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母第6部分阅读
贤妻良母 作者:肉文屋
“主母,她们以后谁漂亮呀。”
“不死的那个。”
是儿呶呶鼻子,小景赏她个鬼脸,但还是期待的问道:“主母,他们长大了会和大少爷一样好看吗?”
幻惜错愕“谁好看?”别逗她,她受不了刺激。
是儿不依的剁剁脚,脸色微微泛红道:“大少爷啦。”
幻惜差点没吐:“龙归一长的好看?兔子都能拿游泳冠军,早恋不带这么培养的。”况且你们年龄差距太大吧,姐弟恋注定以鱼尾纹而消失。
是儿听主母把话挑明,羞红着脸不能接受主母的论调:“你--你--”你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你出来,转身跑了。
幻惜耸耸肩,看来真进行主仆幻想大团圆了,她闲闲的拎起小蓝猫的尾巴,顺手甩了个倒空翻。“喵呜--”小蓝猫一声嘶叫,危险的落在屏风上,蓝色的小眼睛指控的看向幻惜:“喵呜--”要不是我聪明就被你摔死了。
幻惜双手抱胸,茅塞顿开:“原来你是学体操的!”
小景偷偷捏捏熟睡的小宝宝,大大咧咧道:“主母,是儿姐姐怎么了?”
“弹奏麻雀畅想曲。”
“啊?好听吗?”
“不好听,但浪漫。”
小景嘟着嘴点点头,继续偷摸两个流口水的孩子:“主母,她们有名字了吗?”
“问户口登记处。”
“她们会不会说话呀。”“你把他们叫醒试试。”
“小景不舍的呀。”说完还笑嘻嘻的咔了咔小家伙肥肥的油水,四个小丫头痴迷围着两个孩子,眼睛泛着掩不住的花痴。
幻惜没办法的仰天叹气,解下长皮兽衫,挽起秀发,换上一身紧身的兽皮,腰上别上她的长鞭,手里拎把菜刀,拿起桌上的黑色布条往鼻子上一系,豪气道:“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打野兔。”
几个丫头猛然回身,小景顿惊道:“主母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幻惜眼仁一横,现在才发先呀,看来美色真不是好东西,难怪前世死那么早都怪她妈把她生的太好:“这个样子比较帅。”
康儿也不赞同的看着她:“主母,就算东房现在没有外人你也不能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康儿说完,福儿就要去解幻惜的衣服,幻惜利落的退开,翻身出了房屋:“有人问,就说我入厕。”
“主--”母字未出人已走远。
康儿、福儿、非儿立即放下孩子,警惕的各回各处把手。
小景茫然的继续偷摸小家伙,她天真的相信她家的主子是万能的,她家主母是最伟大的。
幻惜融入夜色,风吹不起她的兽皮,雪渗不透她的黑靴。
她机警的双眼在夜色下炯炯生辉,月光如银的洒射大地却独缺了她的藏身之处,一排巡卫走过,她转身隐入夜色,她喜欢这种气氛,迷恋这种感觉,她似乎嗅出了血腥,嗅出了夜味,明白了枪林弹雨的诱惑。
人群走远,她攀上高墙,如猫般在房基上跳落,风呼起她的发丝,她利落的隔断踹入怀中,翻身轻落仆人区,她习惯的靠在墙角,冷目环视四周。
一声轻微的响动刺入她的神经,她麻利的拔出武器刚想上膛,骤然想起是一把菜刀,泄气的撞撞墙,刀却毫不留情的掷向那抹熟记的身影,本体快速飞出墙外没入银白的雪色中。
此时一只小蓝猫在夜幕中优雅的伸展前爪,眼睛放着金光似闪似电般追向她的身后。
风,依旧冷寒的飞驰,雪,静然孤寂的等待死亡,银光不浓不淡的贪睡,枯木默默的抽芽……物竞天择,竟是这般的和谐和无助。
幻惜回到东房,夜色已掩盖白雪,万物不敢发声,时间也僵硬了脚步,她利落的解衣上床。鞭子一丢,眼睛一闭,她又是龙家的主母,贪婪的拥着棉被,迷迷糊糊的培养睡虫。
等她渐入佳境,床上的两个小人,在幽幽的夜色中迷糊的睁开双眼,伴着房内暖暖的春意,柔柔的两颗小眼睛就像一粒粒黑珍珠,雀跃的四处偷瞄,胖乎乎的小手从棉被中伸出来胡乱挥舞,白嫩的小脚死命的乱蹬好似能踢出国足的崭亮前程,可惜吧唧的小嘴,时不时自娱似的吹出的泡泡,湮没了他们伟大的理想与目标。
