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风第51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是凤灵,传承至今,仍然未出凰灵,传承图形尾羽变为五短二长,”黑凤顿了一顿:“始祖圣主有令:后世灵者,凰灵为尊。 第二代灵主预言:凰灵圣主出世,一世繁荣。”
“您额上的图形尾羽正是四短三长,”黑凤躬身:“您是继始祖后,恒古以来的第一只凰灵,亦是本族的第二代圣主。”
“灵主圣主,还是没区别。”抬手抚抚额,相思皱眉:“就是凤与凰的区分而已。”
“十一小少爷是小小姐?!”“呼啦”一阵,两边座上站起了一群人,一个个全失态的惊呼着。
昔日,十一少男着女装,岛外的族人、内院众长老、执事,连带着所有知道的族人,异常郁闷的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身为花岛的族人,还是下任准家主,竟然被逼的放下尊严改装行走大陆,那是对整个家族的污辱。
所有人都憋屈了。
现在,一直认为是小少爷的人,竟然成了小小姐,这是个什么说法?
他们不明白了。
“千雪,你,你是女孩子?”端木意蓦然的睁大了眼,盯着端木晴:“晴儿,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雨儿的孩子是男娃娃么?什么时候变为女娃娃了?”
“母亲,”端木晴飞快的站起身子,恭敬的弯下腰:“妹妹曾交代,外甥不到成|人时,绝不能让人知道是女孩儿,女儿答应过妹妹保守密秘,才一直没有告诉您,女儿愿受责罚。”
“家主,请勿责罚三小姐。”慕慧离了座,屈身跪下:“小姐有令,除非小少爷年满二十,或者,小少爷突破王阶后,才能将小少爷的身份回禀家主,慕慧一直谨遵小姐之令,三小姐重诺,并非有意欺瞒。”
看着一个弯着腰一个跪着的两人,相思的心绷的紧紧。
“慕慧,我没有责罚你们两个的意思,”端木意一挥袖子,将两人托起身子:“好好的孙女,本来就应该穿漂亮的裙子,雨儿也太倔了些,尽委屈我的孙女儿。”
“女娃娃,真是女娃娃!”端木吉乐得差点蹦起来:“当初还说怎么不是女娃娃,这会儿真成女娃娃了,不用担心了。”
“祖母,祖父,您们不生气?”看着真的不像生气的几张脸,相思小心翼翼的多问了一句。
“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可怜了了雨儿,竟看不到你长大成|人。”看看一身裙子的孙女,端木意的心陡然一酸,眼涩涩的一片湿润。
“祖母,”相思双目冷意成冰,声音掷地有声:“敢犯我族者,虽强必诛之!敢辱我族者,虽远必逐之。司马家欠下的债,我必要他千倍偿还!他日,我重出花岛之日,便是司马氏灭亡之期。”
快意恩仇 第三十三章
午后的阳光,清清淡淡的洒在端木雨的精致小院内,海风越过高墙,吹得香樟树上的秋千阵阵晃荡,紫竹叶传出了小小的竹涛声声。
宁静的小院中,相思、慕慧坐在香樟与紫竹之间的石桌旁,品着当年的却又即将成为陈年的茶,茶叶的香味在小院中飘逸。
现在,已经是返岛后的第二日,经过休息,相思的浮肿的双眼回复了正常,情绪也终于回复平静。
守护的七凤凰,坐在另一边,银瞳、雪昊、黑曜各自在喜欢的房间内,晴紫、墨墨、小白三个,在兔兔的带领下,不知道跑哪个角落里找好吃的东西去了。
相思亲自煮水冲茶,持壶斟汤,神情沉稳,凤目紫玉在阳光中炔炔而辉,更衬得一身风华无可比拟;双目停留在那一身祥和的人身上,慕慧久久的移不开视线。
酒过三巡,茶过三味。
饮尽最后一杯香茗,将茶具往一边一推,相思微微一抬手,一只小小的玉盒,落在了桌面,盒盖启开,表面透着莹莹光泽的丹丸,在阳光中发出灿灿金色光芒。
“慧姨,这个是我为你炼制的灵药。”抬眸,迎着那双关怀的眼,相思轻轻的一笑:“服下后,重朔丹田,修复经脉,到时,慧姨又是位年青貌美的修炼者。”
无论是修炼还是治疗,最忌心浮气躁,昨天,她与慕慧都处在情绪激动中,她不敢拿出来给慕慧服用,怕弄巧成拙。
如今,诉过了别后浓情,已经心平气静,正是服药的好时机。
“小少爷,这个不是神丹么?”慕慧心中一惊,看着相思,眸子弥满了不解。
冲阶的神丹,何时可以修复丹田了?
