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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灰第70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灰 作者:jinjishuwu

    她的身影。 闯进眼眸中一张张麻木的脸孔,都不是他要的。一节没有她,再一节还是没有她,他不愿放弃,不顾别人埋怨不善的眼神,硬是挤过人群,正当他走过两节车厢的接口处,停了下来,吐纳深吸了一口浊气,闭上了眼,拧在一起的眉,微微的颤动着。

    突如其来的环抱,让流萤的心猛跳了几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薄荷味不期然的闯了进来,贴着她脸颊的肌肤,又粘又湿。

    “为什么不让它就这么结束。”流萤小声的问道,她的手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

    “我试过,做不到。”

    流萤低垂下眼皮,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错过了本应下车的车站。

    晚上九点多钟,流萤和手塚,坐在一家饭馆里,默默的吃着两人都不怎么爱吃的食物,很长时间,他们没有说一句话,让这顿饭显得更加的难以下咽。

    手塚看了看表,这一天,又要过去了,时间的脚步,又岂是凡人能阻挡住的,“我送你回家。”

    “嗯。”

    东京,也下了雪。雪,并没有堆积在路面上,都融化了。只有路面上,一滩又一滩的水渍,才能证明它们曾经在这里驻留。天,很冷,而水,已经快被冻结。

    他们慢慢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流萤走的更加小心,她的平衡感不好,很容易摔倒,哪怕是被手塚牵着,她还是怕一步不注意,就要摔得四脚朝天。

    “你明天不用来了,照顾孩子要紧,”远处,一名小饭馆的老板娘正委婉的辞退着工人。

    “老板娘,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

    女子哀泣求情的声音吸引了流萤,她停下脚步,望向远处。

    手塚清冷的说道,“是竹中素子。”

    “嗯。”流萤收回了目光,“走吧。”

    “你……”手塚想说什么,却在深思后,闭上了嘴。

    流萤小心翼翼的走在坚冰之上,娓娓诉说着,“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就算她再穷,也不许别人践踏,更不愿熟人看到她那个样子。”

    “我明白。”

    又走了一段路程,道路两边的标志越来越熟悉,临近午夜,尽头已到。

    流萤仰头,看了眼自家的公寓楼,轻声说,“我到了。”

    “当~”远处沉闷的大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两人不由得朝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路上小心。”流萤低着头,凝视着她与他还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指。

    手塚恋恋不舍的一点点地放开她。白净的手指,稍稍弯起,挽留着对方。

    “当~~~当~~~”钟声已过五声,两只手再也不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走吧。”流萤说着,低着头,刚要转身之际,被他的双手紧紧的固定住头颅,狂乱的吻着她,一遍,一遍,不停不止。

    心,是如此的苦涩,她又怎么能体会不到。惊讶的双眸,恢复了以往的淡然,眉目之间平添了多少内疚与无奈。最后,她闭上了眼。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剩余的那一下,他放开了她。凝望着彼此的视线,被收了回去。

    “再见,手塚。”流萤轻轻的说完,拉着行李,率先转身,朝着家走去。

    他看着那道背影,很久才转身,心,疼的无法呼吸。。

    她每朝家走一步,心中便多一分抱歉,眼泪如潮水般汹涌,步伐不受控制的停下来,转身,看到远处昏暗的街灯下那道清瘦的身影,抽噎着。她忍不住,朝前走了两小步,可硬生生的停下来,转身,继续走。

    手塚像感应到了她的视线了一样,立刻转身,却慢了一步,他没有看见那张哭泣着的脸,没有听见她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只有背影留在他通红的眼底。

    她瘫靠在电梯中,镜面般光洁的四壁,倒映着她的模样,可是,她看到的不光是她自己,还有穆千寻,还有手塚,三个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重叠,合并,已分不清彼此。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内漆黑一片,她并没有打开灯,关上门后,瘫在了地板上,现在,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肥肥的几只猫是第一个发现她的,喵喵的叫着,爬过来,用身子弓着她的脸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唯一在家的一雅,跑了过来,看到她是如此这般,心中生不出一丝的喜悦,大惊失色,“你怎么了!!”他跪倒在她的身边,拨开碍事的猫咪,扶起她的肩膀。

