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59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搁了的话到时城门封锁了,我们就出不去了。”
慕含烟以前虽有跟云灏然一起出行,可是都是禀过父母的,像今天这般偷跑还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所以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一颗心怦然跳个不停。
两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见到那扇有些陈旧的后门,走近了才发现门上上了锁,看那锁链都生了锈,想来这后院是很少有人踏足的,只是门上了锁,这倒让两人为难起来。
雪莲目测,朱红院墙似乎有两米高,墙边有一棵比手臂略粗些的大树,她自小便是爬树的能手,这点自然难不倒她,可是回头看着衣冠楚楚的慕含烟,她犯了难,“含烟,我看我们只能从这树上翻出去。”
慕含烟看了看那棵大树,心有戚戚,她自小虽然顽劣,但也没做过爬树翻墙这等山野小孩的才会做的事,她蹙着眉道:“雪莲,我不会爬树,不如我们再找找,总会找到出口的。”慕含烟小时候虽没披树翻墙,不过狗洞子倒是钻得不少,依她的经验,这里肯定也有类似的狗洞子让她钻。
慕含烟边想边四处搜寻,好不容易在一处茂密的草推里发现一道小小的出口,她惊喜的道:“雪莲,我找到了。”
由于她太过兴奋,所以声音难免亢奋了一点,雪莲就在她身后,被她吓得赶紧伸手去捂她的嘴,“含烟,你小声些,若是惊动了旁人,我们就走不了了,快,既然找到出口,我们就快出去吧,等会儿出去后,我们要去买点道具,你这张脸实在是太水嫩了,怎么看也不像公子哥。”
慕含烟的嘴被她的手捂着,她连拉了好几下才拉开,一拉开她急促的呼吸着,“雪莲,你是想憋死我啊,好难过。”
雪莲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她有些愧疚的道:“含烟,对不起,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快点,我们出去吧,再晚了就出不了城了。”
“嗯,走吧。”慕含烟拔开草堆,然后跳下那个不太高的坑,坑底伸手不见五指,慕含烟将火折子取出来吹燃了才勉强能见到光,雪莲也跟着跳下去,只是她还知道把那些草掩在上面,两人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便看到出口,说来也巧,这个出口就在以前的揽月楼旁边,慕含烟带着雪莲出了地道。
慕含烟走到揽月楼旁时,正好看到有一辆马车在揽月楼前停了下来,她抬头望去,有一名清色身影自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慕含烟见到云灏然向这方望来,她神色有些慌张的转过身拉着雪莲向前走去,她边走边道:“我出门时身上没带任何东西,我先去银楼支点银票。”
雪莲虽然卷了许多值钱的首饰,但是怕无痕瞧出端倪,她还是留下了许多贵重的物件,因为那些东西一旦当掉,无痕马上就会追查出自己的下落,她可不能做这种蠢事,这次出去要是十天之内就被找回来,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云灏然怔怔的看着那两个年轻公子快速离去,他想自己一定是太想见到烟儿了,否则怎么会把一个男人看成是她?所以他摇摇头,走进了揽月楼。
慕含烟去的地方是她的私人存钱的地方,取银票时对方只需要看信物来确认,所以慕含烟并不担心被人找出来,取了银票及碎银子出来,慕含烟带着雪莲去雇了一辆马车,马车师傅是那种国字脸大汉,为人老实憨厚,听慕含烟两人要去临县,他立马答应下来。
只是工钱的事两人讨价还价了一番,雪莲对这里的银货没有概念,所以并没有参与讨价还价,只是光看慕含烟凌厉的砍价气势,她就觉得非常过瘾,以前在现代时,她也经常同伙伴们出去砍价,每当她们以超低价买得自己称心如意的衣服时,她就有一种成就感,而此时能再次体会那种久违的成就感,她实在是非常感激慕含烟。
慕含烟明明是那种深居闺房的大家小姐,可是砍起价来却眉头也不皱一下,马画师傅几次都被她说得无语,最后以一两银子的价格答应将她们送到临县淼水县。
当马车缓缓驶离京城时,慕含烟心里既有兴奋也有惆怅,她不知道自己此去会经历什么,但是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她都历经了,又有什么可怕的,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一定要好好的游历一下江南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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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人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虎年大吉~~馥儿可算在十二点前写完了~~
番外 第四十九章 问询
第四十九章 问询
景公子很是欢喜的来到快逸轩,绕过回廊就来到慕含烟暂居的住处,因为他实在很高兴,所以走到门外就已经大声嚷嚷起来,“烟儿,我已经打点好了,晚上我们便能回宫了。”
推门进去时,景公子仍旧难掩兴奋,他走到慕含烟床边,看到床上空空的,他愣了一下,然后大声喊道:“烟儿,你在哪里?不要跟哥哥玩迷藏。”景公子又喊了几声,可仍没回应,他心里陡然窜起不好的预感,他看到书案上似乎有一张写满字的宣纸,他连忙走过去拿起来快速浏览。
“景公子,对不起,我在民间还有许多事未了,所以还不想进宫,现在我走了,等有朝一日我想通了,我自会回来,请你不必为我担心,近几日诸多打扰,含烟实在过意不去,他日若有缘,这笔恩情含烟会加倍奉还给你,含烟留。”
景公子看完好,心里暗叫不妙,他连忙大叫了声“烟儿”,便急速冲出门去。
在回廊里碰到一名侍女,他紧拽住侍女的胳膊,焦急的道:“你看到那间厢房里的女子没有?”
