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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46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 “

    王熙凤见此,这次明白过来,她之前已经准备了谢礼,给白嬷嬷、洪嬷嬷送去了,听了贾瑾这么一说,赶紧吩咐平儿特别准备四份中元节礼,预备给四位嬷嬷送去。

    安排好了,王熙凤才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过妹妹呢。若不是妹妹让下面送了牛||乳|、羊||乳|过来,我们大姐儿怕是还要饿肚子呢。“

    贾瑾先是道:“这有什么的,牛||乳|羊||乳|做的点心吃食,不但老太太喜欢,就是下面的宝玉还有三妹妹四妹妹和琮儿他们都喜欢,不过是两样吃食,横竖庄子上有出产,也不费什么事情。“

    忽然,贾瑾皱起眉头,道:“说起来,妹妹没看见嫂子这里有添人呢。大姐儿的奶嬷嬷呢?“

    王熙凤道:“因为我早产,原来准备的奶娘还没生产呢,而下面的家生子里面,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从外面买人进来,我也不放心,所以也只能慢慢来了。”

    贾瑾道:“可不是这话。虽然说嫂子亲自带着大姐儿,传到外面去,的确有些不好听。可是如今的奶嬷嬷可不好找。就好比妹妹我原来的那个奶嬷嬷罢,真正是胆大妄为,自己偷懒不说,还偷我的月钱首饰。更过分的是,妹妹还记得,妹妹小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被奶嬷嬷欺负,这胳膊上老是青青紫紫的。”

    王熙凤大吃一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贾瑾点点头,道:“据说,是因为我那奶娘自己的孩子因为没有奶水,故而长得瘦瘦小小的,跟只猴子似的。那奶娘就气不过,觉得,要不是我,她的孩子就不会那般体弱多病,所以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到我的头上。”

    王熙凤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吓了一跳。

    贾瑾道:“我们大姐儿可是我们家的长房嫡长女,跟别的孩子可不一样。若是遇见一个黑心肠的,岂不可怜。依妹妹说,管什么规矩如何呢,正经我们大姐儿好,才是真的好。嫂子不妨对大姐儿的事情多费些心,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多问两句。至于那些个奶嬷嬷,嫂子就当做是我们家花了些银子买的专为大姐儿提供吃食的玩意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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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瑾道:“我们大姐儿可是我们家的长房嫡长女,跟别的孩子可不一样。若是遇见一个黑心肠的,岂不可怜。依妹妹说,管什么规矩如何呢,正经我们大姐儿好,才是真的好。嫂子不妨对大姐儿的事情多费些心,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多问两句。至于那些个奶嬷嬷,嫂子就当做是我们家花了些银子买的专为大姐儿提供吃食的玩意儿就是。”

    王熙凤听贾瑾这样说,心里有些迟疑,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们可没有人会自己带孩子……那样,可有些丢人呢。”

    贾瑾看了看屋子里没有别人,因为王熙凤还在做月子,自己的嬷嬷丫头都留在了外间,刚才连平儿也被王熙凤打发出去了,这才伸出右手抓住王熙凤的手,凑近身子,压低了声音道:“看嫂子说的。嫂子看,三妹妹和环儿两个,三妹妹不曾养在亲娘跟前,跟自己的亲娘就是不亲。相反,环兄弟有什么好东西就记得他自个儿的娘亲。若是嫂子觉得三妹妹和环儿这个,例子不恰当。嫂子不妨看看父亲和二叔。父亲大面儿上对老太太的确好,甚至还愿意让出荣禧堂。可是嫂子也要这么想,父亲虽然让出了荣禧堂,看着受了委屈,可是事实上,却是老太太吃了亏。如今这京里,哪个不说老太太糊涂偏心,说父亲纯孝的?”

    贾瑾轻轻地摇着王熙凤的手,道:“嫂子,这不是自己养的,就是跟自己不亲。而且对于男人来说,他们看不到别的,若是正房不愿意为他们养孩子,他们就认为正房太太奶奶心里没有他们,只有地位钱财,久而久之,他们的心,也就不在这里了。”

    王熙凤大吃一惊,连忙追问。

    贾瑾道:“其实,我们家不是有个现成的例子吗?太太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嫂子难道忘记了?以前家里谁会将太太的话放在心上?父亲何时注意过太太?那时候,妹妹我养在老太太的屋子里,琮儿还没有出生,哥哥跟太太也不亲。太太过得是什么日子?嫂子难道不知道吗?说得不好听的,就是二太太的陪房,都胆敢挤兑太太呢?”