    流萤叹着气,“我回来了。”

    “怎么还让我说欢迎回来吗?”一雅低声说着,见她没晕过去,放下了心,拍着她的背,“安全回来就好了。”

    流萤问道,“人呢。”

    “在秀颜哥那边。”他怜惜的拨开她凌乱的发,不想看到她通红的眼眸,不禁皱眉,“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对一些人很抱歉。”她抽泣着,哽咽着,“因为心不够狠,才会这么倍受折磨。”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结束了,都结束了。”

    一雅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是谁让你这么痛苦。”

    流萤笑着摇了摇头,“一雅,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再让我受这种痛苦。我们是朋友,是家人,是信赖的伙伴,也只是如此了。”

    一雅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我不能答应你。”

    流萤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低下了头。她累了,真的是累了。

    “流!”他抬起她的脸,恳切的说道,“我问你,你能不去想你心中的那个男人吗?不能对不对。将心比心,你又怎么能扼杀掉我的思恋?”

    流萤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此简单的道理,一种无力感深入骨髓,她推开一雅,站起来,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颓然的倒在床上,“为什么连你都不理解我……”

    一雅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苦闷的说,“又怎么会不了解你的苦心……你不想看到我们变得和你一样,抱着一段无望的恋情痛苦的活着。可是,你又何尝不知,如果真放得开,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c26 意外

    意外之所以被称之意外,是人们始料不及的,更无法预测。

    “素子阿姨!”楚忘渊一进门,如绅士般朝给他们开门的竹中素子,行礼。

    “小渊,回来了?”竹中素子,热情的看着跟着进门的流萤,“这么晚,辛苦了。”

    疲累的流萤轻笑着,摇了摇头。

    从静冈县回来的第二天她便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雇竹中素子来做帮佣。一方面,几个人都没有精力耗费在家务劳动上,更不可能去花时间照顾日常的三餐。另一方面,正好解决了竹中家生活困难的实际问题。一举两得,五个人便这么敲定了这件事情。

    “阿姨,有吃的吗?我又饿了!”风间叹息道,“最近消耗的太大~”

    “有!有的!”竹中素子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跑到厨房,去热饭。

    一雅扶着快虚脱的流萤,让她现在沙发上躺一会,弯腰晃了晃已经化作烂泥的人,“吃点东西再睡。”

    “嗯。”

    莲脱掉衣服,随手放在椅背上,拍了拍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佐野,“要是不吃,就进屋去睡。”说完,朝浴室走去。

    “饿。”佐野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闷哼着。

    楚忘渊倒是很精神,一直帮着厨房里的竹中素子忙东忙西。

    “小渊。”一雅站起来,“给你姐倒杯水。”

    “倒好了!”楚忘渊端着杯热水,快步走来,“姐,起来喝口水。”

    “嗯。”流萤睁开眼,撑起身体,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看了看墙上的表,“饿不饿?”

    楚忘渊摇了摇头,“不饿。”

    “什么都不要管了,快去睡觉,明早还要上课。”

    “知道了,我先去帮忙。”他知道她累,想让她吃过东西,早一点休息,宁愿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

    “不用。”流萤摸了摸他的脸蛋,“洗个澡,赶快睡。乖。”

    楚忘渊乖乖的点点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个晚安吻,“姐,晚安。”他走回房间要拿换洗的衣物时,看见了莲正拉开门走出来,怪叫道,“师傅!你怎么不穿衣服!”

    莲正光裸着身子,下围只有一条毛巾裹住,春光乍泄,冷冷的说着,“忘记拿衣服了。”

    流萤坐起来,将杯子到茶几上。对于他的裸奔,习以为常。

    莲居高临下的看着流萤,皱起了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流萤揉了揉眉心,轻声说,“累的,没事。”

    “饭好了!”风间嘴里塞着食物,嚷嚷着,“快来吃!”

