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雪-云龙破月第23部分阅读
夏染雪云龙破月 作者:roushuwu
有事,我要先走了。”黎昕转向萧青寒,黑眸看向好不容易转危为安的兄弟,承栽了太多的安慰。
只要他没事就好。
只要他们能幸福就好。
而他,也该放弃了。
追逐了这么久,他,也累了。
他看着云浅衣,黑眸里有些解脱的放松,可是这种神情,看在云浅衣眼中,却让她莫名的惊慌。
似是看出她的不对,黎昕回笑,对着萧青寒说道。
“清寒,好好照顾浅衣,她是好女人。”
好女人,溟沨撇嘴,如果她是好女人 ,那么小若若就是天仙了。
“恩,知道。你放心,我国师府人员稀少,自是不会让云姑娘受到委屈。”萧青寒未抬眼只是口里答应着。
一句云姑娘,将云浅衣与自己的关系拉的极远,黎昕听罢,也再说什么呢?看着云浅衣突然间一幅受打击的样子,他也不方便安慰了,他不可能永远帮她。以后的事,需要她自己亲自面对。只是青寒,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黎昕走后,萧青寒一眼不眨看着溟沨,溟沨被他看的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国师,为何如此看溟沨,莫非一觉睡醒,国师觉得溟沨实在是太过潇洒俊美,爱上我了?”
他半玩笑的说,语气自恋无比。
萧青寒也不怒,也学着他的语气,认真无比。“如果本座说是呢。”
“国师,你是知道溟沨开玩笑的。”一听这话,溟沨呼的一下飞到门口,这国师也太吓人的,他的小心脏啊,差给吓碎了。
萧青寒脸上似笑非笑,只是眸底却无一点笑意,冰冷的近乎无情。
是什么东西一时间改变了,只是他们都不曾发现。
清雅的小心小筑,水车不停的转动着,引着水气不停的盘旋于上空,心阳草的顺道清香无比,而温泉内的水带着冉冉热气,太阳初照,水车上一阵波光闪耀。青竹微摇,竹叶不停的会落下几片。
一片安静的美景。
竹亭内,坐着一位身着淡紫绣衫罗裙的女子,青丝如绢,柔顺亮滑,虽然发上无任何装饰,却有着一份自在的明媚色泽,微风中扬起的发丝不停的拂过她如玉般的脸庞,清灵的双眼略微出神,如湖水一般淡漠,却偶而闪过几份黯然,小巧的鼻梁,一张淡粉的小嘴轻抿,五官精巧,清秀中带着些透撤,透彻中又有着三分倔强。
她看向四周,心微痛,这里曾是她的回忆中最美的地方,如今不见双人,只见单影,一切依旧,只是早已物事人非了,自从那日青寒醒过来,就很少外出,听溟沨说,他忘记了她,却也不曾因为忘情水而爱上云浅衣,这是上天对自己的仁慈吗?他没有爱上云浅衣,那么对她的残酷也就少了一些。
不用看着他们恩爱,
也看不到他对另一个女子如对她那般怜爱成痴。
015 如此姐姐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青寒爱上别人的事情,她想,如果真见到了,她可能会痛不欲生,也可能会疯,但是这一切,根永远离开他。再也见不到他比起来,却又显的多么微不足道。她想守着他,哪怕他忘记这世间还有一个她。
只想安静的守着。
曾今也有一个人忘记她,可是她选择了放弃,但是这次,她却如此的不舍,是否是因为爱的太深,太真,太重,还是因为内心中小小的期盼,他会忘记她,可是终有一天他也会想起来。只是这如同天外的星辰一般,远的摇不可及。溟沨说过,忘情水,无药可解,这辈子,他都不会记的她。
可是,她还是想留下,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会放弃他。
忘情水,忘情弃爱,忘的是她的情,弃的是她的爱。
但是。她浅浅一笑,如秋湖明月,染染秋波,她的爱还不是吗?如果他不在爱她,那么,就让她来爱他好了。
直到爱用尽,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直到生命逝去的那一刻。
云浅衣带着知容在国师府里乱逛,所到之处,花草尽毁,她恨极,恨极啊,为什么国师没有爱上自己,为什么那碗药会失效,为什么云心若那个女人还在国师府。这么多为什么,让她恨不得毁了一切。
有她在,难保国师不会再次想起她,那个红衣妖男的话根本不可信,可皇上忆经答应她留下,连黎昕都不再帮她,现在的她就像走在一条叉路口,无论怎么去选择,所有的路都不会通。回不去,进不得,退不得。
她已经进了国师府,如果不嫁给国师,那么她的名节,她的感情,她的一切,将会全部失去。她,将成为这天下的笑柄,所以,国师,必须娶她。
她,才是魄月之主,国师的命定之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将是属于她的,包括那个美若谪仙的男子。
“小姐,不要拔了,如果给国师知道,那可就不好了。”知容缩着脖子看着她们身后的花草,不停的劝着云浅衣。这里可是国师府,不是云府,小姐也太随便了。