幻惜无意识的臂膀一扫,两个圆圆的小球滚出一圈,刚要撇嘴大哭,双方黑盈盈的珍珠巧合的碰在一起,两人忘了抗议,忘了报复,互相新奇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笑靥一点点泛开:
“咯咯。”
“咯咯。”
不知是哪个小家伙先伸出了友爱之手,也不知是谁的样子先感召了对方的善意,两个人默契的互相牵住小爪,摸着手里充实的幸福,互相调皮的构思平等互助条约……
前堂飞烟 第二十六章北方的清晨冷气入骨沁肺,风也懒散的不屑卷起泥石沥瓦,漠情的深入骨骸的把它冻的粉碎。
长长冰凌如贪玩的孩子,一个个在冷清的早晨伸张腰肢,倒挂金钩。
即便太阳刚刚露头,也选择了漠视孩子们的顽皮,它无任何作用的吐露一屡光阴,尚不足照亮整个大地,何其谈发挥它的作用。
朝夕院此时出奇的静,冷风破卷空气的撕裂声亦能回响耳畔,水滴凝结时的哀戚也在传唱,它们通通冲破阻碍,在一间破旧的小房中,肆意虐闹。
此时伏在桌案上的孩子长发垂肩,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枯黄干结,蜡白的脸色如长期不见阳光的吸血鬼般白的凄凉,双唇毫无血色的————干裂带血,瘦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任何外在伤害,怯懦的缩卷着。
但他坚定的露出苦干的手臂,捧着一本残缺的书认真品读:“咳咳--”忍不住打个冷战,他裹紧棉衣掩着嘴小声的咳嗽,另一支手护着几篇破碎的纸张不愿让其沾染了他的污秽。
孩子瘦弱的身体似乎支持不住他行动的脚步,骨头中的青筋好像透明的能从皮肤中渗出来,突出的骨骼也显不出孩子的外形和长相。
冷风吹来,孩子频繁搓手取暖,却还是不愿离开光现较好的窗前,执着的捧着那本书,坚定的逐字研读。
他只是握紧身上的棉衣,恨不得把自己全包裹进去,“咳咳——”他赶紧掩住嘴怕惊醒了两个疼他的哥哥。
床上的人慢慢醒来,看眼窗前的身影,又躺了下去,既然不想让他担心,他就当不知道吧,他能为他做的紧这么多,他感觉自己有愧,有愧当一个大哥哥,一双桀骜不驯的眼中骤然有丝不舍和怜惜滑逝。
幻惜睁开眼就对上了六只眼睛,四只是人的两只是物的,吗呀!怎么她床上有这么多怪物呀!
“咯咯。”
幻惜见小人发笑,硬着头皮礼貌回笑:“呵呵。”
“咯咯。”
“喵--”幻惜扭转头,紧跟一声大喝:“给我把他们扔出去!”
是儿、非儿赶紧跑进来:“主母,起床吗?”自动忽略扔字后的内容。
“先把床单换了。”快熏死她了。
是儿非儿快速上前,怕她家主母一个不高兴先动手了。
接着手忙脚乱的帮她梳洗,洗涑完毕,幻惜如贵妇一般:
穿着连云绒毛丝质小袄,身披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外衣,头戴七八种质地发簪,左手腕上挂着十厘米宽的金银版手镯,右手腕上挂着同宽的紫玉版玉环,脚上叮叮当当的也不清闲。
她浓妆浓艳的坐在金榻上,盖着两层锦缎小棉被,抱着手炉活像个流动小富山,流动的尼罗河--都是宝呀!总之什么俗她就干什么。
小蓝猫似乎很喜欢金子散发的光亮,赖在她闪光的胸前不愿离开。
旁边的小摇篮里放着两个玩鼻涕的小白痴,黑亮的大眼睛清纯的望着幻惜,嘴里发出嫩嫩的童音:“唔--唔--”
“唔你个大头鬼。”
“咯咯--”
两个小家伙笑的更开心了,幻惜看着不顺眼硬把两人一左一右分开,自己坐在中间,然后拍着她脖子上的颗颗珍珠迷恋的发笑。
突然一阵寒气骤现,幻惜反射性的瞪大双眼,身躯不自觉僵直。
寒气移来,她立即微笑,乖顺的如她手中的猫般讨喜,她费力的站起来,沉重的饰物叮叮当当作响,她艰难的摇摇晃晃俯身:“妾身,给相公请安。”
龙潜远看向她,面部表情无一丝变化,就连情绪中都没有喜恶的波动,不因她的装束责怪,也不因她的行为苛责,他只是站了一下然后默默的转身走开。
幻惜呆愣的傻跪着,不禁想:这男的有病呀!
