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第4部分阅读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 作者:欲望社
,飞速地滑到了开学的日子。
周六一早,月儿就由父亲陪着去县一中报到。这所学校是全县有名的高中学校,教学质量全省闻名,每年都会培育出大批优秀的毕业生。
他们背着床褥、衣服、脸盆、暖壶等物品,提着满兜的苹果、梨、枣、核桃和馒头等吃的来到了学校。
水果都是自家树上挑好的才成熟的,刚从树上摘下来,还散发着清香扑鼻的香味。
核桃的青皮已经在家用脚踩脱落。敲开核桃坚硬的外壳,再把里面的核桃仁去除外皮后,咬一口,呵,白嫩香甜,月儿怎么都吃不够。
被褥还是她原来在乡里上初中时的被褥,半新不旧,没有蒙被套,布床单洗的发白掉色。脸盆、暖壶等生活用品也是她曾经用过的。
月儿原本就对县一中的建筑不抱多大希望,但当她亲眼见到学校的规模后,心里还是略微有些失望。
不大的操场是黄土铺就,倒也还算平整。不过月儿注意到操场边还有一些空地没有被利用,否则操场会更大。
宿舍楼、教学楼都是三层楼建筑,还有很多平房建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的。不过让月儿新奇的是,分开一片片建筑群的是一个个可爱别致的月亮门。
来报到的新生、旧生很多,学校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月儿自然谁的不认识,父亲也没见到熟悉的人。
父女两人在新生注册处登记、报到完后,就按着负责老师的指点去了女生宿舍楼。
月儿的宿舍在一楼,304,房间不算大,床位是上下铺,里面分布了八个铺位和一张桌子后,基本就没多少空间了。
宿舍里已经有早到的学生在整理床铺,见到月儿他们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月儿见其他床上都有东西,只有靠门的一张下铺空着,就把行李放在了那张床上。
父亲把月儿送到宿舍后,就提出要走。月儿见宿舍里乱糟糟的,也没留父亲。
她送父亲走到月亮门时,父亲停住脚步,不让她送了。
父亲从衣服最里层,仔细地取出一个小布包,谨慎递给月儿,说:“学费和书费已经交过了,这些钱你留着吃饭,买些姑娘家用的东西。钱省着点用,吃的也别太差。县城不比乡里,你和同学、老师要处好关系,一个星期记着回趟家,别让你妈担心,记住了啊!”
……
月儿再次回到宿舍时,那几个收拾好床铺的女生已经坐在床上看书了。
她见人家比较冷淡,自己也失去了打招呼的想法,埋头整理着自己的床铺。
说是床,只是一块木板上放着一床薄旧的褥子。
月儿铺好褥子、床单,放好被子,枕头,把衣服叠好放在枕头边,找了个旧衣服,包了些水果和馒头,放在枕头边,提着剩下的水果、馒头,出了门。
正式开学到后天了。她想先去看看如秀,然后再买点日用品。
如秀正在宿舍里洗衣服,她看到月儿非常高兴。
“等我一会儿,就快洗完了。”
“就你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啊。别急,我来帮你吧。”
“嗯,她回家了。”秀儿宿舍只住了两个人,这让月儿羡慕不已。
晾完衣服回到宿舍后,山月儿问秀儿: “秀儿,现在一个礼拜能休两天,你是怎么安排时间的?怎么不出去转转?”
秀儿正往自己的手上抹雪花膏,闻言摇摇头说:“这么个小地方有什么好转的。”
月儿笑:“秀儿你心大了,县城不大,你想去哪里转呢?”
