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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雪-云龙破月第27部分阅读

      夏染雪云龙破月 作者:roushuwu

    若死而复生,那么一切,都将是空谈。 他的九弟未朴先知,他现在一头白发,不是最好的证明吗。那个女子定是……

    萧青寒未语,把玩起腕上的云龙镯,一头的银丝垂下一抹极美的弧度。过了半天,他缓缓开口。“皇兄,昕必须娶,云浅衣也必须嫁,一切从何开始,从何结束,否则,云浅衣无法再活一日。”他的话峰一转,语意带着几分沉色。

    他早知道皇兄会反对,但是他有他无法让他反对的理由。这一切事情皆由这个女人起,种什么样的种子,就会结什么样的果子,如果她得不到她应有的,那么他不介意自己的手再次沾满血腥。

    “九弟,你执意于此吗?”萧瑾瑜突的再次站起,明黄的龙跑一闪,实在不知如何阻止他。他在逼他,他知道,用云浅衣的命逼他,不但是逼他,还是在逼黎昕,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动不得半分。萧青寒有足够的理由杀她,不是吗?无人能阻止。就算是他也不行,更何况,他对他有愧,说是一切由云浅衣起,还不说如,是在他的默许下。

    萧青寒淡扫过黎昕的脸,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他又眯起双眸浅寐。

    “皇兄,我不曾告诉过你。”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时,萧青寒忽然开口,眼睛未睁,全身上下却扬起一抹杀气,带着嗜人的决绝。“臣弟在莫族时,差点欲杀光所有莫族之人,因为臣弟以为她被莫族所害,臣弟的手已经沾满鲜血,不怕再加一个云浅衣。她敢如此做,那么相必也会承受的血的代价。”

    萧瑾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他的手心冰凉,却直冒冷汗,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过他。莫族几千人差点为云心若赔葬,那么这次,云心若是真的死了,而且死在他的面前,如果他要开杀界,那么,谁能逃的过。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

    青寒,早已经成魔,没有了半分温情。那么对于魄月之主之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这是他要的。如果这是他要求的,如果这是不得不妥协的。那么他只有答应。伤了青寒已是他的错,还有黎昕。他爱云浅衣,那么既然这样,就让他去幸福吧。

    只是,幸福。是他想的是太容易了。在皇宫的他,根本不知道到底他们几个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做决定。而他以为,萧青寒让云浅衣与黎昕成亲,只是为了惩罚云浅衣,却没有想到,萧青寒其实已经一切算在其中了,包括他这个哥哥。而这样,只是他报复的第一步。

    现在的萧青寒,可以说是,六亲不认。

    萧瑾瑜看向对面的男子,开口道:“好吧,黎昕,你即日就与云浅衣成亲。”

    057谁是谁的悔恨

    黎昕嘴角上扬起了一个惨淡的笑,瞳眸紧缩,他知道,青寒的报复终于来了。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是吗?

    他为何不曾细看自己的心,为何总要欺骗自己,以至于做错了一辈子都无法拐回的错事。他亲手杀了她,亲手将匕首刺进她的胸口,他黎昕双手沾满无数人的鲜血,背付了无数人的命。但是,却只有她,让他痛不欲生,悔不当初。从头到尾,她都是个最无辜的人,最可怜的人,云府的漠视,他的残忍,青寒的遗忘,还有最后,被逼落情崖,一切的一切,终是无法挽回。是啊,青寒,是该恨他,因为连他自己也开始恨这样的自己了。

    现在的她,才知道,他对浅衣,已经彻底没有了从前的感情,也许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快的让他没有办法好好体会,一切就都已经变了。

    浅衣的一切都停在百花节那天对他羞涩笑着的女子,那样的绝美的容颜,那样娇羞的神情,也许他从未爱过他,只是喜欢过,惊艳过,却从未深及刻骨的爱过。他一直都未曾想过现在的浅衣,早已不是自己藏在心底的女子,那个女子也许早已经淡了,浅了,而他一直所谓的爱,其实也只是因为得不到,所谓放不下,也只是因为他的不甘心,被拒绝的不甘心。

    相比于云心若,他憎恨的彻底,现在却子记的彻底,记的一切,记的第一眼在花轿中见到那抹如兰花般的身影,洞房之夜,那个清灵无尘的女子,那个倔强的差点死在自己手上的女子,还有后来。真的真的,被自己杀死的女子。

