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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第18部分阅读

      嫌妻 作者:nprouwen

    硬拉了,只得无奈的瞧着南洛璎。

    南洛璎看着那醉的如猪的裴彬玢,真有一种,一盆冷水浇下去的冲动,最终还是咽了咽气,淡淡的说道:“留几个人在堂屋里候着,我来照料大少爷好了。”

    看见四喜等人应声出去,南洛璎瞧着裴彬玢,不由闭目轻叹了一声。

    如城篇 083 忙乱的夜

    虽然有太多的不愿意,但南洛璎还是不想不情不愿的开始照料起裴彬玢,也算是回报他可以给自己一个发展的舞台。

    南洛璎拉起被子胡乱的盖在裴彬玢的身上,又拧了一个帕子,帮他擦了擦手脸,随后便那边依坐在一边椅子上趴着睡了,心里也盘算过要出去让丫鬟们另寻个屋子来睡,左右思量了一下,还是不要再让裴老夫人心里不舒服的好。

    南洛璎便那般趴在茶几上,瞧着裴彬玢,见他虽是一身的酒气,但脸色却还是如常一般,这个男人,哪怕是这样的时候也依旧皎皎如玉,很快南洛璎的眸子有些迷瞪了,胡思乱想了一天,人虽没干什么事情,精神上却是十分疲倦,此时看见裴彬玢醉的不省人事,不由心里一直提着的那股子劲就放了下来,这一松弛下来,自是开始犯困了,不多会儿,南洛璎片那般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南洛璎迷迷糊糊中好像感受到有人在给自己盖上了衣服,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却有些含糊不清……

    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却听到耳旁有人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那声音入耳清彻,南洛璎不由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想要醒来,睁眼一瞧,却又发现,身边没有旁人,只是肩上却搭了一件小薄毯,不由下意识的望向床上的裴彬玢,却瞧见他依旧那般窝在床上,双眉有些微蹙,还是不是的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嘟囔声与粗重的呼声,南洛璎不由皱了皱眉头,难道刚才是有人进了这屋子,自己却又不知道,不由唤道:“四喜,柳儿,四喜……”

    连着叫了几声却又无人应和,南洛璎不由有了点火气,这是怎么着了?

    若是平时,便是到了夜里裴家也一定会有一个值夜的丫环守在堂屋,怎么叫人也叫不应了?那之前又是谁给自己披的被子?南洛璎不由得有些不快的走出里屋,堂屋里的灯油已是快燃尽了,有些昏暗,随着窗户透出来的风,不时的摇摆着,那绰绰影影之间,更添几分诡异的气氛……

    南洛璎赶紧走到灯火旁,学着细娘的样子,在一边的小油壶里,给添了一些灯油,又挑了挑灯芯,这屋里才渐渐地亮堂了些。

    南洛璎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屋里,确认没有人在堂屋里值夜,这才踱到了院里,刚一出屋,便瞧见夜里院中守着的看门婆子,正倚在柱上睡觉,便走过去推了推她,那婆子立刻吓醒了,一看见南洛璎不由得矮下身子,说道:“少夫人,小的实在是困得不行,这才睡了一小会,少夫人……”

    南洛璎知道她是害怕自己告诉管家,若是在当值时离开,或是睡觉,管事的知道了,会减扣月例,心下有些不耐听她唠叨的解释,径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今天夜里谁当值呢?怎么堂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这婆子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小意的说道:“少夫人,我是个三等的下人,像主子屋里值夜的这事儿,一向都是由管家或是四喜姐儿来安排的,我确实是不知道。”

    南洛璎点了点头,眉头却还是皱了皱,淡淡的说道:“少爷屋里的热水凉了,你们去换盆热的来,还有,说让给少爷煮的醒酒汤怎么还没人送来……”说到这里,南洛璎瞧见那婆子一脸的为难,心里初时一愣,但很快恍然明白了,那厨房里的厨娘因为有份手艺,也算是在下人的头份任务了,虽不能比上四喜这般在主子面前得势的丫环,但比起这种在夜里值夜的粗使婆子却是强的太多了,让她去催问这些,只怕这个妇人是有些害怕会得罪人,想到这份心思,南洛璎索性话锋一转说道:“也罢,这也不是你分内的事,你去把四喜给我找来,我要问问她,这差事,是怎么办的。”

    这婆子立时轻松的一笑,施了一礼,应和着跑了。

    虽已入夏,但大约是因为这院子是临着池子建的,一阵阵的夜风卷着水汽扑面而来,还是让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缎子面料夏衣的南洛璎有些生寒的感觉,只觉得那阴寒的风吹得手脚生冷,彻骨生寒,南洛璎不由得拉紧了一下衣服,又走回了屋子,坐在堂屋里等着四喜。

    不多会儿,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蹑着走路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只是现在是夜里,太过幽静,这声音还是能让人听见。

    南洛璎正准备着一肚子的话,要来问四喜,却见推门进来的人居然是柳儿,不由愣了一瞬间,柳儿瞧见南洛璎坐在堂屋,只是眸子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间,便很快自然的笑道:“小姐,怎么得醒了?”

