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太坏谁之过第29部分阅读
相公太坏谁之过 作者:
侍卫不行吗?非要丫鬟?”北辰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男的话,有些事情不好打听,女的才行。”
“怎么打听还不方便啊!男的可以用美男计啊!”北辰澈指指自己的脸,据理力争。
“我要的是最真实的第一手资料,你只有跟那些日夜丫鬟住在一起了,才能获得我要的资料!”焱儿不否认,她现在的心里很阴暗。
“你……好歹我就过你,你怎么这样呢?”北辰澈蹲在地上,气恼的抱着胳膊。
焱儿想笑却忍住了,她发现,这个北辰澈真的很喜欢蹲在墙角转可怜的。
“就这么定了,等我拿了银子,收了天师门,我给你个副门主做做,如何?”焱儿安慰他。
北辰澈眼神一动,却故意装作不屑的样子。
“我牺牲这么大,才是副门主,你当我稀罕啊!”
“那你还有要求,说吧,我尽量满足。”焱儿好心情的陪他磨机。
“以后天师门接了生意,我都要提成!”北辰澈鬼鬼的说着。
“好,没问题。”焱儿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他也没说提成多少,暂时无妨给他点甜头,北辰澈那单纯的脑细胞并没有发觉焱儿的笑有些怪异。
焱儿在北辰澈这里扳回了一局,她发现自己也学会腹黑和口蜜腹剑了。只跟袁天逸接触了那么一霎那,她就变而来,真是近墨者黑。
北辰澈从墙角起身,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小焱,那个老太婆什么时候来?”
“明天吧。”
“那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就在院子里就行,我明天就要男扮女装了,让我再体会以此作为男人的尊严吧。”北辰澈惨兮兮的看着焱儿,小受般拉着她的袖子来回晃着。
焱儿挑眉,他向来不喜欢男人撒娇,不过她今天的了那三万两银子心情好的不得了,索性陪陪他。
“”走吧。焱儿手一挥,北辰澈像只小哈巴狗一样屁颠颠的跟上了。
……
二人在院子内逛了一圈实在无趣,于是焱儿带着北辰澈朝东院走去,那里她从没去过,只是听冷唯说,那里有武场、炼丹房、议事厅等地方,完全不同于后院全都是些客房。
焱儿跟北辰澈一间间屋子的看下去,方才知道邪庄有多大。
东院内,光是武场就有十二个,每一间都差不多两百平,而且都不是重复的布局,有练剑的,射飞镖的等等,而议事厅更是有八个,且装修极尽奢华贵气,桌子椅子俱是上等金镶玉打造,门口的台阶看着不起眼,焱儿仔细一瞅,竟然是檀木的。这风吹日晒的,还不得半年就换一次!
焱儿咋舌,说不出的后悔,摸摸怀中那三张银票,焱儿觉得自己还是要少了。难得碰上袁天逸这么一个金主儿,她也太小家子气了,跟他当一个月的老婆,怎么也得要他十分之一的家产啊。
九十万才到哪里啊!!
“北辰澈,你说这个袁天逸平时究竟都做些什么啊!这么有钱!”焱儿持续的感叹。
“他?做的事情可多了,他手下有四大阁,闪电阁,专门收集江湖朝廷的情报,大到帮派之争的明争暗斗,小到皇帝新娶得小老婆肩膀上长了几个痣都知道,暴雨阁,大梁出色的杀手组织,价钱最高,可花钱来雇用杀手的人依旧趋之若鹜,沉醉阁,最大的青楼,里面养着美女三千,却只是接待袁天逸一个人,那里的很多女子有可能一生都见不到袁天逸一次,却心甘情愿的留在那里,等待他的宠幸,寒冰阁,最大的兵器铺,只要你能想出来的兵器,那里都能制作出来。袁天逸一个人就将大梁挣钱的产业垄断了大半,很多人不服,却没有办法,要想撼动他,无疑与痴人说梦。不过,袁天逸向来也低调,除了喜欢跟美女打赌外,既不嚣张跋扈,也不仗势欺人,江湖之中的名号倒还不错。”
北辰澈说完,已经是满脸的向往,袁天逸的地位和权力哪个男人不羡慕加嫉妒呢?不过,北辰澈唯一不喜欢的便是袁天逸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对于喜欢简单的北辰澈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
他知道自己容貌出众,所以,从小到大他受够了女人的马蚤扰,他真的希望自己生的平凡一点,但权力大点,好过现在这样,无权无势,走到哪里都被一群贵妇嚷嚷着要请回家做小官,哎。重重的叹口气,北辰澈发现焱儿微眯着眸子,不知道又在算计着什么。
“这么多挣钱的买卖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看来,我是时候帮帮他了。”焱儿说着,鬼鬼一笑,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
这一次,绝对不能便宜他,她一定要想办法,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将四大阁其中一阁其中一阁骗来!
