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风第94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女儿我可是认定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
切,她要想跑,谁能拦住她?
这年头竟还有压着给人安身份的,她这会不跟人计较,等找个没外人在的地方,她慢慢给他细述细述,想要她当女儿,那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事儿。
相思撇撇嘴,表示不以为然。
宝贝……
端木雨侧眸,眼中有丝丝自责。
“叮嚓”兔兔越过了虚空,四只蹄子已经落在了那高台上的石桌上,站在左方的一角,正猪视眈眈的盯着一桌子并怎么动的食物冒着绿光。
满厅的人,看着镜面的,盯着主座的,一个劲儿的闷笑。
唉,形象啊,又全没了。
相思哀叹了一声,对兔兔的行为甚是无语。
君临却是不惊不讶,揽着端木雨绕过了桌子,坐到了檀香大椅子上,金召回左侧第一副座。
而一坐下,君临便将抱在怀中的相思,给从手臂上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正中,将其夹在了与端木雨两人中间。
这这这?
堡主的意思是,将来让小公主继承尊位?
一刹那间,主座上的人,眼睛再次狂抽。
咦?
大厅内的来宾,亦有瞬间的小愣。
这?
唉,那怎么可能呢?
谁都可以继承这啸月堡尊位,唯她的这宝贝儿不能。
端木雨怔了怔,心中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君临对其他可是懒得猜揣,一坐下来,立即拣了一大盘烤的金黄金黄的香肉,推到了馋得流口水的兔兔面前。
哇,这人不错,一会得跟小主人说说,建议认作父亲。
如果有他在,将来,肯定会有更多的肉吃。
兔兔眼中闪过“真知我心也”的意思,满脑子打着小算盘,张着嘴,不客气的咬了过去,啃得“咝咝嚓嚓”有声有味。
君临将大盘烤肉推出去,又去挑了一盘更精致的烤香味放在了最前面的地方。
“君临,我想,跟宝贝单独谈谈。”端木雨眸子闪了几闪,终于细细的传音给了君临。
“还有一点时间,回城堡吧。”君临侧眸,微微点头。
“宝贝,母亲想跟你说说话儿,跟母亲来。”端木雨侧身,轻轻的抱起自己的视若心脏的孩子,那柔如三月春风般的嗓音,吹起了相思耳边的头发。
她,何曾不想跟母亲单独谈谈?
如此,正合她意。
相思乖巧的倚在那温暖的怀抱里,不动。
君临向金召处望了一眼,揽起端木雨,四人无声无息间自主座上消失了身影。
“哗啦”在四人才不见人影的瞬间,那垂在厅与第一层主座相接处,原本高挽起的珠帘全部放落下来,又将两处分遮。
“刷”仿佛有光束的声响起,那满厅内的水晶镜,在一刻全部化为空屏幕。
只留下一双双探寻的眼在四下扫射。
相思只觉眼前一闪,下秒,便到了一座城堡内,那城堡,跟堡月堡的主堡建筑一样,全体为青色。
城堡约有相思那座银色府邸的二倍宽大,一眼望去,只见房舍相接,院落重重,最外围是净化灵气的树木与环绕了房舍一圈的水源。
而三人落脚的地方,却不是院外,也不是内院,而是直接落到了一间装饰的异常精美的房间内。
那房间特宽大,足有六百平方个平方,里外两间隔着彩色玉石屏风,门垂宝帘,而外间的小客厅,地面铺着纯白地毯,连桌椅到点饰房子的小小盆水,无一不精,无一不珍贵之极。
四面的墙上,则是全是画相,那画上的人,或单独,或数人在一起,每幅不尽相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点,大多数的画上,全是有大有小或者是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面孔。
如果花岛的人在,那么,则一认能认出,那些画,除了数幅是生面孔,其余的,全部是花岛曾经的准家主与花岛的现任老家主、长老、小姐、小小姐、小少爷以及下任准家主,现称岛主,端木家的灵主,还有众多端木家的族人在一起的场面。
君临、端木雨两人落在了厅内。
花岛,祖母,各位祖父、伯叔、姨母、千媚、千重……
母亲,好苦!
