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入木三分第2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图以颤抖的声线唤醒她的自闭。留纱假装没听到,心想就一块蛋糕你至于这么激动?
于是,她就着切原的矿泉水坐在幸村专用的教练长椅上面无表情吃丸井带来的草莓蛋糕。
立海大与冰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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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吃蛋糕的整个过程留纱表情都没有起任何变化,但丸井已经看出她吃得颇为享受。
他觉得很受伤。
刚和迹部交换完意见的幸村,一扭过头就看见继妹背后丸井的表情相当幽怨。他立刻转回头对迹部表示歉意,“不好意思,部里出了点事,下次再聊。”
忍足在幸村走远后,很八卦地问迹部,“你觉得幸村精市女朋友会打网球吗?”
迹部很随意地笑一下,表示自己完全不敢兴趣。
幸村走到场内长椅面前时,留纱刚好把最好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她扭开塑料瓶盖子,抿一小口凉凉的矿泉水。
那时候丸井早已退回到一旁的台阶边,他伸长脖子不怎么甘心地最后瞟一眼本该填进他肚子里的草莓蛋糕,然后收回视线抬起头往喉咙里猛灌一口凉水。
幸村觉得留纱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
她坐了教练专用的长椅不说,之后又不经别人同意拿了丸井文太的蛋糕吃。
因为她不肯坐台阶非要坐长椅弄得对面冰帝不少人对立海大网球部的制度严明议论纷纷;因为她没征得丸井的意见拿过他蛋糕直接开吃使得网球部队员错觉他幸村部长的妹妹就是可以搞特殊。
可是幸村还不能发火,也不敢随便教训她,更不可能讽刺她。
于是,他在留纱跟前站了将近三十秒钟,思量再三,决定以一个不愠不淡的陈述句开头,“纱纱,你不要影响大家训练。”
他觉得叫“纱纱”比“留纱”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后一句当然是他的本意。
留纱在心里翻白眼,想我不是比赛结束了才开始吃的?怎么就影响他们训练了?
然后记起一开始幸村语气很冷淡地叫自己去坐冰冷的台阶,心里突然有些不高兴。
那天她穿了一身糖果颜色的背带裙,很浅很浅的绿色。他居然叫自己去坐被风吹被雨淋、鲜有人打扫且随时都有可能被脚踩的台阶!
而自己只是赛后吃了一块他队员带来的草莓蛋糕,他就立刻走过来一脸严肃地说:纱纱,你不要影响大家训练。
留纱觉得很不爽。
于是她没有抬头,面部神情更是没有松动。她就只是坐在长椅上,两眼平视前方,然后再次举起塑料瓶,又喝一口水。
幸村余光瞄到台阶附近的队员都盯着自己,包括真田。他觉得自己再不讲点什么,面子上的确有些挂不住,再说冰帝一行似乎还待在场边,没有离开的迹象。
“纱纱,”还是觉得叫“纱纱”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尽管他不太喜欢她,“不经过别人的允许不要擅自动别人的东西。包括食物。”最后笑着补充,“这样很难看。”
留纱愣几秒,在反应过来幸村是在拐弯抹角指责她偷别人东西后,终于发火了。
她“腾”地从长椅上站起来,表情没变,在幸村感叹“她果然是装的”的时候,动作有些缓慢地把身子转过去,朝着斜前方灰突突的墙壁拖着脚步慢腾腾挪过去,一小步一小步的。两手静静垂于大腿两侧,脑袋微微下垂。
一时幸村没能反应过来。
他只是转过脑袋,眼光顺着留纱慢慢拉远,然后看见她在墙壁跟前止步,抱着膝盖慢慢蹲到地上。
站椅子旁的幸村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柳莲二走过来,一手搭在他肩上。
柳莲二闭着眼睛说,“算了,幸村,不过就是一瓶水一块蛋糕。”
幸村先是一愣:原来不止丸井的蛋糕。随即醒悟过来:柳莲二以为自己在教训她。
其实如果立海大的军师一直在场,他就会清醒的意识到留纱一个人默默蹲去墙角跟幸村没有多大关系。因为幸村部长前前后后只说了两句话,而且还面带微笑。可是在柳莲二回到台阶边一问发生了什么事,切原就立刻指着自己和丸井说“她喝了我的水吃了学长的蛋糕”时,他想不误会都不行。
切原那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她影响大家训练,所以部长在教训她。
可惜的是,原本在部里幸村时不时就会面挂温和异常的微笑做些六亲不认的事,比如在大家都累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来一句“再来一次”、“再打一场”。把“半死不活”整成“要死要活”是他经常爱做的事。
住院以后就托真田继续出手。
于是,在幸村表情十分柔和地告诉留纱她的做法不太妥当时,丸井他们都以为幸村是以语言在狠狠的修理她。不然她不会默默转身,背影十分萧索(?)地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动至墙壁一角,然后抱膝蹲下。
至于切原,他觉得部长不止教训了留纱,还勒令她去面壁思过。因为曾经真田副部长就一巴掌把他扇去墙角,叫他蹲在那儿好好悔过。
切原有些后悔了。何必为了瓶水一块蛋糕就把气氛搞僵?
