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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又闯祸啦!第27部分阅读

      相公 我又闯祸啦! 作者:肉文屋

    ?”满眼心疼地掉转过程苒儿的身子,慕容子然说着便要抚上程苒儿的脸颊,灼灼泛光的碧眸里不知是写着惊喜还是嗔怪。

    “哎呀呀,别别别!别看我,好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程苒儿火烧屁股似的慌慌忙举起俩猪蹄就往自己的脑袋上狂蒙,囧得欲哭无泪。早知道会这样,咱还不如打扮得跟天仙似的来个浪漫邂逅呢,呜!

    手忙脚乱地挡了一会却没再见下文,程苒儿不禁纳闷。呃,这气氛是不是有点儿太冷场了?好歹也应该扒拉下咱自虐的小手手温柔笑着安慰一下下咱自卑的小心灵嘛,咋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程苒儿正好奇着,下意识地将紧闭的双眼跳开一咪小缝缝,却见慕容子然正唇花灿烂,温和笑着低头将视线直勾勾地钉在咱身上,妈哟,太呀嘛砢碜人了!

    “那个…叫你别看怎么还就看上瘾了!”程苒儿不好意思鸟,扭捏地憋着笑意那胳膊肘撞了撞慕容子然,本是想转移下他那双带十万福特电压的迷人电眼,却不想在一声惊呼中被一下打横抱起朝刚才的屋子里走去:“喂!喂!你还要赴宴去啊啊啊…”

    抗议无效,某苒猫叫似的喵喵声就这样被一扇门所阻隔淹没。

    屋内,慕容子然不知从哪端来一盆清水还手动运功稍稍加热了一下,然后才拿毛巾热敷于程苒儿那张面目全非,狗啃的都比她好看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毛巾拿下,慕容子然将程苒儿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摁好,接着抬手开始小心而温柔地帮她撕着人皮面具,一边撕一边还不无心疼地嗔道:“看你,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舍得那么糟蹋呢?”

    “哎哟哟!那你轻点!”程苒儿疼得呲牙咧嘴,那撕裂般的痛感就跟贴辣椒膏过天撕下来时一样,火辣辣地生疼。

    “乖,马上就好。”终于成功地撕了下来,慕容子然含笑着吻了吻她红肿的额面鼻尖还有脸颊,方才拿温热的毛巾又悉心地将她一张小脸轻轻地擦拭了一遍。直到那花了一个时辰的杰作完全被他糟蹋后小脸才有点正常的血色,当然从头到尾某苒都像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般没有抗议的权利。

    洗完脸后慕容子然又开始捣腾程苒儿那肥的不像样的身子,折腾了老半天,在“哎哟好痒!”“哇哇哇妈呀!没了没了真的没了啦,我怕痒啊!”“呜,那里真没塞棉花了!”等一声又一声诡异的嬉笑叫喊声后,慕容子然怔怔地看着一床白花花的棉花球子哭笑不得。

    “呃,呵呵…那个…偶尔改改形象,也是蛮有意思的嘛。”扒了扒已经整得乱蓬蓬的头发,程苒儿干笑着从床上爬起身,尴尬地挡住那堆丢脸的假脂肪。

    慕容子然但笑不语地望着她蹩脚的掩饰,许久才长叹一声将她整个纳入怀中紧紧抱着,忘情地闭眼闻着她身上所特有的芬芳以及那淡淡的奶香,柔声喃道:“是不是我今天若没认出你,你便真要狠心与我擦身而过了?”

    “唔…我…”程苒儿咬唇乖乖地缩在慕容子然温馨无比的怀中,贪婪地吮吸着专属于他的味道,始终没能拼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一手揉着她可爱的小脑袋,一手顺着她瀑布般披散下来的长发移至她的小腹温柔地摩挲着,朱唇热气徐徐温暖着她凉了很久了的心脏:“唉,你尽叫人操心。”

    “哼!你才尽叫人担心呢!”程苒儿不服地抬头努嘴,却在小手抓上了挂于他胸前的那枚自己满怀着思念与爱意埋下护心咒的龙玉时,眼眶抑制不住地湿润起来,抖嗓哽咽着问出这多日以来的牵挂:“我…我当时听说你遇到麻烦了…我我好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轻描淡写地应下了,却将怀中轻颤的人儿拥得更紧更牢。

    “我…幸好你没事…”千言万语敌不过一句平安,程苒儿仰面双手捧住慕容子然微低下来的俊颜痴痴地看着,几乎没有意识地喃着:“你若也染上病,我也不活了…”