    南洛璎皱了皱眉头,瞅着她问道:“这大夜里的,你从哪来?”

    “小姐,怎生忘记了,您让我给几位少爷送醒酒汤去了?”柳儿依旧这般和顺的说道。

    南洛璎皱了皱眉头,反问道:“醒酒汤煮好了?”

    柳儿应和的嗯了一声,便垂下首,那样子瞧起来是那般的和顺,那样的谦卑。

    南洛璎却瞧着瞧着,觉得心里有点邪火,但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哦,这样,那为什么没有给大少爷送来?”

    “婢子之前是送来了的,瞧见小姐与姑爷都睡着,便没敢唤醒小姐,就退了出去。”

    柳儿的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南洛璎自知是不能再纠结这件事儿了,只得轻轻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当时谁在堂屋里守着呢?”

    南洛璎冷眼瞧着柳儿抬了抬眉头,眼眸下意识的转了一转,她大约是以为自己垂着头,南洛璎瞧不见她的神色,居然还皱了皱眉头,才说道:“这婢子便不知道了。当时婢子从厨房拿了醒酒汤来时,堂屋里便没瞧见有人守着。”

    “唔。”南洛璎轻声的应了一句,没有说话,正这时候四喜从外面赶进来,听到这句话,不由皱了一下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只是有些怒意的狠狠瞪了柳儿一眼,但这一切也不过只是一瞬间发生的,很快四喜便施礼福下身子说道:“不知道少夫人这么晚唤婢子来有何吩咐?”

    南洛璎抬了抬眼,淡淡的说道:“也没的什么事,只是,想让人去催催大少爷的醒酒汤,还有给大少爷换盆热水来,另外,今天夜里,留两个人在堂屋里伺候着吧,我怕夜里有什么事,忙不过来。”

    四喜低低应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之前是婢子没有安排好得力的人,还望少夫人恕罪,今天夜里就由婢子来值夜吧,另外……”

    柳儿听到四喜这般说话,便赶紧说道:“另外一个人,我看,小姐,就让我留下来伺候吧?”

    南洛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瞧着两人忙进忙出,先是热水换了,柳儿又去端来了醒酒汤,南洛璎轻轻拍了拍裴彬玢的脸,轻声细语的唤了几句,他却还是不理,索性也不再唤他了,硬是让柳儿与四喜将他架了起来,自己便拿着碗,硬生生的灌了些下去,直把裴彬玢的衣服都濡湿了,柳儿与四喜怕是这辈子也没瞧过这般对自己夫君的女子,不由俱是愣了愣。

    南洛璎让她们瞧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掩饰道:“若是不喝些醒酒的汤水,第二日怕是要头疼的厉害,大少爷一直不醒,也只得如此了。”说完的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南洛璎的错觉,她好像看见裴彬玢的胸口起伏了一下,整个人都跟着紧了紧,那一刹那,南洛璎还以为裴彬玢要转醒了,却发现,他只是那般微微的动了动,却还是头歪在一边,继续睡着,不由又叹了一口气,这位大少爷倒是睡着舒服,只是苦了这些为他忙碌的人。

    几个人一起折腾了半天,总算是将醒酒的汤给裴彬玢灌了大半碗下去,然后,四喜又拿来了件裴彬玢的衣服,几人一起七手八脚的将他外濡湿的衣服,给换了下来,南洛璎由用帕子让四喜帮裴彬玢把那汤流过的脖子脸颊几处都擦拭了一下,总算是完工了,不由长舒了口气,四喜与柳儿自是在那里收拾不提。

    南洛璎瞧着这两个丫头在一边忙碌的身影,好像有意无意的随口问道:“柳儿,你说刚才屋里没有人守着,那我趴睡的时候,有人给我盖了一件被子,是你盖的吗?”

