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第17部分阅读
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 作者:np肉文
,恐怕还会继续被气。
他不禁想,自己是不是贱骨头,明明每次都被她气的要吐血,结果还是依旧对她念念不忘。只要她稍微的温柔,就能被溺死。
本来以为寒玉不在身边了,就会摆脱梦境不被她影响。
可是,关于百年前的记忆是少了,关于眼前人的梦境却越来越多……白天想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搞得他最近内火上旺却不能排解……
容轻羽听得北辰流亭分明赌气的回斥,不禁一愣,心底一阵好笑。
犹豫的一会儿,就觉手臂一紧,已经被他拉近屋内。然后身侧的门在他的大力下被踹关上。
“你想让我在这里换衣服吗?”容轻羽忍不住开口,湿衣服在身上穿久了紧贴着肌肤还挺难受的。
然后感觉北辰流亭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一僵,在她以为他会松手的时候,身体却猛然往旁边一倾。等她惊诧的稳住身形,人已经跌入了他温烫的胸膛。
然后属于他的气息靠近了她的耳边,只听他柔声道:“我都不介意看你干瘪的身材,你还扭捏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嗯?”
他的声音低醇如醉,分明带着蛊惑。
容轻羽的身子轻轻一颤,突然有些置身梦里的感觉,他还是……重逢这么久以来,第二次这么主动的靠近她。便以为,他又是故意闹自己,却由得他了。
就在她感觉他的鼻息离自己敏感的耳垂越来越近的时候,突觉身子一僵,他点了她的|岤道!
然后的心情不知是该乐还是该苦笑,她居然中了他的美男计!
“叩!叩!叩!”这时房门适时的被敲响,北辰流亭微抬羽睫,那瞬间眸子里掀起的光芒带着异样的夺目色彩。
“小姐,药熬好了!”
容轻羽方想开口,唇便被一只干燥的大掌捂住。
“放外面就可以了!”北辰流亭声音淡然的道。
容欢听得微怔,望了眼房内的情形,只见一对相拥的身影正映在窗纸之上。顿时眸露惊诧之色,少许没有听见自家小姐的吩咐,容欢犹豫了下,依旧端着药,没有离开的打算。
北辰流亭见此垂眸看了怀里的容轻羽一眼,道:“你的婢女倒是挺忠心!”
容轻羽此时不知道北辰流亭想做什么,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伤害自己,蒙睛丝带下的羽睫微颤,然后唇瓣动了动。
北辰流亭直觉掌心突然一阵酥痒的感觉,顿时仿佛触电般,松开了捂住她小口的手。面具下的俊颜快速染上红晕间,却听她开口:
“欢欢,将药放下,你先回去休息吧!”
容欢听见容轻羽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方应了声,将药置于门边,再望了眼屋内才转身离去。
等听见门外已经没有其他人,北辰流亭眸光再次落在容轻羽苍白的娇颜上,勾唇低声道:
“你就这么信任我?”
076章 贤王的长相?【手打】
容轻羽不置可否,然后对北辰流亭道:“赶紧把药喝了吧!”
北辰流亭一听她的提醒,琉璃色的眸光微闪。虽然她的表现很平静,可是这种时候她却还首先关心自己的毒……
望了她一眼,北辰流亭学她一样,将她扶到床边坐下,却没有敢学她那样扒了她的衣服。
安置好她便折身到门边,拉开房门,将门边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端了进来。
待进屋,便将药一口饮下,那药分明闻起来香甜诱人,可是等到入口,才发觉奇苦难当。北辰流亭皱着眉头放下碗,这时候却发现托盘里的一个小碟子里盛放的蜜饯。
望着那蜜饯,北辰流亭想到的不是容欢的安排而是容轻羽的体贴。因为药是她开的,她应该不会不知道药的苦,他有想到,她的药方里是不是也提到了蜜饯。
虽然说药吃都吃了,已经无所谓苦不苦。不过北辰流亭还是捻起一粒放进了口中,然后感觉到蜜饯原来不如想象中的甜,其中的酸味很快的席卷去了味蕾上残余的苦涩。
容轻羽静静的坐在床边,然后听着北辰流亭的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自己,袖子里的手指不禁轻颤。
然后感觉他熟悉的气息近了,居然亲昵的靠近自己的鼻息。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时几乎已经与自己鼻尖对鼻尖了。
“脸红了?”北辰流亭声音无比温柔的道。
而话出口,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眼前的容轻羽。
“彼此彼此!”容轻羽勾唇浅笑,能够感受得到他呼吸的灼热,和有些不稳的心跳。
北辰流亭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在她淡粉的唇瓣勾起的时候,蓦然倾身。
容轻羽本来以为北辰流亭是故意吓唬自己,想看自己的反应,可是当他滚烫的唇覆上自己的,在她惊讶间,他的舌尖趁机又钻入她因为惊讶而微开的贝齿间。当尝到他唇舌间的苦涩与酸甜,容轻羽才惊觉,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吻了自己。而且,还是进行时!
