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雪-云龙破月第26部分阅读
夏染雪云龙破月 作者:roushuwu
温度。
046落情崖如此真相
溟沨拿着药,走向云浅衣,云浅衣被点|岤,无法移动半分,只是那对眼里带着恳求,带着可怜,只是无法打动眼前的红衣男子。
“溟沨,不要,浅衣是无辜的。”黎昕趴在地上,根本无法站起来,只是伸出手。。请求着他。千万不要,醉月流心这种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浅衣只是一介女子,怎么可能让她承担。
一切的错都在自己,是他,是他杀了云心若,一切都是他,是他的错,与别人无关。如果要偿命,他就够了,他欠她。欠她太多了,他欠了她的命,欠了她的……他现在只求一死,就可以跟她赔罪跟她认错了。
只是浅衣是无辜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
“无辜,你说她是无辜?”溟沨大笑起来。眼中竟有些水气,带着悲凉,他摇摇头,带着同情,带着可怜看向地上的男子,那个被他揍的早已没有将军样子的男子。
“将军,你真的,很可悲,你以为这个女人真的无辜吗?你真的瞎了眼睛,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你还要如此护着她。醉月流心是吧?“他看着手中的药,不由的语气加重。他刚回来,就听国师府发生的一切,小若若的冤枉,黎昕的欲加之罪,国师的切身伤害,这些,难到她就应该承受吗?
那时,她到底伤心悲痛到何种地步,谁能想的到。谁能体会的到。他猛的伸手拉住云浅衣的衣服,突然明白国师为何要将药给他。这种女人,国师根本不屑碰。他不会让她死,只会让她生不如死。所以,醉月流心啊,小若若曾今受的,云浅衣也要一一尝到,而且是十倍的。
他将药放到云浅衣嘴边,知夏突然间如一阵风,将药拿在手上,然后一仰头,吞了下去,动作快的连溟沨都来不及阻止。
药一下肚,就是火烧般的疼痛。知夏跪在地上,曾今冷淡的脸因为疼痛显的十分扭曲。“将军,是奴婢的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一切都是奴婢想出来的,跟小姐无关,是奴婢将毒药放在碗中,加害三小姐,也是奴婢找人将三小姐绑来,设计了这一切,这些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与小姐无关。”
知夏疼的全身蜷缩在一起,口中的话是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痛苦的伸吟。
“知夏……”云浅衣眼中的泪不停的落下,眼睛一黑。陷入黑暗之中,身体随之软绵绵的倒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极为陌生,极为可怕,她的末日似乎是来到了。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逃避。
而此时的黎昕如遭雷击,全身上下如趴在冰雪之中,被抽走了一身的力气,他颓然的趴在地上,突然间,大笑起来,笑声悲切,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
原来……他才是那个傻子,原来……他才是。
溟沨冷眼看着昏倒的云浅衣,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没出息。然后他皱起眉头,看着地上的痛苦蜷缩身子的知夏。
猛然,他上前,在知夏身上轻点几下,地上的女子也在一瞬间停止了身体上不上停的抽搐。这时他从腰间拿出一粒药,喂到知夏口中。这颗药本来是小若若解毒用的,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更是便宜这个女人了。
他不是好心,不是不忍心,他只是在看着她毒发的样子,就会不自觉想起另一个女子毒发的样子,那时,她想必也是如此,一个人忍受这种噬心痛骨的折磨。所以,他给她解药,帮她解毒。至于事实到底是如何,其实不用说明一切,早就明了,想不到云浅衣这种女人身边还有这样忠心的丫鬟,只是她将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她真的认为别人会信吗?
他看向不远处的痛苦大笑的男子,那个完全失了本色的男子,想必,事情的一切,他全都已经知道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047 什么是爱
溟沨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子,轻叹一口气,他现在简直不知道要如何对他。是怨是恨,还是同情,更或许现在毒死他,或许对他还是一种解脱,这个男人,怕是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心上到底爱是谁吧。果然是旁观者清,很久以前,他就看出来了,只是本人却……
“黎昕啊黎昕。”他摇头,看向崖边,“你还真是傻啊!傻的真以为自己最爱的云浅衣吗?只怕你的心早已落在另一个女子身上,你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不是,是他与国师都没有机会了。
他说完,再看了一眼落情崖,眸子里闪过一抹伤,崖边,情断,魂失,死了一人,却伤了二人。
更或者,将来是更多的人。
黎昕听完,身体猛然颤抖一下,似秋风扫落叶,多了几分凄凉,他痛苦的将头埋在地上。双手打着地面,手背上,青青落落,一片腥红。血,顺着他的指缝落下……
溟沨的话,如一道惊雷,彻底打醒了他,让他混沌的脑子清明一片。
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什么是情,什么是恨,是他错了,一切都错了,错的离谱,曾经以为最爱的,其实也只是因为得不到,曾经以为恨的,也在若有若无,一点一滴不经意间的爱起。
“哈哈……”他真想狂笑自己的愚蠢,为什么到这时,他才真的明白,他才真的理解。他到底爱谁。到底恨谁。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到这个什么都失去的时候。他,才懂得。自己到底要想的什么?