    文化时,南洛璎只是一心瞧着柳儿的神色,却见她神色如常,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南洛璎这才心里大定了下来,看了一眼正躺在那里的裴彬玢,眼眸微微的眯动了一下。

    原来,原来,并不是他……还让自己紧张了半天,想到这些,南洛璎不由得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城篇 084 留不得了

    夜虽然看起来深沉,过起却也快,待几人一起忙碌的做完了一切,已经是黎明初晓时分,夏日里天亮的总是特别的早,初时之间天深一角微微放红,不多时,便已是大亮,南洛璎伸了伸腰,腰背酸痛酸痛的,约还是一夜没有睡好的关系,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刚站直身,便瞧见裴彬玢的眼微微的眨动了一下,不由提声说道:“大少爷,您睡醒了?”

    只是这一声大少爷里,带了多讽刺的意味,听着自知。裴彬玢苦笑了一下,睁开了眼,皱了皱眉头,伸手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一边说道:“我这是怎么得了,居然睡得这般沉,头好晕。”

    南洛璎想到自己一夜的愤恼,一夜的辛苦,不由有些没好气的说道:“那是因为您睡得太早了。”嘴里虽说着冰凉凉的话,却还是端起了茶几上一直放在水堡里温着的醒酒酸梅茶,递到裴彬玢的面前说道,“喝了吧,喝了解解酒。”

    裴彬玢愣了愣,只是看着南洛璎,好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接过茶堡,只是那般的瞧着她,那一双灿如星辰的眸子里亮的好像闪着光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去注意这双眸子。

    南洛璎摇了摇头,垂首说道:“我放在一边了,你愿意的话,就喝吧。”声音轻轻的,软软的,虽然语气不好,却还是有着一丝关切的心思。

    大约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交谈,裴彬玢瞧着南洛璎纤瘦的身子,不由垂下了眸子,有些轻微的叹了一口气,只是那垂下的眸子却还是能看见南洛璎让阳光拉扯着倒映在地上的影子,纤长纤长的黑色影子,似乎还在提醒着裴彬玢,这个女子有多么的瘦弱,单薄。

    裴彬玢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拿起了一旁茶几上的醒酒茶,因一直放在温水堡里煨着,小小的茶堡入手皆温。温软的精瓷,里面琥珀色的汤液随着裴彬玢的手在轻轻晃荡着,裴彬玢吹了吹茶上酸气,闭着眸子,皱着眉喝下了这自小便从来不喝的酸梅茶。

    南洛璎只是坐在一边,看着裴彬玢起身时,伸了伸手,似乎想要帮他递一下东西,终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却又无力的放下了。

    屋里一时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裴彬玢喉里微微下咽的声音,很微软的声音,却让南洛璎心绪不宁,有些想要离开这个屋子的冲动,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留了下来,静静地等着,等着裴彬玢喝完茶……

    屋外的夏风,继续在摇摆着池中的白荷,送进一阵阵的花草清香……

    几乎在同一时间,裴老夫人正在朝霞的伺候下着装起身,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抬了抬眸子,淡淡的问道:“昨天夜里,大家都睡踏实了嘛?”

    朝霞会意的一笑,淡淡的应和道:“可没有呢,大少爷喝的大醉而归,听说少夫人忙着照应,一夜没睡好。”

    “哼,这些个孩子家家的真是越来越本事了,在家里都快用上生意场里的风华手段了。”裴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手里正好捏着一件衣裳,这一使劲,只听那“哗啦”一声,布料拉扯开裂的声音传来,那衣服已然裂开一个口子,朝霞赶紧劝着:“夫人别生气,和自己家的孩子生气,气的过来嘛?”

    裴老夫人甩手将手里的衣服丢在端盘里,转身坐在床上说道:“我能不气嘛?”

    “您当然不要生气,这说明是好事,有什么好气的?”朝霞一边小意的说道,一边走过去,将那破裂的衣服折好,放在端盘的最底部,然后瞧见裴老夫人脸色尤是愠色,赶紧继续说道:“这说明,大少爷还是介意少夫人的所为,所谓无冤不成夫妻,只怕这会是对欢喜冤家也不成?”