“啊!!”
正当焱儿在心中觊觎袁天逸财产的时候,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这声音太熟悉了,焱儿心顿时慌了一下,她想也没想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北辰澈紧随其后。
离他们所在地不远的一个院子内,蛋腚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脚下,蔓延开殷红的血,那血,不像是从他身上流出的,而是从……脸上。
眼儿看着摘下面巾跪在那里的蛋腚,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那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真的是他吗?焱儿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伤害可以造成眼前的景象,火灾当日,横梁断裂的一瞬间,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是被蛋腚摁住了身下,等她醒来,看到的只是冷唯。
她的心蓦然丝丝揪扯的痛,她想象不到蛋腚当时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啊!!”又是一声痛呼,蛋腚捂着自己的脸,仰天长啸。
“妖怪!你吼什么!!想快点好起来,自然要遭点罪的!”一旁想起冷嘲热讽的尖锐声音。
一个下人提起一桶黑乎乎的药水就往蛋腚身上淋去。
那药水顺着蛋腚脑袋浇下,继而流遍他的全身,他双手把住地上的青石板,不让自己再喊叫出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跟体无完肤的身体一般,麻木了,谁知,竟是这般撕扯心扉的痛,他本想忍着,可那药水刺激皮肤的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作为蛇王,蛇界被毁,而他也成了半个废人,这般打击下,他不懂自己活着究竟为何?难道就应为他舍不得一个人吗?可是,也只是他一个人舍不得而已。
“北辰澈,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焱儿轻声问着身旁的北辰澈,眸光,闪烁几下,继而恢复平静。
“是在给他疗伤,他全身上下都是烧伤,不能包扎,也不能泡水,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淋上药浴了。”
“那你为何就不用?难道他不能用那种药膏吗?”焱儿看向北辰澈,他疗伤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丝的痛苦。
北辰澈看着焱儿,用那种怎么能拿我跟他比的神情看她。
“我用的药膏自然跟他不一样啊,那种天灵膏整个大梁只有十瓶,我的脸要想好,最起码用五瓶,他伤得那么重,就是把剩下的都给他,也没用。”北辰澈虽然觉得事实残忍,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焱儿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回去。
看下午又能怎样,她跟蛋腚之间的关系,早已变了样。可心底肆意的痛却存在着……她不懂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看见我们了。”身后,北辰澈有些怪异的声音响起,焱儿身子将在哪里,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
“他在看你……”北辰澈小声说着。
“姐姐……姐姐……”
蛋腚的声音如初见之时那般清澈透亮,焱儿的心,一慌,继而抬脚飞快地往回走。
她不能留下!
不能!
“姐姐,不要走。我……我好痛,你过来抱抱我……抱抱我。”蛋腚的声音断断续续,清亮之中却难免夹杂着压抑的痛楚。
焱儿依旧沉默着,背对着他,她的背影冷漠淡然,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呼唤。
蛋腚眸中划过铮铮血痕,他看着那背影,想要冲过去,可身子却被药浴折磨的动弹不了,他鼓足了勇气喊住她,只想重温他们昔日的情意合感觉。
哪怕只是一瞬间,他在此刻也迫切的想要回到过去。
可是,她不理他。
“姐姐,我身子好像火烧一样,说不出的痛……姐姐,你抱抱蛋腚吧……蛋腚好难受……”蛋腚伸出手,朝着她的背影。
他只求,她能回头看他一眼,抱一抱他,现在的他,很孤独,他身边没有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人,他需要她看他的眼神,需要她,出现在他身侧……
哪怕她对他破口大骂也行。总好过现在这般不闻不问。
然,焱儿的脚步只是很短暂的停顿,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离去。
她的背影安然淡泊,依旧娇小纤细,可其中却蕴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诀别的感觉蕴藏其中,蛋腚看着,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如此伤痕累累了,可她,却一眼都不看。
真的这么恨他吗?
