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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入木三分第39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豆腐干大小的包装袋掉在她脚边。

    留纱捡起包装袋,对着日光灯眯起眼睛看:“精市哥哥,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幸村吓得冷汗直冒,脸色大变:“……没有。”

    “那你出门还带药?”她望着包装袋,上面一字未写,只有几个看不明白的的英文字母,“这不是药?”

    “不是。”幸村站过去,伸手要拿,“没什么要紧的,可能是我放错了。”

    留纱仔细观察包装袋,终于在封口处发现极细小的两个字:苹果。

    “原来是糖,你不早点说?”留纱要吃里面的糖,幸村涨红一张脸劈手把包装袋夺下,“不是糖,你不能吃。”

    “那是什么?”她歪着脑袋盯着他瞧。

    他费力稳住神,呵呵地笑起来,“是一种药,比如你崴了脚,可以贴在患处。”

    “那正好,我脚很酸,正好借我用用。”她伸出手去。

    幸村楞了一下,“但是过期了。”

    “真倒霉,”留纱一撇嘴,又爬回床上,钻进被子里,“我睡了,你不要弄出声响,不然睡不着你要负责。”

    幸村顿时松一口气,拿着吹风去了浴室。留纱起身把灯关掉,只剩一盏光线微薄的壁灯。

    幸村出来时她侧躺在床上,把整个身子紧紧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瓜。留纱睁开眼睛,“精市哥哥,我睡不着。”

    “现在安静了,你睡吧。”他安抚她。

    “刚才也没多吵。”

    幸村也躺去床上,背对着她,脸朝着浴室的方向,说:“睡吧,时间不早了。”

    “睡不着。”她扭过脑袋看看他,“你讲个故事吧,讲个鬼故事。”

    “我不会讲,”幸村想了想说,“不过,虽然没有故事,但可以额外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要保证听了不会生气。”

    “我保证。”

    幸村犹豫一会儿,慢慢转过身,在床上躺平,慢悠悠地开口道:“刚才那个包装袋,不是用来贴脚的。”

    “贴脸的?”她想起幸村比女生还让人羡慕的皮肤,“你背着我偷偷用高级面膜?”

    幸村顿了顿:“也不是。”

    “那是干什么用的?”

    这回他没有犹豫,“是安全/套。”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仿佛时间都停滞不前。

    幸村沉默一阵,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不该坦白,突然面上感觉一热,刹那世界黑暗,呼吸倍感困难。

    留纱手拿一枕头正死力摁住他脑袋,边用力边骂:“你个禽兽,果然没安好心!”

    幸村用力把枕头推开,闪身跳下床,在一个角落里大口喘着气,“纱纱……你要谋杀啊?”

    “禽兽!”留纱面目狰狞,把“武器”狠狠扔过去。

    幸村接住枕头,又拧起眉头,“坦白说,我的确想过要干什么,不过假如你不愿意,我是绝不会强迫你的。”

    “你敢强迫我?”又一个枕头从手里丢出去。

    幸村拿手挡住,“我说了,我不会强迫你。而且我也没打算说服你。我最多只是问问,你愿不愿意。”

    他捡起掉地上的枕头,抖了抖灰,“好了,现在也不必我多说,你肯定不愿意。我也不会再提,你安心的睡。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睡地上。”见幸村着手要把被子抱去地上,留纱慌忙阻止,“算了,我就信你一次,让你睡床。万一你出什么事了,最后还不是得我照顾你?”

    幸村点点头,把干净的枕头还给她,自己用掉地上

    的。他重新躺回床上,侧过身,拉好被子,“晚安。”

    留纱没理他,心里只惦记着先前那个包装袋。

    幸村也不多说,自顾自闭上眼。他一觉睡到半夜,因为很口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胸口有些发闷,好似身上搭了五床厚重的棉被。

    他不由瞪大眼睛,赫然发现留纱正趴自己身上,头发凌乱,披散两肩。

    她也瞪着他,张大一双眼睛说:“我想清楚了,不如我们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请怕肉的童鞋不要跳过下一章,因为下一章还有剧情,并非全部是肉。

    另,我写的肉是属于和谐的那类,是属于……不好形容的那一类。所以大家不要怕,勇敢的睁开眼睛~

    所谓试一试

    幸村想起桑原的一句话:人关了灯心境不同。

    可惜他没来得及细问,具体是哪个地方不同。

    现在关了灯少说也有三个小时,换句话讲,就是幸村在黑夜里已经安静潜伏了至少三个小时。这不长不短的一百八十多分钟,已足以让幸村压制自己的私/欲,成功进入香甜的睡梦。

    在那个没有绵羊跳过的梦里,留纱保持裸/体……

    幸村在梦里看得目瞪口呆,张开眼睛醒来时同样看得目瞪口呆。

    她披头散发拽着他睡衣领口,一脸狰狞的表情:“我想清楚了,你来吧。”

    幸村吓得愣在原地,“我来什么?”