那名侍女摇摇头,景公子连忙推开她,快步向外走去,一路上碰到下人他就问,结果无人知道慕含烟的去向,走到前院,景公子看到同样焦急的无痕,他们两人同时道:“雪莲(烟儿)不见了。”
“什么?”两人脸上同时闪着不信,无痕走过来拉着景公子的手道:“景,你说慕含烟也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几个时辰前,她才答应我要跟我回宫,哪里知道我安排好一切后回来找她,她却不见了,真是急死人了,现在有人要杀她,她孤身一人怎么应付得了,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景公子着急的直搓手,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让烟儿摆一道。
“慕含烟真答应你跟你回宫了么?这会不会是她的缓兵之计?还有,雪莲为什么不见了?我们去快逸轩找下人问问,了解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样我们才能找到人。”无痕相对的冷静一点,其实知道雪莲跟慕含烟同时不见了,他心里就隐隐不安,似乎总觉得两人同时不见有蹊跷,难道是上次的刺客将两人都挟持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忍不住发寒,若她俩人落在刺客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景公子连忙同无痕向快逸轩走去,走到院子里,他吩咐下人去将侍女们都请来,见她们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站在院子里,景公子赶紧问道:“今天下午你们谁在侍候慕小姐?”
有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站了出来,她谦卑的向景公子行了一礼,然后道:“回爷的话,是奴婢在侍候慕小姐。”
景公子走到她身边,急忙问道:“那么下午时你有没有察觉到慕小姐有异样?”
“没有,慕小姐一切如常,但是从雪莲小姐过来后,两人就神神秘秘的,我以为雪莲小姐是来劝解慕小姐的,所以奴婢不敢打扰,只在远处远远的望着,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们之间也没什么,便去做事了,回来才知道爷来了。”鹅黄衣裙女子说得句句在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景公子从她的话中得知雪莲曾来找过慕含烟,他望向无痕,“无痕,这事你怎么看?”
无痕脸色已有些铁青,他手指曲起打了一个响哨,一名黑影急速掠来,他在无痕面前跪下道:“微臣参见陛下。”
无痕也没叫他起,他冷冷的看着无痕,“我让你保护公主,如今公主下落不明,你该当何罪?”
黑影俯低身子请罪道:“陛下,微臣无能,我曾看到公主神情诡异的去了陛下的房间,一时心疑,便跟了进去,哪里知道进去才发现公主在屋里设了陷阱,微臣不查之下被公主的迷烟的薰晕了过去,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无痕叹息了一声,知道依雪莲无所不能的性子,要算计他是非常容易的事,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主子产生怀疑,从他的话中,他得知雪莲是有预谋的离开,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将慕含烟带上,她这次又是想去哪里?