两地两绻绻,生死不知互牵挂,此情到深处,无语无言,想而不得见,以墨代容,一画慰思念。
眸子一扫,一刹那间,相思的眼中一片温湿,有种名心痛、感动的情绪,在眼中蕴酿成了酸涩的泪。
以画为容,见画如见面。
那种深藏在心底的痛,她懂。
如她远在这异世,时常不忘故乡一样,只能默然回想曾经亲人的音容笑貌,以慰心的牵挂。
“母亲,祖母,众祖父,伯叔姨母,都很想念你。”伸臂,揽住了这生最亲的人的脖子,相思仰头,逼回眼中的泪:“母亲,你在流浪的够久,该回家了。我特来沉沦迎你回归花岛,继续家主之位。”
花岛,家族,还能回么?
母亲,伯叔兄妹姑侄,可还有再见之期么?
两地分离,那,只是梦啊。
“孩子,能再见你,母亲纵死已无憾。”喉中一硬,端木雨低头,将水嫩的脸贴上女儿的小脸:“沉沦结界的诅咒,无人可破,母亲早绝了重返花岛之心,虽放不下你祖母与众祖父等人,如今见你,知家族安好,便再无所求。”
泪,滴滴如珍珠透剔,滑落脸颊,却沾湿了另一张粉面。
“母亲,我能走进沉沦,自然能带你离开。”母亲的怀抱,很温馨,母亲的面孔很细腻,相思贪恋着那份久违的亲情,更往前钻了钻身子。
“千雪是我族至高无上的荣耀之身,可来去自由,而母亲只有人族的血脉,那是永生走不出沉沦的结界,千雪不必为母亲在此惦念,回去告诉族人,我很好,便足够。”抬首,凝视那张倾城之面,端木雨心中无限欣慰:“我的小千雪,终于长大了,变成了真正的凤凰。”
千雪,凤凰……
一些明悟的不明悟的,如潮水般涌上了脑袋,一瞬间,相思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抓住。
“母亲,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一切?”却也在一瞬间,相思打了个激灵,语音有一丝颤抖。
浪迹沉沦 第五十一章
执意下嫁,订下十年约;离家偷携了生死玉牌,令族人不知其生死;在司马家不争宠不出头,自甘居于一处偏院;身为玄阶阶的实力,却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便被弃之于结界。
细细思来,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那似是一场似洞察了先机的人生剧,就如某些写小说的人穿越到了自己的故事中,早事先知道了下一步会发生何事,人物便顺应着那安排,一路走下去,不反抗,不逃离。
如果真的早已洞察先机,为什么还要如此?
又有何必需要那么做的目的?
此一刻,相思突的莫明的生出胆怯来。
她如何不知道?
百余年的秘密,她深藏于心。
如今亲人相见遥无期,这一切,她一人独受,足够。
从今往后,她仍会深藏。
“母亲在二十岁的成|人礼时,便已经知道一切,知道我的女儿将是家族真正的主人。只是,千雪,不要问,好么?”将苦楚咽下,端木抬手拭去爱女脸上的泪迹,轻抚那张粉面,却已经决定将一切继续深藏。
母亲,她可知,她不说,痛的是更多人?
既然不愿说,那必然有不能说的理由,也又怎会让她的娘亲为难?
“母亲,我不问。”深深的凝视一眼,相思点头,只是仍直视那含泪的凤目:“母亲,你可有怨过那司马秩?”
“咯噔”端木雨的心弦一震,在瞬间便断了数根,一双凤目陡然一别,竟然不敢再直视那清澈不染尘埃的眸子。
爱,不爱?
“母亲,鬼脸叔,知秋师兄、水殿主、红连城叔,慕景叔,他们之中,你最喜欢哪一个?”莫明的,突然的,相思问出一个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
我的天!
她她她,她都问了什么?
我的天我的地,她这脑袋今天肯定是进水了,被驴踢了。
话一出口的瞬间,相思后悔了,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嘶——”亦在这一刹那间,闭唇无言的君临,身子微不可察的一抖,那沉静的呼吸略略的有点急促。
噬一
端木雨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凤目陡然睁大。
这个,完了完了完玩了!
母亲生气了。
而且,那只大貂也貌似不太友善。
这下死定了,肯定要被揍了。
偷偷的一瞧两人的面色,相思小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
君临抿着唇,端木雨不吭声。
气氛,有些压抑。
靠的,豁出去了。
反正一次是死,二次也是次,干脆再问一问好了,然后,早死早投胎。
“母亲,你觉得寒叔如何?会不会成为我新的父亲?”等了半天不见反应,相思脖子一硬,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连心中藏了很久的事都扔光明正大的扔桌面上来了。
水寒。
默默的念了一遍名字,君临沉了沉眸子。
寒一
他,仍如当初。
一抹清雅的身影浮上心间,端木雨的凤目中闪过一丝温柔。
有戏!