    留纱有些不高兴了,一手揪住他脸说:“你自己说,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幸村干瞪着眼,“我没想要干什么。现在我只想休息。”

    留纱哈地笑起来:“看吧,我就知道。”她居高临下很得意地望着他,“你想和我睡觉。”

    幸村不由自主皱起眉:“纱纱,女孩子说话别那么粗鲁。”

    “粗鲁?”她松开他领口,两手改抓着被单,“什么粗鲁?现在我趴你身上,你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

    “你别这样。”幸村试着动了动,“是我不好,不该带你出来过夜。责任在我。”

    “说得好听,责任在你……那现在我想试试了,你又不同意,我该找谁负责去?”留纱眼皮朝上翻,“你一会儿说想试,一会儿又说不要。自己睡了也不理我。你是不是耍着我好玩啊?”

    “不是,我都是为了你好,”他连忙摇头,“我怕你受伤。”

    “受伤那是肯定的,你之前说‘安全/套’我就已经受伤了。现在你又不肯试,我更加受伤。”

    “我没说不肯。”

    她楞了一下,不说话了。

    幸村盯着她看不清晰的五官,伸出手去摸她脸蛋,说:“你先下来,位置不对。”

    留纱嘟囔一句“看吧,还说不想”,磨磨蹭蹭从幸村身上爬下,在一边躺平,不等他有进一步行动,又转过头去,拿脚碰碰他小腿,“你先让我,我不睡边上。”

    幸村翻身下床,悉悉索索从旅行背包里摸索出仁王赠送的礼物,转身要去浴室,“你先等等,我很快回来。”

    她躲在被子里问:“你干什么?”

    “准备工作。”

    留纱脸红了,一个人缩被子里开始慢悠悠脱衣服,从当睡衣的旧t恤开始,脱下t恤轮到平角短裤。

    她把衣物仍在床铺一侧,赤/裸着全身等在被子里,仍不见幸村从浴室出来,心里蓦然有些发火,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一伸手拽回t恤、短裤,手脚麻利地穿好,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敲他。

    “喂,你干什么呢?还不出来。”

    “等等。”幸村一辈子都没如此

    狼狈过。使用说明书仔细研究了两遍,还是戴不成功。第一个戴反了,直接扔掉;第二个戴破了更不能用。还好仁王有先见之明事先给了两盒,否则再弄破一个幸村也只能开门对留纱说:不好意思,我们今天还是算了吧,下次再试。

    “还要等多久?再不出来我睡了。”留纱敲敲门。

    幸村做了一个深呼吸,说:“你先回床上,最多一分钟。”

    “算了,”她转过身,“我给你五分钟,你再弄不好我就睡了。”

    幸村在四分半时搞定,从心里感觉戴安全/套其实也是一门技术活。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会去再买两盒,回头自己先练练,免得留纱在床上等睡着了。

    之后他半裸着走出浴室。留纱瞥见大吃一惊:“你怎么不穿衣服?”

    “有点热。”幸村动作利索地爬上床,掀开被子一角,慢慢缩进去,接着有些犹豫,不知是直接压过去,还是先躺在留纱一侧,陪她聊聊、放松她紧张不已的心情。

    这时候留纱说了句话。

    她打了个呵欠,语气懒洋洋地说:“精市哥哥,我想睡了。”

    幸村当即决定,聊天的过程挪到最后,完事后再履行不迟。

    于是他开始着手,慢条斯理脱她衣服,一边脱一边问她:“纱纱,你怎么不带睡衣?”

    “这也是我睡衣,只不过平时你没见过。”话说一半她突然停住,此时幸村的目光正停在她雪白的胸脯上,眼神迷离又猥/琐,像一个醉酒的流/氓。

    她忍不住要抓t恤遮住。幸村把t恤扔到床下,说:“试的时候是不用穿衣服的,你也不用遮。我不是外人,你不要害羞。”

    留纱骂道:“流/氓,你自己不脱?”

