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第17部分阅读
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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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名侍女表情怪异地过来对着眉儿福了一福:“王妃娘娘,二王妃娘娘求见。”
咦,这一大早的宋家小姐不沉醉在和王爷的缱绻缠绵里面,过来找自己作甚?
无事不登门,非j即盗。
眉儿从床上爬起来,吸了吸鼻子,确定自己身上的臭味还在,放下了些心,又拿了一块大丝巾包住整张脸,慢慢腾腾地走出来,宋思思早已梳洗穿戴停当,袅袅娜娜地坐在前厅里了,一身淡绿绣花鸟的扇子和雪色披风,头发也好生精心地绾成一个少妇的髻——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嫁人了,眉儿摸了摸自己尚且披在身后的乌发,哑然失笑。
“思思见过姐姐——”宋思思一抬眼便愣了,“姐姐这是怎么了?”
“本王妃着了些风寒。”眉儿今天已经可以说话,只是声音沙哑无比,还真的像是得了风寒的模样。
“哎呀,原来姐姐着了风寒啊。”宋思思掩面娇媚地笑了笑,“怪不得昨夜王爷宿在了妹妹处呢,原来是心疼姐姐身子,让姐姐好生将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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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来昨天那白粉亲王还真是去了宋思思那儿啊。
眉儿放下了一半心:“那就恭喜妹妹了。”打蛇随棍上,这雨露就你一个人沾了好吧,不用管我了,承让承让。
思思原本想羞辱一下眉儿,却不料这位王妃一副坦坦荡荡,无半分酸涩模样,反而有些意外,她迅速挤成一个甜得象糖的笑容:“没有什么的,姐姐,你我有幸嫁得一个好夫君,应该齐心协力辅佐夫君,和乐融融,不要生分,姐姐说是不是啊。”
“呵呵,哈哈,妹妹说的对,不过什么辅佐啊,我就不懂了,豆腐我懂点儿还差不多……对了,妹妹来找我有甚么事情啊,不然我就回去了。”眉儿不理她,一转身便回去了。
“啊,姐姐等等。”眉儿一听此话转回头,正好瞥到宋思思没来得及收好的嘲讽笑意,“今日皇后娘娘说要召姐姐跟妹妹过去喝茶赏花儿呢,姐姐有没有时间啊……”
原来不仅仅是这位大小姐看自己不顺眼,皇后也看自己不顺眼啊,眉儿一笑,这皇后娘娘还真是沉不住气。
眉儿打了个哈欠:“可是妹妹你也看到了,姐姐我着了风寒……咳咳,而且浑身秽气,怕是有违皇后娘娘凤体啊。”
“皇后娘娘那边很暖和的,而且姐姐你走一走也有好处,去罢,不然妹妹无法交代。”宋思思依旧在劝说。
眉儿道:“妹妹你就直接和宣王去吧,就不用叫上我了。”
宋思思眼中闪过一抹不快的光芒:“王爷他早上从妹妹的房间出来之后好像也是不慎着了些风寒,现在还在那里躺着呢,不能去了,就我们两姐妹去吧。”
眉儿无奈道:“那妹妹你在外面等一等,我进去换身衣服再来。”
一进门眉儿就无奈地一屁股坐下——这宫里真是不好伺候啊,步步惊心,这才一晚上呢,皇后就生怕自己抢了她侄女儿的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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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去,她自然也不怕,换了件正式的珠绣袍子,将头发束好,依旧不戴珠翠,那块大丝巾也没有取下来,包得好似现代塔利班恐怖分子。随后带了一名唤香儿的小丫鬟出了门,那一瞬间,她明明白白看到了宋思思和她贴身丫鬟一闪而过那鄙夷的表情。
一进得皇后的凤藻宫,宋思思就以与方才相比快得不大正常的步伐奔向端端正正地坐在华丽凤座上的皇后:“姑妈,思思可想死你了!”
眉儿偷偷地撇了撇嘴,这个京都才女难道不知道在宫里提这个字是很忌讳的么,还是她为了在自己面前显示和皇后的熟稔都不顾了。
皇后倒是款款大方地看了看宋思思,分寸得度地笑了笑,引她到身边的踏花撒金翠色褥子上坐了:“宣王妃好啊。”
宋思思隐然有些不大高兴,不过很快便克制住了,磕完头坐好,又回头招呼眉儿:“姐姐快来。”
眉儿一步一挪地走了上来,毫不意外地引起了皇后狠狠地蹙眉:“宣王妃,你怎么了?”