    贾瑾拉着王熙凤的手,道:“嫂子再细想,父亲越来越给太太体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家里的下人渐渐地不敢对太太不敬,又是什么时候?妹妹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是太太守了我几个月,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也就是那个时候,父亲不但非年非节地给了太太好些衣料首饰,还处罚了几个得宠的通房。而自从太太将琮儿养在跟前以后,父亲就常常去太太的屋子了。”

    这些事情都是王熙凤曾经或多或少听人说过的,听贾瑾这么一说,她也渐渐地都想了起来。

    迟疑了片刻,王熙凤才低声道:“若是我对我们大姐儿不尽心,我们爷就会觉得,我是个惯会拿尖要强、喜好权势名利的,他会觉得我心里没他,甚至还会厌弃了,是不是?”

    贾瑾侧耳听了听,确认外头无人注意,才道:“妹妹我再为嫂子说个人儿好了,按理这不是可以在宫外说的。嫂子可知道,为什么甄昭媛能够成为九嫔之首?这位昭媛娘娘就只有一位公主,可是这么多年来,昭媛娘娘依旧圣宠不衰,就连公主出嫁亡故,都没有动摇到她的地位?”

    王熙凤瞪大了眼睛。

    贾瑾道:“据宫里的人说,当初这位昭媛娘娘刚刚有喜的时候,她并不得宠,她跟大姐姐一样,虽然出身官宦之家,可是她也是旁支,又是陛下酒醉之后,无意宠幸之后,才得了一个小小的美人的位子。那时候,宫里哪个将她放在眼里?若不是皇后娘娘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圣上的骨血,她早就……”

    贾瑾顿了顿,道:“嫂子可知道,这位昭媛娘娘是什么时候开始得宠的吗?那已经是她生产过后了。皇上无意中发现她亲自照料自己的孩子,大小事情一律不假人手,才觉得她有些可人之处,才渐渐地喜欢上去她的屋子,才有了她一步步地往上爬。”

    王熙凤低头沉思,虽然觉得贾瑾的话有些过,可是,她也怕有人在贾琏面前讨好卖乖,勾得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离了心。

    王熙凤抬头,对贾瑾道:“妹妹,自打我有了身子以后,太太岁不说,可是老太太已经说了几次了,说你哥哥也该有个房里人了,你看平儿可好?“

    王熙凤话一出口,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样的话,怎么能够跟自己的小姑说呢?自己这个小姑虽然聪明,又是个素来有主意的,可是,这样的话,也不是可以拿到自己这个未出阁的才刚刚十岁出头的小姑面前说呀。何况这等于是让自己的小姑插手哥哥房里的事情了。

    其实王熙凤也是没办法了。她的父母已经亡故了,王家也有大房二房之争,尤其她还有一个亲哥哥,王仁。可是谁让她哥哥不成器,只能依附着叔父王子腾过活。也因为这大房二房间的争斗,她跟王子腾夫人也不亲,倒是王夫人,仗着自己是王子腾的妹妹,跟王子腾夫妇更亲近一些。可以说,如今,王熙凤跟王夫人快撕破脸的情况下,她在贾家也可以说是孤立无援的。除了自己的丈夫,她没有别的依靠。而小姑贾瑾,则是她认为可以拉到手的、最有力的盟友。

    贾瑾想了想,还是对王熙凤道:“嫂子,其实妹妹觉得平儿不大合适。“

    贾瑾见王熙凤不服气,道:“说起来,这样的事情本来不是妹妹可以擅自下定论的。可是嫂子一向对妹妹极好。(听到这里王熙凤的脸红了。)妹妹其实也想过,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断不许有庶长子存在的。也就是说,若是平儿成了哥哥的房里人,她势必要喝避子汤的。是药三分毒,若是平儿因此坏了身子,嫂子想,平儿素来是个外柔内刚的。她可咽得下这口气?哥哥越来越出息了,官场之上赠妾的事情可不少。若是平儿跟个外人勾结,嫂子该怎么办呢?”

