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凤眸悠悠第9部分阅读
网王之凤眸悠悠 作者:校园港
。 ”
吹夏说着已是咬牙切齿,寒光沉凝。
老人见吹夏说破面上毫不介意,反而敛了怒意乐呵呵的说话:“医疗研究?谁跟你说的?茗秋毕竟是我孙子,我怎么可能不顾他的安危。你放心,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医院,也请了龙氏最好的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一定能让他醒来。”
“对不起,这个情我们不领。”
“吹夏,你可想好了,离了龙氏的照料,你弟弟他要醒来的机会可是微乎其微。”
“谢谢关心。我相信作为茗秋的主治医生龙嘉会比你更清楚这些。”吹夏不为所动,早年当吹夏将昏迷的茗秋交给龙嘉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她不会干预茗秋的治疗,在那无良医生能保证诚心诚意的尽他所能医治茗秋的前提下。
“嗬、小丫头,其实你将茗秋交给龙嘉跟交给龙氏不都一样吗?由我老头子出面的话你弟弟病愈的可能还大一些。”
“德行有亏的人是不值得相信的。”
“浅间吹夏!!”见无论怎么说话吹夏就是一口咬定不行,老头子压在胸口的火气又腾腾冒上来,愤声道,“不管怎么样,你刚独立,年纪也小,这事本就轮不到你做主,老头子知会你一声也是看在你们姐弟相依十几年的感情上。浅间茗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本家会处理好的。”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慢慢喝着,明显一副送客的模样,可惜吹夏看了不为所动,倾身拿起茶盏也慢悠悠的喝了,一边喝一边道,“哦,忘了跟你说了,根据梅子妈妈的遗嘱,我已将茗秋的户籍转到越前家,他现在不归你管了。”
砰——!!!
巨大的声响过后,客厅里面向阳的那面落地窗应声而碎,连带碎的还有老头子的茶盏。本该搁在老人手里的茶盏不知何时已飞了出去,跟破碎的落地窗残片混在一起。
老头子瞪着忽地泛红的大眼看着吹夏,见她面上平淡从容,已确定这人没有说谎唬他,心里更是气。这时候他宁愿吹夏所说俱为谎话。
天知道,为了得到浅间茗秋他暗里布置了多久。早在梅子还没过世之前他就已经探听到那孩子独特于人的体质,因此格外关注,也有好几次想将人偷偷哄了骗了带去研究所检查调研,但终究是因为浅间梅子的缘故放下了。
他知道他的女儿向来护短及铁血,容不得别人半点欺负,否则后果难料。
后来得幸知道那孩子病重昏迷,梅子也业已去世,本熄了的心又燃料起来,偏巧那时又因为凭空冒出的龙嘉及一直被他忽视的浅间吹夏他的计划又再次落空,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人了,也将那孩子顺利的带出医院握在手中,而那孩子也如他们预料的那般一直昏睡着,偏偏又被告知他还是没资格接手茗秋的病理调研。
他如何不气?!!他怎能不气?!!
如此难得的体制,如此难得的病例,如果调研成功的话,龙氏的在杏林中的名望将大大提升,无人比肩。偏偏他就只能看着机会溜走,将与之失之交臂。
“吹夏,”老人看着吹夏脑袋快速转动,最后从里面挑出可用的信息,道,“你知道龙氏每年都会派遣一批医疗志愿者到统战区救死扶伤实践学习的吧?”
“啊。”
“那你也该知道在统战区龙氏的医生向来是来去自如的,所以我们想要带谁出来也相当容易。”
“然后?”
“难道你不想让方泽洋子的爸爸早点归来?”
“你威胁我?!”吹夏搁下茶盏看着老人。
“哪里是威胁,只是交易而已。”
茗秋
“交易?”吹夏冷笑,“你有资格跟我交易?!”别以为知道了她丁点事情就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她浅间吹夏向来无所畏惧!!
“嗬、丫头,你可要想好了。这机会老头子可不轻易许人。”
“那你就别许了,无论任何情况我都不会将茗秋交与你。”吹夏说着站起身,低头带着俯视意味的看着老头,挑眉傲然,“所以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最多,她就当做她从没回来过,那人从没回应过她的感情。
吹夏想着,又觉得空气稀薄了起来,胸口憋闷的难受,于是拿起手中的茶盏走到破开的落地窗面前甩手一砸,本来只破了一半的窗子瞬间全部碎掉,哐嚓一声很是清脆,她的呼吸随之顺畅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转头迎上老头子青筋突突的额头粲然一笑:“你看,破了东西要彻底碎掉是很容易的。我想,自诩古医药世家的龙氏传承了这么久不会毫无破漏洞吧?”
