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风第119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实以说:“约六千年前,听说是近几万年以来的第一件羽铠,一成功便是圣器品阶。”
“对。”慕慧点头:“一切以此为始,小少爷可要耐心些哦。”
“放心,”相思骄傲了一把:“我什么都不好,就耐心最耐好,慧姨慢慢说,我洗耳恭听,不到一定时候,绝对不出言打挠。”
“好,那我可以开始了。”慕慧深呼吸了一下。
“等一下,”相思眉一拧,立即叫停:“等我先让银瞳、黑曜让外面的人候着,听完了故事,我再出去收拾。”
慕慧无声的点头。
“银瞳、黑曜,一会儿让外面的人全部留下,”相思立即传音:“就说,一会儿我有事要宣布。”
可有事?
“是。”麒麟泪外,突听到声音的银瞳、黑曜心中迟疑了一下,却是没有半丝疑问的应命。
而端木雨洒出的药雾,已经稀薄,隐隐的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不过,却只在药效淡化时,端木雨再次丢出一把药,又一次将人给裹了起来。
满厅的人,无声的等着。
“慧姨,可以了,你说吧。”传好音,又看了外面一眼,相思正经八百的坐好,准备好听那有可能是一千零一夜似的故事。
“嗯。”慕慧笑瞅了一下那无比正经的小主子一眼:“说来有些长。昔年那风狼羽铠出世后,曾轰动一时,不过,据所有资料显示,那铠甲并没有流落到任何人手中,一直保存在那位炼器师那里。”
“在名动一时之后,那位炼器师无故消失,在经过无数人的追查后,最可信的一份资料是说那人进入了西大陆的毒涎沼泽中隐世。数千年来,大陆亦有无数强者进入沼泽寻访,都空手而回。”
“二十年前,沼泽中突的传出异象,有宝光映天,得悉情况的大陆探险者再次峰拥进入毒涎地域中,包括当是正在西大陆云游的小姐,本着去开开眼界的心思,小姐带着守护在身边一行人踏入了有死亡之称的沼泽中。”
“那一次,亲眼见证了无数人被毒死在死亡之地中,小姐不敢深入,退出了探险之行。不过,同样的,所有人都没有寻得任何值钱之物,之后,又一次不了了之。而十七年前,小姐一时闲着无事,突发奇想,又一次起程去沼泽。”
正点儿来了。
相思一绷背皮,全神贯注以待。
“这一次随行的,有从花岛奉令看望小姐的慕景。”慕慧继下;“赶到西大陆时,不知是巧合还是小姐在我们十位守护人不知的情况下,秘密联络了朋友,总之,在进入毒涎前的最后一城中,便遇着了早与小姐相识的鬼脸,司马秩、知秋校长、因家事一直在外流浪的红连城少爷,还有外人不知,唯有小姐知道其身份的水殿主。”
“一行约有五十来人的组合,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沼泽,因为有水殿主在,因而在来回的寻宝中一晃就耗去了近五个月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内围险境,在查探得情况后,一行人决定退出。但是,就在这时,意外顿生。”
意外?
相思心一揪,莫明的开始狂跳。
“在决意撤离时,无意之中,修为最高的水殿主发现了一处秘洞。”打量了一眼不动不摇,不言不语的人一眼,慕慧换了一口:“一行人赶到洞口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与腐蚀味并存的一种自然的气味,一直对药草有兴趣的小姐二话没说,欣喜的一头就撞了进去。”
香与腐蚀混合自然气味?
“慧姨,莫不是毒中之王——绝子散?”脑中灵光一闪,相思猛的一个激灵,失口就嘣了一句出来。
绝子散,传闻中的毒药之王,其成型与轮回果相似,不过,轮回是七百年,绝子散是五百年,所以,一个是良药,一个毒药。
它的外形,是一株小草形,高约半丈,交错生五叶,叶子颜色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那代表色的金、绿、蓝、红、黄五种,五百年时结一次果子,果实成簇,为黑色,个小如黄豆,一株只开一簇,一簇十五实。
绝子散并不是真正的有剧毒,而是它的功效与众不同,它的果子,女子服一粒,绝孕,男子食一粒,绝精,令男女绝后,才名唤“绝子”。
同时,将果实与叶枝入药,可当毒药的催化剂与药引,其毒性可一步提升十倍以上,而它的花,是绝顶的媚药,男女通用。
绝子散的气息,便是似处子体香与腐味并存的混合双味。
我的妈。
这事大了。
一大堆的人,如果真的全中媚药,谁知道谁是?
