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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穿就不怕遇阿哥第21部分阅读

      想穿就不怕遇阿哥 作者:御书文

    ,偶穿来的嘛。

    当偶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本能的愣了,是太子!是那个传闻中对十八之死无动于衷的太子,据说也是因此引得康老爷子大发雷霆从而成为一废太子的导火索。

    “二哥。”

    “十八弟,好些了吗?”

    这两兄弟明明看起来关系不错嘛。

    “好多了。”

    这就纯粹是假话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嫩的情势不乐观。

    太子毫不避讳的撩袍在毡毯上坐下,跟我们一样抬头看天上明亮的星辰,“今晚的星星真亮。”

    马上嫩们一死一废,这就是落差啊。

    偶突然间非常痛恨自己那半调子的历史水平,还不如啥都不知道。这就好比大家看着一出戏,前面一团和乐,后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个大悲剧,这是何等的悲摧啊!

    “二哥,以后要笑哦,二哥笑起来最温暖了。”

    人们常说每一个人临死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预感,不知道十八是不是已经有了这个预感,我感觉他像在交待后事。就像我当年二穿之前莫名的感慨,对着几个阿哥情不自禁的掏心窝子说话。

    “好,二哥答应你。”

    会不会这就是太子无动于衷的原因,他答应了十八要笑,要笑的温暖。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吾为太子悲,千古第一奇冤啊。

    “怎么没看到小白?”

    “回娘家窜门了。”重回大草原,小白大有抛弃偶这个主人投奔大自然之心,偶倒也没啥不能接受的。谁不向往自由啊,条件允许,我比小白跑的还快。

    太子和十八都乐了。

    “你倒不怕它跑了。”太子很有感触的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是挡不住的,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十三嫂,你的说辞总是那么新鲜。”

    “那是因为我有口无心。”咱们只是因为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偶在自己那个时代是挺普通的,搁在这里就显得突兀罢了。

    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啊。

    “十三嫂,胤祄想睡了。”

    我伸手探了探十八的额头,朝太子看了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二哥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来看你。”

    “二哥慢走。”

    “咱们回帐篷吧。”我劝小十八。

    “我想在外面看星星。”

    我没办法说出“等你好了再看”这样的话,因为我知道小十八终究只活到了康熙四十七的夏天。

    后半夜的时候,十八的情形开始反复,几个太医焦头烂额的围着他。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自己上一次死亡时的情形,真相似的混乱啊。

    悄悄的退出帐篷,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子,感慨万千。

    我多么希望小十八不是亡故而是穿越了,甭管穿到哪儿,穿了就好。

    当太医宣布十八故去的消息时,我仰着头不肯换姿势,有人说伤心的时候仰起头,眼泪就不会落下来。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泪落如雨?

    小十八原谅我不肯在最后的时刻看着你,我怕自己无法承受。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一点点儿逝去,对活着的人是一种残忍。

    活的久又有什么好呢?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我却无能为力,兆佳氏的寿命为毛要那么高呢?

    “小十八,一路好走。”偶在心里轻轻的说。

    天还没亮,小十八的魂魄也许都尚未走远,太子便被训斥废立。

    所有人惊慌失措,行宫内外一片人心慌慌。

    我知道十三也被拘了,我淡定的看着天边,这一刻终究还是来到了。

    我回到营帐的时候,翠喜一脸的惊惶,满帐子的下人都犹如惊弓之鸟。

    “翠喜,过来帮我捏捏肩,有点儿酸。”

    翠喜的手抖的很厉害,我什么也不说闭目养神,渐渐的翠喜就镇定了下来。我就是翠喜的风向标,安心丸,我不慌,翠喜也会跟着安定。

    接下来的几天,我该吃吃,该睡睡,甚至没有派人去打听十三的消息。这个时候,动不如静,动的愈多,错的就愈多。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京城。

    十三被放了回来,神情看起来颇有些颓废。看到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朝我走过来,然后直直的倒到了我身上。

    “来人,宣太医。”这些被拘禁的日子想来过的甚苦,后世都说这是他病症的源头。我的心微微地拧起,到底还是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冷眼旁观啊。