摆着恨那里的那颗心,其实早已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恨的对面是什么,是爱同,是爱她,为什么直到现在,直到错已著成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意。
人果真不能犯错,不是不能被原谅,是无法。
因为要说原谅的那个人,根本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开口。
而活着的那个人,一生也无法得到那句我原谅你。
溟沨飞身至崖边,看着崖下那一片深不能测的黑暗,红衣如血般鲜红,夕阳西下,更显的妖治,而那轮红日慢慢落下,天边出现一颗极为亮的星辰,不停的闪烁着妖异的光。
百年劫难,魔星降世……
终是无法避免啊。
皇宫内,人人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惶恐中,一刻钟前,那抹清绝的白影,遗世独立,就算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青寒国师如天人的风采,但是每次见到都无法将眼神移开自他的身上。他就像天边摇远的星辰,你只能远观,却无法接近。
而此时,更让人们感到那种距离,来自于天上与地下,高不可攀的距离,而且,最让人无法相信的是青寒国师那一头似雪的白发,白的刺亮,似乎能扎疼人的眼睛。一阵风过,就似一个梦幻般的水影,然后白影无踪,只留下那份淡淡的莲香,还有让人感觉凉至骨子里的冷气。
青寒国师的竟然年少白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猜测,可是都答案都是未知。
御书房内,只听到一声哐朗的声音,吓的站在门外的太监与宫女全部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一个上好茶杯的落在地上,碎成几片,萧瑾瑜直接被吓的的无法言语,只是睁大眼看着站在面前清绝的男子,白衣,白发,绝美的容颜,似冰雪中的蔷薇,刺的他的眼睛冷疼。
048质问
“九弟,你这是怎么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白了,怎么会这样?”萧瑾瑜回神,桃花眼中闪烁着痛苦的神色,他九弟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全白了,他走上前,伸手想触摸那头扎眼的发丝,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谁知,他的手刚上去,萧青寒一个闪身,避过了他的欲上前的手,只是,仍有一缕发丝划过他的手,然后,深入他的心底。
这是真实的,微凉的触感,刺白的颜色,这是真的,他的弟弟那头如锦锻般的黑亮发丝,竟然全部成雪,一片白霜落眼。
“为什么?”萧瑾瑜双拳紧握,刺入手心。只觉得全身有种冰冷的刺疼。
“皇兄不知道吗?”萧青寒冷冷看着萧瑾瑜,语气冰透。
萧瑾瑜身体一震,后退一步,这是陌生的熟悉,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毫无情绪波浮的男子就是他如似仙或莲的弟弟。天泽那个闻名天下的国师,此时的他,完完全全改变了,变的让他心惊。而且心慌。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瑾瑜颓然的放下手,眼神凝不到不一起,突无其来的无力感,让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说实话,现在的他,几乎是接近于六神无主的地步,青寒的白发,让他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萧青寒与萧瑾瑜相对而站,一身白衣清绝,微黄的烛火忽的一跳,淡金色的灯火让他的发丝越显的色银白无色,似冬天的风雪,慢慢渗透了黑夜,
“皇兄忘记臣弟上次说的吗?”他凝视着萧瑾瑜一字一顿,丝毫没有语气, 只是平静的声音,“臣弟当时说过两个字……”此时,他停下,抿紧唇,看着他突变的脸色。才缓缓继续开口。“臣弟说,等我,皇兄。你可曾记的?”
