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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第51部分阅读

      纤手遮天 作者:欲望社

    “殿下,伤着了么?”

    其实我很想笑,但为了让他不要恼怒起来,还是关切一下比较好。

    我蹲下来,探手触摸,手指爬到他额头上。

    “这里被撞到了么?”

    “不是,右边。”东宫抓着我的手往额头上敷,“你的指头冰冰凉凉地,镇痛正好。”

    轻轻地揉了揉,凭手感而言,他的脑袋似乎没有被撞得肿起来:“很痛么?”

    “不痛,一点也不!”东宫飞快地摇头。

    “那好,殿下先请吧。”

    太黑了让我爬上去,我心里会毛毛的。让他先上去。撑开出口透点光下来,同时也给他条件挽回他地形象。

    东宫可逮着表现的机会了,他答应一声,立刻蹭蹭蹭地往上爬去。

    我这边看不见上面的情形,只是下意识地站远了点,以防被震下来地灰尘落个一头一脸。

    接下来,头顶传出地是吱嘎声。

    东宫说:“外面好像被什么抵住了!”

    这出口处的龙壁是一推就开地,排除被火烧得变形的可能,那就是有什么残垣断壁抵在外面,推不开了。

    心慢慢沉了下去:难道真要一路摸索着回宫后苑去么?那么黑啊……

    我觉《疯狂的石头》里面那个被关在下水道里的强盗好可怜。真地,此时是同病相怜了。

    才刚这么想呢。就听到轰的一声。那出口打开了。与此同时用力过猛地东宫也随着惯性撞了出去,外面一阵乒乓乱响。

    “殿下?”我轻声叫着,连忙爬上密道口,探出头张望。

    好重地焦糊味道。

    只见东宫栽进了一堆烧焦的建材里,正忙不迭地往外吐着吃进嘴里的木灰,他的华服上全是焦灰印,头上也沾满了灰烬幸好东宫殿的废墟上没人,否则他这样突然扑出去。不知吓坏多少宫人了。

    半个时辰后,我陪着一身炭痕的东宫回到丹华宫,被候在正殿内的皇后逮个正着。

    她颦眉道:“接报监国游览宫后苑,旋失踪,急得长青宫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病情又要重上几分。”

    东宫急忙低头认罪:“儿臣知错。”

    “瞧监国这一身,是怎么回事?”皇后责备到,“你并不是三五岁的顽童,为何会弄得这般狼狈地归来?沿路上地宫人看见。会怎样议论?”

    “是,儿臣下回不敢了,请母后先让儿臣沐浴一番,这样说话,实在不成体统。”

    皇后也不是揪着一个问题反复唠叨的人,她动了动指头,说:“监国知道维护皇家体统,是好事。去吧。”

    东宫一走。皇后便让我起身说话。

    “秦四姑娘,对不对?”她转向我。面色立刻和蔼起来,“听监国提起过姑娘数次,只知道眉眼与嫡妃相似得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我忐忑地应对着,不知她这么有耐心地与我拉家常,是什么用意。

    “秦晏是你长兄?”

    “回娘娘,是民女兄长,家中排行第三。”

    “呵呵呵,却是与监国排行相同啊。”皇后掩口笑起来,“四姑娘,监国有意于你,相信你心里有数,秦晏对你的婚事,不知是怎样的打算?”

    啊,他娘该不会这么烂好人,跑来做媒了吧?

    我回忆着东宫所知道的信息,答:“民女出生商贾之家,哪敢高攀皇室。家兄的意思是兄妹刚团聚,还不急着将民女嫁出去。”

    “秦晏是上届探花,虽然仕途坎坷,但如今又与长公主缔结良缘……四姑娘并非高攀了。只是这辈分上,恐怕不成。”皇后微笑着说,“皇室,怎好让四姑娘为难。现责令监国多等上一段时日,再探与你的婚事,只希望他是一时糊涂,过后就忘了。如此,才是我宗大幸。”

    我回答到:“嗯……娘娘说得是。娘娘处处替民女着想,尽都安排妥当,民女唯有感激涕零领受恩德了。”

    皇后摇头:“你兄长有功于朝廷,长青宫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亏待于你。本宫只是传话而已。”她起身款款地走了几步,又道:“对了,那驸马与长公主的幼,叫什么名?”