同一刻,衣衫各异的七凤凰,也讶异的抬起了头。
“慧姨,修复损毁的丹田与经脉,才是这种药的真正功能。”相思淡淡的一笑:“水中月、雪昊花、不死草的功能,便是令身体的肌能起死回生,丹丸中的力量能助人冲破至王阶,只不过是次要的。”
“水中月?”慕慧连同黑凤七人同时惊呼了一句。
水中月,传闻中的圣药,对其生长环境要求极其苛刻,种子七千年才发芽,七百年长成苗,七百年才长叶,跟那轮回果极相似,而成长时间更长,以致千万年未必出现一次。
那药,太稀有、太珍贵,只是一种传说,除了修炼者,大部他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那名字的存在,只怕见到了也未必认识。
他们不曾细问神丹的材料,却不曾想,竟然有水中月在其中。
惊诧的神色保持了片刻,守护凤凰才又恢复了行前的沉稳。
“小少爷——”慕慧低喃一声,眼中一片湿润。
她明白,这丹药,真正是为她而炼。
“慧姨,还你健康之身,还你一身修为,是我最大的心愿。”起身,相思走至慕慧身旁,双手抚上那张起皱的脸,心中一片心疼:“没你,便没我,你好我才放心,所以,慧姨,无论何时,你都要好好的。”
执意离岛,独行大陆,也只期望有朝一日寻得灵药,救这舍命相护的人,即使当初自坠怒江的生死之间,她亦从不曾后悔。
“小少爷,慕慧一定会好好的。”心,陡然一悸,慕慧强抑着眼中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液体,紧紧的搂住了眼前的人。
如果,她是小少爷的牵持,那她必定要好好的活着,让小主子放心。
相思任慕慧拥抱着,享受那份温暖。
“小少爷,慕慧去服药,然后,再来给再小少爷做好吃的。”抱了片刻,慕慧轻轻的松开手臂,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小主子,才拿起桌上的盒子。
“慧姨,院子里最好,你在这里服药,我给你药引。”相思看着准备回房间去的慕慧,指了指紫竹丛下的地方。
慕慧依言走到了竹丛下的空地上,盘膝坐下,开始平心静气。
待慕慧心平气和后,相思再次取出一只玉盒和一只小玉碗放在桌面上,打开盒盖,一只轮回果飘至玉碗上方,在指风中分为两半,一半飞回盒子,一半落入小碗中。
七百年轮回果一入玉碗,开始慢慢渗出果汁,不足片刻,连皮带肉的化为了浓汁,诱人的浓郁香味,渗满了整个小院。
“慧姨,张口。”相思轻轻的一唤,右手一伸,桌面上的玉碗升至空中,滴溜溜的一旋,轮回果的汁凝成了一支水箭,飞向慕慧。
慕慧张口,含住入口的药汁,仰头,取出丹丸,放入口中,连药引带丹丸一举吞入腹中,随即双手放于双膝上,进入入定状态。
相思收了玉碗和盒子,坐在了桌旁,观察着变化。
时间缓慢的流走着,慕慧的气息沉定,并无异样,良久良久后,慕慧的身子突兀的震动了一下。
在那一震后,慕慧的脸色突然的红晕起来,从最开始的一点点红晕,逐渐至似火烧,一直到胜过夏天的晚霞时,再停止,然后,又慢慢的开始消褪。
同时,慕慧的额间、脸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线滚落,一股汗液的味道,亦在开始丝丝缕缕的飘散,而慕慧的衣服,正在一点点的湿润,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可以拧出水来。
在红晕消褪后,突兀的,慕慧的头上的黑发一寸一寸的开始变黑,从头顶一直向头尾延伸,转眼间,那一头华白化为了一方乌光闪亮的黑缎。
与此同时,慕慧的容颜亦开始改变,脸上的皱纹在一点点的平伸,肌肤在一点点的变白嫩,一直到外表看起来近二十五六岁时,才保持不变。
陡然间,一道光华闪过,一个四方形中有七角的武者进阶阵纹图,出现在盘膝入定的慕慧身下,阵纹内的七个尖角,一点点的被灰色填满。
在七个尖角被填满后,进阶阵消失,却在刚刚消失的瞬间,又是一道光华闪过,慕慧的脚下再次出现进阶阵纹,尖角内的颜色正慢慢的变为浅青。
在玉阶的阵纹颜色再次消后,光华又一闪降临,而阵纹尖角内的颜色又再次改变,同时,此异象还在持继,而慕慧那原本湿了的衣服,也慢慢的变干燥。
一道又一道的光华中,慕慧脚下的四方七角阵纹内的颜色,也由灰变到了墨绿,当墨绿光华消失后,天地间一片宁静。
我,我我晕!
