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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当家(全文+番外)第16部分阅读

      闲妻当家(全文+番外) 作者:肉肉屋

    族同盟

    正在此时,突听外头从远处传来一阵粗喘气的喊声:“娘,娘,你在吗?”伴随着粗重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那姬六福。

    赫连心蕊赫然睁眼,眼里是无限的惊惧,张开嘴,想要喊什么,但声带早被破坏,怎能发得出声?

    一时间急惧地眼珠暴突。

    七娴“咯咯”笑得妖异:“二娘,不要费劲了。放心,我不会对六哥做什么的,虽然他猪头无脑,但到底名义上还是我六哥,不信,你就在一边看着好了。”说道,一脚踹向地上的赫连心蕊,赫连心蕊如同破布一般,直朝内屋竹帘飞去,隐去了身影。

    “爹爹,你也进去避避吧。”七娴又转向姬元,道。

    姬元张了张口,终是不知该说什么,点点头,看向大娘,安抚性的一眼,便进了里去。

    竹门未关,姬六福一脚踏了进来。扫一眼室内,没见着自己想要找的人,一眼定在了七娴身上:“你这死丫头怎么在这儿?”

    七娴微笑:“六哥能来的地方,怎就不允许小妹出现了?”

    姬六福“哼”一声,便不理她。转身向了那佛前的美人儿,走近几步,眯起了双眸,一副色急的神情:“美人儿,几天不见,愈发得有味道了!”

    七娴手指摸摸下颚,以内暗笑,这猪头,原来是打着找娘亲的幌子,来调戏大房来了。不过,这猪头的口味也是独特,这大房的年经与赫连心蕊已是一般大,他居然还这般欢喜,果真是有恋母情结不成?

    不过想想也好笑,七娴抬头扫一眼竹帘,这枚猪头在姬老爹的面前,竟然敢对姬老爹最是上心的女人说出这般放肆的言辞,啧啧,那帘子后头的姬老爹估计已然怒发冲冠了吧。

    大房垂头闭眼,专心念佛,不搭理。

    姬六福更逼近一步,肥掌伸了出去,就要摸上大房的脸。

    七娴挑了挑眉,不得不佩服他了,真是把自己当做空气了,还是把她成死人了,就这样明晃晃地当着她的面戏弄女人吗?

    大房立时站起,避了开来:“六公子请自重!”眉头轻皱,更有一番成熟的韵味。

    女人的拒绝从来都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姬六福笑得更加无耻:“美人儿,你都能跟了我家老头那老不死的了,何必不一起从了我呢?”

    七娴黑线,无耻啊无耻,果真是她赫连心蕊的儿子,赫连心蕊与亲哥不伦,这猪头又想跟老爹共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姬六福逼近,大房后退。七娴在一旁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出手。

    但到底是有人沉不住气了,里头的姬元怒火燃燃,一把掀开竹帘,大步踏了出来:“混帐!你这个孽障!”一巴掌狠狠地就挥上了姬六福的猪头脸,肥白的大脸上瞬间多出了一张深红深红的五指印。

    姬六福一时呆愣住:“你打我?!”完全没有想到姬老爹居然也在这屋中。扫眼过去,一眼瞧见了竹帘后头的自己的亲娘,正匍匐在地上,瞪着眼睛惊恐地望着自己。

    “娘!”姬六福小跑过去,想要扶起赫连心蕊,却觉得她浑身软得不像话:“娘,你怎么了?”

    赫连心蕊满面惧色,不停的对着姬六福眨眼,那紧急的意味很明显是叫六福赶紧离开,可惜姬六福怎地都理解不了。

    姬六福瞪向姬元:“你到底对我娘做什么了?”站起身来,就朝姬元跨步而来,一把揪住姬元的衣领。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在姬家也是霸道惯了,更是不把姬元这个名义上的老爹放在眼里。

    姬元到底是个半老的人了,怎么抵得过姬六福年轻力盛以及他那相扑选手般的悍劲儿。

    一下子,姬六福就是拎小鸡一样毫不费劲儿的就把姬元拎了起来。

    “畜生!放我下来!”姬元努力想要掰开姬六福的手,怒喝。

    大房也是上来想要拉开姬六福,却被姬六福一把挥开,跌倒下去,撞到在了佛前的木桌上,额角瞬间血染开来。

    姬元怎能忍受自己发妻遭受如此对待,已然暴喝:“畜生!你们赫连家的畜生!”