司马相思的老爹,究竟是谁,有待论证。
曾在药书上见识过那传闻的药草,相思惊得顿时面无人色。
小少爷知道?
是呢,最好的药剂宗师,怎么可能不知?
“确就是那绝子散,不过,当时除了小姐,其他人并不知。”慕慧愣了一下,又恍然明白过来:“当时见小姐一头扎了进去,所有人都跟着撞了进去。”
“那秘洞极长,行到一小半时,又多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当时跟随着的数十随从都相继出现了不适,更有人无故晕迷,我与慕景、司马秩三位天阶都在其列。为了几十人的性命,水殿主让随从们退出洞外等候,我与慕景不放心小姐,硬撑着跟着,司马秩不肯放过宝物,也强撑着跟了进去。”
“强行到达近洞端时,我远远的看见了一片隐在一面石劈中的光泽,还有二株长在壁顶上的小草。但是,却只在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见行在水殿主身侧的小姐挥了挥手,阴即鬼脸、红连城、慕景、司马秩突然的晕了过去,而我亦紧随几人之后也陷入晕迷之中。”
老娘下毒?
相思猛的一震,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眸子。
而在此刻,麒麟泪外,大厅中的药雾又一次淡化得归入了虚无,露出了水空明与端木雨的身形。
经过医治,水空明身上的浮肿已无,唯有下巴下,还留有一小块约有半个鸡蛋大的二块青印。
“即然没事儿,就散了,晚上再吃团圆饭。”老夫人扫过一眼后,终于发话:“请两位城主、五位长老移驾随我兄弟前往主院稍歇,雨儿领着你的两位夫君归你的院子,其他几位,就暂时归原处居住,迟些再划居地。”
“等一等,”银瞳等老夫人最后一字才出口,其他还没反应时,立即出声:“我家小主人刚有令传来,请大厅中的各位稍候,一会儿有要事公布。”
?!
满厅中的人,突的一惊,脑中闪过无数问号。
有事?
老夫人微微一挑眉,心中诧异无比。
慕惊等几人猛的一惊。
端木雨亦是不明的颦了颦眉,只略一迟疑后,立即扶着水空明去原位坐了,自己又回了主座。
小少爷的表情,还真是可爱。
跟她当时心中的震惊一样。
“当时,我几乎是不敢相信,怀疑我的眼睛看错了,现在,我相信,小姐当时是做了手脚。”笑笑了看了一眼身侧小主子的面,慕慧心情有些爽:“小姐当时应该是料到了后果,才将其他人给迷晕。”
“待不知过了多久后,我慢慢清醒,发现,整个洞中,就我先醒着,可说我是最后一个倒下的,却是第一个清醒的,”语气微微一变,带着些痛意;“但是,当我灵知回复,坐起身查看时,那情景,却是让我当时如何也不敢相信。”
“哧哧——”慕慧的身躯怀不自禁的抖了抖,呼吸极为急促。
“我母亲的清白,被人毁了,是么?”相思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插嘴。
“是的。”慕慧沉重的点了点头:“端木雨的准家主,在确立时,除男子外,每一位女子额间都点有女儿红。而我醒时却看见,小姐侧躺在水殿主身旁,身上只横有一件外衣,形如半裸,露出在外的肌肤到处是青青紫紫,那红额间的女儿红,已半丝无存。”
慕慧暗然垂首,空气中有丝丝的怅然气息。
“那水殿主当时情况如何?”心中焦灼,所谓耐心最好的相思,早将自己说的扔到了脑后,又急问。
“那天的水殿主,穿着红色袍子,那时的衣服也是松垮的穿在身上,但那衣衫上,有数处撕裂的痕迹,其面上与发丝上都滴着汗珠,看神色,是极为疲惫;”慕慧陷入回忆中,拧起眉:“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看见红袍下,水殿主的锁骨处隐隐有几乎细痕。”
他丫的,真是那浑蛋。
竟然还敢说证据不足?
揍得太轻了!
相思牙一咬,心中“腾”的冒起了怒气。
“我当时几乎是惊得魂飞魄散,还来不及去给小姐着衣,两眼一闭,又一次晕了过去。”慕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待我再次醒来后,再看时,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小姐移了一个地方,离了水殿主,与近乎半裸的司马秩相隔不远。同时,其他几人的衣衫也都很零乱。”
我靠!
乱了乱了,那魂飞魄散了的司马相思究竟是谁的种?
