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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如风第29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算扬眉吐气了!

    瞟一眼身旁的几人,药痴嘴角的笑如水纹漾满了一张老脸。

    这些人真的这么闲?

    咋一个一个的全跑这里来聚会了?

    学院招生的事儿不用管么?新生考核的事儿不用操心么?那选拔优秀弟子的机会也不要了么?

    瞅着一个个狂饮茶水的几百岁的老家伙,泡着茶的相思郁闷了!

    她只不过是仗着年岁少,撒了撒娇,将药痴给骗离了事非之地,顺带的连另几个也拐跑了,让墨墨将那不长眼的人给狂欺负了一遍而已。

    可是,这些人没必要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吧?

    她一回药痴的院落,还真的安安心心的去睡大觉了,而且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但一醒来,竟发现,这些个老不休一个都没走!

    她就懵懵蒙蒙的想不明白了,这些常青的顶梁柱,为啥这么的有功夫,现在茶都泡了好几壶,时间也过了至少有近一个多的小时,可一个一个好似还想继续下去,没离开的意思。

    他们不累,可是,她手酸了。

    执起桌上的白瓷杯,与投洒茶中的细碎的阳光一起饮下,相思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迈着细碎的步子离开桌子,只扔下一句话:“药老头,我手酸了,我到四处走走!”

    走了?

    他们还没想清楚怎么跟小丫头开口,让小家伙将那可以害死人的条件给改改回来,若人都走了,他们的拐人计划不就要泡汤了。

    他们也不要小丫头降低要求多少,就将那不允用强的去掉就行。

    可是,却还真想不出法子来着。

    红无情、乌云雅这几人互瞅瞅,没词儿!

    “小丫头,你想去哪?你对常青不熟,要不要婆婆给你找人领着你去?”乌云雅看着离开的人还真是有点急了。

    “爱扔卷轴的漂亮婆婆,还有那穿白袍子的老头,”相思顿足,露出一个可以迷死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们这么闲,怎么不去研究那种可以定个地点,下回一开就‘嗖’的一下又飞回到了那定点位置的卷轴呢?”

    定向卷轴,她的传大的设想,探索的前途之路漫漫长长,刚好可以给这两个将卷轴事业当人生的人好好研究研究,给她打打先锋。

    毕竟,以这两位的经验与见识,可不是她这位半点不通的人所能及的,说不定也许真能找到点点的蛛丝马迹,从而在卷轴领域中开创出新的纪元。

    而且,这么做的好处就是,这两位有事做了,以后就不会频频出现,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学习药剂了。

    至于其他那另几位,没关系儿,她也给找点点事做做,没事她又去给惹点事,让那几位忙忙的团团的。

    所谓投其所好,这事还是有希望能办到的,她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

    “小丫头,你说什么来着?”乌云雅、木兰笑生两眼放光,像发现了稀世珍宝般,尽是一片炙热:“定向卷轴?怎么个说法?”

    大陆流传下来的,有传送卷轴,攻击卷轴,守护卷轴,可是,真的没听说过什么定向卷轴,这是一个崭新的名字。

    “就是能传送到指定方向卷轴,”一副诡笑的转身,认认真真的解释:“在传送之前,选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卷轴记忆,等哪时遇到危险,一打开,就‘噌’的被传送到了卷轴记忆中的那个安全的位置,不会像现在的传送卷一样,没个固定的地点。”

    就知道这方法可行!

    保证鱼儿会上钩,她呢,以后就等着结合前人的经验再去探索就好。

    “小丫头,这个,你从哪听来的?可有配方?”木兰笑生的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么出色的设想,咋他们就从没想过呢?

    大陆的传送卷轴,危险系数太大,卷轴制作师唯一能作的,只有在制作时尽量采用比较温和的原料,令卷轴在送送时更稳定一些。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种定向卷轴,丧生在传送卷下的人,应该会大大的降低,那也绝对是大陆的福音,整个人类都将以此为荣!

    不止是木兰笑生、乌云雅兴两下,连其他不说话的几个,瞅着相思,目光就成了火热火热的了。

    “没有配方,有配方早就制定出来了,还建议你们去研究么,”很不负责的回答,却是半点惭色都没有:“这个也只是当初被传送卷害的不浅,而心血来潮时突然想出来的一个想法而已,你前有兴趣可以去研究一下,没兴趣就当没听说过!”

