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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夫,不回收第53部分阅读

      下堂夫 不回收 作者:mpo18

    像在现代领了结婚证一样,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到时候,自己该如何拒绝?

    她觉得自己有些悲哀,总是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僵局之中。

    “皇上在政和殿,让奴才给娘娘送赏赐来!”传旨太监尖锐的声音,将她所问,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是不是,该迈出这一步,跟他好好谈谈?

    杨芊芊有些犹豫,昨天帮宇文纾接生她已经精疲力竭,说实在的,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日子。可是择日不如撞日啊,再拖下去,他们真的该洞房花烛夜了呢。

    “备轿,去政和殿!”她看着那太监,一字一顿,很清晰的吩咐。

    冲动也好,她不想再给自己什么犹豫的机会了。

    那太监楞了一下,皇上和皇后成亲以后几乎不见面,这在这个宫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今天皇后忽然要见皇上,是不是打算修复和皇上的关系,还是终究被皇上所感动了?

    在他们眼中,皇上对皇后真的算是很好很好了。

    就算上次在听雪堂,皇上据说强要了皇后,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是正常的。

    “没听到本宫的话吗?”快刀斩乱麻也好,她不允许自己退缩。

    政和殿内,宇文泽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愣神:“芊芊……你,怎么来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看到睡梦中的她,甚至有时候想在她的饭菜中加上安眠类的药物,可是考虑到她是大夫,会被她发现的,所以并没有实行。

    “我来,是想知道我的前途!”她已经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等,“你打算将我关在这华丽的牢笼之中一辈子吗?”

    “芊芊……”宇文泽批阅奏章的朱笔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即苦笑,“芊芊,你答应帮我试探申王的!”

    杨芊芊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呢?如果他装疯,你是不是打算杀了他,如果他真的疯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养着他?”

    宇文泽沉吟半晌:“如果你所说的这两条成立,那么,就照你说的做!”

    杨芊芊气结:“即使他是真的疯了,你也根本没想让他活下去,是不是?”

    “看着他在绝望中挣扎,你很受用,很开心,是不是?”

    她其实很清楚,宇文泽对她有爱慕,有占有,亦有对宇文铎的报复,她今天,就想把他所有的这些感觉都逼迫出来,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若是今天看不清楚,明天,后天,总有一天会看清。

    只希望那一天,会是在她腰伤好之前。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发生,可是不努力,就不是杨芊芊了。

    宇文泽许久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忽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申王爷他不见了!”

    “什么?”宇文泽看一眼杨芊芊,“你认为他真疯了吗?”说完,赶紧冲上前,揪住小太监的领子,丢他在一旁:“什么时候发现的?”

    “奴才去给申王爷送饭,就发现申王爷不在里面,奴才就想,申王爷伤好以后,喜欢到外面跟夏贵妃玩耍,于是带着人到外面找了一圈,还是没有人影,又见皇上在殿内,想必王爷是不可能到殿外的,这才来禀告!”

    那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可还是一五一十将所有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没用的废物!”宇文泽给了那小太监狠狠一脚,“来人,跟朕搜,就算把政和殿掘地三尺,也要把申王爷给朕找出来!”

    363高处不胜寒

    “皇上,听雪堂都找遍了,还是没见申王爷!”

    “皇上,园子外面也找遍了,没有见到申王爷!”

    “皇上,柜子里面也都找了,没有看到申王爷!”

    “废物,混账!”宇文泽气得狠狠骂人,“接着找,扩大范围,整个皇宫,都不许放过!”

    咖“是!”

    杨芊芊跟着他,站在听雪堂通往政和殿的园子里,三月底了,老槐树的叶子也开始茂盛起来,落下一大片树荫,照得人的脸,有些阴晴不定。

    “嘻嘻,好多人跑来跑去哦……”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嘿嘿,小蚂蚁,你们说,他们在做什么呀?”

    聆杨芊芊和宇文泽猛地抬头,尙算密集的树叶缝隙之中,还是能隐隐看到露出的红色布料,不算明显,却足够证明一些什么。

    “九弟,你怎么跑那上面去了?”宇文泽看着他,“快给朕下来!”

    “朕?”宇文铎迷茫地看着他,“父皇才用朕呢,你是谁,假冒皇上是死罪!”

