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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穿就不怕遇阿哥第38部分阅读

      想穿就不怕遇阿哥 作者:御书文

    儿子那都是有手段的人,说不得一个不注意便将人要了去,我所有的打算便也全落了空。

    这丫头身上有苏额涅的影子,苏额涅饱经历练方有那般的手腕与能识,而这丫头小小年纪竟也深得其味儿,这不能不令我侧目。

    这是个不需要防备的丫头,就算你把所有的秘密都暴露给她看,她大概只会闭上眼装睡,因为她根本不想看。由yourtxt提供

    也是个最不像奴才的奴才,用李德全的话说那是“奴才真没见过这样的”。

    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公然在当值的时候走神、看书、嗑瓜子,还做的一点儿都不遮掩。奴才要都当的这么舒服,估计也就没人想当主子了。不用说旁人羡慕她,连我都忍不住要羡慕了。

    第五次南巡的时候我带了她一道去,这一路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她跟我的儿子们高来高去有来有往的过招让人看的是十足的趣味儿。

    放她上了一回岸,她就弄了个大笑话回来,我一见她就忍不住会想起那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乖,来,给妞笑一个”。

    她平时总是尽可能地避着我的那些儿子,可避不了的时候也尽心地伺候着,不为了讨赏也不是为了谄媚站队,不会因为是太子就刻意曲意奉承,也不会因为势力单薄就有所区别。

    十三这孩子那是真喜欢这丫头,向来善于掩饰心思的他一点儿也不掩饰对她的喜爱。明着跟他九哥就争抢上了,我不知道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放她自由行动会是那样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她被绑架,最后重伤被救回了行宫。

    可是,就是那样行将故去的当口,她仍旧那样的淡定,甚至还考虑到了在场所有的人情绪。她笑着调侃着,不甚坚决地要求独自走完最后一程。

    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竟这样走完了她的一生。

    她是为了救十三而死的,却笑着告诉十三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她只是脚滑了。

    十三的心情变得很低落,他当然不会相信那个误会,她明明就是冲上去替他挡的。

    回京后,我听说指婚给十三的福晋醒了,于是便想借着婚事让十三的心情好一点儿。

    没料到啊,这醒来后的兆佳雅竹头一回进宫就把所有人都震了。

    “那爷怎么不让皇上给爷挑一房哑巴媳妇呢,这爷得多省心啊,耳根子这辈子都落清静。”这句话那真颇有几分悍妇的气势,让我忍不住担心这不会又是一个老八家的郭络罗氏吧?

    还好,不是。

    以前韵竹那丫头在的时候,他们为了争她掐,现在雅竹这丫头出现的时候,他们为了韵竹掐她。

    嗯,我看的颇是玩味儿。

    这兆佳雅竹的性子倒有几分白佳家那丫头的影子,有时候甚至让人有种错觉,她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这未婚就把自己的福晋给强留在府过夜,老十三可真是有点儿不像话,这事也只有一笑而过。

    老四生日的时候,终于让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这个丫头实在太像韵竹了,言行举止无一不像。

    那份俐牙利齿,那份滑溜,那份不驯……还有我那几个本来为了韵竹掐着她的儿子们的悄然转变,这都让我震惊。

    然后我悄悄一比对,白佳丫头死的时候正好是兆佳雅竹清醒的时间,巧合!

    找了个时间,我让人叫那丫头进宫,很随意地让她给我拿本书过来,结果,她毫不犹豫准确无误地从书柜上抽出我要的东西。

    这丫头服侍过德妃却未曾在乾清宫行走,但是她对于我的习惯却仿佛天生熟悉。我有些明白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这世上总是有些事是让人不得不信的。

    她就是个不消停的主儿,那事儿是一出一出的闹腾,甚至连给阿哥过夜资都出来了。

    我让她进宫陪德妃,这下好,德妃那儿算是笑声不断了,惹得宜妃她们都忍不住跑过去凑兴子。宫里的戏班那几天据说叫苦不迭,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丫头随口会说个什么戏名来难为他们。

    等我得空的时候,她正巧跑良妃那里窜门子,我在外面就听向来对人冷淡的良妃跟那丫头有说有笑的,最后她还说要瞒着我。

    怎么谁都要瞒着我?就因为我是皇上,所有人都一边讨好我,一边瞒着我,就我一个孤家寡人?