    而现在,他竟要娶一直设计他,曾以为最爱的女子,让他陷入这种地步的女子成亲,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讽刺,他现在根本无法忘记她如何设计自己,如果将他当成达成她目地的工具,只要一想起她,他的胸口就是空洞的疼。他真的不恨她,只恨自己。

    终其一生,他将无法走出云心若死与云浅衣的虚假的欺骗中。

    面对黎昕。灰白的脸色和萧青寒一脸淡然,还有带着事不关已的神情,萧瑾瑜低下头,头疼欲裂

    魔星降世,还有什么会发生。他真的,无法预料,也无人知道。

    又一夜飞逝而过,清晨,草打露珠,缓缓坠落,那一根根笔直的青竹,竹气染天,早晨竹香更为浓郁,更加清香,让整个国师府如诗如画,晕成一片青绿的薄纱。

    太阳初升,金黄的阳光点点星星,细碎洒下,竹叶微晃,阳光也随同一起缓缓移开,青竹林中,传来了一阵幽然清冷的琴声,有时断,有时连,有些曲不成调,却隐含着一股凄楚的悲伤。听之,不由的会让人强染泪落。。

    人其实总是很容易被感动。哪怕是一阵风,一片树叶,一滴露水。

    058找不到了

    溟沨又换回那身鲜红的衣服,他抬起脸,阳光如蝶一般,舞在他的脸上,他提步,走向琴音出处,视线的尽头,一名清绝的男子坐在亭内,白衣,白发,风微动,男子银白如雪的发丝随风微动,阳光透过竹叶照在亭中,一部分落在地上,仍有少许落在男子的发上,折射出一片细光的碎亮之色。绝尘清冷,久看之下,竟有些刺眼,就如同冬日雪落时,阳光照之一般。

    溟沨提起衣袍,举步轻快,走进亭内,他站着男子身边,不由的皱起眉头,久不放开。

    只见男子的脸隐在背光中,看不真切,那一根根银雪似的发丝落在他的肩上,背上,平添一份寒色,此时时过四月,只是站在男子身边,却如冬日一般寒冷。与天气无关,与季节无关,与心有关,现在的国师怕是就是这种心境,一谓的冬日。

    男子静静坐着,衣角有时会随风轻轻翻起,他的身前放着一把精致的青竹琴,琴弦七根,根根有着流光的异彩,此时,他一手剥弄着琴弦,弦动,一串曲调传来,然后再是一声,声声无法连起,无法成曲,可见心不在焉,只是无意识的拨弄着琴弦,而他的另一手抱着一件淡青色的衣服,骨节分明的手如玉,关节处间然隐隐泛白。

    溟沨闭眼,那一声声无调的音节,就似一针针,直扎入他的血肉之中。国师,你的魂,是否已经随她去了。

    忽然,琴音停断,男子抬起头,玉般雕成的脸但见一片仙人之色,眉目如画,绝世无双,只是幽黑的眸子,如同一口深井,望不到底。

    男子将手中的衣服紧紧贴在胸前,鼻息间似能闻到那阵淡淡的兰香之气,他一手轻轻抚摸着那件衣服,如同心爱的女子一般。。

    “溟沨,找到没?”他开口时,放在衣服上的手指轻轻颤动着。

    “没有。”溟沨张开眼,眼内也是一片难掩的伤,“不知道崖底种着什么毒花异草,在下去几丈远时,就有一片巨大的瘴气,人根本无法过去,而且,越是到下面,石壁越斗,也越是难以下去。搜寻的人已经有不少伤亡了,国师,还要继续找吗?”他艰难的开口,知道自己如此说意味着什么?

    一日没见到尸体,就会有希望,还能欺骗自己,她活着,只是现在,崖下的一切,彻底将他们打到地狱之中,那样的条件,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这个消息,对于国师,将会是如何大的打击。他已经有预感了。。

    “是吗?”男子轻声回应,声音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似从未说出口,莫名的带着的飘渺,他将衣服更加紧紧贴近自己。脸轻轻摩挲着,嘴中轻喃,“若,我找不到了你了,怎么办呢?”长睫缓缓扇动,隐约看见一点水光。

    溟沨感觉自己的眼眶突然间灼热不已,他眨眨眼睛,逼退了索然升起的泪感。男子有泪不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059是谁的错

