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多多多NP第35部分阅读
相公多多多NP 作者:肉文屋
表面性问候哦。
对军旅生活,黎雨馨渐渐开始习惯,但仍喜欢窝在马车中,好处就是,不必穿盔甲。那盔甲虽然威风凛凛,可是太重了,而且护心战甲穿好后,系得紧紧地,她目前正在发户,胸口被几块铁片挤得痛不欲生。
远离了碧都的地界后,军队的行军速度明显加快,而黎雨馨也在镜幻尘的讲解下,对犬戎和倾灵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犬戎国境内仅有一座小山脉,其余的国土全部都是草原和戈壁,臣民都以畜牧业为生,放牧牛羊、驱逐豺狼,使得他们个个能骑善射。犬戎国的边境上,几乎没有什么天堑或关口,军队全部是骑兵,军士住的是帐篷,日夜轮流在边境上巡逻,全凭他们骁勇善战,来抵御外敌,但因为犬戎国的资源并不丰富,气候又干燥寒冷,没什么国家会去进攻他们,一般都是他们马蚤扰别国。
倾灵国是个人口多、较为富裕和多山的高原国家,以前一直没有向任何一个国家臣服,他们国家的物产资源丰富,居民多以贩卖山珍为生,处理意见人居多,兵力较弱,交起战来,不是犬戎国的对手。
黎雨馨理了理所吸收的资料,那犬戎国一马平川,交战时不需要攻城,那就意味着,每一次交锋,都必须俘虏或全歼敌人,否则,随着大军的深入,会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黎雨馨不知道兵部的作战方案是怎样定的,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方法比较好,还是擒住敌方的主帅甚至大汗,才能一劳永逸。
黎雨馨想来想去,还是必须找个时间开个军事会议,她要好好了解一下既定的作战方案,乘着小尘尘在这,让他帮自己参谋一下,如果作战方案非常周密,就按方案执行,如果有漏洞,比如那种无聊的叫阵,黎雨馨决定加入自己的办法,双管齐下。
“尘,我的主意到底怎么样?”黎雨馨撒娇地偎进小尘尘的怀里,他已经思考了快一刻钟了,还没结果吗?
镜幻尘媚惑一笑,将她抱到自己膝上坐着,慢慢说道:“擒贼先擒王是没错,但犬戎人是个凶悍的民族,他们不见得会为了一个首领,就全军投降,军队的战争必须配合上才行。而且,这样的方法,只能用一两次,多了,他们便会有防备,这样羽和夜就会有危险,所以,我觉得你这一计不是不行,但必须用地最重要的、能左右最终胜负的战役上。”
黎雨馨听后,仔细分析镜幻尘的理由,他说得的确在理,哪有人打仗,从头至尾就用一招的,那么,这个方法,就留到打到犬戎京城开威城的时候再用。
于是,军事会议再次延后,黎雨馨始终没有主持召开,军队继续前行,这天,军队在一处山坳扎营,兵戎立即等火起锅,准备晚饭,黎雨馨与几位相公,等帐篷扎好后,才下了马车,回帐篷休息。
夜间快要入睡的时候,黎雨馨突发奇想,想到各军士的营中去巡视一番,记得以前看电影或电视,这种方式最能让军士们感到温暖。于是不理相公们的劝阻,穿好军装钻出了帐篷。
守在帐篷外执勤的两名士兵见她出来,都略吃了一惊,黎雨馨一般钻进帐篷或马车,就不会再出来,今天猛地见到她,一人忙主动问道:“主帅,您可有急事,要吩咐传令官吗?”
黎雨馨笑着摇摇头,“不必,我自己走走。”转头见另一名士兵,自从她出来,便一直垂着头,不禁十分奇怪,便对他道:“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那人磨蹭了一会,才慢慢将脸微微抬起,借着月光,黎雨馨细细一看,心中大吃一惊。那人轻声答道:“回主帅,我叫除青。”黎雨馨平了平心跳,吩咐他道:“你随我去巡营。”走出几步后,才轻轻地问道:“擎,怎么会是你?”
许仁青微叹口气,他躲了好些天,今天还是被发觉了,只好含糊地道:“我……偷跑了,本以为参军能远离碧都,可未曾想……”他的确是未曾想到,主帅是黎雨馨不说,连她的夫郎们都全数到齐,熟人这么多,只好每天东躲西藏。
黎雨馨忍不住问道:“你哥许仁耀呢?他怎么样?”