十分钟后,五大丫头慌张的跑进来,异口同声道:“主母,主子怎么来啦。”
幻惜不解的摇摇头:“梦游吧。”成婚两月以来,他从未在非工作日上班,加班的情况更是接近零,谁知道他今天抽什么疯,竟然莫名的给老婆发福利——让大家大清早瞻仰他的面容。
一会一个小厮跑进来道:“主母,主子请您去前厅。”
几个丫头紧张的看向幻惜。
幻惜拍拍是儿的手,恍然道:“我知道了,他痴呆,进来忘了说什么了。”
是儿立即瞪她一眼:“主母……”
“嘻嘻,去前厅,主子传唤小的哪敢不从。”
前厅的喧闹冲散了冬天的剪影,这里堆积如山的礼物金灿灿的好像秋收的麦场。
蓝猫颇感兴趣的睁亮眼睛,兴奋的从幻惜肩头爬下来,用巴掌大的身体去移动沉重的盒子,幻惜偷偷揪起它:
“你给我挣点气,咱是有骨头的人。”别和自己一样进门就瞅发光的东西,学学自己的内敛:“乖,咱晚上再来。”
前堂飞烟 第二十七章
小蓝猫利爪扒着精美的纸盒就是不走:“喵呜--”
“我警告你,少给我丢人。”幻惜一用力,蓝猫捣下几粒金粉,可怜的望着金山越走越远,“喵呜--”我的。“喵呜--”等我。
--啪--“不准叫。”
蓝猫不舍的转过头,眼中闪着泪光双抓死死抱住幻惜胸前垂挂的珍珠,安慰它受创的猫灵。
院子里停放的格式马车,就像一场别开生面的汽车展览。
幻惜隐隐感觉道,自己老公好像很有地位滴。
“主母到--”
幻惜头插孔雀及发簪,身披五十斤的首饰,在五大丫头的陪同上缓缓走出。
瞬间--珠宝的光辉照亮了喧闹的大厅,那一身重金也打造不出的装束,让在座的几个妇人羡慕不已,众男人鄙视连连。
幻惜挺着胸,故意把首饰相碰的脆响放到最大,偶尔“不小心”从身上掉下一两个没戴劳的,然后无所谓的瞟一眼:“扔了吧,都沾土了。”
众妇人惊呼,那可是天云坊今天进贡给皇室的紫凤钗,怎么能扔了,有钱阿,大款呀,地主婆呀。
几个男人见自己妇人那样子,更愤恨的看向那个活动大宝库,感觉这女的简辱没了凛然刚毅的龙潜远,那些自认风流的也看不起她如此庸俗的装扮。
幻惜娇羞的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走向自己的丈夫,委婉道:“妾身给相公请安。”
龙潜远并未说话,一双冷目,无波动的看着全场,幻惜乖顺的站他身后,低眉顺目的和蓝猫抢珍珠。
自己的老公太帅了,瞧那定力赶得上一群俗人了。
“龙主,这次朝廷让我商家捐钱,我们要如何是好。”
“龙主,我们赚的也是血汗钱阿。”
“龙主,我们江南十八坊不倡议。”
龙潜远依旧坐在那不吭不响。
“龙主,弄不好这是个陷阱。”
“龙主,如果朝廷不给我们应有的回报,我们狄秋也不会效力。”
龙潜远不语,只是坐在他旁边的中年人额头开始冒汗。
“龙主,我们今天来是给龙主您面子,但这么做太损我们利益。”
“是呀。”
“赞成。”
龙潜远稍动,下面霎那间安静。
中年人顶着压力,起身:“诸位,我皇不是与诸位商量,而是让诸位力行。”
一个胖乎乎的镶钻及王老不屑的冷哼道:“我们是应龙主所邀参加明年的商埠规划,不是听你啰嗦的。”
那老皇帝看似也没什么威信了。
中年人气恨的看他一样,转头对上龙潜远。
龙潜远放低冷气含量,对幻惜道:“带女眷下去。”
“是相公。”幻惜听话的轻移莲步,几名女眷跟她身后摇摇而出。
离开了绝世神经男的视线,幻惜一人独大的走在最前面,以龟速赛蜗牛的速度前进,用她的解释就是:人家是负重远行不能太快。
后面的几个大妈也不敢超过她,脚挨着脚向前滑动。
突然一个衣着清爽的夫人灵机一动道:“龙主母,我听说陇墓堡的百花园四季长春,不如我们去看看吧。”后面的妇人赶紧点头,只求快点离开别在这赏景。
幻惜悠悠道:“是吗?”她怎么不知道。
“是呀,是呀。”快走吧,再这么慢下去她们都不用走了。
幻惜兴致颇高的点点:“好,我带你们去。”
夫人闻言面部抽筋,继续跟她身后墨迹。
墨迹没几步,一个衣衫破败的孩子撞上行进的幻惜。幻惜捂着肚子,反手把他擒住:“龙归一,你神经呀,敢撞你娘。”要不是她吨位重,弄不好就被撞塌了。
