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风第30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色药汁,在她望眼欲穿的目光中,仍然在不紧不慢相互渗透着,一时你争我夺的不分上下。
这里,相思在药房里拼死拼活的拼着,而她的名义的师尊,她从来是“老头”来“老头”去的呼喝着的药痴,却坐在小花厅内,晃悠悠的泡了一壶茶,慢慢的在品着。
有个聪明的徒儿就是好!
不点自通,一点变透,毅力更是好的不让人没话说,他这做老师的,只管偶尔去瞧瞧,再顺带的提示一下该吃饭了该休息了就好。
“又来了!”眼角瞄到墙壁的镜子中闪过的人影,药痴撇撇嘴。
“药老不死,你又扔下小丫头,一个人在偷懒了!”不消片刻,红无情、乌云雅、云天长便闪进了厅内,而红无情则是一边嚷着,一边却是老实不客气的坐到药痴身旁。
“那是我老头的福气,”药痴骄傲的眉角弯弯:“我的小丫头徒儿聪明绝顶,用不着我老头时时盯着,你嫉妒我!”
哼哼,气死这个老不死最好,谁让当初一个个都在他面前献宝来着。
“药不死,你的茶好难喝!”乌云雅咽下自己给自己倒的茶,皱了皱眉:“你又给小丫头下了什么绊子了?让她扎在药房里再也舍不得离开?”
这老头,不初给没少给小秋子苦吃,没准老毛病又犯了。
“我老头可是什么都没做,就只不过在某些无根水内添了点料而已,”药痴笑的似只老狐狸:“不会出大事儿,顶多炸炸炉,浪费点点药草。”
“老不死的,你又玩这招,你就不怕小丫头一气只下跑了?”一口茶刚入嘴的红无情,禁不住“噗”的就喷了出去,伸袖子一抹水迹,狠瞪着罪魁祸首。
“药不死敢将小丫头气跑,老娘用卷轴炸了他吃肉!”乌云雅盯着药痴,眼里嘴里是义正严辞的威胁。
“不会不会,小丫头毅力好着呢,那可是愈战愈勇,连我老头都服了!”药痴一阵摆手,大大的感叹了一把:“那是真正的绝世天才,用加了料的水,只七天便成功制了普通药剂,十三天制出极品青药剂,若不作手脚,第一次就会成功。天才,无可比拟的天才!”
那小丫头对药剂的亲和度,好的令他都眼红了,别人用普通药草能制出高出一二个品阶的药就不错了,若让小家伙来炼,高于三四个品阶都不是难事。
好在是他的徒儿,否则,他肯定嫉妒的去跳虚海。
“药不死,你玩的太大了!”素来话少的云天长,硬梆梆的蹦出话来:“万一加料重了,炸炉炸出问题来,你连制后悔药的机会都没有!”
“呸呸!”药痴吐了数口唾沫儿,喷火的剜着他:“胡说八道!再乱放屁,丢了出去跟看门狗同住!”
“喝茶!等一会去验收,看看小丫头有什么成就!”乌云雅凶了两人一眼。
草草!
喧宾夺主!
药痴对在自己地盘上还给自己眼色看的人的虽然很不满,却还是真的闭上了嘴巴,开始闷声喝茶。
药痴闷着,盯着药炉的相思就更闷了!
快啊快啊!
是成是败快点儿出结果!
她的玄力已经尽被抽调至控制地狱火,丹田枯竭,再没了后继之力了,若再没结果,绝对会因为她的力里不足,这一炉会太监掉!
相思急,很急!
或许真的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或者还是她的威胁起了效果,鼎内的药汁,在她情切切意绵绵的注视下,那青色在缓缓的变淡。
倏的,相思的双眼瞬间成了斗鸡眼,看着那药汁,小嘴吃惊的张开,成了蛤蟆口,舌头失灵,忘了打卷儿。
鼎内,当最后一点青色消失后,那浅绿色随即开始了必改变,从浅绿一点点的变浓,然后成了深绿,再跟着又逐步变浓到黑绿,最后一路到变成了纯净的绿色后,翻滚的药波才平缓下来,表面开始冒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气泡,逸出淡淡的香味。
竟然成功了?
叉个圈的!
两眼一瞪,差点激动的从椅子上摔下来,惊的左手一把扶到了椅子的靠背儿,才重新站稳。
好在无事!
站定后,瞅瞅自己控制着的火焰,抬手一抹额角,以安慰自己受惊的心,却在触及自己的面具时,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后,再次关注药炉。
丫丫的,就是现在!
