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42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嫂的话对不对,你一定要醒来,因为我们大家都是那么喜欢你,而且我们来比赛好吗?如果你先好起来,那大嫂就拜你为师,跟着你学武艺,好不好?”说着拉起她的手打勾勾,“好,打了勾勾就不许赖皮了哦。 ”
云灏然瞧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淡淡的笑,他相信菲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对了,灏然,昨天那件事我觉得很奇怪,那些人好像是冲着我去的,我想不通为什么有人知道我要去西山寺,更想不通他们要杀我的原因,我记得很清楚,我在京城里没有得罪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将我置于死地呢?”慕含烟回过头来疑惑的道。
这几个月来她一再被人刺杀,而且有两次都有刘纤柔在场,难道这跟刘纤柔有关,如果真跟她有关…慕含烟抬头望了一眼云灏然,如果真跟刘纤柔有关,她是不是不该让灏然参与进来?
番外 第九章 归来
第九章 归来
慕含烟受伤的第三天,云菲儿就被移回了云家,虽然还未清醒,但面色已经渐渐红润起来,慕含烟的腿伤有些严重,腿伤在第二天晚上就引发高热,第三天烧也未褪下来,急得凝霜直跳脚,偏偏祸不单行,官府的人又跑来纠缠。
凝霜的伤虽重,好在从小便干粗活锻炼出好体魄,所以包扎之后便无大碍了,这两天她忙着照顾慕含烟,原本失血过多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只是瀚锦院中除了绿应便没别的大丫头可帮手,凝霜就自作主张的将绿茵调了来。
发烧之后,慕含烟便一直说着胡话,云灏然来看过几次,见她的烧褪不下来也跟着着急,可是着急也没有用,只得吼着大夫开退烧的药。
第三天下午,慕家的两老接到慕含烟受伤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来,坐在慕含烟床侧直垂泪,当他们看到云灏桀竟然不在慕含烟身边时,隐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凝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灏桀呢?他上次可是跟我们保证了不再让烟儿受到伤害,我们才答应让烟儿留在云家的,瞧瞧现在才过了多久,好好的一个人就伤成这样躺在这里?”慕老爷气得直吹胡子,想起当时他一时心软他就后悔得不得了,现在看慕含烟这样人事不醒的躺在床上,他就想把云灏桀拧出来打一顿。
凝霜也急得直掉泪,面对慕老爷的质问,她根本就答不上口,“老爷,我也不知道姑爷去哪里了,上次你们走了后没两天,姑爷就出了远门,我不敢问小姐姑爷去了哪里,但是瞧小姐的模样,怕是知道姑爷的去向的。”
“哼,当时信誓旦旦的跟我们保证,如今烟儿出了事他连个人影都瞅不见,老爷,我看我们还是将烟儿接回府里医治,省得这云府里的人不把她当人看。”慕袁氏也气极了,当下便吩咐身边跟着的两个丫头动手替慕含烟收拾行李。
凝霜瞧夫人是当真的了,连忙来阻拦,“夫人,小姐昏迷前曾嘱咐过奴婢千万要劝夫人老爷不要替她担心,她会好起来的,还有她说她要在云家等姑爷回来,请你们不要带她回去。”
“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她,她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们如果再不管她,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云家么,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当真是吃了几月云家的饭菜便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了?”慕袁氏厉声喝道。
凝霜慌忙跪下来,向慕袁氏瞌头道:“夫人,您如此说凝霜,凝霜不怪您,凝霜从小就在夫人身边长大,不管奴婢到了哪里,奴婢仍然是慕家的人,奴婢从不敢忘了老爷夫人对奴婢的恩宠,只是小姐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跟了小姐,便是什么都以小姐为先,小姐的嘱咐奴婢不敢不从,夫人的吩咐奴婢也不敢忘,如果夫人执意要将小姐带回去,那么请先处死奴婢,如此奴婢才能保小姐的嘱咐于万全。”
慕袁氏瞧凝霜字字情深意切,心里颇为感动,但回头瞧慕含烟蜷缩在床上,时而叫冷时而叫热,她又狠下心来,对着呆在一旁的两个丫头吼道:“还愣着干嘛,快收拾东西,我慕家捧在手心里疼的宝弄到云家来就成了一根草了,我不信没了他云灏桀,我女儿就再也找不到好人家。”