    “你下来再说,快下来!”宇文泽提起裙摆,瞪着他。

    “你是来抓本王的吗?”宇文铎忽然沉了脸,“本王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竟然长身而起,几个跳跃,上了听雪堂的屋顶,然后回头一笑,“有本事,来抓本王啊!”

    宇文泽脸色一沉,脚一跺,接住槐树,也窜上了屋顶:“你别走,给我回来!”

    “本王才会上你的当!”宇文铎居然做了个鬼脸,整个人就在几个屋顶之间跳来跳去,“哈哈,这么拙劣的武功,也想抓本王,你主子怎么派了你这样废物出来执行任务?”

    宇文泽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一时怒起,连禁军都顾不上叫,跟着他就跑:“宇文铎,你别装了,朕知道你是装疯,你快承认吧,朕答应不杀你,保证让你颐养天年!”

    宇文铎一回头,看着他:“骗子的话本王也会信,你真当本王疯了吗?你假冒皇上,改日定让父皇治你死罪!”

    他和宇文泽的距离,一直保持着五米左右。在他未疯之前,武功本来就比宇文泽要高出许多,现在虽然疯了,只要使出八成功力,就足够将宇文泽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一刻下来,宇文泽已经气喘吁吁,而宇文铎却还是嬉笑如常。

    只是好在他也不跳出政和殿外面去,就在政和殿几个屋顶上跳来跳去,纯粹就是要耍着宇文泽玩。

    见此情景,杨芊芊急中生智,忽然在底下大喝一声:“铎儿,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下来?!”

    宇文铎往下一看,大惊:“母后,你怎么也来了,这个人,是你派来抓儿臣的吗?”

    “你最近闯的祸还不够多吗,母后找个人来抓你,难道也不应该?!”

    “是,儿臣知错了!”宇文铎居然不管不顾地就在屋顶跪了下来。

    “知错还不快下来?!”

    一个纵身,宇文铎毫不犹豫地就跳到杨芊芊面前,单腿跪地,一脸虔诚忏悔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是个疯子。

    “真是疯了!”宇文泽气喘吁吁地跳落下来,怒气冲天。

    “他本来就是疯子!”杨芊芊直视他,“是你自己不信罢了!”

    禁卫军找了一圈,听到这里有动静,也早就跑了过来,一个个跪在地上,只道护驾来迟,诚惶诚恐地请罪。

    “都起来吧!”宇文泽多少有些生气,可能也有些郁闷。

    毕竟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他逞能又没逞好,一败涂地,脸上无光。

    不过看上去,杨芊芊根本不在意,因为此刻她扶着宇文铎进屋去了,还一边教训着他:“以后别往树上跑了,不然,母后就要生气了!”

    宇文泽苦笑一声,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他母后了啊?

    宇文铎唯唯诺诺地答应着,随着她进屋,然后被伺候着乖乖睡觉去了。

    宇文泽有些无奈,忽地叹息摇摇头,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有很多时候,他不愿相信,曾经甚至很肯定地觉得他不过是装疯,可是现在,他竟然也有有些说不清楚了。

    “他睡下了!”杨芊芊走出来,禁卫军已经全部散去。

    “嗯!”他点点头。

    “你还要试他到什么时候?”杨芊芊眼中都有些冒火,“他疯了,他真的疯了,我现在就告诉你真相,好不好,你放过他吧!”

    宇文泽苦笑:“芊芊,你觉得,真的是我不愿意放过他吗?”

    “难道还有别人?!”

    “不,不是的!”宇文泽叹气,“是我站在的这个位置,不允许我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闪失,你不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

    “我知道!”杨芊芊抬起头看着他,“高处不胜寒嘛,可当初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怨得谁呢?况且,你已经将很多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了,你还想要死多少人才能觉得你这个皇位,是牢固的?”

    宇文泽回答不出来,杨芊芊的问题太尖锐,直插他的心底。

    其实没有人是真的喜欢血腥暴力的,那种整排的枯骨,只看过一次,便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可是事情逼到眼前了,母后的死,复仇的火焰,父皇的希望,哪一样他可以不管不顾?