在容轻羽惊讶的还没有来得及回应时,感觉他温热的大掌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一手自她的软腰间摸索游走,最后停住在她的小腹上。
容轻羽的身子跟着忍不住轻颤,如果不是因为被他点了|岤不能动,估计她能够就此软到。只因为,他所给的感觉一如记忆里没有改变过。
正在这时,却感觉北辰流亭至于自己小腹的手轻轻一按,在她因此吸气一滞时,源源不断的热流便由小腹处进入自己的身体,然后不断的从那一处扩散开来。衣衫带来的湿凉也渐渐散去,估计不用换衣服,也能这样被他给烘干了!
容轻羽这才明白北辰流亭要做什么,猛然回神——他的毒还没有完全清,怎么能为她灌输真气?
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更紧的按住她的后脑,更加深了这个吻。
容轻羽只觉身子一阵阵酥麻发软,因为他输入真气的敏感部位,也因为他突然近乎狂热的炙吻。
同时惊觉,原来他知道自己刚才没有被点住|岤道,所以早就防范了她。在这挣扎的瞬间,再次点中她的|岤道。
如果之前她是因为对筋脉|岤位的了解,所以骗过了北辰流亭的眼。那么,现在他的表现,也同样说明,他对|岤位的了解并不输于她。而他这一吻,便是让她心神错乱从而无从防备的制胜手段了!
北辰流亭见容轻羽的挣扎停止,才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仿佛燃烧着莫名幽火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娇颜,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你快住手,你的毒还没有清干净,这样你会没命的!”唇舌一得到解放,容轻羽赶忙急道。而声音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喘息,可见紧张非常。
“我以为你只是嘴上说喜欢,其他的就都不在乎了!”北辰流亭却道,唇瓣的笑意有些轻嘲。
虽然容轻羽看不见,但是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语气。
这时又听他说:“你如果真的在乎我的话,就少给我添麻烦!今天……我二师兄为了救你,不顾自己的毒将两成的内力灌输给你。害的自己蛊毒发作,而后我为了救他,又损了二成功力。要不然,又怎么会着了那几个宵小的道?你别以为我现在救你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二师兄明天知道你受伤,又傻的跑来救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而我损点内力道没有什么,只是我二师兄身体底子本来就比我差!你搞清楚了,我是为了二师兄,不是对你有情!”
北辰流亭冷漠的说出这些,也已经收掌。身子这时感觉一阵脱力,却还是强撑着站着。
虽然容轻羽此时脸色很白,但是北辰流亭知道她已经没事,顶多是被他的话给刺激到了!本想着回去将她安放好,盖上被褥,不过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绝情到底……
等容轻羽从北辰流亭近乎绝情的话里回过神来,北辰流亭早就已经离去。犹记得他离开时的那一句话:“还有,我是个正常男人,对有如你这般美貌女子的引诱,有点反应也实属正常。这和爱不爱,与我吻的人是谁,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这几天,我是看在我二师兄的面子上,所以才一再的纵容你的无理,以后,还请贤王妃多多自重!”
他的每一字句都狠狠的撞痛着她的心,有一刹那,她真的很想放弃。
可是,她怎么舍得?怎么能忘记他曾经给自己的爱?只得不停的告诉他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已经忘记,所以才对她如此。
而比起他曾经为自己做的,她如今只不过是遭他几句冷言讽语,这点委屈又算什么?而且,他说的也是人之常情,怪只怪与她有婚约的是他同门师兄弟,怪只怪,他再次身在玄门不得不为自己的位置负责……
直到后半夜,身上的|岤道自动解开,容轻羽才身体疲软的躺下。
不过也只是稍微的躺了下,就赶忙奔出门去。
——
第二日一早,当北辰流亭推开房门,看见被明媚的阳光笼罩的纤弱身影时,微微一怔。
“你在这里做什么?”北辰流亭下意识的问,声音里满含不悦。
只见容轻羽蹲在他正屋对面的菜地里,对着自己搭建的篱笆墙傻笑,心头顿生一股无力的头疼感觉。
“我在你的园子里发现一颗南瓜,而且,已经开花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开花结果了!”