    事情远远还没结束,不久后,雷霆震怒之下,几个年长有势力的皇子不约而同的被拘了,四四八八都榜上有名。

    英明睿智的千古一帝老康同志盛怒之下,迁怒于他所有的儿子,抓狂的一杆子打死。

    没两天,又在廷训的时候闹出了差点宰掉十四的事件,据说皇子阿哥呼啦啦跪了一地,拉袍子的拉袍子,拽袖子的拽袖子,挡刀的挡刀,哀告的哀告……场面甚是惊悚。

    最后,十四被打了二十板子,九九被老康命令诸皇子捶了一顿,于是气消了。

    九九跟十四这两个倒霉孩子,为了救八八,这下倒成了出气筒了。

    但是这一连串的事故,让朝廷内外风声鹤唳,皇子也罢,大臣也罢,人人都心惊胆战。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我本来是决定好好开解开解十三的,可是,一道口谕,我就进了宫。

    老康找我干嘛?我可是啥党都没参与,老实本份的当自己的清朝福晋。可是,天心难测,谁知道老康抽什么风呢。

    所以还是得揣着一万个小心应对,生活尊累!

    第 73 章

    可是,偶进宫,老康也没跟偶说啥,统共就两句话——“给朕泡杯花茶”,“过来帮朕捶捶背”。

    就这样!

    嫩老人家把自家儿子大臣折腾了个溜够,现在觉着累了?尊不容易啊,嫩可算是消停了,殊不知天子一怒,下面是哀鸿遍野,惨不忍睹啊。各个府的福晋们都跟那没头苍蝇似的,后宅里的女人个个哭跟泪人似的。

    偶这些日子就没少被十三的小老婆们泪水攻击,搞的偶这了解历史的人都差点儿抓狂,情况之惨烈可想而知。

    我估计这些天各个府的嫡福晋个个都愁白了不少头发丝,当然偶除外。

    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着实的热闹。

    就连偶那第二任阿玛也悄悄派人带话给偶,让偶直接回了他四个字——安分守己,丫的,可别没事找事,这么个敏感的时候您老还是消停一下,跟着那群人瞎折腾个啥?

    “皇上,这是今儿要批的各地急件。”偶走神的当口,李德全捧着一沓的奏折过来了。

    d,当皇帝尊累啊!看那托盘上的奏折高度,公务员不好干呐!

    折腾吧,让嫩折腾,最近把干事的儿子全圈了,累了吧。偶颇不厚道的在心里幸灾乐祸,想起偶家十三那颓废憔悴的样子,偶就觉得老康这次真过分。

    “丫头,给朕念奏折。”

    老康……嫩……确……定……是要偶念奏折啊,偶可是女滴的啊,偶可是嫩们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呀,嫩们老祖宗说过的女人不得干政的。

    “念。”老康不耐烦了。

    丫的,你敢让偶念,老娘我就真敢念。

    可是,宽面条泪中……古代人的奏折真饶舌啊,偶念的十分的吃力,为毛他们不肯写成白话文啊,显示自己的文学造诣也不是这个时候不是?

    内牛满面的念奏折中——同时进修自己荒废多时的文言文课程。

    最难以忍受的是,偶要代替老康朱批。那枝朱砂毛笔拿在手里真是有份量,偶那一笔烂字这就要丢人现眼到一个历史的高度了,泪……

    公务员也是人咩,皇帝是用来瞻仰不是用来虐待的。平时虐也就虐了,今天虐,受罪的是老娘啊。今儿这奏折咋就这么多咧?

    偶突然想起曾经在网上跟朋友聊天时看到的一段话——

    “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上班。”

    “更痛苦的?”

    “天天上班。”

    “再痛苦的?”

    “加班。”

    “再再痛苦的?”

    “白加班!”

    俺现在的心情就是那最后一句咬牙切齿般的诅咒,没错,白——加——班!

    第一,偶是女滴,偶不能对人说偶参政了,否则等着被祖宗家法伺候吧。第二,偶是儿媳妇,不是儿子,没俸禄,纯义务的帮忙。

    “李德全,东西拿来了吗?”

    “回主子,已经备好了。”

    “丫头,去把衣服换了去。”

    呃?

    换衣服?

    尽管满心疑惑,偶还是乖乖的跟着李德全下去,在看到为偶准备的那身衣服时,偶眼睛顿时睁的大大的,是宫里的女官宫装。

    嘛意思?偶是十三嫡福晋啊,现在是怎样,要偶当女官?

