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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第32部分阅读

      嫌妻 作者:nprouwen

    想不起来,但还可以相托封灵玥去做,大不了只说这个丫头自己看着可怜让封灵玥帮着买回来便是。

    南洛璎心下又盘算了一下,感觉好像再思去想来也不过这般,便点头应了,轻声说道:“还是细姨想的稳当。”

    细娘虽是给南洛璎出了主意,但却还是在不停的叹着气,虽是这般神色,却没有多说什么。

    南洛璎瞧见细娘的样子,知道自己应承下来的事让她十分的担心,赶紧抚着细娘的肩头说道:“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儿办了的,过去就好了。”

    “过去就好了……是啊,过去就好了。”细娘轻声复了一遍,却又跟着苦笑了一下,那神色里似乎在说,真的能过去嘛?

    南洛璎瞧出她眼里透出的意思,不免也心里跟着拧了拧,但还是小道:“有些事儿,想起来难,其实做起来并不是那么难的,细姨,别担心,我过几日便回如城里与牙婆子还有灵玥商议好。”

    细娘这才点了点头,勉强的笑了一下。

    如城篇 139 非烟流产

    南洛璎虽是嘴里对细娘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事好点难办。想写信与封灵玥,又怕会落下笔墨证物,以后留下后患,索性想等着裴彬玢运粮走后,借着去如城看商会的机会再去安排,心下里捉摸,云非烟也不差这十几天的时间。

    有了这件事放在心上,南洛璎也慢慢察觉出了家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首先对于云非烟的身子,老夫人也好,夫人也好,并没显示出来有多大的关切,更无让厨下多添些给孕妇的滋养之物,裴彬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自那天以后也没有再来寻南洛璎,却也没有歇在云非烟的屋里,反是一个人睡在过去的房间里,对于这样的现象,裴夫人与老夫人居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南洛璎总觉得这屋里的气氛有些太深沉闷了,好像随时有可能会炸开一般。这一日里,南洛璎正坐在屋里,便听四喜禀道夫人屋里的小丫环抹菊送清茶来了,南洛璎便让她端了进来,瞧见这丫头眼生的很,不由淡笑道:“你是新来的,以前未曾在夫人屋里见过你。”

    抹菊恭敬的应了一句,回道,是前几日方才买进府的,南洛璎点了点头,正在这时,便听屋外的四喜又禀了一声,云姐儿来了。

    南洛璎不由眉头微皱了一下,便应了一下,让她进来,再转过身对抹菊说道:“你先回去吧,帮我谢谢母亲的赠茶。”

    抹菊却有些手足无措的揉着手,慢慢说道:“少夫人,我我,我来之前夫人吩咐说,要瞧着少夫人喝完,还得将这茶具带回去,所以,所以婢子……”说到这里就有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了。

    就在这会子功夫,云非烟已经走了进来,一瞧见抹菊,也只当是个奉茶的粗使丫头,未曾在意的给南洛璎见了个礼,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少夫人,我来给您问安了,不知道最近一切可好。”

    南洛璎挑了挑眉,知道她的话里打着机峰,便轻笑了一下说道:“还行吧,日子总是一天一天的过,有些事情便是不好,也急不来。”

    云非烟立时脸色有些微变,方想说些什么,已让南洛璎打住话头道:“抹菊你这茶事夫人让你送来的,可是有什么讲究嘛?”说完便向云非烟抛了一个眼色,云非烟只是愣愣的看了一眼南洛璎,有些失魂落魄般的说道:“原来是夫人给少夫人送来的清茶,难怪这么香呢。”

    南洛璎见她已是会意,这才松了一口气,长长叹了一声,吹了吹抹菊奉过来的香茶,脑子里却只想着,夫人为何突然向自己示好?

    因由抹菊在,南洛璎与云非烟自是只能在表面上客套了几句,也说不上什么话,坐了一会子,云非烟只得告辞离去,她走后,抹菊收拾好茶具,这才行礼告退。

    南洛璎嗅着这屋里还有些未曾散去的茶香,望着空空的屋子,一时间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心里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时为什么。

    不多会子,细娘进来说要摆午饭了,便先是吩咐摆饭,一阵折腾吃过午饭后,南洛璎食不知味,思前想后,心里依旧有些不明所以,想与个人商议,想到之前应承云非烟的时候,细娘已是快愁掉了发,左右思量的一番,便未曾说话。

    不多会子,南洛璎正坐在屋里,突然听到院里一阵喧闹,一时间更是心烦意乱,索性走出去,方想问几句,却听四喜已是奔过来禀道:“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云姐儿,云姐儿……”

    南洛璎见她脸色都有些变了,赶紧追问道:“怎么了?她是怎么了?”