老头子突突的青筋因吹夏这一句话彻底崩断,看着她的眼锐利如刺,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浅间吹夏,你莫不是以为接手了梅子的公司就有资本跟我抗争了?”
“no,我从来没这么以为。我从来不觉得我们之间会出现什么抗争,因为结果只会有一个:鱼死网破。”
她浅间吹夏现在的筹码少之又少,用起来便无所顾忌,完了就完了。但龙氏不行,家底厚,身份重,容不得丁点污渍,所以顾忌重重。如果冲突的话,他们彼此都得不了好,互有优劣。
“你要觉得心里不舒坦,非要让我痛苦难受难堪,尽管去做,我不介意应付一二。”反正她不好的话也饶不了让她不好的人。
“你——”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老头想要脱口的话,叫道:“进来。”
门开了,侍者推着轮椅进来,对着老头子恭敬的鞠躬:“老爷,浅间少爷到了。”
“知道了,出去吧。”老头子闭上眼挥挥手,再睁眼时浅间吹夏已经疾步奔在了轮椅少年身边,对着少年白皙光洁的额头就是一个爆栗:“浅间茗秋,没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跑?睡够了是吧?”
她话里带气目光炯炯的瞪着少年,神情里很是期盼少年如儿时一般的冷哼着反驳她,面上不屑极了,下巴尖尖的抬得老高,自傲到让人见了就想海扁一顿。
浅间吹夏也确实遵从了心里的想法将他按倒在地扁成了个猪头,可惜猪头即使再猪,眉目间还是清傲到不行。
吹夏见少年闭眼不理,清瘦的面庞因睡着的关系显得极为安静恬淡,那双透着身神采的眸子也紧紧闭着,她看不见她熟悉的光。
吹夏看着看着忍不住几个爆栗连串的敲下去,少年光洁的额头瞬时泛红,他却还是不曾睁眼,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吹夏的心立时就酸了痛了,不由垂了手,低声道:“浅间茗秋,你再睡下去的话被人抓去解剖了也不知道。”
……茗秋,不是说好要相依相靠吗?你这么睡着,要我怎么靠。……我这么累。
吹夏蹲下去理理盖在他身上的薄毯,起身时面上已看不出分毫神情,冷着脸对着老人道:“打扰了,我们回去了。”
“浅间吹夏,你敢走!!”
“怎么,难道龙大家还想强留下我们?”
“你真的不想要方泽洋子的父亲回来吗?!如果你不想的话,他一定回不来了!”
“……您随意。”
“浅间吹夏,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吹夏听了只是顿了一下脚,随后双手扶上轮椅毫不回头的推着茗秋走掉。
出了会客厅自然有侍者过来带路,吹夏看看时间到底还是没有再去折腾龙嘉,那人因为她一个电话跑了大半个地球严重失眠,现在她都找到人了那他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离开龙氏,吹夏踏出大门,刚准备坐上龙嘉的车,便见一辆黑色私家车朝着他们慢慢行来,在离他们一米处停下。
“哟、夏姬,终于出来了啊。”再不出来他们就准备闯进去了。
坐在后座的绪方印弦开了车门出来,盯着吹夏推着的轮椅少年一阵猛瞧,直看到吹夏嘴角抽动,吼道:“绪方印弦!!你看什么看,我浅间家的少年也是你敢觊觎的?!”
