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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入木三分第23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

    结果留纱一听当场就翻脸,翻着白眼一连串的质问“你这人怎么这样?连一只小猫的主意也要打?你怎么知道宠物店里没变态?买它的人不会拿它做实验”。

    幸村被噎得说不  出话,觉得她小说电影看多了,又没法有理有据地反驳,只能下去训练时顺道问问柳生。他也有妹妹,说不定他们家有精神养一只猫。

    柳生二话不说立刻拒绝,“我们家不允许养动物。”

    当晚回去家里,幸村发现肥猫毫不客气就着布口袋躺他们家沙发上,喵呜喵呜一阵叫唤。心里忍住把它扔出去的冲动,冷峻地看一眼留纱说:“口袋从地板上扫过,现在又放在沙发上。”

    留纱抿紧唇思索几秒,捏着钱包换鞋就往外跑。过一会儿她手里拎着一铁笼回来,气喘吁吁地说:“把它关起来,我们在的时候才放出来。”

    幸村叹一口气,“你不如把它送去动物收容所。把一只猫关在笼子里,未免太可怜了。”

    “我不放心,”她捉出肥猫,趁它没乱动时一把摁在怀里,用下巴亲热地蹭蹭它脑袋,“我两次遇见它,这是缘分。”

    “孽缘。”幸村很不以为然地笑笑。

    到了第三天,他已经放弃让人收留那只肥猫了。能问的人都问了,没人愿意养一只猫。有几个女生倒是看幸村的面子很想要过那只猫,但是幸村反而不想给了。

    柳莲二就是在那时找到幸村,先是很善意地问他,“听说你妹妹从东京捡到一只猫,毛发棕色?”

    幸村点点头,“怎么?你想养它?”

    “我不想,不过有个人估计很想,”柳莲二尽可能使语气委婉,“贞治告诉我,青学的越前丢了只猫,现在心里很急。”

    幸村沉默一阵,脸色微变,“越前的猫……什么时候丢的?”

    “前天,”柳说,“我们和冰帝、青学唱歌那天。”

    “棕色的?”幸村感觉自己底气不足了,被留纱害的,也是他自找的。——差不多网球部的正选都知道一条消息,幸村部长的妹妹从东京捡回一只肥猫,现在急于脱手。

    柳莲二投过去同情的一瞥,点着头道,“是,棕色,而且不是小猫。据说越前养好一阵了。”

    幸村看看他,又移开目光看看一旁的树丛,很快声音恢复如常。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部长。

    幸村冲他微微一笑,“麻烦你转告越前,今天我会把猫送回去。”

    柳莲二有点吃惊,“你能确定那是越前的猫?万一弄错了……”

    “不会错,”幸村心情万般复杂,“她第一次看见那只猫是在青学校园。”现在想想,估计是那肥猫溜出来寻找主人了。

    柳莲二继续同情他,忍不住伸手拍拍他肩膀,“没关系,只要猫还健在,越前不会那么小气的。待会儿我就告诉贞治,猫已经找到了,今天就给越前送回去。”

    幸村顿涌股不好的预感,

    那只猫该不会偷溜出铁笼吧?

    留纱知道猫是越前养的后,脸色愤愤,嘴上一直犯嘀咕,“怎么那么倒霉会是他的猫?该不会是弄错了吧?猫也有很相似的。”她拉拉幸村的衣袖,“精市哥哥,你问越前要张小猫的照片吧,万一弄错了我们不白跑一趟?”

    幸村没好气地回她,“他找那只猫快三天了。”

    到了家里,幸村将书包搁到房里,去玄关换鞋却迟迟不见留纱出来,忍不住又进去敲门叫她,“你还要耽误多久?把猫提好我们立刻去东京。”

    留纱指着破洞的布口袋,呆若木鸡,“……它跑了……”

    “什么?”幸村彻底不耐烦了,“你不是说猫绝对不会跑出铁笼?”

    “它是不会跑出铁笼……”她咬着嘴唇,转过身一脸惊惧地望着他,“因为我没把它装在笼子里……”

    “你为什么不把它放在笼子里?”

