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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的悠哉日子第3部分阅读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作者:未知

    笑,坐近了宋骅君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既然也可一劳永逸,为何

    “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皇上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做这么赔本的生意?”

    “但凡是人,都是有缺点的。 皇上那老狐狸唯一的缺点大概是高估了他儿子的魅力吧。他以为他会赢,因为他笃定你姐姐我定然会为传说中天人般的宁王动心,一年后就不会离开。落华影便自动归为皇家旗下。”

    “难道姐姐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对宁王动心?或许宁王真如传言般完美无瑕……”宋骅影反驳。

    “娘亲的教训,姐姐时刻铭记在心,又怎么会让自己步她的后尘?”娘就是太爱爹爹了,将整颗心都托付给了他,所以不能忍受跟另一个女人分享。现在明知道今日还有一个女人跟她同时进门,明知道只要一爱上他就会失去唯一庇佑姐弟的落华影,她又岂会让这种可能性出现?

    宋骅影自动地将宋骅君脸上的皱纹抹平,“其实嫁给宁王也不是坏事。最起码——我们姐弟俩都名正言顺地离开了宋府,不是吗?”这个承载姐弟俩童年噩梦的地方,以后,再也不会踏进来了。

    “虽然离开了宋府,但是姐姐却要步入似海侯门。”宋骅君纤雅的面容浮起一抹担忧。姐姐既然打定主意一年后离开,定然会故意与宁王保持距离,那么,不受宠便是明摆着的事情了。但是那侧妃原纪香他是见过的,那千娇百媚,颠倒众生的容颜在音国可谓首屈一指,那么她得宠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姐姐在宁王府,真的能过得称心如意吗?

    宋骅影见他脸上刚刚被自己抚平的眉宇又皱成一团,不由的轻笑道。“侯门深似海又如何?不过是墙垣高了些,守卫森严了些,又有什么了不起?你放心吧,姐姐就算再不受宠,那也是皇上金口玉言的宁王王妃,谁敢拿我怎么样?”

    “你知道姐姐的个性,怎么会让自己吃半点亏?所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不是忧心忡忡地担心姐姐以后的日子,而是——”宋骅影很自然地递给他胭脂水粉,然后将一只精致的眉笔放在他手中,“替姐姐画个妆。平日你将人三分颜色画成了十分美貌,那么此刻便将你姐姐的十分平凡画成三分丑陋吧。”

    宋骅影知道宋骅君画笔神通,雕琢的痕迹几不可闻。自己这张原本就平凡的脸在他的描绘下,定然能吓得宁王后退。

    走出生活了十多年的景园,穿过回廊,到大厅拜别爹爹,耳中听着三夫人和五夫人咬牙切齿的寒暄,倒是让宋骅影气闷的心情排解了许多。

    街上熙熙攘攘,全京城的目光都集中在今日宁王成亲的事情上。如此恶名远播的丑女怎么配得上宛若天人般的宁王?他们纷纷猜测,更是有人暗中下赌注,赌宁王的迎亲队伍不会出现在宋府门前。

    然而当丰神俊朗却面无表情的宁王身着火红吉服,带着一众迎亲队伍在宋府门前长身玉立的时候,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但是众人又纷纷猜测,因为平时亲切温和的宁王此刻却面如寒霜笼罩,火红的喜服也没有掩盖他眉宇间散发出的淡淡冰冷。就连表面上的厌恶也不加掩饰,恐怕宋家丑女虽然飞上枝头,却也做不得凤凰啊。

    如果是寻常的闺中女子,只怕会对这样的舆论忧心忡忡吧。但是宋骅影却一点也没有为即将到来的命运而担忧,她早已选了最适合自己的路。

    宋骅影掀开喜帕,握着小蝶在上轿前特意放到她手中的糕点,掰下一小块放在口中,细细的咀嚼。

    府中其他园子的人看景园从来都不顺眼,自己和君儿走后,她自然会对景园的人恶意欺凌,不过……当得意洋洋的七姨娘走进景园耀武扬威时,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嘴脸?宋骅影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景园的人口不多,宋骅影只带了张婶和河伯一房家人,还有小蝶小舞两个丫鬟,其余的奴仆表面上是遣散出府,实际上都收进了城郊无白居。

    想到这里,不由的想起了失踪许久的落儿和颖儿,沉寂江湖后,她们又去了哪里?如果没有她们当年的相助,只怕如今的宋骅影依旧是个任人欺凌可怜丫头吧。

    花轿稳稳地停在了庄严巍峨的宁王府。

    脸上的喜帕遮住了她的眼,看不见周遭的喧闹,也不用去理会周围人抱着看好戏的讥讽。忽然,周围的一切喧闹都静止了,宋骅影感到一股冰冷疏离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隔着喜帕,她看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