龙归一手里拿着药,用力折腾,焦急道:“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幻惜灵机一动,止住他扑腾的身体,扫了他的哑|岤,对身后的妇人道:“哎,瞧这孩子可怜的,连个像样的衣服也买不起。”
几个妇人不解的看看龙归一,对比一下两人的衣着再想想刚刚的称呼:“这是……”
幻惜使劲安抚着挣扎的孩子,笑道:“龙家大少爷,就是穷了点,没人疼阿。”
妇人一听是大少爷,怎么着也是个少爷呀,立即脱下手上值钱的金饰:“不成敬意,给大少爷添衣吧。”
另一个也赶紧摘下耳朵上的玛瑙放幻惜怀里:“这个给大少爷添被。”
剩下的解下腰上的玉佩频繁的忘幻惜怀里送。
幻惜怀里的小蓝猫,用牙齿爪子劳劳的抓着闪光的物品,陶醉的喵喵直叫,脖子上耳朵还套着一个又一个珍宝,晃晃悠悠的笑眯了它的双眼。
幻惜满意的拿开按在龙归一哑|岤上的手,施恩道:“还不快谢谢阿姨。”
能说话的龙归一扭动的开始叫喊:“放开我,你这个巫婆,快点放开我,回一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幻惜松手,龙归一快速跑开,看也没看蓝猫身上重压的宝贝。
幻惜惊讶道“这小子不贪财了。”
妇人一听这话赶紧转头,当没听见。龙家少爷贪钱就好比说中国缺人——谁信!
幻惜望着归一飞奔的身影,良心发现道:“是儿、非儿带各位夫人去百花园,我去看看怎么了。”
“是。”
幻惜麻利的卸下过重的配饰,提着裙子带着康儿往朝夕院跑去。
几名妇人惊讶的指指地上的囤积的小山,再看看飞驰的幻惜,苦苦的对是儿、非儿笑道:“主母真有个性。”
是儿不好意思的回笑,拨开拖金子的小蓝猫,包起几十斤重的东西上路。
朝夕院:
龙回一的身体更单薄了,透亮的身体缩卷着清晰可见骨骼,龙再一哭着看着抽筋的回一不敢再让他抓自己血淋淋的手臂:“大哥,弟弟怎么了,他好想很痛。”
床上的人大汗淋漓的狠抓自己,他身上的皮肤就像枯老的树皮,一碰就破。
龙归一赶紧把自己的手臂放弟弟嘴里,面不改色道:“没事,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事他一定宰了那个女的。
归一眉头一皱,龙回一的齿间血色漫开。
再一哭的更伤心了:“大哥你放手,他会咬伤你的。”
龙归一无所谓的看向再一双臂密集的抓痕,坚定的摇摇头:“没事。”他相信一切都不会有事。他们还没有长大,没有实现像父亲一向上战场的美梦,他们都不会有事。
前堂飞烟 第二十八章
幻惜进门就看到这种兄弟情深的画面:说实在的她并不为宜,甚至有点不看好。
环境很容易造就一个的性格也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今天海誓山盟明天就撒有娜拉的比比皆是,更何况是大家族的兄弟情。
“怎么了?”这房间能当冷库了。
龙归一盯着她,龙再一吓的往归一身边躲藏,他就是不自觉的怕她。
龙归一鼓励的看眼弟弟,对幻惜吼道:“不用你管!要不是你,回一不会疼成这样!”
“要不是我,你就买不起药。”这种因果关系怎么能忘呢。
龙归一哀伤的撇过头,忍着胳膊上越来越浓烈的疼痛,不再吭声。
幻惜看眼床上的“小人”没有泛滥的同情心,就好像看阿猫阿狗死亡一样平静:“多久了?”看来快死了。
“不用你管。”
幻惜摇摇头:“归一,你真不识时务。”一无所有的人装什么有气节。这种人看到了就让敌人想扁,而且是越扁越上劲的,单看他瞪你的样子就很享受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先天不足吧。”看样子从娘胎里出来就有问题,再加上调理不当,哎--这个祖国的花朵就这样凋零了。
“你少在那说风凉话,回一会好的。”
“自欺欺人。”
“你出去!”