云浅衣愣神,转身看向身后,银牙一咬,放下手中的花瓣,花瓣落地,早失了芳香。此时水声潺潺,她看向那个远处不停转动的水车,气从心来。
那个地方,是她的恶梦,如果这里是云府,如果不是有所顾及,她早就让人把那个地方拆了,那里是属于云心若与国师的,到处都留有他们的味道。他们的影子,她无法容忍。
她带着恨走近水心小筑,里面一个单薄的人影,已经在那里。一亭,一人,一桌,一椅,就如同一幅清淡的画,让人忍不住打搅。
可惜,这幅好画至终还没有被定格,就被打乱。云浅衣走近亭内,一脸的淡笑,只是谁都能看出,那掩在眸底深深的恨。还有嫉妒。
云浅衣承认她变了,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这个从小就不喜欢的妹妹,她的娘勾引她爹,她迷惑了国师,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的心理再度扭曲,歪曲了事情,拒绝承认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自己所惹出的。
她假意的笑着,带着一抹深深的讽刺,“想不到一大早还能看到三妹。”云浅衣扬起笑脸,笑的温柔无比,叫她三妹,真是抬举她了,她还真不配,她坐在云心若对面,但是目光几乎将她穿透。云心若抬头,刚好看进她带着恨意的眸底。
016陌生的青寒
“我不是你三妹。”云心若纤长的睫毛轻眨,晃过一丝嘲弄。云浅衣果然是做戏的高手,怎么以前被她给骗了。这女人的心机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也对,我爹可是只承认只有我一个女儿。”云浅衣也不生气,暗自笑着,现在的她早已对云衣若没有任何姐妹情义了,就算有也在过多的嫉妒中全部消失了。云心若,是她的仇人,是她的绊角石。是阻碣她幸福的最愧祸手。
她,一定要离开,否则,她永远不会安心。她与国师之间,容不得她存在。
云心若平静的看着她,浅笑,她本来就不是云鸿涛的女儿,而面前的女子也不是她的姐姐,她才不会那么倒霉,有这样自私的父亲和姐姐。
看到云心若如同平常的神色, 云浅衣脸上的笑容慢慢破裂,为何她能笑的这样平静,如何她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她应该哭才对,她的脸上应该是绝望才对。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她,完全看不出反常。这样的女人,让她害怕,让她无措,就像面对一个敌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什么时候会出手,他什么时候会在你不注意时,给你一刀。
人们对于未知的一切,永远存在着恐惧。
她刚想开口,突然看到远处一抹白影闪过,心一沉,站起身,脚突然踢向竹凳,身体顺势跌坐于地上,目中含泪,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只想将她轻拥进怀,好好安慰一翻。
“云心若,我知道我不对,不该来这个地方,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你怎能……怎能……怎么因为自己的溟沨公子的丫鬟这样的欺负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国师的客人,她边说边哭,眼泪不停的落下。
云心若先是一惊,双眸不解的看向她,不明白这个女人突变的原因,直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莲香传来,还有那熟悉的感觉,这是某个人的气氛。
很熟悉的。
青寒。
她抬起头,看到男子清冷的眼中。。那里无波无痕,丝毫看不到一切对她的熟悉。男子只是淡扫了她一眼,将眼神停在地上的云浅衣身上。
云心若闭起眼睛,任何悲凉划过她的心。
果真是忘了啊。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 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青寒的眼中,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了。
萧青寒走入亭内,看着云浅衣哭的几乎岔气,清眸中幽深的如同一个黑洞 ,深不见底。同时也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而眼光也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云心若,溟沨口中的的丫鬟,不过,她怎么和云浅衣有关系起来。
真是有意思啊。