    “唉,你就会宽我的心,我只是想着,赶紧抱上孙子,便好了。”裴老夫人听了朝霞的劝解,虽不觉得有多大的道理,但还是脸色微霁,没有继续发火,正在这时候屋外的小丫鬟走进来说道:“夫人,少夫人屋里的柳儿求见。”

    裴老夫人不由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朝霞,朝霞瞧出来老夫人是在征集一下意见,便赶紧说道:“这见有见的好处,不见有不见的道理,还是老夫人早做定夺吧。”

    “唔,那你说说,啥是好处,啥是道理?”裴老夫人也不顾那个还在一边候信的小丫环,便开始笑着问起了朝霞。

    小丫环有些发颤的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朝霞,朝霞赶紧向老夫人打一眼色,又瞟了一眼这个小丫环,老夫人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那便让她先等着吧,你在门外候着,不要让他人进来了。”

    瞧见人走出了门,朝霞这才说道:“见的好处就是老夫人能知道这小丫头究竟在卖的什么药,不见的道理自是老夫人向来讨厌这样卖主求荣的奴婢,没得见她,平端生气。”

    裴老夫人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你的意见其实还是让我见见她,也罢,就见见她吧。”

    朝霞应和着,正准备出去,却又听见老夫人突然问道:“你说这丫头为什么要处处给彬玢媳妇儿下绊子呢?”

    朝霞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其实,这也是婢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论在这宅子里的地位,她跟着少夫人,是少夫人的近身丫环,可算得上是我们做奴婢里的头份任务了,少夫人,我瞧着,平日里待人也不算太苛刻,怎么弄的这个丫头处处要与她为难,却是看不明白了,其实原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孩子,够聪明。”

    裴老夫人点了点头,终还是淡淡的长叹了一口气,轻声呢喃了一句,好似只是在无意识的自演自己,朝霞却明明听了个分明,说的是:“唉,做人,真难。”

    朝霞出了屋子,唤进来柳儿,柳儿自是要先向裴老夫人施礼不得,待到礼罢,裴老夫人这才有气无力,有些轻蔑的说道:“怎的,上次的银子花完了?这次可还是有什么值得打赏的消息要说与我听?”

    柳儿微露出了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泪水慢慢的从她看起来好像小鹿一般的黑眼里,慢慢的流了出来。

    裴老夫人轻哼了一声,啐道:“得了,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没有用处,不能当事,要是这样,你这种人,我是不会放心你为我办事的。”

    柳儿这才抽泣的止住了泪,然后慢慢的抽泣着说道:“婢子一心一意向着老夫人,怎生老夫人却不信婢子。”

    裴老夫人的耐心总算是给柳儿磨光了,她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样说来,倒是我委屈了你,好吧,你究竟是怎么为我,说给我听听。”

    柳儿见裴老夫人愿意搭腔,心里自是觉得有些希望,便向南洛璎与裴彬玢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当听到裴彬玢起身来为南洛璎盖被时,裴老夫人不由得愣了一愣,打断了柳儿的话说道:“那你告诉少夫人了没有?”

    “没有呢,大少爷不让说。”

    裴老夫人的脸色这才有了分微变,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听着,听着柳儿编排着南洛璎早就说要将自己的族妹嫁进来做妾,只怕当时存的心思是如何,俱如此类的话,只是她说的很有技巧性,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却没有真正表露的那么直白,只是老夫人本就年老,心细,用心猜度,哪里还会不明白。

    说道最后,柳儿感到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便向老夫人请辞而去,知道她离开良久之后,裴老夫人才望着朝霞说道:“她似乎很想让我找彬玢媳妇儿的麻烦?”瞧见朝霞点头,不由又继续说道:“你说,她这是为什么?”说话,裴老夫人感受到风吹进屋里,居然有些凉,便抬了抬眉说道:“先把窗关上。”

    朝霞应和了一声,便起身走到床边,人却迎着风站着不动,好半天才拉上窗口,回到裴老夫人的身边说道:“对了,老夫人,怎么那位方公子便一直住着不走了。”

    裴老夫人没有想到朝霞突然间答非所问,不由皱眉说道:“问你的话,你还没回,却又想起旁的无关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成,别人的事,你别问我,我哪里知道。”

    朝霞和顺的应了一声,这才缓缓地解释道:“夫人,我这般问,是因为我在窗口透着窗外树杈的空隙看见了柳儿与方公子在那里说话。”

    裴老夫人不由提了提眉,站起身来说道:“这个方陌悠是彬珩找回来给彬珏做先生的,听说是个落榜的举子,极是有才学的人,怎么和个丫头厮混在一起了。”

    朝霞没有说话,只是瞧着裴老夫人,裴老夫人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怕是路上巧遇上的?”