    “云姐儿快不行了,已是去请大夫还有大少爷过来了,您也过去瞧瞧吧,她流了好多血,那样子,别提多吓人了。”四喜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让南洛璎的心也跟着一起颤抖了起来,赶紧三步并做两步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才走进院子里,便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那血味熏的南洛璎脚下一软,险些跌倒,正好四喜一直跟在后面,从后扶了一把,南洛璎扎才站稳了脚步,她定了定神,有些胆战心惊的向里走去,每走近一步,那血腥的味道便是更浓烈的扑面而来。

    好不容易走进了屋里,绕过屏风,一时间入眼的只是一片血幕,南洛璎受惊的愣了愣,停住了脚步,只看着那一片,那血石沿着一侧的桌沿一直滴到了床上,一路上都是,现在已是干涸了,只是那黑色的暗血色,让人看着有些害怕。

    正在这时,南洛璎听到一个女子微微的颤音,南洛璎几乎不敢走过去。看见床头清霜正在哭泣,月儿反是镇定些,她在那里用棉布为云非烟擦拭着什么,那布早已看不出来原来的色彩,只有一片片暗深的红,红的让人又恶心,又害怕,只觉得全身发冷,南洛璎便那样立在屏风边上,好半天也不敢走近,良久才颤抖的问道:“只是怎么回事,大夫呢?”

    云非烟尤在微微的轻哼着,清霜哭着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姑娘站起来的时候一下未站好,便摔了下来,便成了这般了,只怕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南洛璎的手慢慢的捏紧了,原来云非烟还有这样一条后路呢,只是云非烟宁可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也不愿意选择相信她,这一点让南洛璎有一种很受伤害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已听外面的小丫环们叫道:“大少爷,你不能进去,这里是血房,男子不能入内的。”

    “裴少爷。”似乎是听到裴彬玢来了,云非烟居然突然间好似恢复力气般的大吼了一声,然后紧接着的是长久的绵绵哽咽和唤痛声,南洛璎听着这样的惨叫的哀鸣,只觉得有些受不住的双手越发捏的紧了,指甲一寸一寸的陷在自己的掌心里。

    裴彬玢原本就在门口与南洛璎只隔着这一屏风的距离,南洛璎可以听到的一切声音,裴彬玢也一样可以听见,他似乎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子,终还是在云非烟的痛泣声中走了进来,看见那扑面而来的血色,便是他这样一个在外面受过铁血历练的军人,脸色也紧了紧,这才大步走到了床边,云非烟看见他走到近处,伸出一只苍白瘦弱的手,努力的向上抬着,向那边伸着,似乎想要再拉着他一寸衣襟也是好的。

    裴彬玢瞧着床边,正好背对着南洛璎,南洛璎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能看见他的动作,看见他终是慢慢走近了床边,握住了云非烟的手,轻声说道:“别怕,我在这里呢。”

    “呵呵,我不怕,有你在这里,有大少爷陪着我,便是非烟这一刻便死去了,我也是安乐的,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云非烟的声音一直微微的颤抖着,那是一种生命的颤抖,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在那一瞬间,便悄而无声般……

    南洛璎看着这一切,心里突然有一种对云非烟所做一切的寒意,她又何曾不知道这一切可能会让她失了性命,可是壮士断腕,她便能对自己下的了这般的狠心……

    似乎云非烟的话有些打动的裴彬玢,他轻叹了一声说道:“唉,傻丫头,谁说你会死来着。”这声音竟然出奇的温柔。

    南洛璎瞧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两人的世界,自己根本是多余的,便默然无声的准备向后面退了出去,正待要走时,听到四喜在外面说道:“少夫人,大少爷,大夫来了。”

    裴彬玢赶紧立起身说道:“快请进来,还磨叽什么。”

    瞧着那个老大夫提着医箱走进来,南洛璎不由打量了一眼,十分的面生,应是未曾见过的,却又有些眼熟之感,却听裴彬玢叫道:“长孙世伯,您从东京回来了,这便好了,有您来了,我就放心了。”