但是,他刹那间的兴趣也不过一阵风过的时间。
他挑起唇角,就算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他关心的,对于无关的人物,他不想知道,更不想去了解,而此时云浅衣的眼泪丝毫未在他的心上留下什么。对于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女人的眼泪自是十分廉价。
他不会心疼,因为从未心动。
017 以牙还牙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云浅衣,男子白衣倾城,衣着似雪,天地间,那抹白极为清亮,让人舍不得移开眼,清冷的眸子,绝尘的容颜,无一不时时牵扯着所有人的心。
“国师,请给浅衣一个交待,云心若故意弄翻椅衣,害浅衣摔到。”云浅衣止住泪,望尽他的眼底,可惜给她的仍是失望,男子的眼中不见半点怜惜,有的也只是深不见底的幽泽。
“交待吗?”萧青寒从怀中拿出一颗玉珠来,眉目微挑,青色的玉,光泽纯净,晶莹剔透,阳光流转下,一片青泽,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珠,双指捻起,然后,一闪之间,玉珠弹出。
哐的一声……
一道女子的加着疼痛的闷哼声响声,回头望去,背后,竹椅腿碎到顶,地上,竹子的碎片掉的到处都是,青色的椅,不复从前。
此时静的出奇,除了水车转动的声音,还有流水的声音,此时亭内呼吸声都似乎停住,云浅衣挂在眼角的泪珠不停的打转,再也掉不下去,知容半张着嘴巴,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
云心若细白的手指绞起,她低着头,黑色的发丝落在脸上,落下一片萧瑟的光影,竹片洒了她一身,膝盖上的一片火烧般的疼。
那颗玉珠刚好打在椅子上,椅子立马碎开,她直接同云浅衣一样,跌坐在地上,地面冰冷坚硬,云浅衣是装的,但是她却是真的。。
青寒,真的伤了她。
但是此时,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她不敢看,不敢想,也不敢动,她他知道他对她没有任何记忆,但是,她的心还是一阵紧缩般的疼。疼的她,甚至忘记了呼吸。。鼻间酸意难忍。。那瞬间的伤痛,似乎已经成为了永恒。
而站着的男子淡笑,半敛的眸子一片清绝,未见半分颜色,
“她既是我国师府的人,那么本座现在也惩罚了她。不知云姑娘,现在可满意?”他转向云浅衣,看着她错愕脸,话里淡淡的嘲弄。
“不过,云姑娘可也要记的,这里是本座的国师府。一草一木皆是本座所有,一切也都是本座才能做主,如果云姑娘住的不习惯,想离开,本座自会请人送姑娘回府。”
他继续说着。眸色却变的极为荫翳。看的云浅衣身上无端升出一股凉意。凉的如同浸了冷水一般。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男了举手投足间,尽是淡淡的张狂,丝毫不把不在意这个女人是皇上下旨留下的。
未等云浅衣回答,也未等云心若抬头,甚至都不曾再看她一眼,他转身,瞬间身形如一朵流云般,飘而远去。
云浅衣双手的指甲紧紧掐进肉里,然后,她回头,狠狠的瞪着云心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头皮上的疼,让云心若不由的抬起头,她眯起眼,如霜般苍白的脸露在空气中。。
“贱人。”话未落,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五指整齐,一指不差全部映在她的脸上,风声,水声,混在一起,还有知容的惊恐的尖叫,交错着一片混乱。
云浅衣虽然身处深闺,但是怒气中的她手上用了十二分力,直打的手心发热发疼,云心若的眼眸微眯,脸上的疼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又是啪的一声,这次比刚才还要让人心惊,只见云浅衣白嫩的脸上,半边脸肿起,打的她半天缓不过神来……
云心若扬起脸,冷冷的看着云浅衣,她的脸不是白打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
018 明显的改变
她拉开抓着自己衣服的云浅衣,一脸的冷淡,对于云浅衣的恨不得吃了她的眼光没有放在眼里,她不怕她云浅衣什么,抬起头,突然间,她望尽了一双无波的眸中,如旋涡一般,将她的心神吸入,久久无法回神。
青寒。
萧青寒站在远处,风起,白衣微扬,形如白玉,清冷无波的眸子,远远望近亭内,此时,云浅衣不顾形象的撕扯,让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这样的女人,何时间迷惑了众人的眼睛。
昕,皇兄,你们怎么会主为她会是上天给青寒所定的妻呢?