两个丫头连忙动手整理,任凝霜怎么拦都拦不住,或许是这边闹的动静大了,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慕含烟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瞧慕袁氏冲着丫头们发火,她轻声喊道:“娘。”
慕袁氏这厢刚斥完丫头们,那边就传来慕含烟的声音,她连忙起身来到床边握住慕含烟的手,“烟儿,你醒了,怎么样了?痛不痛?若是痛告诉娘一声,娘给你揉揉。”
慕含烟瞧慕袁氏泪光闪烁,又瞧见丫头们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她连忙问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慕袁氏回头扫了一眼两个手脚麻利的打着行李的丫头,轻声道:“烟儿,你别管那么多,我带你回家治伤去,这云家就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你看看你最近发生了些什么事,与其让我跟你爹在家里提心吊胆,不如将你接回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看有谁敢栽赃嫁祸伤害你。”
“娘。”慕含烟虚弱的唤道,“娘,我没事,真的,这几次的事都是意外,对方认错人了,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跟爹都不要着急。”
“不着急?”慕老爷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她的眼神稍嫌严厉,“上次你也这样说,让我们相信你能够在云家好好的生活,可是一个月没到,你又是怎么做的,好好的生活受伤,受伤了也无人照应?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生活?”
“爹,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在好好生活。咳咳咳。”慕含烟一着急就咳过不停,慕袁氏连忙扶她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烟儿。你别着急,慢慢跟你爹说,水,凝霜,拿水来,都死了吗,没见到你家小姐喘不过气来了?”
慕含烟伸手拉住慕袁氏的手,生怕她会责怪凝霜,待喘微咳的喘过气来时,她连忙道:“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没照顾好自己让你们担心是我的错,但是请别带我回去,我答应灏桀了要在云家等他回来,我就不能食言。”
“那你答应我们的事呢,你就能食言?烟儿,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你如果在云家再次受到伤害,那么你就乖乖的跟我们回家,而且云灏桀已经言而无信了,他当日信誓旦旦的跟我们保证会保护好你,可结果呢?你被刺杀受重伤昏迷不醒,他人在哪里?”慕老爷是越说越生气,越气语气就越不好。
“影子都没露一个,你让我们如何安心回去,你大哥二哥还不知道受伤,若是知道了,现在就得把你带回去,云家人也欺人太甚了,以为我慕家的孩子就这么好欺负?我今天不把你带回去,我就不姓慕。”慕老爷说到最后完全是赌气了,虽说慕含烟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可是他们疼她比自己的孩子还要过,看她受伤受委屈,他们就恨不得以身代受了。
慕含烟见慕老爷是来真的,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慕袁氏连忙扶着她道:“烟儿,你要做什么,你现在烧还没褪,不能透了风引发其他病症。”
“娘,求求你,劝劝爹,我现在不能离开云家,就算要回也要等灏桀回来,他走时是我自己说能应付府中种种状况,现在出了事,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如果我就这样回去,对他无疑是背信弃义,我不能这样做,爹娘,我答应你们,等他回来,我就回府去。”慕含烟连忙拽紧慕袁氏的手哀求道。
慕袁氏看着她直摇头,慕老爷更是叹气,“唉,女儿养大了心就向着别人,秋月,我们回去吧。”
慕袁氏站起来扶着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的慕老爷,回头对坐在床上眼含泪光的慕含烟道:“烟儿,你好好将养身子,明日我再来看你。”
“爹娘,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慕含烟心知自己的一意孤行伤了慕老爷的心,瞧他灰败的脸色,她更加内疚,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道歉。
慕老爷听了她的话,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她越来越瘦的脸,叹道:“烟儿,爹爹知道你的心意,你也别多想,好好休息。”