    她若有配方,早动手了,哪还用得着让别人去探路。

    “小丫头,我老头走了,等有空再来找你喝茶!”木兰笑生却是身形一晃,已经闪到了院子外了。

    “这个笑不死,竟跑的这么快!”乌云雅水色衣衫一闪也追了出去:“小丫头,我老太婆也等有空时再来找你喝茶!”

    找她喝茶?

    找她泡茶喝还差不多!

    不过,不纠结这个,人走了就好!

    “小白,墨墨,快出来,我们去外面找人打架去!”没见着那两个在身边,相思干脆不找了,就那么吆喝了一句。

    “主人,墨墨来喽!”头顶的树叶“哗啦啦”一响,墨墨从赤橙果的树尖上一跃而下,准确无比的落在了主人身旁。

    “呼”,呼到召唤的小白,从花丛中一蹿而出,雪白的身影就稳稳的停在了主人身前,不消吩咐的准备履行自己的代步职责。

    “嚓嚓”墨墨随手从怀里抱着的一把果子中挑了一个,几口干掉,一脸的笑容:“主人,真的找人打架去?”

    竟然全给藏起来了!

    如果不说去打架,估计还不能出来的这么积极!

    有没架打,那可不是她能决定的,如果遇着了上午的那两倒毒鬼,那架是肯定有打的,如果再遇着几个不长眼的,也有可能会干上一架的,如果全部不来惹她,那打架就指望了。

    不过,如果看到了不顺眼的,顺便拎了人来出气也是极有可能的。

    “很有可能有架打,”相思一跳落到小白背上,挥挥小手:“走了,到时看谁不顺眼就揍谁!”

    又找人打架?

    还看谁不顺眼就揍谁?

    这小丫头,难不成不知道,整个学院的学生,能承受得了她的狠揍的,差不多根本就没有么?

    坐着的药痴,那颗几百年鲜少狂跳的的心,还真的狠跳了一下。

    “小丫头,你真要去找人打架?”他不能不担心,他可是万分的确信,这小丫头说的,绝对做的出来。

    明儿个开始,她便要开始学习了,今天要赶紧去观察一下,了解了解内院的情况,看看有没可利用的资源。

    “药老头,不用担心,小腿小脚小身子的人,虽然很少,不会那么容易给人伤着的,你就将心放肚子里好了!”回头给了一个纯真的笑,坐着小白往院门奔去:“只要没人欺负我,我也不会欺负别人的!”

    这小丫头!

    他担心的是惹上她的人,而不是她本人,小丫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药痴看着雪虎背上的人,又是无奈又是无语。

    小白四足一抬便是数尺,只片刻功夫已经到了院门处,目光一打量四下,相思倏的令小白停了下来。

    此刻,围墙墙壁的那勘测镜面上,浮现出一副墙外的画面:有两道人影,正一前一后的从墙外的右边向院门方向急急的赶来,前面一个人,她认识,正是那上回领她去测试厅的罗列,而另一位却是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的女子。

    “小姐,小姐,你撑着些,一定要撑着,已经到了药长老的院子外了,再一会就不会疼了!”

    也只在她一愣神间,带着急灼的声音,已经清晰的响在了耳边,随即,两道人影也在眨眼间到了门口,并“呼”的从她身旁掠过,向着院内狂奔。

    “小白,回去!”看着已经奔入院子的两道人影,相思蓦地令小白调头,紧追其后。

    凰女惊世 第三十三章

    “药老,小丫头可是找人打架去了,你都不担心?”年初悠悠的品着香茗,斜一眼一脸不乐的药痴。

    这三老不死,怎的还不走?

    他徒儿泡的好茶都快被这三人喝光了,他心疼!

    “年老头,小丫头么,我老头是不担心的,该担心的是你们几个才是,说不定一会儿后就有人去你们那诉苦。”目送宝贝徒儿离开,转头看着桌旁的红无情、云天长、年初三人,药痴还真想直接将人轰走。

    “药老不死,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小丫头可是你的徒儿,惹了乱子也是你这老不死的事儿,找我们诉苦也是没用的,常青有谁不知你是出了名的火爆性子。”红无情将药痴那肉疼的表情直接给忽略。

    这么快就想赶人,那是不可能的!