相思两眼一滞,有些傻眼了。
“不过,我很清楚的记得,”慕慧双目无比认真的对视上那双略显呆滞的乌瞳:“司马秩只有似乎半裸而已,其他一切无异样,另几个人,我第一次醒时,绝对衣衫整齐。也是我睁眼时,发现小姐也是半睁着眼的,只是小姐并没发现我醒了,什么反应也没有。”
“我怕吓着小姐,只好再次装晕,而后,鬼脸,慕景、红连城、知秋、司马秩、水殿主相继醒来,”慕慧神色乍暗:“当时,洞中惊叫阵阵响起,乱了一阵后,水殿主、知秋、红连城、鬼脸匆匆离开,之后,我佯装初醒,并与当时无比气愤的慕景陪着小姐,与司马秩结伴离开。”
“洞中一别后,先离开的几人便与小姐再无联络。”慕慧声音再次冷寒了一分:“一直对小姐有垂涎之心的司马秩,趁机求娶小姐,四个月后,小姐应婚下嫁,入伽思城司马家几月后,小少爷出生。这便是所有我知道的事实。”
“慧姨,当时,可查过,在洞中去了几天?”低头,心思辗转了一回,相思抬眸,声音轻轻的。
“我偷偷问过,”慕慧启唇一笑:“进秘洞时,是近午时,而返出后,是当日的黄昏时,如果,我自己推算无误的话,除去往返时间,途中误掉的时间,在那里,应该不足二个时辰。”
二个时辰,四个小时。
绝子散的药效,至少可持继一个半时辰,那就是需要近三小时,只余下一小时空闲时间。
如此算,六人全pk过,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第一个王八蛋肯定是那现任的亲爹人选,而第二个,衣衫零乱无他异样,排除,那就也是说,自始至终,她那名义的老娘就只跟一个男子亲近过。
“我知道了。”相思一扬眉;“其实,真正与母亲有夫妻之实的,只人慧姨第一次清醒时见着的那人而已,其他的是假像,不是母亲制造的,就是另几人自己制造的。”
小少爷,别让慕慧失望。
你一直都理智,希望这一次,也能满足慕慧的心愿。
“小少爷,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暗中祈祷着,慕慧面上的神色保持着淡然,双目中却掩不住那一抹热切的期盼。
很好。
某些人,真的很强大。
那面皮,人说比万里长墙厚,在她看来,那是比沉沦自由双城墙城相加的厚度都要厚了。
敢跳出乱认骨肉,自寻死路!
“慧姨,”心中怒极,相思浅笑盈然,那笑却不达眼底:“我说过,敢抢着当我的便宜父亲,可不是那么好说的事。谁抢在最前,下场越惨,竟然全部有份,那是全部迷糊了,我不介意请外面的几位去清醒清醒,重忆一下旧事。”
好,
那是活该。
她不好动手,小少爷最好去将人全揍个半死。
昔年敢弃人而去,如今又跳出来抢着相认,不要脸的男人。
“小少爷,出手不要留情。”慕慧瞬即神彩飞扬:“慕慧支持小少爷,一定要将那不要脸的臭男人教训一顿,让他们反省一下,昔年弃小姐而离开的错。”
竟然有人支持,还犹豫什么?
“慧姨,我们走。”相思拉起慕慧的手,跳出了麒麟泪滴。
白光、青色同时一晃,两人同时出现在了大门处。
而外面,端木晴、端木驰、端木叶因为没有听到吩咐说开门离开之令,还是站在原地。
慕慧一出空间,又恍然站到了之前的原位,做尽职的守门员。
相思则在放开慕慧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面向主座,静静的站着,目光平淡的寻不着半丝喜怒之色,周身气息亦是宁静的比万年古井之水还死寂。
“我家小主人来了。”银瞳在第一时间知会了一声。
“叮”大厅中顿然响起了茶盏突兀碰桌音。
唰,一片目光交错后,齐唰唰的自主座上巡到了大门那一方。
“嘶——”轻轻的抽气声,蓦然而起。
一瞬间,有数人的脸色白了白。
端木雨的心,在莫明中突的颤了一下。
“千雪,你的伙伴说,你另有事需要宣布,可是真的?”老夫人默然的巡过一遍大厅中的人后,轻声轻语的开口。
慕慧悄然中绷起了全身的神经。
“嗯。”仍然站着没动,相思无比平静的瞅向了主座:“母亲,你真的确定,我的生父是圣殿殿主吗?没有半丝其他人的可能?”