看着绿色已经寂然不动,气泡开始减少,相思将挥洒玄力控制火焰的右手一收,又迅速的将双手瞬间平伸到鼎缘,丹田内最后一分玄力,如水般涌至手上,墨绿之色全部罩向那一份绿色药剂。
墨绿一团上浮至鼎顶上空,一排药瓶出现,停留了十来分钟后,一股股绿色飞钻入玉瓶之内,满满的装了十二只白玉瓶。
终于成功了!
极品灵药剂哇,人品终于大爆发了一次了!
将所有的药瓶收入戒指内,相思兴奋的从椅子上一跳下,抬腿就往外跑去,却在一只脚抬起后,眼前一黑。
“我靠!”一句粗口响彻了整个药房。
随即,她的身子往后一倒,在“卟嗵”一声后,四平八叉的仰卧在了地面。
她,她她竟然累的晕倒了!
这是相思倒下前唯一的想法。
阳光透过窗口,在地面倾移着,而药房内,地面躺着的相思,露在面具外的长长的睫毛如飞蝶轻颤,嘴角上扬,透着甜甜的笑意,呼吸均匀,竟睡得十分的安稳。
她的玄力已经被抽空,在极度的紧张后,陡然一放松,便再无法支撑超负荷的身体,直直的倒在地面睡着了。
药炉内的溱黑火焰,虽然已经失去了玄力支持,却不仅没有熄灭,因为没有外力的控制束缚,反而燃烧的更旺,那火苗欢快的空中跳跃着,将空气中的灵力吸为己有,体形飞快的在速增,不出片刻,已经将药炉完全吞噬。
又过了片刻后,那圆形火焰体“呼”的散布于地面,如水银泄地,向着四面延伸,霎时便形成了小片的火海,而那只药炉却已经消失的连半点灰尘都不见。
火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度在壮大,不足一柱香的时间,整个药房内尽被漆黑火焰所笼罩,那呼啸着的火苗,袭卷了所有所经之的物体,精炭、石桌、木椅、柜子、余下的药炉连同睡着了的人也一并吞没。
滚荡的灼热气息,逸出了门窗,飘散在外面的空气中,而最接近药房的四围花木,瞬间失去了水分,成了枯枝,墙壁处的被风一吹,化为烟尘。
而那熊熊黑火将药房燃过了一遍,也不再护充野心,在火焰减弱时,以与向四方漫延时同等的速度往回收缩,又在片刻功夫后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不过却不是真正的起始的之地,而是回到了地面躺着沉睡的人身旁,团团将主人包围在内,明明灭灭闪耀着。
“好厉害的灼热气息,是什么火的火焰才能产生如这般的温度?”正在小厅内喝茶的几人,在灼热气息飘逸的出的刹那间,便都已经感应到了,天生对火焰有特殊亲切感的云天长更是呢喃着,极是向往。
“不好!小丫头!”药痴脸色倏然大变,举至空中的茶杯从手中滑落,向地面坠去,而他的人影已经如一抹幽灵消失在原地。
“小丫头!”乌云雅、红无情、云天长眼里闪过震惊,身形爆闪,跟着从厅内消失。
“啪”茶杯落地时炸开片片水花,却是唯一在厅内回荡的声音。
亦在同一刻,院子搁在赤橙果树上墨墨和趴在花木中睡觉的小白、兔兔“嚯”的睁开,身形爆起飞向了同一个方向,而墙壁的勘测像上,正浮现出负责引领的罗列正引着两个怀抱孩子的人,急急的向着院内走来。
在众人离开片刻后,罗列已经引领着两人进了院子,仍然停在了治疗间的外面。
“药长老,司马家护卫司马江携司马相知,李苋携司马相欢求见!”一停落,罗列向着主楼的方向略弯腰行礼后,声音清晰的传了出去。
四周一片寂寂无声!
“药老长,药长老不在么?”冷汗瞬间渗满了司马江满额。
“痛……痛……”微弱的声音伴随着颤抖,他怀里司马相知缩成了一团。
“等等吧!”罗列不敢用精神意巡查,只扫视了主楼敞开的大门一眼,目光投向另一处:“药长老应该是在指导徒儿实习药剂。”
“阁下,能不能麻烦你去请请药长老?”司马江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罗列:“我家十七少爷这么少,只怕会承受不住疼痛,万一有个意外,那……那……”
十七少爷若个意外,只怕一百个脑袋也不承受不住家主的怒火,岂止是他,只怕连他的家人也会全部被连累。
“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站在哪?”罗列面色一冷:“常青有常青的规矩。长老们在教导弟子时,不容任何人打挠,既使校长大人有事请见都得守候,甭说是你们。你若等不得,只管去寻高人救治你家少爷!”