    这老不死捡了大便宜,半点功夫都没费就得了好徒儿,他们的收徒路可是还需继续费心费力,他没将窝挪过来就已经很好了。

    所以,在他没将茶喝光前,那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即使轰都不会移脚。

    “药老头,你的活儿又来了!”正对着房舍墙壁而坐的云天长,看着勘测镜上的图像,很好心的提醒着这里的主人。

    “司马家那丫头的症状又发作了吧!”药痴头都不回,继续灌下一杯茶:“这个月,是第二次了。”

    “药老,司马家丫头的病症,你有没办法?”年初一副洗耳恭听的副样,热切的看着药痴:“火芝的药效如何?”

    “没办法,有办法的话早治好了!”药痴瞪人一眼:“火芝再烈,也冲不开司马家丫头堵塞的经脉,能减轻一点痛就已经很好了。”

    “药长老,司马相欢的随从李苋与司马相欢求见!”也在这说话的功夫,罗列领着人已经到了药痴为司马相欢治疗的那一栋房舍外。

    常青五老,居住在内院中的南边,一系列的建筑独成一处,与内院的千百栋楼房分开,院内又分独立的小院,除了最外围有护院守卫,小院是从未出现过守护人员。

    而罗列则直接负责内院这一处的工作,包括传达长老吩咐,引领人进入五老院落之类的,大大小小一手全包,为五老眼前的第一人。

    作为这第一人,罗列可是明白五老的喜好,他绝不敢犯忌,胡乱将人引进不该去的地方,如现在,就算抱着司马相欢的李苋已经来过内院多回,他仍然亲自引领过来。

    “药长老,请您为我家小姐施救!”李苋抱着疼的浑身痉挛着的司马相欢,向着药痴弯下了腰。

    “抱进去吧!”药痴从树下一晃到了治疗间外,直接入内。

    越过二丈宽的檐廊,推开门,李苋将怀中的司马相欢放置在屋子中间那只铺着席子的四方石床上,自己退立一边。

    屋子不大,二十来个平方左右,摆设很简单,中间摆有一张只铺席子另一张各色用品俱全的两张石床,右边摆有四只柜子,左方是一列桌椅,便再无其他饰物。

    躺在床上的司马相欢,半个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似雪纸,五官纠结着挤在一起,豆大的汗渗不满头满脸,几缕湿了的头发紧贴着额面;

    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子,将粉色衣服抓成了皱巴巴的一团,随着痉挛,全身在一阵一阵的颤动,而两只小腿儿更是似打摆般的的狂抖,有断断续续的微弱的疼叫声从那死死的咬住的唇瓣中传出。

    “长老,我家小姐这症状,最近越来越厉害了,求您老给想想办法,小姐她,太苦了!”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承受这般的折磨,李苋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疼。

    司马相欢!

    自茶会一别,已过半年多,却没想着,会在这里相见!

    冤家又聚头了!

    而且,会在这种情况下聚头。

    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正在找司马家人的晦气,又送上门来一个,再好不过了。

    眼不见为净,如果刚才在院门处,她不曾看见这司马相欢,或许,她会暂时将司马相欢扔过一边,不予计较,只会找司马相遇与李娜娜来欺负,外加等些日子找司马相知出气。

    可是,她只一眼已经认出了被人抱着的人是谁,竟然认出来人,她又怎可能视而不见!

    虽然现在还不是算总帐的时候,但,偶尔清清小帐,算算零头,收点利息,那是可以的,这是送上门来的,不收白不收。

    司马相遇、司马相知、司马相欢,司马家三位直系全部到了常青,司马家如此重视这三位,那她绝对不会错失如此良机!

    此人曾欲致自己于死地,狠心刺她一剑,她可没忘记!

    当初,她要随着去天谴时,端木晴曾对她说过一句“至于那个司马家的毒丫头,我可是给了点教训,以后有她的好受。”,那一句话的意思,她曾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现在,看着眼的人,她总算明白过来了:端木晴在暗中对司马相欢施了手脚,而且,用的还是本家的秘法——分筋点脉。

    端木家的另一位,对李不行施用的亦是这一手法,将其筋脉点断,令其无法调集本身本源之力,因而李不行才会空有修为却无法施展。

    端木晴下手很轻,只将司马相欢经脉封点了部分,令其堵塞,形成有本源力却无法运行,不运功,会与常人一般不痛不疼,但若一旦强行运功,便会因玄力或玄气的强制冲击,滞停的经脉承爱不住,自动加剧加快受损程度,引起剧烈的疼痛。

    这便是司马相欢的报应!

    即使端木晴不给司马相欢颜色,她也会给其苦头吃,一定会让司马秩与李媚后悔,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乘着小白紧跟着在后面返回院子,又跟着进了治疗间,此刻,看着床上痛成一团的人,一股恨意袭遍全身,相思的心里又涌出满满的痛楚。

    李氏世家的人也知道心疼?

