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7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对联,迎春这里还有御赐的福字。大房热热闹闹地换上了。到了三十这天,贾母领着邢夫人、王夫人、尤氏、贾瑾都换了朝服进宫朝贺行礼,回来后才是大祭。先是贾敬领着族里所有男丁一起祭祀祖宗,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宝玉捧香、贾昌贾菱展拜垫守焚池。然后是男东女西的祭告祖先,又是向祖先献上酒菜等。回来后则是散压岁钱并荷包金银镙子等,然后就是合、欢、宴。今年贾环依旧拿得比别人少,不但比贾琮贾兰少许多,就是宝玉的六分之一也没有,贾环渐渐大了,听见那些丫鬟婆子们的嘲笑他还不如有些体面的丫头,不觉又气又伤心,他也知道自己比不得宝玉。唯有大房,给他们兄弟俩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倒是让贾环心底稍安,再听了赵姨娘的唠叨,越发与贾瑾黛玉两个亲近,听到什么就和两位姐姐说什么,不但自己解了惑、得了点心吃,还让黛玉知道了许多不知道的事情,无形中帮了大房和贾瑾不少的忙。

    大年初一,依旧是按照品级大妆进宫朝贺行礼,回来祭祀祖先,之后就是走亲访友,原本这都是王夫人和王熙凤两人的事,邢夫人的家人都在南边,每年正月里邢夫人也只是跟平日里一样在家里坐着。不想今年很多人家都下了帖子邀请邢夫人和贾瑾,倒是让邢夫人手忙脚乱。更没想到的是,初八这天,一道圣旨,把贾瑾宣进了宫,让贾母又惊又喜。王夫人虽然看不过大房和贾瑾春风得意,但是她得了娘家哥哥嫂子的指点,还指望贾元春能承恩出头人地呢,如今贾瑾受宠,若是能提点元春一二,以元春的姿色美貌和能耐,说不定自己还能做皇子的外祖母呢。因此也带了笑脸亲亲热热地上来嘱咐贾瑾不要忘了在皇上面前说说元春的好话,让边上的崔嬷嬷金嬷嬷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正文 第二十三节 杀机四起犹怨生母 (一)

    ps:收到长评,所以双更,大家都拿长评砸我吧!

    贾瑾进了宫,依旧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就去了勤政殿,倒是崔嬷嬷留在了慈宁宫回话。贾瑾到了勤政殿,先向皇帝三跪九叩行大礼,起身后又向太子行礼,恭贺新春,免礼起身后,太子笑着问道:“青和,你带了什么礼物来啊?”

    “回太子,臣女带了好东西,运作得宜,可以保我北疆安宁。”贾瑾的话让正在看折子的皇帝惊讶地抬起了头。贾瑾先呈上了装了火药的细竹枝,皇帝让内侍接过来,看了一看,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按照贾瑾的话,在勤政殿前的花园里试了几个,威力果然不错,就连皇帝心爱的腊梅树也被飞溅的竹枝片削去了一枝开了花的枝桠,勤政殿的廊柱上留下了深深地痕迹,还好一众卫士们身着铠甲,倒是没有受伤,却有两位卫士的铠甲留下了痕迹。

    太子有些疑惑,这几根细竹枝做的爆竹威力并不大啊,皇帝笑着接过内侍捡回来的腊梅枝,道:“青和,如果你能说出这有利于北疆安宁的理由,朕就将这腊梅枝赐给你,如果你说的理由不能让朕满意,那朕只好罚你赔朕的腊梅了。”

    “启禀皇上,臣女这次做的实际上已经减了威力了,毕竟是在皇上面前试用,若是惊着皇上或是让皇上受了伤,那臣女就是万死莫赎了。若是用比拇指还粗的竹子做了,那威力还要翻上一番。皇上请看梅枝,是被飞起的竹片削断的。北方蛮夷最善走马游射,若是在竹子里面添加锐利的铁片,那么就可以削断弓弦,就是飞起的铁片飞不了太高,依然可以伤到马腿。试想,北方游牧蛮夷最擅长的就是集团冲锋,若是这特别制作的爆竹在骑兵阵中炸开,只要前面有一匹马倒下,以骑兵冲刺的速度,跟在后面的马根本就来不及转弯减速,因此就会跟着倒下,这样就相当于硬生生地在对方的骑兵阵中撕开了一个口子,狠狠地打击了对方的士气。还有,家父曾说过,蛮夷的城寨又矮又小,若是用上投石车就能将这爆竹送进城寨里去,可以照成较大的伤亡,方便我朝将士攻城略地。另外,臣女还带来了坚壁清野策。”