“确定。”心猛的寒了寒,端木雨仍然诚实的点头:“你是我此生唯一的骨肉,母亲绝不会骗你。”
欺骗,最不能忍受。
而她,最恨的也是被人欺骗。
“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我。”相思淡淡的笑了:“敢骗我,不管是谁,只要被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饶恕,我相信,母亲没有骗我,因为,慧姨也从来不会对我说谎。”
噗嗵——
慕景,鬼脸、知秋、红连城俱是一惊,心一蹦,就蹦到了嗓眼上。
水空明亦是突的颤了下眉。
君临、水寒不明所以,与蓝天几人无声的看着。
小千雪的面色,不对。
老夫人暗暗的揪起了心。
“可是,刚刚却有人欺骗我。”长长的睫毛的扑了扑,相思笑看着前方,声间仍然平静得不泛一丝涟漪:“有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唰”,慕景,鬼脸、知秋、红连城的面色在瞬间苍白。
“小丫头,你心里不好受,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瞧着那笑得没有温度的人,药痴心中泛起阵阵心疼:“老头从来不会阻止你,想砍人就去砍,想要毒,我老头手中还有一些,虽然不够好,却还能上得了场面。”
“小宝贝,”乌云雅指了指怀中的爱女:“不要有所顾忌,尽管放手去做,婆婆会封闭你小师妹的听力,遮住她的眼,不会让听到、看到任何不该听的不该看的。”
“去吧,按你的心行动。”木兰笑生、云天长沉着脸:“你可是我们几把老骨头的掌中宝,欺骗你,跟欺骗我们这些人没两样,而我们,亦是无法容忍那种行为。”
“唰”一刹那间,鬼脸四人的额上蓦的渗出了一层细汗。
真正的疼爱,存在不问原由的支持中。
真正的疼爱,在于那无言的站在身后,无怨无悔的负出中。
这几位的爱,才是真的爱。
她记下了。
“老头,俏婆婆,我记下了。”感激的一侧眸,投去发自内心的一笑,相思举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没有掩饰,用的是脚踏实地的走法。
“咯嚓咯嚓——”夏节时分,厅中没有铺毯,人走过,靴子跟碰地,发出了轻轻的摩擦声。
所有在悄然中停止了一切的动作,没有人饮茶,没有人冲水,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身平静的人往前走。
厅中一片沉寂,唯有那靴子的声音在回荡。
“伙伴们,全部出来,分守四方。”在行近距坐人的座只有十来丈时,厅中响起了一句轻音。
而相思在传出命令时,左袖轻晃了一下。
“是,小主人。”一声声回应中,一道一道的人影,自虚空中飘出,只留下一点轻风,便分飘向了四方。
银银、兰西、风羽、晴紫、墨墨等人,分散着围住整个大厅,其排列便是,每隔实力稍弱的小兽兽们中间一个尊阶或者君阶,与银瞳、黑曜二人以强带弱的方式绕站四方。
一瞬间,气氛蓦然凝重。
“咔嚓”,重重的一声靴跟碰地中,相思站停在知秋四人坐着所对着的中间道上。
“咯噔”,红连城、鬼脸、知来,慕景四人的心弦在倾刻间绷成了张成了极致的大弓。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可是都还想当我的便宜父亲?”相思蓦然一侧身,两眼一爆精光,直直的盯着了座上惨白了脸色的四人。
“是!”四人同时点头,眼中一片茫然。
嚓——一边的红无情心一震,原本仅存的一丝侥幸荡然,心弦在瞬间俱裂。
端木雨乍然一惊,心亦在瞬间狂颤。
死性不改。
竟然没有半丝悔意。
“那当年,为何弃我母亲而去?”心中怒火越来越旺,相思的眼中的怒火几欲成实体:“当年既然不敢面对,今日为何还抢着说是我生父?”
“我……”
“我……”
呼吸一滞,四人蓦然无语,只吐出一字,便彻底穷词。
“你们自己心中明明早就明镜儿似的,所以当初一个个不敢面对,”相思寒寒的笑了:“昔年司马相思白痴时,你们没有一个想认,如今,到端木千雪问谁是亲爹,你们一个个都跳了出来,欺我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是吧?”