    可没成想啊,这才从良妃这里出去,紧接着就在宫里上演了迷路糗事。

    大晚上还不睡,跑到画师那里缠着几个宫廷画师也没得睡。

    我让李德全去问什么事,只说是那丫头让弄了本册子说是送良妃的生日礼物,去晚了一步,被她的丫头给拿走了。

    等我拿到那本册子的时候我算知道为什么良妃在八八府里过寿那么喜庆了,合着这册子不是一般的乐子,关键这份心思是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

    她不图良妃什么,也不图老八什么,她就是喜欢良妃这个人。

    我留她在宫里说是罚她,其实也是图个乐子,这宫里总是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凝滞,仿佛哪里都是眼睛,身边的人很多,可是我却永远只有一个人。

    皇帝是这个世上最孤单的人。

    仿佛是有点儿宿命的味道,在她上街的时候,曾经害她死去的那个刺客落网了,就在她眼前,而她的脚也不幸地崴到了。

    老二过生日的时候,她被十三抱进了毓庆宫,还真是不讲究。

    不过,她陪着小十八说的那穆桂英强抢梁山伯是真稀罕,一群人笑的前俯后仰的,我在御书房听了李德全的转述当场就把茶给喷了。

    你说她怎么就能想得出来?

    这次随驾巡幸塞外,老十三果然是带了她,而送别的时候就数她那儿最热闹。

    到了塞上后,她做出了一只鸽子的御膳,嗯,我是真没想到那丫头弄出那么一道菜来让人惊讶,有时候是真想知道她那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老八那孩子什么都好,可就是娶错了一个媳妇。本是想着借着郭络罗家的势力让他得到些助益,不料却反而束缚了他的手脚。由“优岸”提供

    在郭络罗氏又一次撒泼之后,我决定做主替老八纳侧福晋。

    那天到香山去,无巧不巧地就碰到了那个说为了人生圆满要去调戏良家妇女的丫头,于是我说,你去调戏两个良家妇女给朕瞧瞧。

    她很不情愿,但是她调戏的举止神情很到位,仿佛是此道老手,我在后面看得很是无语,那边我的几个儿子看的就更加的神情怪异了。

    最后她艳遇了,那一脸的哭笑不得让人喷笑。

    她生的第一个孩子竟然和我是同一天生日,这也算是种缘分,别人家的福晋要是生个格格那指定不像她这样兴高采烈。

    我那些心思各异的儿子们竟也宠那小丫头宠的很,这恐怕是爱屋及乌,毕竟这丫头到底是他们心里藏着的那个人。

    我在热河行宫收到老四派人送来的图时打从心里笑出来,这丫头,就算人不在身边,那乐子也仍旧能让人心情舒畅。

    我一直看着她,观察着她,心越来越踏实。

    她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存在,有我的那些儿子们中间奇异地起到了一种平衡与和谐,让他们能够有一刻放松的时候,也让我能够宽慰一些。

    老二对她是有心的,甚至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死士都给了她。

    其他人也没少往她身边安插人,却多是为了护着她。

    而那丫头仿佛仍旧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儿,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都没感觉一样,可是我知道她什么都清楚明白。一直以来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些人对她的心思她门清儿,但因为无法回应她便也一直糊涂着过。

    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地方,这丫头懂分寸,知进退,不会恃宠而骄,就算旁人把她宠上了天,她仍旧能把自己摆在一个非常低的位置,做自己份内的事,不多说,不搅和。

    很好,这便是我需要的人,我非常需要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因为如今的局面我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骨肉相残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虽然自古以来皇家便一直如此。

    一废太子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可她仍旧保持着局外人的淡定,甚至让我感觉她早有预见,只不过一直静静的旁观着。

