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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12部分阅读

      夏鼎 作者:po18

    ,你是保护阿胡拉子民的勇士,来,让老粟特人敬你一碗。”伸手让伙计端上一碗胡人爱喝的烈酒。

    见辛古接过酒碗一口干了,老人才微笑着指着在一旁歇息的锦帆军军卒问道:“请问将军尊姓大名,不知这些勇士在哪个将军帐中效力?”

    辛古答道:“我是契丹人辛古,现在做金陵烽火使的陈德大人便是我家指挥使。”他本来是土浑军指挥使卫倜派来协助陈德出使的,只是锦帆军建立以来,陈德对他事事倚重,视为腹心,手下军士对他崇敬有加,是以渐渐也认可了锦帆军这个团体,不然也不会率军从池州赶来投奔陈德。

    那老人闻言,惊呼一声,喜道:“赞美阿胡拉,原来你是陈大人的部下,我叫康屈达干,你们陈大人常来我开的酒家吃饭喝酒的。”他见辛古面带疑色的看着他,便又滔滔不绝的道:“老康屈达干本来要去广州料理生意,走到半路上听说宋国人要偷偷来打金陵,我担心留在城里的女儿的安危,才匆匆忙忙赶回来,谁知道金陵四门紧闭,刚才那些骑兵还一直拦在南城门口,我们只好现在附近的灌木丛中躲藏,一直等到阿胡拉庇护的勇士将那些骑兵赶走。将军麾下的士卒真是勇猛无比,老粟特人走遍许多地方,从没看见过向他们这么勇敢的战士。”

    他见辛古似乎没有注意他说话,而是有些黯然的看着不远处整整齐齐摆放的锦帆军战死士卒的尸体,顿了一顿,道:“将军可是在为刚刚战死的同袍悲伤?”

    辛古心情沉重地说道:“是的,真正的勇士冲在最前面迎接敌人战马的铁蹄,他们现在都静静的躺在地上。”他稍微听了一会儿,又道:“我带他们从池州一路千里迢迢过来投奔指挥使大人,谁知道他们居然倒在了里金陵城门不到一里的地方,是我没有照顾好这些兄弟。”

    康屈达干听辛古说话后,慨然道:“既然这些勇士是为护佑我们金陵百姓而战死的,老粟特人愿意捐出一千贯钱,为他们修个大大的坟墓,再立上一块墓碑,让金陵的百姓永远记得有这样一批勇士。”

    辛古挥手道:“不必了,他们安葬在这里,如果以后战事不利,遗骸难免受到敌人的侮辱,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安静,很适合做勇士的最后的归宿。我会把这些兄弟的骨灰带到那里去安葬的。”说完脸向北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安放战死兄弟的地方。

    康屈达干眼珠转动,摸了一把胡子,道:“他们汉人有句话,叫做,猎犬难逃林中死,勇士不免阵上亡。辛将军如果想为麾下的兄弟某个安稳的去处,老粟特人倒有很多产业需要勇士保护。如果辛将军愿意带着这些勇士来老粟特这里做事,老粟特决不亏待这些热血汉子。”他看了看辛古,见他没有反应,又道:“这些勇士一年工钱两百贯,至于辛将军本人,陈将军能够给你的优待,老粟特都能办到。”

    招徕勇士乃是草原人的传统,投奔能够给勇士最高优遇的主人并不是一种羞耻,康屈达干对辛古说话时全都是用的契丹语,也不怕旁边的人听懂,辛古看着这个粟特商人热切的脸,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谢谢你康屈达干,陈将军许诺给我和这些士卒的东西,不是你所拥有的。”

    康屈达干失望的“哦”了一声,不过很快就岔开话题,又和辛古攀谈起草原的风物人情来。

    此刻的金陵城内,陈德则有些烦恼地看着笔直的立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亲兵。

    二十四岁淮南籍贯的灌通脸涨得红红的,支支吾吾道:“康丽丝小姐答应,如果我和张顺愿意去给她作护卫,吃穿之外,一年工钱百五十贯,若是娶新妇,立赏宅院一套。”

    二十五岁江阴籍贯的张顺带着哭腔道:“大人,非是我俩见钱眼开,只是康丽丝小姐说她身边乏人护卫,反正大人都要指派人去保护她,莫不如干脆我们脱离军籍去做她的护卫,她也就不用老是觉得太对不住大人。”

    “难道这就对得住我了?”陈德闷哼一声,伸手在桌子上重重拍道。

    “大人,我和张顺都是白甲义兵,原本不是军籍中的。”那灌通见陈德发怒,嘟嘟囔囔的解释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兵,擅自脱离军队就是逃兵。”陈德恶狠狠的盯着对面这两人,威胁道。