    萧青寒将脸紧紧贴住那件衣服,布料细腻的触感,带着一点暖意,如同曾今那句女子温暖的双眸,直直侵入他的心身,忽而,他双眸突然闪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衣服,小心的放在琴上,眼光却一直不愿意离开那件衣服。

    “溟沨,你知道这些日子你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淡淡开口,听不出的情绪中带着几许伤感,也不难听出痛苦之色。

    溟沨苦笑出声,回答道。略之一二,其实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的也知道了。

    萧青寒从椅上站起,白衣轻轻扬起衣角,发丝随风轻摆,如雪飘落,他走至亭下,细碎温暖的阳光密集的洒在他的身上。没带来一丝暖暖,却更加冷了几分。

    “溟沨,你知道吗?她真的,好傻。”萧青寒回头,眼光看向琴上的衣服,语带几分难忍苦意。他的心口再一次被硬生的撕烈,有些事情不能说,不能想,不能做做 。因为每每忆起,就似一个痛苦的轮回,身心皆然受折磨。所以有人选择忘记,有人选择放弃。也有选择莫视。看不到,听不到,摸不着,就无法再记起。

    但是,萧青寒却任这种痛苦,不时的侵入自己的身心,浸透自己的心魂,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曾活着。而他活着,与痛苦相存。

    他看不底的眸中,闪过一份凝起的沉痛。缓缓开口。

    “她好傻,我明明知道云浅衣用计让自己中毒,却因为不想伤到黎昕爱慕云浅衣的心,让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却忘记了,她也会受伤,她也会难过。可是,她却真的做了。因为这是我要求的,所以她无答件的答应。”

    “我将她关进空无一人的暗阁,却忘记她也会害怕,也会孤单,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如被被丢弃的小猫蜷缩在墙角,全身伤痛。”

    “甚至在黎昕喂她吃醉月流心时,我也要求她不要记恨他,忘记了,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所有的事情皆与她无关,她却还是傻的答应了。”

    “她不恨,不怨,却最终还是孤单的死去。”

    萧青寒的声音带着苍凉之感,似荒园中空旷的回音,一声一声,将他心口上无边无尽的沉重缓缓说出。

    听完,溟沨不言不语,看着他那头在阳光下更加刺白的发丝,未久,才开口。“国师,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是啊,这一切怎么都是他的错,他不记的自己有过一个爱若生命的女子,他忘记了,所以伤了她,害了她,却最终得到了不应该是他得到的惩罚,最后永远的失支了她。

    “那么一切是谁的错?”萧青寒反问,问自己也在问别人。而这个别人除了溟沨以外,还有一个人。

    这时,不远处,闪过一抹黑色的背影,一角黑衣落入两人眼内。

    萧青寒的嘴角突然慢慢勾起,微微垂首,眸底撩起一份陌生的邪魅之光。

    060故意的

    “国师,你是故意的?”溟沨从那个离去的黑衣男子身上接回视线,转向萧青寒,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呢?”萧青寒不回答,只是淡扫过刚才那片青竹林,转身步入亭中,坐下,将琴上的衣服重新抱入怀中,再又将手指放在琴上,琴声又断断续续响起,不留边迹的慢慢成音。

    溟沨也跟着再次走到他的身边,将身体靠在柱子上,暗叹,原来,他果然是故意的,以他高深的的武功修为,他怕是早知道黎昕在那里,才说出那翻话,这样,他对云浅衣怕是连最后一点情谊都要消失了吧,那么,这样,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愧疚就会多了起来。国师,真是懂得如何完全的摧毁一个人的一切。

    而国师身上的魔气,一天比一天重了,他做事也越来越无情了,更甚至,也让人更加猜不透了。

    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

    魔星降世,还会发生什么?恐怕也只有老天知道了,小若若,这一切,或许只有你可以阻止了,只是,你现在在哪里呢,有没有过奈何桥,有没有喝孟婆汤呢。。

    我对不起你,国师伤害了你,黎昕杀了你。

    你是否会恨我们呢。

    不会不会,他摇摇头,她是如此的善良,想必到死都至爱的国师吧。

    离开国师府的黎昕紧紧抿着双唇,咬紧牙关,悔恨差让让他自我了断,但是,他知道,他现在连死的都不得不配得到。他做错了太多的事,他活着,身心将都会受着永远不会结束的折磨。包括他的灵魂。