他看着她们之间的争吵,只是站在原处,本就与他无关事,就像看着一场闹剧,直到那个叫云心若的女子猛然回扇起云浅衣一巴掌,让他的心微微有些恍忽,直到,他看到那双带着几分挣扎的黑眸,灵透到底,难掩几许悲伤。
她,为何这样看他,为何他的心有种很奇怪的疼痛感。
他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他知道。
但是,是什么。。
他却不知道。
再次转身,这次真的让他们离开他的眼线,白衣卷起一阵风,淡雅如云,清冽似水,但是他的心,此时,有些乱了。
莫明的空虚笼罩了他的全身,如同一抹孤寂的灵魂,飘零无依。
云心若的脸上,半边红肿,半边凄然,突然,一滴泪落下,而后是更多,直到再也止不住。最终泣不成声。
天泽皇宫内,忽明忽暗的宫灯,闪过几份朦胧的风情,金色的琉璃瓦折射出冷硬的光,而白霜宫内,龙昙香不断的燃起,清烟缭绕,萧瑾瑜,的放在桌上的手轻扣着桌面,传来砰砰的声音,一声声,如同带着某种音符,敲击着旁人的心神。每一声加快,心跳也就加快,每一声缓慢,呼吸也就慢起。但这些人中,只除了一个人是例外的。
声音悠而停止,萧萧瑾瑜坐起身子,浓眉下,有些焦燥。他凝望着坐在对面的萧青寒。止不住的问道
“九弟,你出了什么事?”
萧青寒安静的坐着,轻抬眉,淡淡的问道:“皇兄,臣弟不知皇兄有何意?”
“不知何意,不知何意?”萧瑾瑜站起来,左右走动,在萧青寒面前晃下晃去,嘴里不住的呢嚷。
“九弟,你知不知道你变了?”他突然停下步子,紧盯着萧青寒。苦恼的耷拉着脑袋,声音有些挫败。“你简直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告诉皇兄,你到怎么了?”他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对于这个弟弟,他当然了解,这种变化真的越来越多了。
“有吗?臣弟不觉得。”萧青寒浅笑,眸里宁静一片。
“还没有。”萧瑾瑜抬起的手又放下,垂在两测,显的十分颓败。
019 还忘记了什么?
他这个弟弟确实是变了,以前他清冷,却不无情,他孤傲,却不是高不可攀,可是自从清醒后,他的七情六欲好像都被掩埋掉了一般,黑眸中总是带着一层薄雾,让你看到他的表面,却永远猜不到的心,如同隔岸看花,隔花望柳,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做门锁帘垂月影斜,翠华咫尺隔天涯,什么叫做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现在的青寒根本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无情无爱,难到他不仅忘记了对云心若的爱,也忘记了对所有人的情。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所做的,岂不是将他逼到了一个永远回头的深渊。
而且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头。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萧瑾瑜摆手,越想他越是头疼,他伸手轻抚着额头,头上一阵一阵的疼,让他极为不舒服。
他坐下,凝视着萧青寒问道:“你什么时候娶云浅衣?”
先不管这些,只要他娶了云浅衣,一切慢慢来再说。
萧青寒靠在椅背上,放在桌上的手握紧,再松开,他放下手,把玩着腕上的云龙镯,指腹摸到熟悉的纹路。他扬眉回道。
“臣弟为何要娶云浅衣?”