北辰流亭听得这话,都觉得因为内力消耗而疲软的身体有晕倒的趋势:“就为了那一朵不知道会不会结果的南瓜花,你踩死了我刚刚好不容易种活的西贡果!”
然后不再想理容轻羽一声,纠结的揉了揉太阳|岤,懒得看她的径自回了房间。
“你喜欢西贡果!”容轻羽尾随着进了屋,站在门边对着里面的北辰流亭。
这里的西贡果,其实就是番茄。原来在这个时空,果子并不大,多是作为观赏用的植物。百年前被她发现,后来才培育成了大番茄,用于食用。
而那个时候,大番茄刚刚出来,并没有盛行。他,便是她从头到尾的小白鼠……
北辰流亭并没有搭理她,不过从他刚才的声音,和此时的心跳频率,容轻羽感觉得出,他的身体除了虚弱一点外,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其实一早就过来了,但也知道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太挑乱他的情绪,好给他养伤。
“我来给你送疗伤用的药,马上就回去了!”容轻羽对于北辰流亭的沉默没有向以往一样故意挑逗,而是径直走到桌边,将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瓶放在桌上。
说完站了一下,便转身往外走去。真的是说走就走,没有半分纠缠的意思。
北辰流亭直到听见容轻羽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当真没有半分的停留的意思,才忍不住眸色微动,下意识的就想回头。可是理智告诉他为了将来……他这刻必须心狠。
于是,就那样任她走出自己的院子,最终也只是心情复杂的捏紧桌上的瓷瓶。
——
今日,东楚皇宫里一派欢庆之色。
虽然依旧是阴雨蒙蒙,为了迎接东归的于风将军,一盏盏明亮的宫灯将偌大的坤和殿照的内外通明。
宫内一派祥和之色,百官皆齐,就差皇家的皇子与众公主未能出列。
虽然说容轻羽这段时间不用上早朝,不过因为于风在外还是她名义上的义弟,所以即使皇帝不宣召,她也得主动请见参加宴席。
而后太监来报,说是皇上临时身体不适,但又因为是给于风将军的接风宴,所以让众人稍等半个时辰,再开宴席。
一时间坤和殿里一阵嗡嗡的交谈声,这对于耳力极佳的人来说,实在是种折磨。所以,容轻羽便悄悄退出了坤和殿。
走在雕栏画栋的走廊里,耳边不时有湿重的风拂过,阵阵沁凉。却拂不散她心头此时的焦灼,那天对于北辰流亭与南宫袭襄身份的怀疑,终究还不敢定论,而且这些事必须靠自己去发现,不能吩咐给任何的人……
那就暂且当他们是两个人想吧——
想到这里,容轻羽轻叹了口气,脑海里总是不断的浮现那一抹红影,还有他不断的将她推向别人的话。
虽然说,对于南宫袭襄的舍命相救,她心有感激。但是他们应该都知道,感激不能当感情。而且她心里都还装着一个人,又怎么能够坦然的去面对南宫袭襄的感情?明知道不能回应,她便不想去做些虚谀应付的事。
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更对不起南宫袭襄。
然后想到的还有近来发生的事情,有北辰流亭的,有南宫袭襄的,有那晚四杀的……
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唤回容轻羽的思绪,一二三……从脚步声容轻羽判断出,来的应该有七个人。
“呦,我道是谁在这大煞风景,原来是容乐正啊——三哥四哥,咱们还是换个亭子乘风吧!”这时熟悉的女声入耳,容轻羽认出这是二公主南宫灵曦。
南宫灵曦话虽这么说,脚步却是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一声容司正已经道尽了她心底对容轻羽的鄙夷。
“二皇妹,说话以后可得注意哦,什么容司正?魏翰林正在为二皇兄拧合婚书,再有一段时间,咱们可都得改口唤一声二皇嫂了!”