“姐姐!不要走!”蛋腚喊着,撕心裂肺的感觉。
若是过去,,姐姐一定会心软的,她会无奈看着自己,然后抱住他。
可是现在……
刚刚,当他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喊住她,他不能没有她,孤独的感觉已经快要将他吞噬,他只求姐姐能够看着他……
可是,她怎么这么狠心?至少,她该说一句话的。
她没说,什么都没说!
明知道是自己,还是这么决然的走了。
看不到她的面容,他什么也抓不住。
……
焱儿走着,步伐沉稳,神情平静。身后,北辰澈跟了上来。
“你去跟袁天逸说,让他给蛋腚换个人淋浴,要是再让我看到先前那个人的话,老娘就将他大卸八块!”
走到没人的地方,焱儿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北辰澈一跳。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冰冷,旋即,又恢复如初。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回头?”北辰澈不怕死的问着,这女人心,真的是……太难以琢磨了。
“你话真多,想去沉醉阁吗?”焱儿等着他。
“沉醉阁不错啊,起码都是美女!”北辰澈小声嘀咕一声。
“看得到,得不到,美女多了就是折磨了。”焱儿挑眉,说完后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北辰澈长舒口气,方才发觉背后冷汗直冒,刚才焱儿的气场很骇人,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蛋腚?
北辰澈再次看着焱儿,眼神有些怪异。
……
次日清晨,焱儿还在美梦中就被人从床上拖了出来,她睁开惺忪睡眼不悦的看着来人。
“袁天逸?!是你?你怎么……”焱儿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袁天逸猛然扑到了她。
“你干嘛?”焱儿惊呼,抬脚就要踢他。
“叫床你会吗?”
袁天逸不慌不忙,很儒雅的问了一句,焱儿看着一身贵气的他,不禁感叹,这气质高贵的人,说出如此话来竟不显猥琐,反倒是高雅得很。
“你先交给我听听!”焱儿说着眸中精光一闪,抬了一半的脚毫不犹豫的揣在袁天逸脐下三寸的位置。
第七十三章 拓殇
袁天逸阅女无数,还没有女人敢对他的命根子下手,因此,焱儿的这一脚,踢得他毫无防备。
“啊!嘶……”袁天逸的惨叫声让刚刚来到门口的袁老夫人一皱眉头,手指哆嗦地指着房门。
“伤风败俗啊!还不给我敲门!”袁老夫人对身后的人喊着,面色发白。
她本来是看看儿子究竟是真的成亲了,还是仅仅为了蒙混过关,找了一个女人糊弄她的,现在看,竟是找了一匹母狼来家。
哼!她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更是容不得在床上作风如此凶悍的女子,这让守了二十年寡的她,情何以堪!
袁天逸自是听到了门外母亲的声音,他捂着小腹艰难的做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焱儿。
“你满意了你!我娘现在对你的第一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好!”袁天逸说的咬牙切齿,尽管高贵的气质仍在,可神情多少有些扭曲了。
“灭绝师太在外面?”焱儿捂着嘴巴低呼,瞬间清醒了。
“灭绝师太?”袁天逸瞪大眼睛,神情不悦。
焱儿撇撇嘴,装作没听到,这个称呼是她昨天晚上刚刚想到的。
“谁让你突然闯进来的?我踢你一脚还算轻的!”焱儿急忙转移了话题吧,毕竟他现在还占着理呢。
“你以为我愿意进来?我娘提前来了,我总不能让她看到我跟你分房睡吧!那样的话,你的日子还有过吗?”袁天逸恨恨的看着焱儿,起身整理者自己的衣服。
焱儿顿时明了他的心思,也是啊,他光一个沉醉阁就有三千美女,他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啊,想到这里,焱儿怪不好意思的。“那个……下面怎么办?”
“穿上衣服开门去!”袁天逸恢复了平静,只希望焱儿下面不要再出乱子,母亲这里,他还是能抵挡一阵的。
焱儿听了立刻穿着衣服,头发就简单地绾了个发髻,以那些老年人的眼光,定是不喜欢花枝招展的类型。
焱儿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当袁老夫人看到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简朴、低眉顺目的小媳妇时,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半。
“你是焱儿?”