思忖几秒他鼓起勇气走到幸村对面,“部长,”切原咽口唾沫,突然想起他们的部长说不定是在公报私仇。因为就连真田副部长也很听部长的话,可幸村并不是经常露面,导致切原一直觉得部长是深藏不露。即使某天幸村使出了绝招,他还是在心里猜测:幸村部长肯定还藏了一招。而漫画看得太多的结果就是,幸村的“深藏不露”,经年累月在切原看来越来越朝“阴险”发展。
他开始觉得幸村是不是不满后妈带来的小孩,逮着机会小小报复一下。
但先前比赛差点打红眼的切原赤也同学,此刻突然同情心迸发,觉得叫一个没有过多自我保护能力(?)、患有自闭症(?)可怜(?)的小女孩去面壁思过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切原在同情留纱的时候,对和真田副部长关系很铁的幸村部长依旧是有些惧怕。 因此,当他叫过幸村精市部长以后,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没关系部长,其实矿泉水有很多。”这样完全不带切原风格的话。
幸村没法解释。他没有任何叫她去面壁的意思。
紧接着是丸井。
他吹着苹果味泡泡糖脸上挂着笑,蹿过来说,“部长,蛋糕算我请她吃的好了。”
幸村只能点点头。
柳生走到墙角,弯腰要拉留纱站起来。
留纱不肯,面无表情继续对着灰突突的墙角。
柳生觉得尴尬,他又不能强行把她拉起来,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你哥哥已经不生气了。”那一瞬间,柳生完全忘了留纱已经读初二,因为她实在有些矮。
所以讲完这句后柳生再想不出任何能让她站起来的方法。他只能持续弓着身子,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留纱不要再闹情绪了。”感觉有点像哄一只闹别扭不肯啃骨头的小狗。
庆幸的是,这句以后留纱真的慢慢站起来,并且动作有些笨拙地转过身来。
糟糕的是……
柳生突然觉得有些棘手——因为留纱哭了。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哭得两边肩膀不停耸动,甚至没有出声。只是眼角处不停有眼泪溢出,顺着脸颊两侧滑到背带裙上,有的落到脖子那儿。
恐怖的是,她的眼泪一直流不停。
柳生纸巾没带身上,更没像迹部一样格调地随身携带手帕。因此在发现留纱哭不停后,他立刻转身招呼幸村过来,“幸村。”
于是,台阶边所有人都看见那个最后被幸村训话的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是泪。而当留纱感觉眼睛涩痛得受不了、忍不住抬手往脸上一抹时,那个动作立刻引起场外一片喧哗。
有时候某些小说里,写到大受欢迎的男孩弄哭某个与他关系特别亲近的女生时,其余女孩均会兴奋得连连叫爽,觉得她是活该。
可事实的真相是,大多数女孩子都是比较有爱心的,至少对欺负女生的男生是没什么好感的。
于是,在看见被幸村不知说了什么的小女孩默默站起身蹲去墙角时,拉横幅来加油的她们就已经有些同情她了。现在看到她站在一边无助(?)地抹眼泪,都觉得幸村太过严厉了。个别思想喜欢走极端的,甚至觉得自己是错看了幸村。
美少年幸村第一次体会到“有理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憋屈。
很难得他会用这两个字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其实就连真田也觉得幸村太过了。虽然从那个角度看得很清楚,幸村本人一共只动了两次口。但是,与其相处了不少时间的他,对于幸村有可能讲出怎样的话,心里完全有底。如果真想不带脏字又尖酸刻薄的骂人,对幸村来讲,两句话足够了。
可是对面留纱还在哭。
她单手抹了一次左眼,之后眨眨眼睛,眼泪又开始流。一边泪流她一边感叹:墙角灰尘真是多啊。早知这样,应该直接蹲去网球场上,那里空间开阔空气质量不错。