    张顺被陈德吓得几乎哭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息怒,小的也是如此跟康小姐说的,不过康小姐说她父亲和大人是至交好友,说只要小人跟大人一提她的这个建议,大人就会欣然同意。”他抬头看了看陈德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闭住嘴巴没敢再继续。

    这个小妞不简单啊,一百五十贯工钱就能买走的亲兵,自己还敢留在身边么?她定是看准了这一点,也罢,就算给她白白训练了两个兵,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教训,一支没有信念的军队,可以很容易的被收买,看来自己从前太注重军事素质的训练,而忽略是军人信念的养成啊。陈德思忖半晌,抬起头来,脸色阴郁的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你二人另有好的去处,我做将军的也不拦你,只是离开之后,你二人再也不能对旁人提起曾在我麾下从军之事。锦帆军也好,神卫军也好,与你二人再无瓜葛。”

    灌通和张顺见陈德居然同意了他二人脱出军队,去给康丽丝作护卫,不禁大为意外,忙连声道谢着退出去了。独留陈德一人在官衙正坐长考,忽然一名亲军近来禀道:“大人不好了,辛校尉和萧虞侯带着几百兄弟被堵在南城门进来不了。”

    “啊?”陈德大惊之下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也顾不得换上官服锦袍,只披上一袭披风便出了门,打马直奔南门而去。

    正文 三十九章心腹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6:20:44 本章字数:4057

    陈德匆匆赶到金陵南门城楼,天德都虞侯胡则见他便道:“吾正派人去城中请你,过来看看下面的这些军卒是不是你的部属?”

    陈德刚从城门楼上探身出去,便被眼尖的军卒看见,纷纷激动的大声喊道:“指挥使大人来了。”随即俯身行参见大礼。陈德见辛古和萧九二人亦在其内,风尘仆仆、衣衫褴褛,刚刚打仗时溅在身上的血迹殷染,身边不少士卒简单的包扎着伤口,不禁一阵心酸,转过身对胡则大吼道:“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快开城门。”说完便奔下城楼,不待城门完全打开,便几步走出,二话不说,和辛古、萧九二人先后紧紧的拥抱几下,随即面向所有脸望着他的锦帆军士卒道:“陈德考虑不周,劳烦兄弟们前来来投,陈德在此给大家赔罪。吾今日当众立誓,此生必与众兄弟不离不弃,共取富贵!”抽出一支箭折为两段,向周围的军卒团团行了几个军礼,,萧九道:“折杀我等。”不少锦帆军士卒更激动得热泪盈眶。远处不少神卫军的溃兵见此都露出羡慕之情。粟特商人康曲达干远远的看着,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

    萧九正待向陈德说话,陈德摆手道:“有甚事情回到府中,二位兄弟与众军卒好生安歇下来再说不迟。”萧九身后的李舜却钻出来笑道:“陈将军,你没有穿靴子。”

    陈德这才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只穿着一双厚底的布袜便赶了出来,不禁莞尔。萧九却慨然道:“陈大人视我等为手足,属下们焉能不粉身相报。”

    陈德却摆手道:“如此说岂不显得陈某与那吮痈的吴起一般,陈某只愿与众兄弟打出一片天地。”他环顾左右又道:“等回到府中再与你二人详谈。”

    于是陈德便带众人回到位于城中的府邸之内,李煜对他刻意宠幸,是以赏赐的府邸极为宽大,多住下这三百多人也不显得特别拥挤。陈德命亲兵烧成大锅羊肉犒劳刚到的同袍,自己却拉着辛古萧九二人道书房密谈。

    听辛古说完在池州被排挤的遭遇,陈德一拍桌子怒道:“呙彦欺吾太甚,将来定要以眼还眼。”旋即又对二人笑道:“祸兮福之所倚,吾初掌神卫军,正感到手下人才缺乏,二位兄弟便从天而降,这不是天佑我等么。”他毫无顾忌的说着天佑之类的话,乃是十分犯忌之事,因为天命只能在皇帝一人之身,普通大将最多只能说天佑我军,或者天佑吾皇之类的。辛古是塞外之人,这等话是过耳便忘,萧九却心中有咯噔一下,心想:“难道陈德真是有素有大志之人。”

    见二人也很高兴此番重聚,陈德又道:“神卫军现有一万余军卒,我欲依军制将其整顿为前后左右四军,每军五个营合计两千五百人,你二人意下如何?”