秀儿把雪花膏递给月儿,月儿不喜欢闻那香味儿,推开了。
“我们剧团新来的胡琴老师是省城来的,他说省城才是真正的城市,街上的车各种各样,多的和流水似的。商店比咱这里的两个商店都要大,楼房高的必须乘电梯。还有公园、游乐园、咖啡厅、舞厅、游泳池等好多咱这里都没有的好玩有趣的地方。”秀儿向往地说。
一说这个,山月儿也有些向往。以前,她喜欢休息时间宅在家里,很少去那些娱乐消费场所,现在却是由衷地想念那种舒适惬意的放松方式。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曾经的得到是多么的珍贵。
唉,如今自己想享受那些都难喽。这个县城缺少娱乐场所。
秀儿忽然有点高兴地说:“月儿,如果这次我们的新剧演出成功的话,有可能要去省城表演呢。到时候,我就能亲眼看看省城有多热闹繁华了。胡琴老师的家就在省城,他说到时候他会带我逛的。”
月儿看着秀儿沉浸在美好憧憬中的幸福脸庞,心里不禁喟叹一声:山里的孩子就是向往外面的世界。在这个连电视都很少能看到的地方,信息闭塞,交通不便,只要听到外面的世界多么多么好,就产生无限美丽的遐想。青墨就曾和她探讨过游泳池是不是和村里储雨水的涝坝一样大。
游泳池和涝坝相比?
月儿撇了下嘴,这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游泳池又大又干净,池里的水比井水都清澈。涝坝的水是平时下雨时集下来的,池水混浊不堪,如果不沉淀,简直就是黄泥水。可就是这样,村里人洗衣服,饮牲口都用那里的水,调皮的孩子们还喜欢在涝坝里玩水、游泳,既不卫生,又不安全。
月儿听青墨说过,有小些的孩子陷进涝坝底部的淤泥里,被溺毙了。
父母明令禁止青墨不许玩水。但孩子嬉水天性无法遏制,青墨小时候就经常偷偷玩水。
“将来有钱了,一定要给自家修个小型游泳池,让青墨玩个够。“月儿暗暗想着。
“月儿,你知道吗?我们胡琴老师说……”秀儿继续诉说着胡琴老师对省城的描述。
月儿仔细听着,心里却有些疑问:“秀儿和新来的胡琴老师走的很近啊。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晚饭,如秀嫌食堂的伙食不好,拉着月儿去外面饭馆吃了碗臊子面,又买了几个香喷喷的油糕。
月儿很喜欢吃这种油炸的年糕,留了两个打算当明天的早餐。
晚上,秀儿不让月儿回学校,留她住下,说让她明天看自己练戏。
她每周双休日的安排就是一天休息、整理内务,一天练戏,是个非常刻苦上进的好孩子。
夜里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叽叽喳喳了半个晚上。好在宿舍里的另一个人没回来,不然肯定不乐意。
不过,听到秀儿很多话都提到新来的胡琴老师,尤其得知这个老师还很年轻,胡琴拉的很优秀,在剧团人缘也很好时,月儿心里嘀咕的更厉害:秀儿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对胡琴老师投入了过多关注和信任。她要不要提醒秀儿,她已经对他有了特别的感情呢?说真的,月儿不想让才15岁的如秀这么早就喜欢上一个人。
有些话如果不点透,当事人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心事的。她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说,不然本来心无芥蒂的秀儿如果从此后真的开始介意那个人,岂不是弄巧成拙?
但是,月儿还是忍不住,她说:“秀儿,你和那个老师别来往的太密切,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
如秀楞了一下,似乎才考虑到这点,然后说:“不会吧,我从没和他单独在一起,也从没特意找过他。我们都是好些人在一起说话,应该不会有人说闲话吧?”
月儿放心了,笑着说:“既然大家都在一起闲聊,就不会有人乱说什么了。你全当我那话没说吧。”
其实,照一般人看,山月儿此时的想法太多余,人家如秀只是多谈论了这个人而已,她何必想那么多呢?
但大家别忘了月儿前身是28岁的岳珊,她有着成年人特有的敏感和理智,对待感情问题非常冷静。她知道,15岁的少女正怀春,也容易陷入男女之情,如秀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如秀将来在感情上受到伤害。何况,此时的社会风气还很保守,她更不希望如秀被别人在背后议论指点。
她希望如秀能离那男的远点儿。
后来的事情发展证明,山月儿那时候的忧虑并不是空|岤来风。
不过,当时的山月儿只是对如秀推崇备至的胡琴老师有了很大的好奇心,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值不值得秀儿对他的信赖和崇拜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这次旅游感觉湿漉漉的,天天在下雨,回到家后才看到太阳,不容易!
