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值千金第25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为自己想,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在了,谁来保护你……”苍凉的瑰眸变得萧寂一片,滢滢的眸子此刻不复生机,宛如寂静无波的湖面,只透着沉寂荒凉的死气。
“你在乱说什么!”玉笙心中猛然一缩,无边的恐惧将她缠绕起来,让她整个人都慌乱起来。“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居然说这种话,你居然说这种话,你是想推卸贵任,你是想不负贵任是不是…手抓住曜曜的衣领,眼里又是急有事气,他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说这种已经无法弥补的话。她本来就想着清净平淡的过完一辈子,却没想到被他搅乱了心湖,他现在却居然说这种伤人的话。
“笙笙。”曜曜也反手将她的手抓住,捧起她的脸将已经缺堤的泪水拭去。“凤绝没有骗你,我的病,是无药可治。”
“为什么,你”玉笙愣住,睁大着剪水瞳眸看着他,心里既是绝望,又是不敢置信。
他原来都知道?
曜曜看着她,决定将隐瞒的事告诉她,“我身上所中的,是一种名为离绝的毒,离绝离绝,便是骨肉分离,绝情绝义。”
“我不管是什么毒,既然是毒,就一定有解毒的方法!”玉笙听着,顿觉心惊肉跳的,可是却更加的坚定,既然是人做出来的,就一定有解毒的方法。
“那不是毒,已经不是毒了!离绝是由母后的身体无意传进我的,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改变不了。”曜曜哑着声音,“这么多年来,我只能尝试着将毒素逼在腿下面,但是凤绝说过,时间一长,就会慢慢积聚,先是腿脚废了,然后毒入心脉,无药可救。”
曜曜说完,玉笙已经满脸惨白一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我是个祸害,他们都说了,我就是祸害。父皇和母后生下皇弟,其实就是为了救我,用他的命来救我,我都知道的,我却装作不知道,我当时就是在剐着母后的心。现在我又自私的霸着你,笙笙,我太可恶了,我就是个可恶的混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在曜曜还在不停自责的时候,玉笙就猛然打断,他居然一直都知道这些,但是却一个人藏在心里面谁都不说。如果不是她早上无意中捉到凤绝能够治好他,他根本就是打算着一个人在心里面痛苦着。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说夏侯君烯是伪君子,可是我也一样,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可恶家伙。”多年来的压抑一次过释放出来,让曜曜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只知道一个劲的自责。
“你怎么能将自己和别的人比,既然他这么好,既然他比你好,那好啊,我现在就去求,求他娶我好了,这样你就放心了,安心了,开心了!”玉笙大怒,又是恨又是恼更是心疼,心疼他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身上。
活不久又怎样,会死又怎样,他们迟早都会死的,为什么要纠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是的,笙笙,你听我说”曜曜骇然,立刻抱住要离开的人,生怕她真的说到做到,跑去求夏侯君烯娶她。他是害怕将来会照顾不了她,但是也不愿意她被别人折辱。
“我不要听,你是个骗子,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走,明明说好了无论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度过,你居然要临阵脱逃,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玉笙不停地捶打着曜曜的背,用来发泄心中的惧怕。
“笙笙,我真的好怕,我不舍得你,不舍得你。每次看到你想要帮我寻找治病的方法,我都又是怕又是心痛,我不想让你失望,不舍得就这么离开你。”曜曜放缓了情绪,终于是冷静了下来。瑰丽的黑紫色眸子此刻是水波潋滟,滢滢流动。如此美好的她,让他怎么舍得下,让他怎么能够放开?每每想到这,都是矛盾和痛苦交织,几乎将他吞噬。
“那就不要走,只要活着,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死亡其实和他们这么接近。她是为了他的死而来,现在要为了他的生和他一起战斗下去。
“笙笙……”,难道,难道你不害怕?”曜曜柔光如水般看着面前的人儿,她说他傻,其实她何尝不是傻,陪着他,那是怎样的荆棘困顿,担惊受怕,却仍然傻乎乎的要陪在他身边。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怕,怕将来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不就是死吗?又不是没死过,你敢死我就跟着你一起好了,那样你就不用不舍得了。”想通了之后,语气立刻变得轻松下来,反正她也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曜曜一愣一愣的,她这是要陪他同生共死?