袁老夫人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
“是的,婆婆。”焱儿乖乖地应着,慢慢地抬起头来飞快的扫了老太婆一眼。
只一眼,焱儿便觉得,自己的银子真的要少了。
这个老太婆绝对非常的不容易对付。
雍容华贵的打扮,大气的穿着配饰,一双眸,不怒而威,薄唇红润,一看就是修养的当,只是这年纪嘛,确实有点大,按理说,袁天逸不过二十五岁左右,这袁老夫人顶多四十来岁,可她虽保养细致,但细看那种脸上还是透出了岁月的痕迹。
焱儿觉得她最少有六十多岁了。
其实,焱儿猜得没错,袁天逸是老夫人四十岁的时候怀上的孩子,自然,老夫人对袁天逸的培养和关系要比其他孩子多了很多。
在袁天逸上面,还有七个姐姐,一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此时,他那七个姐姐都在门外候着呢,无不用好奇的眼神朝屋里面看着,想要知道让她们的弟弟浪子回头的女人是何来历长相。
一看到焱儿他那张清纯淡雅的脸,她们顿时失望了,本以为能镇住花名远播的弟弟的女人,一定是个悍妇,谁知道,竟是这样投弱的小丫头。
此时,老妇人坐了下来,眸光冰冷犀利,焱儿觉得她的眼神已经是化作两把利剑,将她身上划了无数道口子,口子化得差不多了,她就开始动手剔骨了。
哎,这个老太婆好吓人啊!焱儿很想捂着胸口感叹一下,可是……不敢。
因为老太婆发话了……
“跪下!!”一声威吓,森严高贵。
焱儿终于明白袁天逸身上的贵气从何而来了,完全是出自他母亲的遗传,明明是侮辱人的话语,却说得这么高贵凌厉,不得不让人舒服。
虽然老太婆没指名道姓,但焱儿清楚,这是跟她说的。
跪就跪吧,毕竟古代不同于二十一世纪,儿子天天给爹娘下跪请安的,一点也不稀奇。
焱儿跪下之后,刷拉一声,一杯热茶从头浇下。焱儿不知道,那杯茶是何时出现在老太婆手中的,她抬头看着老太婆,见她左手侧的一个丫鬟手中拿着茶壶,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狗仗人势!!焱儿心中骂着,满脸的怒火转嫁到了袁天逸身上。
“母亲,别生气,慢慢教才是。”袁天逸柔声开口,却不为焱儿说一句话,他飞快的瞥了焱儿一眼,眸中是不屑和警告。
那意思分明是,别忘了你拿了银子的!!
焱儿撇嘴,我拿了你的银子怎么了?难道就可以被你母亲这么侮辱吗?焱儿想着就要起身。
“大胆!我还没让你起来呢!真是欠缺管教!”老太婆发现她的动机,威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看向一旁的儿子,神情愈发的冰冷。
“天逸,你去教训一下她。”老太婆指着焱儿,眼中除了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有一丝挑衅。
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你虽然嫁给了我的儿子,但我是他的娘,我让他揍你,他绝对不敢不听!
“哼!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焱儿狠狠地瞪了老太婆一眼,想也没想的站了起来。
碰的一声,她刚刚站起的身子被人从后重重的摔倒地上,她还没看清楚背后是谁使坏时,老太婆的巴掌就甩了上来。
啪的声音清脆响亮,连带她的一截假指甲都断裂飞了出去。
焱儿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着,用手一抹,面颊侧面被划出了一道血杠子,而老太婆此刻已经恢复常态,悠然的喝了一口茶。
“这就是不懂规矩的下场!”老太婆身边端茶壶的丫鬟说话了。
“梦珠,这里何时轮到你多嘴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袁天逸突然开口,一向温润的脸上挂了一抹淡淡的寒霜,让整个容颜凭空多了一分厉色。
“梦珠不敢,梦珠只是实话实说。”梦珠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仗着老夫人在场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说完,她抬头深深地看了袁天逸一眼,眼神复杂且哀怨。她跟了老夫人二十五年了,从三岁那年被卖进袁家开始,她尽心尽力的服侍了他们家大大小小整整二十五年,她看着袁天逸长大的,如今,他娶了别人,竟连一个名分都不给她!
要知道,她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都快三十岁了还没出嫁呢,她看到年轻貌美的焱儿在此岂会甘心?