端木雨一悸身,腹腔中涌起连自己也不知的味道。
自知有愧,鬼脸四人一垂首,默然不语。
“很好,你们真的很好。”相思蓦然一笑:“现在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心情很不好,父亲的排名榜上,甭说百年,就是再过千八百年的,也不会有你们的号,哪怕你们真的对我母亲有情,而我,也不容许想蒙混我的人在我母亲身边。”
“千雪,不要,景叔认错,好不好?”如若雷击,慕景在倾刻间骇得面上汗如雨落。
“千雪,校长哥哥也认错,你别生气,好不好?”知秋惨白着脸,双唇轻颤。
鬼脸眼中灰色蒙蒙,红连城双拳紧握,手中青筋爆起,两人死死的咬着唇。
药痴、乌云雅、木兰笑生、云天长的神色,在瞬间默然。
红情撇过了头。
“我给过你们机会的。”心一点点的冰凉,相思一跺脚,身形爆起,空中白光与红影顿时交错生辉。
“千雪儿,你想,你想怎么办?”一瞬间,端木雨茫然失措。
而老夫人等人,则什么也不说,全部抿起了唇,面上浮着薄怒。
同一刻,乌云雅双袖直挥,遮住了面前的一片地方。
“之前,我只想揍人,现在,我想杀人。”而相思头也不回,红缎狂飚在了空中,腰间襟带亦电闪而出。
淡金、红色一闪,君临、水寒离座闪退。
“唰唰——”
“嘭嘭——”
锐利的破空风声中,彩色襟带电闪而出,束缚到了连闪避都来不及有的目标身上,随即便是红缎击到肉体上的闷音。
杀……杀人?
大厅中的人俱是一悸,双眼爆睁。
端木雨神情一呆,一片魔怔。
而相思,在将四人全部束缚好,一旋身,腰间襟带一甩,将束着的人抖向四方,红缎一回拉,只留下了一个,却是那倒霉的红连城。
“不需要给面子,不管你们手中的是谁,你们一个个的轮流着给我狠狠的揍。”丢出人后,相思向着红缎卷着的人来了个左右开弓,外加双足齐发,掌影、脚影,铺天盖地的袭出。
同一瞬间,银银、银瞳、兰西自三方飞出,分别拎起知秋,鬼脸、慕景,手脚并用,各色光芒片片狂晃。
“砰砰——”
“嘭嘭——”
“噼噼啪啪——”
“咔嚓——”
一瞬间,各种袭击如雨点般落到了各自手中的人身,轻轻重重的击撞声,伴着骨骼碎裂的轻响,亦在倾刻间成为厅中唯一的声响。
老夫人、五老、蓝天等人视而不见般的沉下眼。
狂挥了一顿手足后,相思收手停脚,冷冷的查视手中的人。
而那红连城,露出在外的脖子,面部、手腕等,表面上几乎是没一处不见青紫色,那两只眼睛更一片乌青,堪比大熊猫。
同时,其他几人亦是相差无几,只是骨骼的断裂程度轻重各有不同而已。
“换人。”相思连怜惜的意念都没有,一松手,一脚踢了出去。
“嘭——”一声闷响中,红连城被踹着飞向了风羽。
风羽一接过,二话不说,抡拳即挥。
“砰——”
“啪——”
亦在同时,在不同的声响中,银银、银瞳、兰西或一脚或一拳或一掌,将人给踹、击、拍飞了出去,分丢给其他人。
那闪身飞接着的人,立即兴奋的挥胳膊抬腿,毫不客气的拳脚相加,只一瞬间,厅中又是一阵杂七杂八的声响。
而待开心的过了一把瘾后,各人将出气筒一丢,撒手不管,转眼间,那四人便在空中每人的手中转了一圈。
敢骗她,胆儿肥了去。
敢抢着当便宜老爹,她叫他们爬都爬不起来。
“好了,放下去吧。”扫了一眼,相思自个轻飘飘的落下。
人影一晃,墨墨、兔兔、翡翠、雪昊四人拎着轮到自己手中的人,跟着落下,时,银瞳等人亦从四面向中心聚集。
墨墨四人将捉着的人人随手就一甩,身形一隐,返回了隐形城堡中,而银瞳等人亦同时全部隐退。
“啪哒——”四声重物落地声中,四道人影被丢至了地面。
而鬼脸、知秋、慕景、红连城之人,全身瘫软的仰躺着,四人紧闭双目,个个面如白纸,同时,双唇紧咬,嘴角一片艳色,各人的衣服上亦是斑斑点点的一片暗红。
气息嬴弱,几近奄奄一息。
端茶侍水的一行人,只瞅了一眼,全部垂下了头,而其他,俱是双眼动动后,不发表任何言论。
“想占便宜,欺骗我的感情,活腻了,若非念在对我母亲有几分真情的份上,我一定将人剁了喂鱼儿。”冷睨了一眼,相思一侧首,看向了主座:“祖母,将慕景外谴千年,未经我的传召,不得擅自回岛,将那三人列为拒约来往名单中,一千年内,不得让任何一人踏入花岛半步。”
好样的。
小少爷最厉害了。
一霎时,一边的慕慧顿然大喜。
而红无情一听,心陡的一寒,感觉浑身有一丝凉意。
药痴、乌云雅两人,则怜惜的瞄了一眼地面的一位一眼,仍保持着沉默。
千年,时间长了些。
那些个孩子都是不错的。
太狠只怕不好。
“千雪,事因你母亲而起,可否问问你母亲的意思?”老夫人又看了女儿一眼,又转向那绷着脸的爱孙,希望能稍为改变一下结果,不至于太损某些人的颜面。