“因为她是魄月之主,你的命定之妻。你不娶她要娶谁。”萧瑾瑜实在受不了大吼。气的脸红脖子粗。实在是不愿意在这个问题和和他再起争执,他真的是受够了。
他这个弟弟怎么这么死脑筋。都到了这份了,还不想娶,难道,他根本没有忘记那个女人, 他骗过了所有的人。
不可能啊,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皇兄,臣弟什么时候说过她是魄月之主,那个魄月之主,怕是有人故意传出来吧。”饮口茶,萧青寒平静的回答。在看到萧瑾瑜快要抓狂的表情时继续说道。
“从第一次看到云浅衣,她头上的发钗与臣弟的云龙相通时,臣弟也有一时间也认为她是,但是,很可惜,她不是,魄月之主另有其人。臣弟自是可以保证。此事万万不会有假。臣弟又怎会拿天天下苍生做赌。”
“可是,明明上次朕见到了魄月。”萧瑾瑜反驳,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只是眼见为实,青寒的话固然可信,可是总没有他亲眼见的真实。
他相信青寒,但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兄,臣弟自是会证明。”萧青寒浅笑,眸里却一片冷情,淡的无没有半分感情。
他不知自己如何能这般自信,可是他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云浅衣不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却不知这种深信不疑从何而来。自从上次醒来之后,他就感觉有些事情很不对劲,连他的预知能力,也似乎弱了很多,很多东西都看不到了。但是这些,除了他自己以外,并无外人知道。
“唉,你……”萧瑾瑜半天叹出一口气。尽乎无力的说道。“不管是不是,朕承认说不过你,也无没办反驳你的话,但是现在云浅衣在你府里,你给我好好照顾一点。”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不信如此聪颖的萧青寒不明白。但是一想到那个随时都会爆炸的隐患。他的头又疼了。
他的九弟,什么时候才能够成亲啊。
这每天担心受怕的日子,他受够了,可是看他的意思,似乎都那天还很远。
萧青寒淡笑垂眸,仙资倾城,看不透的黑眸里幽光一闪,看似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
清色的月爬上天穹,夜风凄凄,冷月幽幽,一缕月光顺着窗格落入房内,床缦静静垂下,偶而会来一阵风,轻轻扬起一角,反反复复间,层层叠叠,似是不忍打觉床上的女子一般扬起而迅速落下。床上的女子侧躺着,清冷的月光刚好照在她的脸上,月色如银,染了一室素白。
女子伸手档住,展转反测间,转而幽幽转醒,眼眸只布满一得深深的雾霭,她又将手放在依然有些红肿的脸上,冰凉的手指抚上脸,一滴泪在在她的指间慢慢隐去。
细腻的女声浅浅扬起,带着自语的无奈与孤寂。。
“青寒,除了忘记了我,你还忘记了什么?为何要如此的孤单?”
020不放弃
第二日,红日浅出,流水清清,蓝天透蓝,一大早,云心若早早起, 端起木盆来到溟沨曾带她去过的那个温泉。现在因为已经将水引流汀楼了,所以这里也没有来了。
将盆里装满水,她蹲下,将手放手泉水中,温热的泉水,细白的手指,流光中带着象牙般的细腻色泽。
“唉……”轻轻一叹。
似叹尽了万千所有
沧海桑田,江山依旧,而人面全非了。
起身,将有些费力的端起木盆,走到自己独住的小院,青寒未醒前,国师府所有的人都被换掉了,为了紫衣的安全,她已经让溟沨将紫衣送出国师府了。这里,有她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将危险落到紫衣身上,云浅衣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对她不好下手,而紫衣,就成了她第一个要报复的对象,溟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几天前也一并离开了。所以现在这国师府里,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依靠。
像在将军府过的那些日子一样,现在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打好水,洗好脸,又将几件衣服洗好。一切随意自在,其实只有她知道,她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天很高,很蓝。却依然让她的心很沉很重。
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她起步走进厨房,现在她的饭菜都是每天自己去端,几根青菜,一碗白,饭也许就是她一天的食物,溟沨在的时候,还是如平常,一日三餐,但是自从他走后,一切就都变了,还好紫衣不在,不然又要陪自己饿肚子了,是遗忘也好,是故意刁难也罢。他们不过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从而离开国师府,离开于寒,可是,他们想错了,不管多么大的刁难摆在她的面前都她,她,是不可能离开的。