就算老夫人不动手,她稍后寻个机会也要动手的!这就是所谓的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大过妾的道理。
“梦珠,你的实话还是留着在母亲面前说吧,我这里容不得你的话。”袁天逸将焱儿扶了起来,目光森寒的瞥了一眼母亲带来的侍卫罗站,也就是刚才对焱儿动手的人。
罗站目不斜视,丝毫不为袁天逸威胁的眼神所惧怕。
梦珠眼见袁天逸对焱儿如此照顾,心下顿时火冒三丈起来,她强忍着不发怒,手指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将一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对于梦珠的心思,她怎么不会,身边留着这样一个对你忠心耿耿,对你的儿子有仰慕的女人,并不是一件坏事儿,毕竟现在得心的人太难找了。
只是,老夫人唯独看不懂焱儿脸上的神情。
她的神情此刻很平静,却又深深地隐藏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凌厉,清雅的五官蓦然多了一份精明。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示意梦珠说话。
梦珠点点头,转而傲慢的看着焱儿。
“少夫人,老夫人听闻你并非什么大家闺秀,想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好的胎记,以免带来不祥的征兆,若是有的话,必须强行出去!我们袁家一向对女子身上的东西在意的很。”梦珠带着一丝得意的开口,说完,身子逼近焱儿。
他对身后的两个侍女使了个眼色,不等焱儿开口,便要强行撕扯开她的衣服。
房门敞开,屋外此刻也是站满了丫鬟下人,老夫人此举无疑是要将焱儿的自尊彻底的踩在脚下。
焱儿眸光飞快的划过袁天逸,见他想要出手阻拦,颜色一沉,丢给他一个少管闲事的眼神,继而冷笑一声,单手握住了梦珠伸过来的手腕。
“啊!”梦珠惨叫一声,身子被焱儿扔出了房间。
砰!她的身子重重的跌在了袁天逸那七个姐姐脚下,她们俱是瞪大了眼睛,眸中分明写满了赞赏和激动。
啊!!!!!终于有人替她们出了一口恶气了!最好是把这个梦珠跌残残废了,以后她们夜里幽会情郎的话就不怕被人发现告黑状了。
其实,并不是袁天逸的七个姐姐喜欢红杏出墙,皆是她们那个对弟弟宠爱有加的母亲有令,在弟弟成亲之前,袁家不会办任何喜事,一切以袁天义为先。
所有喜事都要等袁天逸成亲以后才行!可怜袁天逸的大姐啊,四十好几了,还待字闺中,天天绣鸳鸯枕巾的,就是想着有一天嫁出去的时候当嫁妆,天天绣,天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可是她弟弟这边就是没动静。
这次听说弟弟先斩后奏了,她们七个姐妹立时跑到月老庙去还愿了,那天夜里,她们七姐妹抱头痛哭直到深夜。
梦珠此刻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角和鼻子里面都往外流血。站在焱儿身后的罗站想要动手,却被袁天逸先一步点了|岤道,不过,袁天逸点|岤的动作极其巧妙,除了罗站之外,其他人因为都在看地上的梦珠,并未发现。
“反了反了!!竟然敢打我的人?!”老夫人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失了高贵的脸如同一只皱巴着的橘子,沟沟壑壑都因为气愤扭曲而暴露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大狗还要看主人呢!竟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夫人指甲几乎戳到焱儿脸上,她已经失去了再次给她一巴掌的兴趣,她只想给她个痛快。
“老夫人,我自是明白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只是,若这只是疯狗的话,还是及早打上一顿的好,省的传染了主人,人家还以为主人也是个疯子呢!”
焱儿说完,拍拍手,衣服我在为你着想的样子。
“你、你强词夺理!!”老夫人指着焱儿,扭头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听到她说什么了没有?他说你娘我是个疯子!!疯子啊!!”老夫人失态的喊着,身为二十年前大梁首富张女的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何时被人骂过是疯子!
如今,还是她的媳妇这么骂她,传出去的话,她如何见人?!