眉儿蒙着脸瓮声瓮气地道:“母后,我着了风寒还花粉过敏,长了一脸的包,愁死我了,原本是不想出门的,不过母后一喊,眉儿还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为了见母后,眉儿什么都无所谓。”说完就狠狠地叩了几个响头,“恭祝母后福如西海,寿比北山!”
皇后又蹙了蹙眉,宋思思在旁边婉约地笑道:“姐姐,在皇宫里说话要稍微注意些,姐姐真性情很可贵,不过毕竟还是有礼仪规矩的。”
眉儿在心里呸了一句,只许你说想死我了?
话虽这么说,眉儿却苦着脸,装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母后,眉儿说话哪里不注意了,呜呜呜~~~~眉儿对母后一心崇敬,恨不得给母后树碑立传,母后为什么要这样说眉儿……”眉儿一边说,一边挤出几滴大大的眼泪,伸出自己的爪子就要摸上皇后精致绣着金线,镶满珠玉的凤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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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母后知道宣王妃的一片心意了,宣王妃放庄重些,不然别人看见了却不美。”皇后虽说一向都以淡定大方、母仪天下著称,然而在这么一双长满了小水泡的爪子挨上自己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忐忑,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身子却不动声色地转了回来。
眉儿心中窃笑,却装成一副郁闷的模样,乖乖地坐了回去。
宋思思看着皇后嫌恶的表情那唇边花一般的笑容是怎么掩也掩不住,双目光彩流盼,笑嘻嘻地道:“姐姐就是这样直率,思思还从来没看见过如此直率可爱的女子,姐姐敢问你在府上最喜欢读什么书?”
眉儿想了想,苦着脸道:“眉儿最不爱读书,每次读书不到三分钟,就要倒在桌上睡着了,一睡还要……流好长口水,为此事不知道被爹爹骂了多少次呢。”
皇后在一边咳嗽了一声:“宣王妃啊,你怎么说也是堂堂诗书家族的小姐,记得王妃的爹爹当年是状元及第,诗书整个京都都有名的,王妃应当多向爹爹学习才是。”
眉儿叹了口气:“爹爹说起来也奇怪,常常要眉儿学甚么《论鱼》,眉儿又不是抓鱼的,为什么要学论鱼啊?”
此话一出,宋思思娇俏无比地笑了起来,皇后虽然面色发青,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
宋思思又道:“那不知道姐姐平日里都喜欢做些甚么?刺绣想必是极好的了吧,琴瑟之类应当也是姐姐所擅长的了。”
眉儿摇头道:“刺绣太扎手了,眉儿不喜欢那个,眉儿喜欢——双陆!”
“双陆?”思思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一眨,“那是什么东西?”
皇后咳嗽一声,很不耐烦地道:“思思,你不要学,那不是好东西。”
双陆,便是在大铎王朝流行的一种牌九(相当于现代的麻将牌)玩法,起于贩夫走卒,后来慢慢流行到整个国土,然而大铎王朝号称礼仪之邦,虽说富贵人家也会在茶余饭后玩上几局,却是相当上不了台面,更加不可给外人看到——至于眉儿这样的年轻仕女,大家闺秀更是绝对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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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儿一看皇后有点儿发飙,心中更是大乐,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戳穿这些假正经的面皮,看的皇后那种想要发火却又不好拉下脸面的模样,保养得当的白皙丰满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眉儿真是恨不得给她拍张宝丽来照片。
皇后道:“宣王妃,以后在宫里就不要说甚么双陆,牌九了,我们后宫妃嫔是不许玩这些的,切切不要给宣王丢脸!”
这话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凶狠了,然而眉儿并不害怕,回答道:“既然母后您都这么说了,眉儿答应母后,一言九个香炉,一苦千斤!”
“啊?”
“宣王妃说的是一言九鼎吧。”皇后叹息道。
“嗯嗯,我爹爹跟我说鼎就是香炉!”眉儿大喇喇地道,心想要是爹爹听到这话一定当即吐血而亡。
“那什么是一苦千斤?”思思想了一会儿,“哦,姐姐说的是一诺千金吧!”