    他知道,青寒的报复开始了,一切都是他应该的的。

    只是,就算他做再多,加在他身的折磨再多,也无法换回她的命。

    他清楚的记的,成亲那天,在花轿中所见的她,那双如玉放在腿上,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等着她,如似千年的等待。那时,她以为她是浅衣,却未曾发现,那时,这抹消瘦却如白兰的女子,那天就悄然的驻进他的心,在他还没有发现时,就生了根。

    当挑起那方火红的喜帕时,他震惊,他包怒,他残酷,因为无法接受的代嫁,他第一次甩一个女人巴掌,她却挺直身子,丝毫未见一丝惧怕之感,与他对视,与他争论,那双清透的眼,倒影着他的人,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他鞭打他,却最终落慌而逃,因为他无法面对一个浑身欲血的女子,那样他的心痛,会疼。会难受,他潜意识的不去思考自己的心,不原去面对自己的心,将心中慢慢升起因她而变的慌乱思绪拔去。一点不留,只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所做的一切,无法接受已经失去的事实。

    他一直强调,一直自我催眠,他爱云浅衣,但是,他爱她什么?或许那时,他也不知道了,不知道他到爱底爱上云浅衣什么了,也许,他最爱的最爱的其实一直是他自己。

    为什么,他要排斥自己的心那么久,因为怕被抛弃,怕心上真正放着的人从来都不曾注意他。还是无法放下自尊,为何要到一切都无不支挽回时,才彻底的明白,什么叫爱,什么叫失去。。

    不,他不是青寒,他从没有得到过,就谈不上失去,她从未真正的属于过他。

    而她对他的,或许只有恨吧。毕竟他从来没有善待过她。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得到另人的爱,别人的心。

    报应啊报应,他自作自受,终是害人害已。。

    061 浅衣出嫁

    时间步入五月,天气越来越暖,但是皇城却无往年热闹,青寒国师一日白头,传遍天下,至于原因,却瑶言纷起,有人说,青寒国师只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头发变白,也有人说是因为魄月之事愁心所置,更有人说,青寒国师本是天人下凡,白衣白发,才是他本来的容色。

    而云府之女云浅衣再度嫁入将军府,而且不是作为正妻,将军府二度迎亲,却与第一次相差太远,这么大的一件事,将军府却一切从简,甚至连一顶花轿也没,就直接用一顶素轿将云浅衣嫁入将军府。

    而最让人感到意外的就是,前些日子关于云浅衣魄月之主的身份竟是摇传,真让人们感觉瞠目结舌,短短几日,云浅衣从高高在上的未来国师夫人变成将军府内一名无闻的小妾,不禁让人惊的掉了下巴。天上地下的极端,云浅衣这一生,怕是都无法抬起头来了。

    而云府大门紧闭,云鸿涛更是闭门不出。

    云浅衣被安排在昀然院内,本是黎昕曾今侍妾所住之处,由于上次红然夫人被拉出府后,这里就一直空着,直到现在的云浅衣入住。

    一个空荡荡的院子,草败,花落,湖枯。叶无,一片萧条之色。。

    而知容上次被打,差点去了半条命,知夏又要照顾她,又要照顾云浅衣,忙的两头乱。这里,就跟一个荒园一样,她知道,或许小姐的一生怕是都要呆在这里了。

    皇上再次下指,却没有嫁衣,没有拜堂,没有新房,没有喜烛,甚至没有新郎,将军,这次,怕是也是恨透了小姐了,小姐用尽了所有的计谋 ,甚至因此害死了三小姐,可是国师的心始终不在她的身上,她也从未得到过什么,想反的,她本来可以成为将军最爱的女子,幸福本就握在手中,现在却连一个小妾都不如。

    这是否就叫做报应。

    云浅衣站在昀然院的门口,愣神看着门外,手中拿着那支被国师摔破的发錾,此时,她不在那个绝色的美丽的女子,这几天所发生的事,让她要本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感觉自己一直站在黑暗之中,未见光明,她现在站在将军府的土地上,无人可依,无依可靠。

    就连以前对她痴情不已,轻言怜爱,一直一直帮着她,爱着她的男子都不愿意再见她了。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吗?像只金丝鸟一般被关在宠子里,不是,她根本就称不上金丝鸟,她现在根本就像人罪犯,只是这个牢房大了一些,吃穿好了一点,人少了一些而已。

    不,她不想,也不能,她是国师的命定之妻,她是云浅衣,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在她的身上。如果真要这样对她,那么,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突然,她站直身体,发疯似的向外面跑去。