    “回娘娘,单名一个川字。”

    怎么扯到小川身上去了?啊,天色这么晚,我差不多该接小川回家了。

    “嗯。”皇后道,“长青宫的主,挺中意秦川地。四姑娘,你回驸马府之后,问问秦晏,愿将秦川留在宫里抚养不?若是他不肯答应,你再辛苦一趟,回来皇城接侄吧。”

    “是,娘娘。”

    这能不答应么,我暗叹一口气。

    第二百五十三节 提亲啊提亲

    我坐在案桌后面,对帛阳认真地说:“我把小川留在皇城了。”

    “小川是什么?”帛阳一头雾水。

    “……你怀胎十月的成果。”

    唉,除了我还有谁记得小川的存在啊?

    帛阳经我一提,恍然道:“哦、哦,是那孩子,丢在长青宫了?”

    “是的,长青宫老太后欢喜小川,让我回来跟帛阳说一声,小川交给她带就好。”我说,“孩子由他外祖母带大的话,不知脾气会不会娇惯坏哦?”总比丢在驸马府没人管教的好。

    帛阳沉思片刻,问:“长青宫有意提拔你了吧?”

    “正是。”

    “那小川给她好了,反正不是亲生的,她煮来吃的时候记得叫分我一碗。”

    帛阳趴回榻上,懒洋洋地拿扇子遮住半张脸,打呵欠。

    我起身:“嗯,我就是来跟你知会一声,毕竟长公主名义上是小川的娘。”

    帛阳除了苦笑没啥别的表情,他挥挥手:“得了得了,别寒碜我了,爱拿他做什么就拿走吧!往后这类小事不用告知于我。”

    帛阳这态度我一点都不奇怪,反正他当初是想弄死小川的,后来估计也没改主意,只是一忙起来,暂时忘记了小川的存在而已。要没我提醒他,他八成还能继续忘下去。可有个跟我天生犯冲的家伙,它没忘了小川。

    刚回到自己的院落,就看到薄雪之中蹲着一抹黑。

    那只猫恨恨地盯着我,好像我欠它多少条鱼似的。之后的两天里,它是一直冲我咪呜喵嗷地乱叫,我补眠,堵上耳朵睡大觉。懒得去衙门报到了。

    等元启帝带着一大帮子宠臣、有些气急败坏地赶回来的时候,我当然也没有去凑热闹。

    想也知道,把京城交给东宫坐镇,还没一个月,就闹出这么大乱子。皇帝那个火气真能掀飞御书房的屋顶。

    于是东宫扫太庙去了。

    呃、不,我是说他被罚每天去太庙思过。

    这一切其实不是他地错,但却有他一分责任在(还是挺大的一分),听说他被元启帝盯着,向自己弟弟们的牌位叩头请罪来着。还好元启帝并非一气之下会说出“怎么死的不是你”这类话的人,而且他确实很看好东宫,这一场只是做给朝臣和受惊吓地后妃看的戏而已,指不定私下里怎么安抚东宫呢。转 载 自 我看 書齋

    也许,东宫会借机跟元启帝要奖赏吧,什么时候才放出牢里的人?

    眼看着快过年了。河畔的梅花似乎没插好,半死不活的。也没考虑顶几个花骨朵出来。

    我旷工得越来越厉害,赖在家宅里不走,准确说是赖在暖炉旁边了。

    帛阳遣人来催我去衙门,我都用待罪之身啊之类的话搪塞过去,反正我不是从大牢里面逃走的犯人么?都钦犯了,我还老老实实去上班。大家处着多尴尬,还不如让我在逃呢。

    定国公找上门,这倒是要见的。

    他带了一些贺年的礼物来,份量明显超过礼数,接着问我:“听说府上有位四姑娘,不知在是不在?”

    四姑娘?

    定国公为啥想见四姑娘,莫非从太后那里听说。这个四姑娘跟他家二闺女长得很像,于是想亲眼看看?

    “不巧,今日开启城门,舍妹便立刻出京,去熟识的道观居住祈福了。”我说,“若是定国公有事想见上一见。不妨就此约个时日。下官保证。届时舍妹一定恭候大驾。”

    “哦。”定国公颇有些失望地神色,大度地摆手道。“无妨,不必刻意安排了,小姑娘心性平和是好事。哈哈哈!”