    至于无辜的人。

    “你想说,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人,是你自己吧?”不要说他不了解她,若是不了解,他又怎么能挟制住她?

    杨芊芊一愣,随即冷笑反问:“难道我还不够无辜吗?我杀了你母亲吗,我挟制了你父皇吗,还是说,我小时候骂你了,凭什么你要将我生生跟你绑在一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身边的人,难道这些也是别人逼你的?”

    “是你逼我的!”宇文泽忽然怒吼一声,“杨芊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甘愿留在我身边?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你都没有看见吗,你是瞎子吗,聋子吗?”

    364人各有志

    和宇文泽的谈话,最后被宇文铎打断,算是不欢而散。

    想来,他们真的是没什么共同语言了。

    翌日一早,冷月就进宫,同时带来了绿儿写的信。

    “随溪把药馆关了?”杨芊芊有些诧异,前几日听说药馆生意不大好,说落随溪有了别的想法,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实行了。

    咖“他说想跟商队南下去做生意。”冷月面色依旧,“人各有志嘛,他先是个生意人,其次才是大夫,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是啊,落随溪先是个生意人,其次才是大夫。

    而她杨芊芊,先是大夫,之后才是生意人。那些做生意的道道,是当初开“杨氏国际”的时候,慢慢积攒下来的,毕竟她并非学商科出声,期间那些跌跌撞撞,不足为外人道也。

    聆倒是落随溪,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很有生意头脑。

    “我现在想想,绿儿也很有做生意的潜质,把她禁锢在一个小小的药铺之中,恐怕有些屈才呢!”杨芊芊笑起来,“若是哪天我能自己回去接管药铺,我一定让绿儿自己去发展,若是没有本钱,我资助她都可以。”

    抬头仰望蓝天,那一天,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了吧?

    杨芊芊苦笑。

    “会有那一天的!”冷月忽然轻喃一声,“只是需要点时间!”

    “什么?”杨芊芊没有听得太清楚。

    “没事!”他摇头,“你的话,我会给绿儿转达到的,我想,她一定会很感激的,不过也会继续帮你把铺子看下去。”

    杨芊芊取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了解这丫头了,怎么样,这几天在铺子里当伙计,当得是不是上瘾了?”

    “那本来就是你的铺子,理当帮忙的!”冷月不动声色。

    唉,不好玩,即使是对这她,这个家伙依然是个大冰块,连个笑话都听不懂,更别说自己来讲笑话了,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对了,申王爷又去哪里了?”冷月左右看看,听雪堂内没有看到那抹显眼的红色。

    “他呀……”杨芊芊叹息一声,指指上头,“喏,在那儿呢!”

    自从昨天上树以后,宇文铎好像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有跳这么高的本事,今天一早起来,就直接窜到树上去了。在他没做什么“坏事”之前,杨芊芊实在不想再当他的“母后”,于是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让宫人们将他看好了,别不小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轻功,从树上摔下来。

    “要不要我把他抓下来?”冷月难得皱了一下眉头。

    “算了,让你的弟兄们看着点吧,别出事就成!”杨芊芊摇摇头,“让他玩吧!”

    连她都没注意到,她看着树上那个红影的时候,眼中的神色,有多么宠溺。

    难道,她真的开始进入那个所谓“母亲”的角色了吗?

    叹口气,看着那个在树上跟蚂蚁玩得不亦乐乎的红色身影,她皱了一下眉:“你说他是不是真疯了?”

    冷月一愣,没想到她会问他:“我只是觉得,申王爷狂傲自大,自视甚高,若说他会装疯卖傻,恐怕世人都不信吧?”

    “你也信他真疯了?”杨芊芊一愣。

    “我……”冷月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有我的立场,皇上,怎么说也是我的主上,我总要跟他站在一起,对不起!”