    她的声音慢慢细下去,耷拉着眼皮,眼神闪闪躲躲,“你说的啊……猫关在铁笼子里很可怜……再说,万一撞伤了……”

    幸村怔一下,皱起眉头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留纱侧身慢腾腾往门边挪去,一手死命捏着被挣脱的布口袋,很颓丧地说:“它应该没跑远,口袋还是热的,我出去找找看。”

    幸村忍不住冷笑,转过身就往大门去。他开了门,在门口顿了顿,犹豫着回过头来,舒一口气尽量使语气平缓,“你在家里等着,我不想出去找一只猫过一会儿还要接着去找你。”

    留纱垂着眼睑,乖顺地点点头,又递过去伞给他,“你拿着吧,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

    “拿伞不方便。”他抬起头望一眼天,却还是一口回绝。“砰”一声带上门,身影很快消融在铅灰的暮色里。

    关于那场雨

    留纱皱着眉,姿势连换好几次,索性抱紧了腿蜷在沙发上,等他,心神不宁。快到九点,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隔着被雨水模糊的窗玻璃,往外看得到外面的世界一片灰黑。

    雨声太大,盖过了手机不小的铃音。

    留纱进幸村房里翻他手机,才发现柳莲二打过来两次电话。

    她呆了会儿,没敢回过去,也不敢叫柳帮忙找他。她猜想幸村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他和颜悦色,其实生气是很恐怖的。

    也许他被雨淋了,也许他衣服湿了,也许他很狼狈……

    幸村笑容温和其实骨子里很强硬,他一定不想他难堪的模样被熟人瞧见。

    其实留纱只想看看,他是不是会找个地方打回自己的手机。幸村没带手机,也没带钥匙。

    钱夹他没带,那零钞呢?

    留纱咬着手指在不安中期待他的电话。她手机掉了,他没打回电话,便只能守着座机等。

    期间她好几次没忍住慢慢隙一条门缝,将脑袋凑过去揉着眼皮使劲往远处张望,视野里所及是厚重的雨帘,以及偶尔破水一晃而过的人影。

    她终于开始后悔,把那只肥猫从东京带回神奈川。

    她不想他被大雨淋湿。

    留纱等得最不耐烦的时候,会靠在玄关自我安稳:他会打车回来的,虽然他没钱,但是家里有。

    但当她很清晰的回忆起,中川曾不止一次暗示,幸村生过一场病,那病还会影响他打网球,想起他爸爸也为此教训了他……那时候她突然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淋了雨就会发病?他的身体不像那么脆弱,但是,即便是夏天,一直淋雨还是会冷的。何况现在是十二月。

    想着她忍不住又去开门,手里还捏着幸村的手机。留纱下了决心,如果这一次再看不到幸村,她会给他所有的朋友打电话,请他们出去帮忙找他。至少,她会很大方地回给柳,再给切原拨一个。

    她开门的时候幸村就靠在门边,肩膀湿透了,校服的颜色比起出门前,又深一圈。他脸上都是雨水,头发像泡在水里,湿漉漉的刘海伏贴在额头,无数水滴随着面颊往下掉。

    幸村样子憔悴又狼狈,他伸出手正准备敲门,看见是她,惊异之下轻轻点头。

    留纱吃了一惊,手忙脚乱把他扶进房间。他有气无力一头栽倒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把药拿给我。”

    “什么药?”留纱有点慌,惊恐地瞪着他。

    “感冒药,偏厅抽屉里。”

    她快速翻出一瓶药,倒一杯温水端进房去。幸村挣扎着半靠在床头,看见留纱主动要喂他喝水,慌忙摆摆手,“我自己来。”

    纱纱在床沿坐定, 满面愁容地望着他,“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啊?”

    “没有,”幸村一脸的倦容,沉默一阵,姿势疲乏地倒在枕头上。吃过药后,他有气无力又冲她挥了挥手,“帮我拿一条毛巾,谢谢。”

    像是被钉子刺了一下,留纱霍地站起来,咬着嘴唇犹豫一下,对他撇撇嘴,“你不要跟我说‘谢谢’。”

    她跑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接了一小盆热水,将毛巾丢在里面,端进幸村房间,然后又回浴室取一条没湿的毛巾。

    她再回到房里时,发现幸村正解校服的衣扣,动作似乎有些吃力,看得出右手隐隐在发颤。

    留纱把热毛巾拧了下,沉默着帮他把额头的雨水擦干。

    幸村停下手里的动作,把头转过来看一眼她,“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她把毛巾丢进盆子里,抿抿嘴唇,低眉顺眼朝他的方向靠过去点。

    “还是我帮你吧,你衣服都湿透了,”她伸手想帮他解衣扣,冷不防被幸村抓住了手。他眉毛拧得有些重,呼吸显得频繁而急促。

    幸村喘了口气说:“衣服我自己换,你先出去。”