    “坚壁清野策?”皇帝和太子惊喜异常,这特制的爆竹能缓解北疆压力也就让他们十分高兴了,听说还有策略更是十分好奇,见贾瑾向边上示意,皇上也好脾气地领着贾瑾回到勤政殿。

    贾瑾请了内侍在御案边上又放了一张椅子,自己站了上去,拿过围棋子,摆出弦月阵的样子来。“启禀圣上,这坚壁清野策原本就是从这弦月阵变化而来的。这弦月阵易守难攻,打左军,就有中军和右军来救;打右军,就有中军和左军来救;若是打中军,不但会遭到中军抵抗,还要当心左军和右军的围剿。只是,北方游牧之族多是骑兵,速度极快,我朝将士又多是步兵,根本来不及列阵,所以这弦月阵在本朝越来越少见。如今,京城距离北面边疆只有短短的百余里,臣女说句放肆的话,若是那些蛮夷之族有心南下,不出一日,就能兵临城下。”

    “朕也想过,只是,当年真宗陛下与北狄有过盟誓,其中就有不能修建跟长城一样的城墙……”

    “所以,臣女想着,用五座城寨构成三个品字,不也成了弦月阵了么?近年来,京畿及周边地区十年九灾,若是借口安置流民,想那北狄和北燕也说不出什么来。若是北面有三五行城寨,不就是相当于有了无数的弦月阵拱卫京师了么。这里是臣女庄子的建设日志,而这几份则是臣女根据这份日志写下的北疆城寨方略,包括建设管理两个方面。在臣女的方略里面广泛地运用了臣女庄子上出产的水泥,可以加快这些城寨的建设,等北方游牧之族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有了数座这样的城寨,日后,也可以不断的在此基础上增建,那就成了又一道长城了。此外臣女认为,管理,至关重要。为了防止陈桥兵变重演,就必须让这些城寨对朝廷异常依赖。

    “这些城寨既然是为了御敌之用,那么,为了防止有人目光短浅,为了一时的收成,就放过敌人,就不能在这些城寨边上开垦田地。但是一味地由朝廷供给这些个城寨,也不大现实,所以,臣女是计划鼓励这些城寨在城寨里面圈养牛羊,外面的田地就用来种草,以喂养牛羊马匹。同时,牛羊圈养在城寨里面,平时只有骑兵的马匹能出入,一旦蛮夷来袭,也能够迅速应对。朝廷可以另外组织商队去这些城寨收购牛羊,牛可以耕田,羊毛可以纺织,再不济,牛羊肉都可以吃。这些城寨,只出产牛羊,其他的比方说,米粮、布帛、盐、茶、炭火都需要外界供给,只要朝廷将这些控制在手中,就能掌控这些城寨的生死。”

    皇帝一听,又惊又喜,若是这些城寨真的建成了,不但解决了困扰朝廷已久的流民问题,还让北疆的压力不在那么沉重。皇帝立马宣召枢密院的诸位大人和将军进宫商议,同时将贾瑾安排到了勤政殿后面的体顺堂。

    这体顺堂原本是太祖时期,皇子皇孙读书的地方,后来皇子皇孙越来越多,就将皇子皇孙移到了福宁殿后面的福寿宫里读书,这体顺堂就一直空了下来。现在贾瑾这个外姓郡君住了进去,自然引得众人瞩目。虽然皇帝是为了方便宣召贾瑾问话,但是在后、宫里,人们只看到皇上相当宠爱贾瑾,其他人得的赏赐中,金银镙子一般就几个花样,每个花样也不超过十个。可是,贾瑾却是每个花样都得了一匣子,就是公主们也嫉妒不已,却安慰自己说这个贾瑾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得的也就是些金瓜子、金银镙子,还比不得自己的一件衣裳一件首饰呢。

    元春心里也是不平衡的,她不知道贾瑾受宠的真正理由,却想着当初若是家里不送自己进宫做宫女,那么今天自己也一样体面,不由得怨上了王夫人,明明贾瑾样样不如自己,若不是自己的母亲拦着将自己送进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自己早就有儿有女了。贾瑾会经营庄子弄得好出产,自己若是嫁了,作为嫡女也会有陪嫁庄子,自己能做得更好,那么夫荣妻贵的就是自己,一再受封的也是自己了。可惜自己如今是皇后身边的高级宫女,是不得无故离开后、宫范围的,就是想借故接近二妹妹也是不能够的,上次二妹妹进宫时自己怎么就忘了和她见个面说个话呢?若是当时就交好,那二妹妹升做郡君时,自己也能入了皇上的眼做妃子了,皇上也不用等二妹妹长大了。

    这边元春暗自懊悔,那边贾瑾却是除了请安时间和皇帝宣召,都安静地呆在体顺堂做推演。这日难得闲下来日头又好,贾瑾就溜到了体顺堂西侧的空地上玩起了跳房子,谁知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擦到了地,破了一块皮,贾瑾龇牙咧嘴地跑到大水缸下,想弄些水来洗手,可惜人小个子矮,够不到,不想边上有人问:“你在做什么呢?”