萧瑾瑜一愣,脸色突然变的极为难看,他当然记的,记的很清楚,可是这与他白发的事有关吗?而且还要如此口气来质问他,再怎么说,他的身份也是皇帝,天泽高高在上的皇帝,没有可以挑畔他,没有人,而青寒此时的语气,这让他的脸面挂不起来,于是,他不由的收起脸上的所有的表情,板起脸,冷声道:“此事朕记的,那时朕的确答应过你。要等你……”
“等我?”萧青寒重复着他的话,清越的眼底闪过一片火花,然后又被冰覆起来。他转身看向门外烯起的那一盏盏宫灯。微黄|色的,如中天莫中的繁星,他的声音几尽飘渺的无波无谰。
“皇兄,那你,等臣弟了吗?等了吗?忘情水的事情,皇兄怎么不等?”他转头,肩上的发丝与衣服似乎要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额间的那玫朱砂带着妖冶的血红。隐隐流动着一股魔魅之气。让人忍不住的被吸入其中,无法脱身。只感觉到一种生冷的情绪漫至全身。
049悔恨
“你,竟然,知道了。”萧瑾瑜大惊,压住心口传来的呼呼的心跳声。他记起来。他竟然记起来了。 难到他的头发,因此有关。
萧瑾瑜微叹口气,才看向他,忽略不了那头银发丝对他的冰沉影响。
“九弟,不要怪朕,朕也只是为你好。为了天泽好,毕竟云浅衣是魄月之主。而且,朕并未对云心若做出什么?你的怨就这么大,就这么恨朕。”他握紧手,紧盯起萧青寒。解释着一切,希望他能理解。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他好,为了天泽上下。为了天泽的百姓。
他不认为,他是做错了。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如果可以,他真的以为,他愿意拆散他与云心若吗?实在是,现实逼的他不得不走那一步。
“为了臣弟好?”萧青寒忽然笑了,笑的完美,如莲花绽放,只是那份笑却只留在嘴角,未见眼底,也未曾留在心底。
“她死了,皇兄满意了吗?”他一步一步逼近萧瑾瑜,萧瑾瑜听的大惊失色,怎么会,谁死了。难到是云心若,这怎么可能?他,从没有下令杀过她。
“这不是皇兄所要的,所期待的吗?她死了,臣弟用生命所爱的女子死了。”萧青寒收起那份淡若冰霜的浅笑,一字一句如冰珠一般,全部打在萧瑾瑜身上,让他的身体被打的一阵疼意。
“死了,怎么可能?”萧瑾瑜低下头喃喃自语,然后抬起头,看见萧青寒那头如雪的白发,心沉入海。他以前是起过杀心,而且不止一次,但那也是在青寒未醒之时,如果当时青寒是有意识的,他也万万不会如此做。
青寒的脾气他很清楚。任何东西都无法强加于他的身上,所以他也只有强制让溟沨消掉到强烈的情爱之心。只是,在他做完这一切时,都已经后悔了,尤其是他醒后,并未如自己所原那般爱上云浅衣,他忘记了爱云心若,也忘记了爱别人,变的清冷无清,那时他悔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皇兄,这次,你做错了。”萧青寒停住向前的步子,又突然转身,留给萧瑾瑜一个孤冷的背影。如同失了灵魂一般飘移难定。
“九弟,云心若的死,朕真的感觉很抱歉,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他想要劝萧青寒,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去劝,失去挚爱之人,他的身心一定痛至极点了,他就是如此挚情之人,如果以前他还怀疑他对云心若感情的如何深,愿意为了她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但是这次,看到他为了她一时间竟然全部白头,他对云心若的爱,竟然深到,如此,他真的无想象地地步。
只是,他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人死不能复生,是啊……”萧青寒回首,目光清洌,如同孤疾中的月光,他扬唇,忽然笑若灿花,但是其中,却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皇兄,这天下有些太过于平静了啊。”
萧瑾瑜的心猛然痉挛一下,这股浓浓的杀气,如带着魔气一般,渗入他整个身体。如同被毒蛇咬住不放,冰冷的难以忍受。。
“九弟,你说什么?什么叫天下过天平静?”他嘴唇微动,不断的张合着。