    辛古此番在池州独自训练军卒,却有些心得,皱眉道:“一军只得两千多人,实力太过单薄,若是与强敌相遇,便难以自保。如果将一军员额增至五千,那么实力大大增强,就算与数量很大的强敌相遇,也能撑持一段时间。”萧九在一旁紧张的望着陈德,毫无疑问,以他与辛古二人的地位,肯定是要统带一军的,辛古这番建议在有心人听来简直就是裸的要增加自己的权势,容易遭到上官的猜忌。

    谁知陈德想了一想便道:“辛古之言有理,汉代的李陵率领五千汉兵对上十万铁骑能支撑许久,说明五千人适合自成一军的。那就将神卫军整顿为左右两军,另外再简拔五百勇士作为我的牙军营,我希望辛古统左军,萧九统右军,李斯作牙军营校尉。每军各自训练四个长枪营以利正面野战,再训练三个刀盾营以保护长枪营侧翼,另外再编练三个弓弩营对付敌军马蚤扰,你二人觉得怎样?”见二人都露出释然的神色点点头,陈德微微一笑,又道:“不过,神卫军诸将桀骜不驯,为整军顺利,我已公布比武夺官之法,而且由百夫长推举校尉,校尉推举军指挥使。你二人也不能例外,若要即时就任军指挥使,便须参加比武夺官,而且要有足够多的部属夺得百夫长官职。”

    一听此言,萧九便有些愁眉苦脸,辛古却大咧咧道:“此法甚是公平,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语调甚是轻松。

    陈德笑道:“你有信心我便放心。”又对萧九道:“即便此次比我夺官不顺利也没什么,我会任命你为右军虞侯,今后能不能收服右军就看你本事了。你二人都随我起于微末之间的兄弟,总不会有所亏待。”

    萧九点点头,陈德又道:“今日有两名亲兵被富商重金利诱,竟然跟我说要脱离军队去做商队的护卫,真是让我头疼。”

    辛古想起康屈达干招徕他之事,低头不语。萧九却怒道:“这等见利忘义之徒,真该重责。指挥使待怎样处分二人?”

    陈德笑道:“这二人既然贪图一时的钱帛享乐,我又怎能留在身边,便随他们去了。不过须得想个法子,令军中士卒不至于轻易为人收买。”

    萧九一愣,道:“俗话说钱能通神,普通士卒过这军刀头舔血的生涯,无非是告老还乡能衣食无忧罢了。”辛古也点点头,他虽然拒绝了康屈达干的邀请,却知道大部分士卒绝对会跟着给他们优厚待遇的一边走。

    陈德点点头道:“恶劳碌,贪逸乐,望富贵是人之常情,指望士卒完全不受利诱是强人所难之事,不过若是仅仅如此,军心不免涣散,而且难以练成真正所向披靡的铁军。”

    见萧九和辛古都疑惑的望着自己,陈德便将适才两名亲兵告退后自己在官衙中仔细考虑的东西都说出来:“我以为军中士卒可以大致分为两种,一种仅仅把从军当作是谋生的手段,甚至是迫不得已才从军的,另一种是将从军当成是进取富贵的捷径。对于这两种人,我们都要让他们知道,各凭勇力取得富贵是没有错的,但是决不能背叛和出卖同袍,这是在我锦帆军中做人的底线。然后,对于第一种人,现在我军中战兵年俸已达五十贯,返乡时再奉送两百贯安家钱,足够他们无后顾之忧。关键是对于后一种人。”

    说到这里,陈德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仿佛要将这两人的心思全部看穿,萧九有些受不了,拱手道:“对后一种人该当如何,还请指挥使示下。”

    陈德点点头,又道:“财帛动人心,我军普通士卒年俸50贯钱,虽然比一般军卒更高,但不足以激励士气,我准备增加军士的薪俸,将军士的战技水平分为五等,第一等年俸200贯,人数占士卒总数的百分之一,第二等年俸150贯,人数占士卒总数的百分之四,第三等年俸80贯,人数占士卒总数的两停,第四等年俸70贯,人数约占士卒总数的四停五,最后一等年俸50贯,人数约占士卒总数的三停。”这种依据将士战技提高薪俸的办法他考虑了很久,因此一口气顿都不打便说了出来。

    萧九瞠目结舌的听陈德说完一些系列数字,问道:“如此一年军饷恐怕要大大增加,将军哪里去额外弄这笔钱?”

    陈德笑道:“吾已经算过,因为最终能达到第一等和第二等的士卒人数始终不会多,如此增加薪俸,则一万军卒每年只需增加军饷大约50万贯。”他嘿嘿一乐,又道:“接收神卫军后,吾正好发了笔小财可以用到此处。”

    萧九又道:“第一等士卒的薪俸岂不是比队长、百夫长还要高?”

    陈德笑道:“正是如此,有的人本身武艺高超,却不适合带兵。这些人如果领着和普通士卒差不多的薪俸未免对不住他们一身的枪棒功夫。”

    萧九点点头,辛古更是大声赞道:“该当如此!”