    贾瑾回头一见,却是一位皇子站在身后,立马行礼:“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免。你在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身上有血腥味。”

    “回殿下的话,臣女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胳膊,所以想弄些水清理一下伤口。只是臣女的个子太矮了,够不到水缸里的水。”

    那位皇子哦了一声,慢慢地走过去,就要将自己的手帕伸进水缸,贾瑾立马就拦住了:“敢问殿下也要用水吗?”

    “你不是受伤要用水清理伤口吗?”

    贾瑾立马塞过去一张帕子:“那就请殿下用我的帕子。若是殿下的手帕湿了或者是沾了血迹,殿下的宫女侍从们可要受罚了。”

    这位皇子一愣笑了笑,接过帕子浸湿了交给贾瑾。贾瑾接过帕子,却不动手,只是看着对方,见对方没反应,方道:“殿下,我的伤口在胳膊上,请您转过脸去,可以吗?”

    皇子当时的脸色就很奇怪,不过还是顺从的转过身去。贾瑾收拾好了,放下袖子,又向皇子行礼:“青和谢过殿下援手。”

    皇子轻咳一声,道:“好好的,你怎么会摔跤的?”

    “回殿下的话,臣女顽皮在这里玩跳房子,一时站立不稳,才摔跤了。”

    “跳房子,那是宫外的游戏么?”

    “是的,殿下没有玩过吗?”

    “我倒是想玩,只是……”

    贾瑾向四周看了看,道:“现在没有人,臣女可以教殿下玩,不过殿下可别跟人说是我教殿下的。”

    皇子迟疑着应了,贾瑾就在皇子的面前跳了一遍,又见皇子依旧站着不动,以为对方是害怕摔着了,就拉着对方的双手,倒退着,手把手教了对方一遍。不愧是天潢贵胄,只教了一遍对方就会了,两人玩了四局,其中第二局,最后的石子贾瑾出局了,皇子倒踢了个六出来,赢了一场。四局结束,时间也不早了,午朝就要结束了,贾瑾跟皇子分了手,回了体顺堂,倒是那位皇子,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方才走了。

    正文 第二十四节 杀机四起犹怨生母 (二)

    贾瑾这些日子以来天天被宣召到勤政殿去。所以就在勤政殿里候着了,只是今日迟迟不见皇上和太子驾到,贾瑾有些无聊忍不住起来转转,看到御案上的翡翠镇纸,一眼就迷住了眼,忍不住见猎心喜,将那镇纸拿在手里把玩。

    皇帝进来时,就看见贾瑾跪坐在几案前玩着那块内府新进的翡翠镇纸,就连自己进来都不知道。原来,前些日子,皇帝将西内的瀛台收拾出来做了火药作坊,今日在校场那里与心腹大臣们检验特制爆竹的威力,就连那个谁都不买账的枢密院副使贺将军都赞不绝口,认为此物应用得当,必能成为朝廷的又一利器。皇帝自然龙心大悦,加上诸位宰相和枢密院几位将军都说那坚壁清野策的确是良策,更是让皇帝觉得自己有望收回北地,完成自真宗以来历代先皇的遗愿。因此,皇帝见贾瑾玩着自己心爱的镇纸等有人拍了她的肩膀方才回神请罪也不生气,只是半开着玩笑道:“青和,听说你不大看中桑弘羊和王安石两位先贤,若是你不能说出个理由来,我可是要罚你哦。”

    “是,皇上。臣女认为,王安石虽然学问好为官清廉,但是他依旧不是个好官,甚至不适合成为主政管理方面的官员,更不要说是执政宰相。自己的变法有问题,不知道改进,却攻击提出不同意见的大臣,技不如人却纵容弟子子侄试用征诛之术,是为不义。看那场变法最终不过是造就了其门下几位弟子及其亲眷而已,却让那些领了青苗钱的百姓流离失所卖儿卖女易子而食,而其弟子在他执政期间却无故多出许多田地来而且大部分财物来历可疑,可见一斑。说白了,不过是拿天下人的财富和国家的未来喂饱了几个人的肚子而已。

    “至于桑弘羊,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也许桑大人当年的变法适合当时的汉朝,却不适合圣上的天下。臣女只能说,若是按照桑弘羊桑大人的变法,只能生生地拖垮朝廷的根基。”

    “拖垮朝廷的根基?说来听听。”

    “自古以来,我华夏儿女最重视的就是土地,但有余钱必先添置土地田庄,此其一。其二,本朝嫁女,更是喜欢陪送土地,皇室宗亲如此,公卿世家亦如此,盖身为父母,心疼女儿愿爱女日后手有活钱不致于事事被婆家挟制。本朝立国已有百年,大量的良田土地多在世家巨户之手,更何况世家巨户多有通好,若是朝廷效仿汉武,那岂不是让皇室与士族世家交恶乃至于敌对么?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宫掖之中,又如何能安稳?君不见,以汉武之神武亦不得不处死爱子、传位幼子却又处死其生母钩戈夫人。

    “而且,自陛下登基以来,朝廷天灾不断……”

    “放肆!你也认为朕不配做这天下之主么?”