“反正差不多。”眉儿自顾自地开始玩指甲。
接下来一位皇后两位王妃又进行了一番“亲切”“没有架子”的对话,眉儿总是妙语连珠,将宋思思逗得大笑且对眉儿完全没有了一点情敌的戒备,皇后则是面色又红又青。眉儿心想自己今天整个就是在s(模仿)小燕子,亏得这里是架空时代,不然可得交侵权费了。
“啊,对了。”宋思思见眉儿的丑已经出得够了,一挑眉奉承地贴近皇后,“思思听说最近京都新出了一批极其好看的传奇故事书,母后您一向爱读书的,要不要思思弄些来给您?”
眉儿一听脑子里“叮”的一声,好似爱迪生发明灯泡时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灯丝。
“故事书?”皇后果然喜欢这些,眼睛一亮。嗨,看来古代现代的师奶们都差不多,就跟现代师奶们没事就喜欢看泡沫韩剧一样,古代师奶们没有这么先进的设施,只好看传奇故事书解闷了,眉儿暗笑——别看多老的女人,身份多高贵,多么显得一本正经,还不是喜欢看才子佳人、帅哥美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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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故事书——京都的蔚家书坊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个作者,倒不知道究竟是甚么人,叫做什么潇洒山人、缠绵梦姬的,那故事写得真是好啊,一波三折,看得人欲罢不能!”宋思思眼睛也开始放光,“不像市面上那些老套的才子佳人的故事,那些故事特别有意思,人物也一个比一个吸引人,那些男主角啊……母后你肯定会喜欢的!”
皇后咳了一声道:“宣王妃啊,我们作妃嫔的呢,还是要以看妇德修行的书为主……”
宋思思有些不高兴地嗯了一声。
皇后又道:“不过看看也无伤大雅,这样吧,你下次叫人带几本进宫给本宫?”
宋思思一听有门,赶快道:“一定的,思思一定会想办法将最好的版本给母后带过来——现在这两个人的书已经是洛阳纸贵,都炒到了高价,不过没问题,思思不惜代价也要给母后弄过来——母后您喜欢看哪种类型的?是侠客侠女、公主王子,还是小姐和江湖浪子的故事?啊对了,有一本《还珠格格》最近非常火呢,下次思思就给母后带过来吧。”
眉儿在一边冷不丁地道:“听说啊,这本甚么猪格格狗格格的书已经卖到没货了,妹妹你真能买过来全新的?”
“哼,怎么不能?”竟敢被这个傻子姐姐藐视国舅家大小姐的能力,思思很不高兴地嘟起小嘴,“母后,思思明天就给您弄过来,还是全新的!”
“好,本宫倒要见识一下被思思如此夸赞的书了。”皇后笑道,“正好后天本宫要出宫斋戒,思思你明天一定要拿过来啊。”
这一笑却笑进了眉儿的心里——她方才这么一说可不是顺口说的,今天早晨她才收到了蔚南启信鸽带来的消息,说《还珠格格》已经没货了,整个京都再也找不到一本,现在蔚家储藏的纸张已经全部用完,要去南方调运,这路途起码就是六七天,再加上印出来十天都不止了,这个宋思思到哪里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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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又逞强说要全新的,不能去别人手上转买!唉,真是想不赚她这个钱都不行哦~~~~
接着三个人又边喝茶边聊了一会儿天,皇后便推说有些头晕,要先回去休息了。
思思却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母后……听说宣王病了,严不严重?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眉尖轻蹙,她美丽的眼睛里竟然有点点泪光。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眉儿一看就看出这个宋思思还真是对那个宣王颇有些动心,不想只是讨好皇后所说的——不由得扬起眉表示奇怪,这么一个尖声尖气、满脸白粉且有断袖之嫌的王爷,这位京都大美女大才女怎么会对他这么上心?
不过很快眉儿就摇了摇头,这感情的事情呀,就像王八对绿豆,看对了眼就是看对了眼,何况一夜夫妻百日恩,是吧?自己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挣钱怎么逃离这个鬼地方,管她的感情生活作甚。
皇后淡淡道:“王爷病得倒不是很重,但太医说了,他这病不能见风,也不可见女子,否则便愈发严重了,你们二位新嫁娘想见相公,本宫都是明白的,只是宣王若是老是不能好起来便不能去带兵攻陷那贼图坦国,皇帝陛下都会很不高兴的,所以你们还是先忍忍吧。”
“好……”思思眉尖含愁,淡淡地应了一声。
眉儿却喜不自胜……这病最好病到第二天就打仗……
这样,自己就可以顺利度过了。
皇后又道:“昨晚苦了你二位了,母后也很抱歉,只盼天公令宣王快点好起来。”
咦?