    “好。”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你我共愿。

    纹路清晰的指节柔柔刮过那红晕未退又湿哒哒的粉颊,浸出的眼泪转眼传至他的唇畔,然后低头毫不犹豫地便印上那颤抖的红唇。

    “唔…然…”小手禁不住诱惑自发地圈上了他细长的脖颈,程苒儿嘤咛着甜蜜地闭上了双眼,情不自禁地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软软香甜,缠绵触感,千回百转,缱绻不息。

    这一刻,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我爱你…”

    “我也是…”

    火热的躯体紧紧缠绕,如若灵魂也可以融合,假若爱有天意,莫失莫忘,海枯石烂。

    也许我不能陪你到天荒地老,但我愿意陪着你坐看潮汐红日东升西落,如果我可以。

    “唔…不!”一个激灵按住了那只滑入衣衫的大掌,程苒儿惊喘着微微推开慕容子然的灼热,额头无力地抵靠在他温度异高的胸口,理智慢慢回归:“呼呼…然,你等等还有晚宴要去!”

    慕容子然轻轻一笑,扶起她软软的身子照着她敏感的小耳垂又是一咬,玩笑般的调情:“点了火就要赶我走么?”

    “讨厌!”努力抑制浑身触电般的酥麻轻颤,程苒儿怒笑着照他结实的胸膛就是一粉拳,然后红着脸挪动屁股好躲开身下那隔着衣襟扔触感明显地硌着自己了的坚硬炽热。

    “别动!”满是隐忍的警告,慕容子然深深地一个喘息,然后才揽着程苒儿让她舒适地靠着自己,接着暧昧地勾唇浅笑:“我知道,就是为了孩子我也不会失控的。

    “哇!太不正经了!”程苒儿佯装惊恐地一个哆嗦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死憋笑着扳起张小脸质问玉指一伸质问道:“说!去哪里学坏的,嗯?!

    “呵呵,看到你就自然而然地学坏了。”一把握住那淘气地戳着自己的小指头,慕容子然笑着低头又是宠溺与深深爱意的一啄:“那你要不要回来继续教坏我了?”

    “呃…那个…”笑容一时有点僵,程苒儿下意识地想坐起身来,却又被他霸道地一把摁了回去。

    “懒儿…”

    “唔…歉意徒生,程苒儿又习惯性地垂眸咬唇:“子然,我…”

    修长的食指不由分说地扎起她逃避的下颚,慕容子然笑容未减,语气中却隐隐含着霸意:“喊我相公。”

    “我,我不能…”程苒儿又想退缩了,却无奈被慕容子然死死钳制住了身子。

    “嗯?”狭长美惑的碧眸已然眯起。

    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程苒儿支支吾吾的,最终一咬牙:“八殿下必须娶安阳蝶衣为妻!”

    空气刹那冷凝,慕容子然紧盯着怀中猫儿般瑟缩着不敢直视自己的程苒儿,一言不发的沉默气势那可真是咳人的冷。

    “然,你别…”别这样。

    孰料程苒儿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令她心颤不已恐怖至极的声音来。

    “八殿下可是在这?”

    “回太子爷,据小六子说是的,八殿下确是在这院里休息的。”

    “好了,那你先再去别处找找吧,本宫找了八殿下自会回宴。”

    “是,奴才告退。”

    声音由远及近,在程苒儿听来犹如恶魔般鬼魅。是他!那个禁锢她的男人,慕容子浩!

    怎么办?!

    程苒儿一个哆嗦,无助地仰头望向慕容子然,揪着他衣襟的小手控制不住地狠狠抖着,牙关打架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她在怕,好怕好怕。

    那双小鹿般惊惧害怕颤抖不已的大眼布满了恐怖,看得慕容子然心都要碎了。

    连一更一起将近w字了耶,撒花个先~然后现在好晚啊,木木好困哪,错别字明天再改哈,么么~

    067 夺妻争霸战

    手臂一紧…脸蛋一仰…眼前一黑…唇上一热…脑袋一空然后,地球就又一次被y的势力征服了…囧

    “乖,相信我。”结束一个绵长的法式热吻后,慕容子然温柔地含笑着如是说,然后起身揽住她的脑袋在她头顶上又亲了一下,方才朝那扇令某人惶惶不安的木门走去。

    相信你,可以么?程苒儿愣愣地呆望着慕容子然的飘然的背影,小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那余温尚存的两片软软唇畔,露出浅浅的似欣喜似安慰的微笑来。