慕含烟流着泪直点头,看着二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房门前,她终于再也抵抗不住袭卷而来的晕眩,再度晕了过去。
凝霜瞧见她的异状,连忙冲过来,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息,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她才放下心来,将手覆上她的额头,过高的温度吓了她一跳,连忙吩咐丫头们去请大夫。
就这样折腾到半夜,慕含烟的状况才慢慢好转,凝霜受了伤,又在床前忙活了一下午,早就疲倦的合上眼靠在床边打盹,此时万物俱籁,人们经过疲惫的一天后早就沉入梦乡,所以谁也未曾注意到云家房屋上飞跃着一道黑色身影。
云灏桀照着熟悉的路线飞快的奔跑着,生怕再晚一会儿就见不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今天早上他在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凤仙镇接到密报,说保护慕含烟的两个暗卫在京城外的西山寺山脚下被人发现尸体,然后是慕含烟伤重,云菲儿昏迷不醒的消息,他接到密报时顿时慌了神,连最精密的布署都来不及顾,交代了无尘几句就匆匆骑上千里良驹往京城赶,只希望自己能及时回到她身边,给她支撑。
一路上,他无数次希望这则消息只是敌方想要打击他,粉碎他的计划而假传的,可是那则密报上却是用暗语书写的,这让他根本就无法欺骗自己。
此刻已在云府之内,再过片刻功夫他就能看到日思夜想的她了,可是越是临近了,他的心就越是不安,他害怕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在此时胆怯了,他怕回到院中,见到的不是她如花的笑靥,而是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可是不管他内心如何煎熬,此时他是疯狂的想见到她,哪怕她不会对他笑,哪怕她只是沉沉的睡着,看她一眼他就能放下心来。
瀚锦院外,云灏桀的脚步在原地顿了顿,便义无反顾的大步向里走,一路上并没有下人,正在云灏桀心里升起不安时,他已经来到主屋外面,屋内亮如白昼,云灏桀透过窗棂向里望,床上隆起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似乎正沉睡着,她的身旁坐着不停打盹的凝霜,屋里的药味冲天,可想而知这几日她是用药在续命,他的心一下子揪痛起来,他再也不满足这样的窥视,推开门大步向里走去。
来到床边,床上苍白憔悴的人儿霎时让他停顿了呼吸,仿佛他稍一用力她就会彻底消失,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可仍是吵醒了时时警醒的凝霜,凝霜一脸戒备的望向来人,在看到云灏桀时眼里闪过惊喜。
“姑爷,你回来了,小姐一直在等你。”凝霜激动得眼里闪过泪光,仿佛终于见到阔别多年的亲人般。
云灏桀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问道:“凝霜,含烟好些了吗?”
凝霜摇摇头,看向慕含烟的眼神藏着浓浓的担忧,“姑爷,小姐还在昏迷中,你先跟小姐说说话,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也不等云灏桀首肯,径直出了门,走到门边,还体贴的替他们合上门。
屋里直剩下站着的云灏桀和睡着的慕含烟,云灏桀挪动脚步走到她身边,瞧她额头上放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白布,双颊因高热而绯红一片,他伸手拿下巾子在热水里重新浸泡了一下,然后拧成半干的重新覆在她额头上,瞧她较之他走时又瘦了些的脸颊,他心疼的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含烟,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答应我不受伤不生病的,为什么不遵守诺言?”云灏桀喃喃自语道,另一手摸着她憔悴的脸,虽在责怪她,但是语气中的自责更加强烈。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保护好你,含烟,你起来打我骂我吧,别躺在床上不理我。”云灏桀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脸,感觉她脸上传来的高温,不知道是慕含烟睡得久了,还是云灏桀的胡渣太过扎人,总之不久后慕含烟的眼睫开始了细小的眨动。
云灏桀自然也注意到了,可是那频率实在是太过细小,让他很不确定她是否要醒了,“含烟,睁开眼睛来看看我,不要一直睡好吗?”
慕含烟实际上已经醒了,只是此情此景在她心里很不真实,她怕她一睁开眼睛他就会消失,可是脸上的触感那么真实,手上麻麻痒痒的感觉也那么真实,他是真的吗?这回不再只是她的梦?