眉儿心一动——思思不是说昨晚她和那王爷洞房了么?难道……
一瞥看见思思大小姐的脸有些发红,眉儿心中雪亮,但也不用揭穿她,便找个借口道:“母后,那眉儿先走了。”
皇后似乎和宋思思还有甚么秘密话要说,便懒懒地道:“准了,回去好生休息,这几天就不用来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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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儿差点喊了声“哦也”,太好了,不用见到皇后,不用装傻充愣,自由了!
怎一个爽字了得!
很快眉儿回到自己的新房里,懒懒地靠在床褥上,真是舒服啊,她晒着暖暖的阳光,闻着香薰,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爽……
醒来后,她推开门出院子里,看见柳树下自己的鸽笼里,那只灰色信鸽小灰正在欢快地扑着翅膀,眉儿回到房里,写了一封短信塞进银镯里,又交给小灰飞了出去。
既然宋思思要逞能买全新的《还珠格格》给皇后,说不得只有交代蔚家书坊把自己私人留的那一套拿出来卖了……
然而既然是自己私人“珍藏”的,自然不能便宜卖给宋思思,一般的价钱是十两一本,黑市现在炒到六十两,然而那宋思思自持清高肯定不会去黑市买,眉儿在信上写,要蔚南启一听说是宋家来买书,就将《还珠格格》以五百两一套(四本)的价格卖给她……
自然眉儿也知道的很清楚,就凭蔚南启那种蚂蚁身上都能刮点油的气场,自己说了五百两……哈哈,蔚南启说不定能定出两千两的杀人价……
两千两就两千两呗,反正宋家有的是钱,对于赚这种有钱人的钱,我们的眉儿从来不会有半丝心软的。
眉儿想了想又修书一封给爹爹,语气强硬,让爹爹快些将小辰送回春园,若是有半点不顺他的意思,小心自己在宫里闹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自己爹爹也是斯文老狐狸一只,然而自己说得如此强硬,估计他也不敢怎么办。
但是这并非长久之计……
眉儿叹了口气,将双臂抱住后脑勺,假以时日自己能够出宫,还是要将小辰转移到浣纱居去……
李妈,小怜,你们等着我啊……
我很快就来接你们……
寂静的室内,静静地点着名贵无比的龙蜒香。
“你来了?”床上的男子面上蒙着一块金色丝绢,坐起身子对着推开门的健壮青年招呼了声。
萧榭的心事1
江凌云蹙了蹙眉,鼻端闻到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说奇怪是因为一般的味道总能说出是香是臭,这种味道却很难辨别,说它臭呢,它好似又有一股浓郁甜腻的香气;说它香呢,它又呛得人头晕脑胀,熏得你烦闷欲呕。他不禁烦躁地在鼻子前边扇了扇:“这是什么味道,就好像是茅厕里面点了香灯!”
“你这个比喻很是精准啊。”萧榭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帕子下面响起——原来自从那一夜萧榭在臭丸子和七日香的夹击下隆重地病倒了,不仅嗓子变得尖利高亢,面上也严重脱皮,此时他方知道无药的那句“连你爹都认不出你”并非虚言。
虽说他现在“病”得很厉害,萧榭心中仍有片刻庆幸,至少自己不用对着两个新夫人虚与委蛇,而且还串通了几位太医说自己是犯了太阴冲虚之奇症,在病未好之前绝对不许见任何女子,因为女子性阴,冲撞了可是有性命之虞——因此完完全全避开了应付她们的可能性。
皇帝听闻这个消息颇有几分郁闷,原本这么急着给萧榭娶亲还一娶两个就是为了先给皇家奠定个把后代,却不想连房都不曾圆上一个便病倒了,在心中他也有几分自责,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两位新娘子,然而……他不能不这样做,这是他多年前跟某人的约定,他必需履行它。
且说江凌云听见萧榭一开口,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我说萧榭,你变太监了?!”