次日,大理寺正殿,大理寺卿坐在正上首位,两排坐着司法监,执法监,还有大理寺的左右少监,俱是将目光看着跪在拓大的大理寺殿上的凤绝。
“杞人凤绝,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如今如若能将主谋栓举出来,本官尚且会帮你向皇上求情,念你知错不治你满门抄斩诛九族之罪!”大理石卿轻轻敲了一下案桌上的惊堂木,朝着凤绝说道。
“此事乃凤绝一人所为,父母亲友毫不知情,也没有别的主谋,全是凤绝财迷心窍,才下药害人,如今事情败露,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想请大人法外开恩,不要祸及草民的亲人。”
凤绝匍匐在地,字字冷静,面容一派的自若淡然,分毫没有面临死亡的惧意。
“大胆犯人,死到临头还不肯从实招来!凤家内没有搜出大量钱财,还胆敢一而再地说谎欺瞒本卿?”大理寺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猛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喝了一声凤绝,脸上带着骇人的怒意。
“大人是杞糊涂了么?凤绝的下药的事情还没有成功,便已经被人发现,怎么能够有大量钱财?大人会订购东西的时候,没有收到货物,就给钱这么笨的吗?”凤绝语露讥诮,眼底闪过轻蔑,口气之狂妄,让大理寺卿一阵恼怒。
“很好,既然你要求死,本卿也不会阻挠。来人,交由凤绝画押!待本卿上奏皇上,定然要置你一个满门抄斩的九族之罪!”大理寺卿自傲地道,然后将惊堂木一敲,起身甩袖离去。
大理寺的审判出来后,凤家逆谋案一案相关人员被判处死刑。审判一出,皇都百姓哗然,个个纷纷起来要求皇上重新调查,而玉笙和曜曜趁着这一个时候,煽动百姓联名上书,而夏侯澈和钟离良同时在朝堂上上表。
“皇上,凤家逆谋案一案实在有诸多疑点,现在民情汹涌,凤家历代在皇都都有仁心仁义之名,倘若处以株连九族之罪,怕是会让民心溃散,请皇上三思!”钟离良站在中央之处,手拿着皇都百姓的的万人上书上奏。
“此事凤绝也亲口承认,何来疑点?通敌叛国没有凌迟处死,已经是皇上的恩赐了!”夏侯君风不以为然,父皇这一出是为什么,他们心里也清楚的紧,只是钟离良居然会出言瓣护,真是令人好奇。而他最近也在曜王府里走动的勤,怕是脱不了干系。
“既然是凤绝承认此事,自然与凤家大小无关,就是同罪,也不至于全部处死,这样未免让人觉得皇上残酷暴戾。”夏侯澈也继续辩驳,他要的就是这样,可是凤绝还是不能就这么死了。
殿下群臣在议论纷纷,场面一阵热闹。上面的夏侯凛面容僵紧,凤绝这等不知好歹的人的确死不足惜。可是钟离良的话也不无道理,凤家一家全部处以极刑的话,难免会让民心流失。
“好了,凤绝通敌叛国着实让朕气愤,可是钟爱卿的话也有道理,可是不加以惩处却也不能让万民有所警醒。”夏侯凛一番话游来荡去,却不到重点,继而看了一眼殿下,又道。“所以,朕决定驳回大理寺的株连九族之罪,可是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凤绝主犯三日后处以折刑,其余一干人等全部流放南疆。”
判决一下,钟离良和夏侯澈不着痕迹地对望了一下,互相心下了然,凤绝这回应该死不了。
三日之后,午门斩首处,围观的百姓可以说是一团一团般,聚在一起,整个午门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
玉笙和着曜曜,身边带着暗卫,才好不容易能够走到了最前面。而凤绝已经被押着跪在那里,面容虽然憔悴,可是还是一样的清明傲骨,不容任何人侵犯。
所幸全家不用受他牵连,虽然是流放,但是他相信将来有一天,君曜会还他们凤家一个清白。
大理寺卿坐在监站台上,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中天的太阳,伸手扔出令牌,却在跌落地面的瞬间,被藏剑接住了。
“来者何人,居然胆敢在这里阻挡本官执行?”大理寺卿立刻站了起来,怒目看着藏剑,拈着食指直指着他。
“本王妃乃曜王妃,是要请大人上奏皇上,赦免凤大夫的死罪。”玉笙从容大方地从人堆里走出来,旁边的曜曜也装着无知,只是拖着玉笙的手腕。
“原来是王妃,可是这乃是行刑之地,而且这砍头的死刑便是皇上下达,王妃要下官如何上奏?这不是要抗旨不遵吗?”大理寺卿一看不过就是曜王妃,当下虽然礼貌了些,可是还是不放在眼里。曜王素来无权无势,他的王妃也不过就是挂着虚名。
“本王妃自然不会为难大人,夏侯律法言明,只要有特赦令免死金牌,百花令,就能免人死罪,不知道本王妃手中的百花令,能不能让大人走一趟呢?”玉笙步伐轻盈地走到邢台上,冲着凤绝挤了挤眉眼,然后继续慢悠悠地朝着大理寺卿问道。
百花令一出,在场的人哗然,而大理寺卿没想到玉笙居然拿了百花令来救凤绝,一下子惊得脸色微变,立刻从上面走了下来,朝着玉笙抱拳,“王妃客气了,既然是这样,本官这就命人上奏皇上!”
