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雪-云龙破月第13部分阅读
夏染雪云龙破月 作者:roushuwu
种情异的气氛,他伸伸胳膊,既然没事了,他看着不断出泉水的竹子,这水刚好,不用提水了,他要沐浴,他要睡觉。 等他醒来,又是天下闻名的红衣修罗了……
第二日,云心若一早起来,就看到溟沨又是妖孽横生的模样,嘴角擒着一抹媚祸众生的笑,一身红衣妖艳似血,鲜艳异常,与昨天的狼狈真是截然不同,都说女人善变,在她看来。男人变起来比女人还快,尤其是这个溟沨,行为乖僻夸张,张扬疯颠。
对于这样的男人肯跟在萧青寒身边她简直是费疑所思极了。
“小若若,早上好啊……”溟沨双手交差于胸前,靠在柱子前,眯着双眼假寐,见她出现,只是轻轻抬起眼皮向她打着招呼,又闭上眼睛。
云心若也向他点点头,然后又发现他闭着眼睛,不由的摇摇头。直接跃过他,向流汀楼走去。
那个水车不知道现在怎么了,她得去看看才行。一路上,竹影稀梳,竹子特有的香气,让整个国师府空气盈然,让人不禁感觉有种心矿神怡的感觉。
轻轻的水声顺耳传来,云心若信步走上前,还没走到,远远就看到一方白影。
一桌一椅,清清淡淡,桌前坐着一白衣男子,低重着眼眸,略有所思,手中拿笔,始终未放下去。
萧青寒……他怎么会在这里?
082想法
云心若走到桌前,低头一看,只见桌上零散的放了不少张纸,上面画着的掩然是自己命人做成的水车。
但仔细看又略有不同,画中的更为精致,造型也极为精妙。
萧青寒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她。冷清的双眸淡淡沾了一些血丝,“你来了。”
“恩。”云心若一看他的双眼,再看看他的身上,穿着的依然是昨天的衣服,心头缓缓触动了一下,关心的问道:“国师你是不是一晚未睡?”
听出她的关心,萧青寒如玉的脸上人扬起一抹笑,点点头,也不做隐瞒,“我在看你做的这个东西,如此之小,却能将水引到别处,我在想,如果大一些,是否可以用作灌溉农田之用。
江北此时旱情严峻。如果可以解决灌溉之利,或许可以缓解一下也不无可能。这样百姓也许能保证基本的收成。“
“不过……”他低下头,看着桌上的几张图,“我研究了一晚,有些地方始终感觉不善。”
眼前的男子眼露疲色,人却未显半分疲惫之感,依然丰神俊雅。。他看似冷清漠然,却有着一相颗满含温情的心,他的心中,住着天下,住着苍生,住着百姓。
云心若突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之意,想起天台上那个孤单寂寥的身影,渐渐的与现在在自己面前白衣男子重叠。
一样的颜色,同样的感觉。
他胸中藏着天下,谁的心中有他……
眨掉眼中的水气,云心若看向萧青寒。却与他四目相对,那双眼,似能看透她的灵魂深处……那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灵魂。。
第一次,有人的眼光让她感觉不自在。
第一次,她有种想逃开的冲动。
以往的伤痕都被刻意的藏在深处,她不想触及,只怕轻轻一碰,就是无法截止的痛。
别过眼,不敢再看他那双清然的双眸,云心若拿起桌上的放着的图,将注意力完全停在手中,细细看着,想着。
萧青寒眸色深凝,坐起身子靠在椅前,水声轻轻的响澈,如歌如曲……
云心若看了半天,将手中的图放在桌上,拿起笔,轻描几下,这个叫水车,其实本来就是用来来低水高流的。。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掣水若抽,数如沃汤,说的就是水车。。其实对于这种水车,我也只是以前在书中看过几眼,记的也不是很清,能帮的也很少。但是我会尽力的。
听到她如此一说,萧青寒也将看向桌前,两个人静静的伏在桌前,一个说,一个听,不时的细声讨论。
083吃饭风波
溟沨到流汀楼看到就是这样的情景,男子淡漠出尘,女子清秀雅致,虽然在容貌上女子较之男子要逊色几分,但是女子脸上的笑容却似寒泉融雪,白瓷般的肤肤上在水气的滋润下,隐着如玉般光泽,
这两个人,此时,怎么看……怎么……般配。
等等……他在想什么?甩掉脑中不该有的想法,只是,他再看一眼,怎么还是这种想法。
不想了,溟沨烦燥的转过身,他不管了,他去找点东西喂饱自己的肚子才行。这两人一早起来都不知道饿,他可是正常人。
细碎的阳光透过竹叶漏出来,不停的闪动,照在桌前的两人身上,如蝴蝶的飞舞,投下明亮的影子。
两个时辰后,经过两个人的不解的努力,反复的修改,水车的应用大致有了基本的形态,等实际应用才能知道具体的效用了。
萧青寒将改好的图纸放好,等着进宫进见皇上再商义具体的办法。。他抬头凝视着云心若,眸中温暖如春。
眼前的女子,今天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只是,他想到什么,眸色突然一沉,变化万分,最终变成宁静。
萧青寒抬头看看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才想起自己与她这么久都未曾用过饭。