“放你娘的屁。”萧榭虽然一向温文尔雅,却也不禁爆粗。
“你若是没变太监为什么这么一副太监嗓子?”江凌云从来没听过一向有一副温润动人的好嗓子的萧榭用这种公鸭喉咙说话,差点笑晕过去。
“我都说了,我生了怪病。”
“你这怪病生得真巧啊。”江凌云如此了解这个看似正经斯文无比实质腹黑一肚子诡计的好友,岂能被他一句话瞒过,“不但不需要和母老虎圆房,连带兵打仗都说不定去不成了……这病还真是千年一遇的妙不可言。”
萧榭的心事2
“谁说本王不去打仗的。”萧榭冷笑,透过金色丝绢冷冷地打量着这个好友,“你想本王不去打仗,你就顺势可以去了?你做梦。”
江凌云摸了摸头,叹道:“我自然也知道你父皇就是不想让这个功劳给我们江家占去了,只是他也不曾想想图坦国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你从来没有领过兵,万一有什么事情……”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去。”萧榭的声音中包含着决绝和笃定,“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图坦国,探究我……母妃的秘密……”
“唉,徒弟……”江凌云此时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其实他有点想安慰一下他,却不知道说甚么好,突然想起一事,“《倚天屠龙少侠》的大结局出来了,我带了一本给你。”
萧榭伸出苍白的手指接过书,忽然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江凌云看他这模样,便知道他有心事。
萧榭拿下帕子,淡淡地凝望着华丽的天花板上的藻饰:“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啊?……”江凌云这下真的是惊呆了。
“我这几天做梦老是看见她的模样……”萧榭也不管江凌云在做怪表情,话音淡淡地却满腹温柔,只是那温柔都是对着虚空,“她在梦里对我笑,朝我伸出手去,我好想拉住她的手……虽说我现在娶了两个夫人,却完全都不想多看她们一眼……这时候我才明白,我已经爱上了她。”
“——徒儿。”江凌云打断了他的话,“这女人是真正存在吗?”
“当然。”
“她成亲了?”
“应当是没有。”
“那你对她表白了么?”
“没。”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江凌云大吼一声,恨铁不成钢,一把抓住萧榭的肩膀,“你是什么人?你是二皇子,天下最出名的翩翩佳公子,你喜欢哪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难道还有人不愿意?你就去告诉她你喜欢她,看她怎么说!”
——看见有亲亲在问到结局,哈哈,桃桃可以告诉大家,本故事才三分之一呢,大家慢慢看吧,会越来越精彩的:)
萧榭的心事3
“……”萧榭愣住了。
他一向觉得自己这个好朋友是个神经大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肚子冲动、毫无智慧的夯货,此时却发现他有一点是比自己强的——他不会像自己那样左思右想,想那么多,犹豫不决,忐忑不安,弄得自己难受。
“难道我说的不对?”江凌云看着萧榭一副“飘渺”的眼神,怒道。
萧榭微微弯起唇角,笑了笑——虽说他现在的面孔因为脱皮而灰白不已,斑驳不堪,然而这一笑竟然好似抹杀了那些憔悴和病容,又是倾国倾城:“凌云,你说得对,我是个懦夫——我总是觉得人家不一定喜欢我,或者人家也许早就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妻子,我不能再……我怎么好意思以这样的身份去对她表白……”
江凌云叹了口气:“萧榭,你真笨,你若是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只要你喜欢她,她喜欢你,还有甚么阻碍么?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却不知道人家等不等得到那一天!”
萧榭倏然坐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她。”
江凌云粗豪地大笑:“对,就应该这样——这才是男人,不愧是我江凌云的好徒儿!”
萧榭刚刚站起身,却又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面孔,惨笑了一声:“我这样子去,会不会把她吓到?”
江凌云摇了摇头:“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就是她病得再厉害我也喜欢。”
萧榭点了点头:“凌云,谢谢你!”
江凌云拱了拱手:“我祝你马到功成。”
萧榭按住了他:“等等,我还得跟你换套衣服……”
自从自己“病了”以后,自己的宫殿门口就守了一大堆人,若是这么匆匆地出来明显会立刻禀报到父皇那里去,自己唯有先装扮成江凌云的模样,幸好江凌云今天也似乎是为了配合他,戴了一顶颇大的斗笠,正好可以把自己的脸遮个严严实实……
对面不相逢1
骑上江凌云的那匹枣红马,萧榭的心中充满了憧憬,他现在就要策马去妙峰山的药庐,找到灵枢,告诉她,他喜欢她,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不能忘怀……
她会喜欢自己么?她会不会愿意到他的身边来?