    “皇上,臣女认为这是皇上身为天下共主的最好的证明。”

    “你!……”

    “臣女斗胆,敢问皇上,您对有才能又忠心的臣下是束之高阁不闻不问,还是会委以重任?”

    “当然是委以重任。……啊!”

    “臣女以为皇上不必理会那些愚妄之言,只要做好手中的事情即可。须知责难无以成事,与拿起子小人计较只会有损皇上的威严。皇上英明神武,臣父、臣女一家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皇帝久久不出声,沉吟良久,抬头又见贾瑾对着那翡翠镇纸发呆,不觉有些好笑,轻轻拿起那镇纸递过去,放到贾瑾的面前。那镇纸碧绿碧绿的,印着外面暖暖的阳光,就好像是深涧中的幽潭撒着点点金光,又像少女明眸善睐的眼,波光流转间尽显婉转风情。太子忍不住轻轻推了她一把:“还不谢恩,父皇已经把这个赐给你了。”见贾瑾还未回过神,呆呆地回头看着自己,只得又重复一遍。

    贾瑾连忙跪下道:“回圣上,蒙圣上厚爱,臣女感激不尽,但是此物臣女不敢要。”

    皇帝问原因,贾瑾回道:“这翡翠镇纸能被放在御案上,想必是皇上的心爱之物,臣女可不能要。况且,这镇纸乃是文玩,真要到了臣女这样的闺阁女子的手中,那才是明珠暗投了。臣女若是这镇纸怕是会哭到坏了眼去。”

    “你不是喜欢么?”

    “是喜欢啊。可喜欢归喜欢。这人、这物,各有各的缘法,这镇纸到了臣女的手中那才是真的可惜了呢。臣女只要能细细看过就好。”

    太子又道:“上回好像有人说自己最喜欢田地庄子的,怎么现在又喜欢这个了。”

    “臣女当然喜欢田地庄子了。入口的食物、身上的衣裳,只要不要太讲究,田地庄子上就能得。只是臣女亦是女儿家,也像普通的女儿家一样喜欢漂亮的衣裳、漂亮的珠玉等一切漂亮的东西啊。就连圣人不也说过‘食、色,性也’么?”

    皇帝听了大笑起来,一面让贾瑾归座,一面让大总管李公公把那个装了新制翡翠首饰的紫檀首饰匣拿来。不多时,大总管李德顺领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数层的大首饰匣子进来。李德顺亲自将首饰匣子打开。原来这只首饰匣子不但上下分为六层,就是每一层也安放着十余只描金镂雕的紫檀小盒子,每个紫檀小盒子都是滑盖的,大小规格都不相同,每只都装了一样首饰,或者是发簪步摇,或者是镯子手串,或者是坠子戒指,或者是佩件挂饰,有整块翡翠雕琢镂刻的,也有细碎翡翠紫金镶嵌的。

    贾瑾见了这些首饰,半晌才道:“圣上,这……这些莫不是和那镇纸同一块料子做的?”

    “不错,这支簪子戴上我瞧瞧。”说着就递过一支缠枝莲花花样的紫金花头嵌翡翠的簪子来。贾瑾连忙离座跪地,双手高举过头,恭敬地接过簪子,小心地斜斜插入头上的小纂儿上。簪头上镶嵌的碧绿的翡翠映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更显得贾瑾鹅脂雪肤,合着贾瑾低垂的眼睑,平添了一抹温柔娴静。

    皇帝点点头:“这首饰你戴着倒好看。罢了,这些都赏你了。”

    贾瑾呆了:“可……可是这也太多了,臣女只要一两件就够了。”

    “好了,说赏你就赏你了,回头让人连着这个首饰匣子一起送你家去。时候不早了,你也退下吧。”

    贾瑾连忙高呼万岁,谢恩退下,大总管李德顺派了人伺候着送贾瑾回了体顺堂。到了晚上,宫里都知道了,皇上将那整套的翡翠首饰都给了青和郡君贾瑾。这套首饰可是和皇上最喜欢的翡翠镇纸是同一块料子做的,为了这些首饰,宫里的娘娘们可没少闹腾,就连皇后娘娘也不过得了一对镯子而已。这次莫说是后、宫妃嫔,就是那些个公主们都愤愤不平。第二天太后娘娘也听说了,派人将皇帝请了过去,母子俩说了许久,结果后、宫们惊讶地发现,太后娘娘也赏赐了不少东西。