    陈德笑着止住他二人,又道:“不仅如此,为了鼓励士卒们长期在军中服役,我打算给士卒每在军中多服满一年军役者,年俸增加十贯。还有,吾要将百夫长年俸增加为两百贯,校尉年俸增加为四百贯,军指挥使年俸增加为一千贯。”

    辛古和萧九听得瞠目结舌,萧九喊道:“难道你想到不让人收买士卒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更多的钱!”

    陈德笑笑,沉声道:“到不只如此,不过当今乱世,只要兵力雄劲,千金散尽还复来,唯有以四海之富,方能收天下英雄之心。”吓得萧九一下子居然说不出话。话音刚落,辛古突然问道:“陈大郎,你可是要当皇帝?”

    陈德一愣,随即笑道:“吾不愿当皇帝,当个大将军就够了。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时话倒是说过一句肺腑之言,‘为天子,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吾终夕未尝安枕而卧。’旁人只看到皇帝滔天的权势,以天下之财富供己之奢侈,以天下之女子供己之滛乐,却没看到做皇帝的夜夜睡不着觉,要日夜提防别人谋取江山。也没什么意思。”

    辛古不相信的看着他,道:“也许将来你的想法就与今日不同了。不过说好了,如果你当了皇帝,可不兴让我等对你行那三跪九扣之礼。”

    陈德有些好气的看着这个契丹蛮子,半开玩笑道:“这个当然。我终不会当皇帝的。要不然我折箭立誓,日后若能宰割天下,当与二位共之。”萧九吓得连声道:“这可使不得,你若真有那一日,我们岂不是没法活了吗?”

    见辛萧二人兀自不相信,陈德心道自己和他两人就这么随便议论称王称帝之事,未免太过大逆不道,于是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我欲在军中建立一个组织,姑且叫做兄弟会,专门吸收忠心又有才能的军将士卒参加,日常考查其心性品格,以备拔擢心腹将士所用。”

    辛萧二人知他心忧亲兵被人随便买走之事,当即表示赞成,萧九皱眉道:“应当如何选拔将士加入兄弟会呢?”

    陈德沉吟道:“事急从权,如今可暂行荐举连坐之法,比如你我三人目前已是会中元老,那我等各可以荐举两名信得过的人入会,一年之后,这名兄弟也可荐举两人入会。若是将来我荐举这名兄弟出了问题,那么荐举人与他同罪。”

    萧九道:“这个法子虽说稳妥,是否太慢?”

    陈德断然道:“既然是拣选军中心腹,那就宁缺勿滥。”

    第二日,下午,辛古、萧九,连同原来池州带出来的百多人,陈德手下六十多亲兵参加了神卫军的比武夺官,究竟是久经训练的精锐,居然有二十七人夺得都头百夫长之职,陈德心中暗叫侥幸,于是将这二十七人三人为一组安排各营中,这样便以三比二的优势确保锦帆军出身的人得到了校尉之职,而在前后军中的推举中又拉拢了几个神卫军出身的校尉,顺利使辛古和萧九当上了军指挥使。这等公司控制中常用的以少制多的法子一使出来,直令神卫军原来的诸将大呼陈都虞侯简直狡诈,不过许多底下的士卒却暗暗高兴,一则辛古和萧九二人在城门口力战宋军骑兵的事迹被传得神乎其神,特别是辛古,简直被军卒奉为蚩尤转生一般,他们得登上位众将也没有话说,毕竟宋军骑兵堵着城门骂了一天也没见有人冲出去迎战的,二则众军卒都知道这二人是陈德的左膀右臂,由他们担任军指挥使自然不用担心本军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正文 四十章生意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6:20:44 本章字数:3464

    “乒”一声,先锋都指挥使曹翰将茶杯重中的摔在了帅案上,将汗迹斑斑的头盔掼在一旁,狠狠地说:“贼南蛮,若打下金陵,定将城中屠个鸡犬不留。”

    曹彬忙道:“万万不可,陛下慈悲,南征之前特意叮嘱我在金陵不可多造杀伤。”

    曹翰高声道:“国华,你这是妇人之仁,金陵如此顽抗,若不屠城,何以震慑江南士民。”伸手拿起宝剑狠狠砍在几案上,他素称禁军中第一勇将,身为南征先锋都指挥使,率领皆是铁骑、控鹤军中拣选的殿前司禁军精锐,谁知在金陵城下却屡受挫折。床弩和抛石车在金陵城又高又厚的城墙面前显得太软弱,挖掘地道反而被守军引秦淮水倒灌进去淹死精锐数百人,不惜伤亡蚁附攻城,选锋死士登上城墙后却被一个疤脸大将领着精兵尽数砍死在城头,守军还嘲讽似的将战死宋军的尸体都丢下来,好让自己收尸。围攻金陵两个月,倒在石头城下的禁军勇士不下四千多人,却连一次有意义的突破都没有达成,连带着原本气势如虹的军心也有些懈怠了,不少士卒已经在议论何时能返回开封。