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扳回这个面子。
“言焱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口侮辱未来的婆婆!你跟我来!!”袁天逸怒吼一声,拉起焱儿的手,微眯着的瞳仁对她使了眼色,焱儿心下明了,登时乖乖的跟着他往外走。
“母亲,我现在带她去武场好好地处罚一下,定不会让母亲失望的!”袁天逸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的七个姐姐赶紧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生怕走得晚了母亲反应过来。
她们现在已经开始喜欢这个未来弟妹了,太狂了,有个性。哪像她们,在母亲的滛威下生活了至少三十年了,如今看到一个人敢跟母亲对着干,她们心中说不出的向往羡慕。
“天逸啊,别打她,吓唬吓唬就行了。”
天逸经过大姐身边的时候,她小心的对他说。
“是啊,你们小两口别打架啊,犯不着啊。”二姐也跟着附和。
“要打架也是妖精打架,嘿嘿……”前几天才初尝云雨的三姐脸一红,娇羞的开口。
其他几个姐妹也是跟着红了脸,把头别在一边。
老太婆那里只看到几个人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扭头看到一边站在那里比石头还要僵硬的罗站顿时火冒三丈。
“罗站!你傻了吗?杵在这里做什么?”老太婆一生气,大力推了罗站。
可怜罗站被点了|岤道,身子就这么硬邦邦的跌在地上,登时,摔断了三根肋骨,左臂骨折,脊椎挫伤,他还喊不出疼来,只能生生的扛着。
走到门口的袁天逸听到响声,嘴角弯起一道诡异的弧线,继而猛的将焱儿扛在了身上。
“喂!你放我下来!”焱儿伸手掐着袁天逸的胳膊和脖子。
怨天登时憋红了脸。
“咳咳!别动!”
“你先放我下来!我可不会乖乖任由你摆布!”
“我是在帮你……”逼不得已,袁天逸说出了实话,趁着焱儿愣神的功夫,他施展轻功,脚尖儿一点,飞进了练武场。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等着大家都冲过去趴在门口偷听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了焱儿的惨叫声。
“啊!呜呜……我不敢了……相公……”
“不要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错了……”
伴随着焱儿撕心裂肺的求饶声,里面的鞭子啪啪抽在肉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夫为妻纲了吗?竟然敢顶撞我的母亲!找死!!”袁天逸的声音阴沉可怕,听的外面的袁老夫人都揪起了心。
自己的儿子听话是没错,可这么个打法,实在是……
“啊!相公!不要打我了!”
屋内,焱儿喊声依旧,只不过,她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手拿着苹果啃着,另一只手源源不断的接着袁天逸的手下送上来的银票。
刚才进屋的时候,袁天逸说了,她惨叫声音越大,加一万两银子,焱儿见钱眼开,极力模仿电视剧女主角遭遇家庭暴力时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和无助。
而袁天逸看着那一张张白花花的银票入了焱儿的口袋,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的手下正在他的对面,拿着鞭子一下下卖力的抽打着裹了牛皮的木人桩。
“天逸,差不多就行了,娘是怕你累着。”袁老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袁天逸挑眉,示意手下停手。
紧接着他快步走到焱儿跟前,刺啦一次撕破了她的衣服。
“喂!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焱儿见他动手,指着他的小腹,提醒他。
“我不撕破你的衣服怎么像是被我打的!”袁天逸白了焱儿一眼,继续撕扯,只是,他一时没掌握好力道,刺啦一声,撕的有点大了。
袁天逸这一下撕了两层衣服,连里面的亵衣也撕碎了,焱儿身上的衣服现在变成了两片,前面一片,后面一片,就像是开叉过高的旗袍。
“你!”焱儿指着他,袁天逸脸色微变,旋即冷漠的从怀中掏出数张银票。
“补偿!购买几百件这样的衣服了!”他面无表情的开口,神情有些怪异。
焱儿接过银票,还是有些不忿,抬脚再次赏了袁天逸一脚才甘心。袁天逸吃了哑巴亏,不好发作。
紧跟着,练武场的门被打开了,众人看向一身破衣烂衫低着头走在袁天逸身后的焱儿。
“母亲,让她先回房,儿子有话对母亲说。”袁天逸手指一指,焱儿乖乖的一个人往回走,她手心里紧紧拽着刚才得到的银票,垂下的眼眸,闪过丝丝精光。
“哼,今天暂且放她一马。”袁老夫人对着焱儿的背影不满的嘟囔着。
袁天逸那七个看热闹的姐姐,不觉感叹。
大姐抛给老二一个眼神,意思分明是,他们绝对在里面同房了!