大理寺卿立刻招来人吩咐了几声,然后谦卑地冲着玉笙笑着。没想到曜王妃居然拿了如此重要的百花令来救一个凤绝?她是疯了还是傻了?而旁边的曜王只是跟在一边,从来没有说过话,一派傻呆样子,难怪没有阻止。
凤绝神色严肃而又不解地看着玉笙,她居然用到了百花令来救自己?双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同时目光也诧异地看着曜曜。他们是得了痣症吗?凤绝心里暗急,百花令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能为了救他,然后将百花令拱手让给了夏侯凛?
然而玉笙只是朝着他看了一眼,示意他放心,一切有她在呢。
另一边,夏侯凛正和皇后一众妃嫔在宁慈宫给梅太后请安用膳,丝毫没有因为处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而介怀。
这时,禁宫侍卫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朝着夏侯凛梅太后等人跪下行礼。“禀皇上,大理寺卿来报,曜王和曜王妃手执百花令出现到刑场,要求赦免凤绝,大理寺卿得来请示皇上,是该如何处理!”
一阵钟鼓声乐停了下来,罗汉软榻上本来还带着笑意的夏侯凛和梅太后都瞬间收敛了笑容,脸上立刻罩上寒霜。而旁边的皇后脸上也微微地变了变,下面的权贵妃和凌贵妃就更加的惊异,一同看向夏侯凛和梅太后。
“好啊,居然还出了一面百花令,哀家还真算漏了,笙儿她可真是舍得!”梅太后冷冷地吐了一口气,红艳细薄的唇瓣抿得紧紧的,连成一条直线。面容僵紧,显然是在压抑着怒意。
夏侯凛同样没想到居然还会成了这样,这曜王最近可不简单,事事和他叫着劲。
“这曜王妃可是相府的三小姐?动用到百花令来救一个叛国贼,这可是见奇闻啊!”一直和玉笙有着矛盾的凌贵妃抿嘴一笑,笑得好不妖娆。宫里这些小弯小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些根底,这一回明玉笙居然撞上个火尖上,可就是等着看好戏得了。
“可不是么!”这一回难得的,权贵妃没有和凌贵妃对着干,反倒是连成一气。“且不说叛国贼什么的,百花令是什么东西,居然拿来救一个死刑犯,这曜王妃和凤绝的关系,可真是不浅啊。”
若有所指地,让梅太后更加的盛怒,手重重地锤了一下小桌,随即挑眸透着冷光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百花令是吗?要救人是吗?不如就请曜王……和曜王妃一同进宫,跟哀家和皇上说说吧!”
梅太后的语气阴凛凛的,薄细的唇瓣勾出一记如罂粟花一样诡异的冷笑,听得周围的人没由来的一阵心怯。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66】夫妻同心
午门处,玉笙和曜曜怡然自得地坐在一处,对外面的纷纷扰扰丝毫没有在意。
不一会儿,刚刚派去的侍卫回来,在大理寺卿旁边嘀咕了几声,便看到大理寺卿面容凝了一下,走到玉笙和曜曜跟前。
“王爷,王妃,皇上有请你们进宫一趟。”这算是怎么的回答,那人到底是能杀还是赦免呢?
仿佛早有料到,玉笙点点头,和曜曜互相对望,然后起身准备动身进宫。从大理寺卿要人进宫禀报的时候,玉笙就料到,夏侯凛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进宫面见,那是必然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没有必要浪费百花令,我也不需要你们救我!”听到这话的凤绝,气愤地看着玉笙和曜曜。他们这是干什么,明知道救他会和夏侯凛他们杠上,还要冒这样的险,他们是疯了吗?