问她母亲,她敢说,结局也不会有改变。
“嗯。”相思浑不在意的点头。
“雨儿你可有话说?”老夫人得到许可,转向了女儿。
“没有。”端木雨轻轻摇摇头:“其实,昔年他们确实是心中清楚的,我不说,只是想给他们留分颜面。”
“念在他们曾经确是有一份真情的份上,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等我离开再送出岛去。”相思打量了地面上的四人一遍,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千年之后,如果我母亲不介意,就取消禁令,让那四人再做母亲的朋友吧。”
“依你,母亲并无异议。”端木雨颔首:“千年的时间,也足够。”
只要有知错之心,甭说千年,一年已经足够。
就是不知那几位会醒来会如何。
看在母亲份上,她已经留情,若是还不改,那结局,肯定会更惨。
“堡主父亲,”扫扫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四人,不带多少希望的相思转首,看向了返回了原位的君临:“以后,没事时,你与我寒父亲四处多转悠下,查查那些人可有悔改,如果没有,你们每见一次就给我揍一次,一直揍到他们自知忏悔时为止。”
“没问题。”君临乐了,摩拳擦掌,兴奋异常:“小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按小宝贝的意愿,将四个小家伙调教得乖乖的。”
这才有父亲的样儿。
“你之前说,当年证据不足是么?”默然轻笑了一下,相思掠至了另一人面前,目中闪过一抹冰意:“你清醒的当时,可曾检视过自身?”
“没有。”水空明诚实的摇摇头:“当时心中愤然,便自行离去,只后直接沐浴更衣。”
还好,至少没有让她绝望。
“那里的东西,被何人所得?”相思不客气的伸手:“在你身上就拿出来。”
水空明一扭头,瞧向了主座。
“小千雪,”望了望那一抹紫衣,端木雨幽幽叹了一口气:“在母亲手中,衣服便是身上这一件,你父亲一取得便转赠与我,我一直随身带着,为防惹事非,直至沉沦遇见你二爹后才穿上,至于那药草,亦全在我手中。”
说着话,端木雨将两只手一摊,白皙的掌上,瞬间横坦出了二株彩叶药草,一株上还带着一簇果实,另一株却是只有叶与茎枝。
“这也是你父亲采下赠送的,我一直藏着。”看了看手中之物,端木雨脸浮上两朵红晕:“昔年你父亲修为最高,强撑到了最后,直至采下药草后,吸收一丝花味才神智模糊,他真的无错。”
绝子散,叶、果、俱全。
现在归她了。
“归我了。”一掠去,相思眼疾手快的抓起就闪开:“既是因为这个才有了我的出生,那就该归我处置。”
“可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端木雨一惊。
“母亲,抗议无效。”相思笑咪咪的瞅着,却突的一变脸;“母亲,你曾说过,此生此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是吧”
“对。”端木雨淡然的笑了:“一位凰灵女儿,疼惜尚不能给足,再来多子多女,那母亲将更无暇顾你,到时,又让我以何颜面对端木家列祖列宗。
“母亲,你服下了一粒绝子散。”来来回回的查过手中药草的果实,相思一字一顿,说的极为缓慢,亦是肯定至极。
“什么?绝子散?”老夫人往前一倾身,两眼泛赤。
“小雨,你怎么可以!”水空明的脸一片惨白。
君临、水寒早明其理,只暗中幽叹了一声,却是还没嗌出声,便咽在了喉咙中。
“一生一女,足够。”端木雨浅浅轻笑。
有毒必有解。
天使的眼泪都有解,何况是绝子散。
她必会寻出解药来。
“母亲,如果可以,将来请再给我添个妹妹或者幼弟。”低眉思索了一下,相思又抬眸看了笑得淡然的人一眼,收了药草,看向了确定无误的所谓的生父。
“千雪,可是还有想问的?”水空明不敢自称父亲,直接省略。
“你本无错,但是,”相思突的挥拳:“你明知你是唯一站在我母亲身边的人,却还是武断以对,之后,更是不仅没细思当日之事,还旧情全舍,还是该揍。”
双袖如云,拳头虎虑生风,照着人的面上狂袭而去。
水空明一震,立即闭上眼。
“啪啪——”两拳命中,那两只眼倾刻间一片青紫。
端木雨怔了怔。
这就是不信任的代价。
哼哼。
“以后再敢质疑我母亲,我一旦知道了,必会将你往死里打,”收回拳,吹吹了后,相思一瞪眼,恶狠狠的盯着顶着两只熊猫眼的男人;“记住没,混帐的父亲?”