终于,在留纱就要哭红眼圈、鼻涕也要流到上嘴皮时,幸村接过柳生递来的纸巾,动作僵硬地伸过手去。
纱纱颇配合地仰起脸来。她身高跟初一的龙马差不多,比幸村矮了不止一个头。
她知道幸村心里一定气疯了。尽管他动作不大、下手也较温柔,可是能感觉到,他拿着纸巾的手有一点颤抖。
留纱觉得幸村修养不错,被自己耍了还放下架子替她擦干净鼻涕眼泪。假如幸村直截了当冷着一张脸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假装被欺负,她肯定憋不住脸要变红,而且她是哭不出来的。其实刚才哭出来绝大部分是因为墙角泥尘被风吹进她眼睛里。她猛眨了好几下,挤出眼泪是为了冲掉余渣。
脸一红又不哭,估计周围一圈的人也不会太相信她了。
刚想绕过来和立海大告别的冰帝众人,都觉得别人家务事实在不好干涉,于是明目张胆停在原地看戏。只有忍足边看还怀揣了“幸村女朋友很关心他比赛输赢”的想法,然后听身后不知哪个谁议论、得知小女孩只是幸村妹妹后,得出“自己对立海大网球部的各位关心太少”的结论。
最后,柳生和柳莲二商量一阵,决定干脆邀请冰帝一起吃个饭,毕竟现在气氛真的有点不顺利。台阶边甚至有人摇晃易拉罐开始吼,“身为高年级同学骂低年级小学生实在太过分了!”
因此,一旁脸色不善的真田弦一郎,在面对柳莲二提议要和冰帝吃个饭时,破天荒没有拒绝。
立海大与冰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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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邀请冰帝的一同吃晚饭时,迹部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接受之前必须得征求大家的意见。暑假期间,他有道理相信手下队员都有自己的余兴节目。何况立海大是从来不会请冰帝一起吃饭的。
其实被问到底去不去时,冥户亮想去又不想去。一是两群大男人伙在一起吃牛排什么的实在太过诡异,而他的小堂弟还抱着玩具车坐在他房间的书桌上等他。小家伙很喜欢听笑话,这常常让冥户接近抓狂。
可是冰帝其他人的反应就和他相反了。
向日岳人很想去,因为他很想搞清楚幸村为什么要弄哭自己妹妹。相较之下日吉反而有些单纯,他竟然觉得幸村只是输了比赛所以拿小朋友出气。这一推论使得立海大部长的形象从此在他心里只能用“小气”两个字加以评价。
忍足在知道那不是幸村女朋友只是他妹妹后,顿时觉得去不去也无所谓了。他还没饥渴到会对搓衣板身材的小学生产生兴趣。
长太郎一向是冥户说东他不往西的。于是在冥户犹豫的那会儿,长太郎也在思量到底要不要去聚餐呢。
桦地是只听迹部的。这一点我们毋庸置疑。
于是在桦地符合迹部说“whi”的时候,冥户亮终于打电话回家说自己晚上有同学聚会,得晚些回去。长太郎立刻觉得冥户学长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更加光辉——因为他很团结。
此时就是日吉不想去也不会说不的。因为没什么事的他如果只是因为不想无聊就转身离去,大家是会觉得他不合群的。
然后是讨论吃饭的地点。
迹部是一向比较喜欢华丽的。但是考虑到立海大各人的荷包情况,且是对方提的议,他很自然就问柳生附近有什么不错的聚餐地点。
那时候幸村已经帮留纱抹干眼泪、鼻涕,抬起眼发现柳生在和迹部说话,他立刻意识到他们在讨论聚餐的地点。
“弦一郎,”幸村立刻叫住真田,“去我们上次去过的那家寿司店。”
真田沉着一应,立刻上前说明幸村的提议。不过他自己多添了一句,就是“那家店真的很有特色。”
柳生当时懵了,把半边脸别过去看真田,心想该不会是那家总喜欢在寿司里加点奇奇怪怪的辅料、某次吃得丸井吐了一地的特色寿司店吧?