    幸村做了个深呼吸,顺便把裤子也脱了,说:“原本我也会脱。”

    一见幸村把裤子也扔到地上,留纱有些慌了,拿手拼命护住胸部,说:“不准看。不准看!”

    幸村一挑眉道:“已经看了。”

    留纱操起一旁的枕头,往他脸上狠狠丢过去,“说了不准看!”

    幸村拿手挡住,把枕头也扔去地上。

    “你怎么什么都往地上扔?”留纱皱起眉,一只手横在胸脯,另只手护住单薄的短裤。

    幸村只笑:“为了安全起见。”然后头压过去吻住她嘴。

    严格来讲这不是俩人第一次接吻,但绝对是最劲爆的一次。前后持续了十五分钟。幸村从一开始吻技生涩到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够格当一个实力派了。他知道如何让她脸红,如何使她享受。

    留纱被吻得晕头转向,意识最模糊的那一个瞬间,还以为自己是躺在家里不知是谁的床上。

    后来幸村再也忍不住,把手伸进她短裤里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留纱

    拼命攥着裤子不肯让他脱。

    “乖,没关系的。”他吻住她脖子,用关键部位有意无意摩擦留纱的关键。

    留纱几乎要吓哭了,侧过脸说:“你果然是个流/氓……”

    幸村愣了一下,解释说:“隔着衣物是试不成功的。”

    留纱憋红一张脸:“那你就可以那样了?”

    “哪样?”

    “你、你你、你……”她羞涩的闭上眼睛,“那个地方……磨蹭我……”

    幸村顿时严肃起来,“纱纱,你生理卫生课是不是没听讲?”

    留纱手一松,咬着牙回:“你个白痴,我只是不好意思!”

    幸村趁机把她短裤扒下,忙不迭挺身而进。留纱吓得哭起来,“很痛……”

    他耐着性子慢慢往里探索,也不敢太操之过急,更不敢往外退出、重新来过。他来回缓缓磨蹭小试了三次,随着留纱一声惨叫,终于成功。

    幸村累得满头大汗,一半是体力费的,一半是担心留纱。他拔出来后发现套/子已经破了,心里忍不住责怪仁王,买东西也不看质量。接着是床上鲜红的血迹。

    他凑过去摸摸留纱脑袋,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拿新床单。”

    留纱一个劲骂他流氓,说他是早有预谋、衣冠禽兽,乱七八糟的成语都用上了,最后又发誓说自己再也不试了,再试她就是一头猪。

    幸村摇摇头,“纱纱,说话留点余地的好。”

    留纱一巴掌挥过去,“不要你管。”

    幸村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很痛。抱歉,我已经很小心了。”

    她瞪着他:“你很小心地扒我短裤。”

    “不脱怎么试?”幸村连忙安慰她,“放心,以后不会再痛了,会很舒服的,你不要担心。”

    “等明年再说吧。”她有气无力冲他挥了挥手,“现在我是没兴趣了。我痛得想死。”

    “明年……”幸村沉默一阵,停下手里的动作,“明年也太久了。”

    “安全/套戴二十分钟的人没资格提要求。”留纱咧了咧嘴,“你戴的时候我都要睡着了,还有,你买的什么安全/套?中途居然还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幸村听着也吓了一跳,“不会的,你放心,不会。”他顿了顿,“就算真的出事,我会负责的。你不要担心。”

    “负责你个头!”她挣扎着坐起来,一拳用力捶过去,“你以为说几个字就完了?我精神受的伤谁来补偿?”

    “我补偿。”幸村点点头。

    “那小孩生出来谁带?”

    幸村一怔,“小孩?”