    在那样一个乱势中,我只能将她招到了身边,我无法去相信其他人。

    相信她,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我能相信她。

    她果然不负重托,用着一种旁人无法想象的方法安抚住了暴躁的几个人,使他们重新平静下来。

    失控对于皇家的人而言绝对只能是一场灾难,尤其是上位者。

    我要倚重她,便不能让十三同样成为焦点,所以十三便只能被我冷落。但我相信有她在,必定不会有事情。

    她的那个对比着看问题,是真的说到了我的心坎上,这丫头心思其实非常的细腻,你不逼她,她那心里的话能捂到死。

    他们私下结党营私我不是不清楚,可是我却没办法去制止,许多事情我控制不了,他们也无法控制。

    但有她存在的地方总是把那些隐形的隔阂给破坏殆尽,多少小阿哥小格格对她像亲额娘似的粘,她甩也甩不掉,踹也踹不开,就只能全盘接受。

    只要是关于她的事就总透着那么几分天然的乐子,虽然她有时浑然不知。

    可是,身边的人看的都忍俊不禁。

    皇阿玛病危的消息传来的前一夜,我梦到了那个美丽的妃子,曾经她是皇阿玛的皇后,可是后来她成了皇阿玛的静妃,而我也在多年之后终于又回忆起了她的脸,那是一张跟那丫头几乎没什么差别的脸,只是神情差了太多。

    我带着几个儿子还有她赶去五台山,也许她的出现能让皇阿玛走的安心些,静妃始终是皇阿玛心中的那根刺儿。

    皇阿玛走的很安详,他最后的目光是望着那丫头的,最后的眼神是带着笑意的,也许他想到了曾经属于他和静妃的美好日子。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们所有人措手不及——她无缘无故地在佛殿昏迷了。

    寺里的禅师说她因缘已了,想要归去了。

    难道她来只是为了皇阿玛?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见到了皇阿玛,她便终于可以安心而去,而皇阿玛也终究带着笑意辞世。

    那禅师又说,要留她也非不可行,只要她再次醒来后不再心心念念着离去,那便可以留下。留下来便又是另一个局面,禅师微笑地看着我的眼,说:“施主,留下她不要问她前世因后世果,因为她来去皆不自由,你们是她的因,也是她的果。”

    最后,那禅师安祥的坐化。

    我们等啊等,她却好似没有醒来的迹象一般,一直到两个多月后才终于醒了过来,我们都松了口气。

    那禅师果然没有骗我们,只要用佛阵困着她,她便能醒来。

    只是,她醒来便不能继续用佛阵困着,所以借着她生日,一大堆开了光的玉器首饰便被送进了十三阿哥府,对此她颇是抱怨,直说被人当妖给镇了。

    可是,禅师说的那第二种情况还是出现了,她去意甚坚,我不得已逼她发下重誓强留她。

    之后她显得有些暴走失控了,在河边对我的儿子说了些以往她绝对不会说的话,口齿伶俐,思维清晰,辩才绝对的一流。

    可即使是这种让她失控的情形,她仍然拿捏着分寸,谨守着底线。

    后来良妃走的时候,她应下了良妃的拜托,这让我大是放心。

    这丫头始终不肯轻易承诺,不轻易承诺的人是因为他们重承诺,答应了就一定会去做。而这比我逼着她发誓效果要更好,强留她,毕竟是我对她有所亏欠。

    老八有了她的照应,日后纵是我不在,有她在老四那里总也有个回旋的余地,老四什么都好,就是作风太强硬,强硬过头便少了余地,缺了宽仁,而她却恰恰能以柔克钢,圆了这份宽仁。

    果然事情就像明空禅师说的那样,只要她留下来,便又是另一个局面。

    二废太子之后,她仍然一如既往地对胤礽,仿佛他的身份自始自终不曾变过。不踩低,不就高,本本分分做人,实实在在待人,这样的她反而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局中站的越发的稳固。

    把严肃的奏折当小说戏本看,并且还能看出不同的乐子来,这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

    心情不畅时,听她声情并茂意扬顿挫地解说几份奏折后,所有的不快便都烟销云散了。

    这丫头的思维总是跟旁人不一样!

    可是,我还是得对她继续调教,将来留给老四的只怕会是个不好收拾的局面,多一个像她这样的帮手情形会好很多。

    她对政事相当的反感,避之惟恐不及。

    可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着我的要求一步一步地做着,做着那些她十分不喜欢的事情。我很确定,如果不给她一个套子,等我一走,她会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转眼就跑的不见踪影。

    这几年她私底下没少折腾,在身边遍布眼线的情况下她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把弘昀给我“弄没了”,害得我们即使事后知道真相也只能让一切顺其自然。

    这是个鬼精鬼精的丫头,看着仿佛处于劣势,可是优势始终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心里藏的东西恐怕远非我能想象,可是我却并没因此而有所担心。