老二暧昧的眼神回过去,是啊,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做,太刺激了。
老三渴望的瞅着他们,没想到弟弟这么狂野……
……
袁天逸在众姐姐飘忽不定的眼神之中,带着母亲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关上,只有母子二人。
“天逸,你成亲未免也太草率了吧。”老夫人品了一口香茗,语气不悦。
“母亲,儿子能够娶妻生子,不是您一直盼望的吗?”袁天逸在母亲对面坐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老夫人微微蹙眉,抬眼打量着儿子。
“你看那么优秀的女子你不要,为何偏偏看中了她呢?我可是听说,她不过是一个孤女,一穷二白的。”
“母亲,她不是孤女,是大梁的十三公主。”袁天逸对上母亲的视线母子二人眼神交汇,一切心机尽在无言之中。
“她不是嫁给耶律拓了吗?后来被休就失踪了啊!你是如何找到她的?”老夫人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凝重严肃。
大梁的十三公主成为她的儿媳,自是方便了她和儿子完成大业,只是这个十三公主如进入不了皇宫,她能起多大的作用?
“母亲,十三公主这边你不用操心了,儿子自有办法,儿子现在把兵器库的账目给您看看,您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兵器吗?”袁天逸将账本放在母亲眼前,老夫人立刻细细的查看起来,暂时忘记了先前的疑惑。
袁天逸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不得不说,母亲真的是老了,这么多年来,他为这个家操劳,不知道煞费了多少苦心。
眼看现在新皇帝登基,朝中有乱作一团,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是,郑德的势力还是太大了。
且不说别的,光是他手中那三十万大军,就是他不敢想象的,他手下探子杀手虽多,可也不过一万人而已,对付那三十万大军,确实玄乎。要不然,不用他动手,言裴轩早就跟郑德决一死战了,他不能孤注一掷,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他有母亲,有姐姐,为了他们,他都不能失败,不能再次目睹家破人亡。
……
入夜,因老夫人的到来,袁天逸在前厅举行家宴,焱儿虽不受老妇人的待见,作为媳妇,却是必须出席的。
焱儿做在袁天逸左边,而他的右边竟然坐着梦珠。
者不得不让焱儿诧异,一个老丫鬟而已,至于如此了。
梦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五官大碍,焱儿见她一直瞪着自己看,心底坏坏一笑,执起酒杯,不断地跟袁天逸碰杯、夹菜。梦珠的脸色更加难看。
“天逸,你准备什么时候让娘抱上孙子啊。”坐在中间的老夫人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犀利的眼神射向焱儿这边。
焱儿低头,装作没看见,该吃吃该喝喝。
“母亲,儿子才成亲不过几天,哪有那么快。”袁天逸浅浅应着,眸光飞扫了焱儿一眼,见她无事人一般,不觉心底不平衡起来。
“成亲不几天怎么了?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为娘,难保孩子都有了,也不准备告诉我!”老夫人这话说的,分明是冲着焱儿而来,夹枪带棒的讽刺她不守妇道。
“少爷,老妇人说的是啊,您虽然才成亲没几天,但是少夫人说不定早就住在这里了,现在啊,就是有些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最喜欢傍上有钱人家的少爷,死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啊!”梦珠紧接着老夫人的话说道,眼神刻薄恶毒的看向焱儿。
焱儿品了口香茗,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你是什么东西?赶来评判我?”焱儿说着起身,同时给自己又倒上一杯茶。
啪,那杯茶全都泼在了梦珠脸上,一些茶渍还溅到了袁天逸的脸上,他的脸色平静如昔,早就知道她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有她才能镇得住母亲。可是她们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也就罢了,怎么还殃及池鱼了?
袁天逸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渍,神情有些郁闷。
“啊!是热茶!你!”梦珠此刻指着焱儿的脸,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废话!不是热茶我还不泼你了!”焱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眼眸噙着一抹松散的笑意。
“你这个泼妇!反了天了!看来天逸今天早晨打你打的还不够!!”老夫人站起来,横眉冷对焱儿。
“哎呀,婆婆,您说我是泼妇吗?”焱儿故作吃惊的看着她。
“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就是泼了她一脸的水吗?难道这就是泼妇所为?”