“饿了吗?”声音很轻,很淡,似春风吹进她的心扉。
“恩。”轻点下头,他一说,她还真感觉真的饿了。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流汀楼,云心若跟在萧青寒的身后,一股安心的感觉从前方的人影身上,慢慢传达给自己。
萧青寒带着云心若走到用饭的地方时,云心若终于知道什么叫恶鬼扑食了,桌上一桌子的菜,全部被吃的狼籍一片……溟沨坐在椅上,摸着圆滚的肚子满足的叹着气……
这溟沨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一般,吃的这么多,跟猪一样。
萧青寒抿唇不语,扬手让人撤走了桌上的盘子,四道眼光如芒刺一般,直直射下溟沨,萧青寒的冷眉。。云心若的似笑非笑,让溟沨身上似钻了虫子,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他不过是太饿了,也有错吗?
他不过是把桌上的饭都吃光了,也有错吗?
大不了再叫一桌就行,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生什么气?再说国师府那么有钱,还怕多叫一桌子菜吗?
天……他冤枉好不!
溟沨实在受不了两人的浅而易显的那种叫嫌弃的眼神,第一次灰溜溜的走出流汀楼。
哼!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084旱情
夜晚,天泽皇宫点起一排排昂长的琉璃宫灯,照的整个宫殿如通白昼。鎏金做成的屋顶,在灯火中闪耀如辰,十八根雕龙的漆漆巨大柱子稳稳撑住整个大殿。太监,宫女不断的在穿梭于各宫各殿。。如有几人对面,也只是轻轻点点头,便当做打招呼。
萧瑾瑜坐在龙椅上,桌上放着一堆奏折,他靠在椅上,手指轻抚着额头,江北旱情愈发严重,再不治理,恐怖今年江北那边的农田将会颗粒无收,如果真变成这样,那么百姓就要受苦了。。身为天子,竟然无法给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他这个皇帝当的真的……失职。
萧青寒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萧瑾瑜一绸莫展的样子,他看向萧瑾瑜手中的奏折,又是江北,皇兄也在为江北的早情担心呢!
“皇兄!”萧青寒站在他的身边,向他行了个礼。
“九弟,你来了!”看到萧青寒,萧瑾瑜强打起精神,坐起身子,温和的看着他。“怎么了?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对于这个弟弟,他真的疼爱的紧。
母后早亡,两人相差近四岁,等于这个弟弟是他亲手看着长大的。
萧青寒也不卖关子,拿出那张水车图放在萧瑾瑜面前,“皇兄,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萧瑾瑜疑惑看着眼前的纸上画着的奇怪木盘。。
“皇兄,这是水车。”萧青寒慢慢向他解释,你看,这里,将它放置在低水处,那么再低不也会被至高处,这样的话,缺水农田就可以有水灌溉。“
萧瑾瑜从最初的疑惑,到惊喜,再到现在的狂喜,不知道变换了多少交脸色,他站起身,像捧着珍宝似的将图纸放在眼前,大声赞到:妙啊……真妙……这样的话,江北的旱情就有望缓解。“
他看向萧青寒,紧皱几天的眉,终于舒展起来,“九弟,这可真是太好了,你可是帮了朕一个大忙,朕最近吃不香睡不着,天天在为江北之事愁心,没想到,一个水车就解决了, 这可是百姓的福音。九弟,朕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这是臣弟应该做的。”看到萧瑾瑜放心之色,萧瑾瑜也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其实不只是皇兄,连他自己也为江北的旱情担心了数日,这次终于有办法了,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得向皇兄说清才行,于是他又说道:
“皇兄,其实这个水车,不是臣弟的主意,功不可夺。”
萧瑾瑜放下手中的图纸,看向萧青寒。不是他九弟,那是谁?不会是溟沨吧!不可能,这天下间,除了他的惊才绝艳的九弟,他还不相信谁能想出此等惊天之做。
萧青寒一笑,眼中一波如洗,未染尘宵。“是暂住臣弟府中的一名姑娘。”
“姑娘?女的?这怎么可能!你没骗我吧?”萧瑾瑜怀疑,这天下真有此等奇女子。
“是的……”萧青寒点头。
等等……九弟刚说什么?暂住国师府……国师府……天……九弟的府里有女人。萧瑾瑜上上下下打量着萧青寒,暧昧的向他眨眼,只是他的眼睛实在长的太过漂亮,所以总像是在向萧青寒抛媚眼。
“九弟,快从实招来,你府中真的住了一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是谁?”