无痕头疼的看着景公子,“景,对不起,雪莲又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立即派追影去追查她俩的下落,早日将二人带回来。”
景公子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这一切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他苦笑一声,雪莲闯祸的本事是越发大了,这次竟还将金临国的长公主都带走了,他无奈的伸拳捶了捶无痕的肩,“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客套话,我们赶紧布署,一定要在刺客发现烟儿不在京内时将刺客引出来,否则她们俩人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慕含烟及雪莲到了淼水县,两人瞧路程这么远,便多给了打赏,那名车夫也是憨厚老实的人,连连推说不要,但是慕含烟两人再三坚持,他才收下银钱,然后挥起马鞭回程。
雪莲瞧马车渐渐的消失在眼前,她心里也涌起淡淡的惆怅,离开无痕的护佑,她突然有了失落感,可是让她现在回去,她又不甘心,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不仅要走到江南,她还不能让无痕的人这么快找到她们。
淼水县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整个就是一个水边县城,河上面寒烟袅袅,让人就像来到一座雾城,慕含烟去了许多地方,但是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雾城,高兴得跟小孩子似的,雪莲倒是常见,因为她没穿越之前可是重庆美人,重庆就是一个山雾城市,清早起床,整个山间都笼罩在雾气般,放眼望去,就好像来到人间仙界般,此时再见到雷同的雾城,她心里的思乡之情也被激发出来,整个人已没有初出城的雀跃。
慕含烟欣赏美景的同时,也注意到战友低落的情绪,“雪莲,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回去了?如果你不想再走,那么我们就回去。”
雪莲听她说要回去,连忙抬起头盯着她,“不不不,我只是看到雾城想起我的家乡,含烟,我们绝不能回去,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出来,要是功亏于溃了,以后想起来我都会怨自己的。”
慕含烟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不想回去,想到云灏桀要娶妻,自己要进宫另嫁,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她在写完和离书后就后悔了,可是一想到云灏桀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她不能那么自私,所以她不能回去。
“含烟,我觉得现在我哥跟景哥哥一定知道我们俩跑了的事,而且也在全力的要寻找要将我们抓回去,为了我们能顺利的到达江南,我们一定要边走边换造型。”雪莲拉着慕含烟边走边道,以前看了许多电视剧,她倒是有许多的鬼点子,所以看到旁边有一个道具店,她眼前一亮,拉着慕含烟走了进去。
慕含烟看着雪莲兴奋的模样,无奈的跟着走进去,看雪莲在许多道具上瞧来瞧去,她连忙问道:“雪莲,这些东西怪怪的,你看它们做什么?”
“你别看它们怪,今后我们用到它们的地方多着呢,你瞧这个。”雪莲拿着一个假大胡子,她在脸上一比,然后接着道:“含烟,如果你不知道是我,你能看出我是谁吗?”
慕含烟看着雪莲怪异的模样止不住的笑出声,“雪莲,哈哈哈,你的样子真逗,哈哈哈,笑死我了。”
雪莲瞧慕含烟的情绪好了不少,她也笑起来,“好含烟,这回可给你找到笑料了,快快快,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多久,如果让店家记住了我们的样子,那就麻烦了,走吧。”
雪莲拿了几件用得上的东西给了银子便带着慕含烟走了,两人见天色已晚,便去找了个小旅馆歇息,两人也不敢招摇,便低调的住进一个普通间。
进了屋用过晚饭,慕含烟去屏风后换衣服,可是伤口在马车的颠簸中又裂开来,她脱中衣时血液已经凝固在伤口上,她轻呼一声,雪莲就探进脑子来,关心的道:“含烟,怎么了?”
慕含烟为难的看着她,然后低头瞅着胸前血液凝固的地方,雪莲顺着她的眼神移到她胸前,她轻呼一声,“呀,怎么又裂开了,都是我太鲁莽了,没照顾到你的身子,含烟,你身上有没有带药?”
慕含烟感激的望向她,“雪莲,你先帮我把这层布剪开,衣服粘在伤口上很难受,还有药在桌子上,你帮我拿过来一下吧。”
“哦。”雪莲应了声,急忙出去拿了药再走了进来,看慕含烟冷得咬着唇直抖,她又赶紧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含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伤口发炎或是身体受凉了,都会影响我们的行程的。”
慕含烟惭愧的低下头,她在家被玉芬和凝霜照顾得非常好,所以都忘记自己该怎么照顾自己了,“雪莲,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平安走到江南。”
“含烟,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们是战友兼同盟,不相互照顾怎么行,再说,我就你拐出来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景哥哥不得劈了我,对了,含烟,你跟景哥哥是什么关系?”雪莲怕自己扯疼了她,所以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边动手剪中衣,好不容易处理好慕含烟的伤口,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我跟景公子不过是相识。”慕含烟淡淡的解释道,她跟景公子的关系就仅止于相识而已,因为在他心里也是要利用自己的,其实她想不明白,一国的安危仅凭联姻就能维护吗?这是不是把女子看得太重了?
