而她,才不过七岁呀,母后的狠心,令她心死。
黑暗,快速滋长,然后吞噬了她,然后是弥公公的出现。
那个能助她达到目的男人出现了,让她死寂的心再一次活过来。
作为交换,她以肉体喂食着男人,而他,则给她残活下去的能力……
她好爱澈,爱那天真的笑颜,爱那声童稚的‘皇姐姐’。
在她灰暗的一生中,只有澈的出现,那带给她四年欢笑的时光,才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间。
想要一直看着澈的笑颜,想要一直听澈浅笑着对她叫“皇姐姐”,所以,从地狱中爬出来,寻找她的快乐之源。
但是,澈和她记忆中的变了。
长大的澈笑容越来越少,连那个性也变得孤僻起来了。
母后说,那作为一个帝王而言,澈已经及格了。
澈忘了她吗?
所以从不曾来冷宫看过她?所以从她消失后,再也不曾谈起过她?
好伤心。
每当如此猜想着,她的心就像撕裂般的疼,然后,心中的怨恨会让她做出许多坏事。杀掉那些受澈疼爱的妃子。
她想要让澈记起她,却离不开那座囚禁她的冷宫。
弥公公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但公公不会一直陪着她。
多数时间,是他自已来找她。
那个时候,就预示着宫里会发生某些事了……
现在,又该发生某些事了。
而她的期望:“弥,帮我杀了那个小宫女——”
她要她死——
太后身边,不会少了小高公公,哪怕他现在渐渐被太后疏远。
太后身边的红人一旦不红,会怎样?
会被人踩踏,会被人耻笑。
不过小高公公永远不会遇上这种待遇。
他现在,正讨着皇后的欢心呢。
那位即将临盆的皇后,在这个秋未,将会降下天朝国真正的皇子。
“少,你要让皇子出世吗?”
高公公身边暗藏的人又现身了。
“嗯,不行吗?”
高公公在弹琴,弹着那首他最爱的‘凤求凰’。
在这整座别庄内,可能就只属他最悠闲了。
“少,何不让天朝国就在这一世断了子嗣,那样,你就不用如此的辛苦等待了。”
“我对长老们的痴心妄想没兴趣。失去的既然回不来,何必强求?”
“少,这只是你的推拖之词。我一直好奇,你除了对那个女人执着外,还会对什么关心……”
那男人的语气先是略显激动,随后发现自已越矩了,忙端正了音调。
“这个嘛……还有我的子嗣……”
他轻轻一笑,那笑令人如沐春风,却也寒彻心骨……
第二天,迎来了皇室成员的狩猎。
太后为了喜庆,特意邀请了许多王宫大臣前来参加。
无衣再无法时刻跟着皇帝了,幸而这是白日里,那怕光的怪物不会出现。
当小高公公一来时,她便想个机会去见他。
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才是她一贯的作风。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别庄外的狩猎场去了,探知的消息小高公公留在别庄内,她找了过去。
一池荷花,白栏水榭,冷玉罗亭,有别于太监服饰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金缕罩面白衣为底的男装。
她从不知小高公公如此的高大,那一袭白衣将他衬得宛如滴仙肌飘逸出尘。
那俊雅的的面孔上挂着浅浅的笑,那样温柔的笑配上那一身出众的气质,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个太监——
不——
他不是太监,她亲自验证过了。
将看呆的神智拉了回来,她压下心口的悸动,压下对男人的情,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朝他走去。
“你好美……”
她在他的赞叹中停下了脚步,离他仅一尺之距。
和他一样,不再是宫女服的她穿上了皇上特意给她准备的宫服,同样的白,同样的金色,那只有皇族才穿得起的金色权力……
“你和皇族,有关联吗?”
她没问他为何欺骗她,没问他为何夜闯她寝室做采菜贼,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事,比确认某件事来得更为重要。
“有,也没有。”
他给了她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没有生气。
这一次,她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望着他的眼神中有着坚定以及,淡淡的紧张。
“你,对我,可是真心的?”