    八公主依旧稳如泰山,郭淑妃又砸了一地玩意儿。就连新年进宫侍奉母妃的公主们听说那翡翠首饰都被一个外姓郡君给得了去个个酸得不得了。就连年纪尚幼的十二公主身边,也有人咬耳朵子,徐充容狠狠地罚了几个奴才,又教育女儿:“别看那青和郡君这么受宠,她也依旧是依附着你的父皇,你也不用嫉妒她,她一切的荣耀都来自于你的父皇。她又不是皇室血脉,无论她爬得多高,她依旧要向你行礼问安。除非将来有一日她进了宫成了你的妃母之一,或者是成为你哥哥们的正室,否则,无论如何,你将来的身份都比她高。如果你听了你身边这些个钻营弄权的小人的话,与你父皇对着干,只会让你遭到厌弃,到时候,你失了你父皇的欢心,那些个之前在你耳边挑拨卖好的奴才们可不会陪着你,反而会笑话你,说你笨。记住了吗?在皇宫里,绝对不能做的事情是就是与皇帝对着干。”

    皇后虽然心里有些酸,可是她执掌后、宫已久,自然不会将不快带在脸上,反而约束手下不得说青和郡君的不是。这日召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却发现自己的六皇子居然少见的十分兴奋,还打听青和郡君的事情。皇后十分吃惊,以为青和郡君伤害了自己的儿子,仔细盘问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宝贝儿子因为青和是他接触过的女子中唯一一个没有把他当成瞎子看的人而对青和郡君贾瑾心怀好感。皇后答应儿子,等青和郡君再长大些就去跟皇帝提。送走六皇子以后,皇后好好盘算了一番,觉得贾瑾人虽好,就是家里太不像话了,做侧妃倒是可以,若是给儿子做正室怕是不行,好在两人年纪还小,可以先看看。又细想贾瑾的为人,也觉得这位青和郡君倒是投了自己的脾气,是个厉害的,若是真做了儿子的正室,一定能好好守护自己的儿子。这么想着,再拿婆婆的眼光去看贾瑾,自然越看越满意,见太后赏了不少东西给贾瑾,皇后也赏了不少好东西过去。

    正文 第二十五节 论首饰情动睿绛珠 (一)

    所以,灯节过后,贾瑾从宫里回来时,又是大包小包的装了几辆车。这天晚上,黛玉扶着嬷嬷的手去见贾瑾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的丫鬟们在白嬷嬷的指挥下,忙着将所有物品登记造册,而她的二姐姐贾瑾正抱着翡翠首饰乐呵呵地满炕打滚呢。贾瑾一见黛玉来了,连连招手:“妹妹快来,看看这些首饰。”黛玉也跟着爬上了炕,看着摆了大半个炕的首饰,忍不住道:“姐姐,怎么得了这么多的首饰啊。”

    “皇上赏的啊。”

    “哎?”

    “我说我喜欢漂亮的东西,漂亮的衣裳、漂亮的珠宝首饰,皇上就把这些赏给我了。”

    “可是依例,一般只会赏一件两件的吧。这里该不会是一首饰匣子吧?”

    “是一匣子。而且是和皇上最心爱的翡翠镇纸同一块料子做的。宫里的娘娘们为了这些首饰都快闹翻天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怎么就收下了?宫里的娘娘岂不嫉妒,对姐姐也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皇上将这些都赏给了我,宫里的娘娘也就消停了呀。我的荣耀都来自于当今圣上,与那些娘娘们可不相干呢。”

    “可是这也太过了啊。”

    “一点也不。我原来是被那翡翠镇纸迷了眼,皇上见我喜欢,才拿这些给我的。若是那翡翠镇纸,能被皇上摆在御案上,必定是皇上的心爱之物,我当然不敢要。可这些不过是女子的饰物,我当然不客气了。何况我呈现给皇上的年礼可不轻呢。”

    “姐姐给皇上送了什么年礼如此贵重。”

    “妹妹可还记得我做给环儿琮儿俩玩的爆竹么?”

    “那个很响,却一点都不好看的炮仗?”

    “对,就是那个。我用威力最大的方子特别做了几个,连同方子一起呈给了皇上。若是能改进工艺,说不定今年北疆会有捷报呢。何况我的年礼可不止这个,比起江山社稷,这些首饰在皇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既然开了口,皇上当然乐意给我体面。”

    “是姐姐开的口?这……这不太好罢。府里不是有份例么?”