如果没有特殊要求,我会三天一更的,怕jj不一定能登上去,我会在存稿箱发文的。
还有,这么多天来,我似乎只增加了三条评论。是不是我写的太少了,大家没有发评的想法?
现在这个文才起步,朋友们有什么意见尽量提,一切皆有扭转的机会,如果等大局定下来,大家再想让我改,恐怕不好改动了。
我有个真心的希望,就是希望我的写作水平能随着这篇文一起提高!
新生军训
山月儿是星期天下午在秀儿那里吃完饭后才回到学校宿舍的,那时宿舍里的八个人全都来齐了。
月儿在路上就下定决心,这回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性格。有句话不是说:性格决定命运吗?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先从改变自己的性格和处世态度开始吧!
因此,当她回到宿舍发现其他人都是默不作声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时,她大声说:“大家好,我是一班的,我叫山月儿,以后将要和大家在一起住三年,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
女孩子们都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抬头诧异地看着她。
看没人回应,她有些发窘,自己以前很少这么主动和人打招呼。不过既然开了头,就坚持下去。
她微笑着看了每个人一眼后说:“反正以后大家都要熟悉起来,不如我们提前开始。喂,姐妹们,你们忍心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吗?”
这话一说出来,姑娘们都笑了。其实也都是15岁的小姑娘,只是农村的孩子羞涩内向了点,很少有这么大方开朗,主动和人打招呼的。
一个个子高挑,穿着较为洋气的女孩先走到月儿面前,笑了一下说:“我叫杨彩霞,也是一班的。我们是同班同学。”月儿仔细看了眼那姑娘,发现她挺秀气的,就拉着她的手,很真诚地说:“你真漂亮,和你这么个美女同班,我真幸运。”
杨彩霞不好意思地笑,说:“你长的也挺好看。”
月儿知道她那是恭维她呢,于是笑着说:“好看,好看,我们都好看,不过你最好看。”
两人笑,其他人也跟着笑,大家纷纷自我介绍着。
乱哄哄地好热闹,月儿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宿舍的都是一班的,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嘛。
月儿把自家的水果拿出来摆在宿舍里唯一的桌子上,分给大家吃,别的女孩子也拿出自家的水果、零食之类的,边吃边聊,于是最终宿舍里开起了茶话会。
宿舍门和窗没关,月儿她们宿舍欢快的笑声感染了其他女生宿舍,有同学纷纷探头张望,月儿看见了就笑着招呼:“进来坐啊。”
于是认识本宿舍女生的同学也加入了她们,304宿舍里简直成了女生聚会点。
看着互相嬉笑玩闹的姐妹们,月儿心生感慨:当年的自己如果性格也能这么大方开朗,也许很多事情的结局都会不一样。
正当山月儿她们欢声笑语,很快就熟成一片时,有人怯生生地敲了敲开着的门板,细声细气地问:“山月儿在吗?”
月儿闻声望向门口,发现一个穿花格子衣衫的秀气女孩正羞涩地看着她们。
她起身疑惑地问:“我就是,你找我有事吗?”
女孩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进来,惊喜地说:“月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红梅呀。”
红梅?莫非是真正的月儿从前的同学?
月儿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假期得了场病,醒来后好多事都忘记了。”
红梅惊讶地说:“真的吗?那你还记得周晓文吗?他是咱们初中的班长。他也在这所学校上高中。”
周晓文?男的女的?也是月儿的同学吧。山月儿摇了摇头,满眼的疑问毫不掩饰。
她早想好了,如果遇到月儿从前的小学、初中同学和老师,她就以得病后脑子糊涂,记忆丧失为理由,免得他们和她提不知道的往事,到时候万一穿帮了,岂非更尴尬?
红梅很遗憾地叹了口气,说:“这才最多两个月,你怎么就忘记了我们。你到底得的啥怪病?”
月儿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说:“我发烧了,把脑子烧坏了,没傻就不错了。来,进来坐,忘记了没关系呀,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你是红梅对吧,这下我不会忘了你。”
红梅点点头,说:“徐红梅,我和周晓文都分在一班。我看过分班名单,你和我们是一个班的。咱初中那个班就三个人进了一中。”
月儿笑着说:“那太好了,咱们又可以做同班同学。你在哪个宿舍?”