“哦,但是我看景哥哥很看重你,今天早上你受伤回来,景哥哥大呼小叫的就整个驿馆的人都吵起来了,哎,只可惜含烟你已经嫁人了。”说到这里,雪莲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事来,“含烟,你已经把你夫婿休了,可是为什么呢?我明明见你那么爱他的啊。”
慕含烟顿时愣住,她已经很努力的要让自己遗忘,可是雪莲的一句话却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她想到今晚便是蓝音跟云灏桀的婚礼,她的心比胸口上的伤更痛,“雪莲,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雪莲似乎也知道自己睬中了她的雷区,本想道歉,但看慕含烟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怎么道歉都没用,于是安静的收拾好东西出去了,走到门边,她轻微的叹了口气,唉。
慕含烟穿好衣服也走了出来,看雪莲已经躺在床上,她缓步走过去躺下来,听着雪莲轻浅的呼吸声,她知道她已经睡着,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与云灏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伤心的痛苦的以及幸福的过往都在眼前徘徊不去,她的心很痛,眼底的泪迅速涌了上来,她眨了眨眼睛,泪便滑落下来,她生怕自己的哭泣声被雪莲听见,只好起身披上衣服走到窗边遥望京城所在的方向。
雪莲其实没有睡着,她只是想让慕含烟发泄发泄,她侧头看着慕含烟在月色下越加萧条的身影,她眼中的担忧越发重了,唉,看来情伤难愈这话真是真理啊。
京城驿馆内,虽然慕含烟与雪莲的离去让众人都笼罩在紧张与不安中,但是这种气氛却没有影响到望月楼的喜庆,下午时蓝音就吩咐下人将望月楼用红绸装饰了一番,然后又布置了喜堂,虽然没有任何人祝福,但是她也不想亏待自己,该有的礼仪都要有。
望月楼侧就是云灏桀所在的地方,他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似乎感受到自己在意人的心伤,所以他眉宇间笼罩上一层轻愁,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就会有一个大逆转,自己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望月楼上,将整个望月楼都笼上一层金光,更将望月楼显得喜气洋洋,蓝音早知道雪莲离去的消息,但是她却丝毫不担心,因为这一切有无痕在,就不会是难事,只是想起雪莲下午对自己的指控,她心又一阵阵生疼。
雪莲一定不会理解自己的做法,但是她不过是想得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已,想到慕含烟,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愧疚的,她摸了摸怀里的和离书,她有些讽刺的想,蓝音,你还愧疚什么,你不是本就打算拆散他们吗?如果慕含烟坚持,你是否就能放弃?
正在蓝音低斥自己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蓝音抬头望去,见无痕脸色难看的出现在门前,她连忙站起来笑盈盈的迎上去,“陛下,我以为陛下也不会祝福我,好在您还是来了。”
无痕眉头皱得很紧,若不是想不出雪莲会去的地方,他是不可能会踏足这里的,看望月楼一派喜庆,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蓝音,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极有分寸,今天为何会做出抢亲这种举动,凤渊国几十万勇士,难道就没有一人入得了你的眼?”
蓝音沉默的低下头去,良久才淡漠的道:“陛下,凤渊国几万美女,你为何又偏偏爱上了那个最不该爱的人?”
无痕闻言倏然瞪向蓝音,他咬牙切齿的道:“蓝音,你若敢把这事说出去,我管你是不是药王谷唯一的传人,我一样按律处置。”
蓝音笑了笑,“我与陛下相识多年,这么多年我都保守了秘密,又怎么会在我得到幸福后再犯这种愚蠢的行为,陛下放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不过陛下,你今儿看来不恭贺我吗?”
无痕看了一眼喜庆的喜堂,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移开目光,望向院中萧瑟的景象,“蓝音,你以为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得到就能得到幸福吗?”
蓝音垂低头,她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得到幸福,但是她不幸福她也绝不让云灏桀得到幸福,“陛下,我本就不在乎他会怎么对我,我要的不过就是让他不能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如此他才能体会到我这几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无痕回头看着她疯狂的脸,心里微怔,长久后,他才接着道:“蓝音,你这又是何必,拿自己的幸福去赌别人不幸,你可想过如果云灏桀醒来并不承认你,你又该何去何从?”