许仁青瞧了她许久,才轻轻地道:“黎大人……求您别说出去,其实他……也在军中,他是伙夫。”他相信黎雨馨的为人,但怕她告诉她的镜相公,然后来个秉公执法。
黎雨馨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她几乎隔天便到伙房瞧瞧,居然都没发现许仁耀,明天一定要仔细地看看。见许仁青一脸紧张不安地瞧着自己,忙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会告诉尘。”她家小尘尘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但她并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很多法律,这点分寸,她还是知道拿捏的。
许仁青终于放下心来,轻轻告诉她自己的遭遇,他现在已经正式更名为除青,哥哥叫除耀,他们本来想躲起来过平凡的生活,却被征兵到了军队。
许家因牵涉五皇女的帝位之争,又被抓到了与皇女勾结的真凭实据,理应满门抄斩,所谓满门,即包括所有姓许的直系亲属。但女皇为了保全许仁奕的性命,故作大方地免了家主兄弟姐妹的死罪,改为流放或苦役,只处斩家主一家,许仁耀、许仁青作为家主的儿子,当然也在处斩之列。许仁青被抓时,正在刑部上值,突然被宗正寺的卫队投入监狱,他不禁苦笑,自己从小便没得过母亲的温情,也没享过兄友弟恭的乐趣,现在居然要为了母亲和兄长犯的错,而身首异处。
而凭着美貌得免一死的许仁奕,被迫从了新女皇,日日恩宠却不开心,唯一的好处是能活着,心情不佳时,还能在御花园四处走走。新女皇继位后的第二天,许仁奕便在御花园中见到端容长公主君飞燕。
君飞燕是禁卫首领一事,只有禁卫中的十几名长官和女皇知晓。按正常的程序,应当是前任女皇在传位时,将她介绍给下任女皇,但文帝走得太急,君飞燕便主动来向新女皇说明。
许仁奕因为在皇宫多年,又十分得宠,也知道她的身份。这时见到她,忙走过去,说有要事需借一步说话,到了僻静处,立即向她跪下,求她救救自己的兄长和弟弟,“他们与五皇女一事绝无干系,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他们吧。”
君飞燕原本对许仁奕没什么感觉,认为他不地是位君侍而已,谈不上好坏,但女皇为他开脱的事,她是知道的,心中难免会有些猜测和鄙视。这时见他为自己的兄弟求情,便她生出了几分好感,当时没理会他的要求,不置可否地走了。擎原本是名出色的禁卫官,君飞燕之所以向刑部推荐他,也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禁卫的身份不能公开,再多的成就,世人也无法知晓。现在想想,如果他还留在禁卫,便能逃过一劫,因为禁卫算是跳出三界外了,只算是女皇的人。
回到府中后,君飞燕便立即调来心腹人手,悄悄安排了一番,在处斩当天,以李代桃僵之计,将许仁青兄弟两换了出来。这事她谁也没告诉,连羽都不知情,还以为擎已经死了,心中曾难过了好些天。
黎雨馨听完后,便安慰他道:“你现在是编在侍卫营吧?那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尘不一定认识你,而羽,我想他知道后也不会说的,你只管放心。”
除青感激地笑着点头,黎雨馨也没了巡营的心思,便加帐篷休息。
碧都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落难王爷
回到帐篷内,镜幻尘笑着问黎雨馨:“主帅大人亲自巡警,军士们有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
黎雨馨妖媚地飞他一个媚眼,张口唱道:“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我有许多的秘密,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羽、夜和臻笑得东倒西歪,镜幻尘恨得牙龈痒,扑过去将她压在地毯上,一阵狼吻,痒得黎雨馨不住惊喘,小脸憋得通红,直到夜看不过去,一手将镜幻尘提起,才解救了黎雨馨,她忙退到羽的怀里,控诉自己遭到小尘尘的虐待。
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响,有士兵轻声问道:“禀主帅,热水提来了。”
黎雨馨忙道:“拿进来吧,辛苦了。”
两名士兵每人手提两桶热水进了营帐,将三桶热水注入浴桶中,留下一桶,便施礼退了出去。
主师的帐蓬很大,分类内外两层,内层铺有地毯,可供沐浴、休息、睡眠使用,靠门的是外层,没铺地毯,只有防水的油布,摆放了案几、蒲团,是召见下属、召开会议、坐鎮指挥的大本营。
黎雨馨每天都要沐浴,这是在现代就养成的习惯,现在行军走的都是城鎮外的官道,每次扎营后,有人专程去取井水过来开伙、热水、沐浴还不成问题。再往前八百里,便靠近了西域,那里是一望无垠的草原,水源不多,得使用水车来拖水,保证大军正常的伙食,到那时,便不能天天沐浴了,所以要乘现在,洗干净些。
再往前行,便出了人口稠密的州,进入山区了,大军要在这停留两天,补充供给,并制作干粮发放给军士们,因为山中行军,不一定随时能找到宿营地。
第二天一早,黎雨馨便穿上全副铠甲,端坐在几前,倒也威风凛凛、似模似样,命传令官,把军师和几位将军师和几位将军请来,她要认真地听一听作战方案。出征已经十来天了,她到现在都没有将所有将领召集起来开过会,虽然黎雨馨是那种能不动脑筋,就不动脑筋的懒人,可这毕竟是打仗啊,连她所剩无几的事业心,都认为她太混了一点。
一身戎装的千越率先挑起帐帘进来,李雄奇和朱明跃随后即到,最后进来的是龙琰,一身淡黄的衣衫,腰间还系着她缝的那个荷包。这一细节补镜幻尘伸手悄悄地往黎雨馨的大腿掐了一把,那里为了行动方便,只盖了一层盔甲,虽然不怎么痛,但是痒啊,黎雨馨咬紧牙关,拼命忍着。
龙琰一脸圣洁地天使样,神清气爽地淡笑道:“雨馨,好久不见。”(镜幻尘暗哼一声,以传音入密对她道:帅帐之内,为何不称主帅?)