    宋国先锋都指挥使曹翰和南唐原江州指挥使胡则,比原来的历史空间提前在金陵碰撞在了一起。和历史上不同的是,胡则手上有新近扩充的三万天德军和更加易守难攻的金陵城。

    曹翰只顾发作完便出去了,没看到曹彬脸上虽然是笑吟吟的,桌子底下的手却用力的捏着那块御赐的和田虎纹玉佩,汗渍沁入玉质当中,呈现出奇特的斑纹。曹翰走后,右军都监王侁缓缓的从帐后踱步出来,对曹彬道:“国华真好肚量,曹翰如此跋扈,也能忍让于他。”

    曹彬强笑道:“我谋略不如潘美,勇悍不如曹翰,陛下是所以将南征大事托付与我,不过是看重我能忍让,包容众将罢了。”桌子下的手却更用力的捏住玉佩,几乎要将玉捏碎。王侁见他的右肩在微微抖动,心下明了,微笑道:“国华过谦了,眼下太原未平,燕云未复,陛下还多有借重这帮骄兵悍将,是以委屈了你这真正的大将之才。我必将此间情状如实上报陛下和晋王,让官家体谅你的难处,时过境迁,自有公道。”

    曹彬见王侁谈笑间说到飞书御宇,忙拱手道:“些许小事,不值得污了陛下和晋王清闻。”

    王侁笑道:“将军当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下官佩服之至。”说完躬身拜下去,曹彬笑着将他扶起来,两人相视而笑。

    金陵城中,澄心堂上李煜正在奋笔疾书,只见他屏息凝神,笔力遒劲如寒松霜竹,须臾之间,一篇卢纶的名作《塞下曲》已经写好,他走到陈德面前,道:“听闻神卫军整军已成,陈卿辛苦,‘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孤恨不得能够亲自到军营去与你一起校阅军士。”

    陈德抱拳笑道:“如果普通士卒能有幸得睹天颜,那比臣做什么都更能激励士气。”

    李煜呵呵笑着接受了他的马屁,又道:“前日神武统军卢绛道,北军在江上建好的浮桥,进退自如,对我威胁甚大,我军应捣毁之,则江南敌军必定胆寒,金陵之围可解,陈卿意下如何?”

    陈德心里咯噔一下,答道:“采石矶浮桥乃是江南宋军大营补给的要道,如果捣毁当然会大大打击敌军,但宋军必不会轻易对金陵撤围。而且既然关系粮道,宋军对采石浮桥的防护必定周密,出击的兵少了,不起作用,出击的兵力多了,会影响城防兵力的充实,望陛下三思。”

    李煜听他说得也有道理,眼望窗外思索片刻,又道:“若镇海节度使郑彦华率水军万人为掩护,陈卿亲自率神卫军步卒万人击之,有几分成算?”说完,眼神热切的望着陈德。

    陈德见他如此问,只得硬着头皮道:“宋人在江南已经聚集了近五万大军,兵法曰倍而攻之,若是我出击兵力太少,无力遮护后路,待曹彬大军反应过来,吾恐怕出击的军队会全军覆没。”

    听陈德如此说,李煜眼中的希望迅速熄灭了下去,他低着头,只是低声地“哦”了一声,就无力的瘫坐在御榻上,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不远处高高的百尺楼。

    见他身为九五至尊,面对前的确如此无力,陈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想了想道:“臣倒有一计,可以毁了宋军的浮桥,让曹彬大大的吃个亏。”

    文房女史黄雯循例送陈德出去,走到处僻静宫殿,将陈德拉到一边埋怨道:“陛下都已经放弃捣毁浮桥的想法,为何你偏偏还要给自己找事,你不知道这一战很危险吗?”