寒叔还是有机会的。
这个爹,她可是喜欢的。
偷偷观察着的相思,禁不住偷笑的两眼微眯,秀眉上扬如蝶飞。
“小宝贝,你很高兴?”君临突的一睁眸子,视线“唰”的投到了那嘴角因偷笑而上扬了一点弧度的人身上。
呃?!
什么意思?
“咯嘣”刚刚才放松下的相思,蓦然一惊,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心弦如琴颤,发出金铂振裂声。
“宝贝,他们,你喜欢谁?”一紧手臂,端木雨突的有些紧张。
这个,其实,都不错。
“他们?这个我得想想,”相思悄悄瞄一眼旁边脸色略有点黑的人,还是低头作沉思:“寒叔漂亮,对我很好,景叔疼我,鬼脸么,长相过得去,水殿主长得不错,红连城叔么,听说也是美少年,至于知秋么,可是五老的弟子,也是我的师兄,那肯定是好的。”
相思一个一个的数着,而君临,每当她数出可以接受的理由,脸色就阴一分,待都数完,面色已跟黑锅有的一拼。
他黑脸干啥?
想当包公断案?
是吃醋了,还是嫉妒了?
“呀,都这么好,我选谁当我新父亲呢?为难,真的很难。”有模有样的扳着手指数完后,相思飞快的瞅了一眼君临,为难的叹气,心中也摸不准那君临的心思。
既然还有那么多人跟一样爱着雨儿?
还都招小宝贝喜欢?
这可如何是好?
一听相思一路的清点,君临两道挺拔的弯一皱,变形了。
“他们,你都喜欢?”悄然的,端木雨放心的嘘了口气,眸子又一闪,尽是语意不明:“你可恨你父亲?”
“如果可以,我想要寒叔跟景叔当新父亲。”相思正了正容:“贪恋利益,宠妾灭妻,那样的人,不配为父。”
“你恨司马家?”端木雨心中一紧:“司马秩可好?”
卟嗵——
一瞬间,相思一悸,小心脏从高高的天空跌入海底。
完了完了!
母亲,还是爱着那没心没肺的负心汉。
天啊,这可如何是好,那可是被她灭族了啊,一个不留的宰光光了,这这,如果母亲问起来如何是好?
一瞬间,相思傻了,眼一垂,再不敢抬眸。
“千雪,怎么啦?”诧异染上双眸,端木雨心中爬上担忧。
我的娘,今天出糗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干脆再添一桩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全招了吧。
“母亲,对不起,那个司马家,被我灭族了。”脑子里一转,相思以一副“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慷慨激昂的赴死之架式,实话了。
啊?
灭族?
“司马氏被灭族?”心一震,端木雨两眼圆瞪,呆了。
灭灭族?
灭得好,灭了就又少了一个来分享他的雨儿了。
好在,还有一些是在沉沦之外的地方,这里只有水寒一人,他还是有机会的。
灵光一闪,君临眸子闪过异色,差点想高呼以示赞成。
“是的,灭族了,我带着伙伴,率着族人,将除了司马相忆哥哥外的数十万人在一天一夜间全部屠光,一把火将司马氏家居之地焚成了废墟,还连带的灭了李氏世家九代直系。”相思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成了蚊子哼哼。
“宠妾灭妻,不配为人夫;杀女弃孙,不配为父为祖;凌兄欺弟,不配为兄为姐;如此之辈,杀之,纵然再重来选一次,我仍会如此,母亲,哪怕你因此责我骂我罚我,诛司马氏,我不悔。”司马氏所为点点上心头,却又在一瞬间,相思倔强的一扬头,心中无丝毫悔意。
司马氏家族之人行事如何,她如何不知?
只是,这一份罪,不该由她的孩子来背负。
“千雪,弑父诛兄,世德不容,你何苦。”一股沉痛,慢慢的袭上心头,端木雨鼻子酸酸,又禁不住的想落泪。
“雨儿,司马家如此欺你,本来就该灭。若是我,也会杀得一个不留。”君临伸手,将端木雨揽至怀中。
司马家,灭与不灭,无关紧要。
她心疼的只有女儿而已。
“只是,千雪还未成|人,小小年纪,竟受了那么多的苦。”紧紧的搂着爱女,恨不得为其承受一切。
杀女弃孙?
司马家该不会曾经还想对她的孩子动手?