    我跟着干笑,还是弄不明白定国公来做啥的。

    第二天。又有客人指名找我,一看是位从没接触过地官家夫人,封号景,接待时候跟她随从粗打听一下,据说还是有品级的外命妇来着。

    我更懵了。

    进了屋,景夫人颇有些尴尬,说是没有投帖子就擅自前来拜访,实在过意不去。

    再来往几句,景夫人若有若无地提了数次我家的家境问题,像是在旁敲侧击,打听我父亲的情况。

    如果我那父亲不是编造出来的,我还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我爹的老相好,今天找上门来要奶粉钱了。

    “如此说来,驸马家中原本是行商地?”景夫人确认般地问我。

    我点头:“嗯,后来在长州之乱的时候,不慎被卷入战火,只有四妹侥幸逃了出来。”这段谎话说得我都能背了。

    景夫人感慨道:“商贾之家啊?多得祖上积福,出了名探花郎,如今又能与皇室攀上亲家……”

    “是啊是啊。”我悻悻附和。

    “那贵府上的四小姐,真是吉人天相哪!”景夫人笑弯了眉毛,热热络络地说,“不知四小姐现在多大年纪了,以前在长州,有许过亲的人家没?”

    我的眉毛倒是抽搐了一下:“这个,应当是没有吧……”

    “什么年岁呢?”人家对我忽略过去的问题,一点也不肯放松。

    “数起来,过了这年关就是二九(虚岁十八)了……”我说得没啥底气。

    景夫人愣了愣,突然惊呼起来:“咦?秦四小姐早逾及笄之年,却没有许配人家?这、这……若是传出去,驸马与长公主的颜面何存啊!”

    很可耻么?那是我地家事,为啥这名初次相见的夫人作出天崩地裂的惊惶来了?

    我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看她到底要讲点啥。

    惊诧够了之后,景夫人一脸严肃,坚决地对我建言到:“驸马爷,贵府的四小姐,亲事不能再拖了!”

    “哦?”

    “要不。我就斗胆,替四小姐物色个如意郎君,如何?”

    “……哦?”我终于明白她来的目地了,“夫人眼下有人选么?”

    景夫人兴奋地点头:“自然是有了人家,才会冒昧拜访嘛!”

    “请问是谁家呢?”谁那么不长眼啊。敢跟东宫抢老婆……看我明儿去告诉东宫收拾之。

    “说了保准吓驸马爷一跳!”景夫人神秘地靠拢来,悄声道,“……正是长街面朝皇城这边,排头数过来第三家啊!”

    第三家……唔,我略一回忆,那不就是定国公府上么?

    “定国公?”我真地被她吓了一跳,“是秦府吗?”

    景夫人点头如捣蒜:“正是正是!天大地好事啊!驸马爷你想了,能跟定国公攀上亲戚,那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福分啊!你这儿有长公主,在外有定国公。谁还敢让你在咨章地位置上坐着,连做京尹都怕小觑了大人您哪!”

    “说得也是。”我发誓我一点都没动心就对了。

    “那请教一下四小姐地生辰八字……”

    “稍等!还有一事。”我问她。“夫人说秦氏想与在下结亲家,那自然是很好的事情,可据我所知,定国公的长子秦之麟秦少卿,早就成亲了吧?定国公连孙儿都抱上了!”

    我家四姑娘可是长公主的小姑,难道她胆敢做媒去给人做妾不成?

    “哎!”景夫人冲我舞了舞袖子。笑说,“只怕就算驸马愿意,定国公也不敢呢!做亲事不就讲求个门当户对嘛!”

    “那是……怎样?”

    “我自然是给秦府的二公子说亲来的了!怎么,驸马爷没有听说过定国公的二公子么?”

    啥?秦之纥?

    我的脸立刻摆出字形。

    那种劣等品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推销?对得起女方家属么你?

    景夫人还当作我对秦之纥全然无知,将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夸奖了一番,听得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以前见到的那个并非秦之纥本人,是个冒牌货来的了。所谓舌绽莲花、又所谓黑地说成白的。再好比是魔音洗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不重复攻击……

    “而且啊,驸马爷你一定不知道,这回京城里出了乱子,是怎么平定下来地?”景夫人说到激动的地方,端起茶润润嗓子,“您猜对了!正是秦二公子挺身而出。带兵与城里的乱贼交锋!那是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我真想找个封条把她bbbb个不停的嘴给封起来了。

    她来之前八成是去了茶馆听评书来着。

    “所以说。府上的四小姐,能被定国公看上。那是多大的喜事!看这二公子,人人称羡,有才干、人又俊俏、眼下就要有官职封赏了,打几宿灯笼也找不来这么好地夫婿啊!”