厨房内已经全都是陌人的面孔了,她还记的那时自己学着做菜的时候,青寒总是站在旁边看,而其它人则是一幅想笑不敢想笑的样子,还记的一次,她将面粉沾的满脸都是,他们全部忍受不住,全部跑了出去,估计是仰天大笑去了,只有青寒板着脸,拉起他那洁白如雪的衣袖,替她擦干净脸上的面粉,他可能不知道,可是她看的出,他的眼中却是流过清然的笑意。镜湖上,微波涟漪。
很奇怪,她与青寒经历过很多事,从快乐到幸福再到痛苦,悲伤,绝望,但是在她的脑中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些快乐的,甜蜜的事。
她很庆幸,她还有这些回忆,而这些成了这些支持她走下来的一切。
也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
“喂。”突然一声冷喝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瓷碗摆在她的眼前,“这是给云姑娘做的冰糖莲子羹,现在没人,你给云姑娘送去。”
云心若看着碗子的冰糖莲子羹,眼眸幽深难测。
021 毒是谁下的
那人推了云心若一把,嘴里哼哼,“虽然你是溟沨公子的丫鬟,但是你说来说去都是只是一个下人,每天都不做事,那么还吃什么饭,这云姑娘是未来的国师夫人,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主人,你只是奴婢。快去,去迟了,国师怪罪下来,谁来担当。”
云心若抬眼,嘴角微微勾起,端过碗,走到厨房门口时却忽然回头,清淡的眸子里晃过一些冷凝,直看的那人全身不舒服起来。好像她已经知道了,是他暗收银子让她去见云浅衣一般。
“去啊,看什么?”他指着门口,冷喝一声。却加了很多心虚在里面。
云心若低头看向手中的瓷碗,几粒的莲子在青碧中光滑细嫩,一股清甜之气不断的飘出。
好一个冰糖莲子羹,竟值那么多银子,云浅衣,也太看的起的她了,刚才那人的一推中,她自是什么都知道了。
看来一场暴风雨难免。
青石小径,青竹声声,一抹消瘦的身影,来到云浅衣所住的宅院,与流汀楼遥遥相对。她转头,看向对面的窗,紧紧关起,在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想什么。
她低垂下眼眸,眸里缓缓流过一片伤。
青寒,因为想你了,
我现在感觉孤单了。
怎么办呢?
扬起唇,晨风呼呼而过……
她转身,跟中所有情绪跟着一起消逝不见。
云浅衣端坐在红木椅上,眼睛盯着门口不放,急切中带着一丝狠毒。“知容,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没?”
知容站在她身后,摆好茶水,点头应道:“奴婢已经吩咐好了,想她一会就到了。”
“那就好?”端过知容倒好的茶,放在唇边轻轻饮了一口。扬起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她欠她的,她今天要全部讨回来。
云心若,她个贱人,竟然敢打她,长的这么大,连她爹都不曾打过她。想不到竟然在国师府被人打了两次,溟沨的帐,她会全部算在云心若的头上,这次,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刚好,国师不在,那么今天,她会好好教教她,如何当好一个丫鬟。国师是她的,这个地方一切都是她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爱,会让一个人变的美丽,也会让一个人变的丑陋。
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而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
如果说云心若是前者,那么云浅衣无疑第二种人了。。
云心若端着碗进门,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她回头,刚好看到放下手的知容。知容面无表情,只是看了她一眼,走到云浅衣的身边。
云浅衣身着玫红玉罗衫,坐在椅中,流云髻上有珍珠做饰,斜插着那个带着宝石的发簪。浅浅银色光晕,划过她娇美如花的脸,而她的嘴角上有着不需要掩饰些冰冷的笑。
戏,不用再做了,到正题了。
云心若只是轻扫一下她,将碗放在桌上。
而云浅衣看着她,嘴角的笑越来越冷,冷的慢慢晕上阴谋。
而云心若看的她,很平静,平静的带着淡定。如蓝天白云一般悠然无谓。她,从来不曾怕过她。
“哦,谢谢三妹了,想不到这个会是三妹亲自端过来了,姐姐还真的有些受宠若惊呢。”她假意的说着客气的话,端起桌上的冰糖莲子羹,用勺子轻轻搅了几下,然后小小喝了一口,动作可见的优雅,“国师府的厨子还真是不错,味道,火候都是上乘了。”
云心若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难道,她的今天叫她来的目地,只是这么简单羞辱她吗?