    打发走太监之后,慕容子浩转身面向几步遥处那扇木制的房门,隐隐勾弋着一抹嘲讽出掌正要隔空敲门之时,门似乎很有默契地几乎在同一刻“吱呀”开启,一身月牙白色宫服神情淡笑却难掩冷意的慕容子然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没有一丝的怔愣,慕容子浩仿佛早已意料之中地和气一笑,隐去俩人间难以名状的压抑气场:“为何迟迟不见八皇弟入席,父皇可是等候多时了。

    “是子然疏忽了。”相对以假面,此时尚无须添过多的枝节来徒生纠缠,慕容子然自然也儒雅地回礼一笑,神情淡定地随手带上身后的门后缓步朝慕容子浩走去。

    不料慕容子浩并没有急着带路与之并行,反而是背手硬挺地直立于慕容子然面前,目光炯炯似笑非笑而反常地客套了起来:“八皇弟,几月不见,别来无恙。”

    慕容子然不卑不亢地瞟了眼慕容子浩满含深意的冷色调勾笑,暗自一抹唇,迎上他锐利逼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回了太极:“托福皇兄手下留情,子然一切安好。”

    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不言而喻,虽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的直接,但慕容子浩也仅是面不改色地暗怔几秒便顿然凛聚眸光:“你倒明白。”

    “当然。”悬而不露,深藏情绪,慕容子然自觉已能掌握九分,回时也更有一番泰然自若的风度:“皇兄,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别让父皇久等的好。”

    “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给你倒打一耙的机会吗?”横追直赶,有意无意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慕容子浩转身悠然地望向越过自己行步匆匆的慕容子然,微翘着嘴角笑得风轻云淡。

    “……”慕容子然没有说话,但还是顿下了脚步。

    “一再的依赖女人为自己争取机会可不是长远之计,我亲爱的八皇弟,你好像还是没有学会长大啊。”幽蓝的眼眸中狭光闪烁,慕容子浩环胸好整以暇地继续欣赏着慕容子然钢一般挺立却不得不因风而微动的背影,十拿九稳的自信:“而且铲除异己要看准时机,在你还没有完全把握住安阳王之前就急着扳倒宇文太师,不怕一口气吃不成个大胖子反而被噎死么?”

    “那么既然皇兄已笃定子然无力倒打一耙,又何来给子然机会一说呢?”回过身,慕容子然刚毅的脸上已没有一丝的犹豫与无措,有的全是满满的淡漠与从容:“况且,宇文太师是为徇一己之私截断药粮而弃三军于不顾,罪证曝光触犯了父皇的龙颜被革职入狱罪有应得,与子然何干?”

    “不自量力!”慕容子浩脸色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那四个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的字已足够说明的他愈见明显而不加修饰的愠怒。

    “哦?皇兄如此愤慨,莫不是犯此罪者另有其人,太师是被冤枉的?抑或是…替人顶罪?”慕容子然挑眉直视慕容子浩愈见阴鸷的目光,唇角不着痕迹地渐渐上扬。

    呼吸滞了滞,扳指瞬间被震断,慕容子浩调整了下气息,重新获得淡定的心情后慢慢踱向慕容子然,眸光尖寒语气却如兄长般温蔼:“慕容子然,你不要玩火自焚。”

    神情自若也慕容子浩那前移了一步,慕容子然平静而道:“子然也不过是希望用一个宇文太师来换取我娘子的安宁而已。”

    苍鹰在转尔间直冲入暗沉的暮空,发出嘶哑冷厉的鸣叫。昏暗的天际终于彻底沉沦,宇宙苍穹气息诡异散发着浓烈血腥的煞气。了然与盛怒转瞬即发,四目尖锐相对之时暗涌奔腾而冷冽。

    “你娘子?”许久,慕容子浩寒森的面容兀的转为阴阴的嘲讽,越来越明显的藐视随着冷哼一笑浓墨如水般的骤然绽放:“你是指那个怀着我的孩子夜夜枕着我的胳臂睡在我身边与我同床共眠的女人么?”