“确实,臣弟府上住着一位女子,”萧青寒回答,接着将黎昕与动云心若之事如实告诉给了萧瑾瑜。有些事他不说,未必别人就不知道。而且这件事情,皇兄一查就明,所以他也无须掩饰。
“原来如此。”听完后,萧瑾瑜坐在椅上,脸上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这黎昕,此次做事怎能如此果断。”
“那么云浅衣呢?”萧瑾瑜看向萧青寒问道。。整件事情最关键人物跑哪里去了?
云浅衣……听到她的名子,萧青寒神情冷洌,对于魄月之事,他目前还是一无所获,所以这件事一直都是在保密,他看着萧瑾瑜,思考,是否要将此事告诉给他,事关天下,他是否太过自私了……
085魄月之说
“皇兄。”萧青寒定定的看着萧瑾瑜,皇兄两个字念的如此沉重。
“怎么了?”萧瑾瑜脸色一整,这种语气,让他感觉有种莫名的压力传来。
“皇兄,魄月出世了……”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将萧瑾瑜整个人悬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你说什么?魄月出世了……是谁?”萧瑾瑜颤抖的将手放在萧青寒的肩上,语气竟有颤抖起来。他……没有听错吧!
肩头上的手异常的紧张着,萧青寒叹口气,点点头,“是的!出世了,但是,不一定是那个人。”
“不一定是那个人是什么意思?”放下放在萧青寒肩上的手,他有些迷惑,实在听不懂他九弟现在打的哑迷。
“那么,你先告诉我那个拥有魄月的人是谁?”他问。
萧青寒闭眼沉默了几分,再睁开眼时,眼眸一如既往的深沉如海。
“云浅衣……”
“怎么会是她?”萧瑾瑜怪叫道,以至抓狂的地步。是谁都好,怎么能是她?她可是黎昕喜欢的女人啊!
“皇兄不要急,臣弟说过了,魄月是在她身上,但是她不一定就是魄月之主。”萧青寒抬眼,语气不紧不慢,依旧气定神闲。
“你怎么知道?”萧瑾瑜不愧是皇帝,在短时间内就恢复了正常,于是反问。
萧青寒沉着脸,“魄月之主,除了臣弟以外,其它人是无法分辩的。”
萧瑾瑜听完,沉思,然后叹口气,有些语众深长之意。“九弟,皇兄相信你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因为你是天泽独一无二的国师。”
他是他的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他知道青寒素来清冷,但是却是他们三人中最为挚情之人,看来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至现在才告诉自己,怕是也有所顾及吧。一个月前的那句红孪星动,那个劫字,怕是与也此有关吧。
但是,他相信他,不会拿天下苍生开玩笑。
那泽预言,由不得他们感情用事。
而且就像九弟所说的,魄月之主,这世上除了他本人,这世间真的无人可以肯定。这件事,他……无权过问,也无法过问,更不想过问。
心,有些疼……
为黎昕也为青寒。
“臣弟知道,”一句话道尽所有。他有种感觉,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而离迷底越来越近了……
而他所有做的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国师府外,一抹细致的身影亭亭而立,粉嫩的水仙软烟裙,腰间配一条细细的银丝段带,华服远岫,资色动人。
黎昕远远就看到这抹让人牵挂于心的人影,她怎么会在这里,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随即一抹苦涩从口中慢慢浸入他心悱。
她就这么等不及吗?等不及要嫁给青寒。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人用一把尖刀不停划过。说不出来的痛。
他们也许是命定夫妻,但是他算什么?