    王熙凤道:“可是,老太太那里……”

    贾瑾道:“那有什么的老太太又没有说,送个丫头给哥哥做姨娘通房的。嫂子就当做没听到就是。”

    王熙凤道:“可是妹妹,你也是知道你哥哥的。他是离不得女人的。若是跟那等下溅人等闹出孩子来,那我……”

    贾瑾笑道:“这有什么的。若是哥哥没有在部里当差,他这么闹腾,自然没事。可是如今,哥哥是正经的朝廷官吏,帷薄不修,可是一大罪名。御史台可不是什么摆设,更不要说,御史台的尹大人可是胆敢用口水给圣上洗脸的角色。”

    王熙凤依旧放心不下。

    贾瑾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哥哥忙起来,让他无暇去找其他女人就是。若是嫂子不放心,就到外面买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进来,一帖子药灌下去,只要她生不出孩子,还不是由着嫂子拿捏?或者买些戏子、清俊小厮什么的,给哥哥泻火也成。”

    王熙凤红了脸:“要死了,这样的话,也是浑说的。”

    贾瑾道:“哦,是嫂子问人家先的,人家全心全力为嫂子出谋划策,嫂子倒不高兴了。那我就不往下说了。”

    王熙凤赶紧道歉,又说了不少好话,才将自己的小姑哄回来。

    王熙凤叹道:“可是,妹妹刚才说,官场之上还有赠妾的事情。若是人家送了你哥哥一个温柔体贴的,那我岂不是……”

    王熙凤也是知道贾琏的脾气,惯是怜香惜玉的。

    贾瑾笑道:“这也容易。依妹妹说,嫂子不妨先买三个温柔体贴的美人来,让她们可了劲儿地对哥哥展现温柔招数。嫂子呢,也不妨拉着哥哥一起看戏。等哥哥看尽了那温柔小意背后的阴私手段,那哥哥自然就知道嫂子的好了。”

    王熙凤低头沉思,她也是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她从小就好强,喜欢样样比别人高一等。时间这么久了,她也改不过来。所以,要她给贾琏服软,人前人后给贾琏面子,她可以做到;可是让她跟别的女人比温柔,她拍马都赶不上。

    她想将平儿给贾琏,也不过吃准了平儿的性子,认为平儿是个温柔体贴、可以笼络住贾琏的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他。

    可是如今,跟自己的小姑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不对味来了。她知道,她的性子强,不会给下人面子,而平儿惯会做好人。很多时候,有平儿打圆场,事情的确好办了许多,可是却让平儿在贾家的下人中有了不低的威望。

    王熙凤想到贾瑾曾经说过的话,为女则弱,为母则强。就好比赵姨娘,曾经在贾母的院子里的时候,不也是一个样样出挑的?那个时候,那些老人们说起赵姨娘,哪个不是竖起拇指夸赞的?可是如今呢?

    王熙凤知道,自己的手段根本就比不得自己的姑妈,若是平儿有了异心。自己怕是……

    王熙凤什么都没说,回头,却叫了媒人进来,打算打听一些出身贫寒、孤苦无依又温柔可人的女子出来,好给贾琏做妾。王熙凤还特地挑了几个不安分的小丫头,打算给新姨娘使唤,勾得她们勾心斗角,好让自己渔翁得利。

    正文 175为前程各人各算计图百年自家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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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5为前程各人各算计图百年自家自谋划

    贾瑾跟王熙凤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起身告辞。王熙凤虽然不能起身相送,却也让平儿送贾瑾出去。

    王熙凤的几个陪嫁丫头,除了平儿,其余几个乘着王熙凤养胎的时候,都跟贾琏勾搭上了,可以说王熙凤这次早产,也不是没有这几个丫头的功劳。王熙凤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吃了自己几个陪嫁丫头的亏,自然对平儿也有了提防。也就贾瑾这番回来得巧,跟王熙凤说话的时机也巧,加上王熙凤已经跟王夫人之间出现了嫌隙,自然也就将贾瑾的话听进去了,

    王熙凤不糊涂,当她发现自己的娘家其实不会成为她的依靠,当她发现她唯一的、真正的倚仗只有贾琏的时候,她也狠得下心来。

    不说王熙凤干脆利落地给贾琏张罗纳妾的事情,且说贾瑾回到大房的院子的时候,王善保家的早就呆在院门口候着了,一见贾瑾,赶紧小碎步上前,给贾瑾请安:“奴婢给二姑娘请安,二姑娘万福。”

    贾瑾笑着受了王善保家的的礼,道:“这会子母亲在做什么呢?”

    王善保家的道:“回姑娘,是后廊的五奶奶领着芸二爷来了。五奶奶说,芸二爷能有今天,都托赖姑娘的栽培提拔,所以,一定要给姑娘磕个头才行。如今五奶奶正陪着太太说话,芸二爷在前头的书斋等着。还有东面的蔷哥儿,也来给姑娘请安。”

    贾瑾奇道:“蔷哥儿?”