    “小姐,小姐,你做什么?”知夏大叫一声,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追了上去,这是将军府,可不是云府,她们现在的处境,明眼人都看的到,是将军帮故意故意忽略她们,故意将她们关在这里的。

    云浅衣刚跑出昀然园外,就被几名站在门口侍卫拦住了。

    “你们想做什么?我要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她有些狂乱的吼着。

    “将军有令,夫人不得出昀然园半步。”侍卫面无表情的回答。语气生硬且丝毫不见半点恭敬。

    062 所谓夫人

    “夫人,夫人,你们既然我是夫人,还敢拦我吗?我要将见将军。”她努力压下心口的怒气,手中的发簪深深扎入手心,一阵深深的疼痛让人迅速冷静下来。

    侍卫依旧面无表情回答,不讲半分情面,“这是将军吩咐的,请夫人不要为难属下。”他伸出手,比了一个请字。

    “你们……”云浅衣指着他们,气的真想上去扇他们几巴掌。

    “你们在吵什么?”突然加进一进男音。让所有人停下动作,全部看向后面。

    “贺大人。”侍卫拱手,恭敬的答道。“云夫人要出昀然院,属下正在阻拦。”

    原来如此,贺之双手抱胸站在未动,冷眼看着云浅衣,现在的她,哪有当时的美丽绝色,相比起来,那个女子比她真的不知强过百倍,只是,想到这里,他的眸光微有些暗沉。那个女子,此生再也无法见到了。就这样香消玉损了,真的可怜。

    “夫人,请回去。”他轻轻的向侍卫了点了一下头,走上前,冷淡的说道。

    云浅衣看着站面前,明显与其它人穿着不同的男子,看其它人的态度,也知道此人在将军府有一定的地位。

    “你是谁?”她眯眼问道。

    “贺之,将军的副将。”他简短的回答。

    “那,那你带我去将军。我要见他。”云浅衣咬牙说道。她就不相信,他敢不将她放在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将而已,以黎昕对她的感情。还怕他不见她吗?只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如果黎昕现在还爱他,那么现在,她又为何住在此处,也不会有此事发生了。

    “抱歉,夫人,这一切都是将军的命令,属下只能服从,夫人请回。”贺之语气沉稳万分,分毫不动,根本未将她放入眼中。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他不不喜欢,现在更是厌恶。太自私,太虚伪。就是她害死云心若,而且是借他们将军的手,她也害了国师,更加害了将军。一切都因她而已,还在此大吵大闹。他真想一掌就结果了她省事。

    云浅衣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内心狂涌出一种悲愤,恨的她咬牙,她何时承受过如此眼神,如同她是某种脏东西一般。

    “本夫人不是囚犯,你们无权关住我。让黎昕来见我,。”她大叫,不顾礼仪,不顾多年的修养。

    “囚犯,这也是你自找的。”贺之轻念,眸中突然闪现一丝伤悲,然后沉入眸底,他看着云浅衣,碎烈的眼神如一刀钢刀,恨不得直接扎破她的胸口。

    “夫人,可别忘记云心若是怎么死的。”一字一句皆从他的齿缝咬出。带着伤。也带着恨。那个可怜的女子,就这么死了。还是将军亲手杀死的。将军他无法恨,也不能恨,但是,对这个女人,他恨不得直接一掌劈死她。。

    “不是,不是我……”云浅衣听到云心若的名子,脑中突然出现崖边云心若浑身是血的模样,这几日她只要一闭开眼,就好像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来找她索命,来找她报仇,极度的恐惧让她身体不由的颤起,语无伦次起来,

    “她不是我杀的,不是,她是黎昕杀,是他亲手杀的。”

    063 他们的报应

    她无意的说着,语气几尽混乱无措,声音一会高,一会低,完全失了神智。最后转身就跑,好像要逃离那个让她恐怖一生的恶梦,刚好撞到从屋里跑出的知夏身上。云浅衣见到知夏,直接抱着她,不停的哭泣。没有停止的意思。

    有些人的泪,让人心疼,让人心酸,如凝起的一颗珍珠,只需一滴即可。

    而有些人不管流多少泪,都无法洗净她满身的罪恶,只会让人厌恶,让人漠然,平静心湖也不会起半点涟漪,哪怕她流尽泪水也一样。

    “送她们回去。”贺之的手指握紧格格作想,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挥手让旁边的侍卫执行自己的命令。他怕他再见她一秒,就会忍不住直接送她去陪云心若。这个女人,害的人还不够多吗?