这时,跟着一起过来的南宫袭嵘开口道。
语气里分明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兆,俊朗的眉目间满是笑意。还自诩风流的轻拂垂落在胸前,一缕由玳瑁上垂下的橘黄穗子。
幽亮的眸光似是不经意的瞟到容轻羽,微微眯起,特意勾了唇角带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一笑,好似三月春风,看似温柔华美,实则只有被煞到的人才能感受到期间犀利的春寒料峭。
人说三月春风似剪刀,应该便是这个人的最佳写照。
“只要还没有入皇家玉牒就不算,我可不承认这个二皇嫂!哼!”南宫灵曦轻嗤道,语气里满是鄙夷。对于容轻羽要嫁给自己同父异母的二哥南宫袭襄,南宫灵曦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很幸灾乐祸的。难得太子不在场,还不过过嘴瘾,骂个痛快!
瞧她身边这两位哥哥南宫袭峥与南宫袭嵘,哪个不是玉树临风,人中龙凤?
虽然说二哥南宫袭襄的容貌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但是一个男人长的好看又有什么用……身有残疾,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都不是他的,而是左相长子魏岚霖的。
谁要她二哥根本不算是个男人呢?可惜了其他几个哥哥没有正妃的,也有侧妃通房丫头好几个了,唯独他,有着得天独厚的身份地位却是有心无力。
容轻羽被指给二哥,南宫灵曦自以为是她的报应。而在她眼底,她不喜欢的人,皆不应该有好下场。所以,这会儿心里开心,也不打算和她继续斤斤计较。
一想起魏岚霖,南宫灵曦的脸颊微红,眸光就不禁微转,望向身后的小路。心道,不是说好了吗,人怎么还没有来?当然,因为心上人随时会出现,这才是她为了保持好的形象隐忍的最终原因。
“既然几位皇子公主要乘凉,下官便先告退了!”容轻羽这时却说,仿佛没有听见四皇子和南宫灵曦的一搭一唱。
而在东楚,容家东主除了帝王,是可以不用向任何人行礼的。
任何一个懂朝中潜规则的人都知道,容这个姓,在东楚代表的不是一个太傅,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司正,或者是帝王附属品里的一个比一般人尊贵的皇家儿媳。
而实则是一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的霸主地位,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不和谋朝篡位沾上关系,帝王都不可以随意发落。只除了祖宗订下的东西,谁都不能更改违逆。
“未来二皇嫂干嘛这么急着走?”四皇子南宫袭嵘这时又开口,还特意往旁边挪出一步,挡在了唯一可以走出亭子的青石小径中间。
容轻羽往前的步子一顿,蒙睛丝带下的秀眉微动。一袭浅白色的轻衣被风扬起衣袂,这一刻给人一种恍然要凌飞的感觉。
南宫袭嵘见此,只觉心头一阵悸跳,背光的美目里漆黑幽亮。
容轻羽不是听不出四皇子语气里隐约透露出的耐人寻味的情绪,只是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正视。
即使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这个风流成性的四皇子对自己有意思。
不过也并不觉得他有多真心,只是据说这个四皇子善于审美,所以只要是美丽的事物,无关于缺陷与否,他都乐于收藏。在她而言,她之于他恐怕就是不能触及的带刺玫瑰。所以,才显得有那么一丝不同。
“方才本王已经使人去唤我二皇兄了,稍后我二皇兄就会到,不然二皇嫂稍等片刻?”南宫袭嵘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容轻羽离开,出言挽留道。
等南宫袭襄?她现在躲都来不及,还等呢!等个p!
容轻羽刚想开口,却敏感的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经微微侧耳,弯唇开口:
“下官还有事,恐怕要拂了和王一番好意了!”
容轻羽话音落,熟悉的脚步声已经靠近。这也是瞎子的好处之一,一般正常的人时间久了也能认出熟人的脚步声,而何况一个目不能视的瞎子,听觉自然更为敏感。
“下官叩见平王、和王、二公主、三公主……”
“钦天监的灵台郎?”四皇子看见弯腰行礼的年轻男子,不经皱眉。
“下官奉神巫之命,特来请容司正过去,商量为这次风暴祭天祈福的事情!”钦天监负责辅助神巫观测天象的灵台郎青玄恭敬的道明来意。
众人也当然知道,容轻羽不仅是挂名太傅,实职其实是钦天监的司乐正,负责祭祀事宜。在这块,神巫司马舞萦还算是她的顶头上司。在灾情期,唤她过去也实属常情。
但是南宫袭嵘想到的则是神巫司马舞萦和司马家的关系,还有不久前容轻羽与司马家起过的冲突。
“那下官告辞了!”容轻羽说,轻轻踩着青石小径的边缘,与南宫袭嵘擦肩而过,距离精准的没有碰着他一片衣角。
南宫袭嵘的眸光微微一闪,丝毫没有因为她的靠近产生半分的惧意。在她经过身边,一瞬间有失控抓住她的冲动,可是最终还是忍住。
眼睁睁的看着她盈步走过,只余一抹清馨的香气若有似无的在鼻息萦绕。
“人都走远了,四哥,你还看!”南宫灵曦看了眼南宫袭嵘还追随在容轻羽身后的视线,忍不住带着几分讥诮的开口:“四哥啊,虽然说,二哥可以把父皇赏赐给他的美女都眉头不皱一下的尽数送给你,但是容轻羽可是要入皇室玉牒的正妃,你可别歪心思歪过头啊!”