    七娴暗吧口气,真是乱哄哄的一家子。

    她走上前去,一把扭住姬六福的手腕。姬元这才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只听“咔”一声,然后便是姬六福“哇”痛叫一声。

    看向趴在地上似是哀求地望着自己的赫连心蕊,七娴朗声道:“二娘,你看到了。是你儿子大逆不道,虽不是亲父,但俗话说,养父之恩胜于生父。你儿子是想要恩将仇报吗?这样的人,留在世上有何用?”说着,手里更是加大了力气。

    本来,斩草就要除根。除了一个赫连心蕊,总不能独留一个姬六福,让他春风吹又生吧。虽然这人是个成不了大器的家伙,但总不能留下一丝令自己陷入危险的可能性。

    现下倒好,给了她一个正当的除去这个碍眼的家伙。

    姬元赶紧扶起倒在地上的大娘,远远看着一脸霸气的七娴。自然不会上前劝阻,毁了元心里也是恨不得将姬六福碎尸万段。今日是叫他见到这畜生的行为,在他不晓得的时候,他的沫儿是受了这畜生怎样的欺辱?

    赫连心蕊张大嘴来。

    姬六福更是没想到柔柔弱弱的七娴竟有这般的气力。右手被扭曲得火辣辣的疼,还没学着乖,骂一声:“贱丫头!”左手又挥了上来。

    七娴弯腰避过,一个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将六福的力气又全施诸他自身,肥硕的身子瞬间飞了出去。

    只听“碰”一声巨响,激起一地的尘埃。

    “噗”一声,姬六福肺腑间如同火烧,喷出一口鲜红红的血。

    七娴慢步走近几步,俯瞰了下去,眼神如炬,如同君王的气势,瞬时震慑了开来。

    姬六福抬头望,望进了七娴黑沉得见不到底的眸子。这才从心底里感觉到寒意渗人。

    “你,最好不要想要反抗我!否则……”七娴厉声道,说到此处,突然停住,右手五指成爪,便姬六福而去。脸面,已成了十殿阎罗般阴沉森然。

    姬六福只能瞪眼着厉爪子逼近,一声惊叫到了嗓子眼儿,还没喊出来,便活活被吓晕了过去。

    七娴停手,沉眸。毁掉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摧毁他的精神,叫他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既不能杀了赫连心蕊与姬六福以约后患,便也只能如此了。

    转眸轻笑,看向一边不知是惊是怕的姬元夫妇:“爹爹莫怕!只是处置个蝼蚁而已。”继而看一眼地上的两人,“爹爹,这六福与二娘便叫人好好看守起来吧。”

    姬元自是明白其中的厉害,脸色沉沉的点头。

    “哦,对了。”七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七娴差点忘了正事了。据说爹爹生意最近做的大了,都把我战家比了下去。”一本正经的模样。

    姬元愕然,这刚刚还是修罗一样的人物,现在怎就能说变就变。在这样血腥的一屋内,她怎能如此平时和地转到其他的话题去,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娴儿想要说什么?”姬元问道,问得小心翼翼。

    “也没什么。只是想要跟爹爹商量一下,战家与姬家同为商贾之家,同为帝王所嫉,何必内里自相残杀?”七娴说得漫不经心,却是句句在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爹爹,你说,是吗?”

    姬元看向七娴,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娴儿说的是。”

    “既如此,战家今日便与姬家结了盟,如何?”七娴道,“虽说当家的不在,但作为战家主母的我,自是能做得了这个主。”

    姬元垂头不说话。

    “还是说爹爹,你有这个能力,并且想要独自与皇家为敌?”说着,七娴顺手又将怀中的小虎符拿出来把玩了下。

    所谓威压并施,便是如此。

    姬元抬头看七娴:“好!”

    他自不是笨人,心思一个回旋间,自然便能计算出其中的利与害。与战家结盟,在生意上,他姬家亏不了,两大家庭结盟,等于整个皇朝的经济市场都被他们垄断了,只有钱财更加积聚的说法。在实力上,更加是如虎添翼。要向他赫连皇家讨回公道,若是再有个战家当助力,自是很强大的帮手。

    不管怎样算,都是百利而无害的事。

    这样的好事,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七娴自也是有自己的思量,战笙歌叫她处理的便是战家在非城与姬家生意上的纠葛,若是同盟,自是不存在什么商业纠纷。

    况且,战家已是他赫连云岚的眼中钉,正是风口浪尖儿上的时刻,此刻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来得强。

    姬家到底也是个实在雄厚的家庭,否则先帝先帝又怎会选中姬家,对姬家下手。虽说战家现在里崛起,但到底论家庭底蕴来说,姬家该是不可低估的。

    还有那个赫连云岚身边敌友不明的姬伊睿,与姬家达成了同盟关系,他总不至于在暗地里放什么冷箭了吧。

    就这样,天焰皇朝两大门在一室的青灯下,由古佛见证,达成了史上绝无仅有的家庭同盟。

    第七十四章 血债血偿

    非城而归,七娴刚进战家门,便觉气氛诡异——静得不像话。

    这回门怎么没有那么大的排场来迎接她?七娴心内疑惑。不止这样,院内连一个仆人都看不见。

    再走几步,早上系住头发的发绳居然断了开来,及腰的黑色长发就这样飘散了下来。

    七娴摸了摸头发,微蹙眉,突的有了不安之感。

    伴在一旁的喜儿捡起发带:“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断呢?”