    当初对司马相思出手时怎么从未见有人心疼?当初司马秩对慕慧下杀手时怎么未见有人心疼?

    苦?这不算苦!

    父疼母在,家仆环绕,被当作了宝贝疙瘩,哪里跟苦沾到了半点边。

    竟然敢说苦,她会真的给点苦给这人吃吃,让人偿偿那种有希望变绝望的滋味!

    司马无情,那就休怪她绝情!

    看了一眼床上的司马相欢,冷眼瞟着李苋,相思抱着兔兔,与墨墨站到了一边。

    “小丫头,你怎么回来了?不去揍人了?”药痴笑看着乖乖站一边的人。

    自李苋还在院子外面时,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巅锋玄宗的实力可不是玩的,对于自己院子周围的一切,绝对是了如指掌。

    而对已经来往了自己住处数几十次的人,那气息更是熟悉,不过,他倒是没想着,小丫头会掉头回来。

    “药老头,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如何给人治疗的,提前了解药剂的好处而已,”相思很认真的回答:“看看应该可以吧!”

    与其说是想看药剂的好处,她更愿看到毒丫头的痛苦!

    反正,见那毒丫头受苦,她开心!

    “可以可以,”这可他求之不得的事儿,药痴笑的开怀:“小丫头,这些迟早都是要传你的,你愿意提前了解就更好了。”

    这小娃娃是谁?

    竟然能自由出入长老的内院?

    李苋的心倏的跳了一下,满眼惊讶的看着坐在雪虎背的相思。

    药痴走到石床边,将玄力调至手臂,瞬间,一层碧绿玄力包裹住了整只手,然后抬手,便将司马相欢自肩部一路拍到脚踝的顺拍了几个回合,为其疏导滞留的本源力,引顺血流。

    在司马相欢渐渐平静下来后,药痴一挥手,空中列出一圈八只白色小玉瓶,瓶口一开,瓶身倾倒,在滴出几滴浅蓝、红色、绿色、白色四种液体后,又全部被收回。

    随着四种颜色的液体出现,屋子里弥漫出淡淡的香气,而药液,却在出现后便化为了蒙蒙的气雾,并在空中开始慢慢融合,蓝色渗入红色渗入绿色,最后成了蓝、黄、红、绿、青五种颜色的一团。

    药痴托起五色药剂雾团,缓缓的移向司马相欢,一点点的向着她包裹去,到最后只见药雾,再将不清粉色衣裙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五色药剂的雾层在一点一点的变薄变淡,香味也在逐渐的消失,足足过了近一个小时后,药雾终于被全部吸收。

    石床之上,司马相欢已经睡着,脸虽然还是苍白,却已经平静,五官也安分的呆在各自的位置,手足平放,除了衣衫还是有点乱,其他看不出什么,状态算的上是安稳。

    “带她回去休息。”药痴收回了手。

    “药长老,我家小姐的症状,真的没办法了?”李苋抱起沉睡的司马相欢,施了一礼怕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却又忍不住回头问药痴。

    办法?

    除非端木家的人出手解除,否则,除了死亡,谁也甭想找到办法!

    相思眼角瞟瞟,神情淡漠。

    “本长老已经尽力,你家姑爷司马秩很快会亲自来希望城迎他的女儿,去吧!”药痴拍拍袖子。

    “药长老!”李苋嘴唇动动后,终是叹息一声,黯然的离开。

    “小丫头,你有心事?”待罗列领了李苋离开,药痴蓦然的回头,看向雪虎背上,泰然端坐的相思:“你跟司马家有过节?”

    “咚”,相思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不错,她有心事!

    而且,还是重重的心事!

    她自信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察觉到了,玄宗与天阶之间,悬殊真的很大,而经验感知更是一笔财富,她当初能抑着恨意顺利的从司马秩眼皮子底下走过,今天却被人察出了端倪。

    “药老头,你怎么知道?”垂眉低目的沉默了一会儿,抬起了眸子:“我自信掩饰的很好,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掩饰无用,那就开门见山好了,她也不是那种怕事的人。

    “小丫头,你的气息,跟在院子里时不一样。”药痴伸手,将相思小白背上抱起来,飞身出了屋子,又闪进了主楼的小花厅。

    极品梨木桌椅排列两非,正中主位的桌上更燃着袅袅香香,而三面墙壁上的镜子,将整个院子的周围呈现主人的视线内,不会露过一丝一毫。

    “小丫头,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会有人知道。”药痴往主位座椅内一坐,将相思横搁自己膝上。