“我没想过,我只知道自己要一直这样走下去。”
无痕不再说话,蓝音生性固执,如果不是她自己想通,别人怎么劝她都没用,再说自己是一国之君,能让他关心的不过就是那位不安分的主,其他人幸与不幸与他何干,“蓝音,我此次前来就是想问问你,雪莲跟你说了什么?”
雪莲!蓝音知道无痕来自己这里不可能就是单纯来劝自己的,在他心里永远在乎的都是雪莲,“雪莲什么也没跟我说,她本就活泼好动,奇思妙想,此时止不定在什么角落躲着玩,陛下不必为她忧心,雪莲鬼点子多,出门在外不一定会吃亏的。”
无痕不语,他知道在蓝音这里也得不到答案,所以站了一会儿便走了,蓝音目送他离开后,便有侍女来侍候她更衣梳洗,想到待会儿就要与云灏桀成亲,她心里没有一丝兴奋,只有将要报复他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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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番外 第五十章 失忆
第五十章 失忆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喜堂里除了侍女以外,就没其他的人了,蓝音身着喜服跪在垫褥上,她旁边放着一只不停咯咯叫的公鸡,而公鸡身上赫然绑着云灏桀的生辰八字,蓝音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漠然的拜完堂,然后在宾仪的宣布下,进了云灏桀所在的屋子。
进了新房,蓝音揭开盖头,她缓步走到云灏桀的卧榻前,看着他脸上黑紫两色交加,她冷冷一笑,世人都不知道七步绝的解药她早已配置出来,之所以跟慕含烟那样说,她不过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慕含烟果然没让她失望,她真的做出了最正确也最愚蠢的决定,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她要让云灏桀的脑子里再也想不起有慕含烟这样一个人。
蓝音在卧榻旁坐下,她伸手抚摸云灏桀被七步绝折腾得扭曲的面容,轻声道:“云郎,从此以后,你的世界将只会剩下我,你高兴吗?”
沉睡的云灏桀似乎感觉到不妙,他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奈何浑身无力,他连动一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他心里盈满恐惧,他能感觉到自己将有某些最重要的东西会消失。
蓝音将解药取了出来,以口对口的将解药喂给云灏桀,然后她咬破自己的嘴唇,将自己的血液和着解药一起让他吞下肚去。做完这些,她抬起头来,眼神诡异的看着云灏桀头上的银针,她伸出手按在一根银针上,只要这根银针插进云灏桀的脑袋里,那么他关于慕含烟的一切记忆都会被银针压制住。
“我对你终究不够狠,我不希望你的记忆中有别的女人,我会受不了的,所以与其折磨你的同时折磨我自己,我不如封了你的记忆,让你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蓝音的神色很疯狂,她说完话便使劲一按,只见一根一寸长的银针缓缓没入云灏桀的脑袋里,云灏桀神情痛苦,俊脸逐渐扭曲,直到那根银针消失在他的发丝间,他的表情才渐渐的放松下来。
蓝音见云灏桀脸色的黑紫之气渐渐消失,她才松了口气,然后吩咐侍女打来水,她退到屏风后沐浴,打算将一身的汗味洗掉,等她披着纱衣出来时,云灏桀正好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不适应外面的光亮,他猛眨了几下才适应过来,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一名少女身穿着大红纱衣向自己走来,曼妙的身体在纱衣里若隐若现,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仿佛看到这一幕是罪过。
“云郎,你醒了,妾身等你好久了,呜呜呜,妾身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云郎了,好在老天开眼,让妾身能再见到夫君。”蓝音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她边哭泣边可怜兮兮的看着云灏桀。