她问了,为了这个目的,哪怕他欺骗她,亦无所谓。
没有什么,比她对他的感情更重要了。
她想要的,一直是那样的简单,而他意外出现在她生命中,渐渐占了越来越重的地位……
亡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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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心的。”
他的眼神里没有虚伪,和她一样的真挚与坚定。
当他说出她想要的答案时,她松了一口气。
紧握的手心全是汗,原来,她是如此的在意着他,在意到超出自已的预期……
“为什么不一直隐瞒我?让我揭穿了你,不怕我恨你吗?”
“因为……比起恨,我更怕你离开我……”
他们的话,阻断在小宫女的呼唤中。
他被带走了,留下了她深思着他的话中意。
比起恨,更怕她离开他……
她可以理解成,他对她的在乎,和自己是一样重的吗?
无解。
秋猎场上,高公公已换回了太监服,静守在太后身边。
太后的身边,皇上为了狩猎方便已换上行动方便的劲装。
“母后,自父皇去世,儿臣从不曾再见过您狩猎,今日就让儿臣好好陪您玩一回吧。”
太后年轻时,常陪在先皇身边,每年的秋猎,皇帝的记忆中,她是最开心的。
“不,母后不参加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战场,母后决定由小高替母后参加。”
昨日还兴致勃勃嚷着一定要参加狩猎,却在前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
皇帝压下诧异,沉眸睨着小高。
小高回以微笑,从容的态度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太后的决定。
“既然如此,就由小高代替吧。”
皇帝话落,两个男人的战场正式拉开。
太后左右各瞧了两个男人一眼,她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于是满意的勾起了描画得精致的唇……
无衣被一位小宫女叫到狩猎场一处高崖上,这里可以俯视整个狩猎场内的情景。
太后下的命令,让她呆在这里直到整个狩猎结束。
远远的,震天锣鼓敲响狩猎开始。
一群骑着高大马匹的壮汉们飞快的奔向各们角落,守护着皇帝的安全。
皇上的身边,跟着小高公公。
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目的,在这猎场上光明正大的比赛着。
无论身手,还是胆量,两人都是不分上下的。
皇上是骁勇善战者,他的能力自是不会引人惊诧。
但小高公公不同,他一向只是宫中一位小小的太监,他的价值只因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而引人注目。
若是表现太过出众……
会引人疑逗的!
她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两个男人毫不退让的举箭射向天空中翱翔的猎鹰。
在身份上,高公公有他的顾虑,所以,两人将胜负放在那只鹰上。
她看得明白,太后也瞧得清楚。
“就让那丫头得意吧,这是临死前最后的晚餐呢……”
她喝了一口弥公公递上来的甘茶,笑得诡谲莫测。
无衣没有看到最后的胜利,这或许就是太后真正的用意。
她被推下了高崖,消失在众人为胜利者而欢呼的掌声中。
皇上胜利了,小高落败了。
那一箭,箭离弦时,小高的弦断了,失了力道的,只擦伤了鹰的翅膀。
而皇上,一箭刺中了它的头。
“皇上,奴才甘拜下风。”
小高跳下了马,朝皇帝一跪,嘴里说着恭贺的话,眼里却是担忧万千。
刚才那弦,无绑无故的断掉,是不详之兆……
“哼!那箭不算!”