耳边再次传来他低沉的嗓音,那么迷人有磁性,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就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只看一眼,他应该就不会消失,慕含烟眼睫轻轻的慢慢的睁开,刺眼的光线让她很不适应,睁开了一下又连忙闭上,可仅这一眼就让她明白握着她手,抚摸着她的脸的人就是云灏桀,想到他直的回来了,还在她身边时,她委屈的直掉泪,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流,一滴滴的滴落在云灏桀的手上。
云灏桀刚才已经看见她睁开眼睛,正想说话时,手背一烫,他垂睫一看,却是慕含烟滚烫的泪水,他顿时心慌起来,颤着手替她擦掉泪水,可是那泪越流越凶,“含烟,怎么了,你别哭啊,你现在正生着病,一哭又会加重病情的。”
慕含烟不理,闭着眼睛让泪流得更快,云灏桀手忙脚乱的去擦,嘴里直道歉,“含烟,你若是怪我就起来打我吧,别一直哭,哭多了伤身体。”说着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
慕含烟被他的动作惊得忘了哭,连忙睁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蹦出一句话来,“灏桀,真的是你?”
云灏桀听到她的话,顿时心酸起来,她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少的失落与委屈啊,他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道:“烟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感受到真实的温暖,慕含烟鼻头一酸,又流下泪来,只不过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灏桀,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出门在外连封报平安的家书都不往家里寄,我以为…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还好你回来了。”
云灏桀原本以为她会责怪自己回来得太晚、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可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心酸又苦涩的话来,原来她不怪自己,只是担心他出意外,虽然他从未说过他在做什么,但以慕含烟的聪慧绝不会没想到,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飘游在外的日子,他明白,即使他不归家不捎平安也无会注意到他,所以忘记了家里还有人在日夜牵挂着他。
“对不起,含烟,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担心,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别哭了哦。”云灏桀像在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她,只因她哭起来的样子真的跟小孩子一样。
慕含烟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狼狈的脸,哭过之后,眼前又开始阵阵发晕,慕含烟紧闭双眼,缩在云灏桀怀里吸取他身上的温暖,云灏桀此时也察觉了她的不适,轻声道:“含烟,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凝霜,凝霜,快去将你家小姐的药端来。”
门外凝霜应了是飞快的向小厨房走去,屋中慕含烟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由着云灏桀在深夜吵得众人人仰马翻。她窝在云灏桀怀里幸福的想着:有人宠着真是一件令人舒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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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十章 温存
第十章 温存
喝过药之后,慕含烟的精神好了许多,这才来得及打量云灏桀风尘仆仆的模样,只见他发丝凌乱,黑色长袍上尽是风沙,慕含烟抬头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发现他眼窝深陷,似有好多天没有安眠过,眼中血丝满布,她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脸,手却被云灏桀抓住了。
“你不要乱动,乖乖躺好。”云灏桀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子,坐在一旁目光热切的望着她,大半个月没这样近距离的瞧她,他很想她,只是这种话他难以说出口。
慕含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清亮一片,“灏桀,菲儿现在昏迷不醒,你替我去看看她好吗?”
云灏桀点点头,轻声道:“现在天色晚了,明日一早我便去看她,你好好休息,等有力气了再说话。”
慕含烟只是盯着他,盯得久了才发现云灏桀跟云灏然一点也不像,面容上虽有相似之处,但是气质完全不像,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浪荡不羁,新婚当晚,若不是她醉了,又怎么会将两人错认了?
云灏桀瞧她盯着自己发呆,心里毛毛的,连忙开口问道:“含烟,在想什么呢?还不困吗,快睡吧,如果是担心我离开,你放心,我绝不离开你半步,睡吧。”
可是慕含烟还是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良久之后,慕含烟才轻轻开口道:“灏桀,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你在外面忙什么?会有危险吗?”