“凤大夫不必介怀,你曾经救过王爷,本王妃拿出百花令救你,就当是还你救命之思。王爷也是知恩图报之人,知道你的为人,这救你也是不想天下就这么少了一个能够救死扶伤的好大夫!凤大夫且看看身后的人,都是为你请命的百姓,在他们心里,你永远都是好大夫,且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玉笙这话,说得让人振奋,大家都激动地看着她,纷纷地点着头。
“王妃说的没错,凤大夫,我们都相信你,还等着你回来给我们看病呢!”在场百姓举着手,不停地呼喊着,语气真切激昂,顿时让人心激动起来
见到效果达到,玉笙也不再说什么,淡然地随着曜曜慢慢离开,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中。
“笙笙,我们这样做,怕是会让夏侯凛和梅太后心有芥蒂。”民心自古是为君者想要收服的东西,今天他们这样一出,绝对会让夏侯凛震怒,对他们更是处处刁难。
“我们已经被他们视为眼中钉,现在这样,也不算什么。反倒是让夏侯凛他们知道,陷害凤家,会成为他们最后悔的决定!”玉笙不以为然地道,既然开始了,就不能让人家处处掣肘,也该是些时候反击才对。
曜曜点点头,十指将玉笙的手紧紧地包裹住,忽然发现,从前也是这么过来,可是这次有她在身边,却觉得前路不再艰苦难熬,无论发生什么事,回头总有一个人站在旁边,互相扶持着。
而刚刚到宁慈宫,便看到满正殿都是人,梅太后和夏侯凛自然在,连一后两妃都在,久久未见的凌贵妃也在,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朝着玉笙看。
“耀儿,玉笙参见皇上太后,各位娘娘!”曜曜玉笙半跪着行礼,而耀耀比起之前几次,行为端正得体,就这样看着,让人找不到半分傻子的影子。
“这耀儿这一回,怎么不讨厌了进宫了?”夏侯凛一脸的和蔼,声音和煦还带着几分慈爱的味道。
“笙笙陪我,所以不讨厌了。”曜曜顺着夏侯凛的话回答,虽然没有什么道理,却也条理分明,让夏侯凛一凛。
“这原来就是一向以来的傻王爷啊?娶了王妃后,倒是清明了不少,这么看着,让我还真以为傻子变君子了呢?”含嘲带讽的话,从凌贵妃的笑容中逸出,这个曜王向来是皇上太后不喜的,她更不用给面子。
“这凌贵妃就不知道了,耀王娶了王妃后,可真就是长大了一样,人懂事了,也会疼王妃了!”权贵妃也抿着嘴,熏满了檀香味的蒲扇半遮芙蓉脸,样子好不娇媚。
这若有所指的话,分明想说曜曜有变回正常的趟势,想要更大的引起夏侯凛心中的刺。
“谁说我是傻子,你们才是傻子!笙笙说我只是单纯,不像别人那么多弯弯挠挠的坏心眼!”曜曜鼓着眼睛瞪着刚刚说他傻的两个人,眼底暴戾,好像想把人吞了进去一样。
权贵妃和凌贵妃都被曜曜瞪得心中一窒,曜曜暴戾她们都是知道的,王府里面那些风声也听说过,虽然不怕他会有什么出格的事,可是被着一个傻子这样瞪着,总会不怎么舒服。
“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单蠢!”可是一瞬间,凌贵妃不以为然的讥诮,眼底闪过冷笑。
“无论是蠢还是纯,两位娘娘和小辈计较这样的问题,不会有失身份了吗?”玉笙也没有顾忌,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老是盯着一个人来咬,佛都有火。
在上面看着他们在闹的夏侯凛和梅太后都没有出声,直到场面到了僵持的时候,才冷冷地发话。
“好了,耀儿是心智未曾成熟,你们都是老大不小的长辈了,说话注意点。”梅太后拉长了声调说话,出面调解。“笙儿,听说今日你去到刑场,要那百花令来救那个叛贼?”