    流萤撑着酸麻的腿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餐厅。

    本来只有三天的演唱会,也不至于让几个人累死累活成这个模样。但是,他们没料到,预售太火爆,许多人一连买三场,致使很多歌迷购不到票,而这一部分没有买到票的歌迷聚集在一起,打着牌子强烈要求加场,有的甚至彻夜不归,就在场馆外等候。这样,莲、一雅,沙村不得不多方协调,尽努力追加了两天,可就算这样,依旧有很多人抗议时间太短。不得已之下,几个人商量,在春假期间再次追加三天的演唱会,消息一出,这才平息了没有观看到演出的歌迷的怨愤。只是,累苦了流萤,一边要没日没夜的彩排,一边还不能耽误13班的课程。所以,临近演出,不论是楚忘渊还是13班的人,全部老老实实不惹麻烦。

    流萤一看到桌上的日式饭菜,就没了胃口,只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勺子。

    “不吃了?”风间眨了眨眼,担心的说道,“下午你就没吃几口pizza!”

    流萤站起来,“没胃口。”

    竹中素子皱着眉,很是抱歉,“是不是我做的不合你的口味?”

    “不是,大概今天太累了。”

    一雅说道,“明天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你胃口最近一直很糟糕,这么繁重的练习,还吃不下饭,身体怎么吃得消?。”话音一落,几个人齐齐的看着她,他接着说,“就是中餐,你也吃的很少,这不正常。”

    “大概是不能吃辣椒,饭太清淡了。”流萤想了想,找了个理由。

    佐野抓起她的手腕,“瞧瞧,瞧瞧,看你瘦成什么德行了!索马里!”

    流萤抽回手,瞪了他一眼,“要唱那么多新歌,还要记歌词,能没压力吗?”

    佐野恍然大悟,“压力啊!”他扭头对其他人说,“我记起来了,网上说,压力过大也会导致女性经期失调。”

    一雅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看到什么从流萤眼中一晃而过,却没有抓住。

    “如果真那么想吃辣,明天让阿姨去酒店买点鸡爪子吧。”莲如大赦般的说道,他最近一直控制着她吃辣,以防她的嗓子受损。

    流萤淡淡的说着,“算了,我先去睡了。”她看着竹中素子说道,“阿姨,太晚了,打车回吧,一雅?”

    “嗯,我会把阿姨送上车。”一雅答应,“你放心吧。”

    她走向自己的房间内,关门的那一霎那,再也保持不住镇定的模样,慌张的走到床边,瘫坐下来,目光中充斥着惊恐,双手按压着小腹,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似在呢喃。

    她浑身泛着冷,失神的摇着头,摸上床头柜上的烟,赶紧放进嘴里,打火机像与她作对似的,怎么都打不开,擦了好几下,才窜出火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心里大骂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能出于忙碌,忘记三个月未来月经的事。如果不是佐野提醒,大概一个星期后演唱会结束时,都想不起来。她咬紧指关节,让自己冷静,回想着三个月的点点滴滴,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没有可能的,药也吃了,又是在安全期,而且最近东跑西颠,演唱会上又蹦蹦跳跳,要有也不可能活下来。”想到这里,她不禁松了口气,抓着头发,懊恼不已,“自己吓自己……”她回想起刚工作时,确实有一阵子压力过大经期紊乱,过了几个月就慢慢恢复正常了。并且,她现在也只是感到睡眠不够,疲劳而已。为了保险,她还是决定明天买试纸测一下。

    想着想着,她倒在大床上,卷起被子,将自己淹没。被困意和疲劳侵袭着,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流萤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尽量不让自己显露疲态。

    “喂。”乾贞治拖过一张椅子,跨坐在上面。他到13班串门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流萤看着一会要讲解的题型,“干嘛。”

    “是关于手塚的。”

    流萤轻轻一蹙眉,并没有抬起头,“怎么了。”

    “他可能要去美国。”

    流萤这才抬起头,“他走不走和我有关系吗?”

    “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你又不知道他……”接收到流萤的瞪视,他停止不再开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流萤瞥了一眼周围那几只竖起的耳朵,站起来,“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天台,流萤背靠着栏杆,点着了烟。乾贞治趴在她的身边,瞭望着远处的景色。

    “我是从谷原那里打听到的,彩菜姨给他打了电话。”说着偏着头,看了看她的神色,叹了口气,“如果要他留下,也只不过是你的一句话而已。”

    流萤并不否认,吐出口烟雾说道,“你觉得,我该留下他吗?以什么样的理由,又以什么样的心态?还是你觉得他是该留在日本埋葬他的天赋?”