    我撑着脑袋,回忆着本朝有否规定虚假广告该打二十大板,好像没。

    “驸马爷,咱们这就合计合计,看四小姐与二公子的八字怎样吧!”景夫人为自己的演讲作结,向我伸手,讨要四姑娘的生辰八字。

    “这嘛,在下得先与舍妹商议。”

    我的敷衍对她不起作用:“哎?有兄长做主就足够了,哪里还要等着小姐自己的意愿。”

    “还是问一下的好。”

    我颇有耐心地跟她说了丹仪郡主地事情,景夫人听了,露出心有戚戚的神色,抹一把泪,答应让我先问过妹妹再谈。

    “丹仪郡主的事儿,我也知道少少。”她叹气兼摇头,道,“郡主实在是年纪小,何况,当年还有传闻,她与夫君之外的某位才子有染,到死还留着贴身物做纪念。这样的女子,活着也是拖苦夫家的,罢了罢了,不提她。”

    第二百五十四节 来去上朝

    我并不想打听丹仪郡主的八卦。而且,景夫人的话语,让我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正巧东宫又让派人来召唤我进皇城,我赶紧以此为由送景夫人离开。

    到了丹华宫,我逮着机会就问东宫:“殿下,你对定国公说了什么?”

    “没有啊,这几天忙(……),哪有时间跟定国公照面。”东宫一面说,一面不自觉地捶捶腿脚。

    没讲么,那定国公平白无故挂念起四姑娘来,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换个问法:“殿下对谁解释过四姑娘的事情?”

    东宫坦然回答:“四姑娘的身份,本宫谁也没告诉,秦晏不是再三提醒,此事要严守秘密么?”

    “那谁曾经问起过四姑娘,这个殿下总该有数了吧?”

    我这样转来换去地询问,东宫终于觉得是有什么事情生了,也严肃起来,回忆道:“本宫刚回(皇)城的时候,母后就问过四姑娘,问是何来历,问本宫认为是否可信等等。”

    皇后么,不是秦氏一脉的人,会主动介绍四姑娘给秦之纥么?

    “还有谁?”

    “老妖婆能说话以后也问起过,不过只问了四姑娘的去向,说难怪没在宫里见过等等。”

    “嗯……”太后对四姑娘并没有太留意,也有可能当时是才抢救回来,脑还不灵醒。否则,哪里还有江近海逃的功夫?也不知道她现在康复得怎样了,到底是谁惊吓她的这个连东宫都问不出来,更别说其他人了。

    东宫仔细思索,又想起一人:“啊。对了,本宫跟一个人提过四姑娘啊!”

    “谁?”

    被追问的时候,东宫原本是张口就想答的,但话都到了嘴边。偏偏又迟疑了,脸上泛红,视线游移。

    “是……丹华宫的主人……”他的话语中,难得一见地出现了尴尬和歉意。\

    在我面前提起嫡妃,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还又是怒又是甜蜜地,曾经为她吼过我呢,现在不过知道我的身份而已,突然顾忌这么多,未免太显差别待遇。而且反有欲盖弥彰的效果。

    两个字:他心虚了!(这是四个字。)

    “殿下不会平白无故提起四姑娘吧?”我心下了然,盯着他,嘴角似笑似抽搐。“谈了些什么,可以告诉在下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东宫顺口回答,然后立刻意识到不对。纠正,“啊!是挺重要,攸关国家未来地大事!”

    “哼?”

    东宫挠挠头,笑道:“就是说……那个,请她点个头,答应本宫再迎一名妃进皇城……之类的话题……”

    话还没说完,东宫已经忙不迭地起身,逃开一段距离。

    他绕到朱红房柱后面,只露出半张脸,一只眼睛。可怜兮兮地辩解:“本宫这不是在想法了么?可你要知道,迎娶四姑娘必然得过她那一关,本宫也是不得已啊!”

    我端着茶,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殿下,你可知道,这么一提,就惹来定国公家的媒人说亲了啊?”

    “说亲?”东宫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替本宫么?那个应该是母后去操办的吧。可本宫尚未来得及向母后提起……”

    想也知道,给嫡皇提亲。轮的着那个气质不足八卦有余的景夫人么?