苦笑一声,他还能算什么?
压下心底不快,他走上前去,状做不经意的遇到。“浅衣,你怎么会在这里?”
086意外的人
疑?黎将军,他怎么也会在这里?见到他云浅衣也有几分失神,怎么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他。她轻轻的行了个礼。忽视他眼中的深情。而她笑颜如花,丝毫不知眼前的男子因为她的笑心中又是一痛……
“你也是来找青寒国师吗?”她语笑盈盈,脸微红,像晚霞飞过,极尽妖娆妩媚。
黎昕点点头,命令自己别开眼,不去看这张总是绕乱自己心神的容颜。
“那你呢?也是来找他的?”他逼自己说出这句艰涩的话,明知道她回答会让他的心一痛再痛。
“恩……”云浅衣低下头,脸色红晕,近乎半月都未传来有关魄月重现之事,她实在是等不及了,今天她抛下女子的矜持与脸面,只想当面问问清楚,也想见见自己魂索梦饶的男子。
她想他,真的很想……
只是到了国师府门前,却又却步了。
“既然我们要找的人都是他,那么一起进去吧?”黎昕走向前,不忍让她为难。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而他……不舍。
云浅衣看着前方男子的背影,嘴角一勾,有他在,自己名正严顺多了。
走近国师府,空气里顿时是一片青竹香气,越走,竹越是多,一棵棵,一排排,竹叶繁密,眼过成林,黎昕自是见多了,也无多少反应,而云浅衣与丫鬟知容,却是第一次见到,看的目瞪口呆,真是太漂亮了……
正在他们为青竹园内的景色迷恋不已时,一名清瘦的少女出现在他们眼前,只见少女一双漆黑眸瞳淡淡看着他们,清秀的脸上如风吹过,一片云淡风清。。身上的衣服虽然款式简单,但也能看出,面料做工都是上乘。
国师府富可敌国,可是绝不外露。
她的手上抱着一个小小的酒坛,手指细嫩纤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如两旁的青竹,全身上下流转着淡淡的清香。
“三妹!”
“云心若!”
云浅衣与黎昕同时一征。
云浅衣看着云心若,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国师府,她应该在将军府才对。
她看向旁边的黎昕,却发现黎昕如同失了魂一般,眸里一片复杂,看不清深意,此时却全部倾入了云心若的身上……
云浅衣突升出一股莫名的愤然,对于云心若,第一次有了厌烦……
黎昕看着眼前的少女,恍如隔世般,她的身形依旧瘦弱,像极了将军府的时候,但是脸色却比从前好了许多,她的伤好了吧。。直看到她那淡粉的唇,那日喂药贴在她唇上的感觉,至今他都无法忘怀,很软,很甜,该死的。他低咒一声。他是太久没女人了吧……
“三妹,你怎么在这里?”云浅衣见几人都不说话,走上前问道。。她现在急切的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国师府内?国师府向来无女人,而她怎么会在,让她有些不安。
云心若淡淡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内心平静无波,这两人说起来都是她的仇人,一个是将她送入将军府的罪魁祸首,一个是以折磨她为乐的狠心男人,此时,连她都想不到,再次见到他们的,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恨了。
恨一个人,真的太累人了……
云心若将手中的酒坛抱紧,看了一眼黎昕,并未回答云浅衣的问题。
087回击
“三妹?”听不到想要的答案,云浅衣催促道。这个云心若是哑了还是怎么的?
“云小姐,黎将军,你们是来找国师的吗?”云心若淡然看了一眼云浅衣。她没有回答她问题的必要。
“云小姐,黎将军,”好生熟的称呼,云浅衣面色苍白,向后退了一步,她的三妹竟恨她于此。
黎昕见到,连忙上前扶住她,只见云浅衣眸中泪水不停的打转,不一会儿就不停的落下,见到云浅衣如此伤心,黎昕心疼的无以复加。含怒看着云心若。眼中的怒火似要把她烧着一般,对她的愧疚全在云浅衣的泪水中烟消云散。
“云心若,你别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叫浅衣?她是你亲姐姐。你恨我可以,但是你怎么能恨浅衣?”他的声音含冰,字字指责,句句责怪。
“亲姐姐?”云心若嘲弄一笑,她云心若,那有这么好的运气,有这么疼妹妹的姐姐。至于恨……她有吗?