的确,这是行军十数天来,军师跟主帅首次见面,再不见面,这仗恐怕没法打了。黎雨馨不好意思地笑笑,微红着脸道:“是呀,琰……军师,快请坐。”
既然是军机会议,闲杂人等当然要回避,羽、为一体和臻都主动地走了出去,但镜幻尘是内阁重臣,作战方案本来就要经他过目,所以便留了下来。
龙琰令身后的参将,将一幅巨大的地图展开来,放到黎雨馨的几案上,指着一处道:“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玉须山,这是预定的行军路线,终点是西印关,距犬戎边境尚有一百里,不必担心会被犬戎国发现;西印关有战壕、大营,不必另外修建,大军在此处休整十天,再出击。”
而后,又铺开一张详细的犬戎国地图,一点点地向她讲诉作战方案,而所谓的作战方案,应该称方针更为合适,因为它只涉及打仗时要采用的大体方法。这次出征,共带了五万骑兵,配备战车一千辆,每辆战车可容纳四人,一人驭马,三人应敌,而军队中受过战车训练的兵士一共有二万人,可轮流作战。
犬戎国全是骑兵,由于骑兵没有犬戎国多,所以对战时的总体方针为:以战车阵为主,正面应敌,派骑兵配合战车正面出击,而步兵则主要用于包抄两翼,采用钳形的结构,将敌军阻杀。步兵们侧重训练地刀法,注重用盾牌保护自己,并砍杀敌军的战马。
犬戎国的城市和军营,一般都是以岩石砌墙,墙外挖战壕、设堡垒,是个全民皆兵的国家。至于每战的具体方案,则要等到应敌时,才能确定。
而战役分为三步,首先是从天禧境内发起进攻,乘犬戎将大量兵力用于攻占倾灵国时,占领多个城市,并吸引犬戎的兵力,缓解倾灵国的压力;其次,以占领的城市为据点,与倾灵国军队前后夹攻,消灭犬戎国的主力军;最后,攻占犬戎国的都城——开威城。
听龙琰说完后,黎雨馨点了点头,遂问道:“到了西印关后,要去侦察对方的地形吧?”
千越道:“早已派出了先遣队,等大军到达西印关时,应当探时了消息,我们再好好研究一下。”
黎雨馨思索了一下,没察觉出什么漏洞,便问道:“现在,还需要我做什么?”
龙琰轻轻一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不过,如果主帅愿意巡视一下军备,本军师乐意引路。”
一直边听边思考,没有发言的镜幻尘听到龙琰的建议,心里翻个白眼,见小狸狸戴上了护面具,只露出剪水双眸(这是既是为了护面也是为了防止士兵们看她便发呆),颔首起身,忙跟了出去,各人骑上马,催马往后面的营地而去。
战车的队伍在最后面,二十万的大军开动起来,延绵几里地,现在又是在天禧国境内,很安全,因此宿营时,都是随地安营扎寨,黎雨馨主要在附近的队伍里转悠,还没到后面后过战车。
天禧的军队中,设有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副校尉)、校尉、都尉,都尉以上为将军衔,本次出征的将军仅他们四人,另有都尉二十余人,据一路上千越的介绍,校尉、都尉都是从军数年、经验丰富的壮年军人,各个都能独当一面。这些人知道主帅要视察,全都一身盔甲,带领属下,站在军营两旁,等候主帅的检阅。黎雨馨边点头微笑边心中怀疑,天禧已有百多年没打过仗了,顶多是剿些山贼、流寇,不知这些人平时训练时可否认真勤奋,于是小声问李雄奇,“李将军,平日里兵士们都演脸哪些兵法,操练几个时辰?”
