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第30部分阅读
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 作者:rouwenwu
”
虽然戴着面纱,萧榭依然察觉到大祭司面颊上肌肉的抽动。
他料到,自己说对了。
这个神秘的,不知道从何方来的大祭司和大铎的庆德皇帝,确实有深仇大恨!
大祭司的身子摇动了片刻,终是收敛了心神,咬牙切齿道:“尊主殿下,若是你坚持不去找那狗皇帝报仇雪恨,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甚么?”萧榭虽然知道这大祭司定然不会有甚么好提议,然而还是想要探听一下他的真实意图。
“娶碧芙公主为妻。”大祭司字字句句,清晰无比地道。
你唯一的选择2
“娶碧芙公主为妻。”大祭司字字句句,清晰无比地道。
“若我不答应呢?”萧榭攥紧了拳头,似乎想从那蓝色光芒中间逃脱,可惜那光芒比最坚韧的绳子还要难以挣脱,他完全撼动不了。
“你没资格不答应。”大祭司冷笑,“因为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为何?”萧榭在大祭司的眼神中看到一缕刺骨的寒意。
话音刚落,萧榭便看见大祭司的袖一拂,从指尖似乎放射出点点绿色荧光,朝着萧榭直袭而去!
这绿色荧光可不是一般的蛊虫,乃是大祭司这十年来苦练的——心蛊最高层:第九层。
这蛊虫可以直钻进一个人的中枢,控制他的一举一动,令宿主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从古至今,这样的蛊虫只记载在《蛊经》之中,连历任神女和十方谷主人都未曾达到过……
然而,以他这样一个异国之人竟然能参透第九层心蛊蛊虫的秘密,真是令人一想起来便激动莫名之事!
蛊虫闪着阴灵一般的绿光,渐渐地透过他的皮肤和发丝,悄悄地潜入了他的血脉之中……
而萧榭的眼神,也慢慢地起了变化。
此前他的眼神坚毅深邃若黑曜石,却好似被什么腐蚀了一般,慢慢地,慢慢地蒙上了一层白雾。
大祭司得意地弯了弯嘴角,明白心蛊蛊虫起了作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闻天!你等着吧!!!二十年,我已经等了二十年了!!!你也终有这样的一天!!!你最宝爱的儿子,从此性命就在我的手中!!”大祭司狂笑不已,声如枭鸣。冰室中倏然刮过一阵夹杂着淡蓝冰渣子的飓风,飓风掠起两人的衣裾,卷起大祭司银色的发,卷起他的黑色面纱——风中,展现出一张残破的脸,令人感觉到十分可怖:这张脸上横亘了一道长长的疤痕,几乎将脸划成两半!
大祭司的真面目
然而,若是忽略那道伤痕的话,这张脸可以说是相当俊美的,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却依旧能够看得出当日的风华,深邃上挑眼梢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刀劈斧削一般的轮廓……细细看去,竟然跟庆德皇帝,有几分相似!
只是庆德皇帝是温厚端凝的气场,这位大祭司却带着浓重的怨恨杀伐之气!
萧榭怔怔地立在那道越来越强的蓝色光幕中,眼珠却细微地动了动,然而大祭司正在狂放之际,并不曾察觉。
“参见公主殿下。”
一间相当豪华的内室中。
屋角银白点朱流霞玉盏中透出甜腻香氛,朱红嵌紫的华丽帷帐层层飘动,中间八宝攒珠的软榻上端坐着一位女子,正是碧芙。
碧芙满头珠翠,额前佩着一块巨大的紫水晶,与她的蓝紫色眼睛相映成辉,端的是美丽无伦。
大祭司若幽灵一般站在门口,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情绪,黑纱亦是牢牢地挡住了面颊。
侍女恭恭敬敬地引得他进来,碧芙欣喜地站起身道:“尊主答应了么?”
大祭司行礼道:“恭喜碧芙公主,尊主已经同意与公主殿下共结连理了!”
碧芙红晕满颊,晶莹剔透的眼睛中闪烁出点点光晕,好似阳光照射在湖心,原本冷漠高贵的表情也被娇羞欣喜取代:“真的?”
大祭司点头道:“请公主放心,这一次尊主殿下绝对不会逃掉了。本祭司老早就觉得尊主殿下英明神武,和公主正是天生一对。”
碧芙听了更为欣喜,朱唇微微颤动:“那……那本宫要多谢大祭司帮忙了,此恩真是无以言报啊!”