    陈德听她嗔怪全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一暖,柔声解释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若我是那尸位素餐之徒,怎好意思迎娶你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陛下和周后更加不会赏个宫女给我做老婆。”

    黄雯给他说的不好意思,低头道:“你这整天杀来杀去的军汉,谁要嫁给你。”红着脸一边轻轻的踢着宫殿的墙壁。

    陈德笑着将她捉进怀里道:“你可不许反悔,我可是连去乡下买宅子的钱都准备好了,这场仗一打完,你和我一同去求陛下和周后,从此退隐江湖,生一大堆孩子。”

    黄雯被他搂在怀里,羞得脸都要滴出水来,显得娇美无比,陈德叹道:“幸亏你在陛下面前不是这般模样,不然陛下定不会放你出宫了。”

    听他如此说,黄雯也有几分担心,抬起头对陈德道:“若不是知道要见你这坏人,我连妆粉都不扑的,陛下哪里会注意我这个丑八怪了。”

    陈德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就是不施妆粉,你也很漂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马车里。”

    黄雯点点头道:“嗯,从那时候我就知道,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子了。”

    陈德听她语调分外坚定,犹如海誓山盟一般,心中感动,还未答话,又听黄雯道:“这次出战你要小心,定要活着回来。”

    回到府中,粟特商人康屈达干早已在等了许久,一见陈德便高声道:“陈将军,老粟特给你赔罪来了,我女儿不懂事,招揽你麾下的勇士,你千万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陈德挥手笑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不要再用两百贯的工钱将我的整队士卒拐走了就行。”

    康屈达干尴尬的笑笑,伸手招呼过两个提着大铁盒子的伙计,端到陈德面前打开其中一箱,竟然是全是金银锭,康屈达干道:“陈将军救了我的女儿,保护了光明圣火,老粟特没有别的表达谢意,虽然知道陈将军不缺钱,两箱礼物还请你一定要收下。”说完又将另外一箱,里面装的全都是黑沉沉的铁条。见陈德诧异的看着他,康屈达干骄傲的解释道:“这一箱是从天竺最好的镔铁,共五十斤,想来正合将军之用。”

    陈德知道此人脾气是送礼一定要送出去,而且传说的印度镔铁是这时代打造兵器最上等的材料,这份礼物太过诱人,便笑道:“礼重了,本来都是份内之事,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康屈达干见他收了礼,心下稍安,又道:“老粟特有一不情之请,说出来将军不要笑话。”

    陈德故意板起脸孔道:“若真是不情之请,那就不必说了。”见康屈达干脸色黯然,方才笑道:“不过我想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提出让我为难的请求的,说吧。”

    康屈达干方才喜笑颜开道:“陈将军果真爽快。”他顿了一顿,方才道:“我等粟特人四处行商,总是要受到许多强人的马蚤扰,运气好的只是被敲诈一些钱财,运气差的往往连命都没有了。真是苦不堪言。那日在城门见识过将军属下的勇士,我便起了意,若是有这样一批勇士护送我们的商队,那真的是走到哪里都不怕了。”他见陈德不以为忤,又继续道:“老粟特也后悔不该引诱将军手下的勇士离开你,不过后来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招募了一批勇敢的粟特青年子弟,想陈将军今后就把他们带在身边,就当他们是你不用付给饷银的亲兵,两三年以后你再让这些人回来。”说完以后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陈德,生怕他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陈德沉吟半晌,笑道:“一箱镔铁你就想我给你训练一支军队,老康,你的算盘未必打得太精了吧。”他见康屈达干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又道:“我的条件是,一箱镔铁,我帮你训练一个人。”

    “好。”陈德话音刚落,康屈达干便立刻同意,又补上一句道:“算老粟特先欠你五千斤镔铁,回头我便送一百个粟特子弟到你的亲兵队里去。”

    陈德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不由心生悔意,又道:“我的亲兵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你的人未必能达到要求。”

    康屈达干盯着陈德眼睛,肯定地说道:“你就把他们当作是普通的汉人士卒挑选便是,有多少不符合要求的,老粟特就再给你送多少来。”

    陈德皱眉道:“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又多了要替你选拔人才的工作,还要另外加些银子。”说完便苦脸看着康屈达干。

    康屈达干不觉有些气闷,干笑道:“陈将军,本来我以为汉人都不善经商的,可是你是个例外,若不是你已经成为了高贵的将军,我定要和你合伙做生意。好,换一个人,我赔偿给你两百贯钱,如何?”一边说,一边将右手掌伸到陈德的面前。

    “成交!”陈德伸出右手与他响亮地在空中击掌,笑道:“谁说将军就不能做生意。”

    正文 四十一章潜伏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6:20:44 本章字数:2958

    “曹大人,在大江上建造浮桥,可谓旷古未有之奇事。下官自受命督造浮桥之日,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终于将此浮桥建的稳如泰山。”八作使郝守溶得意洋洋的夸口。难得西南路行营马步军战棹都部署曹彬突然率领众将乘坐楼船来视察浮桥。难得这浮桥自搭好了之后用了两个月,往江南来运了三四万士卒,六千战马牲畜,军粮八万石,草料两万捆,这些数字郝守溶都在心里记得牢牢的,可算逮着机会跟曹彬表功。

    曹彬望着浮桥上川流不息的粮草车和补充前方的士卒,面色阴沉,问道:“以现在的的坚固程度,若是敌军乘大舰顺流而下冲击此桥,能够支撑的住吗?”