    “我没想帮你换衣服,”她有点着急,皱着眉,甩开他手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纽扣尽数解开,语气颇无奈,“你都淋成这样了,再穿湿透的衣服会进医院的。我只帮你解开扣子和领带,剩下的你自己来好了。”

    她说着俯过身,一脸执拗的帮他松领带,仔细又小心,似乎在做一件程序复杂又重要的事。

    她的额头离他下巴很近,大约几厘米的距离,柔顺的长发直接搭在他肩膀,或者稀稀拉拉轻扫过他面颊。

    幸村心内一震,周身神经如过电般一阵阵地酥麻。她呼吸不怎么均匀,肩膀还微微发着抖。他偷偷斜睨一眼她,发现她额头有细小的汗珠,幼稚的面孔神情严肃,两边眉头快拧到一块儿,嘴唇微张,眼神明亮还透着股认真劲儿。

    当她将领带搁到枕头边,又回过手很自然地要帮他解衬衫纽扣时,他才猛地惊觉出不对,慌慌张张逮住她手,“你干什么?”

    “帮你解扣子啊,你不是要换衣服?”她从衬衫第一颗纽扣开始,动作异常麻利,“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唇边挂着点浅笑。

    她眼睛不经意般瞥向他,目光停留片刻,忽然歪着头笑开了点,“你别不好意思,感冒的人就是手脚发软,没什么力气,有时候肩膀还会痛。”

    幸村一怔,慢慢把脸别过去,不易察觉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又觉莫名的口干舌燥,脑袋隐隐痛得发紧。

    “谢谢。”半晌他叹了口气说,没敢去看她眼睛。

    留纱没搭话,突然红着脸碰碰他 胳膊,“我先扶你坐起来吧。”

    她半跪在床边扶他坐正,帮忙把西装外套脱掉,双颊蓦地飞起一抹红晕,像残留天边的一点晚霞,不够艳丽还带几分羞涩。

    她头低着时,不断感觉有水珠滴到她头发上。

    突然留纱抬起头,猝不及防,直撞到他的眼神。她愣了下,慌忙别开目光,“我拿吹风帮你把头发吹干吧。”

    幸村注意到她受过惊吓的脸孔,清亮的眼神,以及那润泽却少了点血色的嘴唇……他莫名一阵紧张,呼吸忽地就不自在。

    他慌忙朝她摆手,“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留纱依言退出房间,端着那盆热水。她去浴室换一盆新的,想了想,翻出吹风机站到幸村门口。

    “你换好了吧?”过一会儿她敲着门问。

    幸村脱了衬衫正发怔,听见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啪啪声,转过头看,外面天色全黑,像是深夜。

    他慢慢冷静下来,用毛巾擦了擦发梢的水珠,想我这是怎么了,看见留纱就觉得烦躁,见不着她也觉得烦躁……

    “精市哥哥,”她在门口又站了会儿,敲敲门,“你换好了吧?那我进来了?”

    幸村忙道,“没有。”

    他一把扯过被子,想了想,把睡衣套上,闭着眼躺了个不错的姿势,仰卧,两手放得很随意。

    幸村躺一会儿才转过头对着门说:“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门外沉默片刻,在他回过头、解嘲似的自言自语“其实她已经走了”时,留纱突然拧开门把手,拿着电吹风手足无措地杵在门口,望着他欲言又止。

    “我……”

    幸村忽然想起什么,拿眼睛对着她,“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她愣了一下,懵懵懂懂摇摇头,“你也没吃吧?”

    幸村油然一股歉意,“今天我没办法做饭了,你将就一下自己煮碗面吧。”

    “我没想叫你起来做饭的!”她急着争辩,随即举一举手里的电吹风,“我只想帮你把头发吹干。”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动,”他眼睛倒是没转开,黑是黑,白是白,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说,“我很累,现在只想休息。”

    留纱愣一下,进屋把吹风放在床头,摁灭台灯时她忽然开口,“能不能把电脑借我用用?”