    就像空时禅师所说的,她的来去皆身不由己,因是我们,果亦是我们,那么顺应天命,便是我应该做的。

    我的身体渐渐不成了,我不得不开始做一些身后事的准备。

    套子我给她准备好了,她不钻也得钻。

    在我生命尽头最后的那个晚上,她做了承诺,一分希望便百倍努力。其实,她不需百倍只要去做总是能成功的,她是老四心里最柔软的那个角落。并且,只有她才制止得住老八他们鱼死网破的绝决。

    你能带给他们人生最后一点儿的希望,丫头,一切就拜托你了。

    第 131 章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在老康死后第七天,四四举行继位大典。

    而瓦人生的阅历也更加的丰富多彩了,当瓦一身太监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时,那感觉真是镁光灯的聚焦啊。

    本来这种场面偶是不会也不想出现的,可是,因为某太后有点儿抽风的症状,偶就被人从宫里的某个清静地方给挖出来当说客了。

    靠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偶这几天在宫里连轴转,东跑西颠的,才刚想眯一会儿就又把偶抓过来,当偶铁人王进喜咋地?

    偶换太监服了还能让李德全这老小子给揪出来,不得不写个“服”字给他,果然不亏是老康的心腹大将,有能耐!

    “谙达,您也不说让我换身衣服。”我忍不住对身边的李德全抱怨。

    李德全小小声地说:“主子,这哪来得及啊。”

    说的也是,这种时候是不咋地来得及,但过分的是你连把脸也没让偶洗啊。

    偶一看,大殿里乌压压跪着一片人,而太后老人家愣是不肯往中间那椅子上坐,又没人敢去按压拖拽——这可是皇帝的亲妈耶,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靠之!

    难道偶就吃了吗?找偶过来干毛?

    这几天啊,这些个后妃是真伤心,那个个哭得奄奄一息的,眼睛肿的都没法看了,我估摸着不会是哭臆症了吧?

    这人呀,有时哭过头,脑部氧气供给不足,智商明显会下降嘛。

    来的路上,李德全大致也说了情况,跟历史上虽有出入,也基本情况属实。

    这老太太闹情绪也不捡时候,这是能闹的时候吗?甭管登基的是谁,那手心手背可都是肉,真抽!

    眼看要到跟前了,我犯愁了。

    为毛?

    偶现在穿的是太监服哇……一个太监上去张嘴就喊皇额娘,那感觉真是有点儿不伦不类。

    丫的,李德全,全赖嫩,好歹咱们换身衣服哇,这事整的!

    没成想,我这边还没腹诽完呢,李德全背后下黑手了,直接把犹豫着放缓了脚步的我一下子就推到前面去了。

    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呀呀个呸的,李德全,咱们没完!

    “丫头——”

    可着,李德全这手劲不巧让偶一个跌扑差点儿来个狗啃泥,德妃伸手想扶偶,结果自己也摔倒了。

    这是什么情形?

    偶一闪神终究趴平到地上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狼狈不狼狈,直接就爬过去了,“皇额娘,你怎么了?”不对劲啊。

    德妃一头的冷汗,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她的手放在腿侧,也顾不得别的了,“宣太医。”

    太医一来,一诊治。

    问题出来了,德妃在老康灵前跪的时间过久,且没活动过,于是腿部血液流通不畅,又加上伤心过度,身子虚弱,勉强站起但腿一动就钻心的疼。

    这个当娘的也找不出旁的好理由,只好说了句最不合适的话——“皇帝诞膺大委,理应受贺。与我行礼,有何紧要?”

    她不想让四四担心,不想搅了登基的场子,结果事与愿违。

    唉!

    无语问苍天……

    原来这就是事件的真相……囧!

    最麻烦的是话一说出来,她自己也知道坏事了,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梯子,于是场面便僵住了,然后瓦好好的补眠觉就没得睡了,被李德全这个杀千刀的硬是给挖出来救场了。

    这腿部的血液那得活动开了,没办法,还是得偶来。

    捏肩捶背这活儿偶如今那也早从熟练工上升为技术工了,就是没人给涨工资比较郁闷。

    等德妃勉强能坐下,这登基大典总算可以继续进行了。

    呼呼!

    四四一群人移师太和殿继续登基大典,偶留在这边继续给太后老人家捏腿。

    天知道瓦是多么地想睡哇,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打从老康病危开始偶就一直连轴转啊转,事儿是一件接一件地砸过来,偶被砸得眼冒金星,直想吐血还得硬撑着。

    “谙达,让人拿几十个软垫子过来。”

    “嗻。”

    德妃问我:“丫头,做什么?”