“千雪宝贝,那司马家可是对你动过不良之心?”心中一颤,一想动那一种可能,一刹那间,端木雨连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司马秩与司马相欢合手意欲致我和慧婕于死地,好在三姨及时赶至,我和慧姨才逃过大劫。”眼前不受控制的浮现那秋夜的一幕,相思咬牙,多了几份煞气:“慧姨为护我,几乎当场丧命,我灭司马家,只为血洗我们母女姨侄三人所受之耻辱。”
“司马佚死了就死了,司马家没了就没了,别放在心上,是母亲对不起你与慕慧,让你们在司马家受欺辱。”愧疚,弥漫了整个心房,端木雨手臂竟然有些僵硬。
啊?
不怪她?
没事儿哇,这么说,她又过关了。
“对的对的,母亲,司马佚,死了就死了,那样的亲父亲不要更好,你给我找几个疼我的父亲好了。”相思立附和的点头,似小鸡啄米,那叫个勤,差点跟嗑了摇头丸有的一拼。
“小宝贝,你看我如何?”君临立即蹿到了对面,摆了一个威风八面的姿势,昂道挺胸的一站:“我跟你的寒叔当你的新父亲,怎么样?”
他?
呃,原来帮选夫侍是真的,没掺假儿。
长相可以,疼她母亲,不错,愿跟寒叔一起当她的爹,心胸够宽,只是,就是好似曾经有好多妻妾,儿女成群的,她老娘吃亏了些。
“还得考验一下,”相思将毛遂自荐的人前前后后,就差没将人解剖的给里里内内的检视了一遍:“你以前有太多的妻儿,我怕被欺负,而且,你要考虑清楚,当我父亲,就不能反悔,一旦后悔,我会跟灭了司马家一样,将你给灭了。”
“绝对不后悔,我的那些儿孙,你想揍谁就去揍人,只有你欺负他们的份,不会让他们动手一指手指头。”守得云开见日开,君临一瞬间笑如春花:“小宝贝儿,下次想灭谁,记得叫上我,我给你打头阵,但凡欺你母女者,我们父女二人,将其全宰光。”
父女么?
宝贝儿的亲父亲,可曾去去尽过父亲的责任?
端木雨闪了闪眼子,掩去了眼中的一抹哀伤。
很好,就凭这一点,有资格当她的第二、三爹。
“眼前就有两家,”认可的点头,相思侧眸,对上那双锐利的金瞳,立即来个了打蛇随棒上:“凌风堡、东海沙府这两家,我可是迟早要将其踏平,你么,就不知有没胆跟两家翻脸。”
“凌风堡?沙府?”君临傲然一笑:“有何不敢,我早看那两家不顺眼了,今天正好可以找机会宰掉两家的向个子孙,宝贝儿,你说说,你有没有特别要关照的人?”
“有,”相思眼神豁然一亮:“凌风堡呢,越北被我干掉了,吴候承前被我废了双腿,他呢,我要生擒,吴候来风的女婿吴候仇要活的,全过死活不论;沙府么,沙飞被我一把火给烧了,沙化放过也可以,若是有沙家最受宠的子孙,宰几个最好。”
知道怎么叫得寸进尺?这不就是?
相思一口气数了一堆,脸不红气不喘,好似那就是几只小蚂蚁,伸根手指就能搞定般,语气那叫个云淡风轻。
受宠的子孙,宰几个就好?
宝贝儿当沙府是一堆摆设么?
端木雨心中的汗,滴嗒滴嗒的狂洒。
“吴候承前那小子的腿是你斩断的,不是红梨落么?”君临突的捉住了重要信息,瞬间直了眼:“你,你也是红梨落?”
“小梨落?你是小梨落?”一刹那间,端木雨亦大惊失色。
啥啥?
他们怎么知道?
金召说的?
丫的,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呃,为了安全,我改了下妆。”相思讪讪的摸摸鼻子,又嗔了个白眼:“不就斩了人家一双腿么,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我只考虑到当时实力不够,扛不住凌风堡的吴候来风,要不,我早连人一起宰了。”
原来,真是同一人,难怪,她会觉得亲切。
骨肉的血脉相联,那感应,真的是骗不了人。
她的孩子,果然是要站在顶端的人,天赋是如卓绝。
心中豁然开朗,端木雨涌起一股自豪感,更深深的与有荣蔫。
也许,他真的老了。
竟然没一个小孩子有定力。
雨儿,会不会嫌他老呢?