    骨节修长,洁白如玉。

    (下)

    传言原来也有不假的,会有这样一双手的人,必定是美如天人的。

    冰冷的手握着她,指尖冰凉,陌生的触感一下子冲上她的大脑,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却忽然意识到抓住她手的主人加重了力道,略显不耐地将她拉出轿外。

    宋骅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他也是极不情愿的,如此,对自己的计划倒也有好处。不过她倒是很好奇那只老狐狸是以什么来要挟,才让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宋骅影跟在宁王后面,在龙凤花烛前拜过天地。然而这些礼仪对于无心于情的她来说,完全是多余的,就像一场闹剧,将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硬是被栓在了一起。

    按照音国的习俗,皇子大婚,除了要在王府前院大摆宴席宴请朝中文武之外,还要在在京城各大城门门口设宴宴请百姓。

    宋骅影无奈苦笑。酒席桌上最爱说是非,而眼前的这一幕岂不就是最好的闹剧?只怕宋骅影这个名字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甚至不少人都在期待着她的失宠。

    不过,幸好她出外谈生意的时候从来不用真名,也没有人会将男装打扮的她跟凶悍泼辣的宋家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新房里静悄悄的。宁王一带她入新房便厌恶地甩开她是手,便匆匆带门而去。

    既然所有人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够差,也就不在乎再差上一些。坐在红帐枕边的宋骅影自顾掀起红盖头,静静地打量着布置华贵的新房。

    烛台上两只大红蜡烛冒着袅袅轻烟,点的整个房间亮如白昼,案台上放着金秤,剪刀,尺子,无色同心花果等物。

    忽然。宋骅影发现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待她看清楚来人面容的时候,一向冷静的她也不由的心跳加速。

    她张着嘴,却吐不出一句话。

    原来宁王杨宇凌便是那日身中奇毒,倒在她马车下的那位俊美公子!她早该知道,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容貌可以与落儿相媲美的人?宁王以美闻名,宛若天人,那么俊美的容颜,带着高贵与威严,不是他又会是谁?不知是落儿是九转还魂有效还是陈家医馆的太医妙手回春,那样严重的毒,才过十几天,便能行动自如。

    不过当日他昏迷不醒,大概也不会认出自己是谁吧。这样也好,以免追查起来,身份便有可能泄露了,看来明日定要警告那两个丫头要封紧口风。

    她心中打定主意,便放松了不少,对着宁王便施一礼,“臣妾参见宁王殿下。”

    宁王清冷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她平淡无奇的脸上,湛然的黑眸落在掀落一旁的红巾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诮,不发一言。

    宁王玉容丰俊,清俊透雅,他站在门口,冰冷的夜风吹起他喜服衣角,发带飞扬,无形中便有一股离尘的潇洒。这么俊美的人原本就应该由绝色佳人相配,结果却摊上平凡无奇的自己,倒真是委屈他了,也难怪他心中不悦。

    宋骅影见他不置可否地站着,任由寒风凛冽,北风呼啸,吹得烛台上臂粗般的红烛忽明忽暗。

    “屋外寒冷,还是让臣妾关了门吧。”喜服单薄,寒风冷得她哆嗦,下人俱都被遣散了,所以只能自己动手。

    宁王冷冷地打量着宋骅影。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面容,即使施了脂粉,也没让她的面容稍显出色;她的身份也并不尊贵,只是翰林院学士家一位并不得宠的大小姐,与自己皇子之尊有着天壤之别;她的名声也不好,凶悍撒泼,辣手无情,闹得翰林府鸡犬不宁。外界的传言他不是不清楚,有太多的同僚对自己奉上假意的恭维,真心的嘲弄。但是父皇却还是硬将她塞给了自己。他从不怀疑阴险狡诈如狐狸般的父皇的眼光,那么,究竟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父皇如此赞誉有加?