    “不像,我听到柳儿在哭,却听不清哭了些什么,想是这窗口让树给掩住了,他们没有留意到。”朝霞淡淡的应着。

    裴老夫人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哼,看来这个丫头还真是留不得了。”

    如城篇 085 当好个家

    裴老夫人与朝霞又说了会子话,终是相视一笑,淡淡的说道:“也当去瞧瞧那小俩口了。”朝霞应了一声,自是出去准备不提,待到老夫人一行人走到裴彬玢所住的院子时,裴彬玢也早就起身换过一件衣裳,正在院中打着太袓长拳。

    裴老夫人不由远远地便开始端详起了裴彬玢的姿势,一边瞧着,一边点头,随即却又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相传这套太袓长拳的拳路是大宋开国皇帝所创,宋虽以武建国,却偏偏重文轻武,便是武举出身,只怕终其一生,也不过是能得个六品的闲职,若真的要想步步高升只能出战沙场,戎边牧马,但又如何忍得让自己的孙儿去吃这份苦,可是若只让他这般继续下去,只是鸣儿的媳妇却又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哪里肯的?

    素来公婆最疼头生子,便是裴老夫人也不例外,在他心里最最痛惜的便是这个孙子,除了娶妻一事,为了遵从先夫的遗命不同意让他退婚,其他之事,可谓样样依从,原本准备了一套说辞,待到看着孙子了,话未出,心已经先软了下来,本应该是戾色相问的话,却也改换了几分宠溺,只是淡淡的说道:“昨夜里没睡好吧,你也是成家立室的人了,怎生还不懂得照料自己。”

    裴彬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垂首不语,走过去挽扶起了老夫人,一边扶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说着:“只不过是这么点大小的事儿,怎生还让奶奶操心了?”

    裴老夫人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瞧瞧,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咱们家这个,怕是连奶奶都不记得了,不过问一句,便嫌我是操多了心。”

    “我……”平日里裴老夫人怕是少有这般强词夺理的时候,一时说的裴彬玢不敢应腔,只是望着裴老夫人,讨好的叫道:“奶奶。”

    裴老夫人走进了屋里,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屋内,好半天才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这屋里,终是少了些伺候的人啊,我原瞧着四喜不错,偏生你不喜欢,硬是央了你娘将她配给了你媳妇儿房里伺候着,现在你看看,你到了这里,连个贴心的丫头都没有,一大早晨起来,屋里便是冷冷清清的,要喝杯热茶还要去院子里唤人。”

    裴彬玢轻笑了一下,终只是笑而不语。

    裴老夫人瞧着他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有了些生火,一把将手抽了出来,也不要裴彬玢扶了,径直就走到了上座上坐定,又瞟了他一眼说道:“你媳妇儿呢?”

    “她昨天照料了孙儿一夜,孙儿让她去睡了。”裴彬玢声音还是那样轻轻的,只是眯着眼,不时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

    裴老夫人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你倒是会心疼媳妇,只是你媳妇也真是的,自己不留下来伺候相公便算了,连个贴心应手的丫环也没有给你备好,便就这般睡了,她身边的那个叫柳儿的丫头呢?”

    裴彬玢不由得愣了愣,要知道这里毕竟还是裴家的别院,没有在屋里伺候,老夫人最先问起的不是她自来用习惯了的四喜,而是柳儿,这不由得让裴彬玢一愣。

    很快,裴彬玢的眸子眯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皱眉不语。

    裴老夫人瞧见他神色微变,心知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叹了一口气,淡淡的继续说道:“早先我便与你娘商议过了,我也老了,家里百样事,但凡能少操一样心,我便少操一样心,只是你们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呢?”

    裴彬玢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的点头应和道:“奶奶教训的是。”

    裴老夫人瞧了瞧他,淡淡的说道:“你对仕途无意,以你娘的性子,也不可能依着这偌大的家业让彬珏得了去,你二弟中了举,迟早一日终是要为官在外的,以后裴家还是要指望你们两口子,唉,我只望在我还能动,还没有老糊涂的时候,好好地敲打敲打,提点提点,让你们两能早点当起这个家,我这个老人家,也能放下心去了。”

    裴彬玢立时有些出汗了,不由走上前几步,说道:“奶奶这说的什么话……”

    “实话,生老病死,你到了我这年纪,就会明白,看的淡了,特别是你爷爷去了以后,我更是觉得时日无多,你瞧瞧你那样子儿,算是什么,你要是真有孝心,便让我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孙。”裴老夫人说到一半瞧见裴彬玢神色黯然,不由也有几分感叹。说完之后,忍不得又叹了一口气,瞧着里屋继续说道:“只是你们两个小冤家,分开来看,个个都好,处处都不错,合在一起,却是冤家啊,更是不让我这个老太太如愿。”