    “废话,那东西不是破了?当然要考虑。”

    幸村回过神来,“我会想办法,你不要担心。”

    留纱两边嘴角又拧起来,皱着眉头看他一会儿,“噗嗤”一声突然笑了,“喂,跟你开玩笑的,看你

    脸色都变了。什么小孩啊,要真有了就去打掉。我那么小,还不想当妈妈。”

    幸村没有说话。

    留纱又笑:“我说真的,其实你不要那么紧张,只要你对我好,保证不变心就行了。其实我要求很低的。”

    幸村一时感慨,忍不住一伸手,用力一把搂住她,“我喜欢你。”

    留纱大吃一惊,急忙用劲推他。两个人衣衫不整就抱一起,很容易擦枪走火。

    幸村死活不肯松手,赤身捰体抱着她居然也没别的想法。

    “你松手,松手。”

    幸村摇摇头,“你别担心,我不做什么,就抱一会儿。”

    “谁知道一会儿之后你要做什么?”留纱撇了撇嘴,“现在是只抱一下,说不定待会儿就变了,非要我躺下。”

    “不会,我可以保证。”

    留纱挣扎一阵,索性由他牢牢抱着,也不乱动了,过一会儿问他道:“那你能不能保证,一直都喜欢我?”

    幸村楞了一下,说:“我不想骗你。”

    她“哎”了一声,有点失望,“那你说实话吧。”

    幸村爱/抚她一头长发,想了想说:“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也没法预测。我能肯定的只有,现在我很喜欢你,希望将来也能和现在一样喜欢你。”

    留纱蹙眉,“那万一你喜欢上其他人了?”

    “不太可能,”幸村摇摇头,“我很难会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也很难会变。”

    留纱歪起脑袋,唇边露出一抹微笑,“不过至少你现在是喜欢我的。”

    幸村抱得更紧,也笑:“以后也是。”

    “那你刚才又说什么‘不想骗我’?”

    “那是怕你觉得我虚伪。”幸村叹一口气,“其实说完我已经后悔了。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现在我可以保证。”

    “没关系,我不用你保证一直喜欢我,这种事你保证了也没用。我只要你保证一件事就行了。”留纱缓缓吸了口气,“精市哥哥,告诉你一件事,我把工作辞了。”

    幸村慢慢松开手,“那是好事,你可以花更多时间在学习上。”

    留纱舔了舔嘴唇,把被子抱成一团,挡在身前,“其实不是,我是辞了工作,不过那是因为我找到新的工作了。”

    “什么工作?”

    她顿了顿,“钟点工。”

    “钟点工?”幸村大吃一惊,“你不是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真的是钟点工,可是工资很高,是我以前工资的三倍。而且对方承诺,工作比较轻松,时间也比较灵活。”

    幸村直觉她是遇到骗子,“什么工作这么好?你从哪儿找的?”

    “街上。”留纱歪起脑袋,“你放心,我保证,百分之百不是骗子。”

    “是你认识的人?”他终于放下心来。

    纱纱点点头,迟疑一下说:“其实,对方你

    也认识的,所以不用担心我被骗。”

    “谁?谁请你去做钟点工?”

    留纱吞吞吐吐不肯说。幸村有些不高兴了,“是男生?”

    她“嗯”了一声,迟疑一阵才说:“他家很有钱,所以付工资也很大方。”

    幸村懵了,“迹部?”

    留纱点点头,“就是他。所以你看,他应该不会骗我的。”

    幸村半天说不出话来。

    留纱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垂下脑袋,“你看,刚才你还保证不会生气的。”

    “我没有保证。”幸村眉头拧住,表情严肃。

    “可是,你保证了会一直喜欢我,我只要不做坏事你就不会生气的。”

    幸村有些无语:“纱纱,后面那句我什么时候保证了?”

    “你以前保证的,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就保证过了。”她抬起眼,咬着嘴唇,“我一直记在心里的。”

    幸村转过头去,“你一定要去他家里打工?”

    “我去是为了赚钱,没别的意思。”她撒娇似的拽住他胳膊,“你是不是怕我喜欢他?怎么可能?他比你差远了,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他。要不是他工资付很高,我才不会理会他。”

    幸村沉默一阵,“你赚那些钱想干什么?”

    “去一个地方,以前我是想自己去,不过现在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所以我要努力赚钱。”

    幸村有些感动,“我去赚吧,你是女生,你不要去了。”

    “那好,你去赚,”她点点头,“不过,这回我是真的想去。他说我每周去只用工作两到三个小时,你看,这个钱很容易赚的。”

    “不过迹部为什么会让你去工作?”幸村不会承认,他很不爽,非常、极度的不爽。

    留纱靠去幸村怀里,“我慢慢跟你说,反正,这事本来也是他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我写的肉和往常不一样吧?