咚——
绪方印弦一个站立不稳倒地不起。
名声啊,他的清白名声啊,就被浅间吹夏这一句话给毫不留情的掩盖了。
“……夏姬,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还得传宗接代的。”
“我管你传什么宗代,反正你别拿那种眼神打量茗秋,我看着不舒服。”
自吹夏认识茗秋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那种扫视状的眼神打量他,没一个是好的,浅间吹夏对此厌恶极了,虽然她知道绪方那眼中真的只有打量,出于对她关心的打量。
“好了,吹夏,上车吧,先上车再说。”一旁的青木颜成轻道,伸手扶上轮椅,将稳坐其中的少年抱进车。
“去哪儿?”绪方问。
“……墓地。”梅子妈妈的后事是越前老头安排的,遵从她的遗愿将她与她爱人的骨灰一起移回故土安葬。
“……茗秋,咱们去看梅子妈妈,一家人见一见。让她将你早日揍醒。”
车行到墓地,吹夏谢绝了青木和绪方的陪同,将买好的白菊放在茗秋膝盖上,自己推着他进去。
“喂,这样行吗?”被留下的绪方看着吹夏渐行渐远的身影说道,他总觉得一个人推着轮椅少年的吹夏看起来让人很是揪心,不放心。
“不行也没办法。”
……
“……那里面睡的是谁?”好一会儿绪方才问,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让他难受。
“谁知道,总归是她亲人。”
这话后就是长长的沉默。
“梅子妈妈,我回来了。”吹夏推着茗秋在碑前立定,弯腰将白菊拿起放在碑前,轻轻抿唇,“妈妈,我跟茗秋来看你了。”
她说着看了眼茗秋,见他乖巧的睡着,道:“你看,妈妈,茗秋现在很贪睡啊。”吹夏挨着墓碑坐下来,嘴里低声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说着说着难受的不行,只住了嘴,看着墓碑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滑出眼眶。
半晌吹夏长长呼气,粲然一笑,望着碑上的照片说:“啊,抱歉,好像打扰到您了。”梅子妈妈向来喜静,她的墓地也干干净净的,没有瓜果没有花束,简单而寂寞。
这正是浅间梅子的要求。
没事不要去打扰她,她要休息。
可是,怎么办呢,她好像总是来打扰她呢。
初夏的午后,吹夏推着茗秋围着梅子妈妈的墓碑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将心里那些思绪转到没了才又出了墓园,等到走到园口,她却不由愣住——
原本该站着青木和绪方的地方已经换了人,那人风姿峻拔,凤眸沉冰,茶色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看不清神色。
“小夏。”他这样叫,声音清冷,悲喜不显。
未婚夫?
“……你怎么在这儿?”吹夏推着茗秋慢慢走出墓园,也慢慢靠近手冢,“翘课了?”
“啊。”
啊……啊?“你翘课啦?!”吹夏停下,抬首看着手冢那平静无波的眼,里面浅浅的,流动的,是她不曾看到的担忧。
他在担忧她。
“怎么了?”她不禁问道。
那人却不回答她,几步走进吹夏,很自然的搭上她的手接过推轮椅的任务,推着轮椅上的少年离开墓园。
吹夏见状很想抓狂,她该说手冢国光不愧是手冢国光么?完全不负他冰山称号,不想回答的问题那是谁也甭想撞开口。
“喂,手冢部长,你真的是翘课了?”吹夏看着他小心的推着茗秋前行,嘴角带笑的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换了话题。
“啊。”
“真的?”
“啊。”
“真的真的?”
“……”手冢干脆不理。
“好吧,那你怎么想到翘课来墓园了?”
“……”
“吹风?”
“……”
“难道是抽风?”
闻之,手冢的眉眼很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看得吹夏心情大好。果然,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欺负了他心情就好了啊。
还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心情调节器。
吹夏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两人的眼也慢慢温暖,脚步轻轻的,跃然的,仿佛今天所积聚的不快与怒意都消逝了一般。
走在前面的手冢听着她的步子心里松气。
其实他来这里的缘由很简单,只是一个短信而已,简单的几个词组构成的短信,来自绪方印弦:墓园,吹夏,有事。
他看了之后就直接过来了,完全没有想过这或许是恶作剧,也没想过他上课时间不请假就奔出学校的行为就是翘课,他没想到这些。他想到的只是她有事了他不在身边的话她怎么办?
他只想到这个。
然后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身上那些被她掩在衣袖下的伤疤,浅淡的伤疤,刺眼的伤疤,难看至极,也让他难受至极。
“啊,忘了跟你介绍一下了。这是浅间茗秋,我弟弟。”吹夏追上他们,扶上轮椅,对着手冢说道,然后弯腰看着闭眼的冷峻少年,“茗秋,这就是手冢国光哦,网球打得比你厉害的一个人。”
如果少年这时能说话能应答的话,他一定会睁得大大的黑色眸子盯着手冢国光,然后施恩似的扬起下巴,高傲状的哼声:“你,看在你据说比我厉害的网球的份上,我会挪点时间跟你好好切磋一下的。等着。”
然后他会将时间好好安排一下,抠出他认为最合适的时间跟他比赛一场,赢了的话,那么辛苦了手冢君,你一定会成为他常常叨扰的对象;如果输了,很好,以后都不用黏上这块粘皮糖,解脱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茗秋的性格跟梅子妈妈相似近十成十,傲气,自我感觉好,坦荡,以及越挫越勇。
所以,浅间茗秋,你会醒来的,一定会的,对吗?