    王善保家的道:“正是,姑娘,这蔷哥儿已经来了几次了,都想面见姑娘,可惜姑娘一直没回来。这是蔷哥儿这个月第三回来我们大房了。”

    贾瑾垂目细想,自己有什么值得贾蔷对自己如此在意。贾蔷不比贾芸,贾芸是荣国府的旁系族人,可是贾蔷却是宁国府的正经嫡支,若不是他祖父和父亲都去得早,如今住在宁国府正房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可是贾蔷为何也会求见自己呢?贾瑾不是不知道贾蔷贾蓉他们在宁国府的勾当,可是贾蔷来求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可以说,若是贾蔷真的是为了前程来求自己的话,就相当于将贾珍的面子往泥地里踩了。

    这心中思绪百转,贾瑾依旧在王善保家的小意伺候下,进了邢夫人的正房。先给邢夫人行礼请安,然后才是与卜氏的平辈礼。

    卜氏赶紧回了一礼,才道:“我们家那个混小子,若不是有郡君的提拔,他哪里有今天。”

    贾瑾道:“嫂子客气了,芸儿既然叫妹妹一声姑姑,妹妹哪有看着侄儿有困难,却袖手旁观的。只是妹妹我的能耐有限,能帮得上忙的,也就那么几样。所以还请嫂子多担待些个。”

    卜氏道:“看二妹妹说的。二妹妹这两年帮衬着我们母子,已经很多了,不但给我们芸儿找到了合适的地儿,让他有机会认识贵人,还给他请先生,指导他功课。若是说我们芸儿今年能中,可有一大半是二妹妹的心血。所以我们芸儿念叨了好些日子了,要来给二妹妹磕头。这不,我这个做娘的,先来探路来了。”

    贾瑾笑笑,不说话。

    邢夫人道:“二丫头,既然芸儿真心诚意地来道谢,你就见一见吧。不过,你是闺阁女子,又是朝廷册封的郡君,芸儿这孩子如今也出息了,礼仪大防可不能不小心。要不这样,你就隔着屏风跟他说说话好了。”

    贾瑾轻声应了声“是”。

    邢夫人立即安排了起来。下人们很快将正堂上的两溜交椅撤了下去,在堂屋的正中央立了一座绣了花开富贵的苏绣屏风,又在邢夫人的下面设了一个绣花墩,屏风的侧前方也设了一个位子。

    贾芸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邢夫人堂屋当地放着一座大大的纱屏风,自己的母亲就坐在屏风边上的椅子上。透过屏风,隐隐约约地,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位夫人装束的女子,其右手的绣花墩上,却坐着一个小姑娘。

    贾芸依次向邢夫人贾瑾母女行过礼,得了邢夫人的话,这才起来。

    就在贾芸拜见邢夫人母女的同时,贾蔷已经在书斋来来回回磨了好几趟地砖了。贾蔷虽然是宁国府嫡支,可是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身份不比贾蓉低,若不是当初,他和他父亲都是幼年丧父,也宁国府的爵位也轮不到贾珍贾蓉父子。

    可是,血统高又有什么用呢?贾珍明面上对他好,实际上,却是拿他当娈童看待。即便如今的权贵之家,将男风一事视为风雅之事。可是,被当做娈童的他,又有什么脸面?被人耍也就罢了,他也做不来那等市井流氓的行径,将自己吃了亏的事情宣扬得到处都是。他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也只好硬生生地吃了这个哑巴亏。

    贾蔷认为,自己这辈子吃亏就吃亏在上面没个长辈照拂。若是他上面有个长辈在,贾珍万万不敢那般作践他,不但不给他请先生,还借口他年纪小、未成亲,死死地拿捏着他手里的银钱。他既不能读书科考求取功名,也不能通过捐官出息,只能与那些旁系族人一样,依附着宁国府,为着那一点点救济,作践自己。

    贾蔷苦笑,再这样下去,别说什么功名前程了,就是将来能不能说上媳妇都是两说。贾蔷是宁国府的嫡支,也是有傲骨的,可不想将就。即便自己再不争气,也不想要个给自己丈夫戴绿帽子的女人。贾蔷这么想着。

    贾蔷原来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被那贾珍贾蓉父子拿捏着,强压下自己的脾气,曲意奉承他们,为自己将来的孩子挣扎出一条路来。

    可是贾芸的事情却让贾蔷看到了一丝希望。

    贾芸跟着贾珍贾蓉父子鬼混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很多事情,包括了家学一日日的不堪。贾珍贾蓉父子浑不在意,可是贾蔷却异常难过,这家学一日不如一日,就等于将族中子弟最后的晋身之阶给毁了。贾蔷知道,以家学里的太爷的水平、以家学里如今的风气,那些附学的小学生除了淘气、混些银钱吃食,将来怕出息的极少。