    七娴加快脚步,往大堂走去。

    远远地,便听到女人们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一室的女人,一室的凄然。

    “怎么了?”七娴踏进去,一眼便瞧见了里头的战若水。竟是没了平日里的狐狸笑容,眉间里尽是沉痛与愁色。

    战若水回来了。那战笙歌该也是回来了才对。

    可是,这种气氛怎么那般不对劲?

    七娴扫一眼四周,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主母!“战若水上前行礼。

    “这都是怎么回事?聚会呢?”七娴再扫一眼抽抽涕涕的一室,没好气地问道。刚回来就个个哭丧着脸,真是晦气。

    “主母……”程紫依抬眼,“爷他……”断断续续的,已然说不下去。

    七娴心内“咯噔”一下:“爷怎么了?”

    “爷没了!”一语既出,哭声瞬间大了起来,似乎所有的委屈都要倾泻出来。感染了周围的一圈。

    立时,抽泣声成了哀哭声。连平日里那般自持矜贵的冷纤雨都抛开了什么里子面子,哭得稀里哗啦。

    七娴心一沉:“闭嘴!”这些哭声叫她莫名烦躁。

    冷然到冰寒的声音叫众人吓一跳,立时噤声。

    “什么叫做没了?”七娴转向一脸忧虑地望她的战若水,“战管家,你最好解释一下!”声音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主母。”战若水痛定思痛,终于对上七娴的眼,“爷他死了!”

    死了?五雷轰顶!

    一股腥甜立时冲上七娴的嗓子眼,“噗”一身,鲜血淋淋,素衣上沾染点点,显得刺目无比。

    眩晕!无尽的眩晕!

    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个白衣的身影。

    七娴轰然倒地!

    耳边似乎遥遥传来“主母”“主母”的焦虑声音。

    怜柔苑中。

    “大夫,我们主母怎么了?”不待大夫诊断完毕,战若水便拉住大夫,急问。主母怎能出事?

    “没事。只是气急火攻心而已。休养下便行。”大夫抬眼,换上一副喜色,抱拳道,“恭喜,战夫人有喜。”

    一室人愕然,怎地这个时候有喜?

    而且,战家那么多年一个娃娃都不曾有过。偏偏这个时候说是主母有孕,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待在一旁的乐儿一脸复杂。

    喜儿也是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样子。

    战若水极其激动,一把拽住大夫:“大夫,你确定?”

    大夫手抚白须,一脸肯定:“老夫行医三十载,喜脉又怎会切错。虽说这喜脉的气息微弱了些,确是三月有余了。战管家该是也懂一二,可自行断脉。”

    “是若水唐突了。”战若水强自恢复确定。

    “老夫开了些安胎的方子,照时给夫人服下便无大碍。”来大夫又道。

    战若水拱手:“多谢大夫。”转首吩咐,“乐儿,给大夫打赏,跟大夫去取药。”

    乐儿“诺”一声便领着大夫走了。

    战若水转眼,却见七娴墓地睁开了眼睛,直愣愣得盯住床顶。

    孩子?七娴抚上了肚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走了父亲,来了孩儿?

    三个月?该是盈城清棠园那一夜把!

    难怪紫老头那么肯定地要自己第一个娃娃作为报酬。原来这个孩子早早就攀附在了自己的肚里。

    想来这个孩子也是坚强地很,中血蛊,落山崖,下监狱,这孩子居然还好好地待在里头。

    这个孩子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七娴冷骸的四肢终于温暖了起来。

    孩儿啊孩儿,你真的确定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生吗?七娴轻叹,若是如此,娘亲拼尽性命,也必当保你无虞。

    七娴坐了起来,喜儿赶紧上前扶住,这样苍白虚弱的主母,她已然许久不见。虽主母未出嫁前,还是姬家七小姐之时,便是这般病弱姿态。可明明后来嫁到战家后,主母的身子便好了很多,性子也是开朗许多,叫她好生欢喜。此时主母的样子却叫她心内疼得紧。

    “主母,请您保住身子!您还有小主子!”战若水上前一步,有些不忍心。

    七娴抬头冰冰盯住战若水:“你主子死了,你回来做什么?”