先是返老童,然后又来了个等阶蹿升,这个这个也太快了吧?这速度,都快堪比坐火箭了。
坐在石桌旁的相思,看着那从灰色变为墨绿的等级阵纹,两只眼瞪的大大的,久久的没回过神来。
倏的,又一道耀眼的光华,划破了小院的宁静,四方七角阵纹再次浮现在慕慧脚下,那墨绿的颜色,如变戏法般,再次缓缓的变成了碧绿,并非一点点的填充着尖角,直到将像征等级的二个角填的满满的才停,然后,再次慢慢隐退。
我靠。
神药啊神药,真的是神药。
相思“呼”的一下站起了身子,两只手撑在桌面,两只大眼瞪的滚圆滚圆的,盯着静坐着的慕慧,比打了鸡血还兴奋。
神丹,真正的神丹。
圣主果然是圣主,其能力是他人望尘莫及的。
黑凤、白凤、火凤、绿凤、蓝凰、橙凰、金凰七人,以膜拜的眼神看着那斜撑着石桌的人,心中那伟人的形象,再次攀升了几个台阶,一直到达了至高点。
在热切的注视中,坐着的慕慧,徐徐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刹那间,一股锐利的势压,在不期然间由她身上散发了出来。
修为重得,还更上一层楼,容颜恢复,更为年青,此时的慕慧,全身都溢着青春的气息,眉眸轻动间,神彩飞扬。
“小少爷,慕慧……”站起身来,再次领略到那种上天落地,来去如风的自由感觉,慕慧嚅动着唇,感激感动之时,却又倾诉不出半个字。
“慧姨,你好,我便放心了。”相思灿然一笑。
司马家是刺在心间的一根刺,慧姨是压在她心头的一方巨石,刺不除,她心不安,而石头一日不去,她心刻刻不安。
如今,这块石头终于是真正的放下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相思的心真正的一松,再无压力。
她的小少爷,小小年纪独行大陆,历经苦难,更差点命丧险地,也只为寻药救她,今生今世,她何其有幸。
“小少爷,慕慧,慕慧去给小少爷做好吃的。”深深的看了眼嘴角含笑的相思一眼,慕慧一转身,奔向屋内,却在转身的瞬间,眼角滴下一行清泪。
“太长老,你们将大典日子定在哪天?”目送慕慧回屋,相思再次坐在了石桌旁的凳子上,慢悠悠的问着还有些愣神的七凤凰。
都说,心底无私天地宽,她现在真的是天地宽了。
只余下一根刺,那刺,也即将连根拔出,她暂时可以一边享受一下家的生活,一边策划未来该如何走。
“圣主,我等当不得您的敬称,请您直呼守护们的名字。”黑凤一弯腰,成了九十度:“守护们遵循第八代灵主之令,以超越家主的太长老身份保护着凤凰一族的血脉,只为等候直系血脉的灵主降世,现圣主出,守护归位。”
“我明白了。”相思点头:“就按你们的意思好了。只是,为什么你们从来不取下面具?而且,为什么一定要以衣服的颜色的为名?还有,我听说,有太长老终生都不会出花岛,又为什么?”
在她眼中,守护还是太长老,如果真的要直呼名字才能让他们心中放心,那她就如他们的意好了。
只是呢,她自第一次看到太长们时起,至今,都没看见有其中一人摘过面具,都是一直保持面具外形和七种衣服不变。
而且,花岛的族人也是直接称太长老,没有分第几或者在太长老前加个区分的名字。
她很好奇来着。
“历代以来的死亡守护,以守护灵主为荣,在任守护的那一刻,便再无姓氏的名字,只有自身所代表的凤凰的名字,那也是守护们最尊贵的名字,”黑凤躬身回禀:“七种衣服颜色,便代表着凤凰一族的七种属性。”
“七守护是以传承的方式继承,在灵主未出世时,七守护终生以面具遮脸,而且不得颤自离开守护地,除非有危威到本族的事和灵主出世的昭示,”黑凤顿了一顿:“我等传承了数代,只有八十万前的那一代离过岛,然后一直至二年前得至昭示。”
“至于,守护们的面具,”黑凤看了眼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七人的圣主,声音小心翼翼的:“也得经过灵主的许可才能摘下。”
有那么多的规矩?