    以前我写的是文艺型的(虽然也有点色),这回我写的应该比较靠近现实了。

    ps:抓头,不知道幸村是不是被我写得有些流/氓……

    专属女仆是浮云

    留纱某天工作结束,走出店门时突然想吃冰激凌。她在街边停住,低着头从斜挎包里摸出一鹅黄|色猫咪钱包,掏出一枚五百元硬币。这时,身后不知哪个谁碰她一下,留纱手一抖,硬币落地,朝马路边儿上滚去。

    迹部的车就在那时泊过来,把那枚因为手抖滚到路边的硬币稳稳当当压在了后车轮下。

    留纱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跑过去找硬币的“尸体”。她蹲在那个无耻压住她硬币的轮胎一旁,观察了半天,琢磨着硬币应该不至于被压成两半,连忙起身去敲迹部车窗。

    迹部按下部分车窗,隔着半边玻璃和留纱对望。两个人同时大吃一惊。

    尤其留纱一见是他,露出那一脸“熟人好办事”的表情,迹部恨不得掉头就走。

    “学长,”留纱敲敲他车门,一嘴的微笑,“你看,你的车压住我的钱了。”

    “多少?”迹部顿时松一口气,开始摸皮夹,动作很洒脱地将其拉开,里面清一色放的信用卡,以及几张万元大钞。他把手伸向其中一张一万日元。

    留纱紧盯着那张面值很大的纸钞,回答他说:“五百日元,你车的轮胎压住我一枚硬币了。我打算买冰激凌的。”

    迹部掏钱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五百日元?”

    留纱点点头,一脸的诚恳,“你把车挪一下吧,现在前后也没停车,应该还是方便。”她瞟一眼他的钱夹,“一万日元我实在找不开,我身上没那么多钱。”

    迹部说:“司机没回来,现在没办法挪车。”

    留纱愣了一下,歪着脖子望一眼前排,又垂下脑袋依依不舍看了一眼后车轮。

    迹部把车门打开,“如果你愿意,可以等司机回来,我会让他把车挪开。”

    留纱慌忙道谢,一屁股坐进豪华轿车里。

    不幸的是,迹部开车门微笑请留纱进去坐坐的举动,以及留纱钻进车里又回过头微笑关车门的行为,全部落入办完事回来、刚走出巷子转角司机的眼中。司机只怔了一秒,慌忙又缩回一只脚,躲回巷子里。

    迹部等了一刻钟还不见人回来,终于忍不住了,问她:“你还在咖啡厅打工?”

    留纱点点头,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一枚五百元硬币已经浪费了她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过,如果现在抽身离开,那么浪费的就不只是时间,还有那枚尸骨不见的硬币。她决定继续等待,等那个司机回来把轿车挪开。迹部说司机有点事,不过很快就会回来。

    留纱望着迹部,“学长,司机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哥还在家里等我,再不回去他要着急了。”

    迹部思索片刻,问她说:“你一个月打工多少钱?”

    留纱愣了一下,说出一个数字,狐疑地看过去,“怎么了

    ?”

    “我这里有份工作,时间短,工资比你现在的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来。”

    “什么工作?”留纱问他。

    “整理杂物,打扫房间,煮煮咖啡。”迹部转过头去,“咖啡会煮吧?”

    留纱点点头,“那工作地点?”

    “我家。”

    “啊?”她“哇”地一声叫起来,两只手慌忙护去胸前,屁股往车门方向移了移,张大眼警惕地瞪着他,“为什么是你家?”

    迹部好笑地盯着她,“最近钟点女工请假,人手不够。”

    “请假?”留纱慢慢放下手,“那岂不是工作不稳定?”

    “她请假半年。”他微眯起眼,视线穿过她肩膀,看一眼窗户外,“硬币算我欠你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拿工作机会抵消。如果你不同意,下次遇见我会把硬币还给你。还有,”迹部笑起来,“你可以放心安全,既然你来迹部宅工作,我绝对有把握保证你的安全。至于具体工作时间,由你决定,一周三到四个小时,白天晚上都没问题……”

    “我不会晚上去。”留纱慌忙摇头。

    迹部有些无语:“我话没说完。即使你晚上来,如无特殊事故,我也不允许你留宿迹部宅。”

    “求之不得。”她咧了咧嘴。

    迹部一挑眉道:“那么你是同意了?”