    “请福晋更衣。”几个宫女捧着衣物发饰在偶面前半蹲行礼。

    咬咬牙,算鸟,左右这里老康最大,偶就一小跳豆罢了,听领导的没错。

    换好了衣服,仿佛有种回到韵竹身份的错觉,仿佛从来没有过二穿,偶还是那个乾清宫里常常走神的韵竹姑姑。

    换好衣服偶去见老康,老康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就在我忍不住冒冷汗的时候,缓缓开口,声音都透着一股疲惫。看吧,让嫩没事折腾自己儿子,他们受罪,你也不好过。

    “去替朕看看他们吧。”

    “奴婢领旨。”我跟着李德全退出大殿,偷偷问,“谙达,去看谁?”

    “福晋跟奴才走吧。”

    哦,还保持神秘,娘西匹的。

    偶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第一站会是去九九的府上。难道是老康觉得打人打脸过分了?不是偶说,丫的老康是有点子过分,像九九那样妖孽的人怎么能打脸呢?这要搁现代得有多少女人扑上来跟嫩玩命啊,那样一张花美男的脸蛋,宝贝都来不及呢。

    等偶亲眼看到九九那张猪头的造型时,偶不厚道的喷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腰。

    天呐,就算九九属猪,但是原本俊美妖孽的脸被揍成猪头——真的太搞了啊。

    偶不淡定啊,不淡定,人李德全不亏是康熙最大的心腹,连眼都不带眨的。毕恭毕敬的垂手站在一边,眼睛一点都不乱瞟。

    人才!

    “弟妹,你是专程来看笑话的吗?”九九恼怒的说。

    “顺道顺道了。”喵的,谁打的啊,这力道控制的全t的朝脸上使了,佩服!

    “给爷伤口上撒盐你就这么乐吗?”

    偶强迫自己收住笑,站直身子,但一看九九那张脸,偶“噗哧”一声又乐了。

    “李德全。”

    “奴才在。”

    “爷能不能不要留在这里看她笑了?”

    “回九爷,”李德全头也不抬,甚是一本正经的说,“恐怕不能。”

    我笑的更欢了,老康,嫩忒有爱了啊。

    好不容易偶止住了笑,跑到旁边拿起茶碗喝了口水解渴,笑的口干。然后说啥都拒绝去看九九那惨不忍睹的脸,太挑战偶的笑点了。

    “九爷,这是皇阿玛赏的药膏,您按时涂抹。”虽然偶觉得没啥必要,九九有钱,有钱啥灵丹妙药整不来,但这药膏怎么说也是老康的一片爱子之心,还是要奉上的。

    “儿臣谢皇阿玛。”九九冲着皇宫的方向行了个礼。

    讲究规矩的皇族啊。

    “福晋,别忘了主子的吩咐。”李德全适时的提醒我。

    哦,差点儿忘了正事,揉揉偶笑的发疼的肚子,这个难受。

    “九爷,”于是我语重心长地说,“这做人要低调啊,你看吧,瞧您这脸肿的程度就知道平日里你抢了多少兄弟的风头啊,这次可让他们逮到机会了。这有了机会不把握那就是傻子啊,所以可不就得往狠里揍你么。”

    “奴婢得亏不是男人,老实说,我要是男人,皇阿玛不给机会我都得找机会毁你容,这给了机会,我死都要抓住。”

    九九顶着他那猪头脸,双眼喷发着浓烈的火浆,“你这是往爷的伤口上撒盐。”

    “盐水消毒。”我一本正经的说。

    “扎的爷心疼。”

    知道你心疼,被老爷子这么处理,能不心疼么,可谁叫你是儿子呢。这自古老子打儿子它就是正常的,任谁也得受着不是。

    “九爷啊,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我憋笑,不能看九九的脸啊,不能看,“棍棒底下出孝子。”

    “爷哪里不孝了?”有人炸毛了。

    “所以了,皇阿玛知道您孝顺,所以让人揍您出他心头的那口闷气,您这是大孝啊。”老康,嫩有才,嫩忒有才了,咋想到让人打九九脸的,偶当年在网上瞄了那么一眼那段关于处置十四跟老九的资料,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九九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里带了一抹轻松,“说的是,只要皇阿玛高兴了,当儿子的做什么不行。”

    “对嘛,所以九爷就好好搁家里养伤,暂时就不要出去考验大家的面部神经了。”我看一眼那猪头脸,又乐了,“虽然很不好意思,可是……九爷……您这猪头的造型,好搞笑啊……哈哈……”

    “兆佳雅竹。”有人火大了。

    “嗨,九爷,风度风度啊,”偶双手乱摆示意某人淡定,“而且这事不赖奴婢,您赶紧的把伤养好了,再玉树临风的往他们边上一站,继续让他们眼红内伤去,这后半辈子就让他们郁闷去吧。”