心里倒是邪恶的想,就怕你没有歪心思——管他什么手足不手足情。
虽然说,现在是太子最有机会继承大统,但是她的三哥和四哥也都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那边一直沉默不言的三哥,南宫灵曦不禁微转了方向,看向一旁的三哥南宫袭峥。
那边立着的南宫袭峥紫衣华服,英挺的长眉间神色威凛,如星的眸子幽光泛似寒潭。菱形的红唇轻薄,尽显刚毅之色。整个人丰神俊逸,气韵却迫人的霸道。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微微露鞘,被瑰丽奇石的剑鞘藏锋的宝剑。
要说到天子之势,恐怕没有人比得上南宫袭峥有气魄。
但是这些人南宫灵曦都不想他们当皇帝,因为她自小母亲不在,是在太子的生母皇后的膝下长大的。一荣俱荣,就是她现在的立场。
不过,却又自动将容轻羽撇在自己人之外。哪怕南宫袭襄很大可能是站在太子这边的,怪只怪,她就是自以为是的不喜欢容轻羽!也从来不信她会将自己怎么样,就算太子需要容轻羽的帮助,她还敢说不吗?
而就这这一眼,让南宫灵曦发现,他三哥的视线也追了容轻羽而去,眸光讳莫如深。这发现让她心头不禁一跳,感觉怪怪的。
“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儿,再说,二哥娶她是形势所迫,就不知道受用不受用了!”南宫袭嵘这时却是轻笑出声,似乎听不出南宫灵曦语气里恶意的挑拨,丝毫不避讳的对容轻羽进行夸赞。
“四哥,你好大的胆子,容轻羽这样的女人就是给你,你也敢碰?最近,司马太傅与司空小姐可是吃了不少她的亏!你就不怕她克死你——可怜了二哥,身体本来就不好,哎……”南宫灵曦道,语气里可听不出半分的真心。
“四弟、二妹,当心祸从口出!”南宫袭峥这时开口,声音沉冷低磁,自有一股威慑。
南宫灵曦闻言,心头微微一紧,倒是有些怕这个三哥。
南宫袭嵘不以为意的微挑好看的眉峰,美眸里波光闪了闪,微移了步子,方向却不是亭子。杏色的锦袍衣袂微动间,玩世不恭的开口:“大家要不要跟去瞧瞧好戏?”这里的好戏自然是指被司马舞萦叫去的容轻羽,将会受到的苛待。
虽然是提议,不过分明已经笃定了要去的方向。不管一旁的南宫灵曦与南宫袭峥有没有跟上,已经率先迈开了步子。
——
当容轻羽走进这间临近钦天监的观星台的丹药房时,便听见奇怪的声响。据声音判断,估摸着应该是饰品碰撞出的声响。
不用看,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懒散的小丫头抱着蒲团打瞌睡的样子,而那声音应该是来自她发饰上的翠玲。
容轻羽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在司马舞萦的身边蹲下。
然后感觉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疑惑间,伸手去捡起,放在手里一掂量,却原来是沙包。
“无聊到丢沙包玩,也不肯练武!”容轻羽幽幽叹气。
对于这个单纯过头的小丫头,她总是放不下心。担心自己有一天不在身边,她该怎么庇佑自己。
她还记得,三年前她突然在皇朝祭典上晕倒,撞破了圣人灵位。差点大祸临头,要不是一句:“我一定是被脑袋夹到门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肯定不是穿越了!”
她当时也不会认出她来,继而为她解围,用那么多的巧合奠定了她东楚神巫的身份。
不仅是因为她是穿越同胞,还因为她的这个身体和她有比较深远的渊源。
“啊呀!”听见耳边温柔的低语,司马舞萦猛然惊醒。
连忙丢下蒲团,擦去嘴角的口水。然后又去揉眼睛,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轻羽?轻羽!你总算过来了,要我好找啊!”