“回太后,是的。凤绝乃是玉笙的朋友,而且曾经发现了王爷药物被下毒一事,算是对王爷有恩,所以玉笙和王爷商量,决定救凤绝一命,也算是报答他曾经的救命之思。”玉笙轻轻地启声,淡淡回答。
“哈哈,耀王妃和耀王还真是知恩图报,区区一个大夫救人不是正常的吗?要拿百花令去救人,还真是不心疼啊!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们是一伙谋反的呢!”凌贵妃夹枪带混的,句句若有所指。
众人一听,皆是脸色一凛,却将目光定在玉笙和曜曜的脸上。
“凌贵妃真会说笑呢!可是东西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谋反这样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名义上,贵妃娘娘也可是玉笙的妖女呢!”这话,说的凌贵妃眉角一突一突的跳,一句话塞过来,让她没话语反驳,只能恨恨地别了她一眼。
玉笙也不想理她,反过头来看向夏侯凛“皇上明鉴,虽说凤绝是因财迷心窍犯下弥天大错,可是玉笙却认为他是被j人所害,所以恳请皇上法外施思,赦免凤绝。”玉笙低头弯腰,语气诚恳地哀求着。
“笙儿这是做什么,律法早已言明,百花令可以赦免一人死罪,既然你已经请出百花令,朕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你可是想清楚了?百花令只能用一次,用了就不属于你了!”夏侯凛这话,明着是同意,实际上是转一个方式,要夺了玉笙的百花令。这样一来,三面百花令,就有两面在他手里了。
“玉笙自然明白,百花令已经带来,求皇上宽恕!”玉笙从袖口里掏出百花令,咬着牙说道。
这些个老狐狸,她早晚有一天狠狠地教训他们。
“好,朕答应你,赦免凤绝死罪。可是……”突然,夏侯凛拉长声音,让玉笙和曜曜都诧异,心里却暗自一突,已经持到夏侯凛想要做什么。”可是凤绝此事兹事体大,死罪虽免,可是还是要小惩大诫的,就让他流放到南疆五年,永世不得进入皇都。”
夏侯凛的话,让曜曜双手紧握,南疆是什么地方,那里常年暴乱,地方官员自成一派,那里几乎成了独立的小国。而且南疆那里的人专门研究各样毒药拿人来实验,流放的人几子就是被当成活活的靶子,他这样分明就是转个弯来杀人。
玉笙哪里清楚其中的恶劣,但是现在他们是骑虎难下,已经救得了凤绝就不错了,南疆之事先想办法便是。
很出乎意料地,梅太后他们没有继续为难他们,出了宫门后,玉笙才长吁一口气,虽然不舍得百花令,但能够救上凤绝,也是值得了。
只是很奇怪地,曜曜一出来便没有说话,直接上了马车,然后奔奔地回府,直直地拖着她走。
穿过曜曜之前的那个院子,走进书房里,正当玉笙还一脸莫名的时候,却看到书架子忽然一转,然后便出现了另外一个洞天。原来耀王府也有密室?
“怎么了,你以为我平常怎么逃脱他们的视线,离开院子的?”曜曜看到她惊奇的目光,不由地一笑,这里不单单是密室,还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外面,同时通往潭恩寺。
“你个早有预谋的东西!”玉笙啐了他一口,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的真是的!
不过里面不单单有模有样,还有一个练功房,他平常就在这里练习武功?
“耀王府里面有不少的练功秘籍,而且藏剑的师父是当世的云中子,武功深不可测,我小时候也是偶然机会救过藏剑,然后介绍给我给云中子,用内力抑制离绝的方法,也是他传授给我的。”曜曜平淡地讲述这个练功房的作用,也大概地讲述了他和藏剑认识的由来。
“说来也巧,藏剑无父无女,只有一个哥哥,偏偏就是父皇出征时的近身将领,然后藏剑知道后,就一直跟着我了。”玉笙点点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只是他带她到这个地方,不会是只是想告诉她往事吧?
“那你带我到这里,是想告诉我什么吗?”玉笙抬首问。
曜曜点点头,然后在密室书房中,指着右侧一个书架前显得尤为突兀的屏风。
“看到里面是什么吗?”