这守护,还真的有来头。
“那你们摘下吧,”相思挑眉,又突然的好奇心起:“在自家里,摘下多好,在外面戴着倒是好一些。”
自家人,不用顾虑太多,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七人长的咋样,也想知道七人有多大,是老的还是年青的。
“这个,这个……”黑凤眼角瞄了又瞄,吞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相思有点急了。
丫的,不就是张面具么,又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不许人看不成?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回圣主,”见黑凤憋了半天,火凤一弯身子,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守护们的面具,第一次必需由灵主亲自动手摘落。”
呃?这样?
就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不能启齿的么?
“亲自摘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那是什么表情?”相思眨眨睛睛,瞅瞅那在火凤说话后瞬间绷紧了身子的六人,表示不解。
“回圣主,”跟其他几只一样,一直少话的金凰细细的声音响起:“摘下守护们的面具,便表示灵主真正认可了七守护,自此后,七守护有为灵主生为灵主死的资格,同时在大限之后,七守护才能站列在灵主身后,永世相伴,享受子孙们的敬仰。”
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凤灵老祖宗身后站着的七位护卫,就是守护伴灵。
“哦,原来如此。”相思点点头,终于了然了。
而金凰,在她点头后,和其他三凤三凰,全部低下了头,身子僵的直直的,连呼吸也不可抑制的有些急促。
啊?
那是什么表情?天要塌了?
一抬眸,看着那气息有异的七人,相思奇怪的皱起了小眉头,随即,又哑然的失笑的摇摇了头。
这些人,还真是,竟然也会紧张。
她什么都没说,就成那样子,她若说不同意,那七人,岂不要当场抹脖子?
“瞧你们,哪还有点守护凤凰的样。”相思好笑的看着七人:“都成了霜打的茄子了。”
仿佛有雷劈过,七人浑身一抖。
“黑凤,解除面具。”看着七人,相思也不忍心再让人紧张,一闪身,飘到了黑凤面前,双手分左右持了那张火纹面具,向外一收手。
面具一除,露出黑凤的脸,外表二十一二,皮肤白皙如玉,朱砂点唇,勾人丹眼,悬鼻若胆,长眉飞剑,容颜与那成熟的声音,相差十万八千里。
好一个美男。
相思瞪大了双目。
这一个如此美貌,其他呢?
相思闭着眼,身形轻动,一个个的晃过,凭着感觉,将另六位的面具全部摘了下来,然后,身子飘回了石桌,再霍然睁眼。
我靠!
让还让人怎么活?
相思伸手,使劲揉起了眼睛。
另六只凤凰,并不亚于黑凤,三凰肤若凝脂,三凤面若美玉,外表年在二十五之内,而绿凤,看起来最少,约二十来岁,七人个个貌美如花,正值青春年少时。
闻名不如见面。
丫的,果然老前辈们的话是从来没有错误的。
这一个个的俊男美女,跟那声音,绝对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曾听声音,她以为,七人至少是外表年在四十以上,谁知,竟然全是如此的年青。
如果,若不是这是由她亲手摘除面具,而是七人自己在别处露出真容,走到她面前,她绝对会怀疑被人掉包了。
果然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她是漂亮的小萝莉,她的守护们也全是美人。
养眼,太养眼了!
“哇塞,一个个都是大美人啊!”相思愣了一刻后,一下子跳到桌面上,色迷迷的瞅着七人,露出琐猥的表情:“美人们,来,给爷笑个,笑的最美的,爷送香吻一个。”
她心情好,调戏下自己的守护们,应该不算过分吧?