“那一会儿展宝时,我们逮住不顺眼的就找理由给宰了。”君临为自己的定力不够而暗自羞愧了一把,赶紧的飞回到了端木雨身边。
苍蝇碰上臭老鼠,一拍就合了,两人还真臭味相投般的论起宰人来了,而追问那有关喜欢谁的正事,直接被扔开了。
端木雨可是又爱又恨的在一旁直吹胡子瞪眼。
丫的,比她还牛叉,竟是谁不顺眼就逮谁。
这里可是啸月地盘,他就不担心被四方涌来的人群起而攻?
“如果犯了众怒,啸月堡被以献宝为名的人夷平了,可别说我和母亲是红颜祸水。那时,我可绝对不会承认的。”相思瞅着君临,眸中神色,似笑似笑。
“谁敢抵毁雨儿与宝贝的名誉,我打折他的腿,割了他的舌,挖了他的眼。”君临气哼哼的一正容,气息是说不出的萧杀:“想踏平我啸月堡,就凭厅内的那一群乌合之众,比离开沉沦还难。”
牛叉!
够气势,这样的护短老爹才是好老爹。
“行,竟然如此,我一会儿就去惹事生非,你要想当我父亲,可要保护好我娘,适当的时候出来给我善后。”一摸小下巴,相思露出一抹j笑。
而此刻,她看君临那是越来越顺眼了,比那“岳母娘看女婿一越看越中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尽管放手去闹,啸月堡暗中的人,可不是摆在哪里好看的,”君临兴奋的大有立马杀上场去的架式:“啸月堡的老老少少们可是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一直吵着要我给机会,今儿你尽管出手,你接不住的,有我们这一帮老的接着。”
打群架?
一旦打开,那就是混水摸鱼、偷鸡摸狗的最好机会,说不定她可以趁机捉住那吴候承前与吴候仇一对王八父子。
这个,她喜欢。
相思嘴角一弯,眼中白天见了小星星。
全上场?
咚,端木雨一吓,那一颗红心差点蹦出胸腔。
“宝贝,我的好丫头,这可不行,母亲可不同意。”端木雨实在撑不住,立即跳出来发表反对意见:“想动那两家的人,不差今日,我会想法留下那吴候承前父子二人,千雪可不许去冒险。”
她有说去冒险么?
她只会挑挑候选老爹,外加借机扣留一二个人做人质而已。
相思撇撇嘴,绝对不顶撞老娘。
“雨儿,我哪舍得让我们唯一的小公主去冒险,我们都在一边看着,你只要好好的,我们就会好好的。”君临侧首,宠溺的捏捏端木雨的脸:“我们的小公主呢,她还少,正是爱玩的年龄,你将她束了,将来长大后,就看不到如此淘气的模样了。”
这个?
抬眸,瞅到那一双神彩溢溢的眸子,端木雨终于败在了宠女的君临话下。
“这才像父亲的样,你若一生都如此惯着我,你不是我亲父亲,我也会敬你若真正的生父。”对于某人的纵容,相思毫不吝惜的给予了大力赞赏,那表情,相当的认真。
“那是,我君临可是最难寻的好父亲,宝贝,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惯你惯谁,所以呢,有我护着,你尽可为所欲为。”心中极为受用,君临一骄傲,小尾巴就翘到了天上去。
晕!
给三分颜色,还真开起染坊来了。
刚才还将儿孙送给她揍,这会儿却充好人,这也算是好父亲?估计是他那些儿孙惧于滛威,不敢反抗,否则,她敢赌,那有异心跟凌负堡要里应外合的子孙就不止少量,早全反了。
嘿嘿,不过,竟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明儿先借点人手去端了沙府,留下凌风堡,再联合水家,挠它他个鸡犬不宁,然后,还可以考虑去打劫一下冰海。
瞧着那夸下海口的某人,心中小九九一拔,算盘打的“哗啦哗啦”直响的相思,冒出了一肚水的坏子。
莫明的,君临寒了寒背。
父女其乐融融。
“千雪,其实,那司马秩,并非你生父。”倏地,端木雨嚅动红唇,挤出一轻轻的一句话。
浪迹沉沦 第五十二章
那一句平淡无奇的陈述,只有缪缪数字,却似晴空劈下的道道惊雷,每一道连闪电的光都没有漏掉,全劈落到了人的身上。
那平叙的语气,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似那三月的一级微风拂过草木,吹不起花枝嫩叶的晃动,但却如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心湖,击起了惊涛骇浪。
一刹那间,如被雷袭的相思,身子剧烈的一抖,脑中同时响起了“轰窿”的巨响,意识一片空白。
双目不敢低眸直视,端木雨僵直着手臂,只紧紧的抱着颤动的相思,她的心跳似捣鼓一般,“嘭嘭”作响。
“母亲,你说的,可当真?”足足静默了十来秒,相思睁着似乎没有焦距的眸子,仰视着端木雨,飘渺无力的声音,似从九幽之地冒出。
“半字不虚,那司马秩真的不是你的血亲。”凝眸直视,端木雨眼中有掩不住的一丝伤痕。
“真的,不是么。”幽幽的一声叹息,相思慢慢的闭上了眼。
原来,竟是无血缘。
因为无血缘,所以司马秩与司马相思之间才擦不出半丝火花,司马相思才一直企盼不到父爱。
因为无血缘,在司马相思魂飞魄散后,她苏醒时才感应不到亲切与眷绻,后来更生出无边的恨与无法释怀的怨。
竟然与司马氏无血缘,那她这位母亲是何时有了司马相思?又如何瞒过了司马秩的眼?