    “什么?”幸村一脸的错愕。

    “很快的,我只用十来分钟,用完就还你。”她郑重向他保证,“我发誓,我不是用来玩的。”

    幸村躺床上,听留纱那语气仿佛是极其的认真,转过头看她,她的脸背光。卧室里一片漆黑,只依稀可见她娇小的轮廓,以及披散肩膀的长发。客厅明亮的灯光将她的人影拖长在深米 色的地板上,瘦瘦的,看上去个头很小。

    “你拿去用吧,可以明天还我。”幸村窝在被子里说,脸仰着,望着天花板,耳朵边是窗台不停溅水的声音。

    留纱把手提抱走,回自己房里,关着门噼里啪啦就是一阵敲,过一会儿又取一张白纸,在上面有条理地记录下几个步骤。

    幸村睡得迷糊之际,被一阵锅碗瓢盆的激烈碰撞声猛地惊醒。他听见厨房里水龙头拧开的声音,抽油烟机的声音,灶台上切菜的声音,刀具掉在地板的声音……哗——轰——跺——啪——

    可安静之后他反而不怎么放心了。

    幸村犹豫着慢慢起身,抓一件外套披好,踱步到厨房时,看见留纱拿一支大汤勺背对着他缓慢地在锅里搅拌什么。

    “你在煮什么?”他皱着眉看她。

    纱纱回过头来,神色顿时惊喜,“我还在想,煮好了要不要叫你起来吃。结果你自己就醒了。”

    幸村几乎脱口而出“被你吵醒的”,却还是压在喉咙深处,瞟一眼那口锅,听见留纱语气轻快地问他,“你还是不吃?”

    她抬起头,手里握着那支汤勺,望着他,左边脸颊还残留一点可能是洗菜时沾上的菜渣,看上去挺滑稽。幸村伸手指指,“那边。”

    留纱歪着脸用手背一抹,问他,“还有吗?”

    他摇摇头,眼睛盯着那口锅,“你在煮什么?”

    “姜糖粥,给你煮的,”她对着他笑笑,“对感冒有好处。反正你都醒了,喝了再睡吧。”

    幸村也笑了,转身打开橱柜,借拿碗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一丝异样。

    “你第一次煮粥吧?”他把碗递过去,平静地别过头,“我还没看你煮过。”

    留纱接过空碗,催他快回房去,“你先进去,坐好,我给你盛过来。听见没有?”

    “我自己……”她挥着手不怎么耐烦地打断他,“自己来、自己来,你一天要说几次?你衣扣都解不开还想自己来?”

    “那是……”幸村愣在原地,听她那语气仿佛是自己被嘲笑了,有点尴尬,想起留纱为替他松领带几乎身子都要贴到他身上,耳根臊起来,阵阵的一直发烫。

    他几乎要向她解释,立海大的校服衣扣本身设计得很紧,不容易解开,却还是在她的催促下回床上等待。

    留纱得意洋洋把粥和一小碟凉拌白菜端进他房去,又费力搬过一张小桌子。她拉一张椅子过来,反着坐,托腮看着他小心地吹散热气,眯起眼忽然满意地笑了,“你觉得怎么样?好吃吗?”

    幸村想了想,故意板起一张脸:“你是厨艺很差还是故意煮得很难吃?”

    纱纱不干了,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你 直接说不好吃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拐着弯讽刺我?

    “你不是说我老爱讽刺人?”幸村又笑了,笑是因为开心,所以半点不冷淡。

    留纱不好意思地看看他,垂着眼睛问:“你还想吃什么,我还可以去煮。”

    “你?”幸村端着碗从开着的门朝厨房张望,一室的狼藉,他微笑着摇头,“免了吧,你还想煮?”

    “那是!”留纱叫起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不用看了,这个屋子里只有我能煮东西给你吃,除非你期待一只玩具熊会跳下桌子翻着食谱给你熬粥喝……再不然,你想自己去煮?不过我先告诉你,如果你倒在厨房我是肯定拖不动你的,到时候我就只能打电话给你那些好朋友,”她瞥一眼他,板着指头开始数,“像是仁王学长、柳生学长之类的……”

    “算我怕你了,”幸村只能投降,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把粥碗搁回矮桌上。

    “其实粥还不错,第一次煮的话,”他不像安慰她,但是笑得有点勉强。留纱想,他大概是没什么力气了,可能头又痛,肩膀又酸了。

    她犹豫着端起那碗剩一点的热粥,“你要不要……”

    “嗯?”

    她鼓起勇气,“我喂你?”

    幸村只愣了三秒,忽然很庆幸自己是感冒了,可以遮掩自己的几许尴尬。他尴尬得脸都快红了,一直发烫,却听见留纱语气无谓地补充,“我是看你没什么力气……端着碗很费力吧?”