“你下午就是因为他没上课?”
“嗯,他突然来日本了,我不放心。”吹夏说着,指尖抬起滑过眉梢,手冢看着她的动作一愣,忽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啊,出了,但是已经解决了。”解决的好与坏她不予置评,至于结果,她也不想去猜测了,她能要求自己努力,却不能要求结果按照她的努力来。
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想着下午的那个所谓的交易,吹夏停下脚步看向手冢,耳朵里面似乎还装着她离开时老人嘶声的喊声:“浅间吹夏,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她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如果这个人真的跟在意她的话,他一定不会舍得她受委屈。这样,她又哪里来的后悔事?
“怎么了?”见吹夏盯着他却不说话,手冢问。
“没什么。”吹夏眯眯一笑,一手推上轮椅,向公交站台走去。
回到自己家时,那里已经快变成战场了。
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青木颜成和绪方印弦占据了客厅的大沙发,据守一方;龙嘉坐在窗边的茶几处,没喝茶,正支着头摇摇欲坠的打瞌睡,毫不在意那两人快要把他洞穿的眼刀,小眠正酣。
剩下网球部和学生会的两拨人各玩各的,各做各的,仿佛没将三人的情况看进眼,但有意无意的视线都落在龙嘉身上,并且因为青木绪方的关系,都不带好意。
吹夏进门看见就是这个状况,满屋子的低气压气旋,闷得人发慌,难得这群人居然还这么若无其事。
“咳、各位,放学了?”吹夏推了茗秋进门,对着他们指指茗秋道,“我弟弟,浅间茗秋。”
“欧洲青少年网球大赛少年组冠军?”说话的是龙马少年,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墨绿的大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着茗秋,俄顷头一扬,吐出他那串那标志性的口头禅,“哼,adaadadane!!”
吹夏顿时一串黑线冒出额头。
龙马少年,茗秋不就是曾放你一次鸽子吗?你有必要这么记着不忘吗?而且,你以为茗秋愿意放你鸽子啊?他这不是住院昏迷了吗?
说起来,昏睡前茗秋确实参加了美国的青少年网球大赛,而且一路过关斩将直冲决赛,不料却飞来横祸睡至现今。
不知道他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三年,而他的对手又在这三年里突飞猛进让人望尘莫及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不过她还真不能想像清傲的一直装老成的少年暴跳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吹夏,这男人是谁?”本坐在钢琴旁练琴的风林雅突然问道,声音低低,手指蹁跹中缓慢低婉的琴声流泻在整个客厅。
她一问,客厅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着吹夏,那眼神仿佛只要她说出一句他们不喜的话她就会被群起攻之。
“呃、他是——”
“——我是吹夏的未婚夫。”凭空响起的声音打断吹夏的话,龙嘉理理乱发站起来,眼里血丝散去不少,却还是留着很明显的红色。
他嘴角含笑,慢慢走向离他最近的青木与绪方,然后体态优美的伸出手微微一笑:“哟,咱们又见面了,稚嫩们。我是龙嘉。”
啪——
绪方脑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伸手啪的一声拂开龙嘉的手,哼道:“龙、大、爷,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我是绪方印弦。”
“青木颜成。”
……
一圈诡异的互报姓名后,龙嘉站到手冢面前,深邃的眼睛望向他坚毅的神色,展颜道:“我们家吹夏给你麻烦了吧。”
“这是我的责任。”手冢还是惯有的面无表情,声音却比平时寒了不少,那双掩在镜片下的凤眸更是藏了冰晶一般,凛冽刺骨。
留在客厅的众人不由觉得寒气直冒,冬天到了。
站在近处的吹夏却很是无奈,熟悉龙嘉如她,当然知道这人唯恐不乱的性子又钻出来了,只得深深抚额。
龙嘉,你这样诋毁我,小心梅子妈妈回来找你。
“懂事”
“哟、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责任了?”