大祭司心中暗笑:这个女人原本精明无比,此时却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弱智。
他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恭谨无比的模样:“我与公主这样深的交情,何必言谢?有一天自会需要公主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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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成婚?
碧芙大笑道:“没有关系,本宫的九万定北军,祭司大人随时都可以使用。”
大祭司心中一喜——他之所以要与碧芙结盟,为的就是她属下的九万定北军!
碧芙乃是上一任图坦国皇帝罗蒙的唯一爱女,十五岁起罗蒙就划给了她九万军队——之后虽然在自己的协助下罗纳推翻了罗蒙的政权,这九万军队却始终在碧芙的手中,这也就是为何罗纳依旧对碧芙深有忌惮的原因了。
不然,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那太谢谢公主了。”大祭司含着笑意——有了这九万军队,他不愁大事不成!
“不用谢,只是……”碧芙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怎么?”
“在我与尊主成亲之后,再将令牌交给大祭司,这样可好?对大家都稳妥。”碧芙轻笑道,眼中充满算计。
大祭司心中暗骂这女人还是不忘记随时要挟自己,却表面装作一副通情达理的恭顺模样:“那是自然,公主你放心,尊主他不会改变主意的。”
“但愿如此。”碧芙笑得好似一朵盛放的玫瑰花,“祭司大人,我现在能见见尊主么?”
大祭司沉吟道:“可以。”
未几,萧榭缓缓地走了进来,他面孔依旧英俊魅惑,只是不见了那种倨傲的神情,而是变得温文有礼,眼中的锐芒也已不见。
碧芙已是许久不曾见过他,这次见面又已得到了他的许婚,一颗芳心不住跳动。
“参见公主殿下。”萧榭柔声道,看在碧芙的眼中更是心花怒放。
“尊主大人,许久不见,怎么好像瘦了呢?”她款款步下高台,伸出白皙若羊脂玉的手,若有若无地在他手掌上轻轻一划。
萧榭依旧保持着温文有礼迷死人的微笑,淡淡道:“因为不见公主啊。”
碧芙听闻果然大喜,她等待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如今听到反而疑幻亦真,不敢相信。
碧芙的自尊1
“尊主这样说,本宫就不敢当了。”她娇羞地看着他,嫣然一笑。他还是那么英俊,散发着光芒如同神祗,是她——堂堂的碧芙公主唯一看上的男人。
萧榭笑了笑,也不说话,一双眼睛似水温柔,碧芙登时觉得自己的身躯变得绵软无比,似乎整个变作牛||乳|,融化在了他的眼神中。
甚么公主的尊贵名号,甚么九万大军,她全部都可以不要了,只要面前这个男人能够接纳她,看着他她就感觉到万分幸福和满足。
“尊主……”她情不自禁地抬起眼睫毛,喃喃呼唤他。
“嗯?”他抬起眉,目光如水,莲花缓缓盛开。
“你那个贱民侍妾,怎么办?”碧芙陶醉了良久之后,还算没有丧失全部的神智,忽然想起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通常,一个女人爱上的男人若是爱了另一个女人,她非但不会恨那个男子反而会更爱他,只会认为是那个女人狐媚勾引了他而已。
女人和女人的战争,虽说没有硝烟,却从来就是世上最激烈和血腥的战争。
“原来你在担心她啊,公主。”萧榭似乎很好笑地弯了弯嘴角,将目光投向窗外的一洗碧空:“你与她身份悬殊,相差就好似天跟地,你同她生气,这不是太可笑了么?”
碧芙眉尖一蹙——她原本是个眼睛中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女人,何况那女人上回不但伤了自己的爱将还令得自己功力大减,几乎是挫骨扬灰也不能抹杀她的恨意!
然而听自己心上人的意思,似乎并不准备将她休弃,她如何能够接受这个事实?难道要与那个贱女人共事一夫?她高傲的自尊不能接受!