    留纱一怔,思前想后了一分钟之久,觉得只要自己晚上不去,被迹部劫色的可能还是很小的,最终点了点头,禁不住又有些怀疑,歪着脑袋看他,“学长,你为什么让我去呢?”

    迹部神色嚣张地笑了,说:“我车轮不是压住你硬币了?这不过就是补偿。本大爷不习惯欠任何人。”

    留纱点点头,又问他:“那工资怎么结算?一个月一次?还是说,等我不干了,你一次性付给我?”

    “一个月一次,不过如果你愿意,可以每周一结。”

    “可是来往的车费?”

    “我付,”迹部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斤斤计较的女生,从一枚买个普通冰激凌就花光的五百元硬币,一直计较到高薪工资时往来的车费。

    其实迹部出手很大方,也不是很在乎钱,不过对于留纱连一根针都要计较的个性,迹部很不想对她大方。

    “我给你地址,你乘公车花费多少,我来报销。”他撕下一张便签纸,龙飞凤舞留下一串地址,末尾还附了个电话号码,“如果找不到打这个电话。”

    留纱把地址塞进钱包,“学长,是这样,这个周末我哥要带我出去玩,我能不能下周再去你家工作?”

    迹部点点头,“开学以后你再来好了。”他顿了顿,“最后一件事,去我家工作的事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你放心,我不会随便说出去。”留纱开了车门,和他道别以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她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她找到一份好工作,她只会认真告诉她两个朋友。除了幸村以外,留纱又把这事告诉给中川和切原。

    切原立马皱起眉头,“多和田,你去那儿工作会不会不方便?你和迹部单独在别墅里……”

    “哪里有什么单独?”留纱立刻叫起来,“我去了三次只有一次碰到他。别墅里女佣数量比椅子还多。”她撇了撇嘴,“第一次去他让我到厨房帮忙,他有专用厨师,做菜什么的根本轮不上我。我就站在一旁,做我哥平时在家里负责的工作,摘菜和洗菜,我切东西水平不够,人家连刀都不让我碰。”

    切原点点头,想部长平时在家里竟还负责摘菜、洗菜,想了想顿时有些好奇,“那你每次去都洗三个小时的菜?”迹部家需要吃饭的不知有多少,光洗菜就要三个小时,弄得跟一食堂似的。

    “我怎么可能洗三个小时菜?”留纱瞟一眼他,撇了撇嘴,“我洗完菜还要打扫房间,不过他好像没怎么在家,我负责清扫他房间和私人书房,从来没遇见过他。”

    切原点点头,“那你真是辛苦,他房间应该不小吧?”

    “不小,说白了就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面积还挺大的。”

    切原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夸张!房间竟然是公寓。”

    “是很夸张,”留纱忍不住也咋舌,“他家大得很吓人,我第二次进门还是找不准位置,是别人领我过去的。他家里还有个喷水池,池子里放了雕塑。不过还好,他房间和书房都很干净,我每个周末去打扫也不怎么费力气,一桶水一块抹布就搞定了。”

    切原有些茫然,“你真的是去帮他打扫啊……”

    “那不然我去干什么?”留纱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去玩的。”

    切原不说话了。他以为迹部是别有用心。

    幸村在留纱去迹部家打工长达两个半月后,心里还是感觉不爽。倒不是因为吃醋,只是单纯不喜欢看到留纱被其他男人差使。比如春假的某个周末,留纱已经换好衣服,揣好钱,准备出门乘车去迹部家当钟点工。大门刚一打开,迹部一个电话打来,说他现在家里来了客人,留纱明天再去。

    幸村有些不高兴,留纱被迹部随意使唤。

    不过留纱本人丝毫没察觉,在她看来,迹部根本没法差使她,反而是她一天一天在很轻松赚他的钱。

    她把从迹部那儿快速赚来的钱,大部分都存进卡里,想等幸村高中毕业,然后请他一块儿去旅行。

    幸村摸着她脑袋,“我不用你请,你不要为了想请我就委屈自己。如果你不想就不要再去了。迹部家工作应该不轻松。”

    留纱冲他挤挤眼睛,“轻松,工作轻松,真的!”突然她降低了声音,“而且还

    可以顺便听听八卦。”

    “什么八卦?”幸村望着她。

    “就是他和忍足学长。”留纱眼睛擦亮,“忍足学长交了个女朋友,但好像又不怎么喜欢她,他宁愿来找迹部学长都不去找她。”