“圣主——”七只凤凰在刹那间,脸上“腾”的升起了红云,一下子红过了耳根,黑凤一低头,身子如飞般蹿出了院子。
“大哥,等等我们!”白凤、火凤、绿凤、蓝凰、橙凰、金凰六人,一见黑凤跑了,一边呼叫着,一边也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有意思有意思。
下次若不想让这七人跟着,就用这招好了。
“别跑别跑,还没给爷笑脸呢!”相思站在桌子上大声吆喝,而守护七凤凰,则是更是不要命似的向远处逃奔。
“哈哈——”看着落荒而逃的七人,相思禁不住一阵狂笑,一直笑得肠子打结,肚子抽筋。
快意恩仇 第三十四章
举行大典的时期,是次年的正月初七,而端木家策划点兵攻伐司马氏与李氏的日子,则是四月初七,那时,正是大陆每隔百年便举行一次的帝国盛会时,至于伽思的两大家族,其人员却已经在端木氏调去监视的族人掌握中。
七守护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身无旁骛的相思,悠悠的在岛上真正的过着田园似的生活,除了修炼,便是炼药、研究卷轴,闷时带着伙伴去四处逛逛,看看书,偶尔逗弄七位守护,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胜似神仙。
季节的脚步,匆匆而过,在十二月初,漫天的大雪,遮盖了大地万物,花岛笼罩在了一片雪白中。
而花岛的族人,在无声无息中多出了二十九位王阶,数百位宗师阶,近千位天阶,实力,异常的雄厚。
同时,端木族的子孙,在十一月初,便陆续的返岛,一直到十二月大年前的头一天,才停止,因为冬季是休养生息的季节,冒险工会基本无事,所以,返回了三分之二。
花岛家举族同乐的过了一个大年节,又休息了两天后,满族进入了繁忙而紧张的时刻,一边准备着大典,一边全面进行人员调派。
正月,是那“炮竹声中一岁除”后万象更新的好时节,在欢乐的忙碌中,日子一晃而过,转眼便过了初六。
当破晓的晨光和着雪的晶莹,又一次照亮天地时,正月初七便在端木氏族人的千盼万盼中正式登场。
冰雪未融,岛上的万物仍然被茫茫白色所笼罩,连绵的竹林更是变成了片片玉弓,但是花岛城内的所有大道,干干净净的不见半点雪迹,同时,亦是干爽的打几个滚都不会湿一丝衣角。
端木家的祭台,也是花岛的最大禁地,除了每百年的祭典和家主传接仪式外,其余时禁止任何人涉足其中,位于主岛最南边,占去了全岛的三分之一的面积,场地异常宽敞,足足可容几千万人。
高高的围场,绕了祭台一圈,场外便是绵绵翠竹,而其内,紧挨着墙的一圈,种着的亦是竹,品种却是那极其罕见的紫竹,墙外竹覆白雪,墙外的紫竹却是株株青葱,竹叶翠色欲滴,同时,整个祭台场中亦是跟城内的大街一样,干净而干爽。
禁地中的祭台,四方开四门,中间是高七十七丈的圆柱形高台,共分七层,每层的环形宽七丈七尺,最顶层面天的直径为七十七丈,高台四方垂一条台阶道,面对四方大门,每条台阶道宽七丈。
高台的最顶层中,以圆柱台的边为圆,中间绘着一个巨形契约阵纹,阵纹的七个角内,俱绘着一只巨形凤凰,自东方的第一个尖角以顺时针旋转的方向依次类推,颜色为黑、白、蓝、红、橙、绿 、金七种。
七色凤凰,头顶红寇,身绕祥云,头内尾外,身形略半环的侧身露出左目的朝圣着中心,口微张,似在鸣叫,双翅轻展,尾羽半开。
而圆台正中,同样是一七丈七尺的契约阵纹,绕绘着黑色祥云的小圆,圆心下凹,露出一个圆形小坑。
天刚微微亮时,沉寂了近百年的祭台,四方大门大开,一列列身着崭新铠甲的家族护卫鱼列而入,沿着墙与四方大道,整整齐齐的站成了线。
同时,花岛主城内从内院通往祭台的大道两边,护卫三步一人的站了密密麻麻的两行,个个兵器在手,满面肃容。
亦在家族护卫刚刚站列整齐时,花岛所有道路陷入了人潮中,所有的族人,如潮水般一批批的涌至了大道上,奔向了祭台方向,一时间,只见满街的绰绰人影,在人头攒动中,却不分清谁与谁。
奔走折人流自凌晨开始,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全部汇集到祭台场内,年长者,是已经白花苍苍,行将就木,最年幼者,嗷嗷待育。
却在进入禁地之后,所有人皆按照四方阵列,整齐的以普通者在最近祭台,修炼者在后的依次向外围排列,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朝向内院的方向的大门。
时近黄昏,天色阴暗。
端木家的内院门口,七只装备加身的鹭鸥,其背侧斜伸出的索系在四方车驾上,但那紫色外形的车驾,却不在是悬空,而是从其底部,横生出四只大轮,左右分列。
托着四方形车驾的鹭欧,双翅紧贴于身,拉直了索,高高的昂着脖子,双足站得笔直,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衣着鲜艳的七守护,分站在车驾周围,而在鹭路乘驾之后,是数辆马车,最前面是三辆由六匹极品羚羊所拉,其后是五匹的二两,四匹的三辆。
老祖宗端木意,端木吉、端木祥、端木如,率着直系十余人,外带家族长老执事,护卫近百人,候在门外。
端木雨的小院内,换上了新裙,披上了黑色斗蓬头,取下了额间发饰的相思,坐在她所住的房间中的梳妆镜前,任慕慧给梳头。
流光玉梳,在焕着如星光般光泽的,划充可至地的乌发上,细细的划过,自头顶至发尾不带半点阻滞。
“小少爷,该出发了。”一直梳过七遍后,慕慧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好,出发。”从椅子下来,相思回头,对着候在房间中的伙伴们一挥手,神彩飞扬,一身豪气:“出发!”