    南洛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有些眼熟,原来这便是长孙书亭的父亲,南洛璎赶紧向一边让了让并施了一礼,长孙大夫却没有理会两人径直便向云非烟所在的床边走去,只是沉声说道:“来两个手脚便利的给我打下手,一个送盆热水上来,另一个举个大烛过来,让我瞧瞧,其他人全部出去。”

    云非烟却是不舍得松开裴彬玢般的扯着他的衣襟处不松,那手上还沾着的残血,在裴彬玢的衣襟上,沾染上了一处处斑斑的血迹。

    南洛璎有些不忍的转过头,长孙大夫却不近人情的说道:“彬玢,你也出去,你在这里,会影响她的情绪。”

    裴彬玢赶紧轻声哄了云非烟几句,这才扯开衣襟,只是南洛璎在一侧分明的看见,那指尖最后一刻都还是勾在裴彬玢的一角,便是扯了出来,那指甲上还残留着一根短小的丝线,在裴彬玢扯出最后一寸的时候,云非烟突然间好像失力般的软了下去,那伸出来的手也无力的垂在床的外侧。

    南洛璎刚想过去瞧瞧,已听长孙大夫说道:“你们还不出去。”裴彬玢唯唯而应,便是随着南洛璎一并退到了屏风外,南洛璎瞧着一侧的裴彬玢,见他双眸无神的望着远处,好像没有焦点,失去了往日里的神采……

    如城篇 140 流产之后

    南洛璎瞧着他的样子,感觉这里没有自己留下去的必要,一心要离开,却又有些怕让人看了去会生出闲话来,便还是没有多做什么只是立在那里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孙大夫总算是出来了,他拎着药箱慢慢踱着步子,缓缓的说道:“贤侄啊,我已是尽力了,以后的事情就要看她自己的命数了。”说完,便轻拍了裴彬玢的肩头两下,转而离去。

    裴彬玢愣了愣,好半天也没有说话,只是立在那里,好长一会子时间后,清霜端着之前净手用的热水,一股血腥扑面而来,然后瞧着裴彬玢还在那里,赶紧说道:“大少爷,你进去瞧瞧我家姑娘吧,她……”

    裴彬玢应了一声,脚却没有动,好半天却突然捏住了南洛璎手,那双有些微薄轻茧的手磨蹭着南洛璎的指尖,南洛璎缓缓的将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却觉得指尖一紧,又让他给攥住了,而且越捏越紧,好半天才听裴彬玢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原谅她,一个人有了用自己的生命来解决一个问题的决心,我是不是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

    南洛璎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用力的扯出了自己的指尖,凝着裴彬玢说道:“你问我干什么?这些事情应该你自己做决定吧。”

    裴彬玢垂下眸子,没有说话,良久才轻叹了一声,走进了屋里,瞧见他进屋,南洛璎转过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当走出云非烟院子的时候,细娘在一边轻声劝道:“璎姐儿,不要难过了。”

    南洛璎轻咳了一声,好半天才说道:“我没有难过,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宁可用自己的命来赌,也要留在裴家,而且,便是现在她也未必可以留下来。”

    南洛璎回了自己的屋里,见四喜不在,问了几句,才知道长孙大夫留下来吃饭,四喜是当年他在路上捡着送给老夫人的丫头,所以自是跟过去伺候了,为怕南洛璎不够人手使唤还特意让夫人身边的抹菊过来帮手。

    南洛璎瞧了一眼那个畏畏缩缩的下丫头,终是让她下去歇着,自己温了杯茶,捧着喝了起来。

    细娘有意去打听一下云非烟那里的事项,南洛璎也由着她去了,自己一人坐在屋里,捧着那杯温暖的茶水,虽嗅着那淡淡的茶香,但鼻间那浓重的血腥味道依旧散之不去。

    突然间南洛璎感受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一抬头居然是裴彬玢,她眨了眨眼,淡淡的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裴彬玢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南洛璎的一侧,好半天才说道:“长孙世伯与我说,那个孩子其实不过才两个月左右,是个男丁,便这样没了。”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一微的感情,好像再说的是另一个人的故事一般。

    南洛璎心里早就知道这一切,所以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继续看着裴彬玢。

    裴彬玢突然有些激动的捏着南洛璎的手腕说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南洛璎有些冷漠而又疏离的瞧着他说道:“告诉你?我知道什么了要告诉你?”