    可是,就算是贾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依旧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贾蔷这次求见贾瑾,除了他已经别无他途可循,更是因为贾芸的出息。贾蔷跟贾芸同辈,两人的关系也不浅,一个父母双亡,一个只有一个孀居的母亲,别无亲叔伯,很多时候,贾蔷和贾芸同病相怜。当初,贾芸从家学退学,去藏书阁做小伙计的时候,贾蔷就曾经去贾芸家中,兄弟两个单独说了好一阵子。

    那个时候,贾蔷虽然有心,可是他是住在宁国府里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宁国府的监视,自然也不能跟贾芸一起做小伙计、一起准备明算科。今年,他好不容易使了手段,让贾珍听到外面的话,顾忌名声,给了他一点点产业,放他出府。

    贾蔷一出宁国府,就来荣国府请安了,每次都会来大房,可是,这位二姑姑一直没有回来。这让贾蔷十分着急。好在他年纪尚小,又未曾娶妻,更没有功名,所以,荣国府上上下下也就当他跟贾宝玉一样,不过是小孩子一个,这才有了他一个月跑几回大房的事儿。贾蔷曾经也试过,自己去贾芸工作过的那个藏书楼找差事,结果,却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来。贾蔷也急,贾珍给他的银钱不多,若是他再见不到贾瑾,他怕是只能又回去求贾珍了,不知道贾芸有没有帮他说好话。

    就在贾蔷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书斋里团团转的时候,来了一个小丫头,道:“蔷哥儿,请这边走。姑娘要见你。”

    贾蔷猛地站住了,急急忙忙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检查了一遍,这才跟着那小丫头去了。

    贾赦的屋子是从荣国府的后花园里隔断出来的,地方不小,假山树木极多。贾瑾见贾蔷的地方,就是一处假山下的小花圃边。下面的丫头在花圃的栏杆上铺了坐垫,请贾瑾坐了。贾蔷沿着游廊而来,看见的就是端坐在栏杆上的贾瑾。

    贾蔷依礼上前给姑姑请安,贾瑾连忙让下人扶起来。两人就天气、饮食、保养寒暄了几句。

    贾蔷见贾瑾对他很是和颜悦色,忍不住道:“二姑姑,侄儿这番来,是有事情请二姑姑帮忙。”

    贾瑾笑道:“我说呢,你和蓉儿两个混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好端端的,哪里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见过。说罢,有什么事情,不过,姑姑我丑话说在前头,姑姑的年纪也不大,能耐也有限,你的事情可不一定比得上哦。”

    贾蔷赔笑道:“二姑姑说笑了,侄儿的那点子事情,就是再添上一点儿,也不够姑姑一指甲弹的。”

    贾瑾一听,这话倒是极耳熟,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过。

    正文 176为前程各人各算计 图百年自家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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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贾蔷道:“姑姑,侄儿也是宁国府的正经嫡支,可是侄儿已经这么大了,总不好意思跟着族里的孤寡老人一起领着族里的救济钱粮。侄儿一直盘算着,自己能做什么。商贾之事,不用说了,侄儿就是有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本钱,而且,族老们不会同意我这个嫡系子孙行商贾事。”

    贾蔷见贾瑾神色不变,心里也有些没底,但还是鼓起勇气往下说:“若是说考科举走进士科,侄儿天分不够,家学里的老太爷年纪大了,请先生又要不少银钱,实在是侄儿担负不起的。侄儿曾经去找过芸儿,试着做过芸儿的功课,侄儿发现,侄儿经过指点,也能作对不少。所以,侄儿想请二姑姑做个引荐,让侄儿跟着芸儿的老师学学。二姑姑,其实,侄儿之前曾经去过芸儿曾经呆过的那座藏书楼,不过,那里的掌柜说,他们不缺人手,婉拒了侄儿的自荐……”

    贾瑾原本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够她听到贾蔷曾经去过藏书楼求职,感到非常惊讶。国人好颜面,不是每一个人能够放下身段做伺候人的行当的,尤其像贾蔷这样的还是勋爵之家的嫡系子嗣。

    贾蔷说了不少,越说越不安,最后还是住了嘴。

    贾瑾也只顾着低头沉思,也没有发觉贾蔷已经停下了,还是晴雯在边上轻轻地拉拉贾瑾的衣袖,提醒贾瑾。

    贾瑾,道:“蔷哥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姑姑就将当初跟芸儿说过的话,明明白白地跟你再说一遍好了。你若是想走明算科,就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世人重进士科,而明算科和明经科出来的官吏在官场上容易受到轻视。就是将来你做得再好,最多也只能做到封疆大吏,而入阁拜相是不可能的,除非日后你在大科考上出头人地,否则,你也只能过着‘十年长官骂’的日子。”