云灏桀皱皱眉头,“音儿,你怎么在这里,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夫君了?”云灏桀记得他并没有娶蓝音,虽然那日答应过要娶她,但是回了京城,他被繁务缠身,一直没能去提亲,后来事情久了,他也就淡忘了,因为当时答应娶蓝音也是为了报答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还有就是奶奶催促他早日成亲。
蓝音听了他的话,摸不准自己的针法有没有让他失忆,只好小心翼翼的编着借口,“云郎,你太伤妾身的心了,一个月前你派人来药王谷向我提亲,十天前又将我娶回了家,可是昨日我们出门踏青,你却被人追杀,然后你为了保护我,被刺客刺中腹部,没想到那刺客如此歹毒,竟在刀上抹毒,妾身费了好大的劲才救回你,你怎么能这么伤妾身的心呢?”蓝音实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反正她就是要冤云灏桀承认她是云大少奶奶的身份,只有他从心里上承认了,那么就算她跟他回了云家,他的家人也动摇不了什么。
云灏桀揉了揉太阳|岤,他记忆中确实没有这段记忆,不过模模糊糊的,他倒是能想起自己受伤就是因为去救人,而那个人他始终看不清,只要他努力去想,头就一阵阵的作疼,如此三番两次,他也不再想了,说不定那人真是蓝音。
“好了,音儿,你说的我都信,不要再哭了,我们现在在哪里,好像不是在瀚锦院内?”云灏桀抬头打量着房间里的摆饰,屋里摆饰众多,尤其是门边放着两个大香木柜子,这样是极易让刺客藏身的,所以他很确定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你受了伤,妾身怕奶奶知道了会着急,所以不敢将你送回云府,只好求着驿馆的人收留我们,云郎,你的身体好了的话,我们就回去吧,要不奶奶会担心的。”蓝音还记得云灏桀有个奶奶,所以把她推出来当挡箭牌。
“嗯,你做得对,奶奶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样,我现在身体还有些无力,你先去叫马车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回去,回去后你也别说我受了伤,懂吗?”云灏桀似乎已经相信了蓝音的话。
蓝音为难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云郎,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你身体里的毒妾身刚解了,妾身怕你动了后又引起余毒,反正天色都晚了,我们明天回去也不迟,再说我跟奶奶也说过我们去了临县,要明后天回去,这大晚上的,我们回去惊醒了她老人家,可不是孝么?”
云灏桀听她句句在理,也不好反驳,只好随着她去了,他闭上眼睛蒙蒙胧胧的睡去了,迷糊间,他感觉身旁有人躺下,然后有一双手缓缓的抱上他的腰,他倏然一惊,说不清这股恶心感是打哪里来的,他下意识的向一旁躲去,可那双手的主人似乎并不放过她,他移到哪里她跟到哪里,而这一次更可耻的是,那人还伸出脚去勾他的小腿,他猛然睁开眼睛弹坐起来。他侧头看向身旁,见蓝音脸上盈满委屈,他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云郎,你不爱妾身了吗?为什么要躲妾身,你若是不想碰妾身,你直接将妾身休了吧,也省得妾身被奶奶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蓝音坐起来,身上的薄纱在她的动作间,轻盈盈的滑落,露出半边如白玉般的胸脯,她似乎是很专注的哭着,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已经露了半边胸在外面。
云灏桀侧头去看她,被眼前的肉色刺激了,他猛然移开眼睛,颇为无奈的道:“好好好,你也知道我受伤还未愈,任何刺激都会影响我的伤口复原,你别哭了,擦擦睡吧。”说完,他又躺了下来。
蓝音眼中露出一抹胜利的眼神,她重新躺下,将半边身子倚在云灏桀怀里,还将丰盈的胸脯紧贴着云灏桀,腿也不老实的放在云灏桀身上,云灏桀只是僵硬着身子不动,不管蓝音怎么撩拔他都跟木头人一样没反应,蓝音满心羞恼,她都放下身段这样邀请了,他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男人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吗?自己长得不错,身材也丰满,为什么就勾不起他任何的情欲呢?
而云灏桀心里却是很反感,他直觉自己不再喜欢蓝音,可是他娶了蓝音是事实,但为何他看到蓝音哭泣时眼中会有别一张模糊的哭脸,那张脸让他心痛,而眼前的蓝音只会让他感到不耐?但是根据他以往的记忆,自己不是该很喜欢蓝音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反感恶心呢?