    很少有人在自己目光注视下还能保持泰然自若,但是眼前的她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倒是让他有一丝费解。

    “你就是宋骅影?”杨宇凌走近她身边,冷冷地盯着她。

    “臣妾就是。”宋骅影抬起头,看见杨宇凌对自己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一惊,便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掌心,开始做戏。

    “果然如传言般粗俗无礼,不讲规矩,看来那些人也没冤枉了你。”有谁会在新婚之夜还未等夫君进门,便自行将盖头掀开的道理?杨宇凌对人一向温和斯文,至少表面上如此,但是不知为何,面对宋骅影的从容不迫,他便心中有气。

    “头饰那么重,喜帕又蒙了眼睛,王爷又是迟迟不来,臣妾以为……臣妾以为王爷去了那边,所以就……”宋骅影故作委屈地拧着帕子,哀怨地瞪了杨宇凌一眼。

    正妃侧妃同时进门,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明摆着欺负自己吗?如果是对这门婚姻有所期待的人,定然十分气苦。

    “本王去哪边是自己的自由,用不着你操心!”杨宇凌冷着脸,目光冰冷。人说宋家大小姐心胸狭窄,嫉妒成性,果然不假。

    “可是臣妾才是王爷的正妃,如果新婚之夜,新郎去了小妾那里,叫臣妾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摆?!如果王爷真的那么爱她,那就去那边吧,臣妾一点都不会介意!”宋骅影假装横眉竖目,气呼呼地瞪着宁王。

    据说那位原尚书家的千金是真正的国色天香,温柔贤淑,与自己这骄纵蛮横,心胸狭隘一比,是个人都会分辨好坏。宁王在那边的温柔乡一躺,自会沉溺,无法自拔。 从此以后,过着清净日子,以待来年到来,多么舒心惬意啊。

    “你一点都不会介意?”杨宇凌眯着瞳眸,目光讥诮,“你一点都不会介意的话,为何还要质问本王去了哪里?”

    以退为进,用在美貌的人身上,那是风情,但是用在她这样的平凡人身上,就显得可笑了。原来父皇的眼光也不过如此。杨宇凌讥诮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

    “王爷……您不要生气嘛,臣妾……臣妾一时心中嫉妒,没有忍住嘛。来,我们来喝了这杯合卺酒,就是真正的夫妻了,然后我们……”宋骅影收起嫉妒的面孔,端起桌上的两杯交杯酒,谄媚地朝他靠近,咧开嘴角,脸上的脂粉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杨宇凌见此,心中得瑟了一下。

    他一向自诩品质高洁,现在与这样娇蛮粗俗的女子结下白首之约,心中气极,怒道,“本王原本还想同你约定条款,相敬如宾,现在看来也不必了。总之本王不管你是凭什么蛊惑父皇让他颁下赐婚的旨意;也不管你推开本王是口是心非还是以退为进;现在你如愿以偿进了王府就要知足。你以后没事少出这秋疏斋,以免……丢人现眼!”

    杨宇凌袍袖一甩,灵修的身躯转眼便不见了。

    看着那迫不及待逃跑的身影,宋骅影心情大好,就着手中的杯子一口饮了下去。

    小妾出招

    天才微微亮,宋骅影便已在被鸟啼惊醒。这秋疏斋虽然清净,不过她毕竟不熟悉这里,睡得也不熟,所以很快便醒了。

    宋骅影披衣坐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户人家的丫鬟在这个时候应该都起来做一大堆事情了,不过小蝶小舞素来习惯了自己的作息时间,只怕这时候也还没起来。

    走到梳妆台前,宋骅影看着自己映在铜镜中的容颜,眉目清秀,素净淡雅,也颇有些小家碧玉的姿色,但是与宁王的国色天香一比,自然就不够看了。

    昨夜宁王怒气冲冲离开后,定然是到了霜雪楼。原纪香的容貌早在君儿替她们画画像的时候见过。那样的美貌绝伦,那样的国色天香,纤纤细骨,盈盈一握,体不胜衣,眉宇间隐隐便有一股娇媚之气。这样的女子,谁能不动心?

    不过这又关自己什么事?自己现在应该关心的就是新婚之夜宁王不顾祖制于侧妃处过夜,明明白白地向世人宣告了正妃不得宠的事实之后,自己该拿什么态度。

    新婚之夜被抛弃,成为朝野上下茶余饭后的笑柄,应该是件很难过的事情吧,以宋骅影原本的形象,应该大哭大闹才符合她的性格。

    一想起今日还要去皇宫觐见那只老狐狸,她就心中气闷。如果当初不是那只老狐狸觊觎自己的落华影,暗中派人调查,甚至一再找碴,为了不让碧落宫的暗线浮出世面,她这位落华影的幕后老板才不得不站出来。

    原本答应与官府合作是最正确的,但是后来这老狐狸又后悔了,他查出自己的身份,竟然拿君儿来要挟,她自己倒不怕,但是君儿是她的命根,她岂能弃自己唯一的弟弟于不顾?于是便签下了这不平等条约。