显然迹部很好奇真田居然还分得清食物有没有特色,他微笑加一个响指,立马拍板说要去。
于是所有人自动分成几人一组,朝幸村提议的寿司店前行。由真田弦一郎带路。
刚才差点被人用易拉罐砸过的美少年,幸村精市,此时依然是面露堪比春风般和煦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其实幸村现在是真的感到开心。
事实上他飞快提议去那家寿司店用餐和多和田留纱有莫大的联系。
他觉得就这样放过她实在没什么道理。
不过留纱心里竟有点不安。主要是陌生人太多,而唯一一个和自己相处时间较长的少年,几分钟之前,她把他彻底得罪了。
虽然幸村修养不错,但还不至于大量到别人刚整了他,他还会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即使对自己他是笑脸相迎,那也是因为笑脸背后藏了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于是留纱开始绞尽脑汁想要主动和幸村和好。可是对方始终不给任何机会。
比如她下定决心,在到寿司店以前对幸村言听计从。但到寿司店以前,幸村压根不愿意和她啰嗦半句。
而进店以后幸村讲的唯一一句和自己相关的话是,“我帮她点。我知道纱纱爱吃什么。”
于是留纱终于搞懂幸村要怎么整她了。这也是她第一次明白假装哑巴、聋子或者痴呆最大的坏处。——别人可以借由帮你做这个或者做那个,但目的只是为了整你。而你是哑巴聋子,是没有办法反驳的。如果是痴呆,你甚至有可能体会不到疼痛。
现在场景拉回到方形木桌上幸村拖过纱纱菜单的情景。
那张菜单是切原怀着歉意单手放在她面前的。她正在思量到底该用什么办法点餐,是用手指还是用嘴,幸村把她的菜单拿走了。
相信有圣诞老人存在的切原赤也同学,以及爱吃泡泡糖绵软蛋糕的丸井文太同学,都被部长要替妹妹点餐的行为深深感动了一把。——兄妹情深啊。
军师和柳生则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才同住了没几天的幸村就记住留纱爱吃的东西了?
只有外表大叔的真田内心存了丝疑虑。他知道幸村绝对不可能为了补偿就去帮她点餐。那样太小儿科了。而且冰帝的人也在。
旁边的冰帝众人则是开始集体感叹,觉得虽然场上看起来幸村很阴险,可是场子外对待家人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留纱有些担心。倒不是很担忧幸村精市会点多难吃的东西给她,主要是幸村这一颇主动的行为,她已经看出,以后怕是在幸村家日子很难熬了。因为自己超出一半的时间是和幸村待一起的。如果他看出自己只是装的哑巴聋子或者痴呆,又不去拆穿她,那么必定会在外人面前折磨她。
当然,实际上幸村没拆穿她只是因为缺乏确切的证据,而且不想引起家庭纠纷。
于是,在幸村翻开菜单,脸朝着店员然后柔和了表情用手指指向其中几行时,留纱心里就暗下了决定——不管他点了什么,自己一定要努力吃完,而且要动作流畅、没有半点哽噎现象的吃完。就算是为了今天自己蹲去墙角使他被误会的道歉。
可是,如果幸村仍不肯接受,那她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柳生转过头瞟了眼幸村为妹妹点的第一道寿司时,立刻就明白今天留纱蹲去墙角应该和幸村没多大关系。
因为只有幸村被无故陷害他才会对女孩子予以反击——为小女生点一道名为“超级芥末寿司”的菜,应该算是报复吧?
除非留纱真的口味特殊到喜欢吃这种只有青学的不二才受得了的“呛鼻”寿司。
但从她今天拿了丸井的草莓蛋糕来看,她的口味应该算大众化。
这里我们很有必要解释下两方队员的座位状况。由于是名义上的聚餐外加忍足的提议,因此两张方形木桌上已经形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能够供两方打好关系的良好形势。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幸村左边坐的柳生,纱纱在他右边,而纱纱另一侧坐的冰帝的忍足。忍足对面是迹部,迹部右边、也就是幸村对面,是真田。迹部另一侧是过人的通道。
首先,在店员往小本子上记下第一道寿司时,或者说柳生瞟见那道菜时,他心里不可避免的震撼了。
另一个内心有所震撼的人是迹部。
幸村一上桌子先顾自家妹妹的做法,既让他觉得幸村人品还算不错,又不可避免的感叹想不到幸村这么老实,就是装装样子也应该先招呼千里迢迢赶来打练习赛的冰帝队员啊。对自己随便讲两句这家店很不错有特色,请慢用。这样就完了?