“301。我是看着门上的名单才找到你的。”
“哦,你真有心。来,吃苹果,这些美女都是咱们班的,别跟她们客气,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吃。”月儿爽朗地指着桌上的零食说。
一声美女取悦了大家,女孩子们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互相恭维着对方。
徐红梅看起来很腼腆内向,她乖乖和月儿坐在一起,手里捏着月儿递给她的苹果,仔细听大家聊天,很少说话。
周一开始,进行为期十天的军训。
虽然时间短,但学校绝不放松,从附近驻军请来了六名解放军军官为大家做教官。
负责教一班和二班女生的教官是个高大健壮的山东战士,很年轻,才19岁。
第一天,他板着脸威严地教大家立正、稍息、跨步、原地踏步,非常严肃认真。女生们站立时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走路时摆手、出步很不整齐,出了很多错,气得他脸红脖子粗地连吼带叫。
第二天情况好了点,经过前一天严酷的密集训练,站队列、走正步时同学们都认真了很多,出错频率也少多了。
简单的训练动作基本过关,于是同学们开始有闲情打量其他人。
男生们肆无忌惮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女生身上,而女生们却很少看男生,这不仅仅是因为女生矜持害羞,故作高傲。
相比起英姿飒爽的军人,那些青涩莽撞的男生根本不够瞧,女生的注意力几乎全在这六名年轻英武的军官身上。
尤其是这次军训的总教官,他得到众多女生青睐的目光。
总教官个子不高,面容却很俊秀,总是很温柔地笑着,显得他在一众猛汉中尤为可亲可爱,不只女生,男生们也很喜欢他。
很多女生喜欢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后,小脸通红地迅速转过去。
月儿发现,只要有总教官在旁边监督,女生队列似乎特别整齐,动作也特别规范,她不禁暗笑。当然,她自己也对总教官欣赏不已。
第三天开始,训练强度加大,大家都有些支持不住了。
尤其是训练站姿,大家要一动不动地在操场上一站就半小时,很多人都无比痛苦地坚持忍受着。
九月虽然已进入秋季,但秋老虎的尾巴威力犹存。
骄阳似火的操场上,同学们汗流浃背地接受站姿训练。一个个目视前方,手贴着裤缝,站的笔直。
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暴晒着每一个人,空气凝固般没有一丝微风,树上的知了拼命地鸣叫着,声声入耳,叫的人心烦意乱。
十来分钟过去了,教官善解人意地喊着:“谁坚持不下去了,赶紧站出来!”
农村孩子都是很好面子的,没有人走出队列。
山月儿其实很想站出来,可她不敢。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晕倒了,可是依然奇迹般地站到了最后一刻。最后,她终于如遇大赦般地听到教官悦耳的声音:“解散,休息十分钟。”
操场边的柳树和杨树是新栽上去的,不够茂密昌盛,没有多少树荫,但同学们仍然东倒西歪地坐在树下面,唉声叹气地抱怨着该死的军训,拼命用手扇着风,企图让自己凉快下来。
休息片刻后,关系好的女生们很快就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山月儿和徐红梅靠着一棵树坐着,微笑着听旁边的女生议论着班里的男生。
“哎,你们看到了吗,那边的那个男生长的特别好看。个子高,皮肤白,穿的衣服也时髦,一定是城里转来的。”
“哪个,哪个?”有人急急地问。
“就那个呀,穿蓝短袖衫的那个,他这会一个人站树底下。”
“哎呀,我早发现他了,他好像挺傲的,仗着家里有钱,不和别的男生说话。我看另一个男生才精神呢,人也热情。你看,他身边围了多少人。”
“哦 ,他呀,我知道他,他叫杨云彬,不但长的好,性格随和爽朗,人缘也好。听说,他爸还是县里的大官呢。”
“啊,真的吗?他是哪个班的?”
“一班的。干嘛,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胡说什么呢,打死你。”
女孩们嬉闹成一团,欢笑声引来男生和教官的目光。
红梅悄悄指着对面的男生堆说:“月儿,穿白衬衣蓝裤子的那个男生就是周晓文,你看到了吗?”