云灏桀及蓝音两人这一夜没睡好,慕含烟也没睡好,她在窗边站到天际泛白她才躺进被窝里,困意很快就袭倦而来,等她好不容易睡着,雪莲已经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慕含烟一夜间更加憔悴的面容,心里很难过,昨夜她看着她站在窗边,知道她心里仍旧放不下,所以也不去打扰她,后来她实在困了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含烟什么时候醒的。
叹了一声,雪莲爬起来打理好一切,看看慕含烟仍在睡,她也不吵她,自己独自一个人坐在桌边,坐久了肚子就开始咕咕直叫,她低头看了看叫嚣不停的肚子,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桌上刚才让小二送来的饭菜,只觉得那一阵阵菜香非常诱人,她忍不住瞄了一眼鸡大腿,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口水也咽了好几回,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想把那只鸡大腿拿起来啃,此时床上的慕含烟翻了个身。
雪莲以为她要醒了,吓得赶紧缩回手去,可是等了半天她也没见到慕含烟有动静,她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她颓然的放下手,心里想着慕含烟什么时候才能醒,她什么时候才能开动,不久后,她实在忍无可忍了,便站起来走到慕含烟身边,摇了摇她,“含烟,含烟,快醒醒,都过午时了,我们再不用完饭走人,我哥就追来了。”
慕含烟朦朦胧胧时被人摇醒,她睁开眼睛嘀咕了句,“凝霜,不要叫我起,我很困。”
雪莲哭笑不得,她又摇了摇她,“含烟,乖,我们赶到下一个镇再睡,这里不能长留。”在雪莲的劝哄下,慕含烟总算睁开眼睛,一看到面前的大胡子男人,她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向床内侧退去,“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屋里来,你出去,你若不出去我就叫人了。”
雪莲见把慕含烟吓着了,才想起自己刚才将假胡子粘上了,她连忙一扯胡子,跳到床上去掩慕含烟的嘴,“含烟,是我,雪莲啊,别叫了,等会儿让小二进来看见,我俩的行踪就暴露了。”
慕含烟见是雪莲赶紧闭嘴,她愣愣的看着雪莲,“雪莲,你怎么把假胡子戴上了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有贼人偷潜了进来。”
雪莲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我是想看看戴着大胡子你能不能认出我,看来这个方法可行,对了,含烟,我们出门可不能再叫自己的名字了,我们不如就以张三李四为名,你是三儿我是四儿,这样就不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雪莲从小就是看电视长大的,所以怎么将行踪掩盖,她还是学了一套,愚弄愚弄一下无痕也好。
慕含烟边穿衣服边古怪的看着雪莲,“雪莲,你怎么什么都懂,瞧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常常偷着跑出去玩。”
“我没有。”雪莲连忙摆手,她这是第一次,如果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形,估计追影也不会那么容易让她算计到,“含烟,我跟你说,这些都是我学来的,你不要太崇拜我哦。”
慕含烟低笑道:“刚才你还说三儿四儿的叫,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这可是会暴露我们的身份的哦。”慕含烟跟雪莲聊聊天,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她穿好衣服下床,整理床铺,然后将头发梳了一条辫子,用藏青色的发带绑着,头顶戴着雪莲特意为她选的新道具一顶豪迈的毡帽,这样看起来倒有几分大漠小生的味道,之所以不是壮汉,是因为慕含烟的个子特别娇小。
两人用过饭后,打点了一下行礼便起程,走到楼下结账时,雪莲将银子丢给掌柜的便低头走了,掌柜的觉得她俩的着装与行为有点奇怪,于是多盯了两眼,直到眼前出现一名冷漠的黑衣男子,他掏出一名女子的画像,指着上面的女子问道:“掌柜的,请问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掌柜的抬头扫了一眼,然后又埋下头去,“官倌,这来来往往的客人这么多,我哪里记得住有些什么人来过?”
那黑衣人听他如此说,自然知道规矩,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面前,“掌柜的,现在可知道有没有见过渡这名女子?”
掌柜的瞧见桌上那锭银光闪闪的十两银元宝两眼直发光,他连忙将银子拿起来放到嘴里咬了咬,听到咯嚓声他才满意的放进怀里,“大爷,这女子我确实没见过,不过倒是见到两个打扮怪异的少年人。”
黑衣人见掌柜的耍他,一张脸比媒炭还黑,他冷冷的道:“不知道就早说,竟敢浪费我的时间。”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刀挥向掌柜的,掌柜的吓得赶紧缩到桌子底下,不过由于速度太慢,头上的头发都被黑衣人的刀削平,黑衣人似是出了口气,这才提着大刀走了出去。
掌柜的吓得屁滚尿流,他觉得头顶凉凉的,一摸才发现头顶光秃秃的,他大叫一声“我的妈呀。”险些晕厥过去,等他好不容易稳住神了,他才颤巍巍的站起来,刚站起来,眼前又出现一名黑衣人,此人手持长剑,但面色温润,他自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上面画了两个妙龄女子,一名未婚装扮一名已婚装扮,“掌柜的,可见过这两个人?”