    “不怎么费力。”他眼睛望着窗外,脸色平静,几秒后察觉一丝异样,把头转过来一看。留纱将一小勺姜糖粥送到他嘴边。

    “你吃吧,吃了我也好去休息。”似乎是有点不耐烦,她语气不是很好,“我想,你不可能只吃几口粥就把肚子填饱了。我也感冒过,上次你不是买了一大碗粥给我?”

    “你吃吧,至少把这碗吃完,”几乎要把勺子直接塞进他嘴里,幸村觉得很无奈,后背隐隐一阵冷汗,“你放着,我自己……”

    “等你自己来粥都已经凉了!”

    幸村眼睛盯着她,不明所以。她有点发火了,莫名其妙。

    留纱固执地坚持喂他。幸村有点为难,最终拗不过她,勉为其难喝一口,不知是粥真的烫还是他又开始紧张,总之,他感觉胸口开始发烫……

    “跟你说一件事,”留纱若无其事一边喂他粥,眼睛边瞟着他睡衣领子,“挺重要的,你可得听仔细,我只说一次。”

    说幸村心里完全没底那是假的。可他不愿点破,却也不想听她接着说。他正要借口口渴想喝水,又琢磨着这话是不是太假了点。这时,被枕头压了一半的手机,一声闷响……

    疑似告白

    “什么事?”幸村暗叹一口气,飞快摇摇头,“我知道了,是越前的猫。我很抱歉,莲二,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那只猫由于我的疏忽跑去室外……咳咳……”他低着头拿一手捂嘴连咳几下,又慢慢做了一次深呼吸,接着道,“我会尽全力把猫找回来,请你托乾转告越前,改天我一定……登门谢罪。”

    “你不舒服?”不会下着暴雨还出门找猫了吧?柳有点惊讶,想这实在有些过于夸张。就为越前的一只猫!

    他握着话筒好言劝慰,“你自己好好休息,登门谢罪什么的就免了。我打电话就是想通知你,越前的猫下午就回去了。”

    “下午?”从神奈川坐车回东京?一只猫?

    幸村以为自己在听神话,一皱眉道,“什么时候?八点?”

    “八点也叫下午?”被烧糊涂了吧,柳莲二望着电脑屏幕,笑笑,将手机用肩膀夹住,歪着脑袋两手在键盘上不紧不慢敲了敲。很快,屏幕另一头传过一张卡鲁宾的近照。

    柳莲二用邮件传给幸村,笑道:“贞治给了我猫的照片。我传你邮箱里了,你自己分辨一下,到底是不是越前的猫。”

    “当然不是,”幸村揉揉额角,简直头大,“既然猫下午就回去,不可能是从我家跑走的。一只猫不可能几分钟就从神奈川回到东京。”

    柳莲二笑着调侃,“这猫跑了其实是好事,它到你家才三天你就感冒了,不吉利。”

    幸村有些无语,过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轻微抽搐着嘴角问他,“莲二……那我之前拜托你打给乾贞治的电话,你已经……?”你告诉他我妹妹把越前的宠物猫抱回来了?但问题的关键是,抱回来其实并不丢人,因为误把一只家猫当成野猫发善心地把它抱回家,其实这类事是很有发生的可能。但,如果真的抱回一只野猫,却把它当成了别人的宠物猫带着一些歉意地原物奉还——幸村以为这有些丢人。

    他曾信誓旦旦不听柳的提醒执意认为这就是越前的宠物猫,原因是他曾在青学见过这只猫。

    不知会不会有人在背后带着笑地评价:立海大部长眼神不是很好,记忆力可能也……

    他听见柳在电话那头笑,似乎带了点隐忍,“我说了。我不给他电话他也不会告诉我越前的猫已经找到了,还有,他让我转告你……”

    “什么?”听那声音就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他让我告诉你……请你不必担心……”

    “什么意思?”留纱看着幸村慢慢挺直的背,逐渐严峻却依然苍白的面色,就明白电话那头不会有什么好事,忍不住凑过去问他,“那只猫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那声音清脆地,柳莲 二听着呆了下,迅速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才道,“原来你不方便,那我先挂了,明天回学校聊。”

    “什么?!”幸村懵两秒,余光瞅到一侧、一手撑床满脸探究望着他手机的留纱,心里倏然通透。——他不方便,于是幸村终于脸要红了。

    留纱见他手机离开耳朵,就好奇地问他,“你们在讨论什么?那只猫自己回去了?不会吧……”她有些吃惊,嘴巴张成一个很夸张的o,“猫还能自己坐车回东京?”