    战若水愕然,一时间答不出话来:“主母……”

    “他怎么死的?”七娴又问,平静地已然看不出什么神色。

    “遇上仇家。”战若水答道。

    七娴看他一眼,想起当日无名碑前的刺客:“仇家是哪个?”

    “若水不知。”战若水低头答道。

    “不知?”七娴说的温和,仿若谈论天气一般,“还是你不敢说?”却是没来由得从这话语里透出些冷冽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呢?”七娴又问。

    “仇家准备的是炸药。等若水赶到的时候,只有满地的碎屑。因此,只带回了些衣冠。”战若水似是回忆起什么,声音也是沉痛起来。

    “拿给我看看。”七娴淡淡吩咐。

    “主母,您现在身子虚,以后再看,如何?”战若水真的不忍心七娴再受刺激。

    “怎么?怕我受不了?”七娴轻哼,“叫你拿就拿便是。”

    战若水深深看她一眼,从背后桌上取出一个包裹,递了上来。

    七娴慢慢拆开,似是过了千年一般漫长,丝丝碎裂的已然焦黑的白衣出现在眼前。

    猛地,又是一个眩晕袭来。

    七娴撑住床,伸手抚了上去,这白衣必是那男人的没错,还有谁偏执到从来只穿白衣,而白衣从来就只用一种料子的?

    那男人,像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紧紧跟在自己身后,曾经追她到地狱,都没有失了性命,怎可能就这么被个无所谓仇家不明不白地杀了去?

    七娴感觉像是做梦一般,这一切都不真切的很。

    一时间,望着破碎的白衣,又愣愣了去。

    “主母。”战若水从袖中又掏出一块东西,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这是家主令牌。”

    七娴抬眼。这块玉牌,他见过,上面刻着银狼的图腾,便是当日京都时战笙歌拿出来过的。此时,玉牌上竟有了些黑灰色的迹象,见证了它跟主人经历过怎样的灾难。

    七娴接了过来,又是一阵心思飞空。

    “主母!”战若水拱手,有些严肃,“若水知道主母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但这毕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还请主母千万保重身子!况且战家不可一日无主,还望主母早日振作。”

    七娴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她想静一静。

    战若水与喜儿对视一眼,“诺”一身,退了下去。

    日头从正午下了山头,屋内漆黑一片,七娴依旧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脑里忍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吱呀”一声,乐儿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盅热药。

    “主母!”乐儿轻唤一声。

    见七娴不答话,乐儿轻叹口气,点起了油灯。火光丝丝跳跃在七娴的脸上,竟是没有一丝神色。

    “主母,该吃晚饭了。”乐儿继续唤。

    七娴依旧神思之中。

    “主母,不吃晚饭,也得先把药喝了。”乐儿温柔婉转的声音又响起。

    七娴还是没有回应。

    乐儿倒出药汁,来到七娴面前:“主母,乐儿知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您很伤心。可是,您不顾自己,也得顾了肚里的孩子才是啊。主母,那可是爷唯一的孩子啊!

    大概是孩子的话语触动了七娴,她总归是动了。

    转眸,七娴盯住乐儿:“乐儿,我待你如何?”乐儿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主母会问了这么一句,还是答了:“主母带乐儿自是极好的。”

    七娴继续道:“乐儿,当日你说羡慕喜儿有如此疼她的好主子时,还记得我的怎么说的吗?”

    乐儿低眉沉眸:“乐儿自是记得。”

    “好!”七娴移开了眼,“那么,乐儿,你今日为何还要害我孩儿?”

    乐儿抬眼,眸中一瞬间的惊诧至极,却是一下子又归于了平静:“主母,乐儿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七娴眼中一抹凌厉,“那我便说与你明白!战家后院为何多年来未有子息?因为你手中的这盅药!说实话,你确实隐藏得很好。只可惜,你不该对我狠不下心来。给其他人都是绝嗣的药物,给我的却是一时的药物。反倒暴露了你。”叹口气,“乐儿,你端了这盅药来,是下定决心要杀了我的孩儿吗?”

    久久,乐儿只底着头,眸里流光闪闪,不说话。

    “乐儿,只盼你那真正的主子能够好好待你!”说道这里,七娴声音已然冷然开来,“你走吧。回来告诉你家主子,最好天天拜佛祈盼战家当家无恙。否则,即使倾尽都有,我也必会叫他血债血偿!”

    乐儿抬起头来,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轻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火光继续跳跃在七娴苍白的面庞上,坚定了她的神情。

    第七十五章 祸福相依

    “哭什么哭?”七娴再次踏进大堂,依旧是一屋女人无休止的抽泣,一个个红肿肿着眼睛。这些人,还真是能哭上一天不成?