白衣清绝的男子走至门口,仡然一个转身,与门外挂于高空的圆月相映,白发的发丝无风白扬起,带着一股媚或,一种冷情,还有一比残酷。拨春轻唇。如古弦一般的声音神是好听。
“皇兄,臣弟爱她,爱若生命,她所受的苦,所受的痛,臣弟会一一还给那些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无情,如果这一切都是命运所驱,那么,今后,萧青寒,将 成 魔……”
他的话音刚落,他被衣袖挡住的手腕上,一阵白光冲天而起。而那颗挂于高空中的那颗星越来越亮,
突然,狂风大作,在黑夜的中更显的张狂诡异,一轮青月被云彩盖住,华光被掩,此时天上地下只留有一片黑暗,黑的只能听到风声,呼呼的带着几声奇怪的声音,如同恶魔在嘶吼一般,命运之轮慢慢升上轨迹,一切重来。
050 失去所有
“九弟,你怎么……”萧瑾瑜全身颤抖起来,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法相信,难道。。。他想起那段预言。
天泽百年,千莲盛开,九子国师,云龙相随,国师之妻,魄月之主,云月相守,天下太平,云月分离,魔星降世。
成魔,魔星,难道是预言中所说的就是魔星降世,就是青寒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都不曾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萧青寒的如雪的发丝飞舞在风中,扬起,而后落下,青月终于摆脱了云层,又赐给大地一片清冷的银白。月光洒下,萧青寒的衣上,发上,全部变成晶宝的银色,照的他的脸更是绝色无双,清冷贵洁,而额间的那相颗朱砂鲜红的似能滴出血来。绝艳,绝然,也绝情。
风掀起男子洁的衣角,转瞬间,男子仰头,眼睛看向北方天空的星辰,嘴角缓缓扬起一抹难测的弧线。
萧瑾瑜呆坐在椅上,俊颜上苍白一片,几乎无血色,门口的太监和宫女早被刚才那奇异的一幕吓的瘫软在地上。还有的躺在地上不动,已被吓晕过去。
太过惊异,也太过可怕。
国师府,水心小筑内,萧青寒坐在竹椅上,清绝的白衣,银白的发丝,若天人一般朦胧幻测,他双眸微闭,靠在椅上,缓缓张开的眸子里,闪过一片凄然。
突然,一道淡淡的青眼划入他的双眼内,他弯下腰,在竹桌边看到一颗青色玉珠,心又是一强烈的刺痛。捡起地上的玉珠。他将它拿在手中,然后使劲握住。玉珠圆润,微凉的触感浸入他的手心。
他记的这颗珠子,那天,他就是用这颗珠子打在若的身上,也打在她的心上,那时的她,该是如何的痛啊,他苦涩一笑,白发垂下,落在珠子上,看着自己这一头银白的发丝,他的心再一次冻结。
溟沨走近水心小筑,今天的他终于换下了他那身鲜红如血的衣服,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袍,俊美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凄怨,他走进去,站在萧青寒身边,国师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不睡。他这样,能坚持的下去吗?
“国师,一天了……”他叹口气看向远处。。透过那片竹林,似乎能看到那个女生浅笑的脸,那抹清瘦却极为坚强的身影。
“恩。”萧青寒淡应,而后又淡淡的问道,“落情崖找的怎么样了?”声音看向平静,其实只有他知道,每说一字,他的心就是一阵生涩的疼,还有几欲不可见的害怕。
“没找到。下面是山石巨树,还有毒蛇猛兽,就怕是找到,也是……”溟沨语顿,那句尸骨无存硬是卡在嘴里无法说出。他都无法接受,更何况爱她如命的国师。生前受近折磨,死后还不能保留一个全尸。这样,何止是残忍两个人字可以代过,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她。
萧青寒握着玉珠的手指紧起,胸上是紧缩的疼,如同握在手心的玉珠一般,似被人紧紧抓住。
以他的聪明,溟沨话中的意思怎么不知。
“他们呢?现在如何了?云浅衣并未吃醉月流心是何意?”说到醉月流心,他的整个人都似消了心神,他站起,昂然的身体独立傲然,却似冬日的寒星一般,寥寥孤单。失了她,其实,他已然失去了整个世界。
051 报复开始