    幸村看着她,“把手提拿过来。”

    留纱撇撇嘴,咕哝着“说什么明天才还”却还是乖乖回房取来电脑,把桌上的粥碗白菜搁到床头柜上,把电脑放上去,网线插好。

    幸村一边等电脑开机,转过头边告诉她,“莲二刚传来越前家宠物猫的照片。”

    “这么说是我记错了?”留纱侧着身子努力往里坐坐,两腿相叠着,很随意滴悬在床边。嗒地一下,一只毛绒拖鞋滑落地板。

    幸村转过头,瞅着她坐姿十分别扭,估计也不怎么舒服,就手敲着键盘没所谓地说:“另一只也脱了。”

    “啊?”一时她没反应过来,却把那只拖鞋利落地蹬到地上,想了想,才喜滋滋抱着膝坐到幸村一旁。

    幸村瞄一眼她,随即无奈地摇着头,“腿放好。”又道,“你是女孩子,又穿着睡裙,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坐姿。”

    留纱不服气,翻眼睛顶回去,“这房里又没别人。再说你和我并排坐,你又看不见。”

    幸村悠悠呼了口气,眼睛略抬,“玻璃反光。”

    留纱听着就愣住了,反应过后慌慌张张把睡裙两边朝着脚踝就是一阵猛扯,眼风边瞟着反光的窗玻璃,又扭了头偷偷瞄着幸村,将一双腿飞快并拢,抱得更紧。

    幸村也开始不自在,却还若无其事地望着屏幕,只口吻平淡地说:“把腿放直,睡裙再扯就被你撕破了。”

    留纱把脸埋在膝头,声音闷闷地拖着调子。她说:“我冷。”

    幸村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着她,眉头隐隐皱起,“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做饭,厨房热,我心里又不好受,就没觉得,现在猫找到了,我也放松了。”说着她抬起脸,转眼看着他一眨也不眨,“你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幸村伸手,侧身弯着腰拉开床头柜最底一层的抽屉,抓出一件外套,丢给她,“先穿上,”想了想,侧身又翻出一件,顺手搭在她膝盖上。

    “怪你把猫抱回来?”他将手肘支在矮方桌上,垂着眼,似在思索,看一阵屏幕上的照片,突然将电脑朝她的方向侧了侧,叫她,“你看,这就是越前家的猫  。”

    留纱伸过脑袋瞧得仔细,眉头紧锁,嘴唇一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伸手抓抓头发,“你别说,和我捡的那只还真有点像……也难怪……”声音渐渐低下去,“也难怪我会认错了。精市哥哥……”她用手指轻轻点他胳膊,“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没生气。”幸村淡淡瞥一眼她,语气温和,略弯嘴角笑了笑,“其实你并没做错什么,只是从东京捡了只野猫回来,刚好那么巧,越前的猫不见了。”

    “那你当时那么生气?脸色都变了,我还以为你会打我。”

    “我怎么可能打你?”幸村大吃一惊,转过头来。

    留纱瞪着他,“可你为什么要生气?”

    “这个……”因为祸是你闯的,担责任的始终是我。没人会喜欢受牵连,幸村也不例外。他认真想了想,才又回过头来,低脑袋开始找手机,“登门道歉不是件好事。”说完拨出去一个号码,动作相当麻利。

    柳莲二接到电话时正在温习功课,见是幸村打来,笑着将手机贴到耳朵边,“幸村?是问刚才那件事?”

    “照片我看了,是很相似,”也难怪我们会认错,这一句只在心里说说。柳莲二应该是懂的。之后他问他,“你说乾托你转告我一件事,具体指什么?”

    “他叫你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什么?”

    “担心那只猫。”

    “哦,那没事了。”他准备掐电话,耳朵边又传来柳莲二古怪的声音,真真切切透着点笑意,“我还没说完。他让我转告你,那只猫你就放心饲养好了,青学只有越前一个人养猫。他还特意帮你查了查笔记,”刻意顿了顿,后来幸村猜测,柳应该是故意的,“说冰帝和不动峰的橘杏、神尾、伊武三个也没有养猫。那家kyv也没人养相似的猫。所以,你不用担心是把熟人的猫扣在神奈川而心怀不安。还有,”柳又换一口气,“野猫最好要清洗干净,有必要可以先带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这也是他说的?”来了,又是惯常的那种笑。留纱看着,觉得那笑好看是好看,唇角弯起的弧度也比较优美,就是优雅里总沾了点不易察觉的阴险。

    她倒是看出来了,知道柳莲二肯定没讲什么好事。

    “当然不是,”关键时刻莲二还是清楚,该帮贞治的就得帮。以乾的头脑,摆平幸村的可能性实在太少,“这是我的建议,纯粹为了你的健康。”

    “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幸村也不含糊,讲话直奔主题,“那只猫跑了,我找了两个小时都没找到。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去找一只不认识的猫。”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发现留纱一直盯着自己瞧,满脸的疑   惑,“柳学长说什么了?你好像不大高兴。”

    “没什么,他说我可以放心大胆的把那只猫留下。”

    “为什么?”