    “府里有份例又能如何呢?那边二太太可不止一次在老太太面前哭穷,说家里一年不如一年了。我又不像大姐姐,是这荣国府的嫡长女不说,又有个高官的舅舅。亲身母亲又当着家,自然要什么有什么。我那梳妆奁里除了每年两件的首饰份例和父亲母亲私下里给的小东西还有之前姑爹送的首饰以外,就只有今年老太太给了我两次首饰罢了,又够什么使的。我也十岁了,身上又有了诰封,出了正月,必然会受邀出席一些贵人常常出入的场合,有了这些御赐的首饰,别人也客气几分。若是跟那些皇室宗亲、一等公卿家的姑娘们处的好了,母亲面上也好看,对父亲的仕途虽不能说有所补益,却也会少些阻碍。”

    “那……那岂不是很辛苦?”

    “这是我们女儿家当做的。如今我是嫡女,可算是有资格去了。身为父亲唯一的女儿,能够帮上父亲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刚才姐姐说是姐姐向皇上开口,皇上才将这些赐给姐姐。这……这……这是不是太失礼了?”

    “妹妹又忘了当初名相萧何的旧事了么?别忘了,姐姐今年也才十岁。却能呈上于江山社稷稳固有益的物事,皇上会怎么想我?若是我显得无欲无求,皇上会怎么想?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娃子,算得上是聪慧有才,却比大人还有礼有节,会不会是特意调教出来的或者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主儿。养的出这样的女儿的臣子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所以,如今我在皇上面前从不遮掩,坦坦白白的表现出我的愿望,反而会让皇上觉得我是个被父母娇惯大的千金女,或许在一些事情上面有着一等一的天赋,却是个直爽好拿捏的,只要拿出一些不太要紧的物件,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此一来,皇上自然能够放心的继续宠着我,给我体面,也就能更放心地让我父亲升迁,我们大房在府里也好在外面也好才能因为圣眷不衰而被人尊重,不敢轻易得罪,我们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固。”

    “这……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也不知道自己能为爹爹做些什么。”

    “妹妹还小呢!过了年才七岁,急什么。要我说,妹妹第一要紧的事情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第二件就是让姑爹时时都能知道妹妹的事情,顺心的不顺心的,如意的不如意的,明白的不明白的,事无巨细,都要让姑爹知道,这不仅是为了妹妹好,不至于让妹妹受了委屈,也是为了姑爹好。”

    “姐姐,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我爹爹有什么不好的事?”

    “现在还没有,但是不能说将来就一定也没有。妹妹既然想家、想父亲,就应该让别人知道。妹妹要记得,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若是妹妹不表现出来,只知道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只会被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笑话,说妹妹笨,或者是妹妹是个冷情冷、性、儿的刻薄人儿,与妹妹的名声、林家的名声都不好。而且,也只有妹妹隔三岔五地给姑爹写信,姑爹才好常常寄信过来。不然,妹妹不常常写信家去,姑爹却常常寄信回来,那么姑爹就会被人挑理,说姑爹不通礼数、不把岳家放在眼里。若是姑爹也不寄信来,那姑爹就会被人说冷情冷、性,连唯一的骨肉都不在乎,再加上姑爹样样都出彩,又领着天下一等一的美差,嫉妒之人不知凡几。那时候,姑爹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妹妹可曾想过?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没有了好名声,皇上又怎么会继续宠信姑爹呢?没有的皇上的信赖,姑爹又如何在扬州盐政上立足?”

    “姐姐,……爹爹……扬州盐政上的官很难做吗?”

    “最近的一甲子,扬州知府和盐政上的官员几乎一年一杀的。姑爹是唯一在最近的二十年里受过朝廷嘉奖又连任的。”

    “那爹爹会如何,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官场上的事情,我们内宅女眷的确不好插手,而且我对盐政上的是知道的太少,这上面我目前帮不了什么忙。至于其他的,我却能安排一二。”

    “姐姐……”

    “妹妹放心,我们可是嫡嫡亲的姑舅表姐妹。何况姑爹无论才学为人,还是处事手段,在众多姻亲之中也是一等一的。锦上添花的事情容易做也好做。就交给我好了。”

    “可是姐姐,我若是常常打发人送信回家,会不会被人说轻狂,毕竟我是客人,肆意支使府上的下人们,会不会招来怨言?”