    裴彬玢有些无奈的嗫嚅道:“奶奶……”

    裴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突然听到里面也有一阵微弱的响声,不由眉头一扬,呵斥道:“谁!”人也麻利的站了起来,利落的冲进了里屋,居然只比裴彬玢慢上一步,把朝霞都给甩在了后面,却见屋里并没有旁人,只是南洛璎羞红了脸的站在门口,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亵衣,那衣裳极薄,薄的可以透过衣裳看到玲珑的曲线。

    南洛璎便那样倚在门口的屏风后面,裴彬玢先进来一步,正站在一边,脸色居然也有几分绯色,伸手便去一旁扯了一件外衫一下披在了南洛璎的身上,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在自家屋里还弄得这般鬼鬼祟祟的,让人都跟着吓了一跳。”

    南洛璎本来是在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裴老夫人说话,这才起身,只想再门后偷听,却不想站的太久,脚有些酸麻,只是换换地,一不留神便将屏风轻碰了一下,这才让人给发现了。这事本就有些尴尬,何况还是让裴彬玢捉个正着,一时间饶是南洛璎有心想辩个一两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脸色羞了一个全红,好半天才嗫嗫嚅嚅的说道:“这,我不知道是奶奶来了,听到堂屋有动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起来瞧瞧。”

    裴老夫人真有些让这两个活宝弄得哭笑不得了,一个是看着自己老婆衣衫不整居然会脸红,另一个在自己屋里还要偷听说话,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揶揄道:“你们两个人啊,干脆一口气,气死奶奶完事,便这样天天气一下,让奶奶气又气不死,却又让你们气的哭笑不得。”

    南洛璎还有几分尴尬,哪里敢随意应话,只是垂下首,小心翼翼的说道:“奶奶,是孙媳错了。”

    “错了,哪里错了?”裴彬玢饶有兴致的挑眉瞪着南洛璎。

    南洛璎万没想到这时景致,裴彬玢还要插手来拆自己的台,不由眨了眨眼,有些勉强的说道:“孙媳惹得奶奶不高兴,便是错了。”

    裴老夫人瞧了瞧南洛璎,又瞧了瞧裴彬玢,苦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妻子愚昧,为人夫者,也是有责任的,我看,你还是有空的时候,多多提点,指导一下你的媳妇吧。”

    南洛璎听到这一句话,心里有些无奈,也有几分气氛,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索性点头不语。

    裴老夫人又瞧了瞧南洛璎,若有所指的说道:“你啊你啊,我都不想再说你什么了,你自己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啊。”

    南洛璎立时明白裴老夫人还是指的是那次告密的事,不由点了点头说道:“奶奶教训的是,孙媳一定会想法子将那人抠出来。”

    “哦,这般就是最好,你心里需有自己的谋算,不要事事让人牵引着走,这般做事,是成不了大气候的,你还想着自己做买卖,那就更要有自己的主意。”裴老夫人淡淡的说道。

    南洛璎与裴彬玢一起应和了一声,裴老夫人瞧了瞧南洛璎,终是心里还有几分放不下心来的提醒道:“我来了这么久了,这屋里怎么都没有一个丫环小厮过来上杯热茶。”

    南洛璎抬了抬头说道:“四喜与柳儿累了一夜,我让她们歇着去了。四喜原是让了两个小丫环来值守的,后来,我便睡了,也不醒得这事。”

    “哼,这里是裴家的外宅,在这里,彬玢便是主,你就算是当家的主母,你不醒得?你在这里的时候,她们都敢如此偷懒,你若不在时,当有谁来掌执?这个家,彬玢是个男人,要忙外面的生意,这内院里的事,你要当好来呀。”

    南洛璎应和了一句,不敢说话。

    裴老夫人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便与朝霞说道:“咱们回去吧。”

    裴彬玢走过去扶着老夫人,又有些讨好的说道:“奶奶放心便是,这家里不是还有我嘛。”

    “你啊,你是在外面闯荡的人,怎么管起了内院里的事来,要是你出门在外,你媳妇儿要是太软弱,一个人在家里,还让那些个小丫头片子欺负了去,你怎么管?”裴老夫人淡淡的说道。

    裴彬玢皱眉说道:“谁敢?”