“可是尊主殿下,碧芙愿以全心全意待你,按照中原的话来说就是‘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为何尊主心中还想着其他的女子,这叫碧芙如何自处?”她俏脸发白,一边自己高傲的自尊受到了摧毁性的打击而愤慨,一边却又惴惴不安——这个男子,这个她放在心上那么久的男人,她几乎愿意跪下来承接他的爱情,她很怕自己的自尊会令他再度决绝离去……
碧芙的自尊2
—这个男子,这个她放在心上那么久的男人,她几乎愿意跪下来承接他的爱情,她很怕自己的自尊会令他再度决绝离去……
在这样的煎熬下,碧芙头上的紫水晶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忐忑不安,放射出莹幻的光芒。
萧榭的眼底似乎也有光芒流转……许久之后他淡淡道:“公主这样的估计也有道理。我那侍妾也不过是平民女子,实在有辱公主的高贵名誉——这样吧,就在我们大婚之前,我便会与她了结此事,公主无须担心,本尊主不会给公主一个有辱名誉的身份的。”
“真的么……尊主,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与她了结?”碧芙第一次有如此狂喜的心情,她的手指尖在颤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满心缱绻,直直冲上来搂住萧榭的脖颈。
她多少次都想拥抱他,这个令她一见倾心的男人,她的每一根发丝和神经都在呼唤着他——而今,终于成真。
他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抗拒,然而最终软柔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抱了抱她。
她心中仿若焰火燃到天际,欢喜无限。
她绷紧了全身,似乎要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著他,扎根到他血液中,永远也不放他走。
这个男人……终于属于我……
终于属于我……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就在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倏然在二人身边响起:“尊主,时间到了,该走了。”
碧芙很不快地抬起头来,见是大祭司,挑眉道:“大祭司……甚么时间到了?”
“尊主前阵子受了伤,每日晚间必须要运气调养,现在已是夜幕降临,本祭司必须要带尊主去冰室之中调养了,公主抱歉。”大祭司微微一躬身,便带着萧榭转身离去。
碧芙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被打断的不快,却还是被欢喜战栗着,他就要属于她了……这无疑是她从小到大,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冰室之中。
大祭司与萧榭面对面盘腿坐下,大祭司右手二指并拢点了萧榭几处大|岤,感觉到蛊虫的冰寒之气缓缓散发出来,嘴角微弯:“尊主,今天很听话,希望以后也这样。”
萧钧天1
“本尊主一向最遵从大祭司的命令。”走出碧芙的房间以后,萧榭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僵硬,温柔的笑容也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几乎一片空白的表情,似乎三岁孩童,什么都要听父母的指挥。
这正是被心蛊蛊虫控制的最直接反应——宿主本身不再有任何意识,只能机械遵从着施蛊者所下的命令!
方才见碧芙之前,大祭司自然与萧榭“演练”了许多遍,原本大祭司还很害怕碧芙会察觉一些端倪,却发现那个被爱情蒙晕了头脑的笨女人只是沉醉在这个事实上只是一具躯壳的男人的柔情缱绻里,完全看不出他的不正常。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大祭司几乎要狂笑出声——有了碧芙的九万军队……他很快就能彻底地夺取图坦王朝的政权!
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公然出兵挑战萧闻天!
皇弟,你等着吧——血债必然血偿!!
我萧钧天所蒙受的一切冤屈,我的妻子,儿子,以及母妃,这些血债……你一个人,能不能还得清?
记得那个时候的烈火烧红了半边天,火焰仿佛恶魔在狞笑,吞没了一切,一切……只给他留下这一条,永生永世不能毁去的疤痕。
大祭司——萧钧天抚摸着自己面上那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疤痕,嘴角绽放出恶魔一般的冷笑。
萧闻天,你可知道你最宝爱的儿子现在便在我的手中!而且,他中了我的心蛊之后,最多能够再活七百天!
皇弟,既然你首先做了恶魔,便不要怪我无情!
“大婚之日定在七天后,尊主可同意么?”检查了一遍蛊虫全都活动正常后,大祭司满意地笑着,直视着萧榭的眼瞳。
果然,如他所愿,萧榭的眼瞳中没有焦点——这正是失却心神之象。
“祭司大人说甚么便是甚么。”萧榭机械地回答,面上依旧是孩童一般的天真神情。
萧钧天2
“那好,就定在七日后,是良辰吉日,尊主殿下和碧芙公主定能百年好合,琴瑟和鸣。”萧钧天满意地看着萧榭不住点头,“祭司大人说甚么便是甚么。”
“呵呵,多听话的孩子……”萧钧天将手掌平放在萧榭的肩上,冷笑一声,“看你长得这么俊俏,又这生听话,怨不得我那皇弟如此宝爱你,我这个做叔叔的……见你这般模样都实在怜惜,若不是你自己臭脾气不愿意同叔叔合作,叔叔万不得已也不想给你下那‘心蛊’,七百天后,你这么一副好皮囊就要化为飞灰,真是令叔叔不忍啊……”
萧榭依旧呆呆地睁着眼睛凝视着萧钧天,萧钧天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七百天,还有七百天,这七百天之中,自己会好好利用他的。
不仅仅是令他娶碧芙,还有许多事需要这个听话的侄儿完成呢……
只是……
萧钧天又叹息了一声:“只是萧闻天那厮竟然还有两个儿子……要断绝他家后很难啊……若是睿儿还在……也许,飞儿就不会那么辛苦……”
——————
一条甬道中。
甬道是漆黑的,看不到一点光线,似乎一个无边无际,无止无尽的地狱。
眉儿飘飘悠悠地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远远处好似有一点亮光……
太好了,赶快过去吧……眉儿脑中一个声音欣喜地唤出,她浑浑噩噩地,不知不觉地跟着往前走。
不行,不能去!