    “皇额娘,这灵还要守啊,您和这些太妃娘娘们还得继续跪着,皇阿玛已经去了,你们可不能再出别的差错,这让皇阿玛在天上看着可得多心疼啊。”

    “这几日难为你了。”

    偶眼眶莫名有些湿,是呀,这是这些天第一次有人表示对偶的关心。

    偶不是铁人啊,不能这边忙完了那边又拽过去的使呀。

    这后宫前朝的两边跑,再这么继续下去——老康,嫩走慢点,偶很快就能赶上嫩的脚步了。

    老康,嫩两眼一闭走的干脆,偶就倒足了霉头,嫩的许多事只有偶跟李德全清楚,甚至许多只有偶清楚,这四四不放偶出宫回府是有道理的,而偶倒霉的连埋怨的对象都找不到了。

    “这是奴婢份内的事。”偶还得装贤惠,其实偶暴想大吼一声“老娘不干了”,甩门而去。

    可惜有胆想,没胆做。

    帮着德妃拿捏好了,偶去给宜妃捏,她还是小惊了一下的。

    惊啥嘛,这平素里嫩们对偶都挺照顾的,也甭管是看谁的面子吧,这到事上了,偶还捡高捡低没良心的撇清关系不成?

    再说了,能撇得清吗?

    安置好了德妃跟宜妃,偶找个藉口退出了大殿。

    也没啥特别的,就是说想换下身上的太监服。

    一离开大殿的范畴,偶就停下了,转身对一直跟着的李德全说:“谙达,您下次再下手的时候麻烦先提个醒先,差点儿磕我两门牙。”

    “奴才知罪。”李德全做势要给我跪。

    我急忙拉住,“得得,谙达,您少给我来这个,咱们这么些年的情分了,我也不把您当外人,您也别跟我这么的虚应,我可不爱这个。”

    “奴才知道。”

    “行了,我就想知道现在我是不是就没事,可以找个地方睡大觉去了?”

    李德全低头笑了,“暂时是没事了。”

    那还说啥,找地儿睡觉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也不太搭理,就让偶睡死得了。真tnnd不想醒来面对这个让人抓狂的世界,偶到底能得到毛好处啊?这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她还在睡吗?”

    “回爷,是。”

    “皇上,请容臣弟带她回府。”

    “……”

    丫的,四四乃还犹豫个毛,你基也登了,还不放偶回家啊,偶多久没回过家了?

    “她既睡着,还是等她睡醒再说吧。”

    四四偶诅咒嫩。

    “谙达,谁呀?”娘的,不出声不成了,偶可不想继续留宫里了。再继续留下去,偶没准儿真壮烈到这座紫禁城里了。

    “是朕。”

    偶听到嫩的声儿了。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唉,一朝天一朝臣,瓦总算可以远离这座紫禁城回十三府里宅着了。

    “这几日辛苦弟妹了。”

    “奴婢惶恐。”

    “既是醒了,便随十三弟一道回去吧。”

    “谢皇上。”谢谢嫩终于高抬贵手放我离开了,今儿走了,如非必要偶是绝对不会再进来了。

    跟着十三一路不甚清醒地晃出了宫,一出宫门偶就栽他身上了。

    “雅竹——”吓得十三惊慌地喊。

    “没事,就是困死了,爷背我回去吧。”咱也别讲究了,偶是真的缺觉啊。

    十三直接伸手打横抱起了我,走人。

    偶扎扎实实地睡了一宿一夜,这才神清气爽地起床,然后洗了个热水澡,舒服极了。

    皇宫真不是个好地方哇,总算是从那个笼子里出来了。

    身边围一圈小萝卜头的感觉很复杂,有欢喜也有烦恼。

    “额娘,你帮我找个最厉害的师父,我一定要打败二姐。”这是不甘心老被大姐头揍的弘暾发自肺腑的抗议。

    “额娘不要理弘暾,你要帮我向四伯说我不要明年就嫁了。”这是老康他们惯出来的野蛮格格。

    你嫁了也好,我们都省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嫩婆家苦恼去吧。

    “额娘,师父说我的书法又进步了呢。”这是显掰的弘晈。

    “额娘,我要抱小白去看皇额娘。”瑞华一边扯我袖子一边说。

    “……”怀里的弘晓还不会说话,两只小手抓着我襟前的小饰物扯拽着。

    我两只耳朵被无数声“额娘”充斥着,真令人崩溃。

    “翠喜,还不把嬷嬷都找来。”这个时候不用她们还等什么时候用啊。

    翠喜在旁边掩着嘴乐,“格格,小阿哥和小格格这么久没见您,您还真要让嬷嬷把他们带走啊。”