山月儿努力看着互相打闹哄笑的男生,很多穿白衬衣的,她没有看出哪个是红梅说的周晓文,不过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经过十天的强化训练,月儿他们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天的检阅。
太阳没有前几天那么毒辣,但气温仍然很高,天气沉闷闷的,天边的阴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高一新生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主席台前走过,脚步铿锵有力,口号响亮整齐,甩手威严有力,转体毫无差错,动作坚实迅速。台上的学校和部队领导满意地啧啧赞叹,点头微笑。
台下是其他年级的学生,新生们精彩的表演赢得了他们阵阵热烈的掌声。
山月儿和同学们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表演着立正、稍息、踏步走等基本动作。她不由回忆起自己当年上中专时的军训,那时似乎比现在时间长,所以训练内容也丰富。
……
主席台上,校长最后宣布晚上在食堂举办联欢晚会后,整个检阅仪式便圆满结束了。
傍晚,沉闷已久的天终于下雨了。
雨又急又猛,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砸起一些微尘和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月儿端个小凳子,坐在宿舍门口,出神地望着院子里的雨幕。
红梅端着饭盒走过来:“走,月儿,吃饭去呀,晚了就没什么好菜了。”
月儿懒懒地抬头,起身:“哦,等我一下啊。”
这一周来,徐红梅经常找月儿一起吃饭、散步,宿舍里的其他人已经习惯了。就象今天,她们去吃饭也没叫她,知道她在等红梅。
在别人看来,她们好的形影不离。月儿也发现,红梅表现的和月儿非常要好。不过,她的话很少,月儿和她在一起便也话少了些,但月儿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自在。
她们确实去晚了,菜盆里只剩下一种菜,土豆丝。
其实学校食堂菜色本来就不多,味道也一般,馒头总象是没发开,硬邦邦的。
月儿花在伙食上的消费属于中等偏下,红梅和她一样。估计也是家境不好。
她们俩端着饭盒,坐到无人的桌子边,默默地吃着。
宿舍里其他人看见她们,喊道:“山月儿,过来坐这边,你俩怎么来这么晚?”
月儿笑了笑,说:“不过去了。你们好好吃吧。”
说起来,月儿的人缘不错。
她性格活泼开朗,待人大方真诚,谈吐知识渊博,说话风趣幽默。宿舍里的姐妹们都很喜欢信赖她,愿意把自己的烦恼和忧虑告诉她。
山月儿觉得自己重生一世后,性格的确改变了一些,但她还不是很满意,她现在着力于改变过去说话直爽的习惯。
“言多必失啊。过去的我因为说话问题,得罪了多少人,错过了多少机会呢?这一世可不能犯同样错误了。”月儿嚼着饭菜,慢慢想着心事。
旁边的红梅不知想些什么,也不说话。这就是月儿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有人从食堂外面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冲到窗口喊:“师傅,还有什么菜?”
“醋溜土豆丝。”大师傅回答。
“啊,又是土豆丝,你们好歹也做个红烧肉、回锅肉之类的好不好?天天吃这些菜,一点油水都没有。算了,不吃了。”那人抱怨着,失望地转身就走。
月儿头都没抬,这人满有个性,以绝食抗议学校伙食差。可惜,这个学校大部分是穷学生,真烧了红烧肉,买的人肯定不多。而且,以大师傅的厨艺看,他能不能做好那道菜还是个问题。
那人路过月儿她们桌旁时,忽然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山月儿。
山月儿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他,发现一个长的很英俊的男孩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她纳闷地看他一眼,温和地问:“同学,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那人一楞,有点不高兴地问:“山野丫头,你不认识我了?”
月儿仔细看他一眼,回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个骑着赛车撞她,还和她吵了一架的人么。
她面带微笑地问:“我的确不认识你,不过我记得咱们吵过一架,对吧?”