    再扫一眼,下人们动作倒也快,院子里居然到处挂上了白幔轻纱,俨然一个灵堂的样子。

    七娴心内火起,一把扯掉门边的纱幔,大怒:“撤了!通通给我撤了!”

    一屋的人被突来的大喝吓了一大跳。

    “主母,这灵堂……”某奴仆战战兢兢想要上前禀报。

    “灵堂?”七娴紧紧盯住此奴仆,眼里怒火冲天,“谁告诉你他死了?”

    如同恶魔般的眼神叫奴仆退后了好几步。

    “主母。”战若水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请您节哀!”主母与爷的感情,在京都时,他看得明白。此时,不过一月工夫,便是生死两茫然,主母自是不能接受。

    “节哀?”七娴皱眉,“我不会相信他就这样死的,即使死了,我也不会叫他死得这般不明不白。”

    转头向了一屋的女人:“你们除了哭不会做斜其他事吗?既然已到如此,你们有谁想离开战家的,我也不阻拦。要留下的,便给我做起实事来。不管是用你们背后的势力,或是关系,这个大仇,总是要报的。”

    字字有力,夹杂着火气,却是真真说到众人的心坎里去了。

    一屋的女人除了惊愣,便是震惊。从来只听过以夫为纲,以夫为天,夫便是她们的一切。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言论?虽然心里也是难过得紧,但她们总归是女人,又有怎样的能力与魄力去谈报仇一说?

    一时间,各个心内澎湃,无人说话。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要走的赶紧离开,战家不会亏待。不走的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这副模样!”七娴说着,大踏步走了出去。

    战若水扫一屋出神的女人,赶紧跟上:“主母,各处掌柜掌事听到消息,各个惶惶不安。”

    七娴横扫来一眼:“怕战家没了当家,无人执掌,垮了?”

    “正是。”战若水低语。

    “战家要你这个管家是做什么的?”七娴冷道,“这种事都处理不了么?传下去,战家由昭国夫人暂当家,叫他们放宽心得为战家办事!原来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此时,七娴才终觉得赫连云岚当日所赐封号还是有了点用处。

    顿了顿,七娴又道:“传出话去,皇朝第一门庭战家同第二门庭姬家结盟。”当日的同盟没想到这么快就起了作用。此时,这样强强联合的消息,总能够杜绝一些不轨之心才是。

    战若水惊愕,他当真是第一次听说两大门庭结盟之事,的确在此时会为遭受创伤的战家增势不少。

    “另外,传信京都,留意陛下的动向。”七娴沉声吩咐,眸里已是暗潮汹涌。那赫连云岚,怎会错了这番好机会,而不一并击垮了战家。

    战若水抬头,眼里的赞赏表露无疑。主母,居然能想到这一层面上来。真真是心思谨慎地紧。

    一番话语,没有多余,却是句句在理,立时雷厉风行得实施了开来。

    市间盛传,战家大当家英年早逝,好不哀戚,战家岌岌可危。好在,战家主母女中巾帼,接手当家,保住战家第一门庭之位。

    “啧啧,战家夫人果然好气魄,棠姐我更加佩服。”人未见到,声先至。伴随着声声娇笑,从怜柔苑传出。

    七娴沉眸,推门而入。里头果然坐着那只花蝴蝶,一身花衣,婀娜多情。

    再看一眼立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喜儿,只剩眼珠子急急地转着。已然是被点|岤。

    七娴冷了声:“不请自入是为賊!难道我战家无门,才叫你直闯而入;或者,你觉得我战家无人,才令你胆敢如此欺负我的人?”

    正说着,就步步向前,欺了身上来。

    棠姐完全能够感觉到七娴身上传来的凛冽,冷汗噌噌,除了她主子,第一次从别的人身上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当下连连摆手:“误会误会!战夫人,这绝对是误会!”赶紧凝指,点向喜儿,不敢耽搁,立时解|岤。

    喜儿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立马跳了起来,一边冲向七娴,一边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小偷啊!”

    棠姐瞬间感觉到头疼,她为什么点了这个丫头的|岤道?不就是因为这个丫头实在是聒噪得很,她刚进来就碰上这丫头,这丫头二话不说就要开始叫。她又不想招来什么麻烦,自然得封了这丫头的|岤道。

    果然,只一会功夫,便招来了一队拿着铁锹扫帚的家丁。

    “哪个小偷,敢在我们战家放肆?”

    “不要以为我们战家是那么好欺负的?”

    ……

    各个倒是护主得很。

    棠姐苦笑:“战夫人,不带这么招待故人的吧?”