    “可我和周助都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苦。”乾默然的说着,他了解那种心情。

    流萤站起来,慢慢踱向门口,“我不爱他,更不可能做那块绊脚石。”

    “真无情啊~”乾感慨的仰着头颅看着纯蓝色的晴空,轻轻的说着,“可是我懂你,就算你对他有感情,也不会绊住他。”

    流萤哼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不过也是个自私的女人。”如果换做穆千寻,哪怕追到天涯海角,她都心肝情愿。

    流萤走了,乾贞治才转过身,看着那扇还在晃动的铁门,低声诉说着面对她说不出口的承诺,“流,就算手塚真的走了,我也会替他好好照顾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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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萤提早两个小时放了13班,而此时,她窝缩在公共卫生间的一个小格挡里,满地的怀孕试纸都呈阳性反应。她木然的坐在马桶盖上,很久很久,才记起说明书上标明了试纸也有不准确的时候,她咬着牙,站起来,抱着一线希望准备去医院做检查。她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医院随便找个不认识的大夫去看,她掏出了电话,手指快速的按压按键,寻找电话号码,一边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在哪里?”

    “家,怎么,有事?”

    “皆川,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嘀……您有一通来电正在等候中……”流萤顿了顿,“你等一下。”她按了切换键,看了看来电的号码,立刻接通了,“彩菜阿姨。”

    “流萤啊,你在哪里?”

    “出什么事了吗?”流萤听到那边着急的语调不禁问道。

    “他昨晚告诉我们,他不去美国了!”

    听到这个消息,流萤如被雷劈,头晕目眩。

    “流萤?流萤?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在卫生间的其他人担心的看了看流萤。

    靠在墙上的她,抚着额头,对关心她的陌生人说道,“没事,谢谢!”

    “嗯,你自己小心一点。脸色这么差。”

    流萤看着热心人,笑了笑,点头答应,之后对手塚彩菜说,“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想问问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你现在有空吗?”

    “有。”两人商量着见面的地址后,约定半个小时后见,便匆匆挂了电话。

    “皆川,电话上说不清楚,明天我去找你。”

    “好。”

    流萤打开水龙头,猫下腰,在脸上扑了两把凉水,赶走了一些眩晕,愤恨的抽出几张纸,擦着脸。

    半个小时后,流萤如约来到小小的咖啡馆,手塚彩菜看到人来了,稍微站起在座位上摆了摆手,“这里!”

    流萤快步走过去,放下书包,“阿姨,你们没有和他好好谈谈吗?”她开门见山的说。

    “今晚你叔叔准备好好的和他谈。”她抓住流萤的手,皱着眉,“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流萤抿了抿嘴,“累的,不要紧。”

    “这样吧,明天我给你熬点汤送到你家去。”

    流萤心内被感动了,鼻头酸酸的,摇着头,“不要麻烦了,家里请了阿姨。”

    手塚彩菜嘟着嘴,“请了阿姨,还能这么瘦,不行!”侍应生走过来,放下了一块黑森林和一杯苦咖啡,她看着流萤说道,“我知道你不吃这个,所以没给你点。”又将咖啡推到了她的面前。

    流萤感谢的笑了笑,“阿姨,谢谢你。”

    彩菜剜了她一眼,“跟我还客气!!”说着,吃起蛋糕来,“流萤,我还是觉得他是为了你留下的。”

    “我知道。”流萤看着对面的奶油,就觉得恶心,比平时的感觉更强烈,她不留痕迹的捂着嘴,压抑着呕吐感,“阿姨,据我所知,那个人还没有走,如果他回绝了,也请你和叔叔去找找那名领队,一方面还要做他的工作。骗也好,哄也好,都要让他离开。”

    手塚彩菜细心地发现了她语调的怪异,“流萤你不舒服?”

    她的靠近加剧了流萤胃部的不适,她再也忍不住,跑到了卫生间。

    手塚彩菜惊讶的说不出话,女人特有的直觉袭上心头,“不是吧!”说着提起包,跟着跑了过去,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听到呕吐声,流萤正跪在地上趴伏在马桶上。

    待流萤气喘吁吁的靠着门板休息,手塚彩菜握住她的肩头,严厉的看着她,“你跟我说实话,你们过年的时候是不是在一起?”