一瞬间,相思心中情不自禁的涌起荒缪的感觉,身子在因最初的震惊而紧张的全身紧绷后,又慢慢的回复正常。
“千雪,不要恨你的亲生父亲,他无错。”默然一声叹息,端木雨突的有些紧张:“千雪,回去后去看看他,他是……”
一瞬间,相思的心一紧。
“母亲,不要说!”蓦然一抬手,捂住了那柔嫩的双唇,硬生生的阻断了端木雨即将出口的话:“现在,不要说,我,还不想听到所谓生父的名字,等哪时我可以接受这事实时,我再问你,母亲,可好?”
她怕,她怕听到那名字后,会生忿恨,那恨,并非为自己,而是为早已烟消云散的真正的司马相思,为她短暂的人生七年竟没有享受到父爱的滋味。
她怕,她怕听到那出人意料的名字后,她心中会有阴影,从而造成心理压力。
她从来没怀疑过司马相思的血脉问题,更从没想过会是另一人的孩子,这事,来得太突然太猛烈,让她措手不及。
人生难得糊涂,有时候,糊涂一些反而更快乐,在还没有确定能接受那事实之前,她选择懵懵无知,虽然心有猜测,却远远比真相来得易于接受。
这一次,她宁愿暂时当那只被人追赶时,自己将自己的头埋在沙子里的驼岛,以此欺骗自己看不见来回避事实。
轻轻移开手掌,相思低眸,选择逃避。
“千雪,怨母亲吗?”瞧着那撇开的眸子,心中酸楚滋生,一瞬间,端木雨竟有些惶惶不安。
可怜天下母亲心。
“母亲,我从来不曾怨过你,过去没有,将来更不会有。”手,又圈上端木雨的脖子,相思溢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只要你平安康泰就好。”
突然的,一直膨胀着的小腹,仿佛被绞拌机旋了一下,一阵阵的剧痛瞬间袭上了全身,更有一股温热如泉水在流蹿。
大姨妈,来了。
灵光一闪,相思的背皮立即一麻,才刚溢出的笑容顿时化为春梦了无痕,取而代之的是小脸一片惨白,额间更瞬间渗出了一层细汗。
我擦。
大姨妈,您老咋来了啊!
前世经历过一遍的事态重临,相思在心中发出仰天咆哮。
呜一
为什么要这么早来大姨妈?
她才十四岁啊,将来还有成千上万年的岁月要渡过,一个月来一次,千万年就是乘以十二,这可叫她怎么活?
那还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好了。
一刹那间,欲哭无泪的相思,悲催的连撞墙抹脖子的心都有了。
“千雪,宝贝,我的丫头,你怎么了?”端木雨顿时大惊:“快跟母亲说,哪里不舒服?还是被人伤到哪了?”
旁边站着个大男人,能说么?
“母亲,我来那个了。”相思无奈的轻轻传了一句音,立即将脸往端木雨怀中一埋,两手更是紧握住了端木雨的衣襟。
“什么那个?”一时没明白过来,端木雨迷茫的睁着眼,赶紧追问。
“母亲,就是,小腹疼痛,下面见红了。”郁闷,无限郁闷着的相思,连声音都是闷闷的。
啊?
“你说,你你来千喜之红啦?”心中一震,转眼间,端木雨又大喜过望的惊呼出声,面上尽是兴奋之色。
一刹那间,君临脸色腆腆,转过了头去。
我的娘啊。
这种事悄悄的说就好,这一嚷嚷,她有脸见人么?