    七娴看看她,挥了挥手:“没事。都下去吧。”顿了顿,“喜儿,你也先下去。”

    喜儿嘟着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抓了这个随便进人屋的小偷,但到底是主母下的命令,自然也不会违抗,退了下去。

    “怎么?翊王就是这样调教你的?进人家宅,便是不报直闯么?”七娴哼了声,便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棠姐干笑一声,把这屋当了自己的地盘,倒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在七娴对面坐下:“夫人误会了。今日闯入倒真是情急所致。我是奉翊王之命来助夫人一臂之力的,本来自是要以礼登门的。可是被那呆子追得急,这才……”

    说到这里,一下子住了口。脸上一阵嫣红,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却在端起的时候,生生停住了往自己口中送的动作。一个回环间,又把茶杯放了下来。

    面色极其怪异,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便是喝茶事件中了七娴的道儿,此时更加是心有余悸,小心谨慎。

    七娴看她一眼:“翊王?”

    “恩。”棠姐收起了嬉笑神色,脸色严肃起来,“翊王知战家遭逢巨变,夫人既是与我主子有合作关系,自然要帮助夫人渡过此次难关。”

    “他倒是速度得很。”七娴低眉,看不出眼里的心思。

    “我家主子虽是身在京都,但对夫人这边也是关注得很。”棠姐道。

    “你家主子还说了什么?”七娴问。

    “主子说祸福相依,虽是祸事,但岂知不是福的开始?”棠姐抬眼看看七娴,“虽说要报仇,但只要做好准备,这一步等着别人来迈便可。”

    七娴眼里暗沉。这翊王话里有话。祸福相依,哪个是祸,哪个又是福?这个别人,又是哪个?

    疑虑重重,疑点丛丛。

    “主母,外头有个林公子求见。”喜儿在外面喊道。

    林公子?七娴挑眉,抬眼,果然那只花蝴蝶俨然瞪大了双眼:“那呆子,怎么这么快?”

    “请他进来。”七娴吩咐。

    “战夫人,不要告诉那呆子我在这里。”棠姐站了起来,就要离去。

    “你去哪里?”

    “夫人放心,夫人在战家客房便能找到我。”

    说着,一个纵身便从窗前跃了出去。

    七娴挑眉,客房?这女人在战家还真是轻车熟路得很!

    正想着,喜儿领着林允之已然近了。

    “戚妹。”林允之喊一声七娴,一时不知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盈城分离,不过短短的时间,却叫戚妹遭了那么大的变故。怎地不为这女子感到心痛?

    七娴抬头,起身:“大哥怎么来了?”

    “戚妹,你……”林允之开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

    却被七娴一下子打断:“大哥莫劝七娴什么。七娴都明白得很。”

    清澈坚定的眼神叫林允之心里一颤,暗叹,倒是自己俗了。这样睿智的女子怎可能会因此一蹶不振。

    “大哥来得正是时候。”七娴道,“请大哥给雷野带个信,七娴有些事,需要雷风军帮忙。”

    做好准备,是吗?她自是会做好!

    “戚妹尽管吩咐便好。”林允之道。

    “那便先谢过大哥。七娴便先写信。”顿了顿,七娴又道,“大哥若是要寻棠姐,只需到战家客房去找便行。”

    林允之一愣,随之涨红了脸,呐呐开口:“戚妹莫取笑。”自己确实是追着棠姐从盈城而来,可那女人进了云城之后就没了影儿。没想到,她也来了战府中。

    当日清棠园放纵一夜后,便开始了他与那女人纠缠不休的日子。此时,被七娴一语道破,倒是脸面发烫得紧。

    七娴似是未觉,只道:“喜儿,带林公子去客房。”

    林允之趁机下了去,既掩了盖,更加是气冲冲地去找了那只花蝴蝶。

    第二天,七娴开门,眼前居然站上了一院的女人。

    一眼扫去,一院的肃然。一个个跟换了个人似的,坚定地站着。

    “主母!”冷纤雨上前,“主母说得对,大仇总是要报的。需要我姐妹做什么,但请主母吩咐。”

    “但请主母吩咐。”一院女人齐道。

    虽是平日里都是心思各异,争宠夺爱,但到底没了男人这个导火线,又有外敌,总是能够团结起来的。

    兹此,战家后院,空前团结。

    第七十六章 屎尿失禁

    四月,天已经格外地暖和起来。天蓝水清,杨柳依依。如果忽略掉马车的颠簸与一身的禁锢,七娴会觉得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出游时无比地惬意。

    虽然已有人细心地在坐垫下垫了厚厚的毛毯,可见主人对她这个孕妇俘虏还是极其照顾的。可是,被封了|岤道,全身却是一动不能动,再怎么照顾跟这个一比,也就没了什么意义。

    想想前夜里的情形,再观这一封闭的马车,七娴真想大呼一声,她这又是惹到了哪樽神?