幻惜挽起衣袖,提着长裙坐在破旧的床边,瞧也不瞧防备的归一,伸手为回一把脉。
龙归一谨慎的看着她,怕她出什么坏注意。
幻惜横目以对,静心感受男孩的脉搏,稍后起身道:“把人给我吧,弄不好能多活两年。”
龙归一瞬间挡住回一:“你想干什么!”
幻惜嗤笑:“归一,你不想他死,就收起你不值钱的高傲!”
荣耀要有巨大的后盾,骄傲要有自身的本钱,你除了有个高尚的爹貌似没有什么好显的,当然你比别人多受的那点委屈咱暂且不说。“跟我比跟你好。”看咱俩的穿着,法院也会把孩子判给我。
龙归一也想到了这点,但还是需要她的承诺:“你会让回一好的对吗。”
“保证他近期不会死。”以后难说。
龙归一无力的看看床上血肉不清的弟弟。
龙再一悄悄握住大哥的手小声道:“我们养不起哥哥吗?”
龙归一心骤然一紧,是的,他养不起弟弟,他真的养不起弟弟,去偷也养不起弟弟。“我把他给你,但你……”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
龙归一低着头,蓦然牵着再一离开床边,冷声道:“他是你的了。”
幻惜看着他,铺平衣褶:“康儿、福儿接少爷回东房。”
“是,主母。”两个丫头小心的抬起缩卷的龙回一,看一样屋内的摆设,静静的把人抬走。
幻惜刚迈出房门,龙归一攥住她的衣角:“你会对他好的。”
幻惜不确定的缕缕丝帕:“你该叫我什么。”
“娘……娘亲……”
幻惜轻笑,摸摸他鸡窝似的杂发头也没回。
入夜,在一个不恰当的日期里龙潜远坐在了东房的饭桌上。
幻惜温柔的服侍这个怪异的男子用餐:“相公,这道三文鱼鲜嫩可口,薄厚有序,是难得的佳品,相公尝尝。”
龙潜远没喜恶的接过,吃相斯文秀气,手指修长刚毅,态度不温不火,不像外表那么不近人情,但也没有夫妻间的热情,甚至连看人的样子都没有欲火,或许他就没有那种情绪。
“相公,再尝尝这什锦粥,是妾身专程去厨房端的。”不是做的,别自恋。
龙潜远依然斯文的进食,无论你给什么照单全收。
幻惜小心的打量的他,怀疑他是来找麻烦的。
龙潜远突然抬头,她立即满脸浓蜜:“相公吃好了吗。”
前堂飞烟 第二十九章
龙潜远点头,刚毅的五官不易让人亲近。
幻惜也没心思管他的性格缺陷,她鸵鸟的认为只要当好她的贤妻就行了。
晚膳退去,龙潜远习惯性的睡前看书,知书达礼的幻惜站在相公背后帮相公垂肩,安静的不说话不献媚,因为男人喜欢安静的女人,更喜欢柔弱无骨随时准备说:好,知道,原来如此的乖女人,所以她要当乖女人,当相公的小棉袄,让相公永远跑不了。
“回一……”
幻惜不等他出口,立即俯身道:“相公如若不喜,妾身送他回去。”反正她也不想养,最好都送走,帮她省钱。
“放着吧。”
“哦。”偷懒失败。
幻惜刚想继续帮他捶背,龙潜远突然捉住她的手:“休息。”
幻惜诧异的指指窗外:时间还早呢,还不开工呢。
龙潜远高大的身躯毫不费力的抱起她,面色如常的吹灯拔蜡。
幻惜恐惧的想:这男的是不是有病。
天姿阁:
一阵尖利的女音惊讶道:“你说主子今晚去了哪?”
小丫头目不斜视道:“东房。”
雨昕披着睡袍直接从床上走下来:“怎么可能?”主子的作息一向规律,从不偏了谁,疼了谁,该去谁的房间就去谁的房间,即便是天大的事也不曾改变,这次是怎么了?
书儿看出了她的意思,继续道:“主子今晚该在钱姨娘那过夜,但钱姨娘派人传话,没看到人,钱姨娘去打听的时候,仆人说去了东房。”
雨昕不解的来回踱步:“为什么?”主母漂亮?--骗鬼都不信,主母聪慧?--离谱过头了。主母有气质?--那全焰国的人都是美女。“那女的这几天做了什么?”唯一的可能是她勾引主子,但主子也不是勾引就成功的人,要是能成功,主母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她做。
“主母去了两回朝夕院,带出了七少爷和那对龙凤胎,参加了昨天举行的商户宴,其他一切正常。”
雨昕拧着秀眉不解的思索其中的问题:问题出在哪……幽冥居:
飒爽英姿的慕谣竹迎风而立,单薄的黑衣不畏惧凛冽的寒风。
“宫主,主子确是去了东房,但奴婢无能,尚未查出徐幻惜有何特殊之处,唯一的传闻就是她和幻化公子满城飘的情史。”
慕谣竹听到幻化两字,冷然的脸上不禁有了一抹笑容:“师兄还是那么洒脱。”
“宫主,我们要把她代嫁的消息宣扬出去吗?”