    “哐当!”俩人对峙的身后屋内倏然传来水盆打翻的声响,慕容子浩立即敏锐地朝那扇虚掩的木门望去,一趴门边缩头缩脑足有半人高的毛茸身影一闪即逝。

    也仅是这么一瞬,便足以叫慕容子浩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迅速风云莫辩起来。

    奢华绣金广袖下的铁拳嚯地攥紧,慕容子浩冷抿着薄唇猛地回头直勾勾地瞪向慕容子然那双同样变得深邃而冷戾异常的碧眸,气场急剧升温中。

    很久很久大片的沉默,猝然收回视线的慕容子然闭了闭眸,低哑隐忍的声线如从那遥远的旷古飘渺而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改变不了她是我娘子的事实。”

    “哼!”慕容子浩冷笑着一脸的不屑:“你考虑清楚了,离了安阳王,慕容子然可就什么也不是了!”

    “不劳皇兄费心。”慕容子然也不含糊,直接针锋相对回以淡然。

    “怎么,为了这么个肮脏的女人你要放弃自己八年前的誓言了?这可真叫人难以看得起你。”将视线重新投向那扇依然掩闭着的木门,慕容子然轻蔑地在嘴边划出一道诡秘的弧度:“既然这样,我们打个赌如何?”

    “……”

    转头见慕容子然默然,慕容子不客气地浩扬起冷峻霸意的下颚一脸势在必得的挑衅:“我赌她宁愿留下来做我的禁脔也绝不会带着被我染指过的身子回到你的身边,不管是妃是妾,你信么?”

    “……”拳头已握得咯咯作响,没人看得出此时将面容隐于阴影中的慕容子然是否已达到了隐忍的极限。

    然而就在两人间紧鸷稀薄的空气升温到几欲爆炸之时,那扇半掩的木门终于“吱呀”的一声完全洞开,依旧是一身皱巴巴的太监宫装,身形微粗的程苒儿披头散发却精神饱满地出现在了大门口,身侧还站着小眼眨巴神色复杂的小笨笨。

    意料之中的意外,僵持中的慕容子浩与慕容子然同时转头,却皆未出声

    面色惨白但仍自尊高傲地抬头挺胸如女王般淡淡地环视了一圈眼前肃杀的一切,视线最终越过面无表情的慕容子然落于脸色阴寒并充满了警告与威慑力的慕容子浩身上,程苒儿兀的凄凄然笑了开来:“太子爷,抓蛇打七寸,您可真了解我。”

    慕容子浩闻言脸色微变,沉默地将眸光阴测测地胶着与站于高处身子单薄却如苍松般坚强岿立的程苒儿,薄唇紧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程苒儿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却承蒙两位皇子厚爱,实在是受之有愧。”迎着萧索秋风一步步缓缓地坚定地迈动步伐身姿自然摇曳着走下台阶,程苒儿目不斜视地来到慕容氏两兄弟的中间,背对子然而面朝子浩,目光澄澈看不出任何情绪地嫣然开口:“太子爷,您爱苒儿么?”

    动了动唇,慕容子浩似想说什么,但僵着脸却始终憋不出一个字来,于是程苒儿又笑了,笑得如秋天的枫叶般红艳得凄凉:“不,您不爱我,您只爱您自己。我,孩子,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您占有欲与自私自利下的棋子,您想套牢的不是我,不是您的爱,是欲望。”

    慕容子浩脸色一白,霎时怔愣。

    “懒儿。”柔柔的声线,千回百转的温婉语调,曾经触手可及,如今却只剩奢望。

    保持着那抹凄笑,程苒儿低头一吸鼻子,然后应声回转走到慕容子然的面前,眼神柔和深情难掩地伸手抚上他线条俊朗的白皙脸颊,痴痴地看着风度儒雅依旧却已然恍若隔世的他:“小木头,只有你是真的爱我,对吗?”

    慕容子然反手捉住程苒儿冰凉刺骨的小手,她眼底那抹失尽色彩的光芒叫他没来由的心慌不已。

    手执手继续勾画着那俊美的轮廓,性感的唇,英挺的鼻,刚毅十足的剑眉…

    偏头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呢喃了句什么,程苒儿突然兀自扑哧一笑,随即仰望那双注定咫尺天涯的碧眸:“亲爱的小木头,懒儿以前很胆小,遇见爱情不懂得珍惜就只会躲,所以真的很感谢你总是不离不弃…还记得成亲前我为了躲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么?”

    “……”慕容子然碧眸逐渐幽沉,轻轻的死死的扣住那只渐显无力的柔荑,不愿她轻易放下。

    “嘻嘻,我当时说,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

    “……”

    “我现在才知道其实那句话应该是由你出口针对我说的,可是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是没有发现我的丑?”

    “懒儿…”心脏像被人用刀生生地地划拉开了一道大大的缺口,慕容子然恍惚间大手一空,程苒儿已收回自己的柔荑小小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呐,你这般好,我却不能赖你到天荒地老,这样的人生可真悲催呢。

    “懒儿!”