    流萤眼见瞒不住,轻轻点了点头。

    彩菜也瘫坐在地上,“作孽!真是作孽!!”她抬起头,“都这样了,你还要把他往外推?”

    流萤扶着门,站起来,也把彩菜拉了起来,“还不确定怀孕了没有,明天我会去医院。”她走出格挡,洗了洗手,“真要是检查出来……”

    “你要怎么样?”手塚彩菜的声音提高了个八度。

    “打掉。”流萤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孩子的笑脸,心中掀起狂潮般的疼痛。

    “你怎么忍心!”手塚彩菜抓狂了,扳过流萤的身子,“绝对不可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打掉他!”这是他们手塚家的孩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就这么没了,“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流萤推开她的手,平静的说,“阿姨,我到现在还不确定这个孩子是否存在,这三个月的辛苦,只有我自己最明白,照常理来说,他如果存活,也不可能活过头一个月。即便是存在……”她摸向自己的腹部,“即便他在,也不可能健康,烟,酒,药物,加上上个月还做了一次透视,他还能是健康的吗?”

    “万一呢!万一他是健康的呢!”手塚彩菜反驳道。

    流萤低垂下眸子,“那我也不能要他。我不可能为了他毁掉乐队。”

    “这是条人命!”手塚彩菜急了,摇晃着她的身躯,“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就是这么自私。”流萤抬头,盯着她,“我为什么要生下我并不爱的男人的孩子!”

    “你!”手塚彩菜气急败坏的扬起了手,只不过,这只手,迟迟不能落下,反而变得颤抖,她哭了,搂住流萤,“为什么这么倔强!你明明不是这么狠心的孩子,你明明就不是!就算你再怎么镇定自若,心里也一定很害怕,很无助,是阿姨错了!”

    流萤握紧的左手,颤抖不已,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我不能要他。”她低头,呢喃着,“阿姨,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这件事情,请你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她拿起书包,擦掉眼泪,低声说,“我先走了。”

    流萤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的,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她又不得不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定自如的和大家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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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手塚爸爸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

    “小点声!”手塚彩菜,推了一把她老公,“爸爸要是听到了会气坏的!”

    “那孩子怎么说?”手塚爸爸抚着胸口,问道。

    “她说她要打掉。”

    “胡闹!!”手塚爸爸气愤的站起来,来回走动,“他怎么能在这个问题上这么没分寸!”

    “老公!这两个孩子都快可怜死了,你还骂他!”手塚彩菜说着说着潸然泪下,“流萤那孩子也是为了国光。如果咱家儿子知道了,肯定不能走了。”

    半晌之后,手塚爸爸再度开口,“彩菜,那个孩子做的决定是对的。怀孕可能进一步影响她的大脑。”他颓然的坐在床上,“这事我不好出面,你明天陪她去医院吧。如果她不要这个孩子就随了她。”

    “嗯,我也这么想。国晴,这两个孩子要是能走到一起该有多好。”手塚彩菜心痛的难受,“为什么两个孩子的命都这么不好!”

    手塚爸爸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去劝劝他,随了那孩子的心,也算是补偿她为国光受的这些罪。”说完,他便上了楼,敲开了手塚的房门。

    “父亲。”手塚推开门,还以为会是他妈,不想是平时基本上没什么话题可谈的父亲。

    “国光,我们谈谈吧。”

    两个人坐在里屋的沙发上,面对面,手塚率先说道,“父亲,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放弃这次机会?”

    手塚国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儿子,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出路。”

    手塚愣了愣,坦白道,“还没有考虑。”

    “如果继续打网球,成为职业选手,在日本发展的前途并不乐观。”

    “是的。”

    “这个学期一过,你们就面临着考大学的问题,我相信凭你的实力,考东大没有问题。找到一份好工作养家糊口也不会是问题。找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会过得很好。”

    “我……”

    “我知道,你喜欢流萤。”手塚爸爸接着说,“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份?”