雄纠纠,气昂昂,相思率先踏出房门,向内院大门走去,银瞳、雪昊、黑曜带着四们至尊两人形两兽形的小兽,紧随其后。
穿过重重院落,跨过数道院门,内穿白色落地长裙,外罩黑色长斗篷的相思,终于走到了内院门口。
“请圣主登乘驾!”七守护、连同所有人,在见她身影的刹那间,皆弯下了腰,蓝凰拉开了车门。
唉!
又要再次坐车走一回。
不过,这个设计者,真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地、空两用,真是实用。
相思有点无奈的看着鹭欧乘驾,微不可察的在心中叹息一声回,又赞叹了一回,才乖乖的登上了车。
黑凤七人飞快的跳上了鹭鸥,端木意带着王阶长老们登上六羚羊马车,内院长老乘五马马车,慕慧另几位乘坐四马马车
“起乘,出发!”黑凤一声令下,鹭鸥长腿一迈,以一中左右各三的队形,缓缓前行,乘驾的车轮在鹭鸥行进时,慢慢滚动起来,银瞳等人跟在两侧飞行前行。
沿着护卫林立的大道,鹭鸥乘驾驶向祭台,途中所经之处,所有护卫皆躬身行礼,在最后一辆马车经过后,护卫转身随在了队伍后面。
天渐渐的阴暗,在最后一丝光明隐退,天地间只余冰雪之白光的刹那间,鹭欧乘驾恰恰抵达了祭台大门的的门槛内。
而在乘驾抵临禁地大门的瞬间,一片光华陡然一现,祭台的上空,出现一方如天幕一般的能量光罩,柔和的银色光芒,将整个禁地全部笼罩在内,更将祭台的每一处皆映成了白昼。
同时,祭台中间的圆形台上,亦出现了一个能量光罩,在出现的瞬间,恰似一面镜子一般,将整个圆形台上的点点滴滴全部映在了四围,每一处角落都能清晰的看见。
与此相时,无数街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亮起了一粒束光,无数的光,将整个花岛映得一片通明。
祭台之内的所有族人,睁着双目,紧紧的盯着了那乘驾出现的地方。
鹭鸥拉着乘驾,跨进大门,沿着大道,驶近了圆形柱台,但是,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缓缓的绕着高台行走,一直至转了一个360度的圈后,才在起始点停下,而羚羊马车,却在驶近高台时停下,所有人都出了马车,等候在高台之下。
“圣主,请您移驾登祭台。”鹭鸥乘驾一停稳,黑凤七人迅速的跳下乘骑,拉开了车门,躬身等着里面的人出乘驾。
带着好奇与期待,一直不声不响的相思,缓缓踏出车驾。
好气魄!