云灏桀避开她探索的目光,“含烟,你现在别操心这些,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我再跟你说。”说着站起来去外间梳洗了一下,回来时慕含烟仍睁着眼睛看着他,他突然就想叹气,这倔脾气他算是领教了。
叹息了一声,他脱掉外袍躺在她身侧,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他无奈的道:“含烟,我所做的事连奶奶都不知道,所以你一定要替我保密,还有听了之后也别为我担心。”
“嗯,我答应你。”慕含烟点点头,伸手握着他温热的大手。
“七年前,我跟灏然出外玩耍,结果灏然不慎跌下悬崖,我救起了他自己却掉下悬崖,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有了新的变化。”云灏桀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那一天如此的惊心动魄,虽然后来他还做了更多惊心动魄的事,可是那天的一切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
“你有没有受伤?”慕含烟拽紧他的手紧张的问道,她明明知道他没事,但是在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说摔下悬崖时,内心还是跟着一起担心。
“没有,悬崖下是一汪幽泉,也幸好是一汪幽泉,才捡回了我的一条命。”云灏桀捏捏她的手以示安慰,低头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感激。
“那后来呢?”慕含烟继续问道。
“后来被山下的一名中年人所救,那人就是皇宫里的暗卫首领,因追查一个贪官的案子被人追杀掉下悬崖摔断了腿,所以一直都没回到皇宫里去,那时我跟他在悬崖下住着,我当时很想回到家里,可是那个幽深的山谷中却没有能通往外面的路,唯一的路便是从悬崖上爬上来。”云灏桀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又回响起当时他无数次攀爬悬崖,无数次摔落下来的情景,惧高,想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慕含烟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内心却掀起一层惊涛骇浪来,从悬崖上摔下去,然后还要从悬崖上爬上来,这对当年毫无武功的他该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可是他还是爬上来了,“后来呢?”
“后来那中年人要求我拜他为师,他便将全身的武艺都教给了我,一年后我带着他的查获的情报爬出了山谷,回到地面上,我将他所书写的推荐信与情报交给了暗卫,没过几日便被人带进了皇宫,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帝,他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然后正式将我收编进暗卫,被暗卫副首领带去训练。”云灏桀说着这段往事,内心深处涌过沧桑,训练的苦楚在此时似乎不再那么强烈了。
慕含烟握紧他的手,给他无言的安慰,虽然他说得简略,但是她明白暗卫的训练一定很苦,只是他不愿意说出口,“灏桀,那你现在又是在查什么案子?”
云灏桀低头瞅了她一眼,叹道:“含烟,这是机密,我不能说,你这次受伤或多或少跟我都有关系,因为我派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两个暗卫都被人杀了,幸好你没有事,你为什么会跟灏然出京城呢,我走时不是跟你说过能少出府便少出府的吗?”
慕含烟愧疚的垂下头,怯懦的道:“是弟妹让菲儿来请的,我心想推脱了的话她会不高兴,而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我想知道她居心何在,最近府里发生了许多事,我想有个了结。”
“了结?你这是拿命去赌,含烟,对方来势汹汹,上次在仓澜山所发生的事难道都不能给你教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跟他们斗?”云灏桀越说越生气,想着如果不是景公子,她们此时连命都没有,他就害怕得手脚发软,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受,就是从悬崖摔下去他都不曾如此恐惧,可是在今早得知她伤重的消息时,他再也沉不住气,匆匆赶了回来。
慕含烟低垂着头,被云灏桀吼得委屈极了,她不是想以卵击石,当日跟云灏然他们在一起,她想对方即使再胆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杀她,哪里知道那些人会潜伏在枫林里,“灏桀,我头晕,你说话能不能小声一点?”
云灏桀瞳孔顿时紧缩,脸上的神情是哭笑不得,叹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含烟,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明天我会全力追查是谁在伤害你,抓出背后的凶手,我绝不轻饶了他。”
慕含烟点头,半晌又闷闷的道:“灏桀,认识我是不是很麻烦?以前没出嫁之前,我从未被人算计过,所以进入云家,我一直以为与人为善,他人就会与自己为善,可是事实却是不然,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这样勾心斗角的。”
“含烟,你太善良了,所以有很多事都是你无法想象的,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再伤害你。”云灏桀闭上眼睛,今日的事、还有仓澜山的事,他不会让它们还有机会再发生的。
慕含烟在他怀里点点头,或许真是累了,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云灏桀就着微弱的烛光看向她,她睡得如此安祥,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拥紧她闭上眼睛满足的叹息着。
翌日一早,慕含烟便醒了,她睁开眼睛望着身侧,看到那熟悉的容颜才松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拉着他修长的大手,心里涌起满足,这次不再是幻想了,他真的就在身边,离她那么的近,只要她一伸手便可触碰到他俊秀的脸颊。
初升的秋阳洒落了一地,光线折射到云灏桀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飘逸的感觉来,慕含烟仔仔细细的瞧着他,发现他眼窝下的黑影仍未消散,昨夜他虽不肯告诉她他究竟在忙什么,但她能猜到他此次的任务一定很艰险,他迟迟未归也是因为此次任务还没完成,可是他就这样抛下至关重要的任务回来见她会没事吗?
