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第27部分阅读
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 作者:np肉文
句,“或许能够看见更美好更适合自己的风景……虽然我现在还再留恋旧识的风景,可旧时风景既然不再,何必不放自己走的远的一些,不让自己可以活的更轻松一些呢?”
即使她其实本就是一个念旧又死心眼的人,这时候却又说着不同的人生观去正确引导他。又何尝不是想将这个观点植入他的生命,以备她将来百年之后要离开这个时空。
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好,说她空口谁白话也好,一切,只要他好!
南宫袭襄听得心神俱震,只觉她这样坦诚的态度,反而比任何情话更贴合他的心情。然后忍不住走回她身边,看着她恬静的表情,这刻心情复杂。
伸手将她轻揽进自己的怀里,柔声轻喃:“羽儿,你能够这样想,我好开心……”
容轻羽贴近他的怀里,双手贴着他的小腹,微笑默然。
——
很快过了新婚三日,到了进宫这天。
容轻羽不禁好奇,今天南宫穹宇将会送她这个新儿媳妇儿什么见面礼。
她今天是被南宫袭襄牵着走进帝王寝宫的乾元殿的,一进殿门便听见一阵惊疑声。
“容丫头,你的眼睛?”南宫穹宇一看见走进殿里的夫妻二人,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却是惊疑的看向扶着容轻羽的南宫袭襄。
而一旁的妃子们也是惊讶的看着依旧是蒙睛丝带覆眼睛的容轻羽,仿佛某些期待落空,又仿佛某些担忧解除了般。
“皇上?”容轻羽不解的抚了下自己的蒙睛丝带,语气疑惑。
南宫袭襄接收到南宫穹宇的眸光,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眼色略微失望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因为南宫穹宇上次给的药无效而失望,还是因为南宫穹宇的行为而失望。
他是没有想到,上次父皇给了他药后,还准备了今天一出。看样子,他进殿时看见一殿妃嫔和兄弟姐妹围着帝王有说有笑的,便是听父皇说了今天她会恢复光明吧!
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吧!想到这里,南宫袭襄心里的情绪不禁微暗。如果可以,他倒宁愿是父皇被其他人欺骗所以拿了假药过来。
可是虽然他对自己的亲人都以信任为先,却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睁眼瞎。
爱着,却不盲目的去信任,这就是他对他这些亲人的态度。因为身在帝王家,这种自觉是必须的!
有些时候分明知道被算计,他却选择沉默,不是因为他有多宽宏大量,而是因为这些人毕竟还是他的亲人。
而如果他的亲人非要伤害他的爱人,他是不能去杀了他的亲人以排除后患,所以就必须想好其他周全的方法去保全爱人。
“父皇,您是不是说错了。儿臣以为,一进来就会听见你惊喜的发现儿臣的行动越来越轻便了!”南宫袭襄笑着打断南宫穹宇的话。
这神情落进南宫穹宇眼底,仿佛是他根本没有告诉容轻羽任何事,而是偷偷的给她用了药。这会儿那药无效,所以也就不想提及让她想太多,以为他介意她的眼睛问题。
南宫穹宇顿时会意过来,眸光闪了闪,继而是真的惊道:“襄儿,你的腿?”
“我的蛊毒,羽儿已经帮我解了,已经没事了!再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健步如飞了!”南宫袭襄说着爱怜的望了眼身边的容轻羽,字里行间都透着温柔幸福。
而他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惊异万分。
当日在广和殿的聚贤会上,虽然都听说容轻羽可以解南宫袭襄身上的毒,却都以为是帝王故意放水,串通起来让容轻羽赢,而目的只是为了笼络人心。更甚至是为了自己这个被歧视惯了的爱子未来的正妃向天下立威,眼前的情况却是始料未及的。
南宫袭襄居然真的站起来了!
“哈哈,真是太好了,二弟妹当真是我二皇弟的福星啊!以后谁敢说我二弟妹是扫把星,我这个当皇兄的第一个不放过!这根本就是旺夫星吗!”这时帝王下手位的太子却是第一个拍手叫好,温润的眸子波光谪亮,无伪的为自己的二弟高兴着。
太子这话一出,其余的几个兄弟眸光则是意味不明的闪了闪。
南宫袭嵘轻耽了眼容轻羽脖颈上今日多出的丝巾,眸光不禁幽暗了几分,捏在袖子里的手不禁紧了几分,脸上如三月春风的淡笑如故不变。轻扫了一眼,亲密的站在一起不管容貌和气质,都离不开登对两字的南宫袭襄夫妻二人,跟着应和:“二皇嫂却是有福气的,能得二皇兄如此眷宠,二皇兄与二皇嫂果然是天生一对!”