    “药老头,你可知道茶灵千雪真正的姓氏?”对于药痴的心细如纤发,相思还真是有些感动。

    “不是姓千?”药痴奇怪的盯着她:“小丫头,我老头真的怀疑你跟他是一个人,红老头今天也说,你跟那千雪的气息一模一样。”

    “药老头,你猜对了,我们确实是同一个人!”很自然的点头“即不姓千也不姓雨,复姓端木,来自花岛。”

    “小丫头,你,你是花岛端木家的子孙?”药痴“噌”的直了身子,双目睁的滚圆。

    花岛端木氏,那个神秘的世家!

    花岛弟子鲜少出现大陆,千万年来,只有廖廖可数的几次记截,所以,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子孙是谁。

    “不错,真正的姓氏便是端木千雪,花岛下任准家主!”傲然一笑,相思的双目精光灼灼直视药痴:“我跟司马家有仇,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仇!”

    要说,那就说个明白,反正总有真相的一天。

    “你,你这小丫头还是准家主?”药痴“噗!”的被大大的呛了一下:“你怎么会跟司马家结仇?”

    纵是借司马家百个胆子,只怕也不敢得罪花岛,甭说是司马家这等世家,就算是后起的隐世之家木兰氏也不敢招惹那已经流传了不知几千万年的存在。

    “曾经大陆第一美人慕雨的唯一的一点血脉,七岁以前姓司马,后被司马秩抛弃的亲子司马相思,便是如今的端木千雪!”相思眼中有掩不住的伤痛:“弃母之痛,弑己身之恨,不共此天,药老头,你说,我跟司马家有没仇?”

    “你是慕雨丫头的孩子?”药痴将膝上的人紧紧揽时了怀里:“你与司马家的私事,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常青绝不插手,这一点,我可以承诺。”

    世事难料!

    几十年前,他没收到慕雨做徒儿,如今却收了那丫头的儿子做了传人,天赋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其子姓端木,那慕雨必是花岛直系,司马家抛原配扶小妾为正妻,自错在先,端木家若不一雪此辱,自是难消心头之恨,那司马一族也是自取灭亡。

    世家之事如何,与常青无关,而花岛若要灭某一族,有人相阻也无力阻止,他么,却没必要阻止。

    传闻慕雨之子天生本源力甚弱,无修炼天赋,到如今五系俱全,这其中必有无数的曲折,他不会过问,他已经认定了这徒儿,便再不会更改!

    “就知药老头最好!”任药痴抱着,相思真的感动了:“药老头,你说司马秩会来希望城?”

    “我老头无能为力,早已经传信他来接他那女儿,最多会在一个月内到达,”药痴抱着她往外走去:“小丫头也不用担心,有我们五个老不死在,没人能动你半根头发丝,现在找几个老不死去。”

    担心?

    她不是担心,而是,她等着狠狠的折腾他的一顿!

    她要开始收利息了!

    凰女惊世 第三十四章

    药痴拎着相思在最内院晃悠了一圈,自第二天起,如闭关式的,不再过问任何事情,开始教导徒儿习药剂。

    相思原本以为,绝对会少不了被一群老家伙来一顿狂轰猛炸,结果却大出意料之外:药老头竟然啥也没说!

    只是,却说要商谈常青未来大计,几个老家伙放了她鸽子,将她一个人扔一边,几个人跑去密室不知嘀咕了什么好事儿,去了足足有两盏茶的功夫,出来时表情一个个如常,她也没发现什么。

    不过,这也正如她意,跟着返回药痴所住的院落,安安心心的学习药剂。

    药痴的炼药房,位于主楼房的左方,单独成栋,仅炼药剂的房间便十多间,根据要炼制的药剂的等级而分别为普通、灵品、圣品、神品药剂房四种,而药痴带着相思进入的是第一种:普通间。

    宽至少约一百二十平方的房间内,中间一排是一列十只从小到大的圆形药炉,最少的一只约三尺来高,直径约半米;与其并列的是一张供置放物品的石桌,长约一丈,宽近一米半有余。