一见那漂亮的高台,相思“霍”的一下便瞪圆了眼。
在相思踏出车门时,七守护七色衣服一闪间,落到了高台之上,每层一人,立在左侧,自上依次为黑、白、蓝、红、橙、绿、金。
“大典,开始——”黑凤一落下身形,一声平平稳稳的唱礼,传在了夜空中。
“一祈仁天厚地,永生永寿!”黑凤声落,禁地中的所有族人,躬身行下一礼。
“二祈吾族先祖英灵,无悔安宁!”第二礼,伴着整齐划一的声音行下。
“三祈吾族先祖英灵,佑吾族子孙繁荣昌盛!”近百万族人,行下第三礼。
“请圣主登祭台!”端木意在行完三礼后,亲自牵了相思的右手,走向高台,其他人留在了高台之下。
拖地长发,在经过地面时,发出了“沙沙”细响,额间火红的精致图纹,为那原本便绝色的容颜增添了一份尊贵与妖娆,唇角始终含笑,黑色斗篷轻动间,露出纯洁的白色衣裙,又平清了一份清雅与高洁。
看着那光罩上映出的人像,满场无声。
一阶一阶的登上第一层圆环形台面,端木意将牵着的相思,交与了立在左侧的金凰手中,自己束手站在台缘。
“请圣主赤足,绕高台一周。”金凰接过相思的右手,蹲下身子,为其脱去长靴,而后,牵着她,绕着第一层高台行走。
绕完一圈后,金凰牵着赤足的相思,踏上了通向第二层的台阶,而在相思绕完一圈后,禁地中的端木氏子孙,全部弯腰行下一礼。
巨石所砌的地面,冰凉冰凉的,相思赤足走在台阶上,并没有不适,反而感觉非常真实。
金凰在登上第二层时,将牵着的相思交与了绿凤,而接过相思的绿凤,牵着她绕了一周后,又登向第三层,金凰同时跟上,台下的族人,又行下一礼。
第三层,橙凰牵着绕了一圈,走向第四层,然后,族人的行礼中与绕场行走中,一直到登上最后一层,又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
在相思由黑凤牵着绕完成一圈时,白凤、蓝凰、火凤、橙凰、绿凤、金凰,同时身形急闪,各自站到绘着跟自己衣服相同颜色的凤凰图形尖角内。
“圣主,请您以顺走的方式绕一圈,然后到金凰前停下,滴血祭祀!”黑凤放开了相思的手,同时,从戒指内取出了那粒灵珠,放在了最中心的小坑内。
相思信言,以顺时针的走向,绕了一圈,随即,停在了金凰身前。
“圣主,请以血为祭。”金凰牵起相思的右手,划破她的小手指,将血滴在了尖角内金色凤凰的左眼内。
“请圣主绕一圈,滴血祭绿色凤凰。”金凰放开了相思。
相思又再次绕了一圈,停在了绿凤身前,而绿凤侧是划破了她的左手,将血滴在地面凤凰左眼上。
祭了绿凤凰,相思又一圈一圈的祭祀橙,火、蓝、白、黑各色凤凰,而到黑色凤凰时,黑凤划破的是相思的左手大母指。
“圣主,请您滴左手四滴血,右手三滴血祭灵珠,而后,请您坐于灵珠前,接受前历代灵主的祝福。”黑凤将相思送至中心的小圆内,为其解释了一遍。
“好!”相思点点头。
黑凤闪身退回尖角内,又在瞬间,守护七凤凰同时举起了自己的手,凤左凰右,同时划破了食指,滴下了一滴血入凤凰眼内,随即,七人背外面内的盘膝坐。
相思划破左手食指,滴下四滴血,又划破右手食指,滴下三滴血,全部滴在了灵珠之上后,盘膝坐下,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灵珠。
灵珠在血滴沾身的瞬间,散发一层银色光华,而一滴滴的血,瞬间被吸收的一干二净,灵珠表面仍然一片透着晶莹的光泽。
吸收了血滴的灵珠,静静的躺在小坑内未动,周围一片寂静。
倏地,在沉寂了片刻后,高台之上耀起了道道光彩,黑、白、蓝、红、橙、绿、金七色光芒自相应的七个尖角内陡然飘出,化为朵朵祥云,笼罩在了中心盘膝而坐的相思身上。
玄幻,太玄幻了。
瞅着七色彩云,相思瞪着两眼,脑子里除了那一句,再也找不到形容词了,一时傻愣愣的成了木头。
朵朵祥云在停留了片刻后,轻飘飘的又化为光束回归原处。
却在彩云归位的刹那间,一黑云陡然从放灵珠的小圆形契约中升起,在倾刻间,黑云化为了熊熊黑色火焰,铺天盖地的将坐在中心的相思袭卷其中。
“呼”火苗狂蹿,一缕异味散飘在空中,相思的衣服,化为了灰烬。
呃?
这又是啥?
还要再次受一次火的洗礼?可是,为啥没有疼痛,只有灼灼的温热感?
看着将自己笼罩着的火,相思又迷糊了。
而黑色火焰,却是将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没放过的燃烧了一遍后,慢慢的减弱,然后,化为了浓浓的一团,紧紧的包裹在相思的周围,不令其春光外泄。
蓦地,一道银光陡然一现,契约阵纹中,又一次现出了一大团黑云。
在黑云再现的瞬间,“嗡”,相思的脑袋里震晃了一下,随即一阵炫晕感向她袭来,仿佛有千百年没睡觉一样,眼皮便不受控制的合了起,而她的整个人便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突的,在相思合上眼皮的那瞬间,她额上的火艳图形中,一抹银光一闪而出射向了那突兀出现的黑云,并融合成一体。
黑云退去,刹那间,一个一身黑色铠甲,额间点缀着火纹图形,双目凌凌生威,长发飘飘,雍容尊贵的男子,展露在了花岛近百万人的眼中。
“老祖宗,凤灵老祖宗!”刹那间,所有端木氏子孙惊的目瞪口呆。
那是老祖宗!