话出口,才觉出几分怪异的味道,引得离他最近的南宫袭峥侧眸去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让南宫袭峥眸光一闪,继而看见南宫袭嵘已经被捏皱的袖摆。
005章 待得花开的秘密【手打】
“呵呵,这真是太好了!”南宫穹宇仿佛这才从惊讶中回神,一脸狂喜。“来,襄儿和容丫头坐到朕身边来,让朕好好看看!”
南宫穹宇这话一出,本来坐在皇后那边靠下手位的贤妃眸光微闪,却是不情愿的往后退了一个席位。
“谢父皇赐座!”南宫袭襄尊重的向南宫穹宇道,又转向贤妃一拘礼:“多谢贤妃娘娘!”然后便扶着容轻羽,将她安置好,自己才跟着坐下。
期间的温柔关怀,看得一众人无不艳羡的移不开眼。
尤其是如今的南宫袭襄,哪里还有半分曾经病秧子的影子?他今日身着一袭金色绣纹的云锦镂纱秀袍,白色中衣打底,整个人风姿卓越,就是月宫琼树,恐怕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鲜活绮丽。
顿时心底又在各自盘算,将自家兄弟姐妹远近各房未出嫁的女儿都在心底搜罗盘算了个遍。
但再看容轻羽——
容轻羽身上的衣物亦是金色绣纹的莲花图案,始终对周遭的赞叹不骄不躁,恬淡优雅又不失大方。
看着这样的她,众人不禁就联想到聚贤会那日,在广和殿因为她的舞而看见的金莲花开。而她,分明就是花开后迷失在了人世间的仙子。
再仔细看去,会发现这夫妻两人的衣衫分明出自同款,可不就是夫妻装吗!
然后又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埋在心底,将好不容易搜罗出来的人从头到脚,全部暗自划上叉叉,唉声叹息无数,表面上却还维持着和善的表象。
容轻羽即使不用看,也大约已经了解,对于这种场合,从来都是懒得须臾应对的。所以对于南宫穹宇的和蔼关怀,基本上都是微笑着应了,甚是乖巧孝顺的样子,少不了又是受到一阵赞美。反正,这种时候就是很多人想,也是不敢真的出来埋汰她的。
不过,她想,没有人比她和南宫穹宇这对公媳之间的关系更心照不宣了吧。聚贤会之后他们也只是为了各自共同在乎的一个人,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而已。
“皇上,臣妾想带这些嫔妃们去御花园散散心,也说说女儿家的体己话。”魏皇后这时笑着说,眸光柔和的落在身边的容轻羽身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于是体己的想转移话题。
南宫穹宇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容丫头初为人凄想来还有许多事情不懂。皇后就多与她聊聊,襄儿,你就留下来陪父皇和皇兄弟们说说话吧!”
南宫袭襄闻言眸色微动,却是有些不舍的望了身边的容轻羽一眼,刚想开口,容轻羽却先一步开口了。
“多谢皇上皇后关心!”意思是准备接受调教了。
“怎么还叫皇上皇后?”南宫穹宇听了却是嗔怪的皱了眉。
“父皇、母后……”容轻羽犹豫了下,才喊出口这两个称谓。
南宫穹宇这才开怀的大笑出声,又是看赏,虽然其实三天前大婚见面礼已经给了很多。而说这些赏赐对于容家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却是表现了南宫穹宇对这位新二皇儿媳妇儿的宠爱,因为南宫袭襄而爱屋及乌了,看得各人又是一阵眼红!