父亲?!
“是是,记住了。”水空明一抖身子,心一飘,瞬间便荡到了云层之上,至于父亲前的两字,被其无视掉了,当然,就算再加几字,他也会断章取义的忽略过,只要那最重要的二字的。
终于相认了。
端木雨脸上忧色一扫而光,眼中泛出点点湿意。
端木家的老老小小的面上,亦同时泛起了轻松之色。
“三姨、慧姨、驰叔叶叔辛苦了。”终于一切搞定,相思挥下小手:“大家各自忙去,累了的回到住处后,就洗洗睡吧,晚上记得勿缺席,我有事要忙,就先行一步啦。”
“小丫头,等等我们。”瞅着要逃跑的人,蓝天立即蹿了出去:“我跟你来爷爷住惯那里,不想挪窝。”
“对的,”来如意晃到:“我们还是住老地方好,省得再张罗。”
“行。”将两人往空间里一扔,相思转身,也跑了。
凰遨玄武 第六章
夏季的太阳,灿烂炙热,在流金的七月里的近午时,更是似一个火球高挂,明晃晃的光芒,刺眼而灼炎。
花岛的上方,天空万里无云,明净得只有湛蓝的天幕,似一口倒罩着的大蓝锅,成群翩飞的鸥鹭,成为唯一的点缀。
这是明媚的一天,而花岛内院中的一幢院落中,却弥漫着浓浓的伤感,那院子,正是端木雨出生时所住的地方。
那里并没有多少人,甚至可说缪缪无几,偌大的院中,只有君临、端木雨两人坐在香樟树下的石桌旁边。
而院中的房舍中,也只有两人,那就是坐在端木雨寝房中的相思,和从契兽空间出来的紫极。
时间已是七月初七,而相思在昨日处理了最后的一桩心事之后,便在花岛中四处逛了一圈,再与各位长辈们热络了感情,很是悠闲的度过走前的日子。
而唯一令她差点崩溃的是,家中长辈突然做出重大决定,那就是:让端木雨、君临、水寒、水空明带着族中王阶随行。
大受惊吓的相思,费尽了口舌,最后搬出心中最大的顾虑,也是最令人信服的理由,好说歹说的才说服了家中的长辈,收回了那决定。
彻底无事后,相思在与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后,晚上又死皮赖脸的拉着端木雨,将嚷着要一起陪着的某三位轰了出去,来了个母女共眠。
此刻,相思已用了隐形戒,掩去了女儿身,耳中的紫珍珠耳坠也收起,那挺直又略显纤弱的身上,换上了一身紫色长袍。
坐在梳妆台前,相思手执白玉梳,正在做最后的挽发工作,面前的镜子中,映出她无邪的脸。
外面,端木雨两手交叠着放在桌面,手指来回绞动,君临则是平静的坐着,而两人的眸子,却是紧紧的盯着了院中楼舍的门口。
小院中静悄悄的,唯有知了与藏在草丛中蟋蟀的叫声,和那偶尔拂过的轻微的海风音。
唉——
在第n次的一声叹息后,相思举手理发,将长拖于地的长发理顺后,撇出留海,其余的全部抓起,用与衣同色的紫缎带高扎于脑顶上。
放下玉梳,瞧了瞧镜中的自己,相思突的一笑,笑得双眉弯弯成月牙,明眸盈闪,似辰星璀璨生辉。
“千雪,何事如此开怀?”紫色瞳目一动,亮着一双明艳的眸子的紫极,笑语轻言。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撤野,今生我把酒奉陪’。”离座,一指镜面,相思轻笑着念出曾迷倒无数粉丝的周杰伦的一句歌词。
“后一句正如吾心。”心有戚戚的一笑,大有甚得我心之意,紫极拉起那指镜的手:“不过,我是执戟相陪。”
哇,紫极也懂幽默,真是天下奇闻。
“戟比酒更有威力。”相思兴奋的乌瞳发光。