慕谣竹收回浅笑,冷淡的面容与龙潜远有几分相似:“不用,说了也没用。”那个男人不在乎。
“是宫主。”
“去查一下朝廷的戈尚书,儿女情长放一边。”她不是那些胭脂俗粉,她可以和他并肩为伍。
“女婢甘为宫主效力。”
“把肃天招回来吧。”
“是。”
慕谣竹站在窗边,因最后一句无力的叹了口气。
肃天是她的属下,那样有情的一个男人一直是她独自支撑幽冥宫的动力,她曾经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会成为侠士口中的妖孽组合。
但世事难料,她爱上了龙潜远,连意愿都没有奢望的去爱,甘愿当妾的懦弱爱着,可那个男人呢?好似从不为她的痴情动心,甚至这么多娇媚的容颜都没让他动心。
无论是宫廷红妆,还是江湖巾帼,无论是市井娇女,还是商家碧玉,这东院形形色色的女子,哪个能感动他的心?哪个能让他万年不变的情绪波动?
即便你美若仙子,即便你活泼可爱,即便你妖娆多情,都无法占据他心里的一点地位。
当年她不顾一切的伤了肃天,嫁给这样的一个无情男子,但至今五年来她竟还找不到不爱他的理由,可笑的慕谣竹,可笑的龙潜远,江湖中少了她女魔的传闻,图添了陇墓堡一份痴情的传说。
是阿!她痴情,她一辈子都不知道她会痴情。
情字之中,谁告诉她爱哪里出了错,谁告诉她曾经的笑傲不是传说,谁告诉她,她没陷入感情依然肆意自我。
可怎么如今的她找不到以前手刃仇人的快感,没了对江湖恩杀的热情,少了一腔热血狠厉,有时她甚至可以一天不见人,单纯的做他的妾室夫人,独酌小调,是她变傻了还是他不经意洒下的网挣不开了,当年那一剑她何苦迷恋,当年冷傲的他何苦在刀光剑影中与她重逢。
她宁愿与整个正道为敌,也不想就这样没了自我,谁来让那个男人爱上她,谁来让他的眼中有她,或者有个别人也好,让她不再舍恋,给她背弃的理由。
龙潜远你到底让这天下红颜怎么样,才能搏你一笑……安阁:
弱不胜风的她就像一株兔尾丝,天然的恬静和娇美让服侍她的丫头都不敢大声讲话。“夫人我们回房吧。”
少女看着安阁的拱门,垂泪道:“他怎么不来。”今天不是可以见到他吗,今天不是他来安阁的日子吗,他怎么不来,讨厌她吗,她当然不敢奢望,在整个东院能被主子讨厌也是莫大的荣幸,她怎敢想自己有那份殊荣。
“夫人,回房吧。”
少女点点头,眼角的泪珠映着月色闪闪动人,只是这份美,却给了一个不懂欣赏的男子,暖不了无情的心。
幻惜睁着大大的眼睛悄悄拨开放在身上的臂膀,然后脸色不善的盯着床幔:
她要死啦,她真的要死了。这个男人是大傻瓜,大南瓜,大北瓜,她今天又没吃饱,她今天甚至连口汤都没喝就结束了。
试问她好死不死的装什么矜持呀,她何苦为难自己呀,她可以一马当先横冲直撞直捣黄龙,显她的英雄本色呀。
可为什么呀,为什么让她是一个这么温柔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妻子呀呜呜。
她要吃啦,她真的要吃了,她不干啦,不让她吃饱就休夫啦!但看着冰冰的春色相公,她就是没胆呀,苍天呀给她换一个色欲熏心的老公吧!给她一个不离婚的理由吧!
清晨,按照惯例幻惜睁着熊猫眼服侍龙潜远起床。
一切完毕,接他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行至门边与龙潜远碰个正着,他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小声道:“主子,奴才弄错日期了,您昨晚该去安阁。”
幻惜傻愣惊愕,继而想抽死他:她何其无辜呀!昨晚的喷嚏白打啦!