    “若是替殿下说媒的,倒也罢了,可惜不是。”我说。

    东宫越地摸不着头脑:“那会是谁?”

    “是我二哥秦之纥啦!”我没好气地抱怨到,“这都叫做什么事?莫说是亲兄妹混乱帐,就看秦之纥那为人,会有女嫁他么?我自然是推托了!”

    “若是秦之麟你还答应不成?”东宫嘟起嘴,他的关注点果然与众不同,“你应当这样回绝难道京里有谁家富得过皇室,谁家的儿前程光耀胜过监国,谁家地少主人有监国那样风流倜傥、龙章凤姿,谁家的……”

    他原本有些手舞足蹈,可到了第四个排比句的时候,卡壳了,一时谁不出什么选项来。xxxxxx

    我看他前两项还勉强是事实,够有吸引力地,第三项筹码就明显开始满口跑火车,亏他说出来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撑着下颌,我接道:“谁家的公哥有监国那么喜新厌旧、娶个小地还当作封赏……”

    东宫深觉冤枉,搬出法典来:“秦晏你看,这儿写明了,皇可有四妃的!”

    “于是殿下还差三名爱妃?”

    东宫终于也觉我不是没有脾气,只是软趴趴懒得对他表意见而已。

    “秦晏,你话中有火气,这样谈起来不妥吧?”他控诉。

    是,如此说起来,交谈之中不是我让着他我引逗着他的时候还真的挺少,离了这样的谈话方式,好像我们都不太会对话了。

    “罢了,不谈这个,反正也推掉了。”我别开脸。

    “等一下,你说秦之纥怎样?”

    “性很烂,京里谁都知道,横行霸道的主儿。”为免东宫不信,我补充上个人经历,“我险些被他的马车撞飞一次,又遇到他轻薄调戏一回,殿下您说,这印象能好得起来么?”

    “哦,看不出来啊。”东宫从他的案桌底下翻出一卷名册,递给我看,“明日恢复早朝,父皇就要封赏此回的有功之人,秦之纥榜上有名呢!”

    “为什么要奖赏他?他哪里参与了这回的平乱!”我抗议到,“那日去定国公府,人人心都提到嗓眼地时候,就这个秦之纥,还寻欢作乐醉得不成|人样!如今竟然有封赏?朝廷的量度。还有公道二字可言吗?”

    就算没有公道,也得厚道吧?我都没听说自己有什么封赏,凭啥那个醉鬼还能升官财?

    “可报上来的说是,他领了两百余人。负责皇城西面的局部……”

    那一块是帛阳负责地,当然帛阳的身份都是虚构的,谁也找不出丁将军的下落,可是,没想到会让秦之纥捡了便宜。早知如此,我再困也要再扮成秦斯去抢功劳地!

    东宫面色莫名,看着熊熊燃烧地我,他咳了咳,说:“对了。明日你也要来上朝啊!”

    “啊?”

    我吃了一惊,随后竭力掩饰住惊喜的表情好像有点掩不住,因为能上朝地官员那得是从五品往上的部分京官才行。像我的实习职位,是没有上朝的资格的。

    居然叫我去早朝,莫非是有升迁?

    要转正了?

    熬出头了?

    东宫正色道:“嗯。明日父皇有诸多大事宣布,所以要求九品以上的京官都要上朝,五品以外在殿外恭候。怎么,京都衙门地人没有告知你?”

    我顿时泄气。

    “……没,最近……咳咳!”最近旷工中,这个自然也不便大刺刺地说出来。

    东宫也不追问:“记得要按时,老妖婆答应要提拔你的,不知父皇与她协商得怎样了。”

    “唔,知道了。”

    “另外,即墨音已经释放了。剩下的人。明日父皇会宣布结党造筮(代指玩弄巫蛊把戏,咒杀某人)罪名纯属捏造,并追究大理寺地责任。”东宫翻着卷宗说到。

    大理寺?“秦少卿和即墨少卿……”

    “那当然是不会被波及的,秦晏放心。”东宫露出笑容来,“秦之麟不是你大哥么,这回也是功臣来着。就算父皇追究到他头上,看见他的姓氏,也自然就会绕开地。你放心。放心!”

    也对,京城是靠秦氏努力才打回来的。元启帝就算要揪着私自动兵的话柄落罪,也不会急于一时。

    现在正是他大张旗鼓表彰功臣,体现皇恩浩荡,提倡忠勇侍的时候,要是突然捉了一堆功臣治罪,那岂不把臣下和百姓都弄得糊里糊涂、提心吊胆?