皇帝冷哼一声,俊脸覆上一层阴霾。
夹了马腿,他掉转马头回去了。
皇帝的箭,只比小高幸运一点,他在离弦之后才断的……
青青脆脆……河断梦溪……遥来一梦……云来一泪……问所无依……痴绵不休……
是谁的歌声,那样的怪异。
她睁开了眼,身上传来的剧痛,身体失温的冰凉,她躺在了湖泊边。
青锁缠心……眷锁汝魂……歌乐,歌平,歌舞,愿你一世入土为安……
这是——
她瞠大了眼,为脑中所得出的讯息而开始焦虑。
这是安魂曲——
依……求的是知已……怨的是知心……愁的是断心……
她听过的,每个人在临死前,牛头马面,会送上一曲他们追求一生的执着……
她要死了吗——
“你还没有死哦,死的那个呀,是别人,她呀,和你一样是个傻姑娘,为了家族身不由已,为了夫家累死累活,换来的却是魂断梦崖。”
湖泊中,一位绿衣姑娘升出了水面,她那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笑在她看来是解脱。
“是你吗……”
她哑然开口,心头有一丝哽意。
“是的。我叫青依脆,算来,和你还是血亲呢。再见了,你的出现,令我的安魂曲终于来临了……君君,我帮不了你什么,唯一能做的,是拖住那个怪物前来寻你的时间,你若命不绝,会有人救你出谷的……”
绿衣姑娘被一道柔和的光包裹直到消失。
青依脆……
当脑中听到这个名字时,她有的,只是震惊。
青依脆,家族中墓碑上刻的先祖名。
她也和所有族人一样以为她早已入土为安了呢……
没想到,没想到啊……
凉意不断的涌上身,她累极,倦极,轻轻的合上了眼,等待救命恩人的出现。
崖底很安静,她听着风吹响树木,那叶与叶间相互磨擦的沙沙声。
她感觉着,身下一群鱼儿游来游去,甚至有用嘴啄她衣摆的撕扯。
嗯,她想告诉它们,她还没死,吃不到她的肉。
等待的时间是难挨的,特别是在不清楚敌人会何时出现的情况下。
在好长一段时间后,她竟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试着从湖泊边爬上岸,不让身体再泡在水中。
躺到岸上,没那么寒冷了,她有了心情来打量崖底的情景。
很普通的树木,很普通的鸟虫,很普通的湖泊,只除了……泥土被一条条怪异的青色藤蔓所覆盖!
心,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
她的脸出现极度的恐惧,甚至连吸气与吐气都困难无比。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恐惧而死亡时,那安魂曲又响起来了。
莫惊心,莫惧怕,我在守护你,我在陪伴你……
像是谁在对她说话,那安魂曲一再的重复着简单的安慰中,她的情绪缓和了。
青依脆……
那声音是亚衣族的先祖留下的。
她早已知道她掉落在怪物的窠|岤内,所以升天前留下自已的声音陪伴着她。
“青依脆……”
她躺在藤蔓上轻轻的低喃着她的名,开始回忆这位先祖的一生。
那是谁也不会忘记的先祖,只因,亚衣族现今的局面,便是因她而起。
煌一族,普经与亚衣族出自同一宗族。
煌一族当时的继承者娶了亚衣族当时的继承者,在宗族族长与族民的见证下,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姻缘,却落得悲局收场。
谁也没想到,亚衣族的继承者青依脆会在成亲后爱上别的男子,而那男人,她只见过一面。
青依脆,犯下了滔天大罪,为了那男人,她放弃了族民的期望而与她私奔,最后在一座断崖上,被夫君追赶而跳下了崖底。
死的,不是两个,而是三人。
青依脆与她的情夫,还有煌一族的族长。
两族交恶,就是从煌一族的族长死之后开始的。
历来,煌一族的强大都不曾是亚衣族能对抗的,从古至今,亚衣族面临的只是不断的灭亡,直至亡族。
导致这一切的悲剧的,是因青依脆的不忠!
“青青……脆脆……”
她细细的念着青依脆的小名,想着爹在跟她说这段故事时,脸上的愤恨。
是该恨的,要是不恨,那就变得怪异了……
夜,拉开了黑幕,星辰升上了夜幕,为黑暗点缀一丝光明。
到处都找不到无衣的人,问过了所有人,都没见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恐惧,在心里蔓延,他们在思索着那个怕死的女孩能跑去哪里,也思考着,这附近哪个地方可以藏人的。
最后,得出的是……狩猎场下的高崖下!
见不得光的女孩,只能暗里地搜寻。
皇帝的身份,他的阻碍多了几层,偏太后又下旨召他进潜心殿一起用晚膳。
推脱不得,他竟在这个时候恨起自己的孝心。
临去前,他命属下带人去搜崖谷。
夜晚的藤谷是出了名的阎罗殿,在术界。
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这里最多不过显得过于阴森可怕了点。
她有时一直想当个平凡人,那就可以远离许多的妖魔鬼怪,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慌恐不安。
随着青依脆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知道结界也差不多到达极限,保护她的力量正在消失中。
雾,在黑暗中升起,速度只在眨眼前,她四周的景色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她站起了身,脚步不受控制的在浓雾中奔跑,惊慌的寻找着离开浓雾的出路。
被包裹在雾中,她想起了那幼年被爹亲扔到藤谷的情景。
当雾像是有意识的开始包围她时,那个没有脸的妖物会在雾中,伸出它那沾满长虫的利爪……
“啊——”
她在尖叫,因为她的手臂被不明物拽住了!