掌柜的看了画像,看到其中一人跟刚才那人手里的画像上那位长得一模一样,他一下子骇住了,也不敢再骗他,只得颤抖着道:“我…我没见过。”
黑衣人瞧了他一眼,似是不信,“怎么没见过?”
掌柜也来火了,他道:“我是开客栈的,又不是开寻人馆,公子,我说没见过就没见过,今天怎么有这么多人来找这女的,她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还是欠你们的钱没还?”
黑衣人眼中神色忽变,“掌柜的,你说刚才有人也来问过你画像上这两人?”
掌柜的见他还不走,哼声道:“不就是这边这个,我不跟他说,他还削了我的头发,气死我了,公子,不吃饭不住店就快走,我这里容不下你们这样的大神。”
黑衣人神色变了变,他急声问道:“掌柜的,刚才那人去了向哪个方向走了?”主子料得不错,果然有人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他必须在那人找到公主与慕小姐前找到她们俩。
掌柜的没好气的伸手指了指出门右边,黑衣人道了声谢了就匆匆的出了门追上去。
此时慕含烟同雪莲正坐在船上,从淼水县向下游而行,下一个县是金临物产最丰绕的县城韩城,韩城最有名的便是小麦两季化,雪莲听慕含烟讲着这里的人文地理,也非常崇拜古人的聪明才智,就是现代也很难实现小麦两季化,没想到这里就有,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慕含烟看着雪莲惊奇的神情,好笑的道:“四儿,你不是本国人,所以对这边的文化不了解,不过这一路下去,还会有许多好玩的,到时我一一讲解给你听。”
雪莲兴奋的握着她的手道:“好啊,我就知道三儿最好了,呵呵,其实我一直觉得古时候一直都不先进,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现代化气息,真是让人惊奇。”雪莲心里却奇道:难道还有穿越人在改变这个时空的一切?不过她倒没有想去见同类人的冲动,因为有时窥破别人的秘密,很容易被人杀人灭口的,她这个人什么都不看重,唯独这条命,死过一回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啊。
慕含烟但笑不语,她回头望着京城的方向,离京城越来越远,可是为什么心里的悲伤却丝毫没因距离的差距而有丝毫的减轻,灏桀,有新人在怀,你是否已经忘记我这个旧人了?
番外 第五十一章 韩城
第五十一章韩城
韩城位于渭水边缘,慕含烟及雪莲在傍晚时分来到这里,步行入韩城时,两人都被城内的繁华景象给震慑住了,楼宇基本上都是四层以上的仿宋似建筑,街面铺的是大理石地板,街心两侧摆着各色摊贩,摊主与游客讨价还价的声音响彻整条街。
慕含烟与雪莲一路游玩,这一日正好初一,城里许多人都赶着去庙会,雪莲是个不甘寂寞的姑娘,听说有庙会,便拉着慕含烟兴致勃勃的去了,慕含烟最开始还意兴阑珊的,后来见庙会实在热闹,她也打起精神跟雪莲将整个庙子逛了个遍。
“听说月老庙的菩萨还灵验的,三儿,我们去拜拜。”雪莲兴奋的拖着慕含烟来到月老庙,月老庙前人山人海,可是庙里却只有一个小姐模样的女子静静的跪在月老前许愿,外面人声嘲杂,却也丝毫影响不到她这种霸王行为。
雪莲爱打抱不平,所以看到她一个在里面,让外面这么多人等着,她心有不满的道:“那是哪家的小姐,架子这么大,自己一个人拜月老,这么恶霸的行为,我看月老也不会应她之请的。”
她的话就入投入湖里的石头,霎时惊起千层浪来,有人附和道:“是啊,难怪张家小姐久久寻觅不到良配,原来是这样。”
不过也畏惧张家权势的,那人小声的劝道:“这位公子,我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你是外地人,你可千万别多事,这张家不好惹,张家是我们城里最有权势的一家,得罪了他们,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怕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