溟沨听到,半天,缓缓开口,“那天,本身那药是让云浅衣吃下的,只是他身边的丫鬟抢过了,然后吞下肚内,溟沨无法看到她毒发的样子,所以给了她解药。目前云浅衣与黎昕将军都在国师府内,而且我已派人看管。云浅衣受了惊吓,此时如惊弓之鸟,悄有动静,就如同被吓的魂飞魄散般,有些轻微的疯狂,而黎昕……”
他停下,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才好。
“他如何?”萧青寒冷声,眸中丝毫未见半点涟漪。
“他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溟沨回答道。确实,黎昕从落情崖回来,就一病不起,加上心神皆伤。这一病就如山倒,至今未醒。他怕是无法面对如此恶毒的云浅衣,无法面对被他杀死的小若若,更或是无法面对自己。
只是,逃避一时,又如何能逃避一生。
“溟沨,你知道什么样的惩罚会让人痛不欲生吗?”萧青寒未看他,只是看着手心中的青色珠子,被发丝盖起的脸上显的十分莫测高深。眸中,一片红光闪过。
“溟沨不知?”他低下头,不做任何表态。
萧青寒抬头,看向低头的溟沨,手中的玉珠突然打在一棵竹上,竹子立马断开,卡的一声,断在地上,竹叶不停的飘起,有几片落到桌上。
溟沨看着断竹,眼中人过一抹忧虑, 国师以前最爱竹,不许旁人伤害一份,现在他竟然亲手打断自己所种的竹子。现在的他,越来越难测,越来越冷血。也越来越危险,就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炸的所有人灰飞烟灭。
萧青寒拿起一片竹叶,握紧,声音缓缓传出,“死很容易,一刀,一剑,一掌,只要轻轻一下,就可以,但是,本座却人为用死的惩罚真的太轻了。他们不配这种解脱。如果你说,将他们最恨的,最怕的,最厌恶的人永远绑住他们的身边,让他睁眼,闭眼,吃饭,睡觉,每一日,每一年都如此度过,那么是否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呢。当然,他们还没有死的权利。”
说完,他松开手掌,手心冒出一股青色的烟。而那片竹叶却悄然消失。
叶成烟,烟为幻,真的灰飞烟灭了。
“国师,你想?”溟沨看着他的手,眉心紧紧皱起,不曾松开。现在的他,根本猜不透国师在想什么?只是国师刚才所说的话,却让他极为不安。这样的惩罚,真的是生不如死,真的很可怕。
萧青寒将手背在后面,平静的脸,平静的眼,仙幻无尘。“本坐要将云浅衣嫁给黎昕,让他们这一世都相对,相互厌恶,相互折磨。至死方休。”
“国师,这方法,溟沨不敢苟同,云浅衣她不配得到将军夫人这个头衔,她不配。”溟沨咬牙摇头,“云浅衣死一万次都不能抵的上小若若的命,这样根本不是惩罚。还有,云浅衣毕竟是魄月之主,这如何能嫁?”
“溟沨,本座从没有说过她是魄月之主,你也认为云浅衣是魄月之主吗?你太抬举她,她不配。”萧青寒冰冷眼中无一点感情,冰寒的如同刀上的寒刃。本座让她嫁与黎昕,当然不是以正妻的身份,至于黎昕,他的情劫到了,云浅衣与他此后虽纠缠不休。但是形同未路。他们各自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他们加在若身上的,本坐会成倍的还回来。
溟沨听后,先是有些大惊,国师如此肯定云浅衣的不是魄月之主,而他也确实从未承认过,难到,事情还有他所不知道的吗?
但是对于国师后来所说的那些话,他虽不是很明白,却也不在有多余的话说出来,就算他不懂,但是其实他也隐约明白几分,黎昕亲手杀死的那个人,其实早已爱上,而以为爱的人那个人,却是逼自己最终筑成大错的人。爱或不爱,已经不是能说的清楚事了。也许,现在的他,终是明白,心尖上所站的那唯一的人到底是谁,只是可惜,一切已经晚了。
萧青寒看了看天色,起步走出亭外,回头,“溟沨,你与本座去看看他们。”
“是。”溟沨答应,却在望着他那一头纯然的银白发丝,难言的感叹。
国师的报复要开始了,谁也逃不过。
052 三十大板
幸好,这些人里面没有自己。也许是国师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不得已,都是以保护为前提,否则他真的不认为自己能够承受国师,这种摸不到边,看不到底的报复,不带血腥,却更为可怕。
因为他是天泽的青寒国师,同时也是,百年魔星。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流汀楼外一处别致的小院内,此时这两人正被安排在此处,门外有几名侍卫尽值的守着,在看到两人时,尤其是看到时萧青寒那头银亮的发丝,全部征然出神。似是无接接受这样的事实。