    我转念又想起一事:“那正狱司的官吏,可有……”

    他们解脱绑索之后,有没有向上禀报,就私放重犯的罪名告我们?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大罪啊。

    “哦,你说临时征调的囚卒?”东宫压低声音,悄悄说,“告上来了,本宫说你俩是领了本宫的令前去的,于是父皇还夸奖本宫哩!”

    我悻悻然望着他:“殿下地大印从东宫殿挖出来了?”

    “还没呢,于是盖了父皇的玉玺。”东宫无辜地回答。

    盖上那玩意,还有谁够胆质疑他的话啊!

    “无论如何,哪怕是明日天上下刀,也得到皇城等早朝,误了早朝可不是闹着玩的。”东宫叮嘱到,随后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那可跟缺勤去茶楼不是一回事啊!”

    “知道了,多谢殿下提醒。”

    我答应着,心里想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大麻烦,曹先生和诸位同僚的牢狱之灾可免,官复原职,又平平安安地通过了四姑娘和秦斯的身份关卡,在东宫面前得到撒娇的权利,真是阳光一片灿烂,春天就在眼前。想到熬这么久终于有一回名正言顺的升迁(不是开后门曹寰,不是口头支票元启帝,也不是裙带关系帛阳),实在是……做梦也会笑啊!

    于是笑醒以后,一听打更鼓声音五鼓了!

    三鼓就要到朝房啊,我地天,狂飙!

    第二百五十五节 听封了

    驸马府的马车还是头一回超速行驶呢,车轱辘吱吱嘎嘎响个不停,遇到路上的小石,那是腾地一声就弹起来半尺。我盯着窗外晃荡个不停的景物,祈祷能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溜进去。

    显然这个愿望的实现是玄之又玄的。

    要怪就怪我从没那么早起过,平时上班的时间,哪有这么夸张。我们也不兴上完早朝回家睡回笼觉的,这根本就是两种生活。在没有家人负责叫醒服务的情况下,要我按时醒来实在是太困难了啊。

    皇城外面的天街,那是到处停着官员的车辆。往日里还好,稀稀拉拉地停着,今天是大集会啊,于是还没进到天街的一半呢,我家的马车就塞在那儿,再也没法挤进去一厘了。

    再怎么火烧眉毛,也只好下车跑步。

    皇城南门的三个小门是开着的,我连忙验过身份证明,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左右两排皇卫,立得像松一样,直盯盯地看着我。我讪笑一下,连忙贴着边缘的石栏转了一圈,沿墙角往金銮殿去。为啥不走中央的广场?我实在不好意思,迟到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横穿马路。

    一位面熟的皇卫见了我,招呼到:“秦编修也来大朝么?”

    “是啊……”我累得直喘气,懒得再纠正那个编修的称呼问题了。( ≈≈≈≈ )

    “京官朝拜圣上的时候已经过了,眼下重臣进内,在金銮殿里面议事来着。”那名皇卫唤了个同伴过来,让带我去京都衙门官员静候的位置。

    我这边是举目四望一个人也没有,被带着又过了皇城正中的一道门,才猛然看见同事们全都等在中轴线两侧的浮雕之外。找到杨选,我连忙挤进去。站好自己的地儿。

    见大家都半低着头。一副灵魂出窍正在睡觉的样,我总算心安了些。

    “秦咨章来得真早。”杨选冷哼。

    他地语调让我一阵不爽,便答到:“受监国之令。有事耽搁,实在是没有办法。”

    杨选低着头,故意用我恰好能听见地音量嘀咕:“反正秦咨章总是有人庇护着,早朝迟到也没什么大不了。来不来更是无所谓了。”

    “若是无人通知,这回恐怕真的会缺席呢。”我回答。

    杨选沉默片刻,轻声说:“秦咨章近几天忙(忙着翘班),一时通知不上。xxxxxx京尹这才作罢的。”

    我家那么大个驸马府,趴在长街上是一动不动,能用一句通知不上来解释地人,真的很极品。我总不能该告诉他我的手机号,让他有急事就二十四小时挂电话来清候吧我皱眉闭眼休息,过一会,睁眼问杨选:“杨大人,三公住在你宅邸的时候,与大人相处得如何?”

    “这还用问吗?势同水火!”