    “小姐,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快披上软貂毛披,着凉了怎么办?”小舞推门进来便看到宋骅影身上披着的外衣滑落一半,眼睛呆呆地盯着铜镜,还有一丝不甘与无奈。

    见此,小舞偷偷的吐吐舌头。她昨晚和小蝶轮流守在门口,自然知道昨晚小姐与王爷的事情。小姐口口声声说不将王爷放在心里,但是王爷没有留下,她自己倒真的伤心起来了。

    不过王爷如此俊美,小姐又是王爷名正言顺的妻子,自然能光明正大的喜欢他。

    “水满出来了。”这丫头脑中在想什么?难得见她做事如此不专心。宋骅影自然不知道这丫头误会她眼中的不甘与无奈是因为对她的冷落的王爷,而不是将她丢入王府的皇帝。

    “小姐,其实如果你对王爷说,你就是当日救他之人,他一定会对你另眼相待,也就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了。”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说,知不知道!以后再也不许提起这件事了!”宋骅影接过她递来的热毛巾,捂在脸上,好一会儿才说,“小舞,停止你无边无际的想象力,你现在只要认清楚一件事实,那就是不要去招惹宁王,什么也不要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一年后出府,我未必就会带上你了。”

    这丫头生性鲁莽,横冲直撞,如果不把话说重一点,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而被抛弃这件事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当初落儿和颖儿将她丢给自己时,自己想尽办法,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让她勉强放下心结。

    “小姐——”乌溜溜的大眼珠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澄澈而无辜,像一只被主人欺负的小白兔。

    面对她无声有泪的谴责,宋骅影顿感罪孽深重,她无奈地叹口气,拍拍她的小肩膀,故作严肃的最后叮咛,“所以你要记住小姐我今日说讲的每一句话。不要说出那件事,不要期待宁王,我们安安静静过日子,知道吗?”见小舞委屈的点点头,又再言道,“只要你做到这点,你爱在我身边留多久就可以留多久,直到秋亦青来迎娶也罢,落儿来接走你也罢。好了,现在去找小蝶来,这髻这么复杂,你定然是不会梳的。”

    虽然和宁王没有夫妻之实,但是这女儿家的发式是不能再梳了。

    “小姐,今日要进宫面圣,这发式可要选哪种?”

    朝野上下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呢,她又岂能让他们失望?宋骅君淡淡一笑,“宋家大小姐在宋府并不得宠,以她虚荣娇纵的性子,一旦飞上枝头,你说哪种打扮最适合?”

    “当然是最富丽堂皇,最花枝招展,最俗不可耐的那种咯。”小蝶明了的点点头,“但是小姐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又何苦如此委屈自己呢?”

    的确,以自己的姿色确实不能跟原纪香相提并论,所以被宁王宠幸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但是即便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能有。因为老狐狸明文规定,一旦宁王对她动心,即便她依旧心如磐石,那她也是走不了。

    她不相信爱情,也不期待爱情,能与相依为命的弟弟相守一起,在山间过过清净日子,那便是她全部的理想。

    而她,只要做足外面盛传的谣言,甚至成为朝野上下,街头巷尾的笑柄,便可以杜绝这唯一的可能性,她又何乐而不为呢?虽然,她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庆幸,庆幸姨娘们恶意散播谣言,才能让所有的外人这么笃定她的为人,才能让宁王对她的为人信以为真,将她弃之如敝屐。

    自今日起,她便是宁王的下堂妻了。但是即便是下堂了,她也绝不会委屈自己。

    “小姐,王爷准备进宫朝拜,问您准备好了没有?”小舞皱着眉进来,边走边埋怨,“大早上的,一个个都全副武装,整装待发了,才来通知我们,明摆着欺负人嘛。”

    (下)

    “那就走吧。”宋骅影欣赏了下自己头上身上的华贵富丽装扮,又拿起胭脂,将嘴唇涂得鲜红。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

    等她走到客厅的时候,除了几个服侍的丫头,奴才,连宁王的影子都没见到。还真是没耐心啊。宋骅影从下人的眼中看出了自己在王府的地位。

    这些奴才们的眼睛也亮的很,看着主人的脸色行事。虽然此时时间尚早,不过只怕她从新娘变成弃妇的事情早已传遍府内,所以这些原本就替自己主人不甘的奴才就更加不待见自己了。