又有一个声音在她脑中怒吼——过去就是原来的世界了,你想回去,回到那个巨大冰冷的笼子里,永远当做动物被人研究参观么?
眉儿一凛,停住了脚步。
可是,这个地方好冷,好黑,难道我要一直在这里徘徊么?……
她举棋不定,这个时候甬道中忽然刮起了凌厉的风。
风刮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刮在她的赤脚上。
永不相弃
好疼……我要离开这里……那闪着光亮的前方,似乎发出了甜蜜的召唤:来吧,这里有永恒的幸福和安宁,再也没有人欺负你,再也没有任何伤害和痛苦。
不,不能回去……回去了就是永远的无边无际的地狱,在这里虽然痛苦,起码还有一线希望!
两个声音在她脑中对战着,她越来越混乱,在这人间和幽冥的边界,她脑中一片混沌,仿若喝了孟婆汤,不知道自己是谁。
似乎……有一个人……我牵挂着他,可是他在何处?
眉儿无措地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四方,可是触目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黑寂,仿若在最深的地底,没有一丝光。
是谁?
“不,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他声音比金石还要坚定,“过去已经过去,我们要看的是将来,眉儿,我爱你。”
“虽然我目前无法给你一个正妻的名分,但请你相信,等局势稳定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在此之前,请你再忍耐一段时间……但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是谁?曾经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谁?
是了……我想起来了,是那深邃的眼,眼中跳跃的痴情的光,是人世间最温暖的灯火;是那挺直的鼻梁,好像惊叹号,谱出你与我的一句铮铮有声的承诺;是那亦刚亦柔的唇弧,令我若春日蹁跹彩蝶想要停驻于其上,永不相弃!
不,我不能离去,我和他说好的,不能违背这约定,不能……若是我先走了,他会很伤心吧,我不能让他伤心!
三生石上,有盟誓盛开如莲!
她下定了决心,便不再犹豫,再也不管面前的那亮光,毅然决然地向后跑去!
我的爱人,我的良人,我的相公,怎么可以抛下你!多少年生死一笑剑歌烈,再回首只愿你在我身边!
她憋着一口气,长发若灵蛇般飞舞,脚下盛开步步生莲,衣袂飘飞,那是一个女子以行动谱写的,最美丽的誓言!
永不相弃!
——评论,召唤评论啊、、、
被鬼差逮住鸟
这边湖边雅筑中,月斜夜深深。
焦急得满头汗的巫灵灵守在眉儿的床榻之侧,见她气息紊乱,面色苍白,不由得大是惊恐。
灵灵乃是十方谷蛊术传人,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医术,然而她以蛊虫探究眉儿的血脉真气,发现她一缕魂魄已经徘徊在了幽冥的苍梧之渊边际,那里是有鬼差看守的,就算是用她的还魂蛊也很难唤回了,蛊虫怎么能够跟鬼差打啊,想死么。
灵灵抹了把眼泪,又唤了声:“眉儿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却不知为何,忽然眉儿的呼吸平缓了下来,面颊上也缓缓浮现一丝红晕。
灵灵欣喜若狂,凑近她的面颊之侧,听见她丧失了血色的朱唇边轻轻逸出两个字:“相公……”
这边,眉儿往来时路跑去,不顾鬼差阻拦,一路狂奔,即使是鬼差们也不曾看见过如此疯狂的女子,只得叹息一声让开了脚步。
忽然一位高高瘦瘦,身似竹竿的鬼差之首一身黑沉沉倏然拦截到了眉儿正前方:一张青色马脸凶神恶煞地道:“幽魂,你为何还要执意返回阳间?你当我们这苍梧之渊是酒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我原本就没有死,难道不能还阳么?”眉儿心一滞,挑眉据理力争。
“没死?没死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鬼差头目凑近她,像狗一样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蹙眉道,“真他娘的奇怪,你早就是个死人了……死魂竟然还在两世之间徘徊,真是天网恢恢,疏而有漏,苍天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且休走,乖乖地跟本鬼差去见阎王老爷去!”