“午时近,去阵眼。”拉着人,紫极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午时近,该走了呢。
深凝了还留有自己气息的房间一眼,相思举足而动,与紫极闪电般的离开,又飞掠过楼舍廊道,到达了院子。
“千雪——”端木雨一飘而至,拉起女儿的右手,紧紧的握在手心,眼中泪珠盈盈滴下。
“母亲,不是说好了,要笑着送我离开么?”举手,拭去那晶莹的泪珠,相思硬起心肠:“时间已近,我得赶程,你与堡主父亲不必相送。”
“母亲记得,只是舍不得宝贝。”咽下心酸,端木雨强装欢颜:“你祖母和祖父们已在祭台那里,母亲想亲自送你一程,我们走。”
默然一叹,相思无言。
四人身形一动,踏上虚空,向着举行大典的祭台飞去。
一路上,君临带着端木雨飞掠,而相思右手反握母亲的手,左手由紫极拉着,四人身形似流星划过天空,几个起落,便已经到达了花岛的禁地前。
花岛的禁地场内,紫竹刚劲,花木茂盛,一片生机勃然,光滑的地面,与中间的祭台,在阳光下泛出道道光芒。
高台之上,七凤凰分站于与各自对应的凤凰图形中,在通往高台的道路两旁,自主台的第一重阶下向着门外站列着两列人。
那右方站着的,是内院所有长老、执事、巡事们,左侧的则是是老夫人、端木吉、端木祥、端木如带着水寒、水空明、端木晴、端木雷等直系与常青五老,同时,那被罚千年不许入花岛的四人也在。
因为没有通召全岛,所以,在场中的只有最高层的一些族人。
一双双眼睛,盯着大门外,有着浓浓的不舍。
相思四人在大门前时,从空中降下,以踏地飞行之势,掠到了人群前。
这阵势,也叫不送行么?
她本就怕离别情长,心生牵挂,才尽早离开,如今此般,想不带一丝惦记的离开,真的好难。
抬头巡过众人,无语至极的相思,与身边的三人缓步而行。
站在两旁的族人,都没有人出声,一双双眼睛只是随着中间移动的人而移动。
一步一步,在缓慢中,相思行到了高台的第一层阶处,略略一犹豫,终是一抬足,踏了上去。
而端木雨,在行至路的尽头处时,与君临停下了脚步,只是仍是紧紧的握着女儿的手,不肯放开。
“千雪——”心中一酸,端木雨再次泪如雨下。
紫极暂时放开了紧握的那一只手。
她何尝又舍得?
“母亲,”带着心中的无限眷念,相思慢慢的回身,一手反握住那颤着的手,一手抬起,又一次给拭泪:“有离才有聚,今日之行为的是他日相伴不分离。大家应该为我开心才对。”
“千雪,一别八年,如今才重聚,而你又独自远离,如此,让做母亲的如何能放得下。”端木雨脸上的泪珠才被擦去,新的一行又滚滚而落。
“唰”,老夫人、端木晴、慕慧几人俱是一垂眼,齐齐潸然泪下。
而水寒几人,亦是有些眼圈发涩。
“母亲,祖母,爷爷、三姨、慧姨,各位长辈们,你们如此,又让我如何能放心?”仰了仰脖子,将涌起的酸意吞回,相思挤出一抹笑容:“你们放心,我完好的去,必能完好的回,不管如何,千年之内我必回来探视族人。
“千雪,那你可不许食言。”老夫人自己拭去眼泪:“我们将你的成|人大典延后,直到你返回的那一天再举行。”
成|人,还有五年她就二十岁了。
“嗯,我等着收长辈们送的成|人贺礼,只是,可别像第一次回岛那一年时送的新年礼一样,会吓到我的。”闪闪大眼,相思狭足的瞧着了那一群当初将她吓得不轻的人。
“不会不会。”端木吉几人摇头似波浪鼓,嘴角悄然浮起回忆的微笑。
“那就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