    “你怎么知道的?”幸村听得眼皮一阵乱跳。

    “我给他们端咖啡,在门口听到的,当时迹部学长还很暧昧地问他:”她顿了顿,开始模仿迹部的口吻,把两边眉毛几乎拧到一块儿,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周末不去找她反而来找我?”留纱双手叉腰,“忍足学长就回:没走错,我就是来找你的。”她停了停,“我有些怀疑……”留纱凑到幸村面前,“忍足学长可能是个同性恋,他喜欢迹部学长又怕别人知道会议论他,所以随便找了个女的凑合。”

    幸村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留纱接着往下,“最可疑的是,那天我端咖啡过去,迹部学长看见我,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慌张,他好像不知道我要去。所以我大胆的猜测,”她严肃着一张脸说,“他们俩啊,其实是两情相悦!”

    幸村一口红茶喷出来。

    “你别激动嘛,精市哥哥,其实同性恋也没什么的,”留纱慌忙帮他顺背,“我倒觉得忍足学长又可怜又可恨,为了掩饰自己对迹部学长的感情,只能去找其他女生打掩护,假装自己是正常人。可惜人家一个正常的女生……”

    幸村咳得比先前还厉害,瞪起一双眼睛看留纱,“他是很可怜……”遇见你他的确很可怜。

    “还有迹部学长,我算是想明白他怎么会给我一份工作了。”留纱撇撇嘴巴,“估计也是为了掩饰。上一次他们冰帝网球部来他家里开会还是聚餐,他们知道是迹部学长让我过来兼职,就开我和他的玩笑。所以你看,”她摊开两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样一来,起码没人会猜到他喜欢的是男人,对女人其实没什么兴趣。”

    幸村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过半天才勉强憋出一句:“的确,很八卦。”

    “还有,下次你们去冰帝打练习赛,最好让柳生学长换副隐形眼镜。”

    “为什么?”

    留纱笑了笑,“上一回我听他夸奖忍足学长,说他还是戴着眼镜比较好。我觉得柳生学长感觉和忍足学长有些相似,最好还是以防万一。”

    幸村有气无力摆了摆手,“放心,到时候仁王会阻止迹部。”

    作者有话要说:某一天迹部说家里来了客人,所以留纱不用去了。

    那个客人是忍足,不是指夏树~

    春天,春天

    仁王苦恋中川晶从高二到高三,追求始终未果,连丸井一旁都看不下去了,吐着泡泡糖说:“女生又不是就她一个,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多划不来。”

    仁王“呿”了一声,说:“我才吊一年,离死还早得很。”

    “干脆你换一个吧,”丸井说,“人家远野都换了,现在又和女朋友手牵着手走出大校门了。你还是一个人……”突然他伸出一只手挡住半边脸,语调很凄凉地说,“哎,心酸!”

    仁王也苦着一张脸,“我已经使出绝招了。”

    “还是没效果?”

    “有,”他伸出一边胳膊,“这就是效果。”

    丸井低头一看,仁王那只胳膊红了一块,瞅着还有些发肿。

    “你被人打了?”他拿一根手指戳了戳,仁王呲牙裂嘴叫起来,“痛痛痛痛痛——!”

    “真的被人打了?”柳闭着眼睛也准备拿手指去戳,仁王向后一跳,急忙退出一个安全距离,“废话,我胳膊成这样难道还是自己弄的?”

    柳生一旁沉默不语,突然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雅治,自作孽,不可活。”

    丸井心领神会,痛心疾首望着仁王道:“你也太禽兽了吧?追不到就想生米煮成熟饭,居然想霸王硬上弓。”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霸王硬上弓?”这时桑原推门进来,柳转过头作简单解释,说:“我们在讨论一件事,仁王差点走上一条不归路。”

    桑原“哦”了一声,拍拍仁王肩膀,“对了,中川托我转告你,说她堂姐对昨晚的事表示抱歉。”

    “没事,没事,应该的。”仁王一怔,伸手挠挠头,嘿嘿地笑着,“我才是不好意思,应该先跟她道歉的。”

    柳莲二一旁听着忍不住一声感慨:“难不成中川晶是?”

    柳生站在仁王的立场,立刻反驳他,一本正经地说:“莲二你怎么回事?若中川晶是,那雅治岂不就成了s?”