    “自己无能,便人人都敢。”裴老夫人厉声说道,又瞧着南洛璎问道,“你能听明白奶奶的意思嘛?”

    南洛璎微一抬头,点了点头。

    如城篇 086 店快开了

    裴老夫人当日中午吃过饭便回了裴园,只说是不想留在这里受气,裴彬珩陪着一起回去了,反是方陌悠告称要在这里游历访友,便还当再住几日,长孙书亭是要来如城开分号的,自是没有选好址是不会走的,虽是如是说,但是老夫人一走,这别院里还是立时冷清了不少,南洛璎虽然不愿意,却也不能当着长孙书亭的面与裴彬玢闹分居,好在裴彬玢十分的知趣,平日里多是与马瑞儿一起议事,或也陪着长孙书亭去四处看看店面,在家里的时候自是少得很,日子便这样不紧不慢的又过了两日。

    那天一早,南洛璎正在屋里绘着新设定的装饰,细娘便喜悦的走过来,拉着南洛璎的手说道:“璎姐儿,你可知道,店面里的一切都布置停当了,姑爷让我来叫璎姐儿去瞧瞧,另外,选个好日子,先请此地的乡绅夫人小姐们来家里吃个饭,便可择日开业了。”

    南洛璎听到了裴彬玢的安排,不由点了点头,如此确实要妥当的多,瞧在裴家的份上,那些乡绅夫人总归是要来捧场的,以后能不能做下去,便要看这第一次能不能引得她们回头再来了。

    细娘瞧见南洛璎应和下来,便麻利的开始安排人去准备车马,不多时,两人都准备停当,出门向着店面去了。

    那个店址离着裴家的别院还是有些距离的,南洛璎才上车,便看见柳儿正在铺着椅披,然后笑着说道:“小姐,这里,我特意铺的软了些,你好生休息。”

    南洛璎眯了一下眼眸,只觉得柳儿这谦和的笑意,好像一根绣针一样银亮银亮的,却又刺得人双眸生疼。

    那一日裴老夫人与裴彬玢的谈话,南洛璎早就听了个分明,对于柳儿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虽然还没有究竟明白,却也知道这里面定是不见得,终是这几日思量过了,却不知道要如何揭开她的真面目来的好,想直接将她送到他处去吧,毕竟这是自家从娘家带出来的丫环,只怕这般会让其他的人心里有些生寒,怪自己太凉薄……左右总有些顾虑,心里虽还提着这事,却也没有立时就着手安排,只是对她比过去更是疏远,里屋几乎是不会再让她入内了。

    南洛璎弹了弹椅披,这才坐了下来,方才坐定,便听细娘低声说了一句,马车便晃晃的开始行驶了起来。

    柳儿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很自觉的爬出了车厢,坐在了外沿上,又回手拉好了车门帘。

    南洛璎眉头皱了皱,想来自己的表现还是太过明显了,这个丫头心里早就感受到,自己对她生疑了。

    细娘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微妙,看见柳儿出去,还有些小意的与南洛璎商议道:“璎姐儿,外面的日头大,这车厢里也宽,要不就给柳儿一个面儿,赏她进来陪着。”

    南洛璎抬了抬眉头,淡淡的说道:“又没叫她出去,是她自己礼数多,细姨,去唤她进来吧。”

    细娘这才去唤着柳儿,南洛璎冷眼看着柳儿又进了车厢,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儿,心下更觉得太沉闷了,却还是没有多话,只是笑了笑,索性闭上眼,好似在小歇,只是心里却还是百种念头转动,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要能漂亮些的将这个丫头打发走,只是……听细娘说起过,以前南洛璎想要与方陌悠私奔,左右的事,都是与柳儿商议,若是她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只怕若是做的不漂亮,反会误了自己。

    心里想着,眉也不自觉的越皱越紧了,南洛璎心里越想越是沉闷,自己这样的人,还真是不适合再这样的大宅门里生活,这里面的道道,可比以前办公室政治要复杂的多。

    心里有事,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南洛璎还没有思量出个主意,这马车便已停住了,细娘轻声提醒了一句南洛璎,南洛璎便赶紧在众人的照应下,下了车,一下车,南洛璎便瞧见,那三层小楼,早就重新漆了一遍,显得更加气派,大大的牌名正用红色大缎扎出来的团花团住,看不到名字,还没有进去,南洛璎心里已是不自觉的开始有些激动了,这个店,就是以后自己的天地了。