噗——
正在喝水的吹夏因为龙嘉的这句话华丽丽的喷了,射程还挺远的,至少已经成功的把坐在远处的菊丸同学的衣服给湿了,后者因此很是委屈的看着她,眨着猫眼瘪嘴状:“小夏,我的衣服——”
“呃、抱歉抱歉。”吹夏拿着纸巾擦嘴擦手,对着委屈的英二道,“晚饭后帮你洗。”
“那我穿什么?”
“睡衣。”她这里可没备着他们换洗的衣服,唯一有的就是睡衣,各种男式女士睡衣,颜色绚烂。
安抚好英二后吹夏瞪向那个害她喷水的家伙,“龙大医生,看情形你的时差已经倒过来了?嗯?”如果没倒过来的话她不介意帮他一下。
……直接把人凑了睡个一两天就好,正好她手痒了。
“你觉得我能倒过来吗?”龙嘉回视着她喷火的眸子扬眉,深邃的眸子下一圈淡淡的青黑。“是谁说要让我好好休息,又不管不顾的自己走了?”
他本以为今下午他可以安心的补一下眠,想不到刚睡一会儿管家就来敲门说她已经推着茗秋离开了,害得他马上从床上奔出来找她,结果却是很白痴的在东京街头迷路了,别说找人了,连自己都丢了,后来要不是从墓地回来的青木和绪方正好撞见他这支无头苍蝇,估计吹夏得去警察局领人了。
“那你这是没休息好了?”
“哼。”能休息好才怪!!龙嘉鼻孔出气。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已经睡饱了?”不仅睡饱了甚至还饱过头了,所以脑子才不好使了吧?
“浅间吹夏,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因为你才没睡眠不足变成这样的。”
叮——
龙嘉的话刚落,刺耳的钢琴尖啸声就突兀的响起,直要将所有人的耳朵都透穿,众人都不自觉的皱着眉,视线却没落在祸首风林雅身上,而是吹夏身上。
因为她而睡眠不足,这是什么话?
难道他们幻听了?或者听错了?
“唔、抱歉,龙嘉是吧,你刚说什么来着?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楚。”百里依依在风林雅身边,右手伸出一指戳在钢琴上,断断续续的按出几个音。
“什么没听清?未婚夫这句?”
“晚上没睡好这句……”
龙嘉一听顿时愣了,然后指着吹夏发出乐不可抑的笑声,一边笑一边对吹夏道:“天啦,小夏,你的小朋友们思想可真丰富。”
噗哈哈——
“闭嘴。”吹夏无奈的抚额,她也是现在才发现他们这群人挺能想象的,她能说原来大家都很“懂事”了么?
“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确实是因为你才一晚没睡累成这样的啊。”说罢他还对着吹夏挤眉弄眼,顺手拨拨自己棕色的卷发,神态自然风韵自成。
砰——
拿着茶盏的大石副队跟不二弟弟一个不小心没拿稳,瓷白的茶盏瞬时滑出手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听得吹夏耳朵一跳。
而失掉茶盏的大石和不二弟弟还沉浸在自己所谓的睡眠不足的想象中不能自拔,完全一副呆立状,不二弟弟的脸上甚至还泛着可疑的红色。
“裕太,”周助好笑的看着自家弟弟,唤回他思绪,“想什么呢。吹夏今早可是跟龙马一起来上学的,她昨晚住龙马家。”
“……啊,哦。对啊!!”醒过来的不二弟弟立时知道自己被误导了,看着龙嘉的眼神闪亮闪亮的,很是不悦。
“哼,adaadadane!!”显然相比起其他人,龙马对吹夏身边出现的人要了解得多一点,虽然这多出来的点点来自于越前老头偶尔抽风似的自说自话。
“哈哈,你们放心,虽然我是吹夏的未婚夫,但是现在还没有想要做什么的打算?”
“那你想要做什么?”倚在钢琴边的流川出臣问,眼神凌厉。
“嗬、抱歉,这可是我跟夏之间的事情了,不能跟大家分享呢。”龙嘉嘻哈一笑,左手搂上吹夏的肩将她带入怀里,低头细语,“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舍不得这里了。”
他们这些人可比龙氏有趣多了,感情丰富,待她极好,关心自心。这些都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医药世家能比得上的。
“龙嘉君!!”在龙嘉的手碰上吹夏的肩那瞬间,横斜出来的手臂将她拉开了去,并将她带到手臂主人的背后,而吹夏则因他的那个“夏”的称呼还在抖动鸡皮中,嘴角抽搐。
龙嘉见此不由扬唇,深邃的眸穿过那人瘦削的肩对着吹夏戏谑似的笑,抱胸昂首道:“手冢君,没听过中国一句古话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吹夏一听白眼翻过。
“很抱歉我确实没听过,但是不管我听过与否,都请你注意一下您的行止。小夏她是女孩子。”
“所以呢?”