    四周慢慢安静下来,贺之凝望着昀然园的大门,那扇紧紧关闭的门,阻隔了一切。

    他回头,身体突然明显一震,突然间睁大双眼,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男子。黑衣裹身,挺拔的身体暗藏起狂肆的力量,顶天立地,只是此时,他的双眸陡然一片暗淡无光,身体明明只有二十有余,只是却感觉是立井沧海的老者,没有了半分神彩。

    将军,他什么时候来的,而何时,他英明神武的将军,什么变成这幅样子,这样的,让人心酸。

    贺之的心划过一片苍凉之色,他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嘴角抽着,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们的将军,真的是,彻底的毁了。

    “将军,你准备怎么做,难到要这样一直下去吗”?他意有所指,当然指的是云浅衣。将军毕竟是爱着这个女人了,就算因为这个女人失去杀死另一个女子,但是想必也无法做出过激的行为,所以才将她关在此处吧。怕是也是为了愧对另一个他亲如兄弟的男子吧。

    将军重情重义,却最终是错待了另一个女子,这个样子对他,是否太过残酷了。

    黎昕的黑眸闪过一份痛苦之色,胸口不停的传来深深的刺痛,如一把尖推,深深推入他的心口,云浅衣那句是他杀的,是他亲手的杀的,再一次将他的心碗了一个块肉,任血液流出。

    对她,云浅衣吗?现在每见到她一次,他的心就会似被人剐掉一层血肉,他的人就似重新回落情崖那个痛苦的一天。

    他恨她,但是,更恨自己。

    这样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就这样吧。”他闭上眼,转过身,黑衣如夜般凄寒。不需要改变什么,这样的囚禁,是她应得的,而这样的痛楚,也是他应得的,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将军,她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最终犯下了无可挽回来的事,将军,你还爱她吗?”贺之站在他身后,突然开口问道。

    “爱?”黎昕听到,突然狂笑三笑,带着一股极深的沧凉。

    064 神秘男子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的人其实早已是那个死去的女人时,你还会再说我爱她吗?”

    “啊……”贺之感觉自己的身体狠狠被撞了一下,心差点停止,他不停的摇头,看着背对自己的男子,怎么会这样,天,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是?他突然想起每次将军见到云心若时,那双恨至极点的凶厉,在他的记忆中,将军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世间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可以生恨,恨怎么就无法变成爱呢?折磨她的同时,是否也让那个倔强的女子悄悄跑进了自己的心而不自知。以至于,到现在。

    弄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将军……他回头再看了一眼昀然园,双手颓然的放下,这次,将军……真的毁了。

    黎昕迈开长腿,黑衣飞舞起来。。风起,纠结起他的长发,如同他现在混乱的人生。无法解开。

    夜色幽幽而临,傍晚时乔起了一阵急风,紧一时,密一时,轻一时,直至天完全黑透,密密的雨随之而来,幕蔼中,雨水斜打在地上,笺起一朵朵冰凉的水花,雨幕,似一条白纱,将一切全部笼罩。

    国师府的青竹园内,一切都在雨中,竹叶不停的落下,落在积水中,很快就沾上了雨水,几盏灯挂在房严上,在风中,左摇右摆,光晕投下,地上一片水花,水心小筑内,水声越显的大,雨不信的冲刷起不停转动的水车,温泉中的水的水温热气直上,遇到雨时,慢慢被打压了下来。

    空气中心阳花的味道似越来越淡。相反的,传来一阵青草气息,扑面而来,

    萧青寒坐在亭中,雨水斜飞,打湿了亭内的栏杆,亭内也有了隐约的水气,忽然一阵狂吹起来,男子的白衣哗然飞起,头上的发丝不停的被卷起,最后落在他的背上,就算未被梳理过,却无一丝凌乱,

    他的眸睛穿过雨帘,嘴角浅浅勾起,带着一份迷醉,似是看到天下最为美好之物一般,但是仔细看去,他的眼倒影的只是一片空洞之色,未见一点其它风景。

    青竹声声清脆,雨声杀杀的响起,水气漫天,恍惚间。。雨幕中好像出现一个流烟般的女子,倾城春意,笑弧浅浅,她伸出双手,嘴角纤纤的微笑,如梨花般的洁润,青寒,她的声音婉转动听,浸透了深情。