李雄奇忙答道:“回主帅,平日各类阵法都要操练,每日操练四个时辰,行军时没有操练,今日休整,一早各都尉都将自己营中的兵士,拉到两侧的平地里,操练了一个多时辰,下午还会继续。”
这就好,黎雨馨略略放心,到达战车营后,各人跳下马来,龙琰引着她去看战车。
战车营的陈都尉带着两位校尉上前来,向黎雨馨抱拳行礼,尔后向她介绍战车营的人员和车辆状况。战车呈斗箕形,后部没有栏杆,两侧有两个大车轮,包着铁皮,可以防磨损也可以跑得更快,车斗与车辕是一体的,没有转向装置,这样的结构在急转弯时,很不灵活,且容易翻车。
黎雨馨微蹙起眉头,龙琰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道:“虽然转变方向时,容易翻车,但士兵的职责是勇往直前,况且我们还有骑兵从旁协助,如果对方有马匹迎面而来,到近前,都会让开,两马相撞,对方的人也会摔下地来,因此,很少遇到需要急转弯的时候。”
黎雨馨安下心来,战车在中国古代也使用了上千年,想必还是有它的威力和长处的,这个时代的战备都只有这么发达,自己也不必太过操心了。于是向整齐列在两旁的兵士们,道了声:“大家辛苦了”,使准备策马回营。
陈都尉突然上前一步,抱拳道:“那日在沙场点兵时,末将对主帅的内力好生佩服,今日得见主帅,便莽撞开口,想与主帅较量一下,点到为止,还望主帅应允。”
龙琰面色微微凝重,细看她的脸色,只等发觉他不愿,便帮她出口推辞。而李、朱两位将军则露出兴味盎然的笑意,他们也早想看看这位女帅的本事,只是苦于身份,不便挑战。
黎雨馨打量了陈都尉几眼,他个不高,骨骼粗壮,象宝塔似的结实,与高大魁梧的李将军和朱将军不同,再看看战车营的兵士,也多是小个头,可能是为了站在车上,下盘稳当,特意挑选的。她一直在想找机会树立威信,虽然千越早就与她说好,不必外出打打仗,也不必运筹帷幄,由大伙商量好对策,她传个令便行了。但令箭必须是她发出,因为帅印在她手上,如果没有一点威信,怕兵士们对军令有所疑虑,不能令行如山。
于是黎雨馨便笑着应道:“好啊,战车营号称攻击力最强的营,本帅也正想看看陈都尉的本事。”
见她应了,兵士们忙向后退了退,自觉围成个圈,让出一个两丈见方的空地,黎雨馨在小尘尘的帮助下,除下那身炫得要死也笨重得要死的铠甲,摘下护面具,跳入场中。
尽管沙场点兵时,已经远远见过她,但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她的绝色容颜,众人还是愣在当地,抽气声此起彼伏。黎雨馨微微一笑,一手负后,一手做个请的手势,“陈都尉,请!”说完便先发制人。
阵都尉立即团身闪过这一招,劈手挥向她的腰间,黎雨馨也一闪而过,拆了几招后,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军官中虽也有高手,但大多数还是练的外家功夫,尤其注重上盘,因为他们都是骑在马上作战的。她抽个空档,一记侧踢旋身后跟着一个扫堂腿,将陈都尉绊倒在地,四周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陈都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红着脸抱拳道:“末将服了,多谢主帅赐教!”
黎雨馨矜持地淡笑道:“陈都尉拳沉力大,的确是员猛将,本帅也赢得艰难,多多努力吧!”