对于云浅衣,现在她只将她当做陌生人罢了,既然陌生,又何来的恨。
“三妹……你真的就如此恨我吗?”云浅衣此时哭的梨花带雨,她知道她对不起眼前的女子,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云心若会如此恨她。竟然称她为云小姐,虽不是一母同生,但是也算是姐妹啊。
“三小姐,你太过分了!”知容像母鸡一样挡在云浅衣前面,恨恨的看着她,如同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她过分吗?云心若浅浅一笑,眸里一片清然,还是完全未见任何恨意。
“云小姐,我看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她微一叹,竟如此轻松
“云小姐。”又是这三个字,让云浅衣身体一抖,看到云浅衣如此伤心,黎昕心疼的大吼:
“云心若,不许叫浅衣云小姐,她是你姐姐……”
将手中的酒坛放在地上,她镇定的看着面前的三人,此时这三人,感觉就像是一场奇怪的闹剧一般。
代嫁的是她。
甚至差点没命的也是她。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怎么反过来,却成了伤害别人的人。
还真是有点可笑呢。
“当初用紫衣逼我嫁入将军府,怎么不说是我姐姐?”她嘲弄的开口,声音如风如烟。飘然而逝,却割在众人的身上……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同意代嫁吗?”她笑着,眸里却是一片冷清,她接下来的她,会不会让他们吃惊呢。“不知道吗?那是因为云鸿涛答应我两个条件。”
云浅衣一愣,怎么爹没有对她说过这件事。。她将脸上的泪止住,倚在知容的身上,看向云心若,不知为何,她感觉有些冷呢?
云心若歪着头,看向他们,“你们想知道是什么条件吗?”顿了顿,没等他们反应,她继续开口:
“第一呢,就是我要紫衣的卖身契,而他给了。”她仍是继续笑着,继续说着。
“第二……我告诉云老爷,从我嫁入将军府起,云心若与云府断绝一切关系,包括与云老爷的父女关系。”说到这里,她发现三人的表情情是见到鬼一般。确实她的习径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但是那又如何,云鸿涛这种人,根本不配当爹,那个云府,除了紫衣,没有任何东西让她留恋。
“既然云鸿涛都不是我的爹了,那么我叫你云小姐,有什么不对吗?”她步步紧逼。她欠云家的早还光了,没必要再受他们的气。
088维护
“你怎么可以……”云浅衣脸色越加苍白,吓的快要昏倒了。怎么会这样?与云家断绝关系 这不可能,不可能。三妹怎么会如此绝情。
“云心若!”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咬出。黎昕放开云浅衣,如同野兽一般,目光里面含着巨大的恨意,双眸发红……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云心若抱起地上的酒,看也不看黎昕一眼,她淡淡的开口:“请问将军,你想要做什么?鞭子,行仗,还是什么?
黎昕猛然一愣,握紧的拳头猛然放下,猩红的双眸也慢慢退去。
他的心,此时完全纠结……
“哈哈哈……”张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出,一方火焰的红衣突然出现在几人的眼前,红衣如火,男子倾城妖媚。
溟沨一手接过云心若手中的酒,一手打开酒坛。闻了一下酒香。语带抱怨,红唇嘟起,妖饶的男人偏偏做出一幅孩子的可爱相,怎么看怎么奇怪。“小若若,让你拿个酒,你怎么这么晚,你是想让本公子渴死吗?”
说完,他又淡撇了一下靠在丫鬟身上的云浅衣,真没用,这幅样子他再怎么看也不像魄月之主,怎么能配的上清冷如月,惊才绝艳的国师,难怪国师会说,有其魂,却无其魄。
他又打量了一个黎昕,嘲弄的勾起嘴角,把他家小若若打成那样,他没毒死他就该谢天谢地了,刚才他应该感谢他还好停住手,否则,他才不管他是什么将军。不废了他的手,他就不是红衣修罗。
转头看向云心若,他语带玩笑,却又看不到任何玩笑之意,“小若若,那样的爹,那样的家,不如不要,咱国师府当你家刚好。!”