——
之后,容轻羽便在皇后的带领下,一众人往御花园而去。期间,容欢任容轻羽搭着她的手。容轻羽虽然离皇后很近,但是距离也恰到好处的没有触及她雍容华贵的衣袂一下。
“羽儿啊,襄儿那孩子对你可还好?”走着走着,皇后不禁和蔼的问。微侧了眸看身边的容轻羽,眸光似有若无的巡过她的颈项处。那里肌肤上的痕迹虽然已经被丝巾挡住,不过丝巾太过轻薄,所以皇后这会儿离得容轻羽颇近,便将那后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襄儿若是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你尽管来告诉本宫,本宫让你太子皇兄去教训他!”不待容轻羽应答,皇后又半开玩笑的说,这语气没来由的就让人感觉很亲近。
“王爷他对臣妾很好!”容轻羽应道,不经意的一笑间,隐有暖色流过脸庞。这一笑,瞬时亮了旁边几个正探寻的看着她的妃嫔公主的眼。
这分明是幸福小女人该有的表情,而此时在场更多的都是常年分抢一个男人的深宫怨妇,看见容轻羽这样的表情,嫉妒的心眼已经红的没法收拾。
可是,能够宫斗到孩子十几岁,还好好待在深宫这里的,必是有几分成算和刷子的。
这种心情此时自然不能多流露于脸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化悲愤为力量,越嫉妒,笑的就越羡慕。
“看得出王爷对贤王府的宠爱!那贤王妃有没有想过多尽尽妇道,多找些人一起分担忧虑,帮忙伺候贤王爷的?贤王爷大病初愈,贤王妃身体羸弱,怕是一个人会力不从心吧!”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分明是很热情的话,却不难听出里面的凉意。
这话一出,其余的妃嫔公主下意识的就回头去看这个出来当炮灰的,然后一个姿态婀娜年约三十几的贵妇便被凸显在了人群内,贵妇一袭湖水绿的广袖绸衫,一手正闲闲的摇着手里的美人扇。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近年颇为得宠的李贵妃。亦是这世上唯一与容轻羽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四公主南宫灵岚的养母。
南宫灵岚与长公主同龄,却是晚出生了几天。原来南宫灵岚的生母,容轻羽的姑姑容贵妃在生南宫灵岚时难产,继南宫袭襄的生母北辰皇后之后过世。当时因为李贵妃与容贵妃姐妹情深,所以理所当然求得了圣意,为容贵妃教养孩子。
这些年,南宫灵岚却是不怎么与容轻羽亲近的。
又传言这样说过:容轻羽命犯天煞,所以命中注定不会有子嗣。
而南宫灵岚贵为皇女,又有一半容家的血统,所以她的孩子最后最有可能过继到容轻羽名下,继承整个容家。为了能够长命百岁的等到那一天,所以她便明哲保身的不去与这个扫把星亲表姐亲近,这些年便如最熟悉的陌生人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却都未曾见上一面,说过一句话。
李贵妃这话出,表面是关心容轻羽会一个侍候不过来南宫袭襄。实则就是在故意激容轻羽快点找几房小妾或者同房给南宫袭襄,不然就有失妇德。
虽然生在三妻四妾成风的古代,可但凡女人,有谁会乐意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
她这摆明了就是想让容轻羽被自己刺激到,然后傻帽的自己给自己添堵。
而李贵妃说这话时,南宫灵岚就低着头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掖了掖她的袖摆。因为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是在示意李贵妃不要说了,还是想表达其他的什么意思。
“李妹妹,这是襄儿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何须你多操心了?”皇后这时却道,语气里暗含的压力明显。
显然,是在指责李贵妃逾矩了,就算要管,她这个六宫之主还在,哪里轮到她一个小小贵妃来置喙了?
李贵妃被魏皇后一指责,笑容一僵,但想到近年来皇上对自己的眷宠,胆子便大了几分,顿了下便又说:“皇后说的是,不过皇上方才不是也说了,贤王妃初为人凄还有很多事不懂。臣妾也只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话里行间的理所当然,可是半分没有将皇后放在眼底。
问她怕什么?她什么也不怕,近几年帝王对自己越发的宠爱时,总不忘提及让她好好教导南宫灵岚,她以为这已经是一种含沙射影的暗示了!
她自诩自己对四公主有教养之恩,将来四公主执掌容家,那么她的身份地位也必然跟着水涨船高。
再看眼前在场的这些嫔妃公主们,哪个是真心的祝福容轻羽的?无非是因为她身后的容家,所以不是忌惮就是有心靠拢的。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为了儿子也还不是纡尊降贵的和她一个扫把星亲近?
等南宫灵岚到了那天,她还怕什么皇后?说不定还能取而代之……
而今南宫袭襄即使能够康复,在她们看来却是回光返照,不禁都幸灾乐祸的想:容轻羽就等着当万人唾弃的寡妇吧!
李贵妃这边兀自得意的想着,没有发觉有几个人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不觉他们都在暗骂她眼皮子浅……
“母后,那边的风景好像不错,不如咱们去那边乘凉吧!”众人心里正都兴奋的等着看八卦,却听容轻羽突然转对身边的皇后恬静的笑说。
魏皇后听得一愣,然后见容轻羽转而侧面对着的方向,那里正是靠近荷花池的一座凉亭,此时满池的莲花皆盛开了,一阵风过,带来的沁凉湖水气息间裹着怡人的清香。魏皇后明白容轻羽许是闻到香气了,于是点了头应道:“也好,今年的莲花开的都挺不错!”