那人冷哼了一声:“哼!你记得就好。既然你也在这个学校,那你以后最好给我小心着点!”说完,转身扬长而去,态度极为嚣张跋扈。
红梅担心地看着她,问:“你怎么得罪他了?听说他爸爸给咱们学校投资,他才转到这里的。连校长都对他客气着呢,惹了他恐怕不是好事。”
月儿极为郁闷:“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我自己都忘了那件事了,他倒记了个牢。”
她问徐红梅:“他叫什么名字,在几班?”
“孙俊卿,和咱们分在一个班。”
……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正常更新了。请大家继续支持我,多多给我留言提意见。
初次表演
晚上八点,联欢晚会在宽大空旷的食堂隆重开幕。
雨已经停了,清新湿润的空气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同学们从教室里搬着椅子,纷纷来到还飘散着饭菜味的食堂大厅。
油渍麻花的饭桌早被蒙上桌布,摆在了前排,食堂窗口前挂上了深红色的幔布。幔布上贴着几个红底白字的大标语:n县一中军民联欢会。
原本大众化的食堂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装扮,摇身一变成了庄严肃穆的会场,真是“多功能厅”。
同学们和教官坐在下面,等待着节目开始。
军训时严肃认真的教官现在和蔼可亲多了,和周围离得近的女同学说笑着,交谈着。离的远的女生羡慕地频频看向他们。总教官和老师们坐在前排,只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大家,却让人更加心生遐想。
学校领导和军区领导来齐后,主持人宣布节目开始,大家安静下来,津津有味地看着精彩的表演。
前面几个节目是高年级的,大多是跟着卡拉ok机唱歌,有两个是民族舞蹈,动作协调优美,看起来这些节目都是预先排练好的。大家看得很入神。
山月儿不是很感兴趣地看着,她从前看多了高质量的节目,对于这种以唱歌为主的联欢会不甚喜欢。不过就是些爱国、爱社会、拥军的歌曲,听的多了,就有些乏味。只有舞蹈能提起她的观看兴趣。
很快,教官们也被怂恿着上台表演。他们很偷懒,几个人组合着唱了个军人味十足的小合唱。歌声嘹亮,震慑了全场,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纯粹是歌唱会,难得看到舞蹈,更别提小品、相声了。
不过乡下文化生活稀缺,这也算是调剂生活了,聊胜于无。
预先排好的节目很快结束了,轮到高一新生的自由节目。
漂亮的女主持人拿着话筒说:“下面请一位勇敢的高一新生为我们大家表演节目,哪位上来?”
因为没有准备,怕上台丢丑,大家明显紧张起来,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主持人,似乎一看她,就会被点到名似的。
这时,有个清透的声音响起:“我来。”
所有人都看向这位勇士,他已经穿过人群,分枝拂柳地走到台前。
待他正面对向观众时,所有人眼前不由一亮。
山月儿心里暗暗赞叹:“真是位不折不扣的帅哥。”不过,她可没忘了刚才正是这个人威胁她,于是,心里又暗骂:“真是个爱出风头的家伙。”
旁边的徐红梅悄悄说:“怎么是孙俊卿?他胆子真大。”
山月儿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最初的诧异过去后,学校领导带头鼓掌,主持人趁机充满情感地说:“下面就由这位同学代表新生表演节目,大家欢迎!”
孙俊卿接过话筒,镇静自若地说:“我先给大家表演一段舞蹈,希望大家能喜欢。”
他走到台侧,从裤兜里取出一张光碟,递给专管卡拉ok机的同学后,就静候在表演台上。
全场静悄悄地等待着他的表演。
音乐忽然通过会场上方的喇叭响起来,节奏强烈,鼓点分明,震撼人心。
音乐一起,孙俊卿立刻随着音乐奔放地扭动起来。他舞得旁若无人,姿态优美,极富感染力,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他牢牢吸引,同学们情不自禁地用手或脚打着拍子,身子微微跟着摆动。
山月儿也被强烈的感染,这种节奏明快、动作夸张的霹雳舞虽然在21世纪已经过时了,但在90年代还是很时髦的,她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不只是她,全场人的情绪都兴奋高昂起来。
台上的人表演的淋漓尽致,台下的人看的陶醉其中。十分钟后,音乐停止,很多人还没回过味儿来。
主持人最先走过来,她问大家:“这位同学表演的非常精彩,希望他能再为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大家欢迎不欢迎?”