    难道让他们就这么在我耳边轰轰直炸?我瞪翠喜一眼。

    “额娘不要赶我们走,我们要守着额娘。”

    守毛守,偶又不会插翅膀给飞了。

    我在这帮毛孩子眼里是真没个威信,谁都不怕我,死粘死粘的。

    宫里宫外我是都不得清静啊!

    “弘暾啊,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不要一山望着一山高,先把现在师父的功夫学好了再说。”

    “你的婚事是你皇爷爷在世的时候指的,你四伯不会同意你不嫁的。”也不敢。

    “额娘也很久没见小白了,以后再让你抱进宫。”

    “还是弘晓乖。”

    “额娘,那是他还不会讲话。”瑞莲不满的叫。

    “就是。”弘暾马上跟他的敌人站到了统一战线。

    我一人脑袋上戳了一指头,“是,你们会说话,一个一个跟个话痨似的,有没有教养啊?”爱新觉罗家的规矩这么多,怎么嫩们一个一个的都不遵守呢?

    “有其母必有其子嘛。”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额娘,我也很乖啊。”瑞华扑闪着她那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小脸上堆着不满。

    “对,额娘的瑞华很乖。”

    “额娘不公平。”瑞莲跟弘暾再次二重唱。

    丫的,这两孩子真欠捶。

    “额娘……”

    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只要答案不让他们满意那就肯定要缠到我投降为止——到底他们从哪儿学的这损招儿啊?

    第 132 章

    十四回京了,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大将军王从此就折翼,想想真令人不胜唏嘘。

    晚上回来的时候十三一脸的凝重,我猜今儿肯定老十四在寿皇殿闹了,不过话自然是不能问的。我也就只能帮他端杯茶,捏捏背。

    “怎么什么都不问?”

    “能说爷自然就说了。”

    十三握住我的手,拍了拍,叹道:“爷是何等幸运,有你陪伴在侧。”

    “那爷的眉头还锁这么紧,活像个小老头。”我笑。

    “爷老了。”

    “爷是嫌奴婢人如昨日黄花了吗?”啊呸,才多大点儿呀就说老?

    十三将我拉至身前,端详着我的脸,良久,发出一声轻叹,“雅竹,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了,你的容颜却似被时间遗忘一般,宛若我们初见之时?”

    寒!恶寒!

    “哪有爷这样夸人的。”偶会不好意思的了。

    “你可让爷说你什么好,哪有女子像你一般从不在意自己容貌的,这些年只怕你根本从来没有认真看过镜中的自己。”

    又不是后世的梳妆镜,隐隐绰绰的怎么看嘛,打的再光亮,还不如对着一盆水看得清。尤其每天梳洗打扮都有人伺候着,也不必非得看镜子怕梳的不齐整有碍观瞻。

    最后索性我便省了那道手续了,不看!

    “那些有何关系,爷又不在乎。”

    “说的是,爷不在乎。”十三拉我坐在他膝上,将头搁在我的肩颈处,继续说,“可你总这么招眼的,有些人的心思总也不死啊。”

    我伸手在他臂上扭了一把,“今儿吃酒了吗?”

    “是爷又说混话了,不气了啊。”

    “爷,如今皇阿玛不在了,奴婢想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去过几天清静的日子。

    就当放自己一个假,以迎接未来更大的考验。

    十三的手紧了又紧,“又想逃了?”

    “爷,奴婢只是想休息一下,而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这种时候你怎么能走?”

    “奴婢一个妇道人家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用场。”

    “是吗?”十三的声音满满的质疑。

    “爷,早点睡吧,最近你可有点忙了。”以后会更忙,唉,跟着四四就得成工作狂啊。

    我扎开他的手,转身去铺床。

    “雅竹。”十三在身后轻轻地唤我。

    我没搭理他。

    “这个时候你走不了的。”

    偶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十三乃干嘛连个幻想的空间都不给偶留啊,尊打击人!