众人一见皇后都走了,赶忙陆续盈步跟上,徒留脸色变得很难看的李贵妃。
感情她处心积虑的想给容轻羽一个下马威,结果人家根本当她是空气。顿时仿佛一百只苍蝇堵在了喉咙口,让她只觉烦闷的想怄血。
低头看了眼身边正因为众妃嫔离去而转眸看向那边的南宫灵岚,李贵妃不禁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哀叹:“你看看,你看看你那表姐,又是聚贤会,又是新婚旺夫的,这些日子清高的!自己风光了也不见她拉拔你一下!”根本都忘记,是自己这些年教导的南宫灵岚,让她不要随便接近那个被她恶意丑化了的容轻羽。
南宫灵岚听得眸光一缩,怯怯的看了一眼脸色不郁的李贵妃一眼,赶忙低下头去。两手有些不安的互相纠结着手里的丝帕,似乎是在极力掩饰心底的紧张和某种慌乱。
李贵妃看了南宫灵岚一眼,只觉胸腔内的郁气更甚。不过换位一想,这样也好,这四公主是个没主见的,等她或者她的孩子接掌了容家那还不是任她拿捏?那和她接掌容家又有什么区别?到时候南宫灵岚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这样想着,心情便兴奋了起来,赶忙又开心的拉了南宫灵岚往亭子里众人走去。
——
容轻羽听着身边一众妃嫔有说有笑,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跟着微微一笑,很恬静的样子。不禁让平时不敢接近她的妃嫔公主们觉得她话虽不多,却又不是难以亲近的平和性子。原来,容轻羽也不是外界传言的那么凶神恶煞吗!
妃嫔公主们聊着聊着,话题也不知去了哪里,却是没有人真的要“教导”她这个新媳妇子的!
这期间除了李贵妃和南宫灵岚,还有两个人始终不经意的就会去多看容轻羽两眼。那个本来就不待见容轻羽的二公主南宫灵曦自是经常掩饰不住眼底的嫉妒,睃她几眼。又碍于皇后在场,不敢造次。
另一个就是南宫袭襄的亲妹妹,长公主南宫灵悦。
“二皇嫂!”南宫灵悦望了容轻羽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跟她开口说话了。
容轻羽听见唤声,回过头去对着离自己坐的比较近的南宫灵悦:“长公主?”
“你热不热,我的丝绢给你擦擦汗吧!”说着真的从袖子里将自己绣着精美花纹的粉色丝帕拿了出来,递向容轻羽。
容轻羽微微诧异,听得出南宫灵悦语气里刻意的亲近。
可是,她并没有淌汗啊!
“多谢长公主!”容轻羽最终还是笑着抬起手。
南宫灵悦见容轻羽纤秀的手伸来,眸光顿时一亮,然后赶忙献宝似地将丝绢递到了容轻羽的手边。
眼看着容轻羽拿着她的帕子轻了下额头莫须有的香汗,笑意更甜。
长公主一袭浅粉的广袖百褶裙,就那样仰着绝色的小脸看着容轻羽,这一笑仿佛瞬间让满池塘粉的、白的莲花都黯淡失色,当真是人比花娇。
和容轻羽坐在一起,没有谁比谁更失色,只是各有风姿。
其实,南宫灵悦打心底里是喜欢这个二皇嫂的。甚至在很久以前,她就很羡慕七妹妹南宫灵彩有容轻羽当乐文老师。
她有偷偷听过她们的授课,感觉好像音律的几乎没有撞见,反而都在听容轻羽说一些有趣而新奇的故事,借此教七妹妹各种知识。
而且,容轻羽也不同于一开始大她两岁,却仿佛比她这个长公主还清高的司马云泷。她都觉得七妹妹好笨,但是容轻羽却一直很耐心温柔的教着。
而司马云泷是后来见过她二哥以后,才开始对她格外用心起来。然后她知道司马云泷心仪她二皇兄,当时她知道这点还是为这个哥哥高兴的。
因为知道哥哥自小身体不好,腿脚又不方便,结果才名惊世的司马太傅还不嫌弃。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司马云泷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好女孩,也期待过她会和南宫袭襄在一起。
直到后来容轻羽与南宫袭襄的婚约定了,她才又倒戈回来——没有办法,她一开始就崇拜容轻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二皇兄喜欢的人也是容轻羽!