龙潜远依旧冷着脸,但并没生气,声音如常的冰冷可以说就没有反应:“和今日的一起。”
“谢主子,谢主子。”
龙潜远添了句:“老规矩。”留给东房孤傲决然的背影。
小厮跪地上,因老规矩颤抖一下但还是感激。
幻惜悄悄往胸前画个十字:“愿主保佑那两倒霉鬼。”一个都喂不饱,更何况两个呼。
但幻惜的心底第一次开始好奇一个男人,一个名叫相公的男人,一个怪里怪气的男人。
这年头还有男人不好色--极品也。
前堂飞烟 第三十章
“主母,您快去看看那个五少爷他……他……好恐怖呀!”
“恐怖?贞子呼?怕什么,我降妖。”
“主母您降魔,您先去看看吧。”管你降什么!
龙回一缩卷在锦丝被上,痛苦的咬着玉枕,身上已见抓挠的血迹。
幻惜见状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你个败家子,我这被子很贵的。”谁来赔她的背面呀,上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她何其破费呀!
是儿剁剁脚,叫道:“主母!”
康儿、福儿也略显不满的看着她。
小景盯床上的人片刻,回头抱她的粉娃娃去了。
幻惜怒目扫视:“谁是你们主母!”
是儿马上柔柔的跑进她,拉拉她的衣袖,有点撒娇道:“主母最好了,主母看看五少爷怎么了。”
“这还像话,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请大夫吧。”
“主母!”
“我不万能。”
灰布衫的大夫进来,看眼床上的人,直接摇摇头对幻惜施礼:“主母,五少爷的病小人瞧过,但这是胎病,无法根治。”
“续命如何。”在她这死了,那小子还不跟她成了仇家。
大夫缕缕胡须,为难道:“主母,那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多大?”
“动辄千万两。”
“nnd吃什么!”熊猫呀!
大夫落下冷汗数滴,回道:“雪莲、麓渗、百草露为引,红景天、平贝、细辛入药,舞鹤、金叉石收封,然后……”
“然后七七四十九天,引天地之地,万物之灵,彩云密布,天仙下凡,药物乃成,否则炼丹失败性命不保,一命呜呼,再难为人。”
“不,不,主母说笑,小人只需九日便可。”
“人工栽培的行不行。”野生的肯定贵死。
“也可,但药性差。”
“我知道了,开方子。”
大夫闻言,眼光立即闪亮,一个医者,一生能接触这么多种名贵药材,并有机会为一个先天不足者续命,都足以说明他将来不可限量的医界地位,想来御医也不过如此,他好似看到了名利和圣医的光环,感激道:“小人定为主母效犬马之劳。”这就是一个机会,天赐的机会。
“好了,下去吧。”别在这碍眼,肉疼呀,都快站不起了。
床上的人痛苦的开始用头撞墙,幻惜苦着脸也不上前,只是幽幽的叹道:“你可真贵呀!”成本捞不回来,就把你的肉隔了去卖!
幻惜回头再看那对龙凤胎,感觉顺眼极了,因为人家花钱少,花的少就是宝:“宝贝,给娘亲抱抱。”安慰一下掉渣的心肝。
小景担忧送出,紧紧的看着她们:“主母你小心点。”
幻惜瞅着带笑的小脸,突然j笑道:“通知下去,我要给她们办满月。”把亏了的捞回来。
小景不解:“主母,错过了。”错过好久了。
“补回来。”以后争取天天过节,天天让人送礼,怎么也不能亏了。
于是陇墓堡主母首次广发邀请帖,为龙家小少爷、小小姐补办满月酒。
众财主接到帖,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座金山,然后就绞尽脑汁想什么东西能入的了扔紫云发钗的龙家主母法眼。
陇墓堡主楼:一处幽静的别院,龙倾侍跪在门外道出徐幻惜邀客的意思。
屋内久久没有回答,门自动关合。
龙倾侍飞身,因此不再插手龙家主母之事。
天姿阁:
宫空儿调皮的挽着红衣女子的手,开心道:“姐姐,你好久没去我的无忧阁了。”
雨昕笑着捏捏她的鼻子:“你呀,总是这么淘气。”
“人家已经十六岁了不可以说人家淘气。”
“不说。”
空儿看着雨昕手下的迎春,不经意道:“姐姐,我听说主子昨晚……”
“不用瞎猜,今早前院传话,是小竖子弄错时间了。”
“哦。”空儿点点头,眼中情绪稍平,但还是感觉不太对……飞天阁:
“夫人……”
绵绵的声音应道:“原计划……”
“是。”
刚散去的大商贾被迫原路返回,陇墓堡忙忙碌碌张灯结彩为足足百天多的孩子办满月酒。
龙潜远足不出院,龙熙攘力主主母当家。
徐幻惜轻易抢了龙熙攘的内务印章,抱着墨绿色的玉石招摇过街。
众小妾看她的眼神意见越来越多,心思越来越重,嫉妒越来越弄浓,不屑越来越高。
但她还是抱着游了n圈东院,她要告诉所有人她掌权了,有本事的来抢了,没本事的自杀啦,不高不低的归顺了,各大龙头歇菜啦,地头蛇们完淡啦!