“灏桀,你这样没关系吗?”明知他还未醒,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事,你不要担心,无尘是个好下属,他会干得很漂亮的,倒是你现在才是我最重要的任务,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云灏桀其实早就醒来,在她握着他的手时便已经醒了,只是太享受她主动亲近自己的感觉,所以才由着她不动声色。
慕含烟吃了一惊,慌忙缩回手,可是她的手已经被云灏桀拽紧,她差得满脸通红,将头埋进被子里,咕哝道:“我都睡了一天两夜了,再睡下去脑袋都要变成方的了。”
云灏桀轻笑出声,本想跟她温存一会儿,可是瞧她憔悴的病容,他只能忍了,松开她的手坐起来,拾起放在一旁软凳上的衣服穿上,然后回身将她扶起来,“来,让为夫的服侍娘子穿衣。”
慕含烟臊红了脸,羞怯的垂下眼睫,眼神四处游移,“灏桀,你让凝霜她们进来帮我就好,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云灏桀伸手抬起她的脸,轻笑道:“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得让我侍候一回,今天我要将所有欠你的时间都补偿回来。”说着抖开她的衣服替她穿上,慕含烟躲避不过,只得乖乖的配合,瞧他修长的手指替自己扣好盘扣,脑海里不自觉得回想起新婚之夜,他粗鲁的扯开自己衣服的情境。
时光冉冉而过,距离新婚之夜已六月有余,可是那一夜的情境在她脑海里从未消觅,以前想起来她觉得痛苦,可是现在想起来却是痛中有着快乐,那一夜的开始或许是个错误,但是她却无比感激。
云灏桀没两下就帮她穿好衣服,轮到替她穿鞋时,慕含烟下意识的缩脚避开,小声道:“灏桀,我自己会穿鞋,不需要……”
话未说完,云灏桀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脚,先替她穿上长袜,然后再穿上绣鞋,过程中一直温柔细致,让慕含烟感觉到他的宠爱,慕含烟瞧他给自己穿好了鞋,便想站起来自己走,可是下一秒却被云灏桀打横抱起来。
“啊。”慕含烟惊叫一声,眼前天眩地转的,下一瞬间房门便被人推开来,屋外立着焦急的凝霜,当她看清屋内的情形时,窘得连忙合上门,在屋外一阵脸红心跳的。
慕含烟也窘得不行,埋在云灏桀怀里直抱怨,“瞧你,让凝霜看笑话了。”
云灏桀脸上不在乎的笑着,他向来不畏人言,更不要说是面对自己心之所属的娇妻,他大步走到梳妆台前,将慕含烟放在软凳上,拿起一旁的桃木梳,轻轻的替她梳起来。
慕含烟此时脑海里倏然冒过一个成语,“举案齐眉”,云灏桀该不会想这么做吧,正在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回不过神时,云灏桀已经替她梳好一个简单的发髻,此时正拿着眉笔打算替她画。
慕含烟被他的动作惊回神,慌忙要去抢过眉笔,嘴上直道:“灏桀,这些事我自己来,不用你帮手的。”嘴上如此说,心里也在嘀咕,她受伤的是腿不是手啦,这些事自己还能做到的。
云灏桀绕过她的手,轻声道:“今天就让为夫全权代为吧,你什么都不要做,乖乖的听话就好。”
“可是……”慕含烟偏过头避开,还想说什么,右肩却被云灏桀按住,“不要再可是了,听话,来,我保证我画得不丑,好不好?”云灏桀轻轻诱哄道,然后替她描眉,上胭脂,虽然是第一次做,但动作间却没有半点犹疑,慕含烟瞧他熟练的动作,心中忍不住吃味,不知道他为多少女子做过这种事才能这么熟练。
云灏桀瞧她的脸色渐渐的僵硬起来,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还是伤口又疼了?”
慕含烟摇摇头,酸涩的道:“你曾为多少女子画过眉?”