    “爷算服了你的嘴了。”

    “一般一般。”

    “十三福晋,咱们该走了。”

    “九爷,您搁家养着啊,奴婢这就告辞了。”

    “嗯。”

    我跟着李德全走到门口,有些不甘心的回头,“九爷,您这些日子可别吃猪头啊,要不两猪头照面还真挺让人抓狂的。”

    “兆佳雅竹。”有人一拳捶在桌子上,茶碗颤抖。

    “谙达,咱们快走吧,珍爱生命,远离……嗯……猪头……”

    九九,火发一发就好了,要不没个合适的借口你这火憋心里头久了就成邪火了,人就得更bt啊。临上车前,偶回头看了一眼九阿哥府,无声的笑了笑。

    老康,你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吧,看看嫩那几个不让嫩省心的儿子,再顺道适当的开解劝慰一下?但愿嫩回头不会对偶的方式加以斥责,那偶可冤大发了。

    下一站,十四阿哥府。

    结结实实,童叟无欺挨了二十大板的十四童鞋正老老实实搁床上躺着呢。

    我算知道为嘛老康要我换女官服了,我要以十三福晋的身份来,进内室探望,与礼不合。可这种情况下,让十四下地儿挪地方,有点儿于心不忍啊。

    而且,我跟李德全一路进来,敢正眼看的人真不多,这就是乾清宫的气场啊。

    无与伦比的强悍!

    十四福晋还是在李德全请完安后我没动静才注意到我是谁的,主要是咱低调啊,不抬头乱瞄,不开口说话。

    “奴才奉旨探望十四阿哥。”李德全向十四福晋解释。

    “公公请。”十四福晋将我们领到十四的房内。

    十四果然在床上躺着呢,一头的冷汗,脸色也有点子发白。

    皇帝盛怒之下,哪个太监敢手下留情啊,又不是不要命啊了。

    我倒觉得那二十板子十四倒也不是承受不了,只是心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怎么说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被老爷子弄的颜面尽失。虽说我私底由“优岸”提供下认为,猪头九九可能更惨一点,但是这个在当事人心里那就跟天塌了一样的。

    好歹也是皇子啊,从小锦衣玉食的,人人都奉承着巴结着,老爹老妈也疼着,兄弟又护着,今儿却弄出这么一出,这落差大啊,能不失落嘛。

    “十四福晋,奴才有些话要私下对十四阿哥说,您到后面歇着吧。”

    十四福晋识趣的退下,并遣开了外面的人。

    大家都是明白人啊!

    李德全估摸着就是老康派来给我撑腰的,那是全程陪同啊。我打是韵竹那会儿就不怎么怕他,现在那就更不怕了。

    “十四爷,您趴着舒服不?”

    趴在枕上挺尸的十四猛的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十三嫂!”

    吃惊吧,惊讶吧?偶已经经历过这个心理过程了,您慢慢适应啊。

    先前我一直垂头站在一边,看着就一普通的女官,我要不说话,十四估计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十四爷,您躺着就好,不用见外,都自家人。”

    “你怎么……”十四打量着我。

    “打扮成这样方便来看您啊。”

    “看我?”

    “十四爷的记性可不怎么好哇,您忘了在塞上您差点儿一箭射着偶家小白的事了?”其实也赖小白,没事瞎跑,打猎的十四以为是兔子呢,要不是箭临松手时看清是小白,及时的偏了一下,小白丫的现在就不能在十三阿哥府上活蹦乱跳的逮兔子玩了,那就魂归故土,搁大草原上彻底歇着了。

    “所以?”

    “奴婢今儿进宫碰上李谙达领旨来看爷,就寻思着跟着来看看,回家也好说给小白听。”

    我敏锐的察觉到李德全看了我一眼,汗,看嘛呀,我难不成还真傻的说是奉旨跟来给他们父子当说客的?老康让我来,图的不就是我平日里跟他们这些阿哥们混的比较熟,说话也没什么太多顾忌,就说错了啥他们也不会跟我真计较。

    “就没你不敢的事。”

    “爷夸奖了,这奴婢可不敢跟爷比,您可是直犯龙颜,所以现在就趴在这儿思过了。”末了,我忍不住唏嘘了一下。

    “你——”

    怎么地,被俺戳到痛处了吧,仗着老爷子宠就啥话都敢说,现在受教育了吧,他再宠你,他也是君,你是臣,傻小子,立场要搞明白的哈。

    “十四爷啊,这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额娘在宫里哭的眼肿的跟核桃似的,奴婢看了真心酸。”