    “王爷呢?”宋骅影语气很冲的明知故问。

    几个奴才看了宋骅影一眼,便不答话。其中一位年纪稍老,管家模样的人站了出来,不甚恭敬地说道,“王爷和侧王妃在此等候王妃多时,可是王妃您不知何故迟迟未知,王爷便携侧王妃先去马车上了。”

    远远的,便看见王府门口站着一群人。即使在满满的人群当中,他的身影依旧如此是耀眼,与生俱来的清濯使他整个人看来极为淡薄,温雅绝尘,品质高洁。不愧是有音国第一美男之称的宁王殿下。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绝色女子。只见她婀娜的身段柔若无骨,白衣胜雪,体不胜衣,媚眼如丝,男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好像整个人都被融化了。此时的她,便依偎在宁王身边,不知她对他说了什么,使得他清淡的面容也不经有了笑意。

    原纪香。的确是她,美貌才华冠盖京城的原纪香,也是当今太子妃的同胞妹妹。

    晨光初透,洒在这一高一矮的两人身上,男的清濯,女的娇弱,便似天造地设一般,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天大地大,宋骅影忽然感到一阵寂寞涌上心头。

    “为何现在才来?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宁王一见她就没好脸色,生怕她会扑过去,由此玷污了他的高洁。

    虽然天朗气清,但是毕竟时辰尚早,晨光也才初透,寒气很重,也难怪王爷会等得不耐烦了。

    “臣妾一早起来描眉打扮,挑选华服,所以耽搁了点时间,王爷您觉得好不好看?”宋骅影故作得意地展示着打扮得俗艳的自己。

    宁王不悦地转过脸去,再不看她一眼。

    “妹妹给姐姐请安。”原纪香朝宋骅影施礼,楚楚可怜。

    “不必了。”宋骅影挥挥手,不耐地像赶苍蝇。

    如她所料,这个无貌无脑的宋骅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见到她貌美绝伦的脸时则瞪的越要怨恨。原纪香知道自己越是无辜她就越会出丑。

    “上车吧。”宁王不悦地拂袖,带头朝备好的马车走去。

    “臣妾要跟王爷坐同一辆。”宋骅影故作争宠地拉住宁王的袖子,却被他不着痕迹地甩开。她不悦地跺跺脚,便快步跟了上去。

    王府门外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宁王站在一边,宋骅影领着小舞小蝶率先上了第一辆车。她一进去,便往里挪了挪,留出位置给宁王。毕竟自己是皇上亲自赐婚的正妃,就算是再不受宠,也该给皇帝面子。其实她也不想做戏,硬是插足在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人中间,但是感情再好的情人也需要她这种配角来衬托,不是吗?

    忽听“啊”的一声低呼。原纪香?

    宋骅影撩开帘子,看见后面原本爬上马车的原纪香脚下一个不稳,柔若无骨的身躯瞬间往后倒去,宁王见此,眉间灼灼,飞身上前将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抱了个满怀。

    “没事吧?怎么样,脚疼不疼?”

    她笑得矜持,故作惊慌地将宁王往外推去,“臣妾没事,只是扭到了一下,王爷还是快到姐姐车上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真的没事。王爷您快去姐姐那里吧,不然姐姐又要责怪……”她垂眸低首地拧着帕子,眼中泪光盈盈,楚楚可怜,挣脱开宁王的怀抱还欲往马车上踩去,忽听一阵明显的抽气声自她口中传出。

    却见她抿着唇角,脸上是一副痛苦难当又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算再坚韧的心此刻只怕也会化为绕指柔了吧,更何况是昨晚才洞房花烛的宁王?

    只见宁王微一皱眉,便将她打横抱起,一跃便上了她坐的那辆马车,眼睛看也没看宋骅影的方向。

    宋骅影放下帘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个原纪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嘛……

    “太过分了,王爷怎么可以这样?!那个明明是她自己故意摔下来的,只要稍微习过武功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再说王爷不坐在这辆马车,等下到了皇宫,叫小姐你情何以堪啊?”

    “小舞,早上教你的话,自己在心里默念一遍。”这里人多嘴杂,就连前面的车夫也是王府的人,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人。

    不过既然小舞说习武之人一看便可以看出她摔倒是真是假,据说宁王不仅有上品的仪容,剑法更是出神入化,这样的他又岂会看不出原纪香的心机?爱情的魅力可真大啊,连真相也能被轻而易举地蒙蔽。宋骅影在心中感叹。

    不过宁王也挺可怜的,英明一世,却不想摊上这么一个娇蛮粗野的妻子,还有一个心急叵测的小妾。

    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撩开帘子,进来一个面如冠玉的俊逸男子。宁王?这车都行驶了大半路程了他还过来干嘛?