云灏桀听她醋味熏天的语气,不由得好笑,伸手点了点她挺俏的鼻尖,打趣道:“我怎么觉得我掉进醋坛子里了,好酸啊。”
慕含烟撇过脸不看他,可是脸却红了,手紧紧的攥着裙子,云灏桀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温柔的道:“我这辈子只为一个女人做过这种事,所以她不要吃醋,虽然她吃醋的样子很可爱,但是我会心疼她的。”
慕含烟的脸更红了,低斥道:“我就知道你是情场老手,竟会拣好听的话说。”云灏桀笑笑不再解释,再次将她抱起来向房外走去,慕含烟被他突袭过一次,已经习惯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除了有些微不自在以外,倒是万全能享受他的服务。
走到门外,便见凝霜站在回廊里,凝霜瞧见云灏桀抱着慕含烟出来,嘴角微不可察的轻扬了一下,然后恭敬的道:“姑爷,小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过去用饭。”
慕含烟看着她,突然感性起来,“凝霜,谢谢你这两日来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你也受了伤,吃了早饭就去歇息吧,今儿就别想着院里的事了。”
“是,小姐,我还有件事想说。”凝霜为难的望了一眼云灏桀,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让他知道,所以就将目光放在慕含烟身上。
慕含烟点点头,府中的事没有能瞒过云灏桀的,与其背着他说,不如当着他的面讲清楚,“你说吧,我听着呢。”
“小姐,关于麦冬一案,官府前儿个来人说要进一步的找证据,当时我不在,恰好被来院里探望的碧珏姑姑撞见了,碧珏姑姑将来人请去了惠净院,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了。”凝霜将最新的情报一一的汇报给她听。
慕含烟低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道:“如此也好,麦冬这案子或许牵连甚广,奶奶这样处理也少了许多麻烦,对了,墨香阁有没有消息,菲儿醒了没有?”
凝霜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菲儿小姐仍旧是昏迷着,不知道何时才醒,这几日老夫人天天去探望,该服的药一滴也不少的喂进去了,可是也一滴不漏的吐了出来,老夫人天天守着儿长儿短的,心酸得直教人落泪。”
慕含烟闻言一惊,连忙抓紧云灏桀的胳膊道:“灏桀,我们现在就过去看菲儿,她都是为了救我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想着那日菲儿明明可以自保,却为了救她被人从身后一剑贯穿,菲儿浴血的模样还在眼前,让她时时刻刻都忘不了。
云灏桀抬头看了一眼凝霜,眼中的谴责之意颇明,凝霜赧然的垂下头来,她不是故意要让小姐焦心的,而是她明白如果不跟小姐说清楚,小姐更会牵肠挂肚,时刻不得安宁。
“含烟,我们先去吃饭,你病还没好,再不吃饭身体更吃不消,菲儿用命救回你,如果知道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她会难过的。”云灏桀轻声劝哄道,慕含烟的心情他能理解,可是她的身体也不好,所以他不能由着她胡闹。
慕含烟不情不愿的垂下头,她很担心菲儿,就连昏迷时她都在担心,她害怕她会不声不响的消失,这么重的伤就是习武的男子也没几个能活下来的,所以她害怕,害怕她终究会挺不住会香消玉陨,可是这种害怕,她却不能说出口,怕一旦说出口,它就会成真。
来到偏厅,慕含烟三两下便将碗里的粥吃完,然后抬头望着云灏桀,热切的道:“灏桀,我现在可以去看菲儿了吧。”
云灏桀面前的清粥动都没动,他看着慕含烟焦虑的神情,叹了一声,抱起她向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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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十一章 探望
第十一章 探望
墨香阁内,云菲儿沉静的睡在床上,对外面的世界毫无所知,云老夫人一大早就来房里守着,又是叹气又是垂泪,碧珏在一旁怎么劝说都没用,最后也只得陪着云老夫人一起流泪。
云灏桀抱着慕含烟进来时就看到这种情况,云老夫人回头乍见云灏桀出现时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再瞧他不合体制的抱着慕含烟进来,脸一下子就黑沉下来,轻斥道:“灏桀,你回来也不来惠净院打声招呼,怎么,是眼里再也容不下我这老太婆了吗?”