“这不是泼妇所为是什么?!”老妇人冷冷开口,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入了焱儿的陷阱。
“既然泼别人脸上一杯茶就算是泼妇所为,那么婆婆早晨泼我脸上的也是茶水,难道,婆婆……天呢!婆婆您这么雍容华贵,怎么也会有泼妇作风呢?”焱儿声音忽高忽低的说着,浅浅福身,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
“你!”老夫人怒了,站起来走到焱儿面前。
袁天逸见情况不妙,急忙站出来拦在母亲身前。
“娘,让我教训她。”袁天逸扭头对焱儿使了个眼色。
焱儿挑眉,手指互相搓了搓,比划了个给钱的手势,袁天逸脸色一沉,无声的点点头。
“相公啊,那娘子我就去练武场内恭候相公打我咯,相公记得带上鞭子还有那个啊……”焱儿怯怯的开口,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她说的那个是指银子,不过袁天逸那七个姐姐却理解成了十全大补汤,在大梁,男人都挺流行喝这个的,她们也都是煲这个的好手。
老夫人此刻拨开身前的袁天逸,一把扯过焱儿衣襟,将她提到了身前。
“混账!谁让你走的!”
焱儿理了理额前的留海,并不害怕,她浅浅一笑,道:“哎呀,婆婆,你别生气啊!您看您这么大把年纪了,您一生气,那眼角的皱纹就好像雨后春笋一般,一节一节的冒出来了呢。”焱儿惊讶地指着老妇人的眼角,脸上的笑愈发的肆意轻狂。
“言焱儿!”袁天逸低喝一声,可声音却听不出责备,反而有种很期待焱儿继续的感觉。
“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夫人虽这么说着,却是立刻松了手,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梦珠!去拿家法来!我要亲眼看着天逸执行!!”老夫人敛了怒气,回身坐回去,压抑着怒火的神色有一丝得意。
梦珠抹干净脸上的茶渍,急忙应着,临走,愤愤然的瞪了焱儿一眼,一张脸因为茶水太烫的缘故,泛着红色。焱儿见了不觉可笑,扭头去看袁天逸,他却是神情如旧,平静安然。
见他如此模样,焱儿对那什么家法也就没什么害怕的了,反正有袁天逸盯着呢。而且看他那个样子,想必那个家法也不过是糊弄小孩子的玩意,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待梦珠和一众下人将假发带上来以后,焱儿脸色微微一变。
这种东西她盗墓的时候见过,叫做匝床,第一眼看上去,不过是一张普通的铁床,可是床的四周却缠满了铁链,而且床的中间还可以拉伸,链子的下面还缀着大小不等的铁钩,有勾住锁骨的,有勾住大腿的。
总而言子,匝床是一种酷刑工具。
真没想到这个老太婆狠毒到了一定程度了,家法竟然用酷刑代替。
焱儿眼神飘向袁天逸,见他沉稳依旧,不觉诧异。
“天逸,用刑!”老夫人一扬手,周遭的下人就要上来抓焱儿。
“娘,这匝床还是废了吧。”袁天逸盯着母亲看了一会,声音有些疲惫。
“这种东西害人太深,如果娘一定要处罚焱儿的话,那么我认为梦珠也应该一并惩罚。毕竟,是她不分尊卑在先。”袁天逸说完自然地牵起焱儿的手。
“少爷!”梦珠惊呼一声,脸上写满了哀怨,少爷对她,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她的第一次可是给了少爷的。
那一年,少爷十四岁,她十九,虽说是她主动的,但过后少爷也找过她几次的,每次都是一番酣畅淋漓的云雨,直到少爷离家成立了邪庄,这期间,她也断断续续来看过少爷几次,虽没有再跟少爷发生关系,但是过往一切,少爷怎能说忘就忘呢?
“好了好了,都闭嘴吧。”老夫人不耐的挥挥手,继而扶着额头。
“天逸,带她下去吧,娘累了。”
“是,母亲。”袁天逸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牵起焱儿的手往外走。
……
路上,袁天逸一言不发,沉静的面容若有所思。
“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袁天逸这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焱儿。
“我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焱儿不以为意的开口道。
袁天逸扭头看她,眼神中忽然闪烁出一样的神采。
“其实,我找你做的契约原配,还有一个原因。”
沉默半响,他有些迟疑的开口。
“呵呵,早就想到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你的沉醉阁那么多美女,想必一定能找出一个让老夫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