青寒国师一朝白头,皇宫之内早已传遍,他们也都有耳闻,但是听归听,绝对没有自己亲看到来的让人感觉惊心,确实可以用惊心这个词来形容。
那头白发,根根分明,一白到底,跟他身着的白衣相同颜,清冷中带着几分冰色,入眼的皆如一片雪。碎光的迷离,白的刺目。
萧青寒目不斜视,只是淡扫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几人,看的他们一时间全部低下头,只是感觉到,国师的眼睛,真的好冷。
站在门口的侍卫连忙向两边靠了靠,不敢看那双冰绝的眼,并很快的推开关着的大门。
萧青寒径自走入,后面跟着一身灰衣的溟沨。更是让所有跌了下巴。天要下红雨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国师白头,而向来红衣不离身的红衣修罗,竟然换下来那身从未变过的颜色。国师府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让人难以猜测。一切都似乎在一片雾中,未见阳光般的阴暗。
走近房内,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让萧青寒厌恶的冷起修眉,知容刚好从里面端着木盆出来,看见萧青寒的身影,身体一征,手一软,木盆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地上的水倒了满地,还有几滴水刚好溅到他的衣角上。
知容一慌,吓的连忙跪在地上,身体不住的打着哆嗦,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甚至连一句奴婢不是故意的都完全说不出口。只能这么跪着,听知夏说,云心若死了,国师也记起一切了,而且为她白了整头的青丝,他们曾今设计,诬陷云心若的过往,想必这次再也瞒不住了。
萧青寒低头看了看湿着的衣角,那一片水渍,如同雪化般慢慢成冰,他低垂眸子,看向地上的知容,嘴角紧紧抿起,空气极至的压抑,让人无法呼吸
萧青寒冷哼一声,“来人。”门外进来两个手拿配刀的侍卫,他们低头恭敬的站着。等待他的吩咐。
“将她拉出去打仗责三十大板。”萧青寒冷冷看着知容,直到听到那句仗责顿时间摊在地上的身子,30大板,这对于男子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国师饶命……饶命……”听到要被打板子,知容终于崩溃了,她跪起身子,在地上不住的瞌头,地板不停的发出砰砰的声响。
不再看她一眼,跃过他,带着水渍的白衣没有半分不妥,转眼走进房内,溟沨跟在后面,看了一眼知容。对她实在是起不了任何的怜悯,虽然一切错不在她,可是。他们对小若若的伤害,却不是一顿板子几个头,就能抵硝的。
053真吵
她们主仆欠的是不是别的,是人命,是小若若的命,也许,日后会是更多人的命,她们永远无法还清。
他摆了摆手,示意将她拉下去。国师的命令,现在,谁敢不从。
未久,国师府的后院,传来一阵凄惨的女子尖叫声,一声接一声,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萧青寒走进屋内,知夏手中端着一只碗,正在小心的喂云浅衣吃药,她的眼睛红肿,看着一脸无神的云浅衣,心头一阵难过。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走到今天这一点,真的怪不了别人。
突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手中的碗掉在床上,碗里的药直接倒在了云浅衣的身上,云浅衣被汤的轻哼一声。然后惊恐看向走进来的人。
国师……
萧青寒站面离云浅衣几米远的地方,目光穿透她的脸,直逼入她的灵魂。带着让人窒息的冰冷寒意。
知夏向来不见表情的小脸顿时带着慌张的惨白。
“国师,请放过小姐,一切都是知夏做的。是知夏一个人做的。”她突然腿一屈,直接跪在地上。替云浅衣求情。她知道国师后面的红衣男子也许会放过她们,但是国师一定不会。崖边国师那带着极点的恨意,恨不得直接将她们丢至落情崖底给云心若陪葬,但是,他却没有,也许,也许那时掉死了,还会好受点。