    幸村轻描淡写看一眼她,“青学的乾学长都帮我查好了,那天去的人只有越前家养猫。”

    “啊?”她叫起来,神色十分讶然,“他一个个挨着去问的?”那岂不是丢脸到家了?

    “没有,是笔记本,”他告诉她,“乾跟柳有个相同的兴趣,都喜欢搜集数据。”

    留纱点点头,别过头望一眼搁靠门那边米色床头柜上的粥碗,里面还剩了一小半。她慢吞吞地开口,“你粥还没喝完,我去帮你热热吧。”

    幸村把脸转过来也看一眼,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先前那么难受,头还是有些沉,但四肢没那么懦弱无力了。

    他想明白缘由,忍不住勾唇自嘲地笑了笑,神色也跟着温和下来,“再盛一碗。”之前手软得连衣扣解不开,估计有一小半是给饿的。

    留纱听了很觉高兴,披着他外套去厨房又舀了一碗,放微波炉里热热,端回房里。这次她不提要喂他了,只安静坐在床沿看着他喝粥。

    幸村喝着喝着快见底时,犹豫一下抬头问她,“刚才你打算跟我说什么?”

    “啊?”

    “你说……”他有点后悔,不过话都出口了,也没法子再收回,“什么你只说一次,要我认真听的。那是指什么?”

    “哦,那个啊,”她连眨几次眼睛,伸手一拨左边额头的刘海,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之前柳学长两次打来电话。”

    幸村夹一筷子白菜,喝掉最后一口粥,默然不语。

    留纱想了想歪着头又问:“那只猫你真的不去找了?”

    “当然,”幸村看着她,“怎么?你还想养一只猫?”

    留纱立马摇摇头,“不,不想养了。”

    “那养一条狗?”

    “也不。”

    幸村笑了笑,指着喝光的空碗说:“你回去休息吧,这些我来收拾。”

    “还是我收拾吧,你生病了。”她说着卖力把小方桌摆去客厅,大概是怕外□脏了,先脱下搁在沙发,进厨房三下五除二把空碗洗净,将吃剩的白菜放进冰箱,粥腾在汤碗里放进冰箱,洗了锅才回幸村房里还他衣服,见幸村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墙上壁灯却开着,忍不住就问:“你怎么不关灯睡?怕黑?”

    “我知道你会进来。”响起幸村柔和的嗓音,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我的衣服。”

    留纱点点头,俯身把外套搭在他被子,动作很轻,想了想迟疑着问他,“你确定不需要我照顾?万一你半夜不舒服……”

    “不用,我已经好很多了。”

    她“哦”  了一声,怏怏然关了壁灯,小心将椅子拖回原处,转身在书桌旁靠了会儿,却不曾动丝毫。

    幸村盯着她,慢慢地拧起眉毛,“你该回房了。”

    “我休息一下,马上就走。”她也不看他,只是盯着门外透进的一丝光线,脸上似有若无漾着一抹腼腆的微笑。

    幸村看她一阵,默默移开眼光,“纱纱,这是我房间。”

    她撇着嘴,埋怨似的瞥过一眼,说“你真啰嗦”然后趿拉着毛拖鞋,不甘不愿慢吞吞朝门口去,走一段又停下来,转过头问,“喂,你真不需要我照顾啊?”

    “不需要。”

    “那如果你病加重了我真的没办法送你去医院噢。”

    幸村没好气瞟她一眼,“我安安静静休息一晚病不可能加重。”

    留纱倚在门边,撅起嘴巴看他。几秒之后幸村察觉到异样,睁眼一扫发现她竟还站在门口没有动,不由催她出去,“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思考问题。”

    “什么?”

    “我在想,”她把眼珠子骨溜溜转了转,伸舌舔一舔并不怎么干涸的嘴唇,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我在思考……” 她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要不要拿个相机,把你病怏怏的模样照下来?”