    宋骅影一时惊愕,不过很快便想起自己装扮的身份,下一秒脸上便挤出不悦的面容,“王爷您算好时辰来呢,难道跟臣妾在一辆马车里就这么让你难受?”

    宁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过头去,并不言语。

    宋骅影还想再将嫉妇的身份进行到底,却见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靠在后壁,环胸闭目,身躯灵俊修长,五官精致无暇,睫毛浓密弯曲,白玉般的鼻梁俊挺微翘,唇角微扬勾起完美的弧度,周身散发出一股温和清濯的贵雅气质。

    宋骅影不由地被他的俊美容颜所吸引,静静地盯着他瞧。

    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寂静,所以因泼辣而失宠的王妃便一句怨言也说不出口。

    皇宫重地

    皇宫很快便到了。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请父皇母后金安。”

    宁王翩然走在最前面,淡色冠带随风飘扬,宋骅影紧随其后,原纪香则又谨守规矩地离宋骅影几步之遥。

    高高的金銮殿上,音国当今皇帝,此刻捋着几根白须,笑语吟吟地看着玉石阶下朝他三跪九叩的三人。

    宁王宁静悠远,淡漠疏离;原纪香垂眉低首,弱不禁风;而自己最中意的宋骅影,那一身花枝招展的俗艳打扮,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她本来面目,不过,他从来就相信自己的眼光。看来这宋骅影还真的是抱定主意拒人千里之外,不过,幸好他有先见之名,在他们中间安了个原纪香。

    原纪香的性格他岂会不知?表面一副弱不禁风,实际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选她了。老狐狸睿智的眼底闪着狡黠的精光。

    宋骅影注意到皇后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而皇帝那老狐狸则微眯着双眼,眼中闪烁着一抹算计。不知老狐狸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宋骅影微微皱了下眉头。

    “影儿,昨日凌儿可有欺负你不曾?”皇帝兴致盎然的一句话却让在场众人脸上俱都浮现起暧昧的笑。

    影儿?自己什么时候和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么熟了?

    如今只怕朝野上下都知道王爷昨日夜宿霜雪楼的事实,皇帝此时提起,居心何在?

    宋骅影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打扮,敛眉定神后,故作愤恨地回头瞪了原纪香几眼,又怨恨地看了几眼宁王,绞着锦帕,噘着唇角。

    “凌儿,是不是你欺负影儿了?朕告诉你,影儿可是朕看重的儿媳妇,亲自赐的婚,你要好好对她,知道吗?”老狐狸圆溜溜的眼睛一瞪,一下子便有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儿臣……紧遵父皇教诲。”杨宇凌面无表情地瞥了宋骅影一眼,唇角冰冷。

    “皇后,你可有什么礼物要赏赐给这孩子?”皇帝对坐在他身旁的凤椅的皇后笑道,“看这孩子委屈的,都快要哭了,呵呵。”

    皇后淡淡一笑,收回若有所思的神色,自腕中褪下温润的手镯,温雅地朝宋骅影一笑,“影儿,如果以后凌儿欺负你,尽管来找母后,母后替你做主便是。”

    宁王是云妃所出,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因病而逝了,所以年幼的他一直交由皇后抚养长大。皇后性情温和,将他视为己出,对他的疼爱并不比自己的亲生儿子少,所以在这次宁王选妃时皇帝爆出的大冷门,她很是不解。她也问过皇帝为何偏偏选了名声不好的宋家大小姐,皇帝他却只是捋着几根白羊须,眼底精光卓绝,笑着说,宋骅影实乃妙人尔。

    看着眼前的宋骅影,到底妙在何处,她还是不知道,不过夫妻多年,对皇上的眼光还是信任的。

    宋骅影此刻笑得得意,骄傲地踩着脚步,如孔雀开屏般摇摆着上前由皇后亲自给她带上手镯。

    虽然不喜欢老狐狸那自以为了然的笑,不过既然皇帝和皇后都表态支持自己,想必在王府的日子应该不会很难过吧?至少,应该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吧?