    “喔。”我有些失望。

    杨选又道:“虽然是一国未来地主,可谁有他这么娇生惯养!执笔的时候。我们是臣,本官依着他,可后来他得寸进尺,挑剔这挑剔那……那根本就不是来避难的!”

    “是怎样?”

    杨选轻蔑道:“监国就是来体恤民情,顺便玩玩的。自然,这两项完全可以颠倒!对他而言,都没有差别。”

    “杨大人言重了,其实监国心底焦虑不安。又不便在臣下面前表现出来……”

    我俩正没事闲聊呢。旁边过来一队皇卫兵士,为地轻咳一声。提醒道:“眼下仍是早朝时间,请二位稍候私下议论。”

    “是,将军。”

    我俩几乎是同时回答。

    这下真的无事可做了,不让聊天,又不让乱动,还不给坐。这就跟大学里边的军训是同样的感觉。

    没一会,前面负责传旨的传下一席话,说是已经搜集证据材料,证实对监国太及其相关官吏的指罪纯属虚乌有,责令翌日起继续工作,不准讨论精神精神损失费问题,呃不,我是指不要继续讨论是非对错的问题。牢狱中人即日释放,并各赐布匹多少多少压压惊做补偿。由大理寺与监察院合力,追究告者的责任。

    然后的一个重大消息(对我而言),便是这回的有功人员,论功行赏!

    定国公就算了,秦之麟也算了,武钟也可以不计较。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个秦之纥都能排在我前面?

    人家年纪比较大,后台比较硬,对功名地要求比较迫切,于是就把我丢最后么?可怒也。

    听见宣告者读出我的名字,周围的同事纷纷侧过身,对我道喜。

    杨选则故意转过脸去,表达他对我的不屑。轻蔑就轻蔑吧,反正我自己知道,这是“终于轮到我了”,并非什么通关系买人情换来的,可算是里程碑一座。

    接下来听封,先留意到的是秦之麟调离了大理寺,进入兵部任右侍郎。

    此言一出,殿内什么情形我是不知道,殿外众人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声顿起。

    都说定国公这回赌得对,私动兵符,元启帝非但没治罪,反倒将他儿升官去做兵部尚书的左右手。尚书年迈(加上四皇已死),皇帝的意图太明显了。单是秦少卿一人,资历尚轻,恐怕难挑重任,但有定国公在其后指点,想必入了兵部是如鱼得水啊。

    他管他地如鱼得水,反正我现在与定国公府上关系微妙。

    除了曹寰牵线之外,又与秦之麟做过战友,人情做在秦太后那里,再有定国公想攀我这门亲(来阻止东宫娶四姑娘),一条条地理下来,除了四姑娘这枚不定时炸弹以外,基本上我们是很和谐地。

    唔,刚一闪神,不知秦之纥的封官情况是怎样。

    现在竖起耳朵,恰好听见关于我地。

    是不是我听错了,为什么我也是去兵部?

    郎中是干嘛的,武选又是啥米,我一路读太学的文科读上来的,对这几个名词,那是两眼一抹黑,完全弄不明白啊!

    第二百五十六节 哟呵~完结了~

    我带着满头问号,继续听那长长的封赏名单,真不愧东宫拿给我看的时候那厚厚的份量,内中好多根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名,领了份功劳就跑,简直是开国大分封的感觉。(其实开国比这个热闹多了。)

    可事实上,这不过是皇城内斗,关了几天城门而已,连京城的居民,都没受到什么影响。

    当然,对于皇家来说,内斗也是天大的乱情,是能决定天下归属的大事了,所以郑重地封赏褒奖功臣是应该的。所以没功劳的人闻讯跑来凑热闹,分一杯羹,也是意料之内的。

    京都衙门的官员,九品以上人数不少。听见我被提拔到兵部去,众人纷纷低声道贺,在我身后的,深怕我没注意到他,探手碰碰我,再说恭喜。

    我再瞥一眼隔壁,杨选索性跟急着贺喜我的官员调了个位置,躲旁边去了。

    唉,像他那样愤世嫉俗又有被害妄想症的,大好机会送到他面前也捉不住,到头来又反会出天道不公的指责,真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把东宫藏在杨选家里,不是为了让他俩吵架的啊,可惜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边刚一想到东宫,便注意到金銮殿的殿门处出现一个黑红色的人影,看衣着像是监国。那身影缓慢移动,召唤了内侍过去吩咐几句,便转向殿后去了。

    内侍得令,一路小跑,望着我这边过来。

    到了跟前,此人轻声说:“驸马,监国请您过去一趟。”之所以称驸马。大概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长公主毕竟更加熟悉一点。否则一开口,保不准又是管我叫编修来的。( &039;&039;&039;&039; )

    不过,东宫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把我叫出去。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这样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么?