    杨芊芊笑起来:“行了,我能理解的!”说罢,伸手拍拍他的肩,“不用管我了,看来他一时半会也不会下来,这边你照顾着,我去丽清宫看看嫂子他们。”

    南宫月娥这几日都在宫里休养,眼睛这事,可大可小,宇文泽倒也没有去为难她。

    没有她来的日子,杨芊芊轻松了不少,至少很多时候,她都可以和宇文铎独处。虽然,是一个“母子”身份,可是不管怎么说,没有一双得意或者仇恨的眼睛看着自己,总归是要舒服很多。

    她尝试努力和宇文铎培养感情,哪怕是“母子之情”,也好过他看到自己每次都战战兢兢的,这让她心中十分难受。

    宇文纾目前正在坐月子,估计杨皓轩并没有告诉她准备出逃的事情,看来这事,自己得上上心,跟杨皓轩商量一下细节。毕竟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不过好在丽妃娘娘和简王宇文琪都站在他们这边,有了帮手,成功的可能性便大了许多。

    看得来,宇文琪是个很谨慎的人,也十分心细,有他在一旁协助,整个计划会越发滴水不漏。

    从现在开始,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准备。

    杨芊芊的思绪有些乱,慢慢几日下来,各项计划倒是策划得差不多了。可是她却越来越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何处,但是又觉得,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很准。

    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现在还不知道。

    宇文铎越来越喜欢往高处窜,居然有一次跑到听雪堂后墙的屋檐之下,藏了整整三天,后来还是冷月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问他原因,居然是偷了绿豆糕,要分给蚂蚁吃。

    这种理由,让杨芊芊又好气又好笑。

    半个多月过去,宇文纾身体恢复得很快。不过想想也是,在太医林立的皇宫之中,谁不想好好将这位公主的身体调养出点效果来,让皇上好好看看自己的医术?

    这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妹妹呢。

    而他们的计划,也刚刚在早几天告诉了她。

    她自然是同意的,只不过杨芊芊想着,若是出了这皇宫,这娇滴滴的公主,不知道会不会受得了塞北的风沙呢?

    可是各人都有各人自己的路,她除却担忧,却什么都做不了。

    “娘娘,申王爷又不见了!”小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这是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不见了宇文铎了。

    365接住我!

    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

    “找呗!”杨芊芊有些无奈地叹气,“屋檐下,树下,都找找,这么艳的衣服,还怕找不到吗?”

    快五月了,宫内的树木越发茂密,一个人躲在上面,还真是看不大出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朕,不然朕就找弓箭手了!”一进听雪堂,就听到久未露面的宇文泽的声音。

    咖杨芊芊一算日子,醒悟过来,今天逢单,宇文泽应该是政和殿办公,估计正好碰上宇文铎又爬高爬低了。

    想到这里,她第一时间先冲了进去:“你要干什么?”

    “既然他待在上面不想下来,不如找弓箭手把他射下来!”宇文泽看着那个像壁虎一样趴在屋檐底下的宇文铎,脸上阴霾重重。

    聆“你够了没,他疯了已经够惨了,你的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才算罢休?”杨芊芊拦在他面前,“你要射死他,就先射死我好了!”

    “杨芊芊,别以为朕不敢!”

    “我知道你很敢!”杨芊芊发疯一样,张开双臂,“十万人的性命你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多杀一个呢?”

    宇文泽气结:“你……”

    两人对视半晌,他恶狠狠地道:“杨芊芊,朕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他是装的,是装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朕,偏偏只相信他?”

    “那么我也告诉你,他疯了,他疯了,你再问我多少次,我也很坚定地告诉你,他疯了!”杨芊芊歇斯底里地大叫,“放过他,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

    宇文泽退后一步,忽地冷笑一声:“你拿什么来证明他疯了,你让我放过他,又有谁会来放过我呢?”

    “你要怎么证明?”杨芊芊冷冷地看着他,“我证明给你看!”

    宇文泽一愣,却见杨芊芊对身后的小太监道:“去拿梯子来!”

    “皇后娘娘,你这是……”

    “让你去拿就去拿,少废话!”杨芊芊冷睨一眼,再回头看着宇文泽,“我很快就证明给你看!”

    宇文泽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不过却并未加以阻止。

    梯子很快搬了过来,杨芊芊看一下高度:“不够高,再去找一个,两个接起来!”

    “是!”