“二皇嫂,你可以和二皇兄一样叫我悦儿吗?”南宫灵悦睁着亮晶晶像极某人的美眸望着容轻羽,容轻羽看不见那能够让她绝对动容的眉眼,却是听得出她的善意。
不禁微笑着轻唤:“悦儿!”
南宫灵悦听着容轻羽温柔的轻唤自己的名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这么好听,顿时就笑灿了眸子,忍不住趁热打铁的又问:“那以后悦儿可以经常去王府找二皇嫂吗?”
“当然可以,我既是你二皇嫂,那里便也是你的家,你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容轻羽柔声笑应。虽然和这位长公主接触不多,已然了解她温吞单纯的性子。
“那,那我明天就去!”南宫灵悦当即就乐了,就差没有拍手叫好立马回宫收拾东西,待会儿直接跟贤王府的马车一起蹭过去了。
“什么事让小悦儿这么开心啊?”这声音——
容轻羽一听这突兀插入的声音,就认出了来人——司空寅月!
显司空寅月突然在南宫灵悦的肩膀处伸了头后,接转而去向魏皇后和几位妃嫔请安。
“寅月来的正好,刚刚还提及你呢!”魏皇后笑着说,还和身边的贤妃对望了一眼。贤妃更是一脸满意笑容的招呼司空寅月到自己身边坐下。
“提及臣女?”司空寅月疑惑的眨巴了下眼睛,很亲密的挨着贤妃坐下。
“提你和铮儿,好事何时将近?”贤妃笑说,看司空寅月的眼神却是越看越满意。
司空寅月一听自己的婚事被当众提及,眸光一闪,继而脸色一片烫红,却是羞涩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一旁的容轻羽听得这话,却是微微诧异,没有想到司空寅月居然和南宫袭峥是——
她还一直以为司空寅月心仪的不是南宫袭襄就是北辰流亭,也还怀疑过,司空寅月或许是知道南宫袭襄那个双重身份的。如今看她和南宫袭峥的关系,再想之前那样的认知——原来是司空寅琪给自己误导的错觉!
“咦,这池子里的莲花开的真好!”司空寅月突然惊喜的站了起来,指着亭子外的莲花池,也不知是被莲花吸引,还是刻意转移话题。
“皇后娘娘,臣女可以求赐一些回去吗?”司空寅月转而对着皇后的方向,一脸期待的道,似乎是真的对池子里的莲花感兴趣。
魏皇后听得莞尔:“你呀,这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那种你没有摧折过?”语气却是带着几分宠溺的。看得出,魏皇后也很喜欢这位司空寅月的正主。
这话是默认了,司空寅月听得眸光一亮,立马带了几个小丫头下去采花了。
容轻羽听得几处欢笑交叠许久,直到司空寅月满载而归了,笑声才间歇,便是众人好奇的问她采得一堆莲花过来有何用处。
听得他们的谈话,容轻羽知道,原来司空寅月是经常利用御花园里的一些名贵花草给宫里的妃嫔提取精炼胭脂和香精什么的,所以不仅是魏皇后和贤妃,其他的公主妃嫔也都很喜欢她,正确的说喜欢的应该是她制出的东西。
在众人好奇间,司空寅月却是捧着一摞莲花走到了容轻羽的面前,巧笑倩兮的轻唤:“二师嫂!”
容轻羽闻言侧眸对着她,似乎已经能够猜到那些莲花的归处了。
可怜了这些开得好好的花儿,她无意折花,花却因她而折啊!
“司空小姐!”
“二师嫂,你新婚之时,寅月有事未能参加,未曾送上贺礼。难得今日有机会,便想借花献礼,还望二师嫂不要嫌弃!”司空寅月道,说着将花递到了容轻羽的面前。
而司空寅月话音方落,魏皇后便嗔怪的笑骂:“还真是借花献礼啊!这丫头,还真会做这顺水人情!”
“本来还想向皇后娘娘讨几株回去栽种的,司空小姐倒让我不好意思开口了,不然待会儿可要人人下水争抢了!”容轻羽微笑应道,一旁的容欢当即就想伸手去接司空寅月手里的莲花。但因为花是举在容轻羽面前的,她微抬起了手。容欢见了便没有动作,又规矩的站好。
“二师嫂可要将这花儿插在水里,等这花苞儿完全开了,香气才更得宜!”司空寅月这是压低了声音,在容轻羽接她手里的莲花时含笑道。
容轻羽听得唇瓣微翘,捧着花儿轻触了下娇嫩的花瓣,笑意恬淡。
这笑看在旁人眼底,以为她是真的很喜欢司空寅月送的莲花。
“这两个淘气的丫头!”魏皇后听了容轻羽的话则是轻笑出声,“跟没有见过花儿似地,想看了随时进宫来看本宫便是,由着你们这样一个个的辣手摧花,不然待些日子还能吃着莲子呢!”