那容颜,那身形,跟雕像一模一样。
他们绝不会认错。
呆了,傻了,看着那威风四射的人,所有人寂寂无声。
“吾族的灵者,四千万年的等候,吾终于亲眼见到了你。”一声满含期盼的声音,从光罩中传出,如惊雷般炸响在所有人的耳中。
“灵主!”守护凤凰,伏地而跪。
“老祖宗!”端木氏的族人,全部单膝跪地。
“起身罢!”清清淡淡却是威武不可犯的声音响起:“光复本族的重任,尽托与了第九任灵者,死亡守护,别丢了你们的荣耀。”
“守护之荣耀,我等从未敢忘,守护在,灵者在,守护亡,灵者仍在!”黑凤七人,再次伏下了身子。
“如此,甚好。”飘渺声中,含着满意:“护着她,尽早找到兽族的圣主,重返圣地,解除我兽族的危难。”
“凤灵,你还是这么罗嗦!”突兀的声音,凭空而起。
“噗嗵”高台之下的人,刚刚站起身子,立即被那一句惊的小心脏如乱撞的小鹿,一阵阵的狂跳,眼睛如扫描仪般,在高台上狂扫。
“小主上?”凤灵的凤目之中,闪出了惊喜,眸子也向着四方巡视。
“你这称呼,我不喜欢。”一片炽白的火焰,在光罩中突兀的出现,包裹住了盘膝低眸睡着的人。
一身鲜艳彩甲的少年,晃着紫色耳环,从火焰中走出来,一股冲天霸气与威压,袭向了四方。
谁,这个是人是谁?
禁地之内的所有人,仿佛被冷水淋过,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而身子禁不自觉的弯了下去,却是满心的疑问。
银瞳、黑曜等人的脸上,现出了惊喜。
第九任兽族的灵主,竟然来了荒芜之地的小岛上?
而且,还到了凤凰一族的祭台内?
这是怎么回事?
“第九任灵主主上,您,怎会在此?”凤灵盯着突然出现的人,凤目瞪的比谁都大:“主上曾预言,您将在圣地出生,怎么会来了这里?”
灵主主上?
端木意等人,听到老祖宗对人的敬称,额间渗出了一层细汗。
“我来找我的天命契主。”俯身抱起被火焰包裹着的小契主,紫极酷酷的瞪了凤灵一眼:“若不是我知道凤凰一族的规矩,就凭你敢让我的小契主睡着这一点,我就揍得你连魂魄双灵之形都保不住。”
“灵主主上,您的契主,是本族的灵者?”凤灵凤目中,一片震惊。
“你的这一支族人,可是半人半兽血脉,我的契主是凤凰一族的灵者,又有什么不可以?”紫极斜了凤灵一眼:“我的前任如何了?有没有挂掉?”
那前任,太傻了。
他可不会同情的。
紫极气哼哼的瞅着凤灵。
“主上魂魄双灵停在暗黑与光明的交界处,再过不久,待凤灵至时,便可离开这片大陆。”凤灵终于露出了一抹美丽的笑容:“您已经降世,凤灵终于可以放心的去与主上汇合,这里的一切,就托负您与后继的灵者。”
对于紫极的不礼貌,凤灵选择了忽略。
“这些不用你罗嗦,”紫极说话毫不留情:“你只要留下保命的传承后,随时可以离开,反正你也帮不上忙,你这双灵的形态,那些人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你灭掉。”
“凤灵的传承,早已经被新任的灵者所继承,不过,也只能救三次,现在只剩二次机会。”凤灵瞧瞧紫极怀中的人,一片欣慰:“吾族的圣主,转世重生,凤灵该去了。”
“去吧去吧,”紫极挥挥手:“你再罗嗦下去,误了我小契主的睡觉时间,我一样会想揍你。”
“凤灵会将一切禀明主上,小主上,你保重。”凤灵身形,如雾般化开,最后化为两抹流光,自光罩中一闪而逝。
“再次见到你的虚影,我会揍成空气。”紫极挑了挑好看的紫眉,对着敢威胁自己的人,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您,您是?”黑凤七人呆呆的看着抱着相思的紫极,没半个头脑清醒的。
“别愣着,祭祀结束。”紫极抱着仍然未醒的相思,一晃身便出了高台,消失在夜色中。
“大典结束!”黑凤急急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