    南洛璎一时间有些移不动脚了,只是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还是马瑞儿与张嫂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迎上来,一边说道:“夫人来了,快来瞧瞧这里面的布置可还合意。”

    南洛璎这才醒过神来,笑着应付了几句场面话,便匆匆的走了进去,初时虽是犯愣,但这一晃过神来,南洛璎走的比谁都快,几是三步并作两步,连张嫂这个大脚婆姨都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了。南洛璎一进屋里,只见里面处处透着雅致,小茶座上,全是一水色的精瓷如玉,桌面上都是楠竹,只是漆了清漆,窗都是雕刻着梅兰开夏,上面还置着薄纱挡尘,每个小茶座,都如南洛璎初时的要求,仿着现代茶楼的格局,一个一个半隔开的,上面还有几个雅阁,都挂著名牌,这半隔开的茶座上又都挂着纱质的幕帱,放下来时,里面的一切若隐若现,如梦境仙游,极是美丽,南洛璎不由叹了一句:“真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马瑞儿听到南洛璎这般说,才有些肉痛表情的说道:“那是自然,为了达到夫人的要求,这纱帱,都用是杭州的首歌纱,这样的手笔,不要说是在如城,便是在这江南一带,只怕除了我们裴家,也没有几个富户拿的出来。”

    南洛璎一听,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却听细娘还在一边追问了一句:“首歌纱?可是那家出贡纱的首歌织造坊出的。”

    “这……岂非很珍贵。”南洛璎声音有些轻的问了一句。

    “岂止是珍贵啊,少夫人,像这样的纱,平常人家一尺便足够过上半月了。老奴一个月的例银也不过能买上六尺而已,与小女儿做伴衣裳,还要再置些旁的补上。”马瑞儿的声音透着说不出来的心痛。

    南洛璎瞧了瞧这一屋子,因为还没有系好,让透窗风吹的四色飘乱的纱,心里有些犯沉,死沉死沉的,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压力,那便是裴彬玢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支持,如果自己没能干出来些样儿来,那怎么向裴彬玢交待,又怎么向自己交待,想到这些,南洛璎的心里更沉了,这种压力,似乎就叫责任感。

    南洛璎想到这些,不由有些心怯的长叹了一口气。

    马瑞儿说到一半,瞧见南洛璎的脸色有些微沉,便把后那半段话给吞了下去,没有再继续说说这里的瓷质的茶具,还有这桌子又是怎么样的来头,怎么样的珍贵,只是嗫嚅着说完了这纱绢的来历,便不再说话了。

    细娘则摸了摸那飘在自己肩上的软纱,叹息了一句道:“这首歌纱,极是有名,听说在南地还不算特珍贵,但在京城里却是寸尺寸金啊,那时候夫人想用这料子给小姐做件衣裳,偏生七巧坊里只有两匹料子了,全让叶家的夫人给一并买去了,夫人每每说起,都总是叹息呢。”

    南洛璎心里更有些不好受了,索性没有说话,只是四处看了看,瞧着处处都比自己设想的要好,很多自己初时没有想到的地方,他们也都帮自己想好,有些地方,初看时不觉如何,细细品味一下,方知运用时的妙处。南洛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做好了心头上的一件事了。正在南洛璎舒气的那刻,马瑞儿瞧见她脸色微霁,赶紧凑上前说道:“少夫人,大少爷说要宴请一下城里乡绅名仕的夫人,想让少夫人挑选个日子。”

    南洛璎点了点头,马瑞儿已递上准备好的黄纸,上面写着三个时日,南洛璎瞧着那朱笔写着的字,便心里生闷,索性直接说道:“便选个最近的时间吧。”

    马瑞儿也不过是走走过场问一句,自不会有什么意见,便应和着收了黄历纸,然后继续说道:“少夫人,那一日只怕会宴请县君夫人,到时候,少夫人只怕有些事情要事先准备个一二。”

    南洛璎立时明白马瑞儿的意思,就是那天会请县太爷的夫人来,既然有高官夫人来了,自然自己这个小民,要好好作陪,便挑眉问道:“可知道这位夫人的爱好,有没有什么特别需避忌之处。”

    马瑞儿垂首笑了笑,从袖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然后递与南洛璎说道:“这是小的让人整理了一下,这如城里几位有头脸的家门,身家背景,还有爱好之类的,少夫人无事时,可以参考一二。”

    南洛璎当下有几分让马瑞儿给镇住了的感觉,有点木讷的让细娘从他手里将东西递了过来,拿着那小册子,南洛璎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