突然,云浅衣将手中的碗猛的砸向云心若。碗口砸到她的额间,一道血痕顺着脸颊流下。
“云心若,你真是狠毒,你竟然给我下毒……”云浅衣脸上苍白,捂着胸口。声音极为痛苦。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来人啊……来人啊……”知容一边大叫,一边扶着云浅衣。
听到里面的尖叫声,门哐一声,被人一脚踢开,只见一名黑衣男子风风火火的闯入。加着一阵冷风吹起起里面的沙缦飞舞。
“浅衣,你怎么了?”男子面色灰白的揽住云浅衣的身体。伸手握住她的柔夷,冰凉的触感让他全身一震,恐慌随之而来。
022 借刀杀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怀中的云浅衣发疯般的怒吼,吼声震的门都晃了一下。刚刚他与青寒刚走入流汀楼,就听到知容凄厉的叫声,听的他六神无主。知容是浅衣的帖身丫鬟,是不是与浅衣有关,他连想也不敢想,直接就一脚就踹开紧闭的大门。在看到里面的一切时,全身如坠到冰窖一般寒冷。
只见云浅衣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如霜,但是嘴唇上却是一片青紫色,明明就是中毒之色。而且是中的是剧毒,而知容抱着她哭的上接不接下气。
而他只顾着云浅衣,连站在旁边的云心若都完全的忽略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浅衣怎么会变成这样?”黎昕接手贴上怀中女子的背,一缕缕真气,顺着她的身体缓缓流至四肢。唇色也慢慢变的正常。
“是她,都是她。她对于我家小姐一直怀恨在心,恨小姐住在国师府,她刚才给送了一碗冰糖莲子羹。小姐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的喝了下去中,没想到刚喝下去就变成这样了。黎将军,你可以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真是太可怜了,昨天还被她打了一巴掌。”知容指着站的笔直的云心若,气愤的说道。只是眸底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慌乱在里面。戏,演的太好,还是有些漏洞在里面,只是,有些人,却根本不可能去发现。比如说他,深爱云浅衣的男子。
黎昕身体一震,果然在云浅衣脸上还有未消退的指印。
“云心若。”他咬牙转过脸,在看到面前站着的女子脸上的血痕时,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心口莫名的一紧。
这是怎么回事。她脸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小姐,小姐,”知容的哭泣声,不停的传到他的耳边,他握紧双拳,额上的太阳|岤突起。怒气冲天而起,再也无法压制住。
为什么她要这般狠毒,为什么她要如此害浅衣。这一切都是皇上做的,与浅衣无关。她太让他失望了。本来对她,他有着千万愧疚。现在在知道她这般的恶毒时,对她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觉,全部在这一瞬间连根拔起。从今以后。他,绝对不会对她再有一丝一毫的情分。
只是,他忘记了,什么时候,他们有过情分。如果说有,也在那一纸休书下彻底的断了。
“云心若,你好狠的心。如果浅衣有任何事,我黎昕发誓,定会要你陪葬。”扬起手掌,啪一声,打在了她细嫩的脸上,就似他们的洞房之夜那般,森冷,无情,暴虐,血腥。
他无条件的相信云浅衣。无条件的定了他的罪,他爱的人视人珍宝,不爱的人,就是草芥。
云心若脚下踉跄一下,撞上了墙面,她抬起脸,脸上火浇一般的疼,她没有捂住脸,任自己的脸很快的肿起,暴露在空气中,但是自始至终她的眼眸带着冷冷的讥诮。仿佛面前的一切不过只是小笑话。她不说话,因为没人会相信她。
她怎么可能给云浅衣陪葬,如果真想陪,恐怕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云浅衣。云浅衣未死,她怎么会先死,加了料的冰糖莲子,好一个好高明的借刀杀人啊。
023 理智全失
直起身子,她冷眼看着黎昕抱着云浅衣,焦急的呼喊她的名子,而知容也泪如雨下。她清眸微抬,细雨流沙不停的扬起,起起落落,风风洒洒。。
这世界,还真是吵。。
突然,一抹白影走入,洁白如莲,风起,带着淡淡的莲香,一时间,所有一切都似静止一般。
男子背光站立在门口,光影投下,掩在阴暗中的脸带着绝美无尘,只是表情却似冰雕一般,无一丝喜怒。淡如云,轻若烟。
溟沨见到男子,将云浅衣放在椅上,站起,复杂的神色莫测。“青寒,你来的正好。云心若毒害浅衣,浅衣中毒了,快点要溟沨回来帮她解毒。”
萧青寒轻扫了一下云浅衣,然后再看着站在旁边的云心若,她脸上的血痕与掌印,让男子的眉不由的锁起,一股不舒服从心头直冲脑海。
“青寒,你在看什么?”黎昕见萧青寒的直勾勾看着云心若,火气越烧越大。他怎么可以看她,现在他关心的应该是浅衣才对。
萧青寒走入,一阵加着莲香的轻风略过,云心若看着他的背影,眼眸里一片受伤。低下头,任雾气弥漫至眼。氤氲在心。额上疼着,脸上疼着,心也疼着。
明知道,他不记的她,却仍是感到澈骨的冷,澈骨的疼。
只是现在的青寒,真的变了好多。
以前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会关心,也会生气,但是,现在,他的心似乎冷了很多,也硬了很多。他不在是以前那个冷情,却悲天闽人的萧青寒了,现在的他。真的变了。变的,很无情。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萧青寒走到黎昕面前,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仍是冷静口气,“溟沨有事出去了,目前无法回来。“在看到他脸上突然的转变,才将玉瓶放在桌上。说道。
“这个是清风玉露,溟沨也曾送过你一瓶。怎么你忘记了?”