    “嘘,听我说。”举起右手食指挡于唇间,宽大的袖口滑下露出一大片火红刺眼的艳花,然后趁慕容子然猛怔,程苒儿虚渺地弯起明亮却无神的眉眼,睫毛扇扇:“执子之手方知子美,问心有愧子留我亦不能留。”

    “懒儿…”慕容子然瞬间感到窒息般的疼痛,前进着伸手想挽回什么却因着她固执的后退而次次落空。

    “子然,错过其实也是生命的一种颜色呢,让我们都坦然面对。”

    “……”

    “别再执着,娶安阳郡主为妻,算我求你了。”程苒儿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含着泪花灿笑,弓身弯腰用力地无所畏惧地以手做喇叭大肆煽火:“然后等你完全强大了,世界无敌了,再为自己报仇啊!”

    言毕闭眼再无泪,不愿再看慕容子然一眼,程苒儿决然地回身对着一言不发神情复杂的慕容子浩伸出右臂巧笑倩兮:“怎么样,尊贵的太子爷,如果认为程苒儿还有存在价值的话,就带我走吧。我兑现我的诺言,现在程苒儿整个人除了心以外,都属于你了。”

    强烈的窒息感不仅仅是慕容子然所独有,慕容子浩何尝例外?这个女人,从来就不给自己完胜的机会。

    不得不承认,是有片刻的犹豫的。怒火早已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惊异与那近期频频出现的莫名心痛,而且愈演愈烈,直至今日,心如刀绞。可即使是这样,慕容子浩仍旧不能容许这世界上有已经到手了却始终不属于他的东西存在,不甘成全,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软下心成全。是的,虽然明知是双刃剑,却仍着了魔似的要不惜一切代价强留她在身旁。

    或许一切都是借口,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爱没有沦陷的借口?

    彷徨却顾不及惊惶,慕容子浩故作镇定地冷冷瞟了一眼对面明显颓然许多的慕容子然,再也提不起讽趣却也不愿轻易的放过,于是握上程苒儿伸出的手臂顺势将她带入怀中,然后搂着她足尖点地飞跃升空,接着消失,只留下强装胜者的蔑视语句在半空久久盘旋:“八皇弟抓紧时间入宴吧,我先行送我的女人回寝宫,稍后就到。”

    藐空一切的狂妄,却无力再反驳。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懒儿,你把只承诺给了他,我徒有你的爱又能作何等待?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紧攥着尚留有她气息的龙玉,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与八年前似曾相识的那种自信把握全垮无力回天的浓郁绝望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地袭来。慕容子然缓缓蹲下身双手痛苦地抱头埋膝,失尽温度的凉凉水滴一滴一滴地打湿了脚下的泥土,悲伤成河。

    许久许久,直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嗷嗷”声与颈间毛茸茸舒服轻抚的触感柔柔,慕容子然方才抬起已然恢复清冷表情的脸。

    怔怔地看了看眼前目露同情的笨笨,慕容子然伸出修长的食指轻拍了下它可爱的小脑门子,落寞而笑:“小家伙,没有跟着你的姐姐走么?”

    “嗷嗷”肥掌伸出掌心朝上,一个用宣纸叠成的小小心型物引起了慕容子然的注意。

    【“相公吖,你看哦,这是我拿红纸叠出来的一颗闪闪红心耶!漂亮吧精致吧?嘎嘎!呐,不是我得瑟,你娘子我只是女红不行而已,其它方面还是很过得去的。以后要还敢笑我心灵手不巧,看我不揍扁你,哼!”】

    记忆泉涌,慕容子然恍然回神,几乎是颤抖着一把抓过笨笨手上的那颗心,灵巧地顺着折痕迅速拆解。很快,洁白的宣纸上三个歪歪扭扭行草匆匆的大字便跃然眼底我等你。

    “扑哧呵呵哈哈哈”

    难得没形象地长腿微曲坐在地上的慕容子然抓着笨笨的小掌子先是淡淡一笑,然后是以纸敷脸轻轻地笑,接着便忍不住似的开始大笑,直至最后抱着一脸傻样的笨笨释然狂笑,放纵的笑。

    “主人!”就在慕容子然笑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然后柄一锋利齿轮抵地跪于不远处:“据密报,宇文太师已如您所想,留下罪供书与名单后在牢中上绞自尽。”

    又大笑三声后慕容子然蓦地敛回脸上所有的温暖,折好手中的白纸收于袖中,起身转向暗影:“那么名单到手了么?”