慕含烟瞧云老夫人虽冲着云灏桀发火,可厉目却是徘徊在自己身上不曾移开,她连忙示意云灏桀放下自己,“奶奶,孙媳给您请安。”
云老夫人看都没看一眼慕含烟,目光一直停在云灏桀脸上,云灏桀请了安便走过去道:“奶奶,瞧您脸色苍白的,你若这样不顾惜身子,菲儿就是病着也不会安心的,您这不是存心让她难过吗?”
云老夫人捏着拳头假意捶他一拳,怨声道:“哼,还知道关心我这老婆子,我还以为你有了媳妇忘了奶奶了,菲儿也是因为你媳妇才弄成这样,大夫开了好多药方都没有用,我真担心她会撑不下去,瞧瞧这可怜的孩子,这几天脸瘦得比我巴掌还小了,她爹娘若泉下有知,肯定都要怨我没好好照顾她。”
“奶奶,您别着急,菲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有一次我带灏然跟菲儿出去玩,结果在树林里迷路了,菲儿当时还不慎的滚到山谷里去了,当时我们都以为菲儿活不了了,找了四五日才在山脚找到她,结果她还是好好的活着,所以这一次菲儿一定会撑下去的。”云灏桀讲着往事以宽慰云老夫人的心。
而云老夫人当真也听进去了,“是啊,还记得当时才四五岁的她因为饿了还吃着羊奶,那副画面我永远都难以忘记。”云老夫人转头握起云菲儿因失血而苍白的小手,鼓劲道:“菲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再站在奶奶面前跟奶奶讲外面的趣事,跟奶奶比划你新研究出来的招式,对不对?你睡了这么久也该睡累了,累了就起来陪奶奶说说话,奶奶好久都没听到你的声音,怪想念呢。”
云灏桀走过去攀着云老夫人的肩轻声道:“奶奶,你放心吧,我在这里守着菲儿,碧珏姑姑,你先扶奶奶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没问题的。”
碧珏连忙过来扶起云老夫人,云老夫人再瞧了一眼云菲儿,径直向外走去,经过慕含烟身边时顿了一下,声音稍嫌僵硬的道:“我听说你昨儿个发高烧,烧还没褪就别到处乱跑,省得再病了让你院里的人忙得人仰马翻。”
“是,奶奶,您也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慕含烟微微一笑,云老夫人的语气虽然僵硬,可是话中的关切之意也很明显,所以内心也是颇受感动的。
云老夫人瞧见她唇边的笑意,冷哼了一声向外走去,慕含烟目送着云老夫人的身影出了墨香阁才收回来望向云菲儿,一瘸一拐的移过去,云灏桀听见身后的响动,连忙过来扶着她,轻责道:“腿还伤着,不能走就叫我一声,万一要是再摔着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泥做的,哪那么容易碎掉,菲儿这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前儿个奶奶还拖人请了太医过来瞧,听说那太医瞧过之后直摇头,唉,若不是因为我,菲儿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慕含烟坐在床边,伸手轻抚云菲儿苍白的脸,若是菲儿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是好?又怎么对得起二哥?
云灏桀瞧她心疼的模样,道:“我还希望你是泥做的,这样我想将你带去哪就带去哪,也不怕你伤着了病着了。”回头再去瞧云菲儿瘦削的脸颊,心疼的道:“从小到大,菲儿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这次可谓是在鬼门关徘徊,如今已经过了危剑期,她自然会清醒过来的,所以你也别太着急,最主要的还是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菲儿还没醒,你却倒下了。”
“嗯,我知道的。”两人说了一阵子话,房门口便穿丫头们请安声,慕含烟回过头去,正好瞧见云灏然与刘纤柔一前一后的进了屋,两人瞧见云灏桀在时都愣了一下。
云灏桀看到云灏然出现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灏然,弟妹,你们来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云灏然下意识的望向慕含烟,瞧她除了脸还有些许苍白外,气色已不似昨天早上那么差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嗯,昨晚回来的,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含烟又昏迷不醒,我若再不回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对了,灏然,那天你可有瞧清楚凶手的模样,或是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没有?”云灏桀早就想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形,本想问含烟的,又怕勾起她心里的恐惧,现在见到云灏然,正好可以问问。
云灏然努力想了一下,然后叹道:“大哥,那日我只顾着菲儿跟烟…大嫂的伤势,没有细察,不过那天有位公子在场,大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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