    郝守溶面露难色道:“此浮桥乃舟船连接而成,若是敌军以能载千人以上那等大船来冲,恐怕承受不住。”说完有些紧张的遥望上游,仿佛害怕真有大船过来一样。

    曹彬看着他厉声道:“不管多大的船,若是浮桥有失我唯你是问。”

    郝守溶被他吓得浑身乱颤,唯唯诺诺的下去布置加固浮桥的事宜。

    曹彬接着问道“秘权,你说水陆两军不日将出城捣毁浮桥,消息可准确?”

    王侁笑道:“这是心向我朝的江南朝臣传递出来的消息,料他们还不敢信口开河。”

    曹彬也微笑道:“由此可见江南民心所向,金陵不日可下。”他脸色一变,沉声道:“前军都部署李继勋,若是江南贼军马步军出城挑衅,你且战且退,务必诱使他们远离金陵城池。”

    李继勋乃是一员老将,闻言猛一个机灵,大声答道:“前军李继勋得令。”

    “左厢战棹都监田钦祚,你领舟师全力堵截出城的江南水师,与前军配合,务必使敌军舟师难以与马步军一同沿江行进。”

    田钦祚也拱手道:“田某领命。”

    “马军都都虞侯李汉琼、骁武军指挥使董遵诲、你二人率铁骑、龙捷、骁武十指挥五千骑军,待敌军马步军远离城池及舟师遮护之后,断其后路。”

    见李汉琼、董遵诲答声答是,曹彬点点头,又道:“锋都指挥使曹翰,你率所部龙捷、虎捷精锐,待敌后路被断后从侧翼杀出,将他们赶到长江里喂鱼。”

    曹翰拍拍挂在腰间的横刀,笑道:“那是当然。”众将都一起大笑。

    宋军接连两天都枕戈待旦,到得第三日清晨,果然有大队的水陆军从金陵杀出,旌旗招展遮天蔽日,打得是镇海节度使兼平章事郑彦华与神卫都虞侯陈德的旗号。前军都部署李继勋按照曹彬的安排,且战且退,谁知唐军并不上当,锣鼓喧天的叫嚷一阵之后,将宋军靠近城池的工事战具尽皆捣毁,然后耀武扬威的又退回城内。待李继勋返身回到城门外叫阵时,唐军却理也不理,只派了几个喉咙响亮的军士在城头尽情笑骂。

    李继勋气得七窍生烟,回营之后不住地向曹彬抱怨,曹彬也只得好言相劝,说贼军狡诈,必定是疲敌之计,老将军还需好生应付。

    次日,又有大队唐军杀出,这次李继勋还是且战且退,但并没留下任何战具工事之类,唐军追出十五里便收兵回营。其后三四日皆是如此,弄得前军上下怨声载道,众将看向主帅曹彬的眼神也都多了不少奚落的意味。

    宋军经过这几日的折腾,无不疲惫交加,到得晚上个个睡得分外香沉。控鹤军校荆嗣这夜轮着当值,不得不打起精神向金陵唐军方向张望。他乃将门之后,自祖父一辈开始便在禁军中作军将,到他已是第三代了,如荆嗣这般将门子弟皆是从小在父辈的训导下打熬力气,熟练枪棒,未及弱冠之时便随军四处征战,战斗和战争的经验都不是一般军卒可比的。这几日前军屡遭唐军袭扰,先锋都指挥使曹翰也料定这必定是唐军将领的疲敌之计,所以特意点了荆嗣率本部精锐值夜,以防唐军夜袭。

    回头看着黑沉沉的营垒,想象同袍们都在酣然大睡,荆嗣手下的军士保雍不禁打了个哈欠,对身旁军卒张凤道:“从开封一直开到大江边上,连夜跑了上千里到这南蛮之地,还要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说着面向中军帅帐的方向狠狠啐了几口唾沫,用力搓了搓冻得发痛的手,跺着脚低声骂了两句。

    张凤嘿嘿一乐,凑过来笑道:“老哥可是想家中的嫂子了,说实话,嫂子那样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放咱谁家里谁都不放心啊。”

    保雍双目一瞪,喝道:“她敢,当年在逆蜀宫中,若不是见她还有几分姿色,老子当场跟虎捷军的人动刀子抢过来,她还不知要被那帮家伙怎么糟践呢。”

    张凤笑道:“小弟只恨晚从军几年,眼看哥哥们都在巴蜀抢回来这般美娘,只有羡慕的份。”