“我才不去!”眉儿想到阎王老爷和自己是认得的,上回他拿出来的下堂妻命牌没有实现怕会来找自己麻烦,还是避而不见的好。
“你说不去就不去?你谁啊你,你当你是阎王老爷的亲戚啊。”鬼差头子嗤笑道,“给我上,把这死魂儿抓住喽!”
鬼界搏杀
“给我上,把这死魂儿抓住喽!”
四面鬼差应了一声,如同蚊蝇一般团团包围上来!
眉儿倒退一步,运起全身真气——反正被抓到也没什么好事,不如奋力一搏!
奇怪的是在这个空间里,自己似乎并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她念了个诀,右手往前虚划了个半圆,登时手中光芒大盛,牢牢握住了一把绿色光刃!
这种速度,这种身法,简直比魑魅魍魉中的佼佼者都要快数十倍!
她真的是人么?
“来吧!不要吹,看看你们能不能抓住我!”眉儿黑发飘飞,好似黑色闪电,双目中绽放出雪亮的光芒,秀眉长挑,银牙狠狠咬住樱唇,绽放出一种绝世的艳丽!
鬼差头目马脸越来越黑,几乎和他的那身长袍差不多颜色了,阴阴低哼一声,祭起十根枯瘦枯黄的鬼爪子,登时从指尖化出一个墨黑的大骷髅!
眉儿蹙了蹙眉,手腕一扬,以光剑朝大骷髅狠狠斜劈过去!
鬼差头目被这股力道往后狠狠一推,长袍掀起,露出他只剩枯骨的两条腿!
周围鬼差看着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鬼差头目见自己一直隐藏的真面目被暴露了,不免心头大恨——他几百年前是被人丢在水里溺水而死的,被发现尸体的时候双腿已经被鱼给咬烂了,只剩下两根骨头,甚为自卑,便总是穿着长到地的长袍以掩饰自己的腿,谁知道今日被这个死魂一下子就以千钧之力拔地而起,掀翻了掩饰的袍子,令自己的丑处大白于众鬼之中,让他以后如何做鬼啊!
鬼差头子越想越气,不免爆发了小宇宙,深吸一口气,喃喃在喉咙中念诵了许多声阴毒咒语,从口中跃出无数只血色小骷髅,争先恐后地汇入大骷髅之中,登时那原本被眉儿打散的大骷髅又在源源不断的补给上站了起来,并且愈来愈大,颜色也越来越血红!
冲天而起的血腥味道弥漫了眉儿的鼻腔,眉儿蹙了蹙眉,反手将光剑在空中划出七个连绵不断的圈子,环环相扣阻住了鬼差头目运送小骷髅给大骷髅的通道!
与骷髅战斗
大骷髅得不到补给,颜色慢慢浅淡,好似飘荡在空气中,几度扭曲,怨恨无比。
终于,骷髅的怨气达到顶点,整个在空气中扩张弥漫开来,染得一片血红!
眉儿不急不躁,静静手握长剑,一双美目淡然看向骷髅嬗变。
鬼差头目闭目喃喃,低沉的祝祷声在黑暗中扩散开来,骷髅似乎得到了力量,低吼一声,大口一张,竟然露出森森白牙,便向眉儿张开獠牙猛扑过来。
围观众鬼都忍不住低呼一声——之前众鬼都被眉儿的身手震慑住,心中都暗自佩服,暗暗认为自家头目以血咒对付一个魂灵实在有失鬼界规矩,何况黑骷髅原本就是带有极大煞气之物,并非一般时刻可以启用的,这一会儿倒有一大半鬼差同情这个执着之极的魂儿了。
要知道黑骷髅得到了血的滋养后便是通灵的邪物,若是被其一口吞了下去,那可真是魂飞魄散,再也无法进入六道轮回。
眉儿轻笑一声,一跃而起,片刻咬破自己的手指尖,血珠好似最艳丽的玫瑰花瓣散开在上方!