敢在常青的长老院内指手画脚,活不耐麻了!
“我……”司马江嚅嚅唇,却是再不敢多言。
李苋一直不吭声,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目光切切的四下查探,企盼着救命草快点出现。
而离了花厅的药痴,将玄力全部灌入了双脚,不要命的向着药剂房的方向狂奔。
“小丫头!小丫头!”刚飞赶至药房外,沐身在那灼热的气息下,一刹那,便面如金纸,双目充血。
“砰”狂叫着的药痴,硬生重的将那厚重的石门给撞翻,一股更为灼热,几乎可以将人烤熟的气息扑面而至,而他却什么也不顾不得,直直的一头冲了进去,在他越过后,翻倒的石门才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再发出“砰咚”巨响。
“小丫头,小丫头,你在哪?”冲进药房的药痴,呼唤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开始四处查找,然后飞掠至那一团漆黑前。
反噬!
小丫头被灵火反噬了!
一定是小丫头逼的急的,妄自动用了自身的灵火,以至于控制不住,引发了灵物爆戾的一面,造成被其吞噬。
怪他!都怪他!
他,真的没有后悔药可炼!
“小丫头——”停住脚的瞬间,药痴的心狠狠一颤,霎时,浑身如斗败的公鸡没了神彩,声音苍白无力。
“小丫头!”四声呼唤同时响起,四道影亦随之冲入,紧跟着又是一道影飞掠而至。
我的天!
反噬!
这跟融合天地灵火的人,被火焰反噬的情况半分不差。
随后进来的四人,看着只余下那已经分不清原本的面目,残败的七零八落的一排放石舀之类药具,而且只剩薄薄一层的石桌,既使已经活了几百岁,见惯了风雨的他们,仍然禁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沉浑身汗泠泠的。
“是小丫头!”红无情目光落到地面那火苗闪耀不己,却是并无太灼热的一团黑色时,发现那里露着一把黑发。
“小丫头!”药痴弯腰,想查看那露出黑发的人是否活着。
“呼”,黑色火焰在他的手刚要触及边缘时,陡然爆增,火苗一蹿,腾起近尺高,灼灼的,与外边的气息一模一样,将他给隔离。
“老头,你接近不了墨墨的主人,”墨墨从后面走到药痴身边:“墨墨主人的火焰,除了像墨墨已跟主人订有盟约的契约者,它是不许外人靠近的。”
他上次在自家里已经见识过主人的火焰,当初一直奇怪那火为什么不烧他,是他悄悄的问了紫极才明白,但凡跟主人有契约的,主人的主焰都不会排斥。
“这个是小丫头的灵火?”五人齐齐的抖了抖身子,随之,一个个又露出震惊:“小丫头还活着?”
我的祖宗!
这也忒的吓人了些,都将这烧的面目全非了!
被灵火反噬,石头都熔掉了,人还能活着,那真是千古幸事了!
“这个应该是主人的本命火,只会像墨墨几个一样的保护主人,怎么会伤害主人。”墨墨弯腰抱起地面仍然没有清醒的主人,奔向药房外:“主人累了,要回去睡觉!”
那黑色的火,在墨墨近身时只闪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慢慢的收缩,成了浓浓的一层,如黑色的衣袍,将人包裹着,只时将头部露出,那一张凤凰振翅的白面具,不仅完好无损,看起来好似还更细致,精美了几分。
“那就好!那就好!”药痴的心终于有了着落,苍白的脸开始回复血色。
只要小丫头无事,药房毁了就毁了。
五人紧跟墨墨离开药房。
“墨大人,主人怎么了?”墨墨刚踏出药房,遇上了慢了半拍的小白、兔兔,两小家伙墨墨怀里相思,眼都红了。
“没事,主人累了,睡一觉好了,你们两个去玩,别吵主人。”墨墨飞快的往主楼的方向掠去。
“墨大人,我们也要守着主人,我们不吵!”兔兔、小白撒开脚丫,在后面飞跟着追赶。
药痴、红无情等五人越过两兽兽,与墨墨并列着飞行。
转过转角,前面便是主楼,抬眼便将那里看了个明白,而墨墨与五老在一出转角后,眉蓦的就纠结到了一起了。
“药长老,司马家两位求救!”罗列一见药痴等人出现,飞快的迎到了主楼前。
“没空!”药痴很不耐麻的一挥手:“我的徒儿还没醒过来,本长老急着呢!”