    移情

    “你敢?”幸村听完就板起一张脸。

    留纱脑袋一歪,嘿嘿地笑起来,“我怎么不敢?”说着她转过身,哒哒地走出房,到客厅捣鼓一阵,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在幸村万分惊诧莫非她真取相机去了、犹豫着是否该以最快的速度把门锁上,那时候她端了杯热水辗转又回房里,另一只手捏着根有包塑料薄膜的吸管。

    她把水杯搁床头柜上时低眼冲他得意地笑笑,扬起眉毛来,“看吧,你被我吓到了。”她站在床边歪着脑袋看他一会儿,脸上慢慢浮起一个微笑,“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打算把你生病的样子照下来。万一你的粉丝变少了,那我的好处岂不是也变少了?”

    幸村没好气瞄一眼她,“你就知道占便宜。”

    “那是!”她答应着把吸管从塑料薄膜里抽出来,插 进杯子里,吸吸鼻子强调,“有便宜不占那是傻瓜。”

    幸村看着她转身,又不知从哪儿端一碟糕点回来,红的绿的,放在杯子一旁,听见她有板有眼地嘱咐他,“如果你打算一边吃糕点一边喝水,记得要用吸管。”顿了顿,舒一口气道,“这样我可以少洗一个杯子,还有,”她说完又用指关节轻轻一敲陶制水杯,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水烫的时候不能用吸管,这点常识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幸村把头转向她站的方向,似笑非笑,“你不是一样的啰嗦?”

    “我这不叫啰嗦,我这是关心病人。再说,”她转着眼睛看他,“如果你嘴烫伤了,我不是又得照顾你了?”最后她指着枕头一边的手机告诉他,“晚上不舒服了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拖不动你,但帮忙照顾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幸村看着她,“你买手机了?”

    “家里的分机,”留纱撇撇嘴,“我哪儿有多余的钱去买手机?这几天先不用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万一有人找你?”

    “谁那么无聊会来找我?”她自嘲地笑了笑,“有事找我的直接就去教室了,我回来就打家里电话,本来知道我号码的人也不多。你嘛,”顿了顿,声音骤然拔高一度,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就更不用提了,你怎么可能找我?”之后“哎”了一声又补充着,“不过也不一定,万一你有什么急事。反正一句话,你想找我给切原打吧,在学校总是要上课的。”

    幸村暗自揣测,好奇她竟然没告诉她妈,想了想好心提议:“你直接告诉阿姨,她可以帮你解决。”手机,她肯定会帮她买的。

    留纱一愣,逆着光挑挑眉毛,“算了吧,她也够忙得了,一天有多少时间在家啊。”她望着他,眉眼里透着一股笑意,“你手机丢了告诉你爸爸?”

    幸村一愣,跟着也笑,“存钱再换一个。手机不用买很贵的。 ”

    “你这人可真怪,”她盯着他看一阵,突然长长叹一口气,“你掉了手机就自己存钱买,事情到我头上就成了我该找他们要钱了……”不等幸村开口,她朝他摆摆手,满是无奈的语气,“算了,不说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去睡了。不舒服的时候记得给我电话。”

    幸村听着别过头,眼皮朝下,两眼视线落在那只手机上,顿了顿才说,“我已经关机了。”

    留纱呆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往日的吊儿郎当,嘟着嘴说“随便你,反正分机我放房间里了”然后转身带过门离开。

    幸村床上躺一阵,听见窗户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转过头一看,影影绰绰的暗黄光线从窗户没拉窗帘的那一半漏进来,在墙上折射出半排书的剪影,轮廓极度模糊,快看不出那些其实是书。

    那条街的路灯雨天会亮通夜。幸村想着这个,不知为何突然就睡不着了。他回忆起方才说的那些,以及片刻的犹豫,就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完全可以随口答应一声“知道”,却偏要告诉她实话“我已经关机了”。想着想着竟一发不可收拾,原先她房间里还藏了小半块红砖——幸村挑唇笑了下,他想明天还可以问问那块砖的下落。估计是给扔出去了。

    幸村边笑摸索出枕边的手机,开机,把铃声调到最大,同时把震动打开。之后他又靠在床边等了将近十来分钟,确定她应该不至于主动打过电话,那等待的十分钟里忍不住轻微感叹自己的神经质。

    他拿起手机,摁亮屏幕,黑暗里默默端详一会儿,又动手把模式换成室内,这才翻身安然睡去。

    幸村休息一晚,隔日身体已恢复大半,上午比留纱起得还早。他换好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