现在他这一脸让人看不透的莫明思想,让人的心紧紧悬起,时刻都要担下接下来的日子到底会遭到国师怎么样的对待,这种恍恍不宁,坐立不安的日子, 迟早有一天会将人给逼疯的,或许,国师的意思就是如此,让你比死更痛苦。
但是,小姐是她的恩人,如果一切罪要找人受的话,就让她来吧。
云浅衣双眼无焦距看着知夏,无神的双眼悠然晃过一点特别的东西,然后消失不见。
“真吵。”萧青寒形状完美的唇微开,吐出一串冰冷的字符。而眼底一层层堆集成冰。窒息了所有的温暖。
知夏一征,跪在地上的身子如同一座无生命的雕像,没了其它的动作。
房内,一片安静,静中隐动的着是一片酷寒与炙冷。凉风吹来,男子白衣上的水渍慢慢晕开,如花开遍地,浅浅流觞,转眼即失,床上的纱缦浅摇轻摆,晃入人眼。带来不寻常的气息。
一切看似静止,其实不停的变化。。
云浅衣,一切刚刚开始,萧青寒嘴角缓缓勾起,浅笑间,却让人心惊胆颤,伸手虚晃几下,手腕上的云龙镯光晕顿显,落入他的眼底,转刻间,一片银色的光晕闪过,而云浅衣头上的发簪微晃,月牙色的宝石流转着着奇异的色彩。
云浅衣感觉头皮有些发疼,疼的她忍不住的蹙起细长的柳眉,发丝乱起,然后只见光晕一闪,倾刻间,萧青寒手中多了一只精致的的发簪,那是云浅衣的头上一直带着的魄月。
“国师,那是我的?”云浅衣一愣,马上出声叫道。声音急切异常,那是唯一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失去了它,她就会失去一切。曾今的努力就全部化为泡影。
所以,就算失去一切,只在有这个发簪在,她就还是命定的国师之妻。
054 嫁与娶
“你的?”萧青寒看着手上的发簪,不是,是看着那玫月牙状的宝石,慢慢抬眸,眸里有着一片极为清冷的寒波,带着少许嘲弄的的语气说道:“它从来就不曾是你的。”
甩手,那个发簪直接给他扔在了地上,滚了几下,上面的珍珠流苏硬生生给他摔落了几粒,滚落到了各处。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那颗月牙宝石却完好无损,甚至摔落间,露出了八分本色,更加的晶莹。
云浅衣再也顾不得一切的突然从床上跳下来,直接扑到地上,微颤着双手捡起地上的被摔的完全不成样子的发簪,一脸的泪水,却无法让对面的男子有半分怜惜。
就似他曾今的所说的,因为不爱,所以永远不会心疼,他,不是黎昕。
云浅衣抬起脸,悲痛难解,“国师,就算浅衣有万分不适,万分的错,但是这一切无非只是因为爱你,请问得到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我有什么错?我才是魄月之主,我才是国师你的命定之妻。而云心若她什么也不是?”云浅衣仰起脸,泪水顺着她的美丽的脸慢慢流至她尖细的下巴,然后落在地上。
“魄月之主?”萧青寒幽暗的眸子越深,漆黑若夜。悠然,他转回身,回过头看了一眼云浅衣手中的那玫显出本色的宝石,眸里神色带着几许深意,然后淡淡开口,语气却是冷硬无情。“本座从未说过你是。”
确实,他从未说过云浅衣是魄月之主,却不知道为何却让如此多的人有了错觉。
“云浅衣,一切刚刚开始,你欠她的,欠我的本座的,本座必会让你十倍奉还。”他停下欲走的步子,银丝带起一片孤冷清寒。话出来的话将云浅衣完全止住了哭声,只能无神看着男子走出去的身影,人恍若已经到了地狱之中,然后再也支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只有知夏连忙扶起云浅衣,浅浅的低叹,似道尽了所有的无奈。小姐啊水上姐,你做了这么多,究竟得到了什么?
萧青寒走了出去,外面阳光洒满大地,照向天空,即始是如此强烈的阳光,却终无法温暖他的身心,稍停半刻,便转身走入另一间房间。这个房间里面带着静静的精宁香,隐约可以听到一阵细浅的呼吸声,以及不时似来男子若隐若无的呻吟。
萧青寒走入,站在床边,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男子面部有些潮红,浓眉紧紧隆起,微薄的双唇不停的会颤动几下,细碎的呻吟不时的传来。
“云心若……心……若……”男子嘴里不住的念着这几个字,包含了深沉的悔,无法言明的错,还有深刻的至今还未能全明的爱。
听到男子口中念着的名子,萧青寒的眸子闪过一片寒光,嘴角抿的更紧。昕,你以为你有资格叫她的名子吗?