“你去苏州找我了?”容轻羽不禁笑问。
刚刚睡醒的司马舞萦被问的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眨巴了下眼睛,等反应过来才郝然的抓了抓脑袋道:“你让青玄好找啊!”
“找我什么事这么急?急到都打瞌睡了?”容轻羽笑问,而这一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原来撇去爱情,能和一个知心友人平静的胡乱聊聊,也挺不错的。那样,漫长的日子便也不会那么难熬!
司马舞萦被容轻羽一阵调侃弄了个大红脸,然后不满的抱怨道:“你还说我,还不是因为你啊,要不是为了你的婚事,我能彻夜的想办法,想的一夜未眠,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才打瞌睡!”
容轻羽闻言微微一诧,倒是没有想到,司马舞萦难得这么认真的肯为一件事劳心劳力,不禁心生暖意的笑问:“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司马舞萦见容轻羽来了兴趣,眸光晶亮的凑近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
容轻羽听得唇瓣微翘,倒真没有想到那么多。而司马舞萦这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婚期定在几月?”少许容轻羽问。
“八月十五!”司马舞萦说,望了容轻羽近来明显有些削瘦的娇颜一眼,“我想,你上次说要去参加聚贤会不是开玩笑的吧!所以,有什么愿望最好赶在婚期前实现的比较好!”
而容轻羽听了司马舞萦这话,心房一颤。
她其实是知道,这丫头虽然单纯,但是并不无知。对于朋友的事情,向来还是比较细心的。
司马舞萦说完见容轻羽不说话,唇瓣却是带笑,知道这次一定是帮到忙了,不禁笑颜就明亮了几分。望了眼被她攥在手心把玩的小沙包,然后突然又一阵心虚:
“咳,那个是谁的沙包啊?怎么会在这里?”司马舞萦故作好奇的从容轻羽的手里拿走沙包,脸上一副生怕被没收的样子。
小孩心性分明还没有收掉!
容轻羽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禁怀疑她之前说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这边待了三年,如今灵魂年龄可已经是二十八了,居然还这么贪玩。
可是有时候又不禁想,她这样无忧无虑也未必不好……
“原来,堂堂的容太傅不去参加宴会,却跑到这里来与东楚神巫丢沙包玩!真是不可思议啊!”这时一道清悦略带浑厚的男声传入大殿内,惊扰了丹药房内原本和谐的气氛。
“堂堂翰林院魏翰林兼未来礼物侍郎,居然跑来看女儿家丢沙包,岂不是更不可思议?”司马舞萦当即就不客气的顶了回去,瞪着靠在门边一袭宝蓝色锦衣的魏岚霖,同时与容轻羽从冒着袅袅青烟的药炉旁站了起来。
魏岚霖闻言挑眉看了对自己剑拔弩张的司马舞萦一眼,却是淡然一笑。那表情落进司马舞萦眼底,只觉这人莫名其妙!
笑什么笑?她跟他很熟吗?然后看着魏岚霖过分好看的俊颜,就升起想上去狠狠蹂躏一顿的冲动。只因为她向来欣赏美的事物,可是老天没眼,居然给了这么张脸在这么个讨厌的家伙脸上,暴殄天物啊!
不过说起来,她还是觉得轻羽家的那个其实挺好的,至少看起来就比眼前这个纯良多了。
“魏翰林怎么到了观星台,可让我等好等!”这时,略带轻兆的声音又介入,几乎是前后脚,魏岚霖进了观星台,南宫袭嵘等人也跟着进了观星台。
魏岚霖微微一笑,别有一番风华流淌。虽然,他其实是当朝魏皇后的亲外甥,太子南宫袭胤的亲表弟。但是下朝以后,人尽皆知,他与和王南宫袭嵘的交情好的据说可以同穿一条裤衩,所以有和王的地方多不会太拘束。
不过,魏岚霖还是出于礼数的向几位同来的公主王子行了礼。
尾随而来的南宫灵曦一见到心上人,脸颊蓦然一红。
容轻羽看不见面前的人,这时,却是被一阵齿轮压过地面的声音给吸引。
不用多想,就知道,南宫袭嵘不仅自己当了跟屁虫,还把南宫袭襄也一起推过来了!