相思一瑟脖子,将脸死死的埋着,再也不吭半个字。
“好好,如此盛事,可喜可贺。”一声长笑,拔身而起,端木雨身形一晃,闪进了内间。
我的乖乖,太奢侈了。
一进内间,扫一眼豪华到连装饰的一只花盆都是极品宝玉雕成,却透着凉爽气息的女子闺房,相思只有咂舌的份。
笑容可掬的端木雨,一飞入内,笑咪咪的将相思放在了铺着纯白铺被的床前。
来个月事,有必要那么高兴么?
“母亲,你笑什么?”相思站定,拧着眉,甚是不解。
“丫头,千喜之意即为千子万孙,女子见千喜之红后,便有生儿育女之能,我的宝贝十四岁后便可为凤凰一族开枝散叶,乖丫头啊,赶紧找几个女婿添几个胖小子,留给母亲做伴。”端木雨笑得满脸的东风荡漾。
啥啥?
让十四岁的她嫁人生子?
一瞬间,相思被雷的目瞪口呆。
小契主终于真正长大了。
现在,已经可以跟他一起生小麒麟。
房子内,坐在银阶上的紫极,偷听到外面的谈话,两眼一眯,嘴角的笑无限扩大,那模样儿,贼兮兮的,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嘴角含笑,端木雨飞快的在戒指中寻找着早备下的物品,不过片刻,便取出了一只长方形锦盒。
盒子打开,露出了一叠红红的软布条,和一条长长的,约有三指宽,里面两端有一层双层缝,最顶的两端系红线的奇怪长带子。
擦,那不是中国那五、六十年代使用的卫生带吗?
这是有备无患?
相思两眼一翻,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这是每个作母亲的该为女儿准备的喜红,若是母亲不在,祖母、姨母代其职,修炼者一生只有第一次可见红,以后便全部转化为身体的力量,铺助修炼。”拿起红色软布,两头塞入长带间的两层空缝中,端木雨给作示范:“这样,再这样,记住吗?”
谢天谢地谢神灵!
竟然一生只一次,真是太幸福了。
“谢谢母亲,我记住了。”在这一瞬间,相思觉得天宽了,地阔了,心也舒畅了。
“来,将衣服揭起,母亲给你系上。”拿着亲自垫完整的物品,端木雨转过身,体贴的蹲下了身子。
天!
这可不行。
虽说原身体是母亲生的,可是,她不要被如此亲近的照顾。
“母亲,我自己来就好,不敢辛苦你。”背皮上瞬间冷泠泠的冒出了一层汗,羞的满面通红的相思,讪讪的似飞一般的夺过了那带条。
“这么小的小丫头,有什么好害羞的。”不以为意的笑笑,端木雨站起身子,视线可是一点都不避讳,全部落相思身上。
刚刚还说她可以嫁人生子了,这会儿却又说小,这在父母的眼中,孩子还真的永远是孩子。
这个,反正都是母女,见见小屁屁也没事吧。
暗自摇头后,看看那柔柔的视线,相思也不好意思赶人,只得转过身子,按下羽铠的按钮,隐去铠甲,露出一身白色的底衣。
而在隐去铠甲时,相思立即一伸手,将隐形听房子紧紧的握在了手左手掌心,省得一会儿被房子内的兽兽看了豆腐去。
他的小契主好小气,给看看要什么紧?
独坐在石阶上的紫极,在视线一黑时,撇了撇嘴。
见内裤有点红迹,相思脸上瞬间浮上红云,赶紧从戒指中找出干净的,又在转瞬间,手忙手乱的扒掉身上那一件。
在相思将丢下来的底裤往地面一扔时,一边的端木雨悄悄的闪过,眼疾手快的抓过,一转身,叠的整整齐齐后,又取出一只锦盒装好,收入了自己的戒指中。
而相思则是三指紧握,将隐形房子遮在掌心,两只手指与右手一起,系上那隔离的卫生带子,套上底裤,再次一按铠甲按钮,又回复了长裙飘飘的高雅形象。
底裤呢,长翅膀飞了?
呃,该不会是被老娘收起来了吧?