“请不要故意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你觉得是误会的话?”龙嘉一听挑眉,半唇轻勾,望着吹夏笑得张扬,“可是浅间吹夏跟我确实可以称得上‘我们’了,而且未婚夫什么的,你怎么会认为是空|岤来风呢,说不定是真实存在的啊。”
“您是夏姬未婚夫的可能性连百分之五都不到。”拿着纸笔的乾贞治插话,一边说一边将各类数据累加计算出来一一念给他听,不仅如此,还一遍念一遍加入许多相关他的行止细节分析,那个充分细致啊,简直可以说从他刚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始,他就在这个少年的观察本上了。
“乾贞治?”
“是。”
“你的观察很细致,考虑很周全,条理也很清晰。不错,我确实不是吹夏的未婚夫,可是说不定哪天我家老头子一个心血来潮就将我们订在一块儿了。”龙嘉说着看向手冢,后者也毫不躲避的回视他凛然的目光,他道,“手冢君觉得要是这样了该怎么办?”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太老了!”绪方印弦很是不客气的接话。
噗——
龙嘉顿时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唔、下周一要入v了,所以周末停更存稿,周一三更。本文计划十五万,所以v文字数为五万,大抵相当于一跟冰棍儿的钱。o(n_n)o~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鞠躬。
过往
其实说起来龙嘉年龄并不大,只比他们长了十岁,正是成熟倜傥丰姿潇洒之时,兼之眉目俊朗身家丰裕,完全就是女子心中的向往的丈夫人选。可惜此人金玉其外只可远观,内里性子恶劣乖僻太过不羁,又自视甚高,完全就是一开屏孔雀。
不过此雀却有其风华。
“介绍一下,这是龙嘉,茗秋的主治医生。”吵闹一阵后吹夏拉着他对众人说道,“虽然年龄跟我们相差不大,不过勉强还是担得上一声叔叔。”
“喂喂,浅间吹夏,有你这么介绍人的么?我这个年龄怎么了?哪里就变成叔叔了,你见过有我这么帅的叔叔么?≈……”然后就是一直不断的自我肯定与夸奖,直说的口干舌燥冒了青烟。
“喝口水继续?”早就习惯他自吹行为的吹夏顺手拿了茶水递过去,见他几口喝了,然后顷刻间脸色泛青咚一声倒地不起。
是真的倒地不起了,吹夏连戳了他好几下都没反应。
“唔、总算清净了。”她拍拍手站起来,道,“果然乾汁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啊。功效多多。”
众人一听全都黑线。
……浅间吹夏,有你这么对待叔叔的吗?不过,倒了也好,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聒噪。说话也让人不喜。
“他怎么来日本了?”倚在钢琴边上的流川出臣看了看龙嘉问。
“唔、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吹夏无奈,见流川一脸的不容拒绝,其他人也都一副必须要知道的样子,她只得简单说了下龙氏老大爷可耻的绑架行为,当然也就仅止于他的绑架行为。
“这么说,他们以后还可能会来纠缠你们?”听完吹夏的话,青木皱眉。
“这可说不准,不过茗秋的户籍已经转到越前家,他现在已经没立场来纠缠了。”
“转到越前家?”
“对啊。”吹夏坐在茗秋的身边,看了眼歪着头乖巧的睡着的轮椅少年,对着龙马露笑,“龙马,这下好了,你又白得了个哥哥。”
“……哼,adaadadane!!”刚听到这消息的龙马有些惊讶,反射性的吐出一串口头禅,说完以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着吹夏,却见大家一致性的沉默不语,盯着吹夏的眼里漫着各种情绪。
“呃——”
吹夏说完这句话以后也颇为后悔,心里直骂自己笨蛋。不过都已出口了也没办法,反正很多事情他们迟早会知道,现在好了,还不用她费口舌他们都能猜到。
“小夏,为什么要转户籍啊?”单纯如英二,脑袋还没转过弯来,“跟着你妈妈不好吗,还是说你妈妈对你弟弟不好?难道吹夏的妈妈不是好妈妈?”