众人见魏皇后心情愉悦,便似真似假的也都跟着一起笑起来,看起来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
容轻羽跟着淡笑,但是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迎合众人所以说要莲花。而是想念某人的莲花粥,而贤王府里好像没有种植莲花。
这么想着,耳边便敏感的听见一阵脚步声远远而来。穿过了人群和一众不同密杂的脚步声,她立即辨别出了那个独属于某人的步伐声。
下意识的微微侧过脸,对着那个方向。
南宫袭襄尾随在南宫穹宇的身边,一眼望进远处的亭子,便正看见容轻羽对着自己的方向。那刹那错觉,她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所以特意转过头来看他。
而她的手里正捧着一摞莲花,这画面不禁让他惊艳的心魂一颤,只觉周遭的事物突然因为她唇边的笑而美好鲜活起来,而她便是这所有鲜活颜色里最灵动的一笔。
而看见这样颜色的又何止他一人,不过他却专心在她身上,只恨不得立马走到她身边,仿佛越近就可以越幸福。
容轻羽听得那脚步声,神色未动,只是从莲花上收回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司空寅月藏在花苞里的一粒蜡丸收进了掌心里。
——
南宫袭襄夫妻二人离开皇宫时,已经是午膳之后了。
南宫袭襄扶着容轻羽,体贴的将她托上马车。
不觉远处一双清寒的美眸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掌心都几乎被指甲掐破。
“大姐,你还好吧!”同坐在马车里的司马舞萦突然有些后悔搭这趟顺风车了,看了眼司马云泷分外难看的脸色,考虑着要不要还是自己走回去算了!
司马云泷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脸色紧绷的收回掀起车帘的手。
司马舞萦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车外,当即眸色一变,继而在车帘落下之前猛然又掀开,直直的盯着贤王府那辆不比他们这辆逊色的马车的方向。
司马云泷本来在兀自心里不平衡的生着闷气,感觉到司马舞萦突然的动作不禁皱眉转眸去看她,却见她几乎是两眼放光的对着南宫袭襄与容轻羽的方向。
“你干什么?”
司马舞萦听见司马云泷不郁的声音,这才回神,连忙收敛了几分激动,眸光闪烁的道:“咳,那个,刚刚发现大姐你好有眼光啊,贤王爷康复以后果然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啊,就是魏岚霖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子都被比逊色了!而且你看他,对容太傅好温柔体贴啊。”
司马舞萦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司马云泷分明觉得她是在故意戳自己的伤口!再好又有什么用,再好也和她没有关系!
顿时愠怒的瞪大了美眸,狠狠的扫了司马舞萦一眼。
司马舞萦仿佛才觉自己说错话,赶忙捂住嘴巴,有些忌惮的望着司马云泷。
司马云泷是真的想撵人下车的,可是还记得那欠给容轻羽的一百万两,一时之间肯定是还不出来的。也唯有借这个妹妹的人情,希望容轻羽不要逼的她太难看才好。于是便郁气的转过脸,不去看司马舞萦太过无辜的眼神,决定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司马舞萦看了司马云泷一会儿,眸光滴溜溜的转了转,忍不住又凑近道:“那个,大姐,父亲有没有跟你提和魏岚霖婚事的事情?”
司马云泷一听这话,立即惊讶的回转头来:“谁和魏岚霖的婚事?”
一看司马云泷惊震的神色,司马舞萦一愣,感情她是真不知道啊……
“谁与我的婚事?”这时,马车外同传来一阵好听的男声。显然,是隔帘有耳,她们方才的话被听去了!
而会这么问的人,自然是魏岚霖无疑。
006章 皇宫变?玄门变?【手打】
司马舞萦连忙掀开车帘,便正看见猜想到的人修手同样撩着马车帘,潋滟的眸光正对着自己。而此时两家的马车以并行的姿态停在皇门外,几乎都快挨到了一起,可是路分明那么宽敞,显然这家伙是故意将马车贴过来的!
“喂,你偷听人家说话也不待这么公然的吧,也太无耻了!”司马舞萦立马就不郁的朝魏岚霖瞪了过去。
“偷听无耻?那么公然在背后议论别人的又当如何呢?”魏岚霖被司马舞萦这样骂也不见气恼,反而好脾气的漾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司马舞萦被反问的先是一阵心虚,继而一愣,当即就更大声的反斥了回去:“我又没有议论你,你操什么心?”