凰女惊世 第三十五章
这个时候来找他求救?
没见他正忙着?
他都还没确定宝贝徒儿是睡着还是晕厥着,哪还有时间分心去管其他,甭说是司马家的人,就是五大世家连同大陆的所有世家全来了,他一样没空。
心思全在一身漆黑的人身上,药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舍得给,直接走进了敞开门的主楼大门。
“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不愿意等,送他们出内院!”乌云雅走过罗列身旁时,扔下一句话,与另几个的身影一同轻飘飘的从等候着的人的视线内踏入门内。
没有关门的声响,却是以不可抗拒的威严将人拒在了外面。
罗列目送众长老进入主楼,返身走向司马家。
既使那大门全部开着,他也没有胆子敢越雷池半步,再说他的职责只是负责传达众长老的吩咐和引领,其他的事,他无能为力。
药痴说话的声音并不高昂,却清晰的传达到了每一人耳边,恰如一盆冷水泼身,将李苋、司马江两人淋了个浑身透,心中那刚刚燃起来的希望之火星“突”的被浇灭了,一片失望的凉意从心底升上心头。
“罗列阁下,药长老哪时才能忙好?”李苋一见罗列退回,急切的问他。
如果真有救命草,她相信,眼前的这人,便是指引寻找希望的引路人。
“药长老的徒儿晕迷着,在没清醒前,长老都不会有空,你们回去给你们的少爷小姐另想办法为好!”罗列连弯都不拐,直接提出自己的观点。
虽然乌长老有传音交待,不过,他确信,今天这几位长老基本不会见客,药长老更不会为司马家的施手治疗。
除非,那小娃娃能尽快清醒,不过,希望的机率还是不大,即使人醒来,只怕长老也是会想着为徒儿配制养身之药,不会有时间顾及其他。
“阁下,能不能让我亲自去见见药长老?”抱紧怀中的人,李苋的声音带着企求。
除了药长老还能在小姐身体巨疼时可以用药剂缓解,其他人就是这一点都难达到,现在又让她到哪里去另想办法?
“五老院内,除了主人的传唤,任何人都不得擅闯,我也不能!”对于司马家与李氏的人,罗列真的觉得很烦心。
这两家的人,太不让人省心了!
“痛……痛……”两句呓语般的呼痛,从两人怀中传出,模糊的声音虚弱无力,那小孩子特有的娇嫩嗓声带着的惨凄,倍揪人心。
被搂着的司马相欢,浑身抽蓄着缩成一团,脸、唇发青,紧紧咬着的牙齿,随着急促的呼吸在抖动时发出打架的“咯咯”音,呼痛的叫声正是从牙缝中挤出。
李苋一低头,倏的没了声音,唯有满眼的疼。
一直娇养的司马相知,自最初疼痛袭身时的呼天抢地的声音,到后来全身痉挛、麻木后变得轻微,紧闭双目,断续着的惨音机械式的从嘴里飘出。
司马江却已被冷汗湿了一身,抱着怀里的人,六神无主的钉在了地面。
两人愿意等,那就等着好了!
罗列干脆的退至园内的石阶上,懒懒的晒太阳,时不时的瞅瞅药痴住的地方。
紧张着徒儿的药痴,一路就跟着墨墨进了大厅左边相思临时的闺房。
药痴为徒儿准备的房间不大,一百二十个平方左右,高度却至少有三十丈;天花板垂饰着出自炼器师之手的小莲花灯;屋子以十丈高的蓝玉屏风作间隔成两间,内间为宿歇,外为厅,内门帘、窗帘俱是一色垂地蓝绸。
瞅瞅房间内的木制桌椅,墨墨突的有点迟疑了!
该将主人搁哪?
床上?
主人一沾床铺,整个房间肯定会跟刚才的地方一样,成为黑墨黑墨的一片。
地面?
主人一直都不爱睡地面的。
搁哪呢?
墨墨睁大眼睛将小厅巡了一圈,小脸纠结的皱巴巴的一片,愣了愣神后,终于自己到了椅子内,小心翼翼的将主人抱好,不让火焰沾到外物。
药痴、后面跟着的四人,很配合的坐在桌旁,等着睡的很香的人。
“这小丫头哪时才能醒?”药痴实在憋不住了。
他都等了近半个时辰了,咋就不见人有清醒的迹象?