同时,眉儿身形俏生生竟然如同一道白光刺向无边无际的冥界夜空!
黑色骷髅哪里肯放过这到嘴的食物,森森白牙也随之往上攻击,意图捕食血珠,却谁知眉儿面上一闪冷寂,整个身子便朝后翻腾而起,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自上而下整个身形便好似一把利剑一般,直冲下来!
而利剑的锋芒,便是她手中的蓝色光剑!
在众鬼惊呼中,眉儿一双修长腿直直分开,秀发凌厉飞舞,双手紧握那蓝色光剑,狠狠地插入黑骷髅头顶正中!
黑气登时从剑口中井喷而出!
黑骷髅发出一声怨怒之极的嚎叫,渐渐消弭于无形。
“你……你这死魂,竟敢伤我的黑骷髅……”鬼差头目又惊又怒,正欲再给眉儿好看,身后却传来一个凝重有力的声音:“谁敢在苍梧之渊运用黑邪术?”
又见阎王
众鬼转头一看,一辆黑色鬼车飘扬红蓝紫三色旌旗由巨大的鸣蛇所拉巍巍然而来,众鬼连忙拜下道:“参见阎王殿下!”
鬼车里面走出一明身材魁梧的大叔,黑口黑面,腰宽肚肥,眼大如牛,果然便是好久不见的阎王老爷了。
阎王不怒自威,也不看那鬼差头目一眼,冷冷地道:“谁敢使用黑邪术?难道忘记了本王的禁令么?”
鬼差头目涕泗横流地跪在阎王面前颤着牙齿道:“是这死魂执意要还阳,属下没有办法……”
阎王看了一眼眉儿,冷道:“又看见你了。”
眉儿此时的心情真是——人生啊,真是一个茶几!
“下去吧,改日再好好惩罚你。”阎王伸出脚厌恶地踢了鬼差一脚,这一脚颇有前锋水准,当即便将鬼差头子踢了好几尺远,鬼差忙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阎王大叔。”眉儿收起蓝色光剑,展眉对他笑了笑。
既然横竖要见面了,还不如淡定点,如今流行蛋腚,是吧。
“哼,小姑娘你就会给我惹事。”阎王大叔一屁股坐在巨大的鸣蛇肥肥的身子上,将蛇皮都压凹了下去。
眉儿眼看着鸣蛇痛苦的表情,不禁想这阎王老爷许久不见也没有减肥的迹象。打着哈哈回答:“阎王老爷,这次可冤枉我了,是贵手下硬说我已经死翘翘,要把我拉回来,怪不得我呀。”
阎王冷道:“你少给我贫嘴,你这次是真的十魂散了九魂了,可知道?我手下说你死了,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老爷您自己保证我可以运用超能力的啊!怎么会我只用过一次便散了魂魄?”眉儿挑眉,这点一定要说清楚!
“这……我哪里知道你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躯壳一直没死!”阎王大感尴尬,这可是他当了五百年阎王为数不多的一次失职,要是捅出去也不大好听,于是他一把站了起来拉住眉儿到一边,“你不要说出去,我这回放你一马得了。只是记住下不为例!”
他要娶别人了1
眉儿喜上眉梢,拱了拱手:“那就多谢阎王大叔了,您真是越长越帅,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要知道平日里也没人敢拍阎王马屁,真是好久没有尝到这种天仙般的滋味。喜得阎王摸了摸脸,却又装出一副严肃模样:“小姑娘,你这次回去事情怕是有变,你不要怪我不提醒你啊,要是不想回去就先说一声儿。”
眉儿一听此话中大有学问,心中虽然几欲奔回去,却还是停住了步子,眨了眨眼,清亮无比的眼神盯着阎王道:“什么有变?”
“你那相公——”阎王咳嗽一声,摆出一副便秘的表情。
“怎么了?”眉儿一听见是相公的事情,心中怦怦直跳,好似揣了只小兔子也似。她已经恢复阳世记忆,记得相公前去图坦都城拉加尔觐见皇帝,已经离开一个多礼拜还不曾回家,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脚尖登时传来一阵彻骨的凉意。
“唉,要本王怎么开口啊。”阎王欲言又止,居高临下看着眉儿变幻莫测的表情,心中大是得意。
眉儿摇了摇头:“您不说算了,我自去了啊。”
“唉唉,慢走……这样吧,我给你看一个幻境,这是阳世很快要出现的事情,你看了自己斟酌一下,我先回去了。”阎王挪动着肥胖的身体钻进了鬼车,鸣蛇飞快地拉动,迅速消失在苍梧之渊的边际。
眉儿不解其意,缓缓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越走眼前越是敞亮,天光大明,鞭炮声声,红幔飞舞,窗上满是艳红剪纸,剪得是那戏水鸳鸯——竟然好似一个喜堂!