    左方是一列与药炉位置对应的十只石柜,高近一丈,从透明的水晶门外可见其内共分三层,每层都排列摆放着一只只密封大小不等的坛子。

    右方摆放的则是一列长约十来丈,两者之间能容人走过的长条石桌,支撑的八只腿直径约有半米,桌面上全是研捣药汁、药末的石舀,桌下则是防湿工作做的极放,全放置在石晶小方内的一筐筐精炭。

    而再临墙的就是一列的木制桌椅,最近外面的角落里尚有一方小小的石床和一只存放着被褥之类的衣柜。

    说是药房,差点跟住处一样,不过,这些在此刻都不能引人注目,吸引人眼球的是正站在第一只药炉前的一大一小一穿素袍一蓝衣的两人,大的在滔滔不绝,年少则是竖耳谛听,偶尔会问一二句,和谐的如一幅太平画卷。

    药痴在给相思讲解药理知识、炼药经验,包括火的控制,最后药剂成形时出炉的温度,一点一滴,都没落下。

    他讲的仔细,相思听的认真,经验是人生的财富,日积月累下的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若非亲近之人,他人未必会透露一二滴。

    药草的性质各异,主要分为烈、平常、温和,各种药与药分为相斥、相合,能相和便可炼制出药性稳定的药剂,不了解药性的人将相斥的药草融合在一起,很容量炸炉,即使成功后,药剂也带有隐患。

    相思曾在花岛那地底书阁内,所阅书籍上达百余万,所记药草不下十万种,对于药痴的讲解,更是举一反三,而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能相和的配方,这一点,令药痴大是欣慰,药痴亦是直接将药草这一节省略众多,只以经验与配制方法相授。

    药痴一开口便滔滔不绝,不止连普通药剂,就边灵品药剂的炼制方法,药痴都携带着提前教导了一些,在足足过了三个小时后,才终于暂时的停止灌输知识,开始作示范。

    圆形药炉三足立地,中间中空部分内,炭火已经灼灼燃烧着,将顶层盛药汁的鼎内烧的通红,药痴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了一只最小的坛子,拍去封口,将内存的水全部注入鼎内,在“嘶”的一阵白烟后,水开始翻滚。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星草、罗藤花、连须根、半边莲……等一系列的药草全部一一被扔入鼎内,而药汁的浓度也在逐渐变稠,近八分稠时,药痴将捣碎了的血藤根的汁倒入了进去。

    这些药草,全部是普通的治如刀剑伤、跌损之类的外伤药。

    待倒入药汁后,药痴双手平伸触到了鼎炉边缘,莹莹碧绿光芒将鼎内的药汁全部包裹住,然后,一点点的往空中上浮,待药汁离了鼎底全部进入玄力层时,碧绿色开始回旋晃动。

    片刻功夫后,空中出现一排小瓶,碧绿光芒中飞出细细的一股浅绿水柱,准确无误的进入小瓶内,直到装满六只小瓶时才停止。

    也在浅绿色水柱脱脑碧绿包裹层时,药房里的满满的俱是药香味,弥盖住了原本那药草的生涩原味。

    丫丫的,浅绿?

    相思脑子里立马就冒个星星出来,瞅着那颜色小小的愣了一把。

    青药剂是普通药剂的颜色,绿是灵品药剂,蓝圣品药剂,金是神品药剂,每种药剂分下、中、上、极四品,颜色从浅到深,灵品便是浅绿、深绿、墨绿、绿,其他亦是相似排列。

    如果是没有真正炼制过的药,不叫药剂,而是药汁,会保持药草原本的颜色,或者被直接混合,生成另一种颜色,但只要稍稍的有所了解便能区分两者差别,如在测试厅外,李娜娜第一次扔出的才是真正的药剂,其后扔出的只是药汁而不是药剂。

    “还是差了些,还没达到中品灵药剂的要求!”药痴装好药剂,扔出一堆药草:“小丫头,你缺的只是经验,其他都不差,自己慢慢来!”

    这老头,用最普通的药草,随便就给炼了个下品灵药剂,炼药宗师的身份,果然不是吹出来的,但是,这不是打击她的信心么?

    万一她学个十天半个月的也炼制不出来,岂不是让她心生惭愧?

    对那话很郁闷的相思,只瞅了一眼神色寻常的药痴,真正的开始动手。

    实践出真知!

    经验是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不动手是不会成功的。

    投水熬药草,学药痴的样子,一一的投入药草,最后倒入血藤汁。

    “砰!”就在最后的药汁添加入不足十秒时,一声闷响,鼎内冒出一股黑黑的浓烟,焦焦的药味,刺鼻而出,炭火亦“呼”的暗淡了下去。

    药物有灵,一旦失败,火焰亦会自动伤神而暗然。

    靠!