“看着是一幅山水风景画,可是这样远远看着,倒像是一幅地形图。”玉笙侧首,认真地看着,不明白曜曜意欲何为。
“其实当今天下,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传说。传闻夏侯开国封疆的时候,曾经得到一份藏宝图,里面有开疆辟土的资金,有经世伟略,助人平定天下,开创万事。只是当时的夏侯先租作才伟略,天资极高,自然不用需要这个,而且藏宝的地方更是地方险峻,迷雾重重,出发进入的士兵,只有进去,没有回来。所以夏侯先租就将那三面钥匙打造成百花的形状,制成百花令。
曜曜解释完之后,玉笙才膛目结舌,这么说来,她刚刚是拿着藏宝图三分之一的财富?难怪人家说得到百花令,就等于有了半壁天下,难怪众人千里迢迢都要来争夺百花令,原来还有这样的用处,她这样真真是有眼不识宝了。
“怎么了?后悔把百花令给夏侯凛了?”曜曜看到她一脸心疼的样子,莞尔一笑,勾起一个如花般璀璨的弧度。
“纵使许我万千财富,也买不回凤绝的性命,虽然心疼,但也不后悔。”钱财不过就是虚无飘渺之物,有能够富足,但不是最重要的。
“笙笙,你这话会让我误会,更会让我嫉妒凤绝的!”曜曜听她那么严肃地说,心里一阵奇怪的感觉滑过,虽然有些不高兴凤绝在她心中也这么重要,但是更多的是觉得,能与这一个不慕浮华的女子相守,已经是得到了天下至宝。
“这么爱识会,你就误会个饱,嫉妒个饱吧!”玉笙一听,满头黑线,然后伸手扯着曜曜的脸颊,没好气地拉扯着。
“笙笙,你老爱欺负我!”曜曜鼓着嘴,嘟着指控,不过闹了一下,又恢复了正经。“不过夏侯凛也就只有两面百花令,而且百花令并非是密地的最后钥匙,没有碧石,他是什么都做不了。”
“碧石?”玉笙疑感,这还真是多秘密她不知道的。
“碧石是上古神玉,通体龙纹。”边说,曜曜边从怀里掏出一管玉箫,在烛光上一照,果真是满身的龙纹,然后旋转着,仿若一条墨色飞龙在飞跃。
玉笙满眼的惊艳,传说的稀世珍宝莫若这样的,难怪那么多人为了一件古董可以倾家荡产,看着这样的珍宝,连她都忍不住爱不释手。
“碧石是夏侯皇储的象征,只有历代皇上或者太子才能够知道的存在,而夏侯凛现在所持的碧石,不过就是他仿作的,所以他才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或者找人潜入想要找到碧石所在。”见她目露疑感,曜曜出言给她解释着。
“那么,拿着碧石不就是可以将夏侯凛拉下位?”她就知道他有秘密,原来是这样,既然夏侯凛那个是假的,当初就是谋朝篡位了啊!
“没那么容易,当初父皇在位时的重臣全部都换成了梅太后和夏侯凛的人,即使我们有碧石指正,也不能耐夏侯凛如何,现在只能一步一步来。”这一点,曜曜早就想到,可是奈何夏侯凛不是笨蛋,他也有帝王心术,对于不忠于自己的朝中大臣,早就除掉了。
说到这里,玉笙也沉默了,这样的话,这一条复仇之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从曜曜一直暗中谋算了这么久,还不能轻易行动就知道,如果这样做不好,就只会落得个名不正言不顺,谋反叛逆的罪名。
“反正路还很长,何必担心这么多。”见到玉笙拧紧着眉心,曜曜拿起碧萧,放到唇边,请逸的箫声如同舞舞的流水,滴滴答答地沁人心帘。萧声轻缓,却有着一股云卷云舒的散满慵懒之意,给人轻松快意,心情也顿时愉悦起来。
素衣玉容,墨发飘逸如丝,秀气的叶眉条理分明,毫无架质,墨紫色的眸子敛着,长长的羽睫在白玉般的脸颊上落下一道浅浅的黑影,和碧玉墨笼交织在一起,飘然若仙,让人分不请此刻在哪里。
而且箫声的轻灵,让玉笙心中一动,想起了许久在大理寺天牢的时候,曾经听到的熟悉箫声,眼里慢慢地莹上雾意,滚烫的,酸热的,刺痛了她的双目。
每一次发现,都让她心潮澎湃,心里就会多一分依舍,多一分放不下,多一分无法失去。
“笙笙,怎么了?我吹的不好听吗?”见到她目光里的水意,曜曜心里一慌,紧张地问着。
“你……你怎么什么都不说,你怎么什么都不说!”玉笙忍着要即将落下的泪水,“上次大理寺天牢外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连玉筝那样都发现了有人一直在偷偷的帮她,而她居然没有发现。她入了天牢,如果不是有人在帮她,她怎么能出去,她还以为是墨无殇,但是墨无殇那时候时间根本不对。她居然就这么不管了,自以为地接受,自以为地觉得理所当然。
曜曜一时没有听明白她的话,直到听到大理寺天牢那时候才明白,原来她是指那次的事情。唇际一勾,绽放出唯美迷人的笑容,眼底合着醇醇的柔意。
“本来还想保持点神秘感,没想到又被你发现了!”曜曜轻轻地拥着她,语带笑意,好像那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这个笨蛋!”玉笙轻捶了一下曜曜的肩膀,恨恨地骂了一句。
“笨蛋和笨蛋在一起,不正好了吗?”曜曜揶揄着,轻言地安慰着她。
“你就臭美!”刚刚的凝重和伤心被取代,转而被轻松所取代只是才阵,密室忽然走进一个玄衣暗卫,跪在曜曜跟前。