然后黎雨馨强忍住心中的得意,将面部表情定格为平和高贵,在兵士们崇拜的目光中,潇洒地离开了战车营。
虽然知道黎雨馨习武,但时间不长啊,千越十分不解,这女人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军队再次启程后,行了不到一日,便进入山区,那时的山区,即使开了道路,也不会象现代这般平整,军队在崎岖的山路上,又要拉马匹,又要推车辆,行进得十分缓慢。午餐也是能省就省了,黎雨馨坚持与兵士们一样,中午吃干粮或易加工的饭团,只有晚餐时,才会有顿好饭吃,黎雨馨要求伙房,每天每位兵士必须吃到肉和足够的盐分,这是积蓄体力必须补充的营养。
在同中走了几日后,镜幻尘和李臻的婚假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这天一早,必须启程回碧都了。
镜幻尘手脚不老实地抱着她,依依不舍地吻了又吻,千叮咛万嘱咐:“打仗的事,交给千越和李将军他们就行了,天禧的军力强大,你不必操心,呆在营中哪也别去,如果敌人到营中偷袭,你就赶紧跟侍卫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别逞强对抗,知道了吗?我在碧会想你的,有什么事用雪鸢跟我联系。”
黎雨馨忙不迭地点头,也叮嘱他道:“我跟你说的事别忘了。”
黎雨馨想在最重要的战役中,先不交锋擒王。那就必须由武功高手出面,虽然小羽子和夜宝宝的轻功武功都很好,可只由他们俩人深入敌营还是有危险,她问过姜昱的意见,姜昱立即答应帮忙,小家伙对大人的事都有极浓的兴趣,听说能立功,乐得两手直搓。但黎雨馨还是不放心,她又央求镜幻尘将玉泉散人请来帮忙,镜幻尘答应了,不过雪鸢用于与她通信,找玉泉散人就会费点功会。
李臻则忙着将他保管的黎雨馨的宝贝,移交给夜来管理,这次出征,为了保命,她把血晰、电棒、匕首和那块天女门的令牌,全部带上了,别的东西都能随身携带,就是作用最大的电棒,圆滚滚的不好拿,靴子里放不进,插在腰上又硌得慌,一直由李臻帮她收着。
李臻过来与她吻别后,镜幻尘又抱着她磨蹭了好一会,直到大军要开拔了,才跟李臻一起回程。
黎雨馨毫无形象地倒在夜的怀里,小声抱怨:“这仗不知道要打多久,要多久才能回碧都见到尘和臻啊。”夜柔声安慰道:“夜王爷不是说四个月到半年吗?不会太长。”小羽子也凑过来安慰道:“是啊,黎黎,有我和夜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的。”
大军又进行了两日,已经进入了荒无人烟的深山中,虽然有窄小的山道,但车辆无法通行,必须派一队人马在前方劈树开道,艰难地行进了两日后,前方的山道渐渐开阔,似乎要走出深山了。
黎雨馨和夜他们早就弃了马车,改骑怪行进,听到前方来报,快走出山区了,心中一喜,又能坐马车了,骑马可真是磨人啊,大腿两侧的嫩肉都磨出血泡了。
忽听到前方一阵马蚤乱,隐隐约约有喊打喊杀声,黎雨馨蹙眉问道:“前方出了何事?”
不一会儿,有兵士前来禀报:“报主帅,前方发现有山贼出没,似乎伤了人命,宗政将军已经赶去救援。”
黎雨馨微微一愣,这么荒凉的地方也有山贼吗?羽小声地道:“还是会有商人路过,他们要到各国去做生意,而这是到西部边关的捷径,不过这条路不好走,会走这的商人不多,除非是很急的买卖。”
黎雨馨哦了一声,向兵士道:“有何新动向,随时报告给本帅。”兵士得令下去,约摸一柱香后,再次来报:“已经击退山贼,宗政将军救了一位王爷。”
“王爷?”黎雨馨大吃一惊,“哪位王爷?”想了想又道:“传令官,令宗政将军立即归队,穷寇莫追。”
“得令!”传令官立即下去传令。
黎雨馨百思不得其解,什么王爷没事往这种深山老林里跑啊?不一会儿,千越骑着马快跑过来,对她道:“雨馨,把你的马车借给安康王爷一会行吗?他受了点轻伤,又受了惊吓,无法走动了。”
“呃?是吴州的那个安康王吗?” 黎雨馨有些诧异。
“当然,封号都是唯一的,他性喜游览,没曾想在这遇到山贼,带的十名侍卫,只剩几人了。借马车行不行?”
“当然可以。”黎雨馨立即吩咐侍卫官,将马车赶过来,而安康王已经坐在简易的滑杆上,由两名军士抬着过来了。
此时的安康王,已完全不是上次的元希时见到的风流倜傥样,象蔫了的萝卜,有气无力,宝蓝色的府绸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黎雨馨忙跳下马,问候道:“王爷可还安好?”
安康王勉强一笑,“还好,幸亏遇到你们,唉,看来得回府休养上一段时间了,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黎雨馨忙道“应该的”,让军士抚着他进马车休息,又问干越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山区,路这么颠簸,坐在马车里也不会舒服。
碧都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见文清
黎雨馨问钱越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山区,千越告诉她,最迟今晚便能走出山区了。
千越已派人传了军医过来,军医上马车诊治后,黎雨馨问了一下情况,军医说只有两处皮外伤,主要是受惊过度,需开结安神镇静的汤药,但军中带的多是伤药或普通疾病药,这可如何是好?