自己能不能摆脱现在这两位夫人?
他蹙了蹙眉,将这些问题狠狠地抛到脑后——他不愿意去想了,他现在只想问,她爱不爱他?
为了避开耳目,他策马绕过弘辉殿的后面,在一片无人的林荫小径,眼角余光一瞄看见一个宫装女子的背影静静地坐在一棵大树下荡秋千。
一双月白色的精致足尖荡来荡去,就好像一对可爱无比的小鸟。
这里竟然有这么懂得享受的侍女?……他唇角微微一弯,心头忽然好想知道这侍女的名字。
然而他立即提醒自己,自己是要去找灵枢的,怎么可以在这里浪费时间看一个不知道名姓的小宫女荡秋千,摇了摇头,他狠狠地抽了一鞭马儿,立时飞奔而去。
大槐树下。
眉儿抹了抹头上的汗……荡秋千其实也挺累的,她都出汗了。憋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实在太闷,便偷偷地穿上了香儿的宫女装跑了出来。好不容易被她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这里凉风习习,鸟儿啁啾,竟然还有一架废弃已久的秋千。
她高高兴兴地擦干净秋千上的灰,一屁股坐上去荡了几下,忽然眼角余光瞄见一匹枣红马飞奔而过,那身形着实矫健,真是一匹好马。
那马上是一个赭红色袍子的身影,戴着黑色斗笠,一头黑发被风掠起,就好像一面壮丽的旗帜。
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一看见这身影,竟然心头狂跳。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陌生的身影,也许是宫中的侍卫统领,也许是哪一位朝臣大人的公子,会令她有这样魂牵梦萦的感觉?
她发了一回愣,那身影已然走远了。
静静地,竟然有一片菊花的花瓣,飘在了眉儿的裙子上。
心痛如绞1
“无药,无药!”甫到山脚下,萧榭就开始声嘶力竭地喊。
虽然他知道现在正是无药睡大觉的大好时光,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过几天,他就要去打仗了,这一去,不知道几时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至少,他不要带着遗憾踏上这一趟危险的路途。
他要告诉她他的心,不论她接不接受,他都不后悔……
“怎么了?”他刚刚踏入药庐,无药慵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这么早就来了?不对,今日也不是三五啊,你来做甚么?”
萧榭大步迈向内室,看见无药披散着一头惊人的黑发,一身水色的袍子,赤脚白得像雪一般,脚踝上有一个奇怪的细细纹身,半卧在绳床上,星眸微眯。
萧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瞬间,他好似觉得他是认识无药的。
不,这么说就是废话了,他确实是认识无药,然而刚才那种心底里泛出的熟悉感,绝对早在这之前……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是见过他的。
……是甚么时候呢……
究竟,是在哪里?
他用尽浑身力气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冷冽地盯着他道:“灵枢呢?”
无药听着他的嗓音,看着他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真不错,这七日香的药效,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萧榭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冷道:“我问你呢,不要岔开话题。”
“灵枢?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我的药童,也不是天天在这里啊,要是天天在这里,你又该笑我养了女人了吧。”
萧榭没心思和他说笑,一颗心沉到最底部,声音也变得十分沮丧:“她最近有没有来过?”
“最近啊?哦,来过,怎么了?”无药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榭。
“她……她有没有说甚么,有没有说哪一天来?”萧榭急迫地问。
“她最近不会来了。”无药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描述的光,双眸好似深不见底的潭水,“她要嫁人了。”
心痛如绞2
“甚么?!”萧榭失声惊呼。
全身一阵抽搐,心头好似被生生扭曲那样痛楚。
他竟然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整个人就好似空荡荡的,五脏六腑都没有了,身体里只有风,茫茫然地刮过。
转瞬沧桑。
心痛如绞。
“怎么了?”无药看着他,噙着一个此时看来非常残忍的笑容,“她嫁人了,你伤心?”
萧榭的眸子一时血红,一时漆黑,一时翻涌着波涛,一时又好似甚么也没有,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方才苦涩无比地开启嘴唇:“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无药摊摊手,“我又不是你的小厮或者侍卫,我有什么义务替你管那么多?”