“主子,有密信!”玉笙和曜曜对视一眼,不明白这密信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我暗中调动父皇旧部,现在怕是有消息了!”曜曜给她解释着,现在很多事情,不能一一跟她解释完,只能慢慢去说了。
拿起密信,曜曜通文全部看完之后,忽然整个人激动了起来。
“原来钟离良一直知道夏侯凛的碧石是假的,而他也一直想要找到碧石来指正夏侯凛!”曜曜冲着玉笙惊喜地喊着,原来钟离良一直来,是为了试探他知不知道碧石这件事。
“那现在要怎么做?”玉笙也微微一动,这么一来的话,有钟离良支持,便如同多了一个手臂膀,也不用担心朝中无人了。
“暗中通知钟离良”曜曜将信烧了,然后朝着玄衣暗卫吩咐着。“这事就等钟离良回复了。”
曜曜带着玉笙离开密室,才一出来,藏剑便来到他们俩跟前。
“主子,王妃,钟离颂夫妇来访。”听到玉筝来了,玉笙面上一喜,便先了一步走出去迎接。
刚到正厅,就看到两人一左一右却不怎么高兴地别开脸,直到看到他们来了,才惊喜地露出笑脸。
“大姐,大姐夫!”玉笙热情地喊了一声“今天怎么来了?”
“听闻王爷身体康复,便特来看看。”钟离颂走上来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向曜曜。
“走,三妹,我们出去走走!”玉筝听到钟离颂的话,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拉着玉笙就往外走。曜曜本想跟上,却被钟离颂唤住。
“既然这样,我和王爷便在这里等候夫人和王妃了,正好也能熟络熟络!”钟离颂回到位置上,慢悠悠的坐下,他故意惹得玉筝不高兴,就是为了能够单独和曜曜聊上一聊。
曜曜止住脚步“谁想跟你熟络。”曜曜回头也一样瞪了钟离颂一眼,抬脚继续往外面迈。
“上一回刺杀王爷的杀手,虽然全部伏法,但是在下还有一丝不明的地方,希望王爷能为在下解惑解惑。”钟离颂走到曜曜的背后,声调微沉,颇有压迫之意。
曜曜顿住,不明白钟离颂的意思。
“全部杀手,除了被剑杀,剩下的便是服毒自尽。但是奇怪的是,有一个是不单剑杀,还被内力震碎五脏,那人正是刺伤王爷的杀手,不知道王爷能否为在下解惑呢?”未等曜曜回答,钟离颂便又继续说道。
曜曜心里一震,没想到被钟离颂发现了蛛丝马迹。心里暗忖着他这次到来是要兴师问罪,还是有别的目的。
见曜曜没有回答,钟离颂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忽然撩起衣袍单膝跪在地上,低头对着曜曜的背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曜曜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下微动,却不知道钟离颂这番来的最终目的。
“钟离家历代只为夏侯皇储效命,王爷忍辱宜重,钟离颂万分佩服,只愿王爷不弃旧嫌,能让钟离颂随持左右!”这样的人,才是他所想要追随的明主,一个能忍辱,有智谋,重情义的君主。而不是像当初夏侯君烯那样,只为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原来,钟离将军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这时,玉笙随着玉筝进来,冲着钟离颂眨眨眼。而玉筝看着这样的情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钟离颂要效忠耀王,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何苦牵连他们?”曜曜见到玉笙,自知她想让钟离颂和玉筝修好,可是这样倒是把她大姐也卷进了其中。
“钟离将军,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皇储之事,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了,现在莫要再提。”曜曜淡淡地叹说,负手将目光移去别处。
“王爷这是不相信钟离颂吗?”钟离颂双眸巨震,眼底满是不信,难道耀王不愿意接纳他
“如若不相信你,何至于和你表露身份。”曜曜回答,钟离颂没有将杀手这件事公开,已经证明了他没有意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这事长途漫漫,虽说想要钟离家的辅助,但一切还是等见过钟离良再做定论。
“既然三妹夫相信我们,何不相信到底?”玉筝终于听明白了他们的话,不由地出言帮着钟离颂,原来耀王并非傻子,而是一直有所隐忍。虽然她不知道朝中的事,但是前事多少有些了解,真正的皇太子易位,被人夺去皇位,还要隐忍着生存,必然是有原因。
四人相对,曜曜终于妥协,“此事,容后再议!”