    “你知道她对我不忠,为什么要帮着她瞒着我,为什么,难道连你也不肯给我说实话。”裴彬玢的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了。

    “我不知道,不错,我之前是有猜想过,但我不能把我凭空的猜想告诉你吧,何况是这样的事情,那是会害死人的。”南洛璎平静的说着话,慢慢的将手从裴彬玢的掌握里抽了出来。

    裴彬玢双眸瞅着南洛璎,良久,良久,没有说话,半响,才听见他有些幽凉的说道:“你是不在乎我会丢人,也不在乎我被人骗,更不介意是谁的孩子叫我父亲,只要这一切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你便由着他们去发生,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南洛璎有些嘲弄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妾身在这个家里如何,大家都知道,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少出现,少给大家添不快,少给大家惹麻烦。所以我更不能把一些我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拿来乱说。”

    裴彬玢一把将南洛璎扯到了自己面前,只是捏着她的肩头,那手里的力气好像大的可以捏碎她的肩骨一般,痛的南洛璎双眉紧皱,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裴彬玢这才略略松开了手,然后提着她,强迫着她面对自己说道:“你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有,我只问你一句话,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南洛璎因为疼痛而有些轻喘,好半天她才艰难的说道:“为什么不先说说,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呢?”

    裴彬玢几乎用吼着的叫道:“你是我的妻子,可是在你心里有将我当成你的夫君嘛?”

    “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只是把我当成你因为一个仪式而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或是责任都不是,只是一个需要你布施你的好心,你的责任感,然后得以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的小动物,就像一个流浪狗一样。”南洛璎让裴彬玢弄的痛极了,一时间也有些激动,说完这些话,她先是惊住了,最后只是有些犯愣的瞧着裴彬玢,却未曾想到,他居然只是一脸苍白的瞧着南洛璎,不言不语,好半天才慢慢的松开手,只是那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良久良久,屋里都是一片安静,就在南洛璎觉得自己快要让这样的气氛给逼疯了的时候,裴彬玢突然说道:“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或许之前我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可是那一次,我听说你让人骗了八百两,我就受不了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我的妻子,怎么能这样受人戏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其实或许我从来没有留意过,但心里在就接受了你是我的妻子这样的现实。”

    南洛璎有些无措的看着这样的裴彬玢,正在她心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却听裴彬玢继续说道:“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吧。”

    南洛璎瞧着他,瞧着他,眸子里居然慢慢流下泪来,好半天,南洛璎才缓缓说道:“我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对云非烟。”

    “我不知道,这件事,爹也知道了,若是按族规,她是必死无疑,但是,爹有些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裴彬玢淡淡的说着这一切,有些漠然。

    “你喜欢过她嘛?”

    裴彬玢似乎从来没想到南洛璎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愣在那里,良久才说道:“你问这个干嘛。”

    南洛璎将眼移向他处,好半天才缓缓说道:“我只是觉得,对于一个你喜欢的女子,你都这般绝情,有些让人害怕。”

    “她先对我不忠的,我为什么还要护着她,你说啊?”裴彬玢的声音有些颤抖,情绪也有些激动的吼了起来。

    南洛璎静静的听着他发泄完了,这才轻声说道:“曾相恋,何相忘,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了嘛?”

    “你在为她说情?你想让我劝父亲放过她?”裴彬玢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惊讶。

    南洛璎瞧着那桌边还在温茶的暖炉里的火正在慢慢熄灭,发出微暗的红光,眼眸幽幽的瞧着那片暗红,淡淡的说道:“就像你说的,一个要是有了已死相赎的决心,你是不是应该原谅她呢。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的夫君是一个把自己的女人当成畜生一般,你便是捡来的小动物,也不会这样绝情的看着她去死吧。”

    裴彬玢好久没有说话,只是铁青着脸说道:“她若是喜欢上别的男人,只管与我说,让那男人买了去,或是我将她送了出去,我或许都会成全,但却这般在得知我死讯后,就耐不得寂寞,却是我不可以原谅她的地方。”

    南洛璎轻叹了一声说道:“或许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呢。你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是让人欺负了去呢。”

    “啪”的一声,裴彬玢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怒道:“她在深宅内院里,要是她自己不愿意,谁能把她怎么样?”