黎雨馨直撇嘴,一个大男人受点惊应该不至于要吃药吧,这主要是心理作用,便要军医给他熬些防伤风的汤药,受惊肯定会出汗,山中阴凉,怕感冒了,一会儿送去给安康王时,就说是安神的药就行了。军医领命下去,黎雨馨到马车外,轻言问候了两句,听安康王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便不再打扰。
行至下午申时,军队终于走出了大山,在山麓处的平地里,选了一处安营。
黎雨馨下了马,腿痛得难受,几乎站不直,由夜和羽扶首,找了一块山石坐下休息,看军士们忙碌地搭帐篷、喂马。搭灶开火,她平时休息的马车已经让给安康王了,而安康王一直没下车,他身边的侍卫只剩下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序的伤,正在休养着,黎雨馨便派了自己的两名亲卫去照顾他。
晚间洗漱过后,黎雨馨想着自己是军队的主帅,理应去探望一下安康王,可她不习惯骑马,腿疼得不行,但派了传令官过去,代为问候。
一盏茶功夫后,传令官过来回话,说安康王的伤不碍事,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多谢主帅的照顾。
黎雨馨让传令官回营休息,自己也窝在夜的怀里准备睡了,可心里总是不踏实,不知道哪里不对头,但问夜道为:“夜,你觉得……那个安康王怎么会想到跑到这来游玩?”
夜想不出理由来,便问道:“黎黎,你是怀疑安康王吗?怀疑他什么?”
黎雨馨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心里不踏实。夜,你感觉他的武功怎么样?”
夜想了想道:“当时没太注意,不过气场不强,应该不是高手。”
羽在隔间听到她们的对话,便插话道:“黎黎,你会不会太多心了,我听说安康王就是喜欢四处游历,自年少时便是如此了,如果是有目的的接近,无非是为了探听军情,但他一个闲散王爷,这于他有何益处?”
黎雨馨提出疑义,“可是,他的手下是不是太不经事了?千越说他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带了十来名亲卫去,便全歼了山贼。”
羽解释道:“安康王没有实权,便不能从特训的人中挑选侍卫,估计是从军队中选的一些,看起来魁梧的人,只会些粗浅的功夫。”
黎雨馨将心放了点下来,她就是有点怀疑安康王出现的理由,没事跑这玩什么呢?据这些天她了解到的知识,西域并没什么风景,是片苦寒之地,人口稀少,除了黄沙就是戈壁滩,又不象中国那样,有个敦煌莫高窟可看。若说他接近是别有用心,又说不出个理由来,他的侍卫和仆从死了十余人,这苦肉计成本可太大了,而且安康王是天禧的王爷,总不至于是犬戎的j细吧?要与外国勾结,总得有个理由,不是为钱就是为权,为钱的话,谁会找犬戎这种穷国?为权的话,据说安康王是皇室远系,早几代前便已失宠,膝下也没有女儿,应该不会是为了皇位什么的吧。
黎雨馨思索半晌未果,感觉自己越扯越远了,居然把皇位都扯进来了,也许他这些年把别的地方都跑遍了,特地来这吃黄沙的也不一定。反正她之前觉得不安心,便特意将除青调去照顾他,如果他有什么动静,相信以除青的禁卫特长,应该不难发现,或者明天一早,自己借探病为由,去探探口风。
黎雨馨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多想,沉沉地睡了。第二天一早用过早点后,便叫上千越,一同给安康王请个安,问候问候他。
安康王似乎刚起身,除青正服侍着他洗漱,听到黎雨馨与千越一起在门外问候,忙道,“快快请进!”
黎雨馨和千越挑了帐帘进来,待除青服侍完毕,退了出去,才仔细端详了一下安康王的面色,略略有了些红润,似乎比昨天好多了,便笑着道:“王爷今个儿看起来气色不错,昨日睡得可安好?”
安康王牵强地笑笑,神情显得还是有些惊慌未定,“本王昨日睡得很多,多谢黎主帅和千越将军相救,昨日未能及时道谢,还望海涵。”
黎雨馨和千越忙谦虚了番,又问了几句伤情,便道:“王爷,一会儿大军就要启程,王爷如果觉得累,便用我的马车,慢行一步吧,我会安排些人手保护王爷。”
安康王忙道:“也好,本王正想厚颜开口,不曾想黎主帅思虑得如此周到,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黎雨馨和千越告辞出来,在帐篷外遇到来探望的龙琰,千越说了声,“我去安排保护安康王爷的人手”,便先行一步,龙琰淡笑着问好,柔声道:“我去看看皇表叔,雨馨你忙你的去吧。”
黎雨馨笑着向龙琰点点头,便迈步走开,用眼神示意帐帘旁守卫的除青跟上,走到较远处,轻声问道:“昨夜你服侍王爷,可曾觉得他……睡得安心?”