    “侄儿明白,侄儿不悔。请姑姑成全。”贾蔷说着就给贾瑾跪下了。

    贾瑾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姑姑自然会帮你。记住,蔷哥儿,若是想走明算科,你就必须会做人,进士科的人不会做人,最多只是被人笑话,说是读书读傻了,可是明算科的人不会做人,只会成为别人的抵罪羊。连带的,还会成为我们贾家政敌攻击我们整个家族的把柄。”

    贾蔷慎重的点点头。

    贾瑾继续道:“京城里有不少学堂会馆,最出名最有影响力的,是国子监、太学和官学。姑姑在这三处附近,都建了藏书楼。在下一科开考前,你先去藏书楼做小伙计,一方面学着做事,一方面试着跟那些国子监、太学、官学的先生学子们交好,不要求你跟他们成为之交,但是至少要都认识。”

    贾蔷点点头道:“侄儿明白。若是日后过了明算科,再跟这些人攀交情,人家会认为我在讨好他们,也丢了家里的颜面。若是现在就跟他们交好,反而会容易许多,将来进了官场,也会有额外的好处。”

    贾瑾笑着点点头,示意白术上前,白术手上的托盘上托着一个不小的、不曾合上的红木匣子。

    贾瑾道:“蔷哥儿,这上面的信封里面是推荐书,你拿着去藏书楼,那里的掌柜会给你安排事情的。至于下面的厚厚的一叠,是题目,你都做做看,做好了,依旧送来,我请人看看。”

    贾蔷道:“姑姑,谢姑姑,有劳姑姑了。只是,这个,侄儿到底是男丁,家里没有长辈,也没个女人,实在是不方便常常进来。不如,姑姑告诉侄儿,先生是谁,住在何处,侄儿亲自登门拜访如何。”

    贾瑾拿着扇子掩了嘴,轻轻地咳嗽一声,才道:“蔷哥儿,不是姑姑不告诉你。实在是你的先生不方便见你。若是你想知道你的先生是谁,等你在官场上泡过,自然会知道的。”

    贾蔷一愣,还是应了,陪着贾瑾又说了几句话,方才告退。

    贾瑾才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听到丫头来报,说是徐静芝来了。贾瑾连忙让人请进来,姐妹二人见过礼,百枝又上了茶果,然后听到徐静芝道:“妹妹送的玩器首饰,姐姐我都看到了。妹妹的心意,姐姐感激在心。只是,那三眼天珠可是好东西,妹妹正该自己留着才是。”

    姐姐笑道:“姐姐客气了。妹妹今年在东面又添置了一个庄子,这些玛瑙物件,就是那里孝敬的。妹妹已经拿六眼天珠孝敬了老太太,还孝敬了太太一座五眼的。妹妹手里还有一座三眼天珠,就放在博古架上。姐姐看,是不是比姐姐的那个高许多,也大许多?”

    徐静芝满脸黑线:“妹妹,这玛瑙看的是品相,不是大小。”

    贾瑾道:“管他呢,反正是同一个场子出来的。妹妹我守着玛瑙场子,还怕没有好东西?至于那座三眼天珠,既然给了姐姐,就请姐姐收下就是。也不过是一件玩器。”

    徐静芝听贾瑾这么说,倒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贾瑾这个人,极为矛盾。说她大方,她喜好敛财,说她刻薄小气,她的每一文钱,都来得正正当当的,连带着,还有无数人收益。这些年来,贾瑾一心经营着自己的产业,不但出息颇丰,还帮助了无数的人,无论是流民百姓,还是莘莘学子,都受过贾瑾的恩惠。

    就是对荣国府里的人,也是两个极端,大方之至,刻薄之至。从老太太到她这样的依附过来的孤女,都极为大方。不论是日常的吃食,还是别的什么,样样都不少。就连自己这个姑太太家的庶女,也享受着千金小姐的待遇。徐静芝想到自己屋子里的那些衣裳首饰,摆设玩器,还有私底下的,每到自己生日和过年时的、满满一匣子的足金首饰,说是舅舅舅母准备的,其实,这里面的大头,还是自己眼前的表妹出的。更不要说自己屋子里的那些丫头婆子的份例也跟这听泉小筑里的一样。

    说她大方,这二妹妹可不是对什么人都大方的。就好比今年琏嫂子有了身子、交出管家大权以后,这位表妹就没有往公中贴过银子。就连这次进宫之前,王夫人来大房哭穷,都被她找了借口,夹枪带棒、明捧暗讽地将人撵了出去。