    南洛璎嘴张了张,终是没有说话,或是觉得裴彬玢说的有理,或是觉得自己已是应承过云非烟不会把柳清河说出来。

    裴彬玢看了看南洛璎的神色,不由皱了皱眉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我?”

    南洛璎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刚才生死一线的时候,人最会真情流露,你若是对她无情,也不会在一边守她,她若是真的不在意你,也不会再弥留之际,也只心心念念着你一个人。”

    裴彬玢似是让南洛璎的话所说动了,他微闭了一下眸子,这才慢慢说道:“当时我会守着她,是因为她毕竟是我的女人,我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凄苦的一人走了,我怕她会撑不过去,唉,多少情,也经不得她这样的伤我的心。”

    南洛璎浅笑了一下,望着裴彬玢说道:“不要和我解释什么了,你还是想想你究竟怎么做吧,不要让自己日后后悔便好,生命只有一次,如果真的没了,便没了,只能来世再见了。”

    裴彬玢这才站起身,走到南洛璎的面前,扶着她的肩,上下打量着她,好半天没有说话。

    如城篇第141回 : 如意锦盒

    屋外的寒风正在拂过屋檐上的落尘,细娘立在外面,让这寒意刺的有些入骨,她缩了缩鼻子,只是立在墙外偷听着里面两人的交谈,多少次皱眉不语,多少回心焦无奈,却也只能那般的立在那里,一直等到屋门让推开,她才受惊的赶紧退到一侧,装作若不其实的样儿,望着地面不言不语。

    推开门的正是裴彬玢,他似乎并没有注意院里的状况,只是一门心思的向前走去,便是那般离去了。

    细娘这才赶紧推开门入了屋里,穿过堂屋走进内间,见南洛璎正坐在那里饮着茶,她不由皱眉道:“璎姐儿,你怎么能帮着云非烟那个丫头说好话呢?这被夫偷汉,不论放在那个家里都是避之不及的丑事,你居然还帮着她说项,你”细娘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有些埋怨的怒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南洛璎皱了皱眉头,好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可伶,当是在为一个旁人说几分道理而已。”

    细娘皱了皱眉头,瞧着南洛璎,好半天才说道:“璎姐儿难不成,你还是想要离开这个家。”

    “这里从来对我来说,都不曾是家吧,只是一个屋子而已,”南洛璎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听起来无忧无喜,却也没有太多的情感在其中。

    好半天细娘才说道:“璎姐儿,你是不是在意什么?为什么没有突然间又”

    “有什么突然,以前不也是这般想过的嘛,只是一直没有按排排好而已,这次,我想,裴彬玢会按排我离开的。”南洛璎谈谈的说着,眼眸微微眯动了一下,好似又在回忆之前与裴彬玢的对话。

    耳边还回响着他的声音,他声音有些无力的说道:“那我安排非烟还有她身边的几个丫头一起离开这里吧,走的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们了。”

    南洛璎的眸子微闭了下,到时候那丫头里的月儿换成了自己,或许也不会有多少在那一刻留意到吧。不是得先按排细娘带着银钱去找个安定之所,接应自己才是,南洛璎想到这些,轻轻地叹一口气。

    裴彬玢到时候就算知道自己走了,却是他自己安排的,只是就算心里千般不愿,万般怒意,也只能哑巴吃闷亏,无法出去寻得什么 官方的力量来把自己怎么样,若是只是陪家私下里寻找,南洛璎却觉得并不可惧,想到这些南洛璎手指在面前的如琉璃般透亮美丽的瓷质茶盏上轻轻地划动一下,指尖微微在那上面轻弹了几下,发出悦耳的清鸣

    已是走出门的裴彬玢却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让南洛璎给算计了一道,或许他不并不会明白,在温柔的哄劝云非烟的那一瞬间,南洛璎的心里会下了一个这样的决断

    因为要顾及裴家的面子,裴夫人与裴老爷虽也都已知道云非烟流到的孩子并不是裴彬玢的,但却也没有明面儿去质问她什么,不过只是不让周下送些进补之物,只是一下粗茶淡饭的打发着她,也不曾去看望一二,便是大夫也不肯请,反是长孙大夫自己又来了一次,又给云非烟把过脉,开了些药方,直说云非烟身子不好,要是调理不当,只怕以后再难生养。吓的清霜几是哭着求到了南洛璎面前,恳求着给云非烟配上这药材,南洛璎心里虽有些同情,却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给裴夫人拧着来,只是私下里给了她些银两让她去想法子张罗。