    “睡吧,爷。”

    算鸟,不想了,越想越伤心。

    睡一觉,所有的烦恼忘光光。

    其实阿q精神还是粉有用的,至少无数次给了我力量的源泉,让我得已重新起跑。

    呼呼,在康熙朝没有点儿心理承受能力早自残去了,还好还好,阿q精神与我同在哇!

    嘎嘎!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显得特别的短暂,德妃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便被召进宫服侍于她。

    记得以前看清史时都说德妃是暴毙而亡,可是明明她的身体是一天天衰弱下去的。

    唉!

    历史资料到底能让人信多少哇?

    果然古人说的好: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手心手背都是肉,眼看着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势成水火,自己偏偏又使不上任何力。这位母亲就像是被人放到火烤,心劳神损,这身体自然便垮了。

    “皇额娘,您得往开了想啊,再这样下去,身体真的撑不住的。”偶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哪有这样折磨自己的啊。

    “丫头,额娘活着就是在受煎熬啊。”由yourtxt提供

    “那也得活着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偶要像你一样早八百年就自残到地府了,在爱新觉罗家一群腹黑精英的集体迫害下,偶还不是像小强一样撑了下来啊。

    德妃拍拍我的手,有些轻飘地笑了,“有时候啊,额娘也挺佩服你的,无论什么样的情形你呀总是在嬉笑怒骂间便混了过去。”

    那是嫩不知道瓦其中的辛酸血泪,偶是在怎样的挫败折磨中自强不息……心酸呐!

    “额娘说的过了,其实不容易。”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宫里陪着额娘,辛苦了。”

    “伺候皇额娘是奴婢应该的,不辛苦。”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给十四请安,难得今儿十四过来向德妃请安啊。

    四四登基也有段日子了,可是德妃始终不肯搬到宁寿宫去,非要在永和宫里凭吊她跟老康过往的美好岁月。

    瓦是真不理解有啥好凭吊的,嫩凭吊怀念够了,最后没来得及去宁寿宫住一天走人了,害得四四童鞋背了一个大黑锅。

    不过,也还好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四四背的锅不少,也不差再多加一口。

    所谓能者多劳嘛!

    哈哈……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起吧。”

    “皇额娘今儿可有感觉好些?”

    “有十三这福晋在啊,额娘自然是好的。”

    囧!

    十四看着我说:“全赖嫂子了。”

    “十四爷客气了。”

    看样子人家母子有话要说,咱得识相啊,所以我接着说,“奴婢去给皇额娘和十四爷重新沏杯茶来。”

    成功退出屋子,轻轻吁了口气,宫斗在继续啊在继续。

    四四椅子没坐稳,八八他们不甘心,所以闹腾啊……

    可这没一会儿工夫吧,我就听到屋里有哭声了,这娘俩说啥了,这就抱头痛哭上了?

    我朝身边的李德全瞄了一眼,丫站的特样板,表情更官样,不亏是宫里的资深大太监。咱得向人家学习哇,偶重新把目光投向院子里的树。

    “主子,进去劝劝吧。”

    喵的,李德全,做人不能这样不地道啊,凭啥偶就得往那火山口上跳?

    不去!

    偶充耳不闻改去欣赏天空的云,今儿天气是真不错哇!

    “主子,您那茶是时候端进去了。”

    垂头,李德全,李谙达,李大总管,您就是老康临去留下的最后一道秋波——招眼不说它还让我倍儿难受。

    得咧,瓦进去还不成吗?偶认命,反正偶就那倒霉的小强命!

    我这挑帘子一进,那俩母子是收敛了点儿,可没停哇。

    咋地?真当偶隐形不存在

    “十四爷,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皇额娘的身子本就虚着,您还惹她老人家伤心,这得吃多少药调理?那是药三分毒,您真忍心让皇额娘老吃啊?”

    “是儿子不孝,让皇额娘伤心了。”

    “祯儿……”德妃继续抹眼泪儿。

    唉,知道嫩疼小儿子,尤其小儿子如今这么地失落,眼瞅着快要让大儿子给发配去守陵了……唉,悲情又纠结的母子。

    “儿子没事。”

    看着也不像没事的样儿,嫩老娘放得下心才有鬼!