对妹妹就是“我来帮你点”。
他以为幸村十分主动的帮留纱点餐,是因为真情流露。殊不知那种情绪只是想快点报复。
当然留纱是有些害怕“道德沦丧”的哥哥帮他点的菜。在小心尝一口那道连不二都不敢经常来吃的超级芥末寿司后,忍足发现隔壁小女生拿筷子的手在隐忍的颤抖。
“你怎么了?幸村桑,”出于对日本未来花朵的自然关怀,忍足很认真地问她。
留纱连摇头都开始觉得困难,她只想要一杯水。
幸村就在那时把为她点的热气腾腾的墨鱼汤推过去些,很温柔体贴地说,“纱纱,如果觉得不好咽,喝口汤吧。”
留纱很想把汤推回去,说这么烫还是你自己喝吧。结果斜对面迹部的一句感叹“幸村你对待妹妹很不错”下,又咬牙把汤搁到寿司一旁。
幸村微笑着看迹部,“纱纱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她很听话,从来不给人添麻烦。”
一旁留纱已经被芥末和滚烫的墨鱼汤刺激得眼泪又要溢出来了
幸村立刻扯一张纸巾,体贴地递过去,“是不是太辣了?换换口味,吃金枪鱼寿司吧。”
那一刻,真田面部表情有所松动。
其实金枪鱼寿司只算中档也的确不辣,可问题是这家店叫特色寿司店。它的金枪鱼寿司里加了特制辣椒酱。
留纱听话的咬一半寿司,脑海里只浮现了一句话:幸村精市你去死吧。
斜对面的迹部也开始吃金枪鱼寿司,咬到一半发觉不正常,终于顿悟:原来幸村的妹妹喜欢吃辣的食物。
于是,在幸村微笑着说今天由立海大请客后,迹部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
而那个做点什么,终于在切原赤也鼓足勇气亲自点了盘幸村部长说留纱最爱吃的超级芥末寿司后,化为现实——要知道迹部一向是华丽的,更是不愿意落后于人的。所以为了答谢立海大的请客,他一个响指吩咐店员,叫厨房来一份特制的超级芥末寿司。
看见切原都请了,丸井也不好意思说不,毕竟人家切原是学弟,还只损失了一瓶水。自己可是一个草莓蛋糕。
换句话讲,今天害留纱哭得面脸是泪,自己的责任应该多一些。
丸井点了后,桑原也开始叫店员。接着是柳生、仁王,以及爱精打细算吃饭都不睁开眼睛的柳莲二。
到后来,这个名义上的聚餐已经莫名其妙变为了为幸村精市的妹妹,多和田留纱的接风洗尘。庆祝她下学期即将转入立海大。
后来向日多嘴问了句“咦?她怎么不跟幸村姓?”
气氛瞬间僵持。三秒之后,冰帝所有的人反应过来,留纱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妹。为了让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两方队员在幸村委婉的强调“纱纱最喜欢吃这些寿司了”后,一个劲的劝她把所有的芥末寿司与加辣椒酱的金枪鱼寿司全部吃完。
最后长太郎提议打包回家。
导致留纱从心底希望冰帝所有人以后再不要到神奈川来。至少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因为就连不怎么爱说话的日吉都跟风地为她点了一盘很辣的金枪鱼。
到后来,留纱走出店门的时候,只觉得整个胃部都要烧起来了,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就像几秒之前她亲口吞下了一个温度高得恐怖的大火球。
幸村开始为刚才报复性的行为感到些许的后悔。主要是怕她吃辣太多,胃出什么问题。
而留纱抬起头看见迎面过来一群中年人里居然穿插了幸村爸爸的脸孔时,那一瞬间她真的好像扑上去喊冤。
当然,她没有。
因为那时候更吸引她目光的是停在巷子口一辆洗得铮光闪亮的银灰色豪华轿车。
大哥与甜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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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纱望着豪华轿车的牌照。
她不清楚那辆车的主人是谁,但是很清晰的记得曾经它溅了一脸的泥污到她脸上。
于是她不由自主放缓动作,并在目前没有任何办法对幸村还以颜色的时候,单方面提升了对那辆车的司机以及后座看杂志的年轻人的怨恨。
迹部家那位尽职有爱心的司机大叔就在那时动作迅速的下车并为迹部打开车门,然后有些恭敬地称呼迹部:少爷。
留纱立刻想起先前店里脸上长痣的家伙领头给她点了份特制芥末寿司,然后脑海里镜头一闪,是自己捂着眼睛站在街道边时迹部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坐在车子里看杂志。还有迹部讲话动不动就是“本大爷”打头。
于是,在幸村爸爸半蹲下来摸着留纱的小脑瓜,很客套地发出感叹“今天和哥哥一起玩得还开心吧?”时,留纱伸出手拽拽后爸西装下摆,一字一顿很慢地说,“精市哥哥很厉害。”
幸村低头瞪着她。
对面中年男子半天合不拢嘴,“……纱纱叫哥哥了。”
松开攥住后爸西装的小手,留纱转而扯扯幸村衣角,然后高抬另只手臂,指着迹部很大声地说,“他输给哥哥了。完败!”