    云非烟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南洛璎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因为这样的方式,实在有些太过绝根了点,因时隔了这一个念头,她便连去看望云非烟一二的想法也提布起来。

    便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了一日,后来因为总得先了解一下云非烟雨裴彬玢的布置,才能方便离开,这想到这点上,她左右思量了一阵,还是决定去见见裴彬玢,一打听才知道裴彬玢已去邻县解粮了,只怕得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再往上一两日,这便要启程运粮去边际了。

    南洛璎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越发有些烦乱,因是明白,只因裴彬玢久未归家,他这一回来,云非烟就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让人精度,肯定会等他走了以后,只怕裴夫人是决计忍不得一个通j的女子留下的,肯定是要发卖出去,只是若是这般南洛璎之前的算盘便全落空了。

    正在南洛璎胡思乱想的时候,细娘在屋外喜悦悦的说道:“璎姐儿,姑爷回来了,还给你带来件物件呢,让我先给你拿过来,他去给老夫人见礼了。”说话间细娘已是走进屋里,南洛璎看她手里捧着一个一尺长宽的大盒子,不由皱了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细娘裂开嘴笑道:“您瞧瞧,这印记,是如意坊的呢,必是一件衣服,大少爷可算是惦念着你呢,去邻县里解粮还想着给你填些物件。”细娘一边劝着,一边走近南洛璎将那锦盒放下,这才继续说道:“璎姐儿,要我说,你就别想其他的了,你看看,现在大少爷也待你好了,裴家是累世的富家,你又是长媳,要是你再给裴家添个长子嫡孙,那在这里的日子还不飞起来过,神仙也比不得的。”

    细娘一边说着话,一边瞧着南洛璎的神色,见她只是不吱声,知道自己说的话,她还未曾听进去,却也只能轻叹了一声,好半天才无奈的说道:“璎姐儿,你不瞧瞧?”

    南洛璎受一直轻抚在那锦盒上,抚摸着锦盒外包着的一寸寸的丝缕,那金丝织就得包面,已是富丽至极,外盒已这般,里面的衣务可想而知,必不是俗物,锦盒合口处用一个小小的锦标福字粘着,想来必是让人看出,这个物件他们在客人验看以后,不曾动过,也不曾让他人动过的意思。

    南洛璎便这般细细的打量着这个锦盒,却不肯动手打开。

    细娘在一边急的跟什么似得,却也只能是不停的说道:“璎姐儿你快点看看,快看看。”

    在下娘再三的催促下,南洛璎总算是用指尖慢慢的挑开了那福字的小封标,一点一点小心的挑开,只怕会勾坏了那锦盒外面的金丝勾面的花纹,或是因为这锦盒太过美丽,让南洛璎不舍得损害它一丝一毫的外观。

    因为这般小心翼翼,南洛璎好半天才挑开了那封标,然后见里面还有一个凹进去的小格,上面有个小镇,南洛璎不由挑了挑眉头,这工艺确是极佳,封标在上面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这上面有锁,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钥匙如何开?

    细娘见南洛璎皱眉,这才继续说道:“这如意坊里的衣裳,除了衣裳有名,这盒子也是他们的四绝之一,这如意锁,可是只有如意坊能打开。”

    南洛璎侧过头皱着细娘,那眼光里有一种审视的味道。

    细娘也南洛璎相处日旧,知道她这般神色,便是有些不开心了,便不在卖弄,赶紧说道:“钥匙在大少爷那里,他正在书房里等着你一起来开呢。”

    南洛璎不悦的将手拍在盒盖上,那盒子是空心的,这一拍虽没有多少力道,却还是发出了一声轻响,接着盒内的物件因为这震动也跟着发出了一阵微响,南洛璎皱了皱眉头,将盒子拿起来递给细娘说道:“给他送回去吧,我不要了。”

    “这这璎姐儿,你这是干什么,大少爷是花了多大的心思”细娘有些张嘴瞪目的望着南洛璎,却是不肯接过那锦盒。

    南洛璎一挑眉头,有些冷意的说道:“若是真的诚意为什么不是自己拿过来,反让你带过来?真正是花了好多的心思呢。”南洛璎说到这里停了停,方继续说道:“花了多大的心思,好让我先去见他,花了多大的心思,好让我去主动先去求他?”说完南洛璎苦笑一下,继续说道:“便是他什么心思也不花,要让我去见他,我也得去,谁让现在我为女来,他是男。”