    “若……”男子也伸出手,想要抓住女子。。手指轻碰间,女子如空气般。。缓缓消散。。而他的洁白的手指上,一滴雨水凝结成珠,而后落在衣上,如她的泪……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树林参天,雨丝不断的落下,地上的积水不停的浅起一朵朵水花,无月的夜,凄黑无比。

    风不停的吹着。

    一名男子站在雨水中。。雨水不停的打在他的脸上,身上……男子剑眉星眸,微闭着双眼,发丝早已湿透。紧贴着他的脸,此时,他睁开双眸,看着天空,嘴角微弯。

    “百年魔星啊……”他开口,声音立刻被风吹走。空气中,还是除了雨声就是风声了。而他的背影在雨帘中,带着某些神秘的意味,左臂上,一条空空无物的袖子飘起。

    接着,他回转身,回首,闪身走入一间犹带着晕黄灯火的木屋,带进一股带着雨气的风吹进来。

    风轻轻扬起了内室的木床上的淡色纱缦。隐约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细细浅浅的呼吸声传来。而地上趴着一头巨大的银狼,它懒洋洋的抬起着头。眯眼看着走进男子,然后又低下头,用舌头添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皮毛。

    男子轻笑一声,走近床塌,撩起纱缦,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再看了自己深身湿透的衣服,放下纱缦,然后走进另一个房间。

    065 皇子争位

    这场雨接连几天,似乎是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天泽皇城内,到处一片雨气,皇帝萧瑾瑜手拿着一本奏章,眉头紧紧隆起。然后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奏章,一手轻抚着额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白衣男子,有些烦闷开口道:

    “九弟,颜国老皇帝病逝,太子与二皇子夺位之战,看来越来越激烈了啊,真不知道到时是鹿死谁手,这种皇位之争,真是太过残酷了。”

    萧青寒只是静静坐在椅上,轻抚着腕上的云龙手镯,神思分明,眸底是一片动彻之色。

    “恩,很快就有结果了。”他淡淡出声。

    “那你说谁会赢。”萧瑾瑜将身体靠在椅上,却不由自主的抒口气,还好。在他们天泽没有出现这类事情,兄弟相残,想一想他都感觉全身全冷。

    本是同根生,相兼何太极。

    但是龙椅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地位与权利,谁都想得到时。所以自古。父子相争,兄弟相残之事还少吗?不过这新帝登位,到底会不会对三国之间的平衡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还不得知。只希望这天下太平,百姓能平安生活就行,千万不要现有兵戈相见了。他不是没有野心,不是没有想过一统天下,只是这样会牺牲太多的人,太多的百姓。最起码这些在他在位期间他不想有此事发生。

    作为一个皇帝,有野心是好,但是,做为一个君,如果不能给自己的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那么,这个皇位,还要来做什么?

    他并不想挑起战争,因为他不忍,他的子民受战乱之苦。

    但是,如果有人真的危害到了天泽的安危,那么他也不反对以兵力取胜,所以,颜国,千万不要有任何这种意思,否则等于自取灭亡。

    因为,他从来不是软弱之人。

    不过,他现在确实有些担心,因为黎昕最近的状态十分不佳,如果真的关边有事发生,他是否还能独挡一面呢?这还真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萧青寒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看着萧瑾瑜手中的奏折,然后屈指算起,半刻后他放下手。眉眼中有些浅浅的思虑。

    “怎么了,你算出来了,是谁?”萧瑾瑜趴在桌上,拧眉问道。暗自思索,他这弟弟的这种表情不对啊,不过,他还真的很好奇,到底谁会登上颜国皇帝之位,这太子虽然稳坐东宫,但是因为上次青寒的事,溟沨给他下了那种蛊,他此生将无子嗣,怕是现在他也已经知道了。而其它皇子各有千秋,也都是厉害角色,其实以那个二皇子最为出色,那么到底最后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有这么一个先知般的弟弟,他也真是够幸运的了。

    “二皇子。”萧青寒放下手。淡淡回答。

    “果然是他。”萧瑾瑜一幅我早知道的表情。

    “皇子争位,血雨腥风。”萧青寒口中念出这八个字,眸子闪着让人心颤的诡异光芒。

    “皇子争位。血雨腥风,皇子争位……”萧瑾瑜重复着,突然从椅上站起,“九弟,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没事。”萧青寒微抬双眸,嘴角轻轻挑起,眸底深沉的让人看不清一切。