    忽然,她敏锐地感觉到一双毒辣辣的精光射到自己身上,扬眉,抬头,对上了原纪香眼底躲闪不及的嫉妒。

    原纪香也察觉到宋骅影的眼眸,下一瞬,便将嫉妒隐藏的不见踪迹,眼底只剩下晶莹的白雾笼罩,看上去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宋骅影谢过皇后,退下的时候,故意扬扬腕中的手镯,得意得趾高气扬,嚣张得不可一世。

    注意到原纪香那楚楚可怜的眼眸中浮现出的不屑和讥诮,仿佛一点也没将这样的宋骅影放在眼底。

    轻敌乃兵家大忌噢。宋骅影心底暗笑,却不动声色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一抬眼,看见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正看着她,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容中似乎蕴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宋骅影心中一惊,忙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好。

    “影儿,虽说父皇母后疼你,可你也不要仗着父皇母后,随便欺负人,知不知道?”老狐狸似真似假地看着宋骅影,“今晚朕在嵩华殿赐宴,你们也别忙着回去,凌儿你带她们到各宫殿走走,熟悉下宫中的环境。”

    (下)

    时至日暮,偌大的崇华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此时大殿内宫内妃嫔,皇亲公主,贵族女眷,相熟的人便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互相寒暄。一时之间,红黄蓝绿衣裙交辉向映,纷繁夺目,清脆愉悦之音盈满整个大殿。

    不远处,原纪香正被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拉住手,亲切的交谈,身边还坐着几位妃嫔打扮的女子,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意。

    她们聊着聊着,不知道那拉着原纪香的美丽女子说了什么,惹得众人齐齐拿眼睛瞟不远处的宋骅影一眼,然后便急急回头,拿着锦帕吃吃低笑。

    而那美丽女子,则毫不忌讳地冲着宋骅影得意地笑,眉间的张狂,毫不掩饰。

    听说原家有二女,大女儿原纪妍美丽绝伦,温婉贤淑,嫁与当今太子,乃是如今音国堂堂的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美丽绝伦倒还勉强,温婉贤淑嘛……宋骅影不由的感叹,这老狐狸招的媳妇,还真的一个比一个表里不一。

    宋骅影随意地坐在一边,不过因为之前宋骅君的笔下画过诸多京城贵女,所以她随意一看,便认出来坐在她左手边的是丞相府的夫人和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张雪琪;坐在她右手边的是张御史的夫人和千金;而坐在对面的,则是霍王府的王妃,一个冷静内敛的清淡女子。

    宋骅影自顾低头喝茶,也打算打理她们。反正自己现在扮演的不就是骄纵蛮横的泼妇吗?再目中无人点岂不更像?

    不过,由周围这几个人造成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她们再加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偷偷地打量她,眼底带着自以为是的评价,倒是让宋骅影哭笑不得。

    “几位夫人小姐难道对本王妃今日的装扮有意见?”凉凉地放下手中的茶,圆目一瞪,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倒是唬的几位偷偷打量她的夫人下意识地调转眼珠。

    “没有没有,宁王妃今日的装扮华丽而精美,我们觉得好看才多看了几眼,王妃您不要见怪。”张御史家的夫人轻咳了一声,别扭地恭维。

    睁着眼睛说瞎话。

    “算你眼光还不错。”宋骅影得意地哈哈一笑,笑得头上花枝颤抖,“你很喜欢本王妃的这身打扮吧,别客气,明日本王妃亲自去御史府帮你打扮。哈哈。”

    这花枝招展的打扮,还不把那严肃守旧的张御史给气死,看你还撑不撑的下去。宋骅影低头喝茶,眼底的顽色倒映在清澈的茶水里。

    “呃……王妃您真客气……不过明日我与大人正欲回娘家省亲,只怕……这时间上,不够凑巧。”

    “这样啊,真遗憾啊,那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宋骅影故作遗憾地叹息。

    “还真以为自己很好看呢,也不照照镜子。”一旁丞相府的小千金从鼻孔里重重地哼出一句。

    “张小姐是说……本王妃长的不好看?打扮的不漂亮?”宋骅影眼睛瞪得很凶,慢吞吞地,咬牙切齿地自口中吐出几个字,嘴角笑得森冷,似乎下一秒就要抓狂。

    “琪儿!不许对王妃无礼!”丞相夫人狠狠地瞪了了小千金一眼,瞪得她又委屈,又不服气,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王妃,请您别见怪。琪儿年幼不懂事,说话欠思考,您不要见怪,您的姿容大家都看在眼里,好看不好看也不是这丫头一句话就能改变的。您说是吧?”