    细娘听到这里才伸手接过那锦盒,好半天只是望着南洛璎不语,终是无奈的轻叹道:“璎姐儿,璎姐儿啊,他是个爷们,是家里的主家人,你还能指望他怎么样,让他让着你,先向你低头服软,那是不可能的,大少爷肯是这般做,心里不也是认了错,知道自己以前待你不好嘛,我反正是不会送回去的,要是璎姐儿真不想要。也得自己拿回去给大少爷。”

    南洛璎抿了抿唇,犹豫了一瞬间,最后还是自细娘的手里接过那锦盒说道:“好,我便去瞧瞧,他想做什么。”

    如城篇第142回 :温婉芬芳

    瞧着南洛璎气势汹汹的走在前面,细娘不由淡淡的笑了一下,便紧跟着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路也不多话,一个劲的走到了裴彬玢所在的书房,南洛璎瞧见墨书迎上来行礼道:“少夫人。”便问道:“大少爷呢,我要见他。”

    “哦,大少爷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让少夫人来了先在里面等候片刻。”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南洛璎让进屋里,南洛璎瞧着墨书,愣了片刻,还是跟着进了屋里,一坐定,墨书已奉上了香茶,还有几色点心,便不再多话的退了出去。

    南洛璎气鼓鼓的拿起一侧的点心放在嘴时使劲的嚼着,只是之前那一路行来,一边走着,一边积累下来的气势已是先弱了几分。

    细娘瞧着南洛璎的样子,不由抿嘴轻笑了一下。

    南洛璎又取了块点心,便不再动手,只是手指有些浮躁的轻轻地敲击着盒子,发出一声一声的轻响。

    好半天裴彬玢方才缓缓走了进来,他一入屋里,细娘自是先行见礼不提,裴彬玢却摆了摆手,示意细娘不必多礼,又客气的让细娘出去奉茶,方才坐在南洛璎的身侧,取出钥匙然后望着南洛璎轻笑道:“可是来取这个的。”

    那笑容好像一如春风吹过开满了芳花的山野,带着一种尘土的温暖香气,却又有历经人世苍陌的沉淀,一时间南洛璎居然也看的愣了一瞬间,裴彬玢一向是清俊的,只是他的笑容里,特别是在玩笑的时候,那容颜里总是有一种收不住的痞气,可是这一刻,他却丝毫没有过去那番气质,反是十分的让人温暖,邮箱要去依靠的亲和。

    裴彬玢看见南洛璎犯愣,居然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头,淡如清风般的说道:“来,我打开给你看看。”

    南洛璎方想说些什么,耳旁已听到那锦盒的锁“咔”一声轻响,接着看见他打开了那方锦盒,立时一片华光映入眼中。

    南洛璎微眯了一下眸子,方才看清,那里面全是圆润的珍珠,一颗一颗,裴彬玢却没有将他们取出来,而只是带着一丝得意而又温情的笑意,在一侧,那般含笑着,看着南洛璎,不言不语,只是在欣赏着她看见这至美之物时那副惊叹的表情。

    南洛璎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最少在嫁入裴家以后,她所瞧过的稀有珍品也算有些,可是她还是在第一眼便让这盒珍珠给惊住了,不仅仅因为他们珠圆华润,清辉耀人,更多是因为,这珍珠一颗或不算的什么,但是一盒子这样的放在一起,又如此颗颗放着微软的华光,实在让人一时间难以移动眸子。

    但其实南洛璎也只是愣了一瞬间,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瞧着裴彬玢说道:“这么贵重为什么要这么浪费。”

    “什么叫浪费?你拿起来看看,试试喜欢不喜欢。”裴彬玢依旧含笑着。

    南洛璎皱了皱眉,试着提起了其中一个珠子,这才发现,这颗颗珍珠子其实都是用金丝银线所连,南洛璎微微提起来了一些,瞧出这是一件珍珠衫,便又放回去,没有拿出来,只是瞧着裴彬玢时候说道:“我南洛璎刚想要拒绝,只是瞧着裴彬玢那般温情溢溢的笑容,实在有些说不出口,正在她游疑的片刻,裴彬玢已是不耐的催道:“你怎么还不拿起来,你不把她拿起来,怎么看我送给你的礼物。”