    李德全又瞄偶一眼,瞄啥,有完没?不就是说瞎话了吗?偶用脑袋猜也知道德妃那心里不会好受,至于有没有哭成核桃眼咱就不用太计较了。

    “额娘还好吧,告诉她不必挂心,只是皮肉痛,过几日便行动如常。”谈及德妃,十四的声音软了下来。

    “爷只担心额娘呢?那皇阿玛就更伤心了。”

    “皇阿玛……”十四低低的唤了一声,没了下文。

    “十四爷,您只顾念着与八爷的兄弟情,怎么就不顾念当时皇阿玛的心情呢,打从十八弟过世,皇阿玛接二连三的被打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遭不住这样的连番重创不是,您怎么能忍心火上浇油呢?”

    “我……”

    “奴婢知道您无心,可这打挨是挨了,您要懂得体谅皇阿玛的心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十四趴着没吭声。

    我下意识朝李德全看去,丫朝我轻轻点了下头。

    这意思是我做的不错吧?

    “虽说趴着写字是不怎么舒服,爷,就当是尝试不同的书写环境了,给皇阿玛上道请罪的请安折子吧,让他老人家宽心。”我打铁趁热。

    “好。”

    李德全马上出去叫人拿来了笔墨。

    十四就趴在枕上写好了折子,交给我,“麻烦你了。”

    “奴婢应该的。”

    出了十四阿哥府,我跟李德全就打道回宫了。

    进乾清宫的时候,前后左右都没人的时候,李德全说了一句话,“福晋果然是看的最明白的人。”

    “谙达过奖了。”俺这也是无奈啊,老康找上门,偶得识趣。其实啥啥党派都不如皇帝党来的可靠,抱住了老康的大腿,人生就充满了光明。

    汗,偶果然狗腿啊!

    偶本来以为交了差事儿就能回家了,可是,没想到老康拿着十四的折子翻了翻,然后说,“在宫里住些日子吧。”

    就这么一句话,偶短时间内是不用想回自己家了。

    在这么个非常时期,宫里那真是全天下最不安全的地方了。老康如今说的严重点那就是一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一次呢。

    不过,俺对老康给偶安排的住宿地方灰常的满意。

    嘎嘎,良妃那里哦,偶去跟良美人作伴咧,真美好!

    到了良妃那儿我才明白一件事,德妃有没有眼哭成核桃我是不知道了,但良妃那眼可明显有向核桃靠拢的趋势。

    哪个孩子都是当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肉哇,这后宫里的女人这叫一个悲哀,儿子出了事,一个个都只能打断牙齿往肚里咽,表面上还得装没事人一样。

    一个字——苦!

    第 74 章

    康熙四十七年,谁最悲情?

    个人以为是太子。

    为毛?

    一个人突然从高高在上的地方狠狠的,甚至可以说有些憋屈的摔了下来,这是怎样的心理落差啊。这就好像现代许多从事了一辈子工作的领导退休了,一下子没有实权,人突然一下子就蔫了。

    咸安宫,如今是个宫中人人避讳的所在,因为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被幽禁在里面。

    说实话,偶虽然好奇太子的情形,但其实并没有多大意愿想亲身验证。只可惜,老康不这样认为,他老人家灰常大方的给予偶这个临时的宫中女官特权,自由进出咸安宫。

    囧!

    偶现在不能穿福晋服,偶就一宫中女官身份,好多人甚至不知道偶是皇十三子的嫡福晋,以为偶本来就是女官。

    多诡异的情形啊!

    那天在乾清宫跟十三碰上,看丫那一脸的纠结,偶就好感慨。嫩纠结个屁,老娘比嫩还纠结好不好,莫名其妙的就从嫡福晋降格成了宫中一女官,这算个毛事啊?

    提溜着一只食盒,偶一步步接近那个所说被严令禁止接近,充满了肃杀之气的咸安宫。

    探监,就是偶现在的感受。

    食盒里是老康赏的几样御膳,那老小子满心满眼的心疼啊,怎么说太子也是他打小带在身边养大的,手把手的教着,寄予厚望教导的接班人。现在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废掉了,还幽禁了。其实,老康心里也有落差啊。

    看到偶手里那块光闪闪的通行金牌,看守的侍卫一路绿灯就把偶放进去了。

    果然很蔫!