云心若哑然,看来这个溟沨将刚才的事全看到了。不过,这家伙平时看似嘻皮笑脸,却没有想到也是心细如尘,如此这样的维护她,她不能说不感动,低下头,眼中却有些微温。
溟沨又闻了闻到酒香,太香了。真是把他的谗虫全部叫醒了,都怪这几个人,害他这么久都没喝到酒。
他淡笑的看向云浅衣,好个姐妹情深。有些事。小若若不介意,他可介意的很。“云姑娘,你不是想问我家小若若怎么会在国师府吗?那就要问你旁边的黎大将军了!”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却全是刀子般话语,“我家小若若可是国师亲自抱回来的。”他加重那个抱字,满意看到云浅衣眼神微变。“我可记第一面见到小若若时,啧啧……那背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什么伤都有,可惜了那么如玉的肌肤,为了治好她。本公子可是费尽了心力,才将她治的完好无缺。”
他继续说着。把云心若的伤说的要多重有多重,而他又是多么的尽心。不是姐妹情深吗。现在他就要看看怎么个情深法?
云浅衣看向黎昕,泪眼中更多的不可置信。黎昕身体紧绷,被人生生接下他客意遗忘伤疤,还是在云浅衣面前,他愤怒,他愧疚,但更多的则是无地自容……
云心若摇摇头,转过身。不经意的与一双深若寒潭的双眸相对,白衣如雪,长身玉立,她仰头,眼睫微晃……
竹叶轻动,白云飘飘,男子似画中走出一般,卓然飘逸,至尊至美,清润的双眸微微划过一丝波澜。如晨光时,清月的伤,落日时,白云的忧……
此时他,让她感觉……
他在伤心,为什么?
云心若扭头,看向旁边的竹,但怎么也走不出刚才那双眼。
“青寒!”熟悉的气息不停的传来,黎昕首先看到他。萧青寒缓缓走于他们面前,云浅衣目中仍有泪,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如仙般的男子。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白衣,他的高贵……
这样一个绝尘的男子,让她怎么能不爱?
088 意外
“你们来了!”清冷的一如从前,无波无绪的眼眸敛尽了月华,清冷赜赜。
流汀楼外,水车不停的转动。温泉水不停的从竹口流出,然后转了一个方向,空气中似有似有的香气不停的传来。
自从云心若在这里造了这样一个水车以后,水气漫延,泉水中的药香随着水流不断的传出。整个流汀楼外除了竹香,又多了一份心阳花香,让人闻过,神清气爽。
于是,萧青寒在这里建了一个竹制小亭,一张竹桌,几张竹椅,再加上一个不停转动的水车,水声哗哗,总会有几分薄雾升起。有时,在太阳照耀下,还会偶而看到彩虹,一片田园之色,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
云浅衣着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闭眼赞叹,好美的景色,似仙境一般……
黎昕走进小亭,坐下,看了看四周。问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地方。他记的以前并没有这么出众的地方。还有那个圆圆的东西。改水?难到就是最近江北一带的水车吗?听说这是青寒的主意。
萧青寒,不愧为天泽国师。这等精秒之物都可以想的出。
萧青寒也坐下,看向水车。还没等他开口。溟沨一屁股跟着坐在旁边,大声嚷嚷,就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我们小若若想出来的,不错吧!”
云心若?黎昕与云浅衣不住的一愣,眼光齐看向云心若。前者是赞叹,惊奇。后者则是疑惑,还有一丝浅而易显的嫉妒。
怎么可能,一个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想的出如此绝秒的主意?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
“这是真的!确实是她的主意”萧青寒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小若若,来坐。”溟沨抬头招呼云心若,撇过云浅衣,当她不存在。
云心若不客气的坐下,反正在国师府这样都习惯了。
只留下云浅衣,走也不是,近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边。
“云姑娘也坐吧,”萧青寒低着头,额间的朱砂在水气的下,似能滴出血来。无人能窥测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云浅衣心一喜。轻移莲步,端庄的坐下。眼睛不停的看向萧青寒,眸里深情一片。黎昕苦涩一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指望什么呢?