    “是,依您的吩咐,留下罪供书拿走名单。”

    “很好。告知魅影,继续潜伏东宫不用回来了。还有,即刻由你亲自出宫一趟,召回南少爷。”

    “是!”没有太多的语言,暗影举臂齿轮,如忍者一般只一瞬便干净消失。

    懒儿,你真傻,可是真的傻得很可爱。相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整了整衣冠,慕容子然调整了下情绪,负手器宇轩昂地信步朝养生正殿走去。

    太芓宫的奴才们见慕容子浩这时候竟一脸嗜血凶光地抱着一个目光涣散衣冠不整毫无妇容可言的女人突然回宫,纷纷乱作一团,瑟缩着为是否上前伺候而踌躇。而慕容子浩也干脆,只一个“滚”字,便轻而易举地将一屋子碍眼的人遣散干净,然后带着仍旧没有一丝生气并一脸“我就是木偶君您随意”欠扁表情的程苒儿长驱直入守备理应森严的寝宫。

    虽然表面上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暗地里程苒儿还是有点紧张的,万一这一进去梨妞和柳暮烟还在等着接应自己,那一干子人肯定全都完蛋。她才不相信以慕容子浩的性格会顾忌什么父女情谊放过那个背叛他的人。

    不过还好,总算上天眷顾,除了寝宫门外的守卫被人药倒以外,寝宫内像有人事先通风报信似的没有一丝人影。

    “说!谁帮你逃出去的!”天旋地转间,程苒儿被狠狠地扔到了床上并不小心撞上了床柱。好在出于本能她及时地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所以滚了几滚仍能有惊无险。

    透射骇人光芒的蓝眸很好地掩饰住了一点点的懊悔,慕容子然怒不可制地一个箭步上前出掌捏住了倔强地程苒儿的下颚,强迫一言不发的她抬头正视自己:“说话!”

    老娘会说才有鬼!程苒儿翻着白眼,继续保持沉默。她程苒儿再不济,义气两个字还是知道要怎么写的,人家好心帮忙咱,咱怎么可能这么人渣地出卖她们?小看我,切!

    “该死!他人刚到帝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背叛我!”似乎也没打算急着套出答案,慕容子浩眸光一寒竟兀自转过话题,并俯身近距离地怒瞪着程苒儿,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恐惧的软弱。

    屈服我屈服我!你这个该死的胆小的女人,叫你完完全全臣服于我属于我难道真的就这么难么?!

    程苒儿舔舔干裂的唇尽量让自己的视线飘忽,她不想否认自己心中的恐惧,但除了以手护着在小腹里成长的孩子以外,她不打算妥协。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也没必要再伪装下去,我不爱你,我讨厌束缚,我讨厌禁锢,所以我讨厌你,我恨你!

    “看着我,说话!”慕容子浩一阵气结,蓦地恶狠狠咬上了程苒儿毫无血色却依然看得出红肿过的唇瓣,歇斯底里的怒火顷刻喷发,化作强烈占有欲的掠夺,绝情决意不见一点温情的。

    而程苒儿就如死尸一般死死咬着牙关不抗拒也不回应,几个月的软禁经验下来她太清楚慕容子浩的性子了,不反抗,才是最大最残忍的反抗。

    果然没一会儿,慕容子浩就离开了她的唇,暴戾得像刚从地狱中走出来的罗刹一样出手狠扼她的脖颈:“我究竟哪点不如他,慕容子然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一样给得起。这几个月来我怕你寂寞日日夜夜地一忙过公事就赶来陪你,在东宫里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都纵容你独擅专宠成这样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还有什么别扭要闹?!”

    “是么?”勉强呼吸到几口氧气,程苒儿终于平静地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在慕容子浩听来却是那般的刺耳:“慕容子然即便再留不住我也依然选择用爱来拥有我的心,但你呢?我亲爱的太子殿下,您除了暴力的禁锢以及用我所爱的人对我作出威胁以外,您还剩什么?我不相信您虚情假意的爱,所以您注定输得彻底。”

    “虚情假意?”窒息的钳制倏然松开,慕容子浩踉跄着后退,失神一遍遍重复地低喃:“宝宝,你未免也太过残忍。”

    “别叫我宝宝,您不是我所认识的耗子大叔。”见慕容子浩这样程苒儿不禁有些心软,却依旧不得不大口喘气着,狠下心来冷冽果断地割去过往:“您也别怪我说的残忍,太子殿下,您做的比我说的要残忍上好多倍。”

    怔然过后,慕容子浩努力压抑下心痛,绝世的容颜上寒光隐隐闪现:“你就要这样义无反顾的要与我对抗到底?”