寂静的都府圣京竟为这小小的交替仪式,闹腾了起来,除却各大商贾,朝廷要员也开始打探满月的日期,准备厚重的礼物。
幻惜眼珠一转,就用破纸写了个邀请贴,以每贴五百两的价格外卖,即便如此不合理的价目,但当人们看到陇墓堡三个字的时候抢破头的也要买。
看着银两越来的多,幻惜安心的坐在贵妃椅上抱着硕大的珍珠美美的养神。
小蓝猫上蹿下跳的想把发光的圆球从她手里搬出来。
幻惜手轻轻一扫,小家伙摔个跟头载到了地上。
幻惜翻个身,听着回一的呻吟都那么入耳动听。
小蓝猫利爪一出,蓝猫乍起,刺耳的对她嘶叫。
幻惜耳朵一捂,继续陶醉,幻想着被金钱砸死的美景。
是儿忙里忙外的查收着越来越多的黄金,她感觉自己快被金子晃晕了,但是她家主母硬让把金子抬进东房,说什么铺地用,主母也不怕天打雷劈。
康儿、福儿焦头烂额的忙进忙出,好像一夕之间成了陇墓堡首屈一指的大丫头,要问感觉如何,多多少少有点享受吧,毕竟命令别人好过别人命令,看着那些原来不屑自己姐妹对自己阴奉阳韦,心里有点报复的快感。
只有小景搞不懂状况的抱着一个吐口水的娃娃,在地上玩爬爬车。
屏风隔开的房里,躺在锦榻上的男孩满头是汗血迹已干。
他艰难的坐起来,知道自己走出了朝夕院,没了两个哥哥的照顾,没了熟悉的依靠。
他安静的靠在床边,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皱起了枯竭的皮肤,苍白的脸色沉重的乌云遮天,他不动不闹的这么靠着,偶然跌落的小蓝猫在他视线里停留一下又奋力的冲上去,既而又一脸不甘的被扫落,他不禁想:这就是他以后的生活吗?他还有希望吗?
前堂飞烟 第三十一章
“咳咳--”龙回一赶紧捂住嘴。
幻惜扒着头看了他一眼,他不好意思的轻笑。
幻惜面无表情的扭回头,抱着大珍珠、扫开锲而不舍的小蓝猫,咧着嘴继续笑。
龙回一的神情有丝落寞,他靠着床沿不再看屏风之中隐隐印出的身影,也不敢触碰这里名贵的摆设。
在这里他是拘谨的,是借宿的,是要看人脸色的,就算他是少爷也一样,他也早就明白的出身除了比下人高点他们什么都不是,父亲不过问,母亲早亡,他们是龙家独特的存在。
“大少爷你不能往里闯!”
“大少爷容奴婢为你通传一声!”
龙回一支起身体期待的看着门外,是大哥,他最仰慕的大哥,不管多痛都给他安慰的大哥,如果说这五六年来他最感激谁,就是这个大哥了。他给他的他一辈子都难还清,但他有一辈子吗?
幻惜把珍珠丢地毯上,强制的抱起想戏珠的小蓝猫往门外走去。
回一期待的等着这个救他的娘亲把哥哥带来给他。
是儿拦着闷头瞎撞的土球:“大少爷,这里是东房!”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给她添晦气。
一张桀骜不顺的小脸,尘土满面的对着幻惜:“我要见回一!”
“这里没你的回忆。”伤痛到是不少,像她的银子就是她的痛。
“我要确定他没事。”
幻惜突然一笑,搜主子冒了出来:“见一面一千两。”优惠价,贵宾席,童叟无欺。
“你--”龙归一懒得理她,横冲直撞的想往里闯。
幻惜轻易的拦住他:“你猴急什么!你上哪玩去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有辱她当娘亲的面子。
“不用你管!”
“不让我管,我就把龙回一扔出去,顺便把朝夕院也封了。”
“你--”龙归一不敢和她硬碰,倔强的抖抖身上的黑雪,爬爬自己乱乱的头发。
幻惜看他老实了,温柔的上前拉住他,急于看好戏道:“别气了,告诉娘亲谁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娘亲就给你个优惠价--一百两。”
龙归一看着她的嘴脸,非常后悔送出了自己的弟弟。
幻惜却春光带笑的牵着他进屋,满室的闪光点让龙归一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幻惜花枝招展道:“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