忍足在思考是不是幸村妹妹语文没学好搞不清完败的意思时,迹部脸色已经变了。因为很少有人会直接指着他说:你输给了某某人。最后还补一句完败的,这样的人从来没有。
事实上迹部是输给过其他人,比如手冢,比如越前,再比如留纱口里的哥哥。但问题是,他大爷从来就没有完败过。
而最痛苦的是,迹部是绝不可能跟别人解释自己是没有完败的。至少不太熟悉的人他是不会去解释的。
因为迹部真的很要面子。让他解释自己没有完败实际上就是变相承认输给幸村也属正常。
你完全可以想象当学生甲向老师争辩自己没有打乙三拳其实只打了乙一拳,那是比直接承认他就是打了乙还要糟糕的。
所以他不去解释,冰帝也没有其他人解释。他们以为迹部不解释其实是不屑于解释——极有可能今天他没拿出全部的实力。
但其实迹部只是觉得解释会让他更没面子。
因为幸村的父亲居然摸摸继女的脑袋,笑眯了眼说,“哥哥的网球一向是很厉害的。”
后面有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同事接口,“你儿子的网球常人一向都打不过。”
于是,迹部就被幸村老爸的同事理所应当划入了“常人”的范畴里。
这难免让他觉得郁闷。
以至于后来他上车的时候还在想幸村的妹妹。他深切地从心底感觉,幸村精市该好好教教他妹妹如何为人处事——或者,只能说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当然,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留纱只是童言无忌时,幸村很清醒的意识到,从前她在伺机报复,如今终于被她等到了机会。
但他对于留纱夸奖自己的网球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反而为了爸爸的那句“哥哥的网球一向是很厉害的”感到些许的雀跃。
果然他是有能力让父亲引以为傲的。
虽然纱纱讲那句是为了报复迹部把泥水溅到她眼睛里,后来回家的途中,幸村还是在药店门口停下了脚步。
真田有些担心地问他,“怎么?你不舒服?”
幸村摇摇头,又点点头。害得真田一阵紧张。
留纱在一旁觉得喉咙很干。刚才光顾吃寿司喝滚烫的墨鱼汤,害得自己连清水都没喝上几口。
于是,在真田陪幸村进药店时,她转过身朝对面的甜品店走去。
她想喝水,或者来支冰激凌降降胃部正熊熊燃烧的烈火。
但她真的没打算让幸村来付钱。不然也不会在对方进药店时自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是当留纱站到甜品店门前,听见穿纯白围裙的大叔问自己,“小妹妹,要吃点什么啊?甜筒好不好?”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没带钱。
那时候幸村从药店里出来,手里提着一白色的环保袋。他瞧见留纱一个人固执(?)地站在甜品店前,立刻觉得自己去为她买胃药的行为真的是愚蠢至极。
他担心她吃太多又吃得辣一会儿胃痛,所以去药房买止痛、帮助消化的胃药。结果一买完出来就发现留纱居然还想吃甜品。
真田感觉幸村明显脸色不对,想了想,很稳重地提建议,“我请她吧。”
幸村飞快摇头,“不用。”
本人却在慢悠悠朝甜品店踱步而去时开始进行激烈的心里斗争,到底是直接把她拖走或是叫她走还是勉为其难给她买一支甜筒。
目前幸村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她没有自闭症。剩下的百分之一属于一切都是巧合的巧合。
最终他停在留纱一旁,转过头盯着她看一阵,刚要开口,突然听见卖冰激凌的大叔笑着告诉留纱,“小妹妹,哥哥来了就可以点餐了哟。”
留纱不觉得幸村会在只有大叔脸的朋友在场的情况下,掏钱替自己买一支甜筒。
白痴也能猜到今天幸村是故意整她。
所以她半天没开口,也没见幸村有所表示后,反而在听见大叔问她后很缓慢地把身子别过去。但那个时候,其实她并非想继续装自己不正常,动作慢是因为她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耳朵边意外地飘过来幸村有些平淡的声音,“你想吃什么?”