眉儿挑眉暗自思忖,自己怎么走到喜堂来了,是哪里的喜堂呢?忽然朦朦胧胧一个声音在那里喊:“尊主殿下和碧芙公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眉儿一凛,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了。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狂乱地朝前方奔去!
——今日更完。看到了萧榭与碧芙将要成婚的幻境之后眉儿会作何打算?被萧钧天以心蛊蛊虫控制的萧榭又将作出什么计划?这场婚礼会顺利完成么?而萧钧天还会使出什么毒计?敬请期待哦:)
他要娶别人了2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狂乱地朝前方奔去!
唢呐声声,爆竹散乱。高高的玉阶,怎么也走不到头,眼前恍恍惚惚,金光毕现,珠玉闪亮,麝兰馥郁,环佩玎珰,那是一个完美的世界,只是里面没有她。
不,这是假的,这不过是一个噩梦,是阎王用来考验我的……可是,他有什么必要骗自己?
眉儿心中雪亮,这必是将要发生的未来!
眼泪如同烟花绽放,她在茫茫的白雾中看见那张自己曾经最亲爱和熟悉的笑靥,低着眉,垂着眼,一身喜袍,衬得他皮肤愈加白皙,容貌越加昳丽;中星光依旧,温柔依旧,却是给了另一个女子。
那女子自己也是熟悉的,她曾经用蛊术几乎令得自己没命,她曾经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自己低贱,而他也曾经多次地告诉自己,她绝不是他与她之间的障碍!
然而,他却要娶她为妻了?
碧芙妆扮艳丽,在得意和欢喜的表情映照下更为美艳,是盛放的玫瑰,仿佛最尖利的光,直直刺进眉儿的心中,刺得她心底血肉横飞,鲜花成灰。
为何?
为何?
你曾对我说:我是你唯一的妻子。”
你曾对我说:过去已经过去,我们要看的是将来,眉儿,我爱你。
你曾对我说:虽然你目前无法给我一个正妻的名分……但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誓言犹在耳畔,为何身边人却换了一个?
眉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整个身体充盈了巨大的愤怒和悲伤,那是一种背叛的力量,足以碎金断石!
“你为何要……背叛我……!”她大叫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一边烛光下,忙乱了一天的巫灵灵垂着头打着盹,忽然听见眉儿大喊一声忙惊醒了,欢喜无限侧过头去:“眉儿姐,你醒——”
把他抢回来1
话音未落,巫灵灵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心脏狂蹦。眉儿虽然是醒了,然而两颊生红,眼中澎湃异样光芒,细细汗珠将鬓发黏湿在额头,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病态美。
“眉儿姐,你……你舒服么?是不是发烧了?”巫灵灵忙抬起手摸了摸眉儿的额头,奇怪的是触手不但不烫而且冰凉,凉入骨髓,灵灵不由得吓了一跳——活人怎么会有这么凉的温度!
要知道眉儿原本阳气几乎全部散尽,十魂少了九魄,徘徊在苍梧之渊更是沾了一身鬼气,而且又被幻境所刺激了,浑身几乎是冰般,没有一丝温度。
她半晌没有回话,巫灵灵更加惊慌了,她知道有种借尸还魂之术,便是以蛊虫控制人的中枢使得宿主虽然肉身是死了却还可以行动,这种术法控制的宿主便是浑身冰凉,好像死人一般!
“眉儿姐,你别吓我……”她一把攀住眉儿,鼻涕眼泪流了她一肩膀。对于这个姐姐虽然才认识不久却已经感情颇深,算是她从十方谷出来之后认识的最好朋友,怎么能这样就看着她死去了?
眉儿思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静下心神深呼吸了几口,缓缓推开巫灵灵,淡淡道:“你这丫头,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肩,这衣裳是真丝的,要我怎么洗得掉?”