    我暗暗埋怨,来到殿后的红墙之下,门内东宫正捧了暖手的水袋候着。见我来了,他说:“秦晏来得正好,随本宫同去大牢,迎接曹少师等人。”

    “是,殿下。”

    服饰不换,东宫就穿着那么彰显身份地衣服,往皇城的西门方向去。看他趾高气昂的样。我很不想打击他爆棚的自尊心,但也不得不提醒:“殿下,换身外着可好?”

    “为何呢?”

    我上前悄声道:“往后殿下是不打算再微服出游了么?”

    要是被京城里地百姓记住了监国的长相,那他还玩什么?

    “……”东宫这才意识到风光一时哪比得悠闲一世,急忙回丹华宫将华服换下。

    “印信带了么?”我问。

    “嗯。”

    “圣上的手谕呢“是诏书,在这里。”

    随身物品都检查过一遍,以免遗漏。这回是真的出去释放曹寰等人了。

    到了皇城之外,还是老习惯,东宫骑马我乘车,他遛着马一路小跑,撒欢地前后晃荡。

    我掀开车帘的时候。东宫突然从马上倾身过来,道:“对了,秦晏,你猜,定国公那边是怎样应对?”

    “何事呢?”什么东西怎样应对?他没头没脑的一句,听得我满头雾水。

    东宫扯扯缰绳:“不是遣了媒人说亲么,现在怎样?”

    “暂时没有动静。”

    才过去两三天,有什么好催的,再猴急,总要留给我时间去征询四姑娘意见吧。

    “本宫问过母后。有解决的办法。”东宫用拢起的袖口尖部揉揉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母后地意思是,四姑娘的出身不大妥当,加之秦氏也是本姓,何不……”

    东宫想名正言顺地娶四姑娘,同时又不便拆穿假太妃的身份,让定国公一家难看。于是只能再娶一次了。

    商贾之家不适合跟皇室结亲。加上我现在与帛阳长公主成亲了,四姑娘辈分上也跟东宫不配。而且毫无疑问嫡妃会强烈反对这门亲事。这三点比较麻烦,不解决的话没法成事。我问他:“皇后娘娘有怎样的建议?”

    “由本宫出面,要求定国公认四姑娘做二女儿,再送秦二小姐到丹华宫陪嫡妃。”东宫声音越来越轻。

    “也就是……姐妹共侍一夫?”而且还是陪嫁的那种?我的嘴角开始抽搐,立刻对车夫道:“我们回府,调头!”

    “等等等等!”东宫急忙俯身抓住车板,手上缰绳一送,翻身跃了过来,挤进狭小地车厢里,“别走啊,听本宫讲完!”

    “由着你胡闹去。”我给他挪出地儿,望着窗外悻悻地答。

    东宫凑过来,悄声道:“你想,你跟丹华宫那位,不正是秦氏的两姐妹么?”

    “是又如何?”我可没打算讲情分,因为根本那玩意就不存在。

    “本宫哪里会亏待你,将来告知她是真正的嫡妃回宫了,又敢争什么?到时候,偷换成你为嫡她为侧,她还敢说个不字?留她个身份,也就是母后所说的办法,别让秦氏颜面上过不去就行了。”

    我狐疑道:“殿下,你对皇后娘娘和盘托出?”

    “没,只讲了四姑娘是秦晏的亲妹,怎么?”东宫不解我地用意。

    东宫没有和盘托出,不知真相的皇后却安排东宫逐次削减嫡妃的权力,直到架空之。这粗看是爱护东宫,支持和娇宠他,仔细一想,立场还是存在的。

    “如今还是皇后娘娘亲自服侍秦太后么?”我问东宫。

    “不,父皇回京之后,担心母后劳累,已劝她回宫休息了。”东宫纳闷,“为何突然问起?”

    “无事,随口而已。”

    “那……答应让四姑娘去丹华宫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行不通。”我说,“可四姑娘未获封之前,还得常常回(定国公)府才行,顶多每个月在丹华宫住一天了。否则不是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