虽然没有答应,但是这样的答案,也是退了一步,钟离颂也不好勉强,只能起来,等着曜曜所说的容后。
“这事本王会再联络你,或者到时候你会自然知道,今天就且到这里。王府还不是清净之地,两位还是少来为妙。”经过凤绝这件事,曜曜和玉笙都有些警恨,虽说钟离家没有这么容易撼动,但是夏侯凛如若要搞小动作,还是很难防范。
钟离颂无奈,也只好点点头,和着玉筝一起离开王府。
“笙笙,我们会不会连累他们?”曜曜看着他们的背影,面露担忧,“要是再出事,我们可是没有多几面的百花令了。”
“扑哧,那么到时候就由曜曜来赦免他们得了!”玉笙没好气地一笑,他这是担心还是不担心啊?
两人相视一笑,笑看着外面的夕阳。
而才过了一日,便有暗卫来报告消息,钟离良已经约好地点。
在玉笙来到潭恩寺的时候,才觉得万分惊奇,这潭恩寺是寺庙,还是耀耀的秘密基地啊?
“其实每次来这里的香客,都有一些是寻常人伪装的,装成香客,然后暗中见面。”曜曜自然知道她的疑惑,但是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只能这样偷偷摸摸。
“装成香客?”这倒是一个好法子,潭恩寺香客每日都数不清,要真是查起来,还真是不容易。
“那我们走吧!”今天曜曜和玉笙也是偷偷从密室里面出来,藏剑安排了人在里面伪装,而他们则易容成寻常老香客一样,以方便行事。
一早藏好了地方,玉笙和曜曜在榻上下棋,只是每一次都很快解决了。玉笙一阵气结,她好歹是学了许久围棋,连多年来的残局都被她破了,现在却被曜曜不到一个时辰就杀了几局。
“我不下了,你、你分明就是欺负人!”这样她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笙笙,你不是破了残局的吗?所以我才没有让你,哪知道……那这样好了,我让你五子?”曜曜见她一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抿嘴一笑,他其实已经没有进全力了,哪里有欺负她的意思?
“你还说!你让我那是什么意思!”让她?那不是更瞧不起她吗!只是,他的棋艺怎么能这么厉害。而且她发现,怎么好像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样子长得让人恨,现在功夫也高,吹萧好听,她还真是找不到什么缺点。
“没意思,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曜曜无语,他现在是怎么做都不对了。
两人闹了一阵,外面忽然传了几声敲门声,便是约定的敲门数,曜曜和玉笙面色一正,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
钟离良推门进来,便看到一层面纱,里面一坐一站两个人。花色的剑眉轻蹙了一下,随即坐在四方桌前。他是暗中接到消息,持碧石的人已经找到了,而且要求和他见面,心下立刻激动起来。他已经等了这一刻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真的等到,虽然担心会不会是夏侯凛的人,但是对方能够说出碧石的形状,他便相信了几分。
“老夫已经来了,请问老夫所要见的人呢?”钟离良首先出言,眼睛抖擞地看着前面薄帐后的人。
“大人所要见的人是谁?又想见到什么呢?”玉笙在旁边出言问,压低的女声,却也让钟离良听出来了。
“老夫只要见到主子的信物,那人便是老夫的主子。老夫也知道,主子必定是隐忍多年,老夫曾经答应过老主子,将来一定要帮助少主手刃血仇,拿回属于少主的东西。”钟离良神情淡淡,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激昂的情绪。
纱帐被挑开,曜曜携着玉笙走出来,立在了钟离良的跟前。
“老侯爷想要见到的是不是这个?”碧玉墨萧递在钟离良的跟前,只看到钟离良眼里闪着泪光,见到碧石立刻跪在地上。
“主子,真的是你,老臣就知道是你……”钟离良终于印证了自己心中所猜想的,一直以来,就是为了能到主子长大,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现在终于等到了。
“侯爷快快请起,从小你便是耀儿的老师,侯爷莫要容气!”曜曜伸手将钟离良扶起,两人共同坐在四方桌前,钟离良手拿着碧萧。
“当年先帝就是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将碧萧的事告诉了老臣,以便让老臣将来找到主子。然后清除门户,将那谋朝篡位,杀兄叛逆之人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