在甜品大叔露出慈祥的微笑,说“哥哥来了就可以点餐了哟”时,幸村心底终于涌起一股“我也算他哥哥”的复杂情绪。
做大哥的自然应该在妹妹想吃冰激凌的时候主动掏出钱包。
一时留纱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他会问我想吃什么?是不是我说了他就会回答“想吃也不会给你买”?
其实留纱是不喜欢被人讨厌的。不喜欢被每天都会看到的人讨厌。
所以她真的不太敢回答。她有点怕和幸村的关系更加恶化。
因为假如幸村真的又要耍他,她是百分之百会报复回来的。——恶性循环,脑海里不可避免浮现了一个四字成语。
所以她决定假装没听到幸村在问她。反正她有可能是耳聋的。
可是幸村真的掏出了钱夹,然后把脸别过来,不带什么表情的望着她,“草莓口味的怎么样?”
留纱不说话。
“还是你比较喜欢巧克力?”幸村又问。
留纱想起自己今天吃掉了他网球部队员的一个蛋糕。那个蛋糕的名字叫——草莓蛋糕,然后中间夹了点巧克力。
她严重怀疑幸村是在讽刺她。
事实上今天她毫不客气拿走丸井的草莓蛋糕,除了本人脸皮有些厚以外,也是听到丸井自己说“本来准备的赛后甜点,没想到比赛一赢居然不怎么想吃了!”所以她才去拿的。
反正他不想吃了,那留给她吃不是很好?
其实丸井嘴上说不想吃,看见别人拿走自己准备的蛋糕,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
“纱纱,”幸村又叫她名字了,然后从钱夹里取出一张纸币,递过去给老板,“一个甜筒,谢谢。香芋的可以吗?”
最后一句是转过头对着留纱讲的。
留纱愣了会儿,觉得幸村不大可能把给出去的钱又要回来,于是温顺的点点头,“嗯。”
真田站在两人附近,简直感觉像度秒如年。
如果一秒钟时间真等于一年,那么五百年后幸村终于把钱夹放回原处,转过身对着真田云淡风轻地一笑,“走吧。”
他们往前走了几段路,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下停住。真田问幸村,“今天和迹部比赛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幸村立刻摇头,“还好,一切正常。”
留纱站在幸村另一侧咬甜筒,听见大叔脸问“道德沦丧”的哥哥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猜想他是不是生病了?然后推断他十有八九是病还没有痊愈。因为听说病人的脾气都有些古怪。
幸村一会儿叫她坐台阶指责她偷拿别人东西联合别人点又辣又烫的食物塞给她吃,一转过身又主动给她买甜筒。
后来真田和他们分手的时候,留纱就想,看在香芋冰激凌的份上,今天的事暂时不和他计较。以后再看情况。
但那个“以后再看情况”没经过一天的时间就出现了。
当时正是半夜,留纱躺在白色公主床上做着一个带点童话色彩的美梦。
梦里的她装扮类似白雪公主,奶黄|色的腰带衬着她米白色的蕾丝裙摆。她站在森林中央拉着两边裙角开始跳舞。原本只有树上的毛绒松鼠滴溜了眼珠在看,到后来林子里相继蹦出来几个小矮人。
他们的长相都有些模糊,但走近了点“公主”就看清是今天下午聚餐坐那两张木桌的男生。
留纱很高兴他们比自己矮,但是不高兴让他们看见自己跳舞。
于是她放开裙角,一个人靠着树干半坐到地面。
那时候一群小矮人手拉手开始跳集体舞。
他们跳得很愉快,脸上表情应该都是在笑。但是“公主”觉得肚子开始痛。
就像他们跳舞没有落脚在森林的土地上,而是踩到她肚皮上一样。
他们穿着颜色不同的鞋在她肚子上又踩又踢还蹿,最后就变得连蹦带跳慢慢搞得山动地摇了。
最终留纱被他们踩醒,这才发现不是肚子,是胃变得好痛。
她把一颗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刚要抱腿坐起来,余光瞥见有人站在房门口。
大哥与甜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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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幸村家里没有其他人。所谓的其他人是指幸村老爸以及后妈。