    “妹妹错了,我们荣国府如今可不能被称为府上,这是逾制的。妹妹说舅舅家或者是外祖母家都可以,唯一不能出口的就是这个‘府’字,就好比皇上赐给顺王爷的王府能够称为‘府邸’,而我们家只能被称为宅邸。府,是国家机构,代表着君臣有别。妹妹千万要记住这一点,不要被那边的狂妄之徒给撩了进去。至于妹妹的问题,姐姐可以这么说,妹妹若是不使唤那些个奴才们才会被人说刻薄小气。我们家虽然待下以宽,可是真正落得好的也就只有那些有些体面的管事们罢了。更多的小厮随从们单靠那几个月钱,也就刚够自己使唤的,就是年节下想自己为家里备份体面些个的物件也未必能有那个闲钱。妹妹使唤他们,那才是给他们体面、给他们露脸上进的机会。妹妹记得每次打发不同的人去送,并给予一两个银镙子作赏钱,包管那些奴才们心甘情愿地争抢这份差事,还会到处宣扬妹妹的好呢。”

    林黛玉听了,眨了眨眼,点点头,记下了,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心如乱麻地带上贾瑾送的新书,回到自己屋子里给父亲写信去了。贾瑾又将翡翠首饰细细赏鉴一番,方与金嬷嬷将翡翠首饰清点登记造册,然后收好,供奉与东屋的香案上。又赏了屋子里的丫鬟们每人一只荷包,里面金银镙子各一个,方收拾收拾睡了。

    次日,就是元月十七,贾敬祭祀祖先后就回了道观清修去了。倒是邢夫人拿了一叠子的请柬名帖来见贾瑾。母女二人在白嬷嬷金嬷嬷的指点下,列出了最要紧的几张帖子,回了帖,定了回访的时间。在回禀了贾母之后,将贾琮交给了黛玉,母女二人就赶场似的赴宴,很快就到了二月里。

    才刚进了二月,林如海就从南面送来了给黛玉的生辰礼物和给贾家众人的上巳节礼。林黛玉依着父亲的指点,亲自给众人送去,倒是赢得一片赞誉。王夫人见黛玉远着贾宝玉又对自己一直很客气,倒是收起了对黛玉的怠慢之心,将宝玉不学好的过错算到了湘云的头上。

    正文 第二十六节 论首饰情动睿绛珠 (二)

    进了二月,邢夫人渐渐有了空闲,倒是贾瑾,依旧忙碌异常,好几家与她年纪相若的姑娘们都下了帖子邀请她去赏梅。黛玉守孝、探春庶出、惜春年幼,最后只得她一人出门,贾瑾嫌坐宫车太招摇,回明了邢夫人,让王熙凤再收拾一辆小一点的车子来,不知怎么的,居然被王夫人知道了,这日就在贾母正房发作起来:“二姑娘,听说你又要新车子了?刚刚不是才给做了一辆么?”

    “我记得是我们太太的车子之前坏了,才给的大车,二太太怎么说是单单给我做的?”

    “是么?不过我记得灯节二姑娘从宫里回来坐的车子还在库里呢,那可是好的吧?二姑娘使那个不就好了。”

    “看二太太说的。二公主家的曲沃县主也要参加这次参知政事大人家的大姑娘的赏梅宴,人家是君坐的也不过是平常的车子,我不过刚封的郡君,是臣,倒坐了宫车去,还不同时得罪了公主殿下和参知政事大人!曲沃郡君可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外孙女儿,若是进宫漏了什么口风……二太太就不怕连累的二叔不成?”

    “就是,弟妹,我们瑾儿也是为了家里好,才要添车子的。我们老爷才出任户部郎官,可叔叔在员外郎的位子上也该动动了,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这些内宅妇人越要小心,不是么?”

    “不错。老二媳妇,这件事情你可没有老大媳妇想得远。琏儿媳妇,这件事情你盯紧些,多花些银两也使得,可不能让人挑出不是来。”

    王熙凤连忙应了,贾母听说贾瑾一人出门,就想着让她带姐妹们一起去,被贾瑾一劝,也觉得黛玉她们不适合,再听说贾赦已经为贾敏在法喜寺定了日子做法事,更是高兴,连声说既然不能在贾家的寺庙里为贾敏做法事,可是贾家还是应该为这位出嫁了的姑奶奶略表心意,这次贾敏的法事就走公帐,务必要风光体面,不能输了排场。王夫人听了嘴里发苦,却又不得不应下,那边林黛玉早就起身谢过贾母,被贾母搂在怀里好一阵摩挲感慨。贾母也知道自己家里请安的时辰晚,故而免了贾瑾出门当日的晨昏定省,只是要贾瑾前一天告知行踪回来后讲些赏花宴上的趣事就好。贾瑾连忙起身应了,回到自己的屋子,又专门请了四位嬷嬷将黛玉托付给她们,还特意提点了要千万注意不要让宝玉与黛玉相处的时间太长。