云心若端起酒坛,给杯里倒上酒,溟沨不客气的一把端过,才不管旁边坐的什么人,仰头,一杯酒倒入口中。
“好酒哇!”他赞叹到。
黎昕拿起酒杯,也将酒倒入嘴里,其实此时他都品不出这酒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萧青寒轻抿一口,淡淡的酒香伴着青竹的味道沾上舌尖。十分香淳。但是,他看着手中透明的酒液,微微蹙起眉,时间太短了,青竹气还未完全渗入酒内,可惜了……
云心若看着桌上的酒坛,眨了一下眼睛,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于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她还没喝过这青竹酒呢,刚端起来,准备喝时,清冷的男音悠然在耳边响起。
“青竹酒后劲大,不适宜女子喝。”
萧青寒说完,直接倒了一杯茶放到云心若面前,淡淡的道:“喝这个。”
云心若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她不懂茶,却知道,青寒国师所喝的茶,不是极品也是珍品了。
茶一入口,先是淡淡的苦,入喉后。然后慢慢转为甜。不错,很好喝。
089青寒的冷情
云浅衣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眼中嫉妒一闪而过。她伸出手,拔下头上的发簪,语气温柔如波,“国师,小女子有件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想请国师为小女子解答。”
萧青寒抬头看向云浅衣,然后看了一下她手中的发簪。平静的眼眸是一片无澜的淡然,甚至是无波无绪。“云姑娘是否要问你手中之物是否是魄月?”他自是知道她要问什么?
云浅衣一愣,没想到萧青寒如此直接。。
黎昕脸色一沉,不言,只是继续喝着酒,酒入愁肠,一杯接一接。。
萧青寒看着手上的茶杯,淡然的开口,“魄月之事,这世间除了本座以外,无人得知,是与不是,现在还不确定,所以本座也不能妄下定论,云姑娘手中的发簪也许与云龙有着某种联系,但是否是魄月,本座现在也无法清楚告知,魄月之事,资事体大,本座也不敢有丝毫差错,这样说,云姑娘可否明白?”
云浅衣握住发簪的手收紧,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她岂能不明白。娇媚的容颜如同风中的落花。再也没有半点光泽。
“青寒,你不要再说了。”黎昕见到萧青寒冷清的一篇话,再看向云浅衣,十分不忍。心中暗道。浅衣啊浅衣啊,你是何必呢。青寒做事,向来都有他的原则,他说不是,谁也无法逼他承认,而且他更不会拿天下苍生开玩笑
魄月之事,果真如他而言,有其它结果吗?
那么他……
他不敢再想了,希望越是大,希望越是大。抬头,将手中的酒一饮崦尽,喉间却干涩难忍。
云心若静静喝着茶,眼睛在萧青寒与云浅衣之间不停的流转,这萧青寒说话不带一点刺,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像被刺到一般难受,不留半分情面。他暗意将云浅衣与魄月之间的关系拉的十分远,云浅衣碰了一个软钉子。
突然云浅衣带恨的眼神向她看来,云心若手中的茶杯抖了抖。
她在恨她!只是云浅衣为什么恨她?
这世间没有莫名其秒的恨,只是这云浅衣的恨从何而来?
如说恨,也是她才是应该恨人的那个才对。
人心,果然最难懂。
不解的看向萧青寒,萧青寒清冷的眸瞳里此时在看向她时有一片暖意,如冬日的太阳,一片春光灿烂,偶然一种醉意弥漫起来,她的脸有些微热,就连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什么时候?