    保雍拍拍他的肩膀,粗声笑道:“这还不容易,”他指指金陵方向,“等打下这座城,连玩带抢,最后再带个看的过眼的回去不就的了。”他凑近张凤神秘的说道:“我听大人们说,等打下金陵,咱们就该去攻该死的太原了,那晋北娘子刁蛮得紧,又不好看,兄弟要找女人就看着一仗吧。”

    张凤嬉笑道:“谢保大哥提醒。”说完便转过身来靠在堡垒矮墙之后,躲避夜里的阵阵寒风,两个眼皮也不知不觉地打架了。

    神卫军前军校尉郭年带着手下五百精锐悄悄的爬到宋军大营之前,他回头看看,金陵城犹如一个巨大的猛兽蹲在身后,沿途解决掉十几个宋军斥候,而前方则是上万人宿营的大营,郭年心中清楚,若是指挥使谋算稍有差错,自己这五百人冲进宋军大营恐怕只有被乱刃分尸的份,他咽了一口苦苦的唾沫,嘴里含着的这根稻草杆儿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这是乙亥年,也就是宋国开宝八年三月二十日的夜里,明天就是农历节气春分,可是江南的农夫却为了躲避战乱而不能下田劳作,可以想见这场大战过后,下半年必定是一场大饥荒。上过几年私塾的金陵土著郭年不无遗憾的撇撇嘴,临行前陈德特意把他叫上府中一座阁楼,指着大街上金陵百姓说,若是让宋军一直这么将城围困下去,用不了多久,百姓就得饿死上万人,如果他不冒这个险,那么就没有机会捣毁宋军的水师和浮桥。郭年又想起家里年迈的父母和两个还未出嫁的妹妹,现在每人每天只有一升口粮,他将每日军中发放的五升米偷偷存下来,找着机会偷偷带回家去的时候,家里人高兴得就跟过年一样。想到这里郭年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酸苦,指挥使答应,战死的军卒家人,他会一直赡养,他应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吧。

    郭年趴在宋军大营的壕沟外面用力摇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甩出去。壕沟上面便是宋军大营的栅栏,高高地挑着灯笼将近前一片照得透亮,郭年看到有的宋军士卒靠着栅栏在打瞌睡,也有的强忍着睡意警惕的向外张望着,郭年细心的找了一处两个灯笼之间稍微有些黑暗,看守军卒也在打瞌睡的地方,静静的趴下身子等待金陵城头发出袭营的号令。倒春寒让手冻得有些僵硬,腕子已经用布条牢牢的和刀柄绑在一起的,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回身看看,带出来的这帮家伙还真争气,不愧是前军第一营,他这一回头,细心观察之下,只见黑糊糊一大片,还真没看出有随意动弹的,为了防止反光,这次出来的人衣甲、兵刃都用黑泥涂了。

    金陵城楼上忽然高高的挑起了三串灯笼,郭年的心猛地一跳,是时候了,他回头有确认了一下自己不是眼花,随即带着手下军卒轻轻将拖上来的四五架木头梯子推到壕沟对岸,当先向对面爬过去,神佛保佑,五十多个人爬过了壕沟方才被远处的宋军发现,这时郭年他们已经将很靠近宋军大营的栅栏了,伴随着宋军“贼军袭营”报警声,郭年毫不犹豫与身边士卒立起身来,不管零星射过来的箭枝噼噼啪啪钉在身旁,甚至将几个士卒当即射倒下去,只顾将十几根粗大的绳索牢牢挂在栅栏上,后面数十人一同用力,顿时将栅栏拉到一片。郭年一声呐喊,擎出指挥使陈德亲手交于他的镔铁宝刀,当先跃过宋军营垒的寨墙。

    正文 四十二章夜袭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6:20:44 本章字数:3121

    在郭年杀入宋军营垒的同时,偌大宋军营寨周围,好几处遭到了神卫军的夜袭,这时代人由于营养不够均衡的原因,大多患有不同程度的这是叫做雀盲的夜盲症,相应的的在军学上对夜袭的手段利用得并不十分充分。陈德自接掌神卫军后,除了个士卒增加薪俸,就是让这帮玩命训练的家伙吃好喝好,所以神卫军士卒即使曾经罹患雀盲的也大多好了,此后陈德有针对性地将许多现代的夜袭战术加入到训练中来,所以此番派出五个营的兵力夜袭宋军大营,方才收到奇效。杀进宋营的士卒边大声喧哗砍杀,边将随身携带的猛火油瓶等物四处抛掷放火,一时间宋军营盘四周都是火光熊熊,杀声四起。

    控鹤军校荆嗣拼命带着几个军卒试图缠住冲进营盘的唐军,谁知在大多数宋军士卒还在在稀里糊涂的披甲找刀的时候,突入的唐军居然在瞬间对荆嗣所带的哨卫们形成了局部优势,已经当了十年禁军,在平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