    南洛璎一时间有些愣住了,难道这件珍珠衫还不是他的赠物嘛,南洛璎有些好奇的提起了珍珠衫,一时之间,屋里回荡着串珠相碰时发出的悦耳声响。

    南洛璎与裴彬玢便在这般的声音里,互视了一眼,南洛璎这才将珍珠衫递放在一侧的桌几上,这时候才发现,那盒底居然还有一件折好的红色衣物,南洛璎看看那小小的衣服,好半天没有伸出手去取出来瞧瞧,只是有些不解的望了一眼裴彬玢。

    裴彬玢脸红了红,好半天才嚅嗫着说道:“你取出来瞧瞧,看喜欢不喜欢。”

    南洛璎却没有去拿,只是瞧着裴彬玢说道:“这衣服,我穿不合适。”

    裴彬玢脸色立时有些难看了。他好半天才说道:“你明知道,这是,这是给咱们家孩子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说给我不合适。”南洛璎一面说着话,一面有看了一眼那箱子里的锦红色的虎头绣的小衣帽,上面绣满了各色的福色,这是有讲究的,要由一百个子孙在堂,儿女成双的妇人来各绣出来,以寓意百寿双福。给小儿穿上,此子必得众人福佑,最是难得,裴彬玢想来也会是花费了不少钱帛精力方才得了这件物品。

    南洛璎此时居然说不要,裴彬玢的神色立时大变,他良久没有说话,很长时间的静默过后,才听到他声音有些犯哑的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南洛璎看见裴彬玢的脸色从之前的温暖如春华初放而突然变的如此阴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她转过头不在看他,只是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物件太珍贵,不适合我。”

    “你适合,谁适合。”裴彬玢有些急的说着,说完又苦笑了一声道:“算了,你愿意怎么样便怎么样吧,我真的不知道能拿你怎么办。”

    南洛璎瞧着他,良久才轻如叹息的说道:“如果我们早相见,或曾可以早相恋,只是,当一切经过后,谁又能当过去的一切不曾发生,便如钉如木上的钉,便是起出,也还留着那一个印记在那里,时长日久,日里夜间,瞧见的时候,又何不是心里生倦。”或许这一番自言自语,南洛璎不过是心里的感念,不由自主的轻轻言出。

    裴彬玢却似乎听见般的瞧见南洛璎,好久没有言语,只是瞧着她,瞧着她,好半天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我以为你是个脾气急暴,轻扬浮躁的丫头,但你似乎很安静,后来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安静贤德,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从来不懂得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南洛璎望了裴缤纷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就在那不极意间,衣裳的水袖带动了那垂落在桌沿上的几颗珍珠,那华美异常的珍珠衫便随之落下,珠玉堕落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南洛璎瞧着那带着淡淡清辉的珍珠衫顺着桌沿滑落,瞧着他们在地上微微的弹动,眼里满满的都是那圆润的白光,好半天她才闭了闭眼,镇定的抬起头来,站直身子,没有去捡拿掉落在地上的珍珠衫,即使它是那样的美丽华贵,那样的惹人心动。

    裴彬玢也没有理会已经 掉落在地上的珍珠衫,他只是漠然的看着前方,不言不语的等着南洛璎走出去,就在南洛璎见要就到门口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上一紧,已是让人自背后抱住,然后猛的拧转了身子,两人的方位交换了一下,她让抱进一个属于男人的怀抱,她受惊轻叫了一声,只是那声音却没有来得及吐出来口已泯灭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南洛璎有些受惊的看着近眼前的容颜,还有他微带喘息的在自己的耳旁说道:“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妻子,与我生儿育女,本就是你的本份。”

    南洛璎狠狠地咬在了裴彬玢的耳边,在他温软的耳上,用力的,好像受惊的小兽一般,狠狠地咬了下去。

    裴彬玢吃痛的叫了一声,这才放开了南滨璎,好半天两人便是这样你登着我,我瞪着你,终是裴彬玢先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激动了些。”

    南洛璎的脸还带着一丝因为愤怒而产生的红晕,她从来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裴彬玢居然会这般对她,此时听到裴彬玢致歉,心里方才觉得气平了些,却在这时候又听裴彬玢继续说道:“只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本就应该如此,从前,我与你都负了太多的时光 。”说的那般的随意,又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