    炸炉!

    她、她她第一次开始就给她炸炉,这,这让她怎么活?

    不成功没关系,可是也别这般打击她啊!

    来什么不好,竟然来个炸炉!

    相思懵了!

    丫丫的,失败是成功之母!

    再来,她还不信搞不定这小小的普通药剂!

    在发了好一会呆后,给炉子添加了新炭,相思再次开始重复炼药步骤。

    “砰!”同样在最后一次倒入药汁的时候,鼎炉内再次冒出了浓烟!

    我靠靠靠!

    那有这么打击人的!

    相思蒙了!

    那面具后的小脸,绿的跟六月的海水一样美丽,粉红双唇亦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细线儿,双目瞅着药炉,冒起了熊熊烈火!

    丫丫的!

    还真是欺负她来了!

    她就不信邪!

    扔炭,洗鼎,注水,再次重来!

    “砰——”

    “砰——”

    药房里的闷炸声,形成了规律的间隔,却又是接二连三的传出。

    那声音一直在持续,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从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又从第二天上午到下午到晚上,直到第三天的上午在再次炸响了数声后,才停止下来。

    而药房中的一大一小两人,小个儿的人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炼制的步骤,别一位则是闲闲的站在一旁看着,不言不语,不说对不说错,不鼓励不打击。

    但是,却在无人可见时候,那一身素袍的人,脸上却是浮现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深藏了岁月的沉淀的眸子里亦涌出深深的赞赏之色。

    第二天,第三天……第十二天过去了,在第十三天的时候,药房内从二个人变成了一个人,高大的那个身影终于不在出现在那一抹蓝影身旁。

    十月初的阳光,刚刚冒出地平线,照射到了院子内,随着往午时的移近,光线斜斜的照入了药房内,映在药炉上反出了带点惨白的光。

    而药房内,正站在椅子上,高于桌面大半个身子的人,对此没半点反应,仍然在一遍一遍的摆弄着药草,仔细的检查、核对、

    “灯心草、五更香、连心、水底沉……”相思的双眼对着铺在桌子的药草,再一次从颜色到形状的辩认、分析。

    “ok!”一一逐审核一遍后,相思爽爽的一伸手,捞运桌面捣药的石舀,开始“吱啪砰可”的鼓捣起来,一样接一样,待一堆药草只余草而无根茎内的时,桌面已经摆了一排的盛汁药碗。

    捣完最后一份药汁的相思,放下石舀,抱起一瓶无根水,“哗”的注入了鼎内,右手一抬,随着“哧”的一下,一缕漆黑的火焰从手掌中冒出。

    火焰在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有片刻的滞停,而火苗却是“腾”的升高,变成了蓝球大小的一团。

    玉指轻弹,漆黑火焰“呼”的从相思手中飞入了炉中,开始如烧柴的火焰一般,发出“毕毕剥剥”,焚尽空气的声音,鼎内的水从平静到冒白气,最后似牡丹盛开,涌起层层叠叠的花纹。

    而相思,却在火焰入炉的那一刻,右手挥洒出一缕墨绿玄力,源源不断的投入到炉中的火焰中,左手开始将未捣碎的药草一样一样的往鼎内投放,随着水温的升高,颜色开始从无色到有色到多色到混的五颜六色的变化着。

    “哗哗哗!”药汁一碗一碗的落入了鼎内,生涩的药味开始被变混合的药香所掩盖,而随着药汁的添入,水份一点一点的蒸发,药液的颜色在慢慢融合后一种一种的减少,过了近一小时的时候,终于只余下青、浅绿两种。

    快成了!

    看着最后的药液之色,相思不禁心中一喜。

    “呼!”药炉内的火焰猛的一闪,“砰”,一声闷响,“哧”传出冷水浇热锅的声音后,一股黑烟冲天而起!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瞅着鼎底的一层焦黑,相思两眼睁的大大的,还闪有一丝爆怒。

    “去你个丫丫的!我擦擦擦!”好一会儿,相思从椅子跃下,狠狠的跺了几下地面,忍不住一只手插小蛮腰,一只手指着空中就是一顿唾沫飞溅!

    去他个祖宗的!

    竟然又给她来个炸炉!

    今天是学习药剂的第十五天,而炸炉却已经不知是第几十回了,仅今天就已经是第三回了!

    靠了!