“方才司马二小姐不是问及魏某的婚事?难道不是在议论魏某?”魏岚霖挑眉反问。
司马舞萦顿时一噎,她说的此议论非彼议论好不好?“我又没有说你坏话!”
“小妹,你刚才说什么婚事?”司马云泷见司马舞萦与魏岚霖的吵嘴似乎要没完没了了,于是不郁的出声打断,期间看都没有看魏岚霖一眼。
司马舞萦被问到正题上,犹豫了下,在两双虽然不算期待不过好像都蛮有威慑力的眸光注视下,最后还是开口:
“就是父亲偷偷让我合了你们的八字,而且,似乎已经在筹备你们的婚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司马舞萦话音方落,当事人的司马云泷与魏岚霖同时惊问,显然都还不知道这一茬。
“诶?你们两个一个都不知道啊!”司马舞萦稀奇的看了看脸色突然暗沉下来的魏岚霖还有脸色发白的司马云泷。
知道?知道个p!
肯定是双方父母私自定下了,又知道两个人不会同意,又了解两个孩子都是要面子的。估计是想着暗自把婚事订了,之后就是两个孩子不同意,为了两家的名声也是不好意思退婚的!尤其是司马云泷,原来在家里还有很大的地位权限,司马丞相平时也是听司马云泷意见多余长子的。
可是因为她几次为了儿女私情任性妄为的得罪了容轻羽,如今又输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司马丞相已经对她颇为失望了。而且,她一厢情愿的暗恋贤王,门楣高一点的王孙家怕也忌讳这些不会上门提亲的。眼看着,她已经十八岁高龄了,连容轻羽这个比她小一岁的扫把星都嫁了,司马丞相急啊!
如今难得魏丞相有意提及这婚事,还不赶紧给女儿订下,就是她以后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那也是嫁妇随夫了!
司马舞萦虽然说和司马云泷的关系不太好,不过,却是也见不得她老爹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看不惯古代的包办婚姻制度。
最主要的就是容轻羽夫妻二人新婚燕尔,得给她大姐找点事情做,才能防止她有空去那边得瑟捣乱,所以分明是故意透底给司马云泷。她想,以后有很长一段时候,司马家都要鸡飞狗跳了!那也同样没有人会烦她啦!嘿嘿嘿!
暗自偷笑了一会儿,司马舞萦望了眼两个脸色皆不太好看的人,突然笑道:“其实我觉得你们俩还挺般配的,一个前才女,一个前第一美男子,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要不,干脆就趁着今天风和日丽出去游游湖,看看风景,赏赏花培养感情去先?我想,你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司马舞萦此话一出,同时接收到两道要杀人的视线。
魏岚霖的脸更是一黑到底,相当之难看。
“我看就这样吧,大姐,马车借我,我先回府了,你就搭新进魏尚书的马车回去吧!”司马舞萦这会儿是一副完全不知死活的样儿,说着一把提起司马云泷的肩膀,在她惊愕万分间,将她轻巧的扔下了马车,继而拱出马车外,抢过车夫的缰绳就挥舞起来。
期间动作一气呵成,可以看得出最近没有少下功夫完成容轻羽的谆谆教诲,武功上有进步了。
“司马舞萦!”司马云泷还没有从司马舞萦突然快到让她措手不及的身手里回神,就见马车扬长而去,当即一阵惊怒。
谁说她要搭魏岚霖的马车了?那种靠着裙带关系攀爬上去的花瓶男,她才看不上呢!在她的认知里,始终觉得,魏岚霖都比顾清宁还大,却比他还迟考状元。以前就听说他不学无术,后来被逼着入朝,想来能够金榜题名也是魏皇后这位姑姑的关系才上位的!
哪里像贤王南宫袭襄,虽然多年蛊毒缠身,身体不便,皇上都恩准了他不用理朝政,可他还是兢兢业业,在八音楼里这些年的成就,她一一看在眼里。
可是,不管司马云泷如何怒喊,司马舞萦已经走远。
而这还是在皇门外,提着裙子追过去的不雅举动她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最后只得不郁的转过脸,勉为其难的看向一旁魏家的马车。
而魏岚霖也好像这才回神,却是直接收回手,俊美但黑沉的俊颜下一刻就被掩在车帘之后。接着司马云泷听见车帘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云篆,以最快的速度打道回府!”