    丸井一咧嘴,作势要捂住耳朵,“太猥/琐了你们,出去别跟人说是我朋友。”

    突然切原推门而入,一脸惘然的神色,动了动嘴好似要说点什么。丸井箭步上前一把勾住切原脖子,压着嗓子教育他:“切原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现在不能多问。”

    随着一声感叹“啊”,切原抬起脸来,乌黑的卷发下露出一张迷茫失措的面孔,有点像魂魄被人勾走,又像被一个高手打成痴呆。

    丸井顿时吓一跳,“你也被人打了?”

    切原表情不变摇摇头,脖子慢慢从丸井手下挣脱开,又转过身,直愣愣的望着前方,似乎目光凝聚在对面柳生的薄镜片上,又似根本没看他,只不过视线穿透柳生的脸凝聚在他身后那堵雪白的墙壁上。

    柳生很镇定地回望他,刚要问他怎么

    了。斜对面仁王突然冒出一句,“切原,你昨天去东京了吧?我在街上看见你了,当时没来得及叫。”

    切原愣了一下,火速收起呆滞的目光,皱皱鼻子说:“学长你看错了,我昨天没去东京。”

    仁王说:“我没看错。”

    切原低下头,从书包里取出一叠资料,默默递给柳,又抬起脸看仁王,认真严肃地纠正他,“仁王学长,你真的看错了。昨天我没去东京,我就待在家里。”

    仁王一怔,“真的不是你?”

    切原摇摇头,转身又推门出去,说:“我有东西忘了,先回一趟教室。”

    幸村提着书包在门口停住,望着切原飞也似跑开的背影,进了屋慢条斯理扫视众人一圈,轻轻笑了笑,“你们又欺负切原了?”

    “没欺负,”仁王咧了咧嘴,“我昨天在东京看见他了,他死不承认。”

    “或许你看错了。”幸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没看错,我敢肯定是他。”

    柳生看着仁王,“你在哪儿看见他的?”

    “冰帝附近,具体地方我忘了,不过离冰帝非常近。”

    “迷路了吧?”幸村一脸的微笑,“可能切原想去找越前,结果坐错车不小心去了冰帝。”

    “谈恋爱了吧?”柳莲二一脸的正经,“可能切原是暗恋冰帝哪个女生,故意坐车去看她。”

    真田被一口凉水呛到,“莲二,学校周末不上课。”

    “所以才说是暗恋,趁着对方不在,抱了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希望坐车去看她。”

    “柳你怎么不去写小说?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希望……”仁王说着又瞥了眼自己红肿的一边胳膊,回忆起昨晚被中川晶老爸放倒的惨痛经历。他叹了一口气,“我完了。”

    “叫你不要操之过急,追女生不能来硬的。”丸井笑着调侃,“你以为还是上个年代,生米煮成熟饭就万事ok了?”

    “不是她,”仁王欲言又止,过几秒抵不住众人投过灼热眼神的压力,终于开口坦白,“是她爸爸。”

    会议室里一时静了下去,丸井半张着嘴,幸村坐在椅子上,真田端着喝完一半的纸杯,矫健的右臂停在半空没有动。

    柳生呵了一口气,替仁王解释说:“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绝对不是仁王一大早跟踪中川到了东京,跟着她逛完各大商场,之后又跟去了冰帝附近,在那巧遇切原,傍晚又跟着她坐车回神奈川,”柳生换了一口气,“待中川晶预备开门的一瞬间,仁王想起她是独居,忍不住兽/性大发……绝对!绝对不是这样的。你们要相信他。”

    “柳生,比吕士——”仁王要发飙了,“谁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柳生更猥/琐的?”

    “当然有,”柳生斜眼角瞟他,“就在这屋子里。”

    仁

    王“嗤”了一声,不怎么耐烦摆了摆手,“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去东京办点事偶然碰见她,就在冰帝附近,”他顿了顿,“我承认,我是跟着她一起闲逛,然后我们一起坐车回神奈川,当然她不知道我也在。后来下了车,我看天色不早,就想送她回去,又怕她不同意,只好一个人跟在后面。一个大叔等在她家门口,对她拉拉扯扯,当时我不知道那是她爸。”

    “所以你就上前给他一拳?”丸井插嘴。

    “没有,”仁王脸色严峻,“我还不想动粗。见义勇为总得有个理由吧?我不想以后她还有麻烦,所以上前以男友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