    这不是跟她过不去么?

    从第一天到到第三天上午都是炸炉,然后就是失败,直到第七天才炼制出第一份下品普通药剂,第十三天才炼成极品青色药剂。

    她只不过就是想炼制份灵药剂而已经,就那么难么?

    想她一天赋卓绝,对药草、配方之类都是能举一而反三的一绝世小萝莉,竟在炼制药剂这一门技术上这般没窝囊!

    抓狂抓狂抓狂!

    她真的要抓狂了!

    靠的!

    再来!

    她今儿豁出去了,就不信人品真会那么差!

    什么到黄河不脱鞋,她到了黄河也不脱鞋,她要趟过去,趟不过去那就淹死水里好了,丫丫的,淹死也比气死的好!

    洗鼎,取药,分析,捣汁,注水、添药草、程序又一次在重复。

    她不心疼材料,也不怕没药可用,反正药老头扔了几只戒指给她,里面的一堆常用药草,每样份数至少都是三十至四十份的,够她浪费的了。

    可是,又在最后一步时,“砰”药炉再次炸了!

    再来,再炸!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丫丫的,这次再不行,老娘睡觉去!”第七次将火焰丢入炉内的相思,咬着牙狠咒了一句。

    她实在已经尽力了,每一次使用地狱火炼制一炉后,她的浑身玄力都会被抽走三分之二,虽然在其后丹田内的玄力会自动从周围吸引一些灵力以补充,但是却也经不起她这般不要钱似的浪费。

    而且,随着她一连六次持继的消耗,她感觉,回复的速度已经一次比一次慢,从开始重来时,她洗鼎到捣好药,玄力便能恢复八九成,随后一次比一次恢复慢,到前一次时恢复的部分顶多就是一成半左右。

    现在么,她洗鼎到捣好药汁,大约只恢复了一成新灵力,她的丹田内的玄力所余不足全部的五分之一,能不能撑到这一炉的最后都还很难说。

    而混沌火,那就更不用说了,在第十四天准备炼制灵药剂时,只是尝试着如何控制,谁知她才刚召唤出来那么一点儿在手心上,就差点想将她的玄力抽尽,吓她赶紧停止了,若用的用,甭说支撑一炉,三分之一炉的时间都熬不住。

    本来也可以使用炭火与魔兽晶核,可惜,那只能炼制普通药剂,而她想要的是灵品药剂,所以,她只能拼命。

    “丫丫的,他祖宗的,你再敢给老娘炸炉,老娘便一巴掌将你拍去虚海跟鱼儿同吃同住,谁不定你还能荣幸的成为某至尊的夜壶。”一边控制着火焰,一边往内扔药草的相思,嘴里还不忘记嘟嚷着,对着药炉吹胡子瞪眼的皱鼻子。

    啥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不就是了,她炼药剂失败,将错归结了药炉,不过,她心里是很明白的,这跟药炉无关,可是,谁让她现在心情超不爽呢!

    所以,她没地方撒气,只好泼到药炉上去了,总得找个替罪羊出来,要不,她还不得给自个气晕。

    可以冤枉药炉,却绝不委屈自己,她还想炼制灵药剂、圣品药剂,还有那早已经不知所为何物的神品药剂也等着她去研究,还有人等着她的药延续寿命,她可不能自己将自己给弄挂掉。

    撒泼归撒泼,骂归骂,可正事还是一丝不敢分心的小心翼翼的进行着,药草一棵棵的入了鼎内,药汁也一碗碗的开始添加着。

    “呼!”将最后一碗药汁注入鼎内,相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甩了甩头,伸手抹去了流到了嘴角的汗水,然后,死死的盯着鼎内的药液,观察其变化。

    一秒两秒,自己开始在心底计时,“嗒——嗒——”,时间仿佛是在心尖上行走,她又听到了那种钟表摆动的声音,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鼎内的药汁在一样一样的融合,从多种颜色渐渐的在变化,十余种,少到七八种,再到五六种,一路递减着。

    在过了近一个小时后,鼎内药汁的颜色再次变为二色,而相思,却早已经汗如雨下,浑身如同水底捞起来似的,蓝色衣裙紧贴在了身上,水珠随着长长的黑发往下滑落,很快的,连乌发也湿了一大半。

    苍天啊,大地啊,药神啊,求求你快点成形吧!

    浑身乏力,连头都累的晕晃晃的想思,看着那二色药剂,在心里开始默默的褥告。

    可是,药炉的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