“她是。”
“诶?”
“她已经去世了。”
“……”
沉默中青木颜成和绪方印弦相望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难受和早已猜到的了然,神色黯淡。下午跟吹夏去墓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将长眠那人的身份猜了个八九,只是心里一直自我催眠是猜错了多想了,想不到没到半天他们的猜测便得到了验证。
她的亲人只那么两个,一母一弟,弟弟昏迷着由她推着,那么里面睡着的便只能是她的妈妈了。
她的妈妈啊。
他们多希望是自己猜错了,或者是听错了,可是事实却总是这样赤/裸裸的残酷的呈现在他们面前。她的亲人,唯二的两个亲人,一亡一睡,她要怎么办?
一想到这三年她受的苦楚,他们心里满满的都是恨。
恨自己在她悲伤时不在身边,恨生命的脆弱,也恨她难受却不找他们而独自舔舐。
“嘛嘛,都过去了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见众人都沉默,自觉说错话的吹夏开口道,“都说要珍惜眼前人,你们可要好好珍惜我啊,还有我这颗受伤的心。”她说着,捧心状,故作柔弱的看着众人。
“……”
“喂喂,把我当透明人了?”
“……”
“好吧,既然都不理我,那我就先回房了。”吹夏刚一站起,风林雅就扑了过来将她按在地上抱住哇哇大哭:“呜哇!夏姬,呜呜,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吹夏:“……我不可怜。”
“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好可怜啊,又可怜又悲惨,害得我好想哭。”
吹夏:……你已经在哭了。还有,我既不可怜也不悲惨。
“夏姬,你放心,嗝,我一定会好好,嗝,珍惜你的,嗝。”
吹夏:= =|||拜托,你别一边哭一边打嗝,梨花带雨喘不上气的样子,让她觉得她像是犯了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罪一样。
“呜哇呜哇——”
安静得客厅响着风林雅放肆的哭声,那叫一个惨烈,感染力那个强啊,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吹夏由着她哭了半晌,见她越哭越久眼泪越泛滥,只得将目光投给流川出臣,后者抱歉状的上前将风林雅拉开,抱在怀里慢慢哄着。
哭声渐歇。
吹夏长长出气,心里又感动又好笑,她这个失了亲人的都还没像她这么哭过呢,相比起来,风林雅倒是很像一个刚没了妈妈的孩子。
“nia,小夏,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眼圈红红的英二看着吹夏谴责道,“你一个人的话要怎么办?”
“不是一个人,还有南大叔。”
“老头子?”龙马少年伸手拉拉帽檐遮住眼疑惑。
“嗯,梅子妈妈的事情都是南大叔帮忙处理的。”
吹夏那时因为车祸不良于行,只得整天躺在床上,很多事情都是南大叔做主处理的,等到她可以下地了行动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南大叔处理好了,她毋须再操心。
想想那时,吹夏一直以为龙氏好歹会象征性的派人来吊唁一下,毕竟梅子妈妈是龙家人,而他们却也派人来了,只是却不是吊唁的而是来要茗秋的。来人张狂施恩状的说要将茗秋带回本家治疗,实际却是将他当做实验来研究,当吹夏知道真相后气了个肺炸,要不是龙嘉在一旁熄火,估计那时吹夏就跟龙氏翻脸了吧。
不对,那时她病得连自己都顾不上,再加上梅子妈妈的公司要操心,她还真的没时间去在意龙氏,只得将茗秋交给了龙嘉,在得知他是梅子妈妈唯一承认的龙家人之后,而他也很痛快的承诺会照顾好茗秋会医治好茗秋。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最痛苦的那段时间,身边要不是有那两人,她说不定就坚持不过来了。
“话说龙马,南大叔那时该离开了日本好长时间才是,难道你都没发觉吗?”
“哼。”
“虽说你那时在美国比赛,但偶尔也要关心一下他嘛。”
“……”
“不过就算你关心了,估计他也不会跟你说。”吹夏说着挑着眉笑开,哀叹,“难怪伦子妈妈一直喜欢女孩子,原来原因在此啊。”
旁边的不二周助听着不由好笑,插话:“吹夏你这话题也跑得太远了吧?”
“嗯?”