“你……”萧榭很想叱责几句,却又在心底自嘲,对啊,自己在皇宫里面呼风唤雨,多少人追捧,一言千钧,然而无药这样狂狷的世外之人又有甚么义务替自己张罗这些事情呢……况且,是自己从来没有表露自己的感情。
自己都不曾说过,又有什么理由怪别人?
啊……她嫁人了……她从此就是属于别人的……
他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一声,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他心头惊涛骇浪划过,竟然倒退数步,胸口一阵血腥,生生吐出一口血!
“你现在吃了七日香,身体原本就虚弱,不要再过度动情。”无药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怎能不动情……无药,你是不是没有心……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是不是……”萧榭虚弱地捂着胸口,摇着头,一字一字,苍凉无比。
“你这蠢货。”无药冷冷地看着他,准确的说是俯视,这样的口气,完全不把他当做一个天下敬仰的皇子,而几乎是一堆烂泥,“谁说我没有爱过人?你难道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有心,所有的人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太过自负了,宣王殿下!”
萧榭有片刻的暌隔……
无药的痛楚
萧榭有片刻的暌隔……
无药从来不曾唤过他“宣王”,甚至甚少唤他的名字,一般都是戏谑地叫他乖徒儿,他曾经以为无药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才想透,似他这样的方外之人,大约不在乎这些劳什子的尊号,可是今日……为什么无药看起来也很奇怪……
然而,他无暇再思考,灵枢再也不会属于自己,这个事实给他的打击已经令他无法思考。
无药冷冷地转过身去:“好了,不要在我这里哭,男子这样也不嫌丢人,出去。”
说完,他便大步迈走。
萧榭茫然地退了出去,天地茫茫,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骑在马背上,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时光能够回到与她面对面的时候……带她离开,永远离开这一切……
从此携手,人面桃花,度过所有燃尽的流年。
山腰的药庐中。
那个水色衣袍有着妖异容颜的男子静静地站在早已凋零的樱花树下,冷冷地,茫茫地抬头看着青天。
“我这样做,很残忍吧,樱。”
“樱,可是我已经尽力好好地对他……也许,我还是做不到……”
“我怎么能够忘记,我怎么能够忘记……”
“啊——————————!!!”面容娇媚无比的男子弯曲食指,狠狠地抓在樱花树干上,十指流出鲜血!!!
“不,不,不!!十七年了……十七年……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忘记那一夜的火……烧掉了一切,哈哈……宣王……你知不知道,原来的宣王本不该是你?!”
他一会儿狂笑,一会儿嘶喊,一会儿挥拳狠狠地打在树干上,一会儿又静静地抱住树干,表情凄迷:“樱,我不应该这样对你……他问我,有没有爱过人?是的,我当然爱过……我爱的人早就化成了飞灰,是因为谁?是因为谁?”
似乎是为了应和萧榭和无药的痛楚,原本湛蓝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
高中和出征1
继而,雨点,大颗大颗地落下。
“下雨了呢……”大槐树下,眉儿静静地伸出雪白的手掌,一滴雨落在上面,好像一滴圆圆的泪珠。
“下雨了。”林府后院,如同一支修直翠竹一般静静地坐在桌前的秦枫也淡淡地抬起了头,洁白如玉的手指放下狼毫笔,静静地低叹了声,“不知道宫里面是不是也能听见雨声。”
她入宫了……
自己那一日并没有去送她,也许,是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痛苦吧。
然而,静静呆在自己房中的自己依旧是满心凄凉。
眉儿啊……
也许,你的心中从来也没有过我片刻的位置。
自然,我也知道,你和我就好像云和湖水,你的影子偶尔倒映在我的波心,却从此朝着各自的方向愈行愈远。
然而,心中却不免有牵挂……
就在此时,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跨入院内,脸颊边都是晶莹的汗珠,朝着秦枫一直叩头。
“怎么了?”秦枫思绪被打断,抬起眉问。
“少爷,少爷高中了!”小厮满脸喜气,“一会儿报喜队伍就要来了,少爷高中了状元!”
秦枫只是微笑,并未表现出特别的惊喜。
状元……不过是第一步……
他要风光无比地离开这里,展翅高飞。寄人篱下的日子,永永远远也不要再经历一次。
那一夜半夜萧榭方回到宫中,一身酒气,被雨打得透湿。江凌云已经在床上躺得要长毛了,看见他推门进入,赶忙窜了起来:“怎么样?怎么样?她有没有接受你?”