他的眸内很快的闪过了一丝血红的光。
“昕,你不是一直想要娶云浅衣吗?本座这就如你的意,可好?”萧青寒神色分明,一片清冷无意,声音极至清楚的传出。
055 商议
一切从何开始,就从何结束。
之于云浅衣,结于云浅衣。
“这世上怎么能让本座一个人痛苦,让本座的她一个人徘徊在黑暗之中呢。所以,你们都不能逃过。一个也不能,都要陪着本座,坠入魔道。永不超生。”
白衣清雅若莲,莲开,一地伤。
萧青寒走后,躺在床上的男子睁开布满血丝的黑眸,眸子暗淡无光,风从窗口吹进,吹起挂于两边的床缦。流苏轻晃,似流云走过,晃过一室的凄冷。
夜,寂静安然,月,清寂幽幽,月色划来,将整个世界笼罩,一片残影慢慢躲起,倒影在一片阴暗的角落。铺着青石的台阶,沾满了被风吹下的几朵不知名的花瓣,凉风袭来,扬起看不到的沙尘带着花叶飞落,袭桔黄的琉璃金宫灯在夜色显的十分明亮,一盏一盏,接连天际,天上有繁星无数,地上也有宫灯若许。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无声的感叹。昏黄的宫灯,在地上晕起一片黄|色的微光,然后接连一片,地上,光亮似昼,风起,带着地上的黄晕摇摆不定。天泽皇宫,从未有过如此的安静。。
白霜宫内,同样的装饰,同样的紫云流纱,同样的龙泉青瓷,甚至连人都如旧,仍旧是那个三个绝美的男子,只是到现在,却改变了太多的东西。陌生的,如同上一个轮回的结束。
紫檀木桌前,坐着三名男子,各自视线停在某个角落,远离,背过,互不相接,互不相视,萧瑾瑜看着手中的茶杯,茶香凉透,无温无香。
萧青寒双眸微闭,手握在一起放在桌上,手指洁白细润,如同象牙一般,带着如玉般的色泽,几缕银白的发丝落在桌边,与他身的白衣沾染成一片洁白的雪色,不见半点尘埃。
黎昕苍白着脸,几日不见,竟然消瘦了几分,完全没有平时的意气风发,他双眸无神,眉眼暗淡无光。靠在椅背上。不言不语,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被一根线牵起。那而根线却早已了断开,不知所踪了。
“皇兄。”萧青寒睁开双眸,清冷的眼带着细碎的流光,忽明忽暗。他看向萧瑾瑜,萧瑾瑜也看向他,两人视线相交,织成一片若即若离的淡色。
“皇兄,昕该成亲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清透,如雨打清荷,却让另外两人的心神瞬间凝起。黎昕身体微微一征,泛起血丝的眼带着几分恳求之意,看向那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只可惜,男子始终都未曾将眼光放在他身上。
“成亲,成什么亲?”萧瑾瑜反问道。不明白他家弟弟话中的意思。他伸手放下茶杯,现在的萧青寒阴阳怪气,整个人如同在远雾中,明明站的很近,却离的很远。他简直要撑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面对他。
“昕与云浅衣的婚事,皇兄不会忘记了吧?”萧青寒淡淡开口,语落,如同一大块石头压在两人身上。
056 坚持
“九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明知这事不可。萧瑾瑜皱眉,反对道。黎昕的亲事暂且不说,嫁的人是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云浅衣,他这个弟弟是怎么了,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难道他想毁掉整个天下吗?
“为何不可?”萧青寒轻饮一口茶,轻言问道。
“九弟,你就别给朕装糊涂了,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萧瑾瑜站起身,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一看到他那头让他感觉刺目的白色,就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对他,他始终存着很多愧疚。单是云心若之事,就让他在他面前永远强硬不起来。他欠了他的,而且,是永远无法偿还的。除非他能让云心若死而复生,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皇兄,她不是的。”萧青寒视线透过萧瑾瑜,却固定在某处。似乎牵进一个回忆中。
“不是,那是谁是?”萧瑾瑜听完,一屁股放在椅上,反问道,我都是亲眼看到了,还说不是吗?“其实他也隐隐知道,也许青寒所说的是对的,青寒从不说慌,先前所有人认定云浅衣是魄月之主时,他就从未有半分表态,直到最后的决定,其实也是因人他的先入为主。被那个曾今出现在面前的奇怪画面所动,才不得不做出这种决定。如果时间可以重来。那么他想,他可能会重新选择相反的一条路。那么一切,就不会这般难了。他的弟弟也不会白发,昕也不会变成如此模样。而那个自始至终最无辜的女子也不会因此而死去。
只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发生过的,终是发生过了。无法改变。除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