    这是偶看到太子第一眼的感觉,他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坐在院子里茫然的看着天空。

    萧瑟啊凄凉啊……

    “二哥。”我轻轻的喊。

    太子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僵直了背脊,然后像慢动作回放一样转过头来。

    “雅竹——”沉默了片刻后是他难以置信的出声。

    默!

    “二哥,饿不?我带了吃的来。”

    “你怎么……”

    是呀,现在谁不好奇啊,哪个皇子看到偶这身打扮不都得跟嫩一样面部抽筋一下啊。就四四那一向淡定如山的主儿也掩不住满眼的惊讶呢,人千古一帝这一手出乎了所有的人意料。

    绝了!

    我提着食盒过去,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从里面把饭菜拿出来,“您别问我,奴婢也不知从何说起,又如何说。总之,就您看到的样子了,奴婢暂时在乾清宫当女官。话说,偶尔换换身份感觉挺不错。”至少不用跟家里那些女人扯不清了,近来看她们流泪看得偶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这些菜?”太子的神情有些激动。

    我笑了笑,“反正不是奴婢给您挑的,爷心里应该最清楚不是。”

    “皇阿玛安好?”

    我把碗筷摆好,在旁边坐下。反正丫现在被废了,咱终于可以平等一下了。

    “二哥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胤礽不孝。”

    “二哥,菜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趁热吃,凉了就辜负了他人的一片心。”

    太子迟疑地拿起筷子,手有些抖,“让他老人家挂心了。”

    “吃吧,奴婢陪着您。”我托着腮帮子看天,“难得咱们还可以在这里闲坐看风景,咱要惜福不是。你看这天,一样那么蓝,云一样那么白,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看的人心情变了而已。”

    “是呀。”

    “心情嘛,不就那么回事,调整一下就好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别人替咱笑不了,也替咱哭不了。冷热都得自己担着,有句老话说的好哇,干什么你也别自虐。”

    太子优雅而斯文的吃着我带来的东西。

    我在旁边继续发表自己的感言,“其实,这地方挺不错的。闲着看风景还一大群人给站岗放哨,虽然他们的面部表情单一了点,但人家不是靠卖笑活着,咱也不能太强求不是。”

    “咳……”太子被一口汤给呛着了。

    “伙食没人关照,可能差了点儿,可是,”我看向太子,极其诚恳的说,“咱得允许人厨师有情绪啊,人没准儿今儿刚被媳妇踹下了床手脚不利索,导致这工作上就出了差子。咱不能因为人家媳妇不合时宜的那几脚就把该大厨往日的手艺全埋没了,要给人机会啊,二哥。”

    “你让爷好好吃完这顿饭吧。”太子半真半假的瞪了我一眼。

    “这爷可冤枉奴婢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干吃着没啥意思,制造一下气氛,让您能愉快的吃饭么。”

    “爷很愉快了,”太子笑了,“你什么都不说就坐在一边陪着,爷的心情就很好。”

    那啥,既然这样俺就乐的歇会儿了,这当知心大姐的任务是挺不好做的。

    “你还真不说话了?”没一会儿,太子又说话了。

    “不您说要安静吃饭么?”我无辜极了。

    “你倒是真听话。”

    “二哥开了口,奴婢怎么也是要听的啊。”

    于是,我说话,太子吃饭,间或搭上那么几句。

    很快,太子就把我带去的饭菜消灭光了,我估摸着丫最近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据说八八刚被革了贝勒爵位,差使也撸了。我觉着老康纯属给自己过不去,八八好歹也是一得力的帮手不是,你丫放他大假搁家抱孩子爽了,自己的事多了吧还闹的心情挺不好。何苦来着?

    “急着回去吗?”

    “那倒不用。”最近老看见四四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在老康跟前晃,我深切同情之。

    其实,四四那一贯的表情倒看不大出有啥不一样,可是我就觉着他特苦大仇深。九九据说还在养他那张妖孽脸,十四也还趴在床上摊煎饼,太子幽了,八八撸了,直郡王跟诚郡王正互掐呢,大家都很忙,剩下的几个可不就更忙了。

    国家的事总要有人干吧,老爹的担子要分担吧,四四如今是干事里排行最大的,所以四四不苦大仇深,怎么可能嘛。指不定晚上搁自己书房扎小人诅咒这帮子不厚道的兄弟呢。

    远目,那是怎样一种画面啊,好想亲眼目睹之。

    “跟爷下盘棋吧。”

    “好吧。”就我这破棋篓子,也就嫩给面子了,四四那丫忒坏了,从来就没让偶赢过一盘,小气吧拉的,哼。

    “弟妹,起手无悔大丈夫。”

    “俺是女滴。”

    “……”

    在太子一次又一次的无言中,偶兴致高昂的陪他下着棋,偶好难得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耍赖啊,爽!