萧榭呆呆地望着他,眼睛一直,便狠狠地栽了下去。
这一下萧榭是真的病了,醉酒加上被雨淋湿,发烧了几日,幸而大家都知道他原本便病了,便也没有起太大的疑心。
三日之后,萧榭病愈,他亲自去参见皇帝,要求提早出征的日期。
“你的身子受得了么?”皇帝饮了一口茶,淡淡地看着他。
高中和出征2
“你的身子受得了么?”皇帝饮了一口茶,淡淡地看着他。
萧榭面色坚决无比:“父皇,图坦一日不破,我大铎王朝一日不安,请父皇以国事为重!”
庆德皇帝放下茶盏,饶有兴味地观察了萧榭良久,缓缓道:“榭儿有这样的精神,朕深感可喜。”
“请父皇准许。”萧榭面色不变,再次重复,英俊的面孔带着煞气,眼眸如同展翅欲飞的雄鹰。
他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带一些畏怯的漂亮少年,已经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皇帝含笑拍了拍他的肩:“榭儿,你很像朕——好,朕便准许你!”
大铎王朝庆德十七年九月十六日,宣王萧榭领兵自京都出兵,去往洛迦山与图坦大军正面交锋。
那一日京都人山人海,不知多少人举着鲜花过来欢送这位颇得民心的皇子,万人簇拥,萧榭戴着雪亮的银色盔甲,这身盔甲据说是当年太上皇亲征时用的,华贵无比,将他英俊的面孔衬托得更为卓尔不凡——在那场大雨和烂醉之后,七日香的毒性提早解开了,所以七日不到他的面容和声音都恢复了正常。
万民原本就拥戴宣王,况且都知道宣王是为了这场维护国土的战争连新婚妻子都抛下不管的,不禁又多了几分敬意,人群几乎将萧榭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副官喝令了好多次才勉强让出一条道路。
看着萧榭的马儿渐渐远去,宋思思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容易嫁到的如意郎君,就这么走了,连小手都不曾牵上一次,不知道他是否能凯旋归来。
皇后轻轻地招手唤她过来,问:“还不曾……?”
宋思思低着头,抽动着肩膀点了点头。
皇后叹了口气,若是还没有圆房的话,这事儿就难办了。
————亲亲们问什么时候男女主角能够正面相见,我以人格担保,快啦,呵呵呵,一定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高中和出征3
皇后叹了口气,若是还没有圆房的话,这事儿就难办了。
其实,原本皇后虽说表面上对萧榭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她心中却并不是这么想的——萧榭各方面如此突出,要是皇上万一一时动了心,将太子萧楠废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皇后也深深了解自己的夫君——庆德皇帝是一个非常有自己主见,心机深沉,无人可以揣度他心思之人,即使是皇后也完全不了解他,更别说左右他的决定。
所以,万一皇帝真的将萧榭立为太子……至少自己要留一手笼络他的棋子……或者说,万一萧榭不领自己的情,也要留一个能够随时监视他,甚至干掉他的内线。
这自然是皇后最后的一步棋,在鱼死网破之前,她还是希望能够和萧榭保持着相当良好的关系,因此她细细思量,将自己家族里面这一代容貌和才华最出众的宋思思挑了出来,宋思思各方面都很出色,容貌也很娇美,绝对没有任何配不上萧榭的问题。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的亲兄长,又征得了皇帝的同意。
谁知道机关算尽,竟然想不到萧榭那小子对思思没什么意思!
虽然说萧榭“突然疾病”,然而这病未免也病得太蹊跷了……而且男人有几个不是看到思思就春心萌动的,一点小病算什么!
既然思思说还没有圆房,那么就肯定是两个人出了些问题……会有什么问题?难道是那个傻大姐?
皇后又悄悄地凑到思思耳边问:“那宣王有没有去林家大小姐那里?”
思思含着泪郁闷地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他若是连我都没有兴趣,又怎么会看上那个野蛮傻女?”
皇后问:“你确定么?”
思思道:“嗯,我派在林家傻女那里有一个小丫头做内线的,说王爷在新婚之夜摔了杯子之后,再也不曾去到那里。”
“那就好。”皇后放下了心,要不就是两边都没戏,万一要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