    前夜里,怜柔苑中,碰到黑衣人奇袭。倒是有战若水与棠姐在,与黑衣人缠斗。自己挺着个五月大的肚子,倒也不敢大动干戈。

    哪料,中途居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在她未及防备时,一指点上她的|岤道,便急速掳了开去,直至现在的境地。

    七娴心内暗啐,这人不是明摆着欺负自己这一缕幽魂没有什么内力之类的东西来冲破这|岤道,才那般放心地把她一个人扔车上吗?

    若说那夜的黑衣人,她还有些头绪,该是那所谓仇家,兼乐儿的主子吧。大概是来战家斩草除根来了。

    这两月来,她等的就是对方的异动。

    只是,这个半途掳她走的,又是哪位?

    “吁”一声,马车停下,车门终于打开,一个男子的身形出现在门口。阳光照在他身上,耀眼得很。

    七娴一下子惊愣住,这人大约二十来岁,棕发碧眸。前世里,这种人她见多了。到了这天焰皇朝,倒是第一次见,竟是个异族人么。

    再瞧他整个五官,像是雕刻一般,只挺挺地浮在脸上,竟是冷峻得很。

    那人一指点向七娴,终于为她解了|岤。

    七娴甩甩已然接近僵硬的胳膊:“你是?”再扫眼外头的随从人数,暗自思量着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是否能够逃得出去。

    “你……”那男子抬头看她,“不认得我了?”有点生硬的语言,夹杂着浓浓的外域口音。

    七娴城市得摇头:“不认得。”她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除非是在轮回的缝隙里遇见过。

    “两年前,非城慈来寺中,一饭之恩。”男子清冷的眼紧紧望向七娴,满满的期冀,盼她能记起。

    七娴嘴角抖了几下。两年前?那时这个身体还是那个正主姬家七娴在用着呢。他所认识的,该是那个正主才是。

    一饭之恩?七娴就更加郁闷了。虽只有一饭,但到底也是个恩了。既然是恩,那还抓她来做什么?

    那男子大概是看出了七娴的疑惑,这才又道:“当日誓言,必会回来娶你为妻。”

    七娴顿觉乌龙过顶。

    她说什么来着?闲事莫管,闲事莫管!这不,不就一饭之恩么,怎么就要娶她为妻了?况且对他有恩的是那个正主儿才是,他怎么不去阎罗殿找她,偏来找自己兑现那个承诺干嘛?明明明不干自己什么事嘛!

    可是,这话偏偏又不能跟眼前这人说。

    “你记住,我叫北堂烬,你以后的夫君之名。”那人又补充道,不是商量,只是命令。

    这人,也太会自说自话了吧。

    七娴咧了咧嘴:“这位公子爷,七娴已经嫁了人。”

    北堂烬看她一眼:“嫁了也没关系,我已经抢来了。”

    够霸道!不是自己的,就抢!总归结果确实是被他抢到了!

    七娴嘴咧得更开,手指了指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公子爷,七娴已经有了身孕。”

    北堂烬再扫一眼:“没关系,我会当自己孩子对待。”

    先不说自己的长相,只自己这样一个带球的孕妇,居然还能够那般吃香。七娴彻底无语中。这男人的偏执程度,竟能与战笙歌相比!

    当下,七娴不再搭理。不想听的话语,直接无视便好。养精蓄锐,想想怎么斗过外头那群看似身手不弱的护卫而逃走,才是正经之道。

    北堂烬倒是好性子,只就坐在对面,递上来一片薄饼、一壶水,直直望着七娴。

    一时间,车厢内暧昧大涨。

    七娴叹口气,这种气氛真是太憋屈了。起身,就要往下走。

    “你要去哪儿?”北堂烬一把抓住七娴。

    七娴回头看了一眼:“人有三急。”这个,不至于不让她去吧。虽然不指望能够在这当儿溜走,但总归比跟这男人憋闷在一个空间里来的强。

    北堂烬也起身:“我,陪你去。”

    七娴怪异地看他:“公子爷,我是女人。你陪着恐怕不妥。”顿了下,又补充,“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叫个婢女来看着我。”明知这个队伍里没有女人,偏偏提出这个要求,来显示自己不会逃的心思,以使对方放心。

    没想到北堂烬来一句:“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妥。”

    一语叫七娴快吐血。更加坚定了要离这男人远远的决心。

    是夜,空灵灵的夜色里,一条细细的身影一边护住肚子,一边急速地在林中穿行着。

    想起包括北堂烬在内的那一群人青绿绿的脸色,七娴心内便觉得好笑。

    自己也是幸运得很。白日里下车时居然发现旁边长了一些腹泻之草。暗下里便采集了一点,放在了晚上的烤肉里一起熏烤,此刻那些人正是拉得汹涌之时,自己才能趁乱跑出来。

    想来,那药物还没经过提取,药性不知道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自己还是尽量跑远点才安全。