好歹睁开眼跟他说句话,让他放心,然后,哪怕睡个三天三夜,他也不急。
“主人想醒来就醒来了!”墨墨很不满意的瞅了药痴一眼:“你小声些,吵醒了主人,紫极哥哥会来骂你!”
紫极当初嫌他吵,他可是记着的。
还是主人的契约兽好,两个小东西一跟进来后,不吵不闹的,乖乖的趴在角落里,只用注视着他怀里的主人。
“唔!”药痴郁闷的不吭声了,旁边几人的目光正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让他浑身如毛毛虫在爬一般。
等在治疗间外的李苋,再又一次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之后,倏然的一抬头,目中一片决然,身形爆然蹿起,离了站立的地方,一头扎进了药痴的主楼内。
“药长老,李苋求长老救治我家小小姐!”
传遍了小院的声音,透出无比的坚持与心焦。
“回来!”罗列吓的“呼”的跳起来,超着去拦截,到达大门时,却又“唰”的收住身形,看着已经落身在了主厅内的人,满额的冷汗。
竟敢闯长老住地?
乌云雅、红无情、云天长、木兰笑生一听到李苋的声音,不觉就怔了一下,而药痴更是直接愣住了。
“好大的胆子!”从来少话的云天长,却在一怔后,爆喝着从房间内一蹿而出。
“长老!”李苋大喜,望向声源处。
“出去!”冷着脸的云天长,一出房间,抛单手一挥,一片碧绿的近乎接近蓝色的气浪带着一往直前气势,直直的将李苋撞往门外。
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挠,这人不想活了!
他未来的衣体传人,天生拥有灵火的好徒儿正在睡着,他都急的快停止心跳了,也没去吵人清静,这人却敢直接闯进来大吼大叫。
若吓的他弟子有个好歹,他哪去找天赋这么好的娃娃!
现在,云天长是比任何时候都爆怒,也没问药痴同意不同意,自个便维护起长老的威严来了,挥手之间那就更没想过留情面,爆怒的一股玄力如狂风横扫而出。
“长老!”李苋眼睁睁的看着一片耀眼的颜色,袭到自己身前,一阵气血翻涌后,身子被撞的倒着飞向门外。
“啪哒”,李苋如断线的风筝,从空中落到了院子内铺青石的路上。
“罗列,看着她,等药老不死来处理!”云天长将人丢去后,又转身回走。
“药老头,好吵!”
在云天长爆叫着出了房间后,相思脖子动了动”迷茫的睁开了眼,含糊不清的抱怨了一句。
“主人,你睡醒了!”墨墨乌黑的大眼一闪一闪的。
“小丫头,你终于醒了!”药痴“呼”的蹦了起来:“不吵不吵,你继续睡!”
“我睡了多久了,”挪挪身子,抬手揉揉眼睛,略略清醒了些,刚想抬头,“嘭”的一下后,又是一句哀嚎:“痛痛!”
那一撞,刚好撞到了墨墨的下巴尖儿。
“不痛不痛!”墨墨来不及揉自己的小下巴,伸出一只手给主人揉揉,目光闪闪后,又给传音给她:“主人,你的衣服没了!”
什么?
衣服又没了?
相思的心倏的一顿,飞快的将胳膊举到眼前,看到的是黑麻麻的一片,再一低头,还是黑麻麻的一片。
还好还好,没爆光!
若再爆光一次,她也不用活了!
终于醒出来了!
坐着的几人大大的嘘出一口气后,又开始观察那活蹦乱跳的人来。
靠的!
一帮老不休,想看捰体不成!
感觉到那道道炙热的目光,相思一回头,狠瞪着几人,凶巴巴的吼了出来:“全部出去!小胳膊的人要换衣服了!”
“小丫头,你换衣服就去里面换,我们等着。”他们可是想问问那火是怎么回事来着,离开了就没地方问了。
“一群老不休!”相思火了,举起小手晃了晃:“没见我身上全是火?我一进去,这间房子还要不要?”
“行行,老头们走!”药痴一见那火苗“哧哧”的跳着,赶紧跳起来就走人。
药痴一闪人,其余三个跟着蹿出房间
那火,他们惹不起,他们还真怕真的将这里也烧了。
“小丫头醒了?”云天长刚到门口,便看到四人飞快的跑了出来。
“醒了,在换衣服!”药痴看了看大厅,又看了他一眼:“司马家的人呢?”