    还有对贾宝玉的事情。就连徐静芝这个极少与贾宝玉相处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贾宝玉实在是生得好,模样好、嘴巴甜,也难怪他得宠。家里也就贾瑾一人不买他的账了。贾瑾对贾环贾兰这叔侄俩,那才是真大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记得给他们留一份。可是对待贾宝玉这个二房的凤凰蛋,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等闲不会送东西过去,就是要送,也是送书籍笔墨这等不容易出错的物件。除了那次的露,还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

    可是贾宝玉偏偏吃这一套。不但对这位堂姐言听计从,还低声下气,百般讨好。虽比不得以前林黛玉在时,一天数问,却也是一天至少一问的。每天徐静芝去给贾母请安的时候,都会听到贾宝玉提起贾瑾。哪怕贾瑾对他再不好,他依旧像只京巴儿一样,眨着眼,巴巴地念叨着二姐姐。

    徐静芝一想到贾宝玉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就笑起来。

    贾瑾道:“徐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徐静芝抬起头,对贾瑾道:“这些日子,宝兄弟老是在老太太跟前提起妹妹。常常担心妹妹会不会在宫里受委屈,会不会被人欺负。见不到妹妹的宝兄弟,就跟没了点心的雪团,一样蔫巴巴的。”

    贾瑾奇道:“雪团?”

    徐静芝道:“是二舅舅孝敬老太太的京巴儿。一身雪白的毛,远远地,看上去就跟雪球似的,老太太爱的不得了,特地取了雪团这个名字。”

    贾瑾点点头:“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向又偏爱宝玉。可是宝玉是男孩子,到底不能一辈子都呆在内宅厮混。如今宝玉有二叔教导,老太太又有这讨喜的京巴儿,想必会松快许多。”

    徐静芝道:“妹妹,姐姐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妹妹会这么讨厌宝玉呢?”

    贾瑾张了张嘴,想了想,道:“若是宝玉那孩子是真的好,那倒罢了,我不介意与族里有出息的人保持较好的关系,毕竟多个帮手多条路。可是宝玉这孩子,任性不说,还常常口出狂言,还不把祖宗们放在眼里。我到底是女孩子,年纪又大些。若是在这大面儿的名声上有了瑕疵,那我也不用活了。”

    徐静芝叹了口气,想起从前,道:“可不是,这名声可比我们的命重要多了。我在家的时候,就曾经看见有人亲手勒死了自己的女儿,就因为有人说她的坏话,让他觉得她给家里抹黑,丢了家里的颜面。更不要说,那次邻村的沉塘了。”

    一时之间,姐妹二人都低了头,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正文 177为前程各人各算计 图百年自家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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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7为前程各人各算计 图百年自家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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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看蓉儿媳妇颜色越发好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将养的。”贾瑾见气氛有些沉闷,只得另寻了一个话题。

    徐静芝道:“可不是,若是说家里年纪相若的女子中,颜色最好的人,就是蓉儿媳妇了。只是东府那样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贾瑾奇道:“姐姐怎么这么说,可是听到了什么话?”

    徐静芝这才发现自己失言,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我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曾经听见有人窃窃私语,说是东府乱得不成样子,还说,珍大哥哥很是会玩,常常召集世家子弟和族中少年,玩骑射,还赌斗,一闹就是一宿。”

    贾瑾初听,还犹可,转念一想,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如果贾瑾是个没有经过事情的普通女子,如果没有前世的那些记忆,如果没有那些红学家刨根问底,贾瑾也不会多想。若是见识浅的小女孩,说不定听过就算了,不会往心里去。因为从字面儿上来说,这几句话,也不过是说,宁国府的人经常举行宴会,而且通宵达旦,参加的人经常夜不归宿。

    可是如果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这话就不好听了。骄奢、秽乱,还有多少肮脏事情,都在这里头。也难怪徐静芝会叹息,秦可卿的美貌是她的不幸了。

    贾瑾想知道的却不是这个,她想知道的是,秦可卿为何也出现在的贾母的正房。尤氏是宗妇,秦可卿是孙冢妇,管着族里大大小小不少事情,若是年节家宴或者家里有什么喜事,她们出现在荣国府不奇怪,可是如今临近中元节,又要准备祭祖,宁国府的事情多得数不清,她们婆媳两个哪里有这等闲情,在贾母的屋子里一呆就是一天?

    贾瑾道:“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呢。难不成那边真的这么不堪?我们家中元节还要祭祖呢,珍大嫂子和蓉儿媳妇哪里来的空闲,一整天都陪着老太太说笑。难道那些流言是真的,东面真的闹得很不像话,所以,珍大嫂子和蓉儿媳妇不得不避了开去?”