    “是的,绝不回头。”

    “若我说日后我可以扶你上后位呢?”

    “太子爷说笑了,莫要说您有自己的正妃那是没影儿的事。就算有此可能,我若在乎这个,当初也不会让您有机可趁。”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无怨无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很好。”程苒儿话一出口,慕容子浩怒气反倒平静了许多,只见他缓缓地走上前蹲下身来,揪住程苒儿散乱的发丝向后用力一扯,阴冷地说道:“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我成全你。等孩子生下来后,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专属于我的禁脔了。不管是在东宫还是日后我登基,你除了匍匐于我的脚下当个永遭人唾弃的奴隶以外,永无出头之日!”

    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提醒自己要坚强,程苒儿咬牙忍着头顶的剧痛清晰地吐字:“谢谢太子爷成全。”

    “先别忙着谢。”心脏又是一记闷痛,慕容子浩努力忽视,继续如幽冥般绝情地警告道:“若再被我发现一次你胆敢像今天这样逃跑背叛我,我会断断续续地停止你解药的供应折磨你生不得死不能。记住,逃一次我就停一次,后果你要想清楚了。”

    “抱歉,除非您锁着我,否则一逮到机会我就是死也要逃!”胸前的凤玉温暖徐徐,无视慕容子浩那恐怖到极致的眼神,程苒儿感到全所未有的勇气凝身。

    相公不会让我等太久的,我不怕等待,因为我相信。

    这种信念,就这样一直支撑着程苒儿。就算是愤怒到失控的慕容子浩在赶去赴宴之前真的拿一条粗大的玄铁链子将她像狗一样地拴锁于床柱边,她也一样能蜷缩着抱紧自己甜笑入睡,走进那可以无条件收容自己的远离残酷现实的甜蜜梦境之中,好好喘息。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有所期待,有所等待,有所挂念,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能勇敢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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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8 囚爱

    当一切尘嚣归复了宁静,当觥筹往来歌舞升平却处处暗藏刀光剑影的奢华宴飨结束,当寂寞的月夜席卷大地,早已厌倦如此粉饰太平的慕容子浩最后扫了一眼正与尤熙帝谈笑风生情绪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慕容子然,对着他暗暗射来诡秘的目光投去一记嘲讽的冷笑后,便阴沉着脸步伐匆匆地领着一干子随众回到东宫。

    胜之不武,这是他第一次感觉不到胜利带给自己的满足与平衡感,有的只是浓浓的深沉的如鬼魅般死缠着自己久久挥之不去的抑郁,难以名状的挫败。

    随后在郁华殿内,不耐地遣走身后那个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前来提醒冷落正侧二妃已久的随身太监小卓子,慕容子浩烦闷地憋着胸中一股子焦躁,在窗前仰天驻足凝思了许久,终是抬起沉甸甸的脚步向内室走近,然后不自觉地控制着腕部的力度轻轻推开了那扇早前由自己亲自落锁的寝宫大门。

    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普照大地,却始终照射不进那门窗紧锁的温室。暗沉的一室,佳人沉睡,奴亻}远离,整座宫殿犹如被施了过睡美人魔法似的死一般沉寂,散发着浓烈如曼陀罗般充斥着叫人窒息的死亡恐惧。

    眉宇微皱,慕容子浩转头一挥袖窗门立即洞开,大量的新鲜空气立即随着华美的月光与暗夜的冷风争抢着灌然涌入。与此同时,原本蜷缩于床脚下的小小娇躯似有感觉一般轻蠕了几下,连带着拉动铁锁发出清脆的冰冷彻骨的声响。

    似有种柔软在胸口处来回的滚动碾压,慕容子浩深深一叹,举步至床前坐下,抿唇微微俯身细细地端详着这个只有在睡梦中才能温顺得像只乖巧的小家猫似的皱着小鼻向自己展示她最甜美的微笑。

    许久凝望,不可救药地沉沦…

    “宝宝…”

    薄唇微动,忘情的几声呢喃与那因长期持兵器而布满薄茧的大掌柔抚也没能唤起沉浸于甜蜜美梦中不愿苏醒的程苒儿。但仅仅是小小的嘤咛与一个不耐马蚤扰的小翻身也同样令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感到满足似的开怀,她的憨态可掬她的娇媚可人还有她醒来时的倔强与不羁,通通叫他爱不释手。