    两把梯子,接起来,架到墙上,顶端正好是二层高的听雪堂的屋檐。

    杨芊芊脱掉外衣,只穿着轻便的里衣,往衣服上擦了一下手,就开始往梯子上爬。

    “快去扶住!”宇文泽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依然没有问,只是让太监宫女们去扶住梯子。

    杨芊芊爬上屋顶,站在光滑的琉璃瓦上,看着宇文泽:“曾经,他告诉我,只要我跳下去,他永远都会接住我。我想,月娥……呃不,夏贵妃应该告诉过你了,是吧?”

    宇文泽微微垂一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出一个很深的阴影。

    “我从这里摔下来,应该不会死,顶多就是断手断脚,所以,如果没有人接我,你会养我一辈子的,是吧?”杨芊芊看着他,继续往下说,“所以,你下令吧,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内,都不许接我。如果他疯了,自然不会接我,如果他没疯,我相信他会履行诺言的!”

    宇文泽的脸色,似乎是若有所思。

    “比犹豫了,下令吧!”杨芊芊看着他,神色透着一丝坚定。

    “大家听着,没有朕的命令,大家都不许上前接皇后娘娘,小喜子,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把听雪堂的门关上。”宇文泽终于很冷静地下了命令。

    “皇上,娘娘她……”小雯有些急。

    “出去!”宇文泽沉了脸。

    “小雯,你们出去,不会有事的!”杨芊芊站在屋顶,神情十分冷静。

    整个园子里,就剩下宇文泽,和他身边的太监小喜子,还有挂在屋檐下的宇文铎,和站在屋顶的杨芊芊,再无其他人。

    宇文泽走上前,捡起之前杨芊芊脱下的衣服,气沉丹田,凝聚在指尖上。“嘶”一声,布帛撕裂,变成几寸宽的布条:“小喜子,把朕绑在这颗树上!”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你杀了奴才吧!”一听此言,小喜子吓得“咕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边拼命打自己耳光。

    “少废话,让你绑你就绑!”宇文泽沉了脸。

    小喜子这才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颤抖着接过那些布条,把宇文泽往树上绑。

    “绑紧一点,要是待会让朕挣脱了,朕砍了你的脑袋!”

    “是是!”小喜子低着头,一边心惊胆战地绑布条。心中又小声嘀咕,这叫什么事儿嘛,皇后和皇上两口子吵架,殃及他这个无辜的池鱼,到时候传出去他绑过皇上,也不见得能活得安生啊。

    使尽全力将宇文泽绑在树上,小喜子这才战战兢兢跪的一旁,头也不敢抬。

    皇上都被绑起来了,他还能站着吗?

    “宇文泽,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杨芊芊坐在屋顶的琉璃瓦上面,春装本就轻薄,如今脱去外衫,里面的衣服越发滑腻,在光滑的瓦面上,几乎做不熟,时时刻刻有掉下来的危险。

    “宇文铎,我要跳了,你还能接住我吗?”杨芊芊有些悲哀地往下看一眼还挂在屋檐上的宇文铎,心中却祷告着:宇文铎,就算是装疯,也千万不要接住我,千万不要!

    身子慢慢往下滑,杨芊芊闭上眼睛,不去阻止。

    手,触到了屋檐,她下意识地抓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停顿了一下,感受到手慢慢从冰凉的琉璃瓦上滑落下来,最后,她用力一按那屋檐,整个人竟站了起来,往上一纵身,整个人就这样飘落了下来。

    张开双臂,好像一只蝴蝶,飘扬在空中。

    那个时刻,整个人都好轻松,有种解脱的超越之感。

    若是死了,会穿越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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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一重,杨芊芊只觉得身上一暖,不由睁开眼睛,刚想叹息一声:“你终归还是接了……”

    “皇嫂,你怎么能做如此危险的事情?”入眼,却是那张熟悉的,有些可爱的男子的脸,眉眼之间,有些担忧。

    “简王爷?”杨芊芊眨一下眼的功夫,两人已经落了地。

    再抬眼看看眼前本来紧闭的门,此刻已然大开。

    咖“你怎么来了?”杨芊芊挣脱他的怀抱,再看看那边的宇文泽,小喜子早就上前帮他解绑绳去了。

    “小王刚刚正巧进宫,听说又找不到了九弟,便想着上听雪堂来看看情况,若是有事,也好帮上忙,正巧看到小雯匆匆跑出来,也没说是什么事,只让小王赶紧到听雪堂看看!”