黎昕一听,连忙打开瓶口,倒了一颗药放进云浅衣嘴里。他太急了,都将这件事给忘记了。还好浅衣没事,不然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永远无法原谅云浅若。
直到心神放松下来,他才感觉握紧的右边有些火灼一般的疼痛。这是刚打她的那只手,为什么会这般的疼。
看着椅上苍白的云浅衣,他的心有处方开始空洞起来,是什么东西早已远去了。如飘恕一般,轻轻飞起,而后慢慢沉落。
又是什么东西早在心中扎根了沉淀了,他却拒绝接受,选择忽略,选择遗忘。
手掌紧紧握起,他聚起无力的恨,看着低眸的云心若,她脸上的血迹扎疼他的心。却无法浇灭心中的火。那火缘缘不断,慢慢烧起了他的理智。
而他的理智,此时无存。
024关入暗阁
他站起身,宽厚的肩膀浑然有力,高大挺拔的身体可以挡去所有的风雪,坚毅不屈,他无愧天,无愧地,但是,他却不知道,他却愧对了自己的心。
“青寒,浅衣在国师府中毒,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咬牙,恨不得一口咬掉萧青寒平静的面孔。
萧青寒拿着桌上的碗,放在鼻下,然后将碗放回桌上,看向云浅衣的目光中,幽暗无边。
“昕,这件事,算了吧。”萧青寒站着的笔直,白衣轻轻扬起,说出的话也如风一般。却意味难明。
“算了,不可能。”黎昕冷笑,看着萧青寒的眼中带着强烈的怨恨,浅衣差点被毒死,他竟然还能如此平静,她可是他未来的妻,现在竟然还要如此放过那个下毒之人。有她在一日,浅衣的命迟早有一天会丢掉。
“昕,你不相信我?”萧青寒风雨不动的眸子里,此时海水一般,慢慢翻起波浪。“记的我曾对你说过的话,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表相下隐藏的也许是你这辈子也不想看到的事。我劝你就此打住。否则受伤的将会你自己。”
“不管你怎么说,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下毒的人。”他说着,眼睛却看向云心若。恨意直刷过他的眼底。双眸血红。
黑衣与白衣再次相对,如同白天与黑夜。黑暗与光明。两双眸睛相视,一阵劈里啪拉。火光冲天,谁也不肯示弱。
“好吧。”突然间,萧青寒闭起眼睛,额间的朱砂红极如血。再睁开时,眸里一片清绝之色。他的嘴角淡起一抹完美至极的弧度。却让人感不出笑意。
他在笑,没有感情的笑。
他在笑,冰冷的笑。
“如果你坚持,那么如你所愿,那么本座只是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男子说完这句话,转过身,浑然天成的清冷气质流转,走到门口时,淡淡看了低头的云心若。眸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红色的光。
“来人。”走到门口,他扬手,面前立马站出四名黑衣侍卫。他看着天上的流云,心沉,口开。“将云心若关进暗阁,命人看好。”
“是。”几人进到房内,一把拉起站着的女子。女子也不挣扎,只是抬头。看了黎昕一中,眼中,一片淡淡的风,却将他的心吹冷。
冷的如同结冰。
她的眼,似在嘲笑他的无知,他的蛮横。
如同一张蜘蛛网,将他紧紧网住,越是挣扎,缠绕越紧。
云心若被带到门口,门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暖扬扬,她悲伤的淡笑,竹叶随风落下,轻扫过她的发丝。
远远的,她看到那抹极白的身影,在淡青的竹林中,十分的显眼,他背对他们,长身玉立,衣摆轻轻扬起,晃过一些孤单的清绝。
走吧,侍卫压着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当她再回头时,那个地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