台下的掌声雷鸣般响起,孙俊卿自得地朝大家鞠躬表示感谢。
大家都期待的看着他,他却忽然一笑,说:“谢谢大家喜欢我的节目,下面我推荐一位同学来表演。”
他的目光看向山月儿她们所在的方向,月儿心生不好的感觉,这家伙的报复这么快就来了吗?
令山月儿头皮发麻的是,音箱里果然传出她的名字:“山月儿同学,我知道你跳舞很美,请你代表新生,为我们表演一个节目。”
“什么?我什么时候跳过舞,你又如何知道我跳舞很好?这分明就是陷害!”山月儿愤愤地想。
但既然名字都被人点到了,月儿简直无处躲藏,因为周围的同学含笑看着她,大家噼里啪啦地鼓着掌,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山月儿,来一个,来一个!”
山月儿硬着头皮,迟疑着站起身,全身发热,有点哆嗦。
被这么多人的目光热辣辣地关注,她感觉很是胆怯害羞。她从前就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很少在人多的场合发过言。
台上的主持人还在喊:“山月儿同学,请你上来吧,大家都等着你的精彩表演呢。”
山月儿看向前台,孙俊卿正面带笑意,揶揄地看着她。她狠狠瞪了眼笑眯眯的孙俊卿,没想到这家伙笑的更灿烂了。
她忽然心生豪情:怕什么,虽然是这坏小子故意把自己推上台,但她重生一世,难道不该有所改变吗?就把这当成一个契机,改变自己两世的怯懦吧。
月儿镇定下来,她稳稳地走向表演台。
孙俊卿也往台下走,与月儿错身的一瞬间,他悄悄说:“期待你的精彩表演哦,山野丫头!”
月儿冷哼了一声。
朝台下众人鞠了个躬后,她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刚才那位同学对我不够了解,我不会跳舞,下面我为大家唱首歌,希望大家喜欢。”
她来到台侧,挑选要唱的歌曲。
负责卡拉ok机的男同学朝她鼓励地笑笑,她也友好地回笑了一下。虽然心不在焉,但她还是发现这位同学很帅,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
没想到这里的卡拉ok碟还不少,最新的流行歌曲很多。月儿很快就确定了自己要唱的歌碟。她递给小帅哥后,走向台中央。
前奏音乐响起,山月儿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荧屏上的字幕,跟着伴奏音乐唱起这首97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
你总是心太软 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
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你总是心太软 心太软
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相爱总是简单 相处太难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夜深了你还不想睡
你还在想着他吗
你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
明知他不会回来安慰
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
可惜他无法给你满分
多余的牺牲他不懂心疼
你应该不会只想做个好人
喔,算了吧
就这样忘了吧 该放就放
再想也没有用
傻傻等待 他也不会回来
你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
……
的确是当年最红的歌曲,很多人都跟着山月儿的歌声轻哼起来,就连前排的领导都摇头晃脑的。
山月儿的歌声不算多美,但她音色比较纯正,所有90年代的歌曲里,她又很熟悉这首歌,旋律、曲调掌握的不错,加之这个音响效果确实堪称完美,因此她很快就渐入佳境,浑然忘了台下的观众,全身心地投入到歌唱中。
一首歌唱罢,月儿赢得满场掌声,热烈程度不逊于刚才的热舞。
虽然在今天这个严肃的氛围中不适合唱这种谈情说爱的歌曲,不过月儿看在场的大家都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心中便也释然。
回到同学中坐下时,徐红梅钦佩地说:“月儿,你真了不起。这首歌才流行,你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了,还唱的这么好。”
山月儿笑了笑,轻轻摇摇头,没说什么,极力平静自己紧张的心情。
接下来是学校老师的节目。
山月儿他们这些新生,终于见到了自己未来的诸位老师。