    “儿子告退了,皇额娘好生养着,也不知道还见不见得着——”

    “十四爷。”嫩这是存心不让德妃好受啊。

    德妃果然泪掉的更凶了,低着头只顾着哭也顾不上其他了。

    十四显然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低喝给弄的怔了一下,带点无措地朝我看过来。

    “爷,说什么浑话呢,这都在京里住着哪有见不着的,您只要勤着来向皇额娘请安,便也是了。”

    十四的眼神黯淡下去,我估摸着是不是四四已经下旨了……还真不太好说。

    “皇额娘,您别伤心啊,奴婢看着也伤心,不行,奴婢替您哭得了,左右奴婢年轻身体壮实。”

    德妃抓住我的手拍拍,“额娘知道你呀是真心疼额娘,额娘就是没忍住,行,额娘不哭了。”

    “奴婢去送送十四爷。”

    “好。”

    我跟着十四往外走,思忖着怎么开口比较好。

    瓦比他们更纠结!

    “你也别为难了,爷没事。”没想到十四先开口了。

    没事嫩跑到德妃的跟前那顿哭,骗谁玩呢?

    “十四爷,这人生呀,总有那沟沟坎坎,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人只要把那心放平了,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爷恐怕过不去了。”

    这颓废劲儿哪还有当初大将军王的意气风发啊,嫩四哥到底给了嫩啥错误信息把嫩打击的如此沉重?

    “胤祯——”

    十四身子一震,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身看我。

    “知道当初皇阿玛为什么让你当大将军王吗?”

    十四的眼神变了几变。

    “后来又让你回军中,又是为什么?”我继续问。

    十四仍旧看着我。

    “取舍回护之间,皇阿玛也费尽心思,远离京城不是疏远而是保护,皇阿玛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胤祯,把手放开,你得到的将是更大的天空,而攥着手,里面却什么也不会有。”我将手在他面前摊平又握紧,演示给他看。

    十四表情起了波动,眼神更是……

    “无论四爷对您做什么,始终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都不肯体谅他,他还能指望谁体谅?皇额娘又怎么能不伤心?”

    四四在这种时候把嫩扔去守陵,说不得里面有一层回护之意,总不能让八八他们拱着你跟他明火执仗地站到对立面,到时让他情何以堪,又怎么手下留情?

    便就是现在,也已经让四四很头痛了,夹在老娘跟弟弟中间左右为难着。

    四四、嫩和德妃,如今嫩们这母子三人全在油里煎着,那是哧啦作响,让偶这个旁观者看得忍不住呲牙咧嘴,替嫩们难受。

    啊……爱新觉罗胤祯,你td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

    因为十四这丫的突然扑过来给了偶一个大熊抱,然后在偶来不及反应之时转身大步而去,留给偶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靠之!

    回过神的偶忍不住握拳跺脚,恨恨地冲着某人离去的方向磨牙,“丫的,混蛋胤祯,你当老娘是抱枕能随便抱的吗?”这是在哪儿啊?这是在宫里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咳……”

    偶头皮发麻地慢慢转身。

    就看到四四跟偶家十三站在不远处看着偶,那神情真是不好形容。

    对鸟,偶骂的是胤祯,祯同禛,而且现在大家都改“胤”为“允”避四四的讳了,偶这张嘴吧……

    靠之,旁边那太监是哑巴啊,皇上来了也不知道出个声儿。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四四朝十四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瞄了偶一眼,然后说:“皇额娘今天还好吧?”

    “还好。”左右还不是那个老样子,她那心结不打开,恐怕是好不了了。

    结果没几天,送老康梓棺到遵化之后,十四便被留下看陵了。

    德妃的病势加重,没多久便对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当时偶守在跟前——想想也真悲摧,偶咋老赶上这种事哇,为毛呀?偶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悲伤的气氛场合,可是偶还老被人拽到这种场合里来。

    自打良妃跟老康的事后,偶是最怕这种场面偶得参与,偶怕了,真怕了……别是个人就逮着要偶的承诺,偶已经不堪重负了。

    但是,人往往是怕啥来啥。

    “丫头,你过来。”

    俺不想过去,有四四跟皇后在嫩身边就正好,多偶一个不协调,可偶还得跪过去。

    “皇额娘。”求求嫩放过偶吧。

    “额娘喜欢你,以后记得去给额娘上香。”

    ……

    这话外音儿——比直接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