    徐静芝正要答话,就听见外面有人来报,说是贾赦回来了,如今和贾琏一起在前面招待贾芸贾蔷兄弟二人,太太也留了卜氏用饭,让二姑娘和徐姑娘一道过去。

    姐妹二人赶紧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邢夫人正房来了。

    且说贾芸贾蔷两个给邢夫人磕过头,就去了贾赦的外书房,等贾赦贾琏父子回来,留他兄弟二人用过饭,才起身告辞。而里面卜氏自然是由邢夫人招待,贾瑾和徐静芝作陪,用过饭,见前面男人们的还未散,娘儿四人也坐下来用茶。

    徐静芝就很奇怪:“二妹妹,为何妹妹要让蔷哥儿去藏书楼做事呢?他毕竟是东府的嫡系少爷,若是珍大哥哥知道了,怕是不好吧。”

    贾瑾想了想,放下茗碗,道:“姐姐,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闻。科举出来的官吏,听起来很好听,都是写得锦绣文章的大才子,可是说起做事就不不一定游刃有余了。就好比唐朝的孟浩然一般,朝廷派他做县令,可是既然身为父母官,自当为百姓做主才是。可是他却终日游山玩水、吟诗作赋,案牍上的公文却是碰也不碰,只聘请了一位师爷料理。前宋更有不少官员,只会吟诗作画,却不通庶务,被下面的皂隶玩弄于股掌之中。”

    邢夫人道:“可不是,也难怪有那句古话,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远的不说,我们荣国府里不是有着现成的例子吗?那位,不是人人称颂,什么礼贤下士,什么刻苦攻读,可是,实际上呢?怕是一斗米是多少都不知道,白白地被人哄去了,做了冤大头也不知道。”

    卜氏尴尬不已,而徐静芝也低了头。这样的话,邢夫人说的,可是自己却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与之有关,不然,自己可就惨了。

    贾瑾笑道:“其实,这样的事情,在本朝也是屡见不鲜。掌管粮草的主簿不懂术数,负责刑律的典史不知律令,进士科出来的那些大才子们,到了下面,样样不成,被几个皂隶耍得团团转。朝廷委任官吏,是为了治理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可是那些大才子们,只知道吟诗作赋,口中说着爱民如子,可是却由着那些小人欺上瞒下、盘剥百姓、制造冤狱。这样的官员朝廷要他们何用?个个自认为才高八斗,个个认为自己怀才不遇,眼红别人步步高升,却不问问自己为朝廷、为百姓做了什么。这样的官吏,能升官,那才是奇怪了呢。”

    这下连卜氏也低下了头。

    贾瑾道:“五嫂子,嫂子可莫怪妹妹我性子直。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各地都有。芸儿如今才多大,就出仕了,这眼红的人自然也多,背地里下绊子的人,想必也不少。芸儿不说,可是嫂子心里也要有个数,嫂子一人在家也要小心,不要为了人情,中了人家的j计,让芸儿徒增烦恼。还有,像芸儿这样,十来岁就做了部员,日后外放,也是从县令县丞主簿开始的。若是跟同僚们相处得好,日后也多个助力。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呢。”

    卜氏点点头,起身像贾瑾道谢。

    徐静芝心里却多了一桩心事。自己的弟弟也是走科举的,可是如今听贾瑾这么一说,光死读书可不行,可若是让自己的弟弟出去多接触些人,一来,自己姐弟几个没有多少银钱,支付不起游学的费用,二来让自己弟弟年纪轻轻就往外跑,自己也不放心。

    倒是这天在回去的路上,贾瑾对徐静芝道:“姐姐放心。妹妹已经都安排好了,等两位表弟再大一些,功课底子再结实一点,就送弟弟们去书院读书。妹妹在九堡的书院已经投诸使用的事情,姐姐想必已经知道了。而且那里的山长能干,又时常有朝廷官员和大儒前往讲学,弟弟们到了那里,一定会有更多的收获。”

    徐静芝赶紧谢过贾瑾。

    就在徐静芝为了自己弟弟的前程操心的时候,王夫人又接到了薛姨书信,信上说,薛蟠身上的案子拖了很久了,是不是能了了。

    王夫人心里有是一番烦恼。王子腾不在京中,薛姨妈直接求到自己面前,固然让自己很有面子。可是,薛蟠的案子可不好说,不然,王子腾不会特意写信将自己姐妹二人痛骂了一顿。不过,自己哥哥那般慎重其事地叮嘱自己不要动手,可见事情不大好办,若是自己帮忙了了,那日后闹将出来,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