“未来二皇嫂,刚才我二皇兄可是一听说你在这里,就赶忙过来了。”南宫袭嵘这时开口,声音里那种意味不明的调侃更甚。
“四皇弟……”南宫袭襄本来一进门就下意识的搜寻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待看见她时,心底的某根弦便安分起来。一听弟弟的调侃,不禁俊颜微烫,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眸子。
容轻羽站的也有些不自在,突然就想,宁愿那天在八音楼帮助司空寅月陷害自己的人是真的南宫袭襄。这样的话,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对他冷漠以对了。
可是现在,她记得他为了帮自己疗伤,引致相思引发作,才恢复没有多长时间,身子底子还不太好。如果她现在刺激到他,害他病重,北辰流亭会不会因此找她拼命?
“咚——咚——”这时,沉长的鼓声由远处传来。
众人下意识的转向炼丹房外,容轻羽顿时是松了口气,因为鼓声是表示宴会即将开始,帝王要滨临宴会了。
“宴会开始了!”司马舞萦道,声音平和稳重。其实,在几位皇子出现之前,她就已经冷静淡定下来。完全不同于面对容轻羽时的天真烂漫,还有面对魏岚霖时的剑拔弩张。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几个皇子看了容轻羽一眼。
虽然各自没有在意,却有两个人将这一切收进眼底。
而后一众人便往坤和殿赶去,一路上虽然同行,却是无言。
容轻羽虽然被司马舞萦扶着胳膊,却走的不甚安稳,因为一路上,南宫袭襄轮椅的声响一直在耳边响起。从声音判断,他应该就行在自己的前方,距离不会超过三步。
这一刻心情蓦然有些复杂——
她心仪的是其他人,这本不是她的错。
可是,想南宫袭襄这样的身份配上比较可怜的生世,暗地里嘲笑他的人应该不少。
她如果主动提出退婚,对他的打击是不是会很大?然后,这个打击又是连着他那个重情重义的师弟北辰流亭的……
容轻羽的脚步不由得越走越慢,前面的南宫袭襄分明感觉到了,因为常星推行的速度也跟着善解人意的慢了些许。
“常星,走吧!”南宫袭襄这时却淡声道。
一旁的常星听得一愣,微微侧目看了眼身后的容轻羽,便依令往前加快些速度推去。
“舞萦!”感觉那轮椅走远,容轻羽的心底输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些微的愧疚。她不是多情之人,却也不是冷心的人。
司马舞萦知道容轻羽是故意放慢的脚步,待看着一众公主王爷走远,突听容轻羽唤自己,微微侧目看她。
“嘛?”
“贤王……长什么样?”容轻羽忍不住问出这个纠葛了她许久的一个疑团。
司马舞萦听得微微一怔,望着容轻羽眨巴了下眼睛,惊疑容轻羽这是开窍了?
于是忙笑眯了眼道:“长相上,我觉得吧,应该是我见过的所有美男子里的翘首!而且,脾气又好,私生活又严谨!”眼珠转了转又道:“诶,你看他究竟那啥的……行不行?如果可以的话,你也考虑考虑啊!我都觉得,他这样的男人生在皇族里都是稀有了!你是不知道啊,每次皇上选秀的美人,最漂亮的总是留给贤王。结果他一转眼,一股脑的就都送去给那个最喜欢沾花惹草的四王爷了!不过说起来,那些个美人还没有他长的漂亮……和轻羽你一比那更是没有可比性了!诶……难道他真不行?不然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司马舞萦说着说着话题便东拉西扯了一堆。
感觉到身边容轻羽的沉默,司马舞萦又猛然闭嘴,轻咳了一声道:“怎么说呢,漂亮的就跟一朵被风雨蹂躏过的娇花一样——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只要看他的眼睛一眼,你就会觉得,这世界有万般好,就算是地狱深渊,也是温暖明亮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其污染’那样的形容词,应该和他没有关系!我只觉得啊,看贤王殿下一眼,都觉得世道不公,老天没眼啊,这样的人,却有这样的遭遇,哎……”
说着忍不住轻叹出声。
容轻羽听了,心房一颤,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吗?
“你见过玄隐暗卫统领,北辰流亭吗?”想了下,容轻羽忍不住又问。
司马舞萦被问的一阵诧异,不知道怎么话题又扯到北辰流亭身上,不过还是认真的想了想道:“遇见过,不过……唔,每次遇见我都不太敢看他!”说着还忌惮的缩了缩脖子。
除了顾忌曾经担心的,怕太好认出那个耀眼的男人的本尊来。她可还记得,玄门影宗出来的人,可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神。而他虽然出自天宗,不过现在是影宗的长老啊!还是少沾染的为妙!