“是我,别叫了——”
她的尖叫中,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抚平了她的恐惧。
她停止了尖叫,朱嘴仍颤抖着,为心里巨大的恐惧。
熟悉的味道,令她紧紧的反抱住他,放声哭泣着心中的恐惧。
“已经没事了……不要紧了……不会再有怪物会伤害你了……”
浓雾散去时,温柔声音的主人将她搂入怀中,靠在了一棵树下。
她紧紧的揪着他的前襟,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哭声渐渐变小了,最后,她哭累在他怀中。
他望着那张泪容,这么多年,第三次见到她哭泣。
揪疼的心,他的脸上挂着疼惜,为她在崖底的漫长恐惧。
“已经没事了……”
他重覆在她耳朵低语,直到确定她的呼吸平顺为止。
他将她放在了树下,起身,挥手间,一声嘶叫伴着他的消失,引出了皇上派来的人。
“发现小姐了——”
伴着侍卫的叫喊,被躺在树下沉睡的少女被人发现了。
给我永远的爱人:不论生生世世,我们会一直纠缠,直到永远……
是谁,是谁的嘶吼,是谁的哭泣……
那是,煌一族族长的不甘——
只因,她的到来,将她的灵魂解放了……
她,将不再会陪着他了——
鲜血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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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寝宫内,微弱的烛火被窗外的风吹得摇曳中,白色的墙壁上映出一道弯曲的庞大身影。那举着弯刀的爪子枯萎而尖细。
模糊的脸那凹陷的两只眼珠子闪着绿光,那弯刀的刀尖停在床榻上少女脖颈间半寸,一道白光将它反弹而出,弯刀落地的尖锐声唤不醒沉睡的少女。
庞大的头颅缓慢的转向大理石地上的弯刀,再缓慢的转回少女身上。
接着,庞大的身躯踩着粗重的脚步缓慢的离开寝屋。
这是进入别庄睡得最宁静的一夜。
潜心殿内,又一次的失败已经让苻意失去了耐心。
那张娇美的花颜已是满面狰狞。
“失败!弥公公,本宫开始怀疑你的能力,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强大了!”
“请公公息怒,那丫头并不是命大,只是有人暗中帮助她而已。请再给奴才一点时间,只要找出那施术者,失了保护的少女奴才会在第一时间内送上您期待的血!”
公主的怒火让弥公公跪在了地上,一张平静的脸仍是波澜不兴。
“最好是这样!”
她选择再一次相信他。
那夜,风起云涌。
小高的寝室内,一阵腥光一闪而过。
呆至深夜,太后放了人,皇上回到寝宫时,只看到一道庞大的黑影映照在墙壁上,没有实体的妖物。
那妖物的行动看起来是那样的笨重,却在眨眼之间消失无踪。
俊脸上藏不住的惊慌,他推门而入,在确认床榻上少女无碍悬着的心落下。
撩开袍子,他坐在床榻边,盯着那张沉睡的娇容。
没有绝美的容颜,没有温柔的性格,没有傲人的才气,她是那样的平凡,平凡到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而他,却是那样痴傻的盯着她的容颜,一遍又一遍的将它牢记于心。
记不起第一次相见的情景,她该是早已忘记。
而他,却是那样的印象深刻,到疯狂的想念……
那年冬,雪下得很大。
他随着父皇南下游玩的途中,被那场大雪困在了一座山谷间。
那座山谷,像是与世隔绝,遍地的青色藤蔓将泥土覆盖,一丝空息也不曾留下。
有些吓人的场面,他却无半点惊骇的顺着那青色藤蔓前进。
注定的缘份,是在那时开启的。
那个哭泣的小女孩,被一只体形庞大的妖物包围着。
尖尖的爪上握着锋利的弯刀抵着她的颈项。
他的呼吸在那一瞬窒息。
想要救她,一个中年男人却在此时出现在他身边,悄无声息的令他那张总是平静于冷漠的脸闪过错愕。
“想要救她吗?”
那中年男人看也没看他,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