    原来如此!

    聆杨芊芊抬眸,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宇文泽。

    “好耶好耶,母后飞了,母后飞了,铎儿也要飞,铎儿也要飞!”宇文铎忽然一个“倒挂金钩”,双腿挂在屋檐之上,拍着手笑起来。

    笑完,一个翻身,跟猿猴一样灵活地爬上屋顶,张开双手:“飞了飞了,我也要飞,我也要飞……”

    说罢,他真的一头就栽了下来,只听“砰”一声,他的手掌划过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路。

    “九弟!”宇文琪惊呼,赶紧过去扶起他,看看他全身上下,除却先落地的手掌,倒是没有什么地方有损伤,这才松了口气。

    “这回,你该信了吧?”杨芊芊目光定定地看着宇文泽,等着他一个回答。

    春末夏初,风起时,还有些凉意,直透心扉。

    “来人,传太医,好好照顾申王爷!”忽地,宇文泽一挥手,将手中的“绳子”一把丢在地上,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听雪堂。

    他终于,全信了!

    杨芊芊抹一把额头的冷汗,说不怕死,那是黄继光,不是她!

    她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女子,刚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才会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一局。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局,她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算起来,或者,他们是双输也不一定。

    看着宇文泽离去的方向,杨芊芊长叹一声,帮着宇文琪扶起宇文铎,看着他,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

    如果他是装的,她是不是还会原谅他?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伟大。

    这一刻,她竟然希望他是真的疯了。

    “简王爷,你来这里,不会是真的因为听雪堂的事吧?”安顿好宇文铎,杨芊芊带着宇文琪到旁边屋内,神色严肃地看着他,“是不是已经定下日子了?”

    “十天后,纾儿满月,到时候公子满月,宫里一定很热闹,大办满月酒,肯定会到很晚。我想着,当晚就走,第二天就对外称前一天满月酒时间太晚,要休息几天,到时候一定没有人来打扰。等大家发现不对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

    “这样倒是不错,可是嫂子的身子,吃得消吗?”杨芊芊还是有些担心。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觉上,好像并不全是对杨皓轩和宇文纾的担心,好像还有别的什么。

    是什么呢?

    “对了,这是出宫的金牌,倒是让他们扮作我的人出宫就行,侍卫不会阻拦的!”杨芊芊想了想,将早就拿出来放在身上的金牌递给宇文琪,“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就推在我身上,就说是我放人走的!”

    宇文琪一愣:“这怎么行,你怎么办,皇兄那边,你怎么交代?”

    “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杨芊芊无所谓地笑起来。

    这算不算是,恃宠而骄?

    想起来,宇文泽对于自己,真的是还算不错。可惜了,如冷月所说的那样,人各有志,他错就错在,非要把自己的思想和作为,强加在他人身上。

    他所认为志同道合的人,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也不管别人到底是不是愿意。

    因为,他是皇帝,他便是主宰。

    杨芊芊苦笑起来,看来,自己是越来越理解宇文泽了,也知道怎么利用他。

    也算苦中作乐吧!

    “你确定没问题吗?”宇文琪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三哥和嫂子心中一定会难过一辈子的,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杨芊芊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宇文琪这才松了口气:“那眼便最好了!”说着便将金牌放入怀里,“满月酒,在丽清宫办,到时候皇兄也会去!”

    他说这句话,只是给杨芊芊提个醒。

    现在她和宇文泽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加上刚刚那么一闹,两人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再没有消融的可能性。

    江山,美人,他的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为了试探宇文铎,他可以拿她的性命去冒险,想想,就有些心寒。

    她,还是他所谓“最爱的女人”,即使这样的关系,他都可以拿来为他的江山牺牲,就更遑论其他人了。

    “白荨啊,你死在那场皇位争夺战中了!”看着宇文琪离开的背影,杨芊芊喃喃念叨一句,走向听雪堂正厅。

    宇文铎换了干净的衣服,竟已沉沉睡去,睡梦中,并不安稳,双手偶尔要往空中抓着点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杨芊芊上前,抓住他的手,他才渐渐平静下来,呼吸匀称起来,竟然慢慢传出了鼾声。

    他的容颜还是那般惊艳夺目,即使在睡梦中,还是那般吸引人。

    杨芊芊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半晌,喃喃叹息一声:“真疯了,也好!”