    第二天,贾瑾照例跟在邢夫人身后,与黛玉一起,三人送贾赦出门,回来收拾干净了,等到卯时初刻,坐了新做的车子,出了门,又特意绕道,去了燕子坊一带。那里是前几年陆陆续续添置的宅子,去年年末好不容易连成了一片,因为大多房舍老旧,贾瑾计划着在此地建一座大大的藏书楼,再建茶楼酒楼和一片单门独院的小宅子给那些读书人用,因此早早地就通过贾琏让外面的能人帮忙画了图,又让庄子上擅长盖房子的严管事和几个工头早早的雇佣了流民开工挖地基。这日贾瑾不但叫了管事问话,还特意登上了白马寺的高塔看了看工地的情况,又为家里人请了平安符,才驾车去了赏花宴。

    赏花宴上的姑娘们小的九岁,大的十四五岁,最初的见礼之后,各自按照年纪去寻了较好的玩伴玩耍去了。那些十二三岁的姑娘们自然是吟诗的多,年纪小些的有捉迷藏的,有对对子的,也有猜谜的,至于年纪大些的十四岁上的姑娘们,家里都忙着教她们管家,听说贾瑾在打理家业上极厉害,如今又是一个人在边上玩的时候比较多,特地请了过去,与她们一起讨论心得:挑丫头要注意些什么拉、挑选陪嫁庄子时要注意什么拉、管家的时候账册上哪里比较容易被人动手脚拉,奴才们在背地里喜欢挑拨是非该如何应对拉,说了许许多多,直至太阳偏西才散了。

    贾瑾从参知政事大人家出来,又转道去买了酱牛肉、果脯子、松子酥等老太太和贾赦邢夫人喜欢吃的零嘴,才命人驾车去了户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等贾赦一起回家。

    因为邢夫人说黛玉守孝,不能大肆庆生,被贾母明里暗里冷了几次,若是以前,邢夫人必然会忐忑不安,可如今邢夫人有了崔嬷嬷白嬷嬷的指点,又有金嬷嬷洪嬷嬷的帮衬,加上新年以来结交的实权人家的当家太太、奶、奶、们都若有若无地因为贾母的糊涂对她表示同情的神色,也让邢夫人直起了腰板坚持自己的想法,倒是让黛玉暗暗感激,也让惜春对这个婶娘另眼相看,就是日常也会到大房来给邢夫人请安。这日午睡起来,惜春又见湘云探春两个叽叽喳喳地围着宝玉玩,更觉得心里没劲,贾母还在午睡,惜春就让||乳|母嬷嬷抱着她去了大房,先给邢夫人请了安,才去黛玉屋子里。正好,黛玉刚好抄写好经书、正在西厢房读书呢,见惜春来了,忙出来迎接。惜春见黛玉出了房门,也让嬷嬷将自己放下,姐妹二人见了礼,手拉着手进了屋子。黛玉又让丫头们上了茶果。

    惜春见黛玉也用了荷叶子排,有些吃惊,开口就问,得知是贾瑾的建议而且也获得了林如海的同意,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拿出自己画的一幅画来给黛玉。原来这次林如海不但给黛玉准备了生辰礼物和丰厚的钱财防身,还将王嬷嬷的娘家侄儿任平给了黛玉。黛玉也因此通过任平到京里的老字号书斋添置了好些东西,还特地选了些上等的文房送人,宝玉、贾环、贾琮、贾兰还有湘云探春惜春姐妹都有。惜春很喜欢黛玉送的全套的颜料画具,特地画了一幅画带来给黛玉看。黛玉抱着惜春在炕上玩耍,一面看画,一面指点,惜春也笑嘻嘻的,临了,黛玉还拿出自己珍藏的西洋画册给惜春看,姐妹二人指着画册叽叽喳喳,开心不已。

    宝玉和湘云探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黛玉和惜春姐妹二人坐在炕上,正开心地讨论着西洋画册上的配色,见宝玉三人来了,忙跳下炕来,相互见礼过,茈茹早就领了小丫头们抬了三张交椅来引宝玉、湘云、探春坐了,又上茶果,黛玉和惜春依旧上了炕。宝玉也想爬上炕去,可惜那炕本来就小,加上崔嬷嬷和黛玉的||乳|母王嬷嬷侧着身子坐了两边的炕沿,炕上又支了炕桌,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宝玉想开口叫两位嬷嬷让让,可是被崔嬷嬷拿眼一扫,就好像生生地被人浇了一头一脸的冰水,又好像贾政当面,嘴巴张了张,就蔫了下去,怏怏地坐了交椅。不多时,就有小丫头来报袭人来了,黛玉让她进来。只见袭人抱着一件大红猩猩毡斗篷进来了,一见宝玉就道:“二爷,怎么这会子出门?也不穿得厚实点,小心见了风,老太太会担心。”一面为宝玉穿戴好斗篷,一面道:“早上的时候日头还好,这会子又下起雪珠子来了,老太太刚刚起身不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