容轻羽等问完,见司马舞萦半晌不说话,不禁有些怀疑司马舞萦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这会儿却仿佛能够猜到她在想什么。
“与其整日担心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还不如先自强了,以后便不用担心别人的欺负!”容轻羽这时说,决定不将司马舞萦的回答当做参考项。
司马舞萦一听容轻羽这话,一阵心虚,然后巴结的挽着她的胳膊道:“不是有你罩着咱吗!只要我出门报上东楚第一皇商容轻羽的身份,谁敢不买账?”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或许哪一天谁说自己和容轻羽很熟会和自杀无疑!”容轻羽笑道。
司马舞萦听得一缩脖子:“要危言耸听,你也不换个话题,这话说出去,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然后又巴拉巴拉的夸了容轻羽一通。
容轻羽听得叹息,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去。
谁曾想,今日一席话,在将来的某一天一语成谶,而那个时候……
——
等容轻羽与司马舞萦相携进入大殿,已经是最后到达的人。
不过容轻羽的身份在那里,即使是挂名太傅,即使是小小司乐正。不过,容氏东主的身份却可睥睨任何一个朝臣。只是,太久的低调,让众人都鲜少会意识到她有存在感。
于是,她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帝王之下,与太子对席的众千金们的首位。
很多人都有奇怪过容轻羽这个身份的矛盾体,可是只有久经朝堂的人知道。位高者最忌讳功高盖主,她对于东楚做出的经济贡献,帝王心里岂能没有底?
天下最富是她,手握三军兵权的于风是她一手调教的义弟。如果是男子,或许她早就不能在这个位置上了。
而她如果还想安然度日,那么低调便是必须的平安符。
“皇上,皇后驾到——”
随着大总管凤凝修一声男女莫辨的宣喊,帝王入席。帝后二人从金銮殿的后方步出,一前一后走上连着两列席案延伸往上的最高台,高台上端放的金碧辉煌的龙椅。
077章 争风吃醋殿上打架【手打】
南宫穹宇一掀龙袍,在龙椅上落座。虽然已经年过不惑,从俊朗的眉目间却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不属于其子的风采。此时他一身明黄的龙袍加身,不过看起来却让人觉得和蔼无害,但是又不失上位者天生的尊贵之气。
南宫穹宇出现的时候,便有不少人似有若无的看了眼皇帝三子南宫袭峥,只因为几个儿子里算起来,便是他长的最酷似帝王。
而脾性上,太子却似乎更像当今皇帝一些。
但是众人却知道,帝王最宠爱的却是酷似先皇后的二皇子南宫袭襄。最疼的,也是先皇后生的长公主南宫灵悦。
很多人都知道,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贤王南宫袭襄遭j人暗算形同被废,那么今日入主东宫的便不会是长子南宫袭胤。
即使南宫穹宇如今将南宫袭襄和容轻羽这第一扫把星指婚,怕也是想给贤王最安稳的人生。可都说贤王不能人道,所以成亲之后与容轻羽不住一起想来也是肯定的。那么,容轻羽天煞的厄运便不会影响南宫袭襄,然后还可以端着容氏少东主夫婿的身份,坐享天下财富——这便是帝王真心的父爱了吧!
甚至有人邪恶的想,即使容轻羽需要那啥……而她的眼角又看不见……反正,这祸水怎么也不可能引到南宫袭襄的头上。
与帝王并行而来的,是当今帝王南宫穹宇的第二个皇后,太子南宫袭胤的生母魏丞相的堂妹,魏淑媛。
皇后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不过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三十左右的样子。今日身上着的是明黄|色秀金凤的后袍,头顶的八尾凤翎金步摇在明亮的宫灯下闪烁出炫目的光芒,水波流转的丹凤眼清澈明亮,风韵依旧迷人。雍容华贵中,流露出的也是和善从容。
如果注意看,魏皇后与当今帝王还颇有几分夫妻相。
皇后坐下后,便是皇帝宠爱的贤,德两位妃子,分别是南宫袭峥与南宫袭嵘的生母。
容轻羽看不见,不过听得出周遭小声的议论声。
“比来比去,还是贤王最好看呢!”一个年轻千金的声音这时传入耳中。
“我道是觉得,三皇子比较有男子气概。”另一个千金跟着讨论,而其实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