    这位说话就比较含蓄了,拐着弯骂她丑呢。不过按照宋家大小姐在众人眼里的智商……

    “哼,本王妃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宋骅影瞪了众人一眼,霍的一声站起来,踩着忿忿的步子,往殿外走去。

    还是殿外的空气比较清新啊。

    大殿内那些刻意打量的眼光弄得她心烦,所以她便借故发了顿脾气,然后就出来了。

    她出来的时候当然没有忽略了宁王铁青的面容,那是相当的僵硬啊。只怕一回到王府,便将她扔在秋疏斋,从此再也不踏足秋疏斋一步,那么即使她经常女扮男装地出门巡视商号或者去看君儿,都轻而易举咯?

    日子,似乎也可以过得如景园里般随意呢。

    宋骅影想至此,薄薄的唇角微微扬起弧度,心情也放松也不少。

    崇华殿的四周种了不少梅花,寒冬腊月,更是寒梅独自开的时节。此时,一团团,一簇簇,粉红粉红的花朵正迎着寒风绽放它最美丽的时刻。

    曾经,颖儿笑着说自己清冷的如这墙角的寒梅,清冷,坚定,内敛,不畏风雪,看似无情,却紧紧地将身后的弟弟紧紧地保护着,不让他受一丝风雪。

    于是,颖儿画画,落儿题词,一幅寒冬独梅便出现在世人眼中。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落儿题的这句词,在她现在这样的处境,倒是真的应景。

    她自认没有寒梅的清幽绝俗,铮铮傲骨,但是她确实是“无意苦争春”啊……

    她宋骅影只是一个有仇报仇,以牙还牙的凡人。她只想让自己和弟弟过得好,不再让人欺负,不再受人凌辱,不再无力反抗。而这一切,“落华影”可以给她保障,所以,她不能失去唯一的庇护。

    踏着光洁的青石板,走过花团锦簇的梅林,宋骅影望着前面的三条小径,不知该往哪一处。

    或者三条都不选?出来的有些久了,看看时辰,宴会的时辰也该到了。正在踌躇间,她一转身,发现身体一滞,似乎撞到了某种低矮的物体,而那物体由于反弹的关系,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宋骅影顿了一下,好奇地看着自己拉住的圆滚滚的低矮物体,呃,不是物体,原来是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左右,乖巧而可爱。

    虽然受了惊吓,但是眼前的小女孩却似乎不惊也不怕,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白皙的小脸蛋清清瘦瘦,只是在寒风中冻的粉红粉红,煞是惹人怜爱。

    那双清澈的眼睛一瞬不顺地盯着宋骅影,盯地她感到自己实在是罪孽深重,不由地蹲下身子,伸出双臂圈住她,让她的小手臂正好搭在她的手臂上。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扑入鼻中,温温软软的,闻着很舒服。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奶娘呢?”

    这么冷的天放一个小孩子在这梅林边缘,如果孩子跑进梅林里,找起来可要费一番功夫了。

    “皇爷爷皇奶奶都叫我琢儿,奶娘不知道,我找小舅舅。”小女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便奶声奶气地答道。

    皇爷爷皇奶奶?琢儿?原来眼前的这小女孩便是已故的朝倾长公主的唯一血脉。

    朝倾公主乃是当今皇帝与皇后的嫡长女,因美貌绝伦,才华出众,甚得皇帝和皇后的喜爱,后下嫁大将军司马秦,夫妻情深,幸福美满,不过一年之后,驸马领兵抵御墨国入侵,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经历过的人没一个愿意再提。

    驸马也在那场战役中身首异处,尸骨难寻。长公主当时身怀六甲,分娩在即,听闻这个噩耗,当场便晕死过去,幸好太医随侍在侧,但是尽管太医医术高明,也只能保得婴儿,而长公主当时早已心如死灰,再次昏睡过去后,便再没醒来过。于是长公主唯一的血脉便由皇后娘娘亲自带在身边抚养。

    虽然皇宫富足,皇帝和皇后对她也是竭尽所能的宠爱,但是毕竟不是双亲。这在出生的那一刻便父母双亡的孩子,此时正扬着小脸,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顺地盯着宋骅影,小手覆在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呵气。

    看着小丫头清瘦的小脸呼出白白的热气,一股心疼顿时从她心底升起。

    多么惹人怜爱的孩子啊。

    正妻反击

    “姑姑抱抱,抱着就不冷了。”宋骅影心中动容,不由地圈紧手臂,将她搂到怀中,握着她的小手,给她呵气。她与驸马爷曾有一面之缘,因为他曾经无意中救过宋骅影和宋骅君。此刻,宋骅影面对已故的救命恩人的女儿,心中无比怜惜。

    “姑姑,琢儿小手痒痒。”小小的身体依偎在宋骅影怀中,奶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