    “这位夫人,你是在晚间散步吗?”突然,耳边传来清亮亮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七娴心下里一惊,她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居然就叫这人近了身。万一是敌人,那她便是死过几回的事了。

    七娴警惕抬头,头顶上的树桠上,临月而立一个紫衣的男子,清亮亮的眸子,清亮亮的笑容,月色下,愈发得妖媚。

    七娴看一眼,没停了脚下的步,更加急促得向前进。这男人,绝对是个高手,出现得不明不白,少惹为妙。

    跑出几步,又听得头上清亮亮的声音:“这位夫人,还是说你是在锻炼身体?”

    七娴只觉黑鸦在头顶上飞过。这人,还能说得更加无厘头点吗?

    继续跑!无视,无视!

    “这位夫人,还是你觉得肚里那孩子累赘得很,想叫他跑没了一了百了?”清亮亮的声音继续不依不饶。

    七娴终于忍无可忍:“闭嘴!”终是爆发了开来。

    这人,还有完没完了?

    捡起石子,便朝顶上那人射了出去。

    “哎呦呦,杀人咯!”那人不及防,真叫七娴打中了脑门,便是一阵乱叫了开来。

    七娴深深的黑线,赶紧跑路。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七娴还没跑出去几步,便望见前头一队人马已然等在了前头。

    为首的便是脸色不好的北堂烬。

    七娴心内暗啐,这厮居然那么快就追来了。这行动,够速度的。

    停步,七娴挥手打招呼,笑容可掬:“公子爷,真是巧得很那!今天月色真是不错,大家伙儿一起出来散步啊!”借了刚刚某妖孽的话语。

    北堂烬铁青着脸,只死死地盯住七娴。

    七娴继续道:“那七娴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各走各路。各位,有缘再见。”说着,摆手之间,拔腿就要继续跑路。

    “站住!”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压抑的怒气。

    七娴抬头,正对上北堂烬怒意冲天的眸子,原本冷峻的脸上更是黑了一圈。

    七娴正欲开口,突听“噗”一声从北堂烬臀部处发出,紧接着是“扑扑扑”像机关枪一样的连续三声。

    林间瞬间寂静,只有风动、云动。

    臭味随清风飘入了七娴的鼻子。

    七娴看向北堂烬,面色瞬间怪异起来。看来,那药草的效果还是很立竿见影的。这厮,该是拉了吧。

    再看北堂烬的脸面,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好看得很。黑红青绿交加,叫人以为看见了彩虹。

    大概是受了首领的带领,只听北堂烬后头“扑扑扑扑”之声大盛。

    七娴轻咳了咳嗓子,极其一本正经:“公子爷,还有各位,需不需要去换件衣裳?”

    这不说还好,一说便叫这些个大男人们立时涨红了脸。这么多年,有谁丢过这样大的脸。

    “你!”北堂烬喝一声,“做了什么?”想来也是这女人动的手脚。难怪晚上的那烤猪特别得香甜,本以为这女子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倒也没有防备。却没想,竟中了她的道儿。

    仔细瞧这女子,虽是嫁作人妇,但到底面容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眸子里却多了两年前他未见过的睿智与狡黠。虽然两年前见到的这女子温柔善良得紧,甚至救过自己一命,但到底没有眼前这人来得灵动。

    虽说开始的念头只是报恩还誓,但此时,真真是被眼前百变的人儿吸引住了。

    “额……加点作料而已。”七娴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哈哈哈哈”七娴刚说完,便听到背后一阵狂妄嚣张的笑声,清亮亮、清透透的,传入众人的耳朵。

    七娴眼角抽啊抽,那男人,还能更嚣张一些吗?

    回头,枝桠上蹲着那紫衣的男子,正拍打着树干,一张妖孽脸笑得花枝乱颤的:“哈哈,居然屎尿失禁了!哈哈,几位兄台真是幽默得紧!哈哈,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眼角间,晶莹莹的,居然硬生生叫他笑出了泪来。

    屎尿失禁?七娴嘴角扯了扯,他还真敢说出来。

    抬眼看看北堂烬本来面色就不善的脸,此时更是青到了极点。

    后面的一群,也是杀气冲天。这种糗事,本来就已经很让他们抬不起头来了。此时,居然被人拿来当做笑话,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北堂烬抄起马背上的一把大刀,也不多话,飞身就上了树,向那紫衣男子欺了上去。

    “呀呀呀。”紫衣男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