“再好好说一下龙氏的事情吧,虽说他们没立场来纠缠,但我们也要防患一下。”
“嗯,不二的想法正式我想的。”乾贞治推推眼镜翻开笔记,“不过首先我们要将浅间弟弟的住行好好安排一下。”
“安排么?”吹夏点点眉梢。
“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你参考一下:第一个还是将浅间同学交还给龙嘉医生,他既是浅间同学的主治医生又是龙家人,而且现在龙家知道了浅间同学的所在所以我们也不需要继续藏着,正大光明的,他们没办法。”
“第二个呢?”
“就近照顾。我们可以为浅间同学在东京找一家医院,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从心理上来说,他醒来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乾贞治拿着纸笔刷刷算着,厚厚的镜片反射着白光。
“吹夏该是会选第二个吧?”
“嗯。”她回日本之前就已经做好决定了,现在只不过将时间提前一点而已。而且之间吹夏就问过龙嘉茗秋的身体状况,知道他病情稳定,换个医院也无碍。
再有就是,她不放心龙氏,也不想龙嘉因为他们跟本家闹翻了,虽然那人从来都没将这点打闹放在心里。
“这样的话,忍足君倒是可以帮得上一些。”
吹夏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想法,虽然她对东京的医院不怎么了解,但她凭着记忆对忍足还算知晓,相对其他医院来说,他家的医院她比较放心。
不过茗秋的住院一事到底还是交由龙嘉去处理的,也不知道那人跟忍足家是怎么沟通的,反正茗秋最后住进了忍足名下的私家住院部,而龙嘉则留在那挂了个特邀医生的职称无所事事,让吹夏很是不理解了好一阵子。
“龙嘉,你这算是卖家求荣吧?”
“什么叫卖家求荣?我龙嘉要什么荣没有?啊?”
“……好吧,你已经是身披万千荣耀了。”吹夏赠他一个白眼,“那你说龙老头知道你放着自家医院的院长不做,跑到别人家去当个小医生,会不会气得脑溢血?”
“你可以去说说试试。”龙嘉很是不耐的挥退吹夏,自己拿着茗秋的报告仔细看着,随意道,“自己的事都还没处理好呢,你还有闲情去关心那老头儿?去去去,找个凉快的地儿一边呆着去。”
遇见
龙嘉口中浅间吹夏要解决的事情除了方泽洋子其他的都不算事儿,当初知道这个女孩儿的存在的时候他还特意去青学转了一圈,回来以后逮着机会就在吹夏身边重复那女孩的危险性,什么近水楼台什么日久生情什么温柔乡什么美人关,想到什么说什么,直把吹夏唠叨得耳朵都快破了洞。
“龙嘉,你这算是在暗示我比不上那女的是吗?”又一次的饭后闲谈,在龙嘉再一次的唠叨后吹夏愤然道。
“这哪是暗示啊,这是明示。”
“明示我比不上那女的?”
“你本来就比不上那女的。”
吹夏一听一个靠枕砸过去,被龙嘉嘻嘻接住抱在怀里,道:“你看那女的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你这边剩下什么啊?什么都没了。”
“人还在我这里就行了。”吹夏无所谓道,拿起手里的遥控器换台,一边换一边对着那些哭得惨兮兮的泡沫剧翻白眼。这还不如看动漫呢。
“人?你说的人现在可是在那女的身边啊。”
“不是他在她身边,他那是在家。”
“天啊,你终于记得那女的在他家了啊。人家那儿都已经登堂入室了,你这连门边都还没摸上吧。”
“……”吹夏无语,她确实连他家的门边都还没摸过,但是那又怎样?难道还要她现在去摸一下他家的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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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夏拿着手里的遥控器嘀嘀按个不停,直将所有台都换了一遍才罢休。
浅间吹夏,自作孽啊不可活,不可活!!你说你当初干嘛要一时心软答应让他搬进来?现在好了吧,不仅多了一室友,还多了一喇叭,专门打击她的喇叭。
“龙大医生,你该去医院了。”
“不急不急。”
……你不急我急,我可不想再跟你待在一个地方了。难得一个周末,她是想好了要轻轻松松的过了,可不愿意再接受他的口水荼毒。
吹夏起身回了卧室,三两下换了一身蓝色休闲服出来,肩上随意挂了个小小的精致背包,头发用了同款的发带束起,显出姣好的面容及精致的眉眼。
“你这是要去哪里?”龙嘉问。
“……龙大神医,我觉得我以后可以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