除青说:“王爷睡得并不好,好似不时恶梦,常常惊叫出声。”见黎雨馨一脸的若有所思,便道:“主帅可是觉得王爷出现得突兀?除青会多加注意的。”
到底是搞情报工作的,都不用她开口,黎雨馨嫣然一笑道:“那就辛苦你了。”除青羞红了脸,忙低下头轻声说:“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此时军士们都已在拔起帐篷、收拾行李,黎雨馨忙往自己的大帐走去,路过马厩时,见有人往自己的马鞍上绑东西,走过去一看,是龙琰的亲卫,正将一块垫子装到马鞍上。黎雨馨一怔,亲卫见到她,忙单膝下跪,请安道:“见过主帅,这是军将令属下送来的垫子,可让主帅骑乘得舒适些。”
前几天因为是在山间行走,安上垫子后虽然可以舒适些,但容易滑下来,因此一直是坐在硬硬的马鞍上受折磨,现在在平地上骑马,就可以安垫子了。昨夜羽和夜已经合力为她做了一个,现在龙琰不声不响地送来一个,安都安上了,总不能再拆下来,黎雨馨只好讷讷地道:“你代本帅多谢军师的美意。”
回到自己的住处,大帐和行李都已经收好,夜和羽正坐在装行李的马车边等着她。黎雨馨忙老实交待了龙琰送来鞍垫的事,小羽子立即说道:“黎黎,你可以将垫子还给他呀,我们已经替你做了。” 黎雨馨叹口气,“如果是送来给我,我还能推辞,他直接就按到马鞍上了,难道我叫人拆下来退给他?这不是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吗?”羽便 不再说话,替她安垫子时,自夸地道:“还是我跟夜做的漂亮些。” 黎雨馨点头如捣蒜,“那是,那是。”
坐在垫了双层软垫的马鞍上,黎雨馨觉得舒服多了,腿上涂了寒月山庄的特效药,应该很快便能好了,不象前几天,好容易晚上涂了药后好一点,白天一磨又破皮了。而且看地图(她终于学会看古代那线条少得不能再少,标注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地图了),再走个两天,前方便有个大城市——临渊,她打算在那把安康王丢下,不管他有没有目的,都不再让他跟着,眼不见为净。
既然骑马不再是种折磨,时间便过得飞快,刚刚才在中午打了个尖,一晃眼便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安康王的马车也赶到了。黎雨馨趁着军士们都在忙碌,现场一片忙乱,将除青叫到僻静处,悄声问:“今天王爷有何动向?”
除青摇了摇头,详细说道:“王爷的精神依旧不好,只是在车中大睡,午饭还是由属下叫醒他,才用的,也没催促车夫跟上军队。”
黎雨馨暗想,安康王似乎并没有要赖着她们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多心了?明眸一转,见除青看着自己的眼中,有不少血丝,想到他昨天白天没休息,昨晚轮值,今天又替她监视,确实辛苦了,便对他道:“你今晚回营帐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另外派人值夜。”
除青急忙摇头,“属下不累,况且白天骑在马上,也能睡的,当禁卫时,便已经养成了这样习惯了。”他好不容易能为她做点事,只怕办不好,哪里会嫌累呢。
黎雨馨还想再劝,突听小羽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黎黎,你有事到帐篷里说吧,帐篷已经搭好了,进来休息一下。”随后便搂着她的纤腰,目光随意地在垂着头的除青的头顶一瞟,熟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惊,忙问道:“你是谁?”