“丢出了大厅,死不了!”云天长又晃了晃手:“等着你这个主人去处理,我可不会越逾作主。”
人都丢了,还说没越逾?
“有胆子闯,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看看去!”药痴抬脚腿走向门外。
一见人走了,相思一闪就跳到了角落,飞快的找出来一套底衣后,倏的将身上的火焰一收,再迅速的穿好,然后再一件件的加上裙子、外衣。
“墨墨,你抱回我来的?”换好衣服后,相思转身走到桌前坐了。
“是的。主人将那里烧了,别人不能接近主人,墨墨才可以!”墨墨点点小脑袋。
“烧了?”相思很吃惊的睁大眼:“将房子烧了?”
她只是累的睡过去了而已,哪时放火烧药房了?
难不成又是她脑海里的火焰自己跑出来散步了?
郁闷了!
相思很郁闷!
她错了!
她以为,长老纵使发怒,也会在事后惩罚她自己一人,总会对她怀里的孩子网开一面,却没想到,会被直接丢出门来。
她错的太离谱!
李苋在落地的刹那间,一只手护住了怀里司马相欢的头部,然后侧卧着被摔在了地面,过了好一会才艰难的撑着坐起身子,眼里一片灰败。
司马江早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敢在常青内院撒野,司马家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药痴踏出大门,站在廊道上,冷冷的看着地面的李苋。
“药长老,李苋所为,与司马家无关,只求长老救我家小小姐!”苍白的脸,无半丝血色,李苋将怀里的人的脸呈在药痴的视线中,心中有着无尽的凄苍。
蓦的,一只小小的蜂鸟儿从院外一闪而入,定定的落在了罗列肩头。
又有什么事儿?
心中一跳,取出小爪子上的纸卷,飞快的看了一眼后,罗列躬身回禀:“药长老,司马秩在内院外,投帖求见!”
凰女惊世 第三十六章
七……七爷来了?
七爷竟然来了!
在这个时候,七爷从伽思到了希望城,为什么他们先前一点都不知道这消息?
十七少突然发病,症状与十五小小姐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他们还来不及传书回伽玛帝国禀报,而七爷已经到了常青学院。
这七爷来的时间,真是太不巧了!
司马江倏然一惊,不自觉的,那抱着怀里十七少的手又紧了一分,汗从后背泠泠而出,刹那间便湿了底衣。
姑爷来了!
姑爷来了就好了!
小小姐快撑不住了,只要姑爷来了,常青看在司马本家直系亲自相访的份上,应该会给分情面,小小姐又多了几分希望。
李苋低头,望着怀里的孩子,眉宇间透出一分喜出望外的企盼。
司马秩到了么?
到了就更好,早早的将人领走,省了他的心!
也刚好可以将他家的人交给他,看看他如何处理。
“哼,本长老正要找他,他便来了,是个知趣的!”药痴臭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罗列,令多尔华曼那小子引人进来。今日也不用入厅会客,你去给本长老们将椅子搬来。”
药长老生气了!
竟然连迎客入花厅都省了,而且,连客人的座都没设,那是真的生气了,这个女人真的若到药长老了。
罗列偷偷的看了另四位长老一眼,见面色如常,赶紧依命令的放飞了小蜂岛,轻手轻脚入大厅给搬椅子。
不必回信,内院外的人一见空回的小蜂岛,自会明白,多尔华曼与他一样是负责常老院事务的,自然不会由别人引人进五老院。
“药不死,你慢慢折腾,我们喝茶去!”乌云雅闲闲的转身,向着花厅走去。
一个司马秩,还没资格让常青五老招待,他们用不着给司马氏面子。
红无情、木兰笑生、云天长也随之转身,隐于厅内。
罗列搬了一套小茶几置于正对院门的廊外,多备了几张椅子,又麻利的煮水,准备泡茶,而药痴往那主位一坐,虎着脸,对司马家的人无视。
终于来了么?
很好,她已经等很久了!
正在郁闷着的相思,一听罗列禀报中的那名字,小脸一暗,伸手取出一条蓝色缎子,将长一束成一扎。
“我们去看热闹!”抱过兔兔,一跳便落在了小白的背上,带着墨墨,二人二兽四个出了房间,直抵院子。
“小丫头,你怎么来了?”药痴一见跨出大厅的小白背上的相思,略略有的疑惑,又语重心长的加上一句:“小丫头,你确定,你要见他?”