    想到这,慕容子浩不禁动容,弯腰温柔地将赤手赤脚瑟缩成可怜一小团儿的程苒儿抱起放于大腿上紧紧拥入怀中,并拉过蚕被覆于她那显然被冻坏了小身躯上,轻轻以手拍着如婴孩儿般纯真安静的她,希望她能更好的熟睡。却没想到牵扯了锁链,寒光闪过发出刺耳难听的“叮叮当当”来。

    这禁锢的铁锁很长,即便是锁着她也完全足够在这寝宫中自由行走,只是不能出去而已,只是永远必须乖乖地呆在身边而已。

    慕容子浩紧锁浓眉将锁于她纤纤双腕的玄铁链置于掌中久久凝望,最后怔然。

    到底是哪里错了要最终走到这一步?

    当她是棋子么?毋庸置疑。

    那么爱她么?想来是的,也许一开始不是,但现在真的是爱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不肯信呢?为什么要逼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呢?到底是她太过不识好歹,还是真如八年前星儿对自己所说的慕容子浩其实不懂爱。

    凉风又一阵习习而过,明显感觉得到怀中人儿的颤栗,由迷茫中回神的慕容子浩低头想将她身上蚕被再紧一紧,却意外地发现她垂于床头的柔荑正无意识地揪着什么。于是目光顺藤摸瓜,很快便发现了那个她平时寸步难离身的人形玩偶。

    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她总是叫它小木宝,一边抱着一边叫一边笑得如明媚的阳光般灿烂。

    慕容子浩不禁苦笑,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形玩偶是以谁为原型做的,也更清楚程苒儿为什么那样喜欢它。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用谎言牵制了她,已经用铁锁囚禁了她,也用药蛊控制了她,更甚至用她所爱之人的安危来换取她一辈子的承诺。他用尽了一切卑鄙龌龊甚至下流的手段来将她留下,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心越走越远。

    罢了,已经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只要她还在这里,还在他的身边,那么他愿意尽他所能让她开心起来,哪怕是纵容她的心有所属。所以当梨儿从鸭梨梨轩吧小木宝偷过来塞给她的时候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她盯着摩挲着胸前那枚明显是配对了的玉佩时他同样可以假装没看见。

    可谁又能知道,当一天天亲眼见证她肚子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小生命成长时的不是滋味,当每夜每夜搂着她渐粗的腰身听她梦呓着孩子父亲名字的时的那种彻夜难眠,这对一个尊严极强的男人来说有多么的痛苦。

    他慕容子浩,是日曦王朝高高在上的太子,他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登上高步,他将手握数以千计生命的生杀大权,为了权力为了自己想要夺去的一切他可以残忍可以嗜血可以无情可以六亲不认,却独独做不到泯灭这个心在敌营的女人对自己越见强大越见危险的影响力。

    何其悲哀?霸者的悲哀?

    又是一声长久的叹息,只有在夜深人静月光无垠的时候,他才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并非战无不胜。

    拿过还被程苒儿揪着小手手的小木宝,慕容子浩看了看那足显某人绣工笨拙的粗糙线脚无奈地勾唇柔笑,然后轻轻的温柔地塞进她那因没有安全感而弓身镂空的怀中。就像有感应一般,程苒儿立马就紧紧地抱住了送上门来的小木宝,不但拿小脸不停地靠近那软绵绵的布料上蹭着还不住地砸吧着小嘴,一脸的幸福与满足,惊颤不再。

    “拿别人对你的宠爱尽情挥霍,这果然就是你的兴趣,嗯?”尽管眼前的场景刺眼得叫慕容子浩万分的不舒服,但还是伸手在她消瘦许多的小脸蛋上轻轻地捏了捏,想象着如若是初见时的那个程苒儿,她一定会明明得瑟却还故意要假装羞涩地挠挠头,然后很是局促地吐舌说道:“嘿嘿,应该说是任性吧,不过有人宠那也是咱的本事不是?”

    喜欢看她肆无忌惮地甜笑,喜欢看她顽皮地搞小动作,喜欢看她可爱地闯祸,喜欢她没头没脑没心没肺却乐观开朗不失善良,更喜欢她无助时寻找依靠地坐在自己怀里软软的感觉,属于她的体香萦绕在我鼻间久久不去。纵然谁都很清楚那武官爱情,可那种心悸却依旧要不可自拔让人沉溺其中。但现在,一切的一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