    “哎呀,祖宗,您还有闲心玩呢,快跟奴才回去吧。”

    “小桂子,出什么事了?”我回头就看到乾清宫里的小桂子惊慌失措的跑进来,那一脑门子的汗啊,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吓的。

    “祖宗,咱快回去吧。”

    得,估计是大事。

    “二哥,我改天再来啊。”

    “快去吧。”

    “那我走了。”我一拍小桂子,“走。”

    等我马不停蹄的赶到乾清宫才知道,原来是诚郡王揭发了直郡王魇镇太子的事,气的老康差点儿吐血,当即下旨革了直郡王的爵,幽禁于其府中。

    事儿是发落完了,可是老康这气算落下了,炸药包那是又炸了一次。

    李德全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急吼吼的就差小太监找我去了,当我消防队出来的么?这涛天大火老娘敢上去么?烧死了谁负责?

    殿里殿外跪了一地的奴才,殿里地上还有摔烂的茶碗,摔乱的书藉奏章……乱啊。我偷眼看看跪在老康脚下的李德全,很想从他那儿获取一星半点儿的提示。

    仿佛感受到我的注视,李德全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顿时眼露喜色。

    咩的,老娘几时成了消防员了?

    可巧,人老康也看到偶了。

    “丫头。”

    “皇阿玛。”偶赶紧进前去,心里那个抖啊,偶不想遭受池鱼之灾啊,偶是无辜的。

    “你们这些人还不统统给朕退下,还嫌没气死朕吗?”

    “儿臣告退。”

    “奴才告退。”

    一群子皇子阿哥一个个飞也似的跑了,偶眼巴巴的看着,却没办法跟着一起跑,悲摧啊!

    “李德全,你也退下吧,让丫头陪朕呆会儿。”

    “嗻。”

    哇咧,让偶一个人留下当董存瑞咋地?

    丫个臭十三,你以为在门口回眸望一眼就能有用么?当嫩媳妇真是活受罪啊,替你管那个家就够累了,替你孝敬嫩老爹简直就是跟死神打交道,一天不知道死多少脑细胞。

    “给朕揉揉太阳|岤,朕头疼。”

    “是。”

    “给朕说会话吧,随便说什么。”

    说啥?偶跟谁随便也不敢跟嫩随便啊……宽面条泪中。

    “皇阿玛,那个二哥把饭都吃了,人看起来精神不错。就是后来跟我下棋时我耍赖了,二哥的脸就有些抽了。”

    “你耍了几次赖?”

    果然是从小带大的啊,这也能猜到。

    “偶一直赖来着。”偶很无耻吧,娘的,平时个个高高在上的,好不容易下台一次,偶当然得抓紧机会啊,没多久他就又上台了不是。

    “嗯,不赖的话你是赢不了。”

    尼加拉瓜瀑布汗!

    貌似偶的棋艺之差是人尽皆知了么?

    “他没骂你吗?”

    “二哥抽抽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这么欺侮他,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只要皇阿玛不生气,怎么着都成啊。”

    “……”老康沉默了一会儿,“你这丫头倒是有心。”

    偶纯是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来着,偶越这样说嫩越不可能降罪于偶的。

    “皇阿玛,奴婢给您泡杯菊花茶败败火吧,咱不跟他们置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去泡吧。”

    偶赶紧下去到茶水间喘了口气,李德全果然在那里候着呢。一见偶就问,“皇上可消气了?”

    “不太确定,不过,应该没刚才那么火大了,我先给皇阿玛泡杯菊花茶啊,谙达。”

    我一边冲茶,李德全一边嘱咐,“十三福晋,您可当心点伺候。”

    “谙达,我心里有数。”我端着冲好的茶撩帘子出去。

    深吸气,从容就义也就我这样的了。

    第 75 章

    偶进宫那天石佳氏就快生了,后来在十三生日那天一举得男,算是十三的第二个儿子。后来的事情一波三折,谁也顾不上这孩子了,外面糟心的事太多啊。偶也是好不容易得空儿才从宫里回家一趟,慰问一下。

    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娘的,宫里的人就跟催命似的找来了。

    干嘛啊,还不让活人喘气了?