    066二皇子

    “只是,要开战了。”他淡淡开口,将一切说的如此简单。好像这打仗就似睁眼闭眼这般容易。

    “什么?开战,哪里?”萧瑾瑜忙问,果然,他的真觉没错。真的会有事情发生,而且是很严重的事。

    “我们与颜国。”萧青寒淡声回答,才不管这句话会让萧瑾瑜抓狂,会让他疯狂。

    “我们与颜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瑾瑜怒吼着。这是什么预感。他们怎么会打起来。你说,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他看向萧青寒,执意要问出答案。

    只是很可惜,面对萧瑾瑜的怒气,萧青寒仍是静静坐在那里,任什么打觉不了他的清闲。

    萧瑾瑜渡到萧青寒身前,府下身,说道。

    “九弟,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如果真的开战了,那么我们要怎么打,黎昕目前这种样子,我还真不放心让他出战,你怎么预言出什么不好,偏偏要开战这一回事。”国与国之间,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而且还有东圣在,就怕他们坐收渔人之利。那么,他们天泽,岂不危险。

    “臣弟打。”萧青寒吐出两个字,就没有再说第二句话。微闭的双眼,闪过一丝淡淡的血光。

    “你打?”萧瑾瑜站着身,歪头打量着他。否认的问道。“你行吗?行军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的九弟虽然厉害,但是并没有对战的实战,两军对垒不是纸上谈兵。此时,还是黎昕让他感觉安全一些,如果真的开战,那么他未必要出战才行。

    萧青寒微微弯起唇。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未来,他很期待啊。

    萧瑾瑜看到他的笑,莫名的感觉身上一有一阵冷意,自从那个女人死后,他这个九弟可是越来越难猜测了,脾气也越来越怪了。。

    什么时候,他才能变回以前的萧青寒,虽然清冷,却不会让他感觉如此摇远。

    远在千里之外的颜国。皇宫内此时动荡不安,人人自危,就边空气都让人感觉有些稀薄,以支持太子的国丈为首,还有另一帮支持二皇子的丞相为谋,两方力量各不相让,互相牵制,谁也不愿意占下风。

    二皇子府,一名高大的男子坐在书桌上,桌上放着几本书,书房的墙上挂着一个羊皮地图。他从书中收起眼光,只见门口走进一名长相俊雅的男子,月白长杉,一头青丝用一根银线系起,手中拿着一柄折扇,不停的摇着,淡淡的风吹起他落在肩头的发丝,如清湖般的眸子,眼波流转,浅笑间,如一朵开在枝头的桃花,带着一份春色。。

    而坐在桌前的男子,一双鹰般的厉眸看到走进来的男子,微微放松了脸部的肌肉。炎煊,怎么样,查出什么没?他带着一丝浅笑问着男子。

    叫炎煊的男子走近他身边,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声。

    “你说的是真话,他中了未嗣。”一直坐的男子突然站起,微眯起双眼,眸子里闪过一线讶异之色。

    “确实如此。”炎煊耸耸肩膀,撇嘴,“他们上次去天泽,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我师兄,太子被吓了未嗣,而公主则是被下了绝颜。”怪不得那个丑公主从天泽回来就没出过皇宫。原来如此。他一提到公主,语气难掩几分厌恶之色。真是恨的牙氧氧的。

    “怎么,你还为没忘记那件事。”男子挑眉,语气有些笑意。取笑意味分明。

    炎煊猛的收起折扇,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那个死女人带给我的耻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男子坐下,暗自好笑,因为书遥看上了炎煊,有一次竟然让人在他沐浴时迷昏了他,差点霸王硬上弓,虽然没有得逞,但是,却也被她看光了,气的炎煊从此一见到书瑶,就气的恨不得杀了她。如果不她不是公主,不知道都要死多少次了。

    “你打算怎么做?”炎煊一屁股坐在桌上,变脸如变天,笑意又很快的到达眼中,嘴角完美的弯起。他的气来的快,当然去的更快,为了那种女人生气,真是不值得。

    而听到他的话,男子则一脸的笃定,一切都在他的心中,他缓缓开口。说出两个字

    “谣言。”

    炎煊用扇子打了一下手心,眼睛笑弯的如同天边的月牙,“好一个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