    看着他,她的眼皮子竟也开始打架,最后,抵不住周公的召唤,就这样倒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367你……

    硕玉公主儿子满月,钦封的侯乐公子,丽清宫内格外热闹。

    皇上皇后都聚齐了,文武百官哪有不到的道理?

    丽妃和宇文琪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宇文纾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待在屋子里,并没有出来。

    倒是刚满月的侯乐,抱出来让大家看了一眼,充了充场面。

    咖杨芊芊自然知道宇文纾为什么不出来,那绝不是因为什么身体不适,而是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想到这里,她自己的手掌心,也不由自主出了点冷汗。

    “皇后似乎心神不定啊?”宇文泽就坐在她旁边,睨眼看她,“是不是因为坐在朕的身边,让人感觉如坐针毡了?”

    聆他能这么认为,自是最好了。

    杨芊芊松口气,没好气地道:“既然皇上知道,何必多问?!”

    好在因为他们的身份,是没有人跟他们同一桌的,这个世上,能与皇上皇后同桌的人,能有谁呢?

    他们的话,自然没有被旁人听去。

    只不过听不听去都无所谓了,皇后与皇上不和,在宫里并不算是秘密。

    “臣妾等想去看看硕玉公主和小公子!”晚一些的时候,南宫月娥带着一众嫔妃来拜圣驾,带着请求。

    这几日,南宫月娥还算安稳,并没有来杨芊芊面前表现她和宇文铎有多么亲近,大概是上次的沙子事件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对听雪堂有些望而却步了吧?

    听说沙子进了眼睛以后,她当了整整三天的盲人,之后又休养了很久,就这几天,才好一些,之前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

    只是看她这架势,刚好些,是不是又要出处风头,来寻事?

    “准了,都去看看吧,分批进去,别吓得孩子,也别打扰公主休息!”宇文泽看看杨芊芊,仿佛故意要跟她作对。

    他自然是知道,若是杨芊芊,定不会让她们去的。

    不为别的,因为是南宫月娥带头,她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宇文纾是她杨芊芊的嫂子,而杨芊芊关心的人,就是南宫月娥的敌人。

    那些嫔妃里面,自然是没有如月的。

    南宫月娥心满意足地朝宇文纾的住所走去,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杨芊芊如今没有心思跟她计较,只是担心这群莺莺燕燕真的把宇文纾拖垮了,那就糟糕了。

    “皇后也想一起去看看吗?”宇文泽一脸讥讽的笑意,“那可是你接生下来的孩子呢!”

    “不用了,我去陪陪如月!”因为自己,如月一直受各宫嫔妃的排挤,虽然明面上似乎大家都很尊重她,其实一个个暗中就想看着她们怎么内斗,然后怎么下台。

    其实她和如月的感情,那些只知道明争暗斗的嫔妃们,又怎么能了解呢?

    宇文纾足够聪明来应付那些女人,自己一过去,反倒容易乱了她的阵脚。

    在后来的日子,杨芊芊依然那么清晰地记得那一夜。

    四月底,还未到五月的天气,空气飘着酒香和菜香,如月穿着一身青绿色镶着金边的春装,露出月牙白色的里衣领子,衬托得洁白的脖子,如天鹅般优美。

    天鹅的脖子何时最优美?

    答案无疑是濒死的时候。

    杨芊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这么不祥的比喻,只是看到如月笑盈盈望着她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所以她过去牢牢握住了如月的手。

    “小姐,你的手,怎么这凉?”如月惊讶地看着她,赶紧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拿衣服过来,甚至自己准备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如月,你现在是妃子了,不是我的丫鬟了,别做这种不得体的事情!”杨芊芊赶紧阻止。

    仿佛在自己面前,如月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做是个妃子,依然还是那个她跟前爱说爱笑的小丫鬟。

    “在如月心中,小姐永远都是如月的主子!”她的话让杨芊芊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她奴性坚强,还是忠贞不二?