所以当留纱清晰的意识到站房门口的人只有可能是幸村时,她立刻打消想要坐起的念头,且绞尽脑汁地回忆先前幸村有没有给她吃什么东西或者喝什么水。在排除“道德沦丧”的哥哥在冰激凌里动手脚的可能后,她惊恐的记起,睡觉前不久,幸村主动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开水。
她胃不大舒服口很干,没多思考接过来就喝了。
半室月光下,留纱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公主床上。她觉得自己真是警惕性太低了,在房子里只有孤男寡女的时候,居然就喝了幸村去厨房倒的热水。
通常这种时候,孤男都会忍不住对寡女出手。尤其今天自己洗过澡从卫生间出来时,幸村看她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
留纱深深的怀疑,那时候幸村就是在隐忍自己的兽性。因为时候未到,幸村给她倒水是在自己也洗完澡后。
于是她有些害怕地伸手尽量动作小的捏自己大腿部分的肉。
她一定要时刻保持保持清醒。
那颗莫须有加在热开水里的安眠药使得幸村在留纱心底的印象瞬间落千丈。
尽管他在她心里原本就没什么好的形象。
当然,幸村在纱纱洗完澡后的确是用了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她。但绝不是对她有所企图。那时候他只是后悔忘了告诉她,浴室的排水出现问题,所以热水不要开太大。
留纱拧自己的大腿拧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的时候,幸村还是站在门边,像一尊外形颇好底盘加了强力胶的石膏像。
他没有开口。
留纱突然意识到,也许幸村是有梦游症。
于是,先前关于他是恶魔是流氓、妄想欺侮国家未来明艳照人的花朵的评论,立马就变成了“原来他有梦游症啊”幸灾乐祸多过同情的感叹。
纱纱想起大叔脸问幸村,刚才和那个谁打比赛有没有不舒服,立刻就觉得这回自己一定是估对了。
幸村患有梦游症,而且病情严重到队友白天都会担心他犯病。
于是她放弃捏自己大腿的肉,双手抱住小腿安静蜷在被子里。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他,但还不至于要去害他。
人在梦游的时候是不能惊醒他的,所以留纱决定等幸村离开后再去客厅翻胃药。
但是幸村并没离开,在门口站了会儿,就步伐稳重慢慢朝她床边走过来。
留纱觉得紧张,手心都洇出汗来。
在幸村站到床边弯下腰就要进行下一个步骤时,她忍不住把脑袋蒙进被子里开始吼“流氓”。
她只吼了一次,因为胃痛声音不太大。导致幸村没听清楚,只觉得她是很不舒服才躲进被子里呻 吟。大概是不想被他看到。
“纱纱,”幸村伸过手去拉被子一角,“把头伸出来。”
留纱攥紧被角死活不肯松手,心里一直碎碎念无论如何要保住清白。
“把脑袋伸出来,我知道你没睡。”
“我睡了……”留纱躲在被子里忍着胃痛说,“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即使抓不到也是要遭报应的。”
幸村听见她说话,伸手摸到她脑袋的位置,犹豫会儿动作很轻地拍了拍,“把头伸出来,你是不是不舒服?”
那个摸索她脑袋的过程让留纱觉得浑身很难受。
对于“道德沦丧”的哥哥隔着被盖也要下手的行为,她发自内心觉得气愤难当。
以至于最后幸村怕她不小心憋死动作强硬地把被子掀开时,留纱抓过幸村睡衣照着他手臂就是一口。
幸村痛得叫起来,“松开!”
纱纱决定不松开。她竭尽全力地咬他,在幸村想要推开她时五根手指就用力掐过去。
“你发什么疯啊?”幸村被咬得脸色发白手臂红肿。他从来没这么后悔自己去同情一个胃痛的小女生。
然后是生气。
从卫生间出来听见留纱在房间里哼哼。那种声音他很熟悉。从前今井医院住院时,病房隔壁是个胃癌晚期患者,瘦得像个鬼,经常痛得半夜半夜地哼。
今天留纱哼的声音跟那只“鬼”七分相似。
难免幸村会担心。
于是他很好心地回房拿来止痛药,又去客厅饮水机倒了些温水,可是站回房门口时发现床上没动静了。
其实那时候他完全可以不用管她,直接转身回去睡觉。
但是想起病房隔壁的那只“鬼”,他就没办法把她丢下。
他慢慢挪过去想问问她是不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