以接着便以同样的方式留给她半天扬起的灰尘,嚣张的离去。
司马云泷不可置信的站在皇门外,半晌才回过神来,继而一声不顾形象的娇喝响彻皇门外:“魏岚霖,你这个没用的混蛋!”
——
宽敞的马车里,是弹簧的坐垫,南宫袭襄好奇的瞅了这个他从很久前就觊觎的发明半晌。然后余光一闪,看见一旁搁置的莲花,正是之前司空寅月送的那一束。
不禁伸手拿过,似是不经意的开口:“今年御花园的花开的不错!”
“回去可以用来煮粥吗?”容轻羽听见南宫袭襄的话不禁转头对着他的方向,轻问。
南宫袭襄一听容轻羽这话,先是一愣,继而一喜。原本掰开花骨朵的修手顿了下,然后笑道:“羽儿喜欢的话,回去我再为你做便是,虽然贤王府没有种植莲花,却是可以去其他地方准备材料。这御花园的,虽然漂亮,不过离了水太久,就失了那味儿了,煮不出好的东西来,花当是新鲜生长的好!”
这意思是不会用这莲花了!
“嗯!”容轻羽轻应了一声,对于他的话没有半分的置疑。
“羽儿!”南宫袭襄又看了手里的莲花一会儿,发现没有异常才又将花放回马车上的花瓶里轻唤。
容轻羽听南宫袭襄似乎有话要说,便对着他的方向,一副细心聆听的样子。
“以后我小师妹送你的东西,你可不要随便就吃了!”话出口看容轻羽奇怪的表情,南宫袭襄的眸光闪了闪,接着半开玩笑的说:“她不知你喜欢食素!司空府上的人都喜肉食,我以前去过他们府上做客,做菜的油全部都是荤油,不适合你用。还有……我小师妹很多时候都比较淘气,从小一起在玄门长大,同门的师兄弟们都没有少受她的荼毒!虽然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玩闹,不过总是对身体不好的!”
听完南宫袭襄这仿佛掩饰的很好的话,容轻羽心底诧异。看着情形,南宫袭襄这是不相信她的小师妹吗?
然后就想起了上次他拿给她看的那个药,那种药的配比度相当精妙,不是一般人可以配得出的,难道与司空寅月有关系?
而不管如何,眼前的男人显然是护着自己的。因为那分明应该是给她的药,他却没有给她吃。想到这里,容轻羽犹豫了下,指尖微动,之前藏在袖子里的蜡丸便滑落了手心。
然后便当着南宫袭襄的面,轻轻捏开了蜡丸,接着一股清新的香气便入了鼻息。诈闻这香气,容轻羽一阵诧异。
同时发现,随着碎了的蜡丸落进手心的还有一张很小的纸条。
“这是什么?”南宫袭襄眼看着容轻羽指尖的动作不禁诧异。
容轻羽却是将那纸条剔出来递给了他:“你看看这纸条上写了什么!”
南宫袭襄疑惑的接过,展开那小纸片,诧异的轻念:“情非得已!?”念完之后,却是依旧疑惑不解,望着容轻羽把玩在手里的药丸不禁又问:“那是什么?”
“上次,北辰统领拿了一粒药丸来予我鉴别!”容轻羽轻声道,期间听见南宫袭襄的心跳突兀的扑通一声,却当做未觉,继续道:“而今这药丸便是上次那药的解药,我想,北辰统领是不是事先问过司空小姐这药的药性,司空小姐便特意配置了这药想给北辰统领。而北辰统领行踪不定,所以我想,她是想借我的手让你转交给北辰统领吧!毕竟以前都是北辰统领负责帮你搜集一些药材,或许比较常见到人!”
“可能是这样吧!”南宫袭襄轻应了一声,知道她耳力的敏感,所以极力压抑着情绪怕她看出什么端倪。
“上次五师弟让你看的究竟是什么药?为何小师妹会写这样的字条?”南宫袭襄又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北辰统领说,是给他未婚妻吃的补药!不对,如今应该是五弟媳了吧!不过,我让他别用,对身体有害无益。至于司空小姐的意思,我也不太清楚……解药既然是给五弟媳的,想必她或许知道。”
“也是,那东西给我,我转交给五师弟吧!”南宫袭襄道,望着那药丸眸光深了几分。
容轻羽不疑有他将药丸递了过去,心里却不禁想起那“情非得已”几个字的意思!
看样子,司空寅月也知道那药的事情。她似乎可以想到北辰流亭拿到药的时候,心里不确定,所以以帮南宫袭襄寻药为由而问过这个精通医理的小师妹吧!司空寅月和他们那么熟,自然是知道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