灵灵这下方知晓眉儿无事,又是笑又是哭,皱着鼻子好像一只小花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不会的,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没那么快没命。”眉儿虽说嘴上是开着玩笑心中依旧犹如刀剜一般,面上并无笑意,“灵灵,你回去吧,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图坦都城拉加尔了,路途危险,你不要跟着我了。”
“你去拉加尔做甚么?”灵灵很不明白,“你不是要在这里等着你相公回来么?这儿多好啊,有山有水,甚么都方便,干嘛跑去那么远——”
“我不能看着他和别人成亲。”眉儿简明扼要地说,眼中散发坚决无比的光,“我要把他抢回来!”
”
把他抢回来2
主意已定,眉儿再也没有丝毫犹豫,眉头也舒展开了,嘴角流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是的,她不怕,在短暂的悲伤和怀疑过后,她慢慢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她不能没有他,她早已决定了,他就是她唯一的爱人,唯一的柔情,她不会随便怀疑他的心。
爱是恒久的忍耐,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前世里基督徒们的信仰教义,忽然都窜上她的心头——她倏然明白了,爱就是不能随便怀疑对方,她要去找他,告诉他自己的心,她要抢他回来,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他——除了自己,没有谁能够配得上他,能够与他携手共看这世间美景,细水长流!
“啊?你相公要娶别人?”巫灵灵这个小八卦立即有劲了,眼中满是狗仔队的光辉,一把凑到眉儿面前,“怎么会?是真的么?不是骗人的吧?唉,眉儿姐,你现在有甚么感受?”
眉儿微微一笑,斩钉截铁地道:“那当然不批准!”
巫灵灵拍手大赞道:“果然痛快!眉儿姐,我就喜欢你这一点!不过现在男人都喜欢娶好多个,大老婆总是憋着一肚子气也要装出贤惠模样,你这样会被人说是心胸狭窄哦!”
眉儿抬手整了整鬓发,微笑道:“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抢回自己的相公,让别人说去吧!”
“太棒了!”巫灵灵鼓掌,又谄媚地凑到她面前,“带我去,好不好嘛~~~”
“不要,我不想还要带个拖油瓶。”
“……”巫灵灵的脸沉了下去。
“好了好了,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怕苦不怕累?”眉儿挑眉。
“我不怕,姐姐带上我吧……我也许还能够帮上姐姐呢……”巫灵灵鼻涕虫一般粘着苦苦哀求。
灵灵的初吻啊
眉儿心想你这个莽莽撞撞的家伙带上不给我添乱就是好事,但看她那么诚恳简直就要朝自己磕头了,终是也不好意思不让,只得道:“要不你先回去想一想,明天早上要是决定来就带好包裹到城门口找我吧。”
“好!!”巫灵灵一蹦三尺高,“嗯,我回去马上整理行装!”
眉儿撑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怎么样做呢?虽然她相信相公对自己的心,可是也十分清楚如今相公一定在碧芙等人手上,要怎么见到相公都不是易事,何况和他倾诉心声呢?
然而不论如何,她已经决定了——为了自己最爱的男子,为了这一世的心之所系,再危险她也决定一试。
她托腮陷入沉思中……
巫灵灵满心欢喜地往烈火楼里面跑,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此次已经是自己以往到达最远的地方,竟然还有机会跟着眉儿姐一起去北方的拉加尔,她一颗心充满了兴奋,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只是还有些莫名奇妙的徘徊和踌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也说不上来。
她埋头猛冲,现在已是半夜,四处空荡荡地,加上我们的灵灵心中太过激动,根本不注意看路。
“砰——!!”
直到在楼梯转角处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一声巨响,犹如爆竹。
灵灵整个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哎呀,屁股好疼,我可怜的小屁屁,不会被摔成八瓣了吧。
这还算了……更可怕的是……她身上还叠罗汉一般地叠了一个人!!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那个人的脸正好冲着自己的脸!!
这也不是最可怕的……最最最可怕的是……那人的嘴……嘴……嘴……正好叠在了自己的樱桃小口上!
呀呀个呸的,好臭啊,这个人多久没刷牙了。
江凌云又要打仗
而且由于楼道里太黑,又照不到月光,她完全看不出此人是高是矮是肥是瘦,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人是个男的,不然嘴不会那么臭——!
巫灵灵想要狠狠将此人推开,可是任凭她使了吃奶的气力也是蚍蜉撼大树无法撼动此人一丝一毫,只得恶声恶气地道:“哪里来的兔崽子,直娘贼,敢——吃老娘的——豆腐!!”
她感觉到那人狠狠压着自己,胸腔几乎被压扁,是以几乎呼吸不过来,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
“晦气—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