    如果人真的能掐会算,杨芊芊甚至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会儿,让她可以多陪如月聊会儿,多说说心里话。

    然而并没有,她们一起吃了点菜,喝了点酒,便是散席的时刻了。

    “小姐,你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如月对着她行了个万福之礼,“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杨芊芊淡笑拒绝。

    晚上还有很多事情,她不能去送三哥和嫂子了,但是却会在凤仪宫为他们祝福。

    今夜,她的情绪太容易外露,还是不要让如月看到的好。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当她再一次见到如月的时候,竟然会是永别。

    老天何其残忍,总是这般爱开人玩笑。

    “小姐,保重身体,以后出来,多穿点衣服!”如月帮她绑好披风的带子,“以前有我和绿儿在身边,还照顾着点,如今我们都不在身边了,你该注意点,身边若是没有可心趁手的人,就跟皇上说,我想,他会同意给你找个趁手的!”

    “好了好了,你可真啰嗦!”杨芊芊笑起来,“都快半夜了,还有什么话啊,留着以后唠叨不迟!”

    如月也笑起来:“我倒是忘了呢,小姐也累了,快上轿吧!”

    那一夜,一轮弯月静好,犹如月光下,那个青绿色一群的女子,金色的袖边在月光下泛起淡淡的光泽,好似奔月的嫦娥,流云广袖,翩翩起舞。

    夜色朦胧的时刻,四下里一片寂静,一个黑影,穿过凤仪宫的重重围墙,进入正殿,走到御泽王朝正宫娘娘的床头,静静站立。

    “你……”杨芊芊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并未蒙面,所以她自然认得那张梦中几回轮转的脸。

    只是在“你”字只吐出半个音的时候,她的眼前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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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有些闷热,身下软绵绵的,却是颠簸得厉害。

    好像是在船上,在海面上不断地摇晃,颠簸,却听到清晰的“得得得”的马蹄声。

    那么,她是在马车车厢里?

    杨芊芊倏地睁大眼,眼睛慢慢熟悉眼前的黑暗,隐约间,看到两个人,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咖“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不再疯疯癫癫,让她在瞬间几乎有落泪的冲动,可随即,她冷了脸:“你没疯?”

    “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疯的那个人,就是他了!”有些痞痞的声音传过来,杨芊芊心中大惊:“落随溪,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车厢里面的人,一个是宇文铎,一个竟然是落随溪。

    聆“我们是合作伙伴,在同一个车厢里出现有什么不正常的?”落随溪笑起来,语焉不详。

    “合作?”杨芊芊皱一下眉头,“你们?”

    “不错!”落随溪的语气十分肯定,“申王爷是个很好的生意伙伴,诚实守信,又有足够的资本,我的眼光不会差的!”

    近几天所经历的一切,在杨芊芊脑海中快速运转,盘旋,思路竟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这一切早就是有预谋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落随溪什么事。难怪他忽然关了医馆,又说要南下,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接应宇文铎的出逃。

    那么,他们现在是在“南下”的路上?

    南下?

    她睁大眼,南边,姬家军还有二十万守在边关,莫非他们打的是那支军队的主意?

    宇文铎在姬家军内声望极高,几乎等同于姬家父子,如果他要接手那二十万还没经过宇文泽洗脑的大军,简直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

    那么,他这几天装疯卖傻,就是一直在等现在这个时机?

    时机?

    不对啊,她和宇文纾他们商议的日子,只有她,还有杨皓轩夫妇,简王母子知道,其他人连如月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们跟简王也合作了吧?”她不敢相信杨皓轩夫妇会出卖自己,而所有环节之中,最有可能泄密的只有简王宇文琪。

    “是!”宇文铎一点不否认,“他说,这是他妹妹最后一次机会,不可以有任何闪失,所以来求助于我。”

    “他一直知道你没疯是不是?”

    “整个皇宫之中,还有谁看得比他清楚?”宇文铎叹口气,“无欲则刚,无欲则明!”

    “于是你们私下达成了协议?”

    “是!”宇文铎点头,“他助我出宫,我派兵保护你三哥和他妹妹一路北上!”

    “兵?”

    “我在姬家军中的声望,要找出一支效忠我的小分队保护他们北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你们声东击西,现在,宇文泽正忙着追捕我三哥和嫂子,然后你就趁机逃走,是不是?”

    宇文铎叹口气:“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