    偶们十三阿哥府里的小阿哥这都满月了,也没人给办满月酒,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朝里的那点子事,偶这额娘想尽尽本分还不给机会。

    老康乃也真是的,随便一道口谕召偶进了宫,这都一个多月了也不让偶回家,整天就跟个宫女似的跟在您身边伺候着。有个风吹草动,丫的李德全准推偶上去,真不厚道。

    偶老大不高兴的跟来人回了宫,怨念着没能耍耍小白,至于偶闺女又被四福晋领走了,想抱也没得抱。

    悲摧!

    回宫后,李德全私下跟偶说,这几天估摸着有大事,怕到时出宫找我不方便,索性就把偶当天的假给销了。

    第二天偶就知道为毛了,合着老康在畅春园召集大臣商议重选太子的事。

    要说这帝王心思啊,真不好猜,嫩说嫩明是想复立太子,偏偏嫩不明说,嫩还装民主让大家推举,结果老实的臣子们推了,又不合嫩心思,嫩还得想辙儿让他们改主意儿,多折腾啊。

    瞧嫩后来找的那烂理由吧,还把事推到了孝庄和太子老妈身上,这才转了个弯把嫩那宝贝的儿子给光明正大的放出来了。

    老康现在的心情很稳定,不再随时像一个炸药包了,就是不知道为毛不肯放偶回家去。

    俺在宫里其实也不顶啥事,在乾清宫也就一摆设,好歹也是皇十三子的嫡福晋,除了老康谁敢指派偶嘛。由yourtxt提供

    太子释放,八八问鼎储君之位没戏,于是,老康把八八的贝勒爵给复了。

    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咩的!

    那天偶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逮到十三,“爷,把小白给我抱进宫吧。”忒无聊了啊。

    “你倒有闲心。”十三的神情明显看上去不是很好,也对,最近这些日子起起落落的事儿太多了,偶被老康拴在宫里,都没善尽妻子的本分开导劝解他。他的心里也打着结呢,家里那些女人就不用指望了,不添乱都算好的。

    “胤祥啊,吃好喝好睡好,把自己的差使办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得空去看看咱闺女,别到时把你这阿玛,我这额娘忘光光了。还有,小阿哥的满月也抓紧办一下吧,权当冲喜了,最近这气氛忒压抑了。”

    “还有吗?”

    “暂时就想到这些。”

    “你自己也当心。”

    “我没事,”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一本正经的说,“爷,不是奴婢说啊,您这脸色可还不如二哥前段日子呢。”

    “他有你陪着,爷有谁陪?”十三很是愤愤的低语。

    “哎呀呀,都老夫老妻的了,人不在,心在你身上就得了呗,瞧这醋吃的。”

    “咳……”

    这宫里就这点不好,总有人那么不合时宜的出现,害我跟十三一直不能好好的说说话,现在又有人来了。

    这点儿真背!

    “十三弟,事情还很多,咱们走吧。”远处背朝我们的四四回头喊人。

    “知道了四哥。”十三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我。

    我伸手往他肩上一拍,“去吧去吧,别整的好像孔雀东南飞似的,记得有空把小白给偶捎进宫来。”

    “哼。”十三甩头走人。

    靠之,什么人,跟一狐狸争风吃醋,切!

    “弟妹。”轻飘飘的一声唤。

    偶回头就看到八八从回廊那边转过来,不由笑了笑,“谢谢八哥了。”

    “在宫里调戏阿哥,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了。”

    “八爷,您这就不对了,放风时怎么还能偷听人家夫妻说话呢?”啥叫调戏?偶吃自己老公的豆腐那根本就不叫吃豆腐,况且只是捏捏下巴,看看气色,哪里就谈得上调戏了。

    调戏会哭的。

    “谁让你说那么大声。”

    “您要不偷看,怎么知道奴婢调戏十三爷了?”哼哼。

    “这些日子多谢你照看额娘。”

    “那是应该的。”

    “爷走了,自己当心。”

    “奴婢送爷。”

    于是,八八继四四跟十三之后华丽丽的甩了个背影给偶。

    他令堂的!

    本来,偶是挺想对十三府里的事撒手不管的,可是偶又怕后面数十年跟那些女人磕磕拌拌的不愉快,所以该操心的一点儿都不能放松。

    娘的,俺闺女偶都没时间去看,整天惦记别人的儿子满月礼,这叫个什么事嘛!

    老康这个抽风的最近把周围的人整的一个一个夹紧了尾巴做人,个个睁大了眼睛观察大boss的情绪变化。反倒是偶这个身处暴风圈中心的人有些意外的轻松,尊诡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