茶,也能醉人了……
直至坐了许久,黎昕与云浅衣才走出国师府,收拾好一切,云心若捧着茶杯淡淡看着亭前的水车,思绪越飘越远了……
突然一阵悦月的琴声传来,如月光的倾洒,流水的清灵,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顺着琴音走去,青竹亭内,萧青寒坐在亭内,白衣端坐,发丝有几楼落在身前的琴上,琴音不停的从他手中传出。衣袖随着音律轻轻飘起,然后再优雅落下。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如幻若仙。
她听过云浅衣的琴,那时想过她的琴弹的极好,喜怒哀乐全在其中,却不知道原来有人的琴可以弹的比云浅衣好上十分。空灵,绝美。如同一株盛开的青莲,缓缓开放的在眼前。又如同美的蝴蝶,在指尖跳舞。一频,一律,如梨花般的清绝脱俗,袅袅如烟,湉湉流水。
她仰起脸。琴音如风轻风一般,缓缓触到脸上,闭上眼,阳光轻轻扫在她身上,好清淡的感觉。不经意间想起一首诗。
她睁开眼,轻声念道:
淡淡烟雨淡淡愁、
淡淡明月上西楼
淡淡流水溪中过
淡淡鱼儿水中游
淡淡清香香盈袖、
淡淡蝴蝶落绣球
淡淡胭脂淡淡酒、
淡淡酒解淡淡愁
清灵的女音,空灵的琴声,在空中交汇,萧青寒反手一弹,似回应她一般,更为透澈的琴声响起,如同仙乐,不染世俗,不惹尘埃。
090太子与公主
近日来,因为颜国太子即日要带着公主前来天泽做客,这件事对于天泽皇朝来说,也算是大事一件,所以萧青寒和溟沨这两个人都是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几天都难得见一次。整个国师府都只有云心若一个人。平常她都坐在流汀楼外那个水车小亭,有时练练字,有时看看书,这样的日子过的也有几分惬意。在云府时也有这样的日子,不过那时有紫衣在身边,她现在到是很想那个丫头,不过溟沨说过,紫衣现在过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至于云府内的其它人,与她再无关系了。
对于颜国太子和公主来访一事,萧青寒已经早在半月前准备了,国与国之间的联系关乎事两国的百姓。自是不能马虎。
天泽国泰民安,十几年间都没有大的战役,而颜国皇帝也算勤政爱民,虽然不似天泽这般富饶,却也是可以称之为强国了。除了偶而会有的动乱让人不安心以外,其它的也算勉强过了。
而颜国太子与公主做客与天泽皇朝,怕也也没有这么简单,估计两国之间联姻难免, 只是这个联姻之人到底是谁,就让人期待了。
据闻此次太子陪同公主一起来到天泽,是为了替公主找一个足已匹配她的驸马。一国公主当然要配一国王爷。
只是天泽朝内,除了九皇子萧青寒已外,另外几位王爷就有妻妾了,就算最小的十皇子也有一名正妃了,总不能让一国公主当小吧!但也不能让人家王爷休了原配去当驸马。与情与理都不适合。
而萧青寒更不是那个可以当附马的人,且不说他的妻早已命定。就是他不喜女色这一条,也让人却步了。那么现在能接手公主的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没有其它人了。反正封一个妃,封两个都是封,他也吃不亏。
只是现在,皇帝萧槿瑜坐在他的盘龙椅上,脸拉的极长。“九弟,如果那女人真的要找不到附马,你不会真要你大哥我去娶吧?”
萧青寒看向他,对他点点头。
“天要亡我啊!”萧瑾瑜哀号一声。他又不是种马,为什么所有送到天泽的女人都得要他接收。还不知道那女人长的是圆是扁,万一是个丑八怪,还要不要他活。而最糟糕的是,这个女人还不能冷落,就要像宠爱那个贵妃一般宠爱她。他这个皇帝当的也太可怜了……
“九弟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萧瑾瑜恳求道,将所有希望压在他身上。
“没有办法。”萧青寒抬眼看着萧瑾瑜,老实的回答,只是浓长的眼睫无意间掩住了百转的心思。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萧瑾瑜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你说那个什么什么公主什么时候来?”
“三日后到。”萧青寒提醒他,然后继续说道。“而且那不是什么公主,是书瑶公主,皇兄。”
“我管她什么书瑶纸瑶的,反正她来了,如果没人要。朕也就只有委屈自己娶他了。”他有些赌气的说道。
“恩。”轻应一声。将萧瑾瑜的赌气忽视到底,放下手中的杯子,他的眉头却深索起来……
为什么他有种感觉?
有什么事快要发生了……
091 奇怪的感觉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镶金带玉的马车,高大的汗血宝马,壮观的队伍,人山人海,一路走到皇城。
天泽皇宫内,今夜注定热闹非凡,文武大臣,王爷公主,全部聚集在皇宫内专门招待贵客用的华冉宫。
汉白玉的桌椅,黑刚岩做成的地面光斩明新,上面铺着大红的羊毛软毯,金黄|色的帐围华贵不失优雅,不时有乐师奏出轻快鲜明的乐曲,天泽民风开放,男子们相互招呼,早就坐在一起天南地北聊起来,而女子们却有些矜持,只是细声的与旁边的偶而交谈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维持着端庄的坐资。笑不露齿……
“皇上贺到!青寒国师贺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吆喝声响起。
人们全部正襟危坐。等着天泽身份最高的皇帝到来。
一身明皇与一身雪白先后到来,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显的无比尊贵,与生俱来的威严从四面八方向所有人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