除青忙单膝下跪,变了变声音道:“主帅,属下告退。”
羽也受过禁卫的训练,立即发学了他是谁,激动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是你!”尔后看向黎黎,目光中有些微的不满,“黎黎,你居然不告诉我。”
除青知道瞒不了他,心替黎雨馨说道:“是属下求主帅不要告诉任何人的,毕竟……”羽知道其中的厉害,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道:“你现在如何?”除青忙道,“很好,等战争过后,拿到军饷,便到乡下置田营生。”羽微微一愣,那时与他一起破私盐的、机警敏锐、意气风发的擎,居然要到乡下种田,一时感慨万端,长叹一声,“那……也好。”除青忙施礼走了,黎雨馨与羽也回到自己的大帐。
羽有些感慨,却也轻松了许多,刚才黎黎已经把母亲帮助擎的事告诉他了,他没有想到素来严肃、刚正的母亲,竟会做这种违法之事,不过羽素来不拘常理,只要是对的,违法也没什么,只要能让擎这种在忠臣活首便行。他猛地想到,若是被龙琰和千越他们发觉怎么办,忙对黎黎道:“黎黎,你还是把他调回你麾下吧,万一被琰和千越发现,就糟了。”
黎雨馨无所谓地道:“他们今早就照过面了,琰和千越不认识他。”千越的确不认识擎,龙琰虽然知道刑部有个新缙的官员,但一来刑部由镜幻尘管,二来擎那时没什么政绩,不惹人注意,琰的地位又高,只远远地看过,看不真切也不在意,况且擎现在特地留了一排小胡子。
一直埋头苦吃的姜昱猛一抬头,“认识谁?”黎雨馨伸手将他的头又拍下去,“吃你的,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操心。”姜昱怒瞪了她一眼,又埋头猛吃。
这次行军,黎雨馨将姜昱安排在亲卫营中,与兵士们同等待遇,要易都尉好好磨练磨练他。只是他最近到了生长发育期,一个多月长了不少个子,饭量特大,黎雨馨但给他开个小灶,饭就同她一块吃;况且她虽然要求伙食与士兵同标准,但伙夫们炒出的大锅菜她可不爱吃,她的菜一直是小昱烧的。
第二天行军途中,远远地有人打马追上来求见主帅,黎雨馨好奇地往后一望,立即黑了俏脸,居然是风家那俩姐妹,她们知道她是主帅不难,知道夜跟她在一起不难,但怎么会知道行军路线?板着俏脸,黎雨馨阴沉沉地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本帅在此?”
本帅?居然是黎雨馨?风家姐妹诧异地对视一眼,马背上的黎雨馨英姿焕发,身边的亲卫个个盔甲鲜明、训练有素,心底里不免有些发怵,收起了平日里嚣张的态度,有问必答地道:“我们前日在北方的山梁上,看到行军队伍中有夜师兄和羽师兄的身影,因我们有事想求两位师兄办,所以才想求主帅行个方便的,没曾想,主帅竟是你。”
前日?山梁上?虽然大侠们喜欢在深山老林里窜,但貌似那座山挺高的吧,这么远的距离,几十万人中,他们也能认出夜来,眼力会不会太好了点?黎雨馨心中酸水真冒,依旧会着俏脸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找他们帮忙?”不是大事,她就直接帮她推了,别老借借故粘着她的夜宝宝。
风宛婷的心思细腻些,忙解释道:“是武林中的事,但涉及他人的声誉,我们实在不方便说,你放心,夜师兄已经嫁给你了,我们不会再打他的主意。”
给风宛婷这么当从一说,黎雨馨的面子很挂不住,好像她是个妒妇似的,忙故作大方地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夜师兄在后面,陈山,你带这两位姑娘去找韩公子吧。”
陈山得了令,引着风家姐妹到后面去找韩夜,尽管黎雨馨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她们与夜谈了些什么,但为了面子,强忍着没回头。不多时,夜和羽提马上来,对她说:“黎黎,武林中有要事,我们俩离开一两天,很快就会赶上来,行吗?”
黎雨馨忍不住问:“什么事?能说给我听吗?”
夜答道:“溪师兄失踪了,我们要去找他,风师妹说在这附近看到过溪师兄的踪影。”
黎雨馨大吃一惊,“萧灵溪怎么会失踪的?他不是会用毒吗?难道是有人绑架了他?”
夜的神情很犹豫,羽便解释道:“不是被绑架,是溪师兄自己消失的,他……黎黎,事关溪师兄的声誉,实在……不方便说。”
原来跟萧灵溪的声誉有关,黎雨馨立即点头道:“好吧,你们快去快回吧,再一两天便能到西印关了,我会在那等你们。”
夜和羽又在亲卫中找到姜昱,叮嘱他随时跟在黎黎的身边,保护好黎黎,这才随着风家姐妹离开。
晌午过后不久,军队便行到临渊城的附近,黎雨馨立即令人快马赶到城中,联络当地府尹,要求他们安排好安康王的食宿,又派人告知自己的车夫,让他直接将马车驶入城内,将安康王送到府尹处后,再回营。想到能甩掉安康王这个大包袱,黎雨馨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骑在马上便哼起了歌。
由于在山区行走了七八天,一些日用的物品已经消耗了不少,千越便命令大军在临渊城边安营,让军务官进城去采用必备的用品,让连续行军多日的士兵也休整一下。
二十万的大军,当然没法进城,在城郊拉起了帐篷,好一通忙碌后,主帅大帐终于支好,黎雨馨立即钻进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