小丫头不是跟司马家有仇么,怎么跑出来了?
难不成想看热闹?
如果想看热闹,他就由着小家伙好了,反正横竖有自己在一旁看着,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小丫头确定能在见面后不动怒么?
“药老头,我来陪你喝茶。”小小身形一晃,从小白背上稳稳的飞落在了药痴左边的椅子内,又扑闪了一下大眼睛,带点骄傲的神色:“不对,应该是泡茶给你老头喝,因为你泡的茶真的不太好喝,没我泡的有味!”
她说的可是实话,这老头在药剂方面造诣很深,可对茶一道就差了一点点了,不知道为啥,就算是同样的茶叶,同样的手法,她泡出来色、香、味俱全,到了老头手里就变味儿。
对于一后一个问题,她直接以行动回答了。
“唔!又有好茶喝了!”药痴一听那后半句的前一句立即的眉开眼笑,待听完最句的一句时,又很是无语式的撇了撇嘴角。
这小丫头,绝对是在故意打击他!
知道他的茶不好喝,那就不吭声好了,竟还敢说出来,这不是损他么?
小丫头也不想想,自己是几系天赋来着,跟草木的亲和度几乎达到了百分百,那哪是常人所能比的。
他的木系天赋好歹也是强来着,可是,为啥泡出来的茶真的就没味呢?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了!
在司马家两位守卫的目光中,相思举止如常,待水开后,接过了罗列的工作,泡茶以品,而第一盏茶的香味袅袅初升时,四道人影已经踏进了院子。
又有人惹怒药长老了!
引着司马秩连同两位护卫到达主楼前的多尔华曼,早远远的就看到坐着喝茶的药痴和那小娃娃,也瞄到了地面的人跟另一边的司马江,他那脑子里一闪,就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
他可是记得,前一次惹怒药长老的人的情况跟这也差不多,倒毒鬼在地上,药长老坐在廊道上品茶,这一次只是多了一个小娃娃而已。
“药长老,司马秩与护卫已到。”还未到近前,离开药痴尚二丈多远时,多尔华曼便停身站在了院内的青石道上,已经开始回禀他的工作。
现在的可不敢多嘴,报名之日,他小小的开了玩笑,事后可没少吃苦头,他现在可不想再找罪受了。
同样,他也不敢走近,以免遭无妄之灾。
喝着茶的药痴,只眼皮子都没动,深解其中深意的罗列,对多尔华曼颔首后,又眼珠子动动,瞟瞟院门。
接到暗示的多尔华曼,转身就奔出了院子,唯一的就是在离开时,多瞄了司马秩身旁的一位护卫一眼。
他可不笨,当然明白罗列是让他赶紧做正事去,否则,到时吃不了揣着跑的人又会是他自己。
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那护卫,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一身气质绝对不下于司马秩,甚至可以说更甚,可却偏偏是位随从。
常青药长老不待见他么?
从多尔华曼开口至离开,一直没听到有人应声的司马秩,一抬眸子,只一眼,便蓦然大惊。
“李苋,司马江,欢儿、知儿怎么了?”什么也顾不得的司马秩,一掠就掠到了李苋身旁,一把抱过了女儿司马相欢。
“七爷,十七少跟十五小小姐一样,好好的全身疼痛,司马江特来请药长老医查!”司马江抱着司马相知,从治疗间的廊道外,一跃就到了司马秩。
跟欢儿一样?
浑身疼痛?
看着蜷成一团的儿子,司马秩恍如被人在头上重重的击了一下,满脑子“嗡嗡”的晃荡不已。
他的女儿,在突发症状时,修为便停滞不前,每一次修炼时,便会引发剧烈的疼痛,随着越来越严重,从最初偶尔一次到一月一痛后又变为一月犯二次,已经再无恢复的希望。
他的女儿,终生只能成为废人一般的普通人。
儿子,三系天赋二系平衡,那是家族的希望,更是他所有的希望,可是,现在,儿子亦是如此!
这岂不是生生的断了他所有的企盼?
司马江的话,如九月旱雷,将司马秩击得一片懵晕!
小千雪又长高了点点了!
随着司马秩一同而来的魂,已经将院内的情景全部看在了眼内,而他的目光,只落在那一抹蓝色身上,柔柔的,带着思念。
很好!
真的是个好父亲!