令月儿欣喜的是,她第一次卖野菜时遇到的那位帅哥,居然是他们新来的英语老师——方峥嵘。
远远的山月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脱俗不凡的气质还是让月儿念念难忘。
他表演的节目是唱了一首英文歌曲。
大家似乎没怎么听懂,不过他深情演唱的表情打动了所有人,所以他的掌声也很热烈。
联欢晚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军民尽欢。
军训后,紧张的学习生活正式开始。
第一天上课,发新书、排座位、选班委、开班会。
山月儿的座位被排在靠窗一组,她的同桌就是她的初中老同学——周晓文,这是个中等身材,长相普通,瘦削白皙,神情专注,不苟言笑的男孩。沉默不语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
徐红梅一定是和他说过月儿失去记忆的事情,他见到月儿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徐红梅坐在教室的另一边,离他们比较远。
同宿舍的杨彩霞坐山月儿前面,她的同桌是杨云彬,那个晚会上负责卡拉ok设施的阳光型小帅哥。
而山月儿想努力忽视的孙俊卿被排在中间一组,在月儿的斜后方。
托孙俊卿的福,做为新生,山月儿成了不大不小的名人。几乎全班同学,甚至班主任金老师都认识了她。
选班委时,班主任提名由她和孙俊卿担任文艺委员,被他们两人坚决地辞去,改由漂亮的杨彩霞担任。
但当宿舍的女生一致推选她出任生活委员,这个提议立刻博得了全班大多数人的同意。班主任不顾她的反对,将她的职务定了下来。
接着,金老师逐一定下了其他班委成员:班长杨云彬,体育委员孙俊卿,副班长兼学习委员是全班中考成绩最好的一位女同学。
然后,金老师宣布其他同学下课,新成立的班委成员留下来开会。
孙俊卿拽兮兮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他对于担任体育委员无可无不可。不过就是每天晨跑时为同学领操,学校开运动会时,组织同学们参加比赛项目而已,他自认为做得来。何况,这样一来也许他更有机会捉弄那个山野丫头,这是他到了这个破地方以后唯一想到的乐趣哦。
想到这里,孙俊卿看了一眼满脸郁卒的山月儿,嘴角不禁裂开一个邪恶的微笑。
山月儿郁闷地坐在座位上,她一点都不想当什么生活委员。这个人从前受人领导习惯了,自认为不会领导别人。她发愁自己今后将如何开展工作。
忽然她感到一阵寒栗,抬头一看,正触到孙俊卿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以后将要和这个小心眼的坏小子共事了,真是悲惨!山月儿哀叹着自己不幸的命运。
人到中年,身体矮胖的金老师极为满意自己新选出的班委成员。他对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班里五大支柱,开始布置新学期的工作。
学习&8226;创业
“检查宿舍卫生了,请大家配合一下。”山月儿拿着打分的考核表和笔来到男生宿舍,履行自己的职责。
女生宿舍已经检查完了,最头疼的就是男生宿舍,确实够得上脏、乱、杂。
其实事先班主任已经在班里通知过:每个周五下午全校卫生大检查,可是男生太懒,即使清理过宿舍卫生,依然还是不合格,真不知道如果他们不打扫宿舍卫生的话,会有多龌龊。
“这桌子上是谁的饭盒啊,怎么不及时洗?这也太不卫生了。”山月儿皱着眉毛指着桌子上一个脏兮兮的,似乎还散发着霉烂气味的饭盆,问身边的109宿舍舍长。
舍长连连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马上洗,马上洗,千万别扣分。”这次检查关系着本月的文明宿舍评比,新生们还是很注重的。
“孙俊卿,你下来赶紧把你饭盒洗了,都脏成什么样子了?”舍长扭脸对里面一张床上的人喊着。
“呦,原来是生活委员大驾光临啊,失迎,失迎,请恕罪。”随着这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个人腾的从上铺跳了下来,穿上拖鞋,疲疲沓沓地拖着脚步,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山月儿头疼了,怎么他也在宿舍里。
“你瞧,我手破了,不能碰水。请山月儿同学发扬一下团结友爱的精神,帮我把这个饭盒洗了怎么样?”他伸出一个包了创可贴的手指头,跟个受了伤的英雄似的,在月儿眼前摇晃着,戏谑地说。
月儿不动声色,转身看向他的床:“被子没有及时叠,衣服乱堆在床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