一回头,找不着扔下的东西,又不好问端木雨,相思心中狂汗了一把。
“丫头,收着。”拿起盒子塞入相思的怀中,端木雨略一弯腰,又一把抱起她,飞向外间。
相思只得收了,再次放开手,将隐形房子移动了袖子口。
“雨儿,外面已经收拾好,马上要开始。”一见两人飞出,君临笑迎着揽上端木雨的小蛮腰,瞅着她怀中的人挤眉弄眼:“我的小公主,一会儿就看你的了,我等着你将凌风堡、沙府两家的人气得暴跳如雷,站坐不宁。”
这时间,还真快。
不过,也好,早打发了那些无聊的人,才有时间早商议去踹人老巢的事。
“未来的新父亲,你放心,就算到不了你期望的高度,我也会想办法偷空砍几个人,气死那两老王八去。”相思扬扬眉,晃晃小拳头,笑得无良。
“就你们父女两人爱胡闹,这个时候都不正经。”似嗔非怒的斜了君临一眼,端木雨又不忘警告似的嘱吩:“你可得留神些,千万别让那些以速度见长的尊者伤了我的宝贝丫头。”
“夫人尽可放心,我心中有数。”君临拍拍胸口,大义凛然的保证着,同时已启动精神力,飞离房间。
无声无息的,三人又出现在了檀香大椅座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端木雨抱着了相思。
外面,厅中的长桌上,所有熟食已经全部撤走,只留下了水果,而主座台上,最顶端的主座桌面的食物未撤,不过,却只余下了一半。
兔兔仍然蹲在左方的桌面大啃特啃着一盘肉,银瞳、黑曜、雪昊、风羽四人则分站在大椅子的两侧。
“哗啦”,三人才出现,长长的珠帘再次被从中向两边捞起,钩在了挂钩之上,厅与主座再次相通。
同一刻,所有的水晶镜面亦在一道亮光闪过后,又重新开启。
“沙一”轻轻的一声细响,主座台上一个角落里,那倒立在一方桌上的一只用以记时、最古老的沙漏中的沙子全部落入了底层。
而在沙子全落尽后的一刻,旁边站着的护卫立即将沙漏倒转,再次让记时延续。
银红色一闪,金召的身影离了第一副座,晃过了虚空,轻飘飘的落在了大厅中,却是距主座台前约为三分之一的地方处。
金召一落下,侧转了身子,背对左方的人,手一抬,一道刺目的光华一闪,大红地毯正中便多出了的一块高过百丈,宽约六十丈,以水晶打造,形似梳妆台的大镜子。
镜子正面对大门与主座台,它有一方约一丈高的台基,镜面镶在中间,两边都有三尺来宽的平形台面,每面上都有一个碗大的圆形小坑。
“此为展示镜,各位一会儿只需将记忆影像的珠子置于圆孔中,再往镜面注入一丝玄力,各位的宝物便会呈现镜面。”金召将镜面放稳,作了一下解释,又返回原位。
一瞬间,所有的人视线投注到了主座台上。
“各位阁下,因时间有限,如若宝物不中意,我或许不会将十件览尽,还请各位将最珍贵宝物最先展示。”一扫满场,端木雨回视着道道视线,展唇一笑,声若黄鸢出谷。
“展宝开始,请一”对各种目光视而不见,君临连开场白都省了,直奔主题。
“我水洛天府先来!”
“我凌风堡先来”
“我先东阳城先来!”
“我……”
一瞬间,数道声响同时响起,大厅各处有人影伴声而起。
“各位,承让。”却在这一瞬间,一道玄色一闪,高离早已站到了镜前:“还是我高离先来献丑。”
我的娘!
他他他跑来干啥?
相思一愣,冷汗直飚。
“啊?!”亦在他现身的瞬间,惊讶声四起。
“各位阁下别误会,高离并非为自身来。”向四方一巡,高离面向主座,温雅一笑,手蓦然向后一指:“高离为他而来!”
浪迹沉沦 第五十三章
“唰”一刹那间,无数人的视线的就顺着那手势的手看了过去。
蓦然回首的高离,那手指修长均称,修整的圆滑的指甲,配合那肤色,透着一股有力的信息,而手指所指之处,那白袍翩翩的少年,俊目英眉,正柔和的微笑着。
“啊?!”一刹那间,厅中又是整齐的一阵惊讶声。
啥啥?
明月缺?
一瞬间,相思两眼一瞪,真接懵了。
若是别人,她不感意外,但这位,却让她震惊了。
曾经的沉沦三大天才男子,其年龄相差不足一甲子,年稍者为排第三的星无夜,第二是水寒,最年青的便是第一天才明月缺。
三人的年龄相差不大,而在相思的心中,却很自然的将水寒当长辈,而明月缺与星无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