竟然如此重视一双儿女,那她就成全一下,让他明白失望与希望的定义,再偿偿绝望的美味。
眼角斜着紧抱司马相欢的司马秩,相思压下心内的一阵阵酸痛,举杯饮茶,感应那一道目光,略略偏头,秀眉一挑。
是他!鬼脸!
竟然已经打入司马世家,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他在,那就助他一臂之力。
这个,正是个百年难得的机会!
明眸一闪,相思一转头,迎上早已摘下鬼脸面具的魂的视线,嘴角突的上扬,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小千雪,你真的要这么做?”映着那抹灿烂的诡笑,魂的眸子里染上诧异之色。
“对!”回他的,是短得不能再短的一个字。
传音?
小千雪何时突破了?
略略一顿,反应过来的魂,倏然的又是一惊。
竟然,这是小千雪的意思,那他绝对会遵从。
只是,这个也不看看场合便开始叙家事的司马家,还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七爷,这里是常青内院!”看着仍然站立着似痴傻一般的人,魂身形微微一动,便落到了司马秩身边,尽职的提醒了一下,声音轻轻的。
常青,常青!
也许还来得及救治!
“伽思司马家司马秩,见过药长老!”听到魂的提醒的司马秩,蓦然的回神,急急的略弯下高贵的腰:“司马秩请长老救治我的一双幼儿女,司马家必有重谢!”
“哼!”药痴眼角都没给个,只重重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司马秩心“咚”的快跳了一下。
“这就是你们司马世家的作风?”相思斜了眼站在廊外那一个仍然在地面未爬起来,两个站着的主仆三人,冷冷浅笑:“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擅闯常青长老住处,而侍女的主子不曾见过此地的主人,致以歉意,反而井‘自拉家常。”
“叮”手中的茶杯落到了桌面,听的人恍然一惊,而那紧随着的话亦重重的话砸在了心尖上:“这果然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侍女无礼,正是主子教导出来的!司马秩,你司马世家还真以为常青的众长老是个摆设么?”
药老头不吭声,留着给她,那她就用不着客气了,那后一句直接化为厉喝,带着凌凌杀气,横扫而出。
小丫头,很不错!
就是这样的!
只要将一帮老家伙扔到台面上就行了,有他们撑着,量司马家也不敢有意见,若有意见,敢来常青算帐什么的,刚好乌老太婆手上有新制的卷轴,作试验正好。
药痴在心底内频频点头,十分赞同。
司马秩、李苋、司马江三人齐齐一悸,暗然心惊。
“药长老息怒!”司马秩抑着心中的惊悸,慌急着道歉:“司马秩心念一双儿女,不知原委,无礼处,请长老大量!冲撞长老的侍女,任凭长老处置。”
“药长老,李苋只求长老垂怜,救治我家小小姐。”深深的呼出一句气后,李苋强撑着巍巍的站起身子,不舍的看了眼司马秩怀里的司马相欢一眼,一片决然之色:“先时无礼擅闯内院之错,李苋愿领惩罚!”
她受了那一击,外表看来无事,伤尽在其内。
她不惜此身,唯一舍不得,只有那一个她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
“一个没脸的小小侍女,在本小姐面前,哪有说话的份儿!”相思横眉,回头直唤:“墨墨,将那人的给狠揍一顿巴掌,牙齿先留着!”
“啪啪啪。”墨墨在主人一声令下后,未容其他人有所反应已经到了李苋身前,双手连挥,小巴掌如雨点一般尽落在其脸上。
一时,院子里只听见揍人的巴掌声和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这发号施令的娃娃儿是谁?
竟然一点颜面都不留,直接当着他的面教训司马家的侍女!
司马秩终于正眼瞧向一直坐在药痴身旁的人,眸子暗沉。
“司马秩,你的女儿,本长老已经尽力,你连同你儿子一并领了回去。”药痴终是看了司马秩一眼,语气淡淡的:“你另寻高人救治去!”
“长老,您是大陆药剂师第一人,请您再想想办法,司马一族感激不尽!”司马秩不觉大惊。
如果常青的药痴都束手无策,那他的儿子也不会再有任何希望!
这事实,他无法接受!
“你带你司马家的人赶紧离开,省的惹我徒儿生气!”药痴还是平平淡淡的说话,半点没有起伏,却又含着不令人不敢反抗的威严。
“长老!”看着转身饮茶的药痴,司马秩双眼顿时黯然无神
“恭喜药长老收了位好弟子!”突然的,魂踏前一步,淡然的对药痴示以同阶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