    “她不在乎这些。”

    “她是可以不在乎,可是媒体不在乎吗?如果你真要和她在一起,你们承受的了这么大的压力吗?虽然我对娱乐圈不了解,可是很多明星都是以离婚收场的事实摆在眼前。”

    “儿子,不是爸爸不让你和流萤在一起,那孩子虽然有些习惯我很看不惯,但却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只不过,你要认清事实,没有足以匹配她的能力与地位,你们还会幸福吗?我不是泼你冷水,走到社会上,你就明白了,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经验之谈。爸爸妈妈希望你以后会幸福快乐。”他站起来,拍了拍手塚的肩,“你一直都是个不会让我们操心的孩子……”

    “小光~”手塚彩菜走进来,心酸的摸着一脸凝重,似乎有些动摇的手塚,“妈明白你的苦。打职业网球赛,一直是你的梦想,要说出放弃的话,需要怎样的勇气,妈都明白。可是,就像你爸爸说的那样,这样的结果,未必对你和流萤都好。”

    手塚握在一起的的拳头在颤抖,坚定的心,被动摇了。

    “妈不能承诺什么,可妈会帮你。”她捧着手塚的脸,认真的说着,“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她对你要是无情无义,你就算残废,她也不会来看你一眼。你留下来,才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

    “孩子他妈。”手塚爸爸摇头制止,“让他好好考虑吧,走吧。”

    手塚在抉择中挣扎,跟他一样无法在半夜三更,寂静无人时入眠的还有一个人。

    流萤站在镜子前,看着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给自己到了杯酒,直接灌下去,驱散她满身的寒意,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心,一遍遍说着,“不能要,不能要……”她庆幸,没在四个月之后发现,那时候,一切都要晚了,“还来得及。”

    这一夜,楚流萤因为这个意外到来的生命,而彻底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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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个奇迹。”一名三十出头的女医生感慨道,她看着流萤,目光中隐隐透着不理解,“我从医这么多年,看了多少的孕妇和他们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看过这么顽强的生命。你又抽烟,又喝酒,又蹦又跳,还吃着药,他竟然还能的活着,活的还很健康。”

    听到医生的这一席话,流萤掐紧了自己的手。

    “这样,你还忍心打掉他?”

    流萤紧咬牙关,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打。”将近十二周,胎儿虽然还辨别不出男女,可已经长出指甲。这是之前做b超的大夫一点点的说给她听,哪里是小小的头,哪里又是小小的身子。打掉这样一个脆弱无辜的生命,她怎么会不痛苦。

    女医生皱着眉,站起来,翻了一堆资料,扔在流萤的面前,“你先看看,我去准备手术。”走时,刻薄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只为了自己痛快,拿生命不当回事。”

    医生甩来一张一张的照片上全是堕胎后胎儿支离破碎的小身子,让流萤再也无法正常呼吸,抓紧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平复痛苦。她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在地上,痛苦的蜷曲起身体,浑身被冷汗浸的湿透,她想求救,可怎么都说不出话,扭曲中踢翻了椅子,惊动了门外等候的皆川。

    皆川撩开帘子,瞥见桌上的照片,大惊失色,从地上抱起人,跑向急救室。

    躺在病床上的流萤如一条被从海里打捞上来失去氧气的鱼,挣扎着,痛苦着,扭动着,胡乱挥舞着胳膊,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张着嘴大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虫子~”一道温柔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虫子,虫子,安静,安静下来。”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嘴角,“我最爱的虫子~”

    身体里的痛苦似乎在一瞬间统统被抽走,流萤双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摸着他的脸,痛哭失声。

    “我知道,我都知道。虫子,我知道你痛~”穆千寻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虫子,把孩子留下来吧,留下来,把他当做我们的孩子,他会是个好孩子……我保证……我保证……”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流萤惊慌失措的想去抓,双手伸出时,已经晚矣,手心里空空如也。

    皆川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流萤,调转视线,对妇产科的医生怒目而视,“她的病例你没看吗?你还用那些照片刺激她!”

    女医生皱了皱眉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见过的最顽强的生命力,她服用了大量的药剂都没能影响到他丝毫,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奇迹!这样的孩子难道不该一个做母亲的付出全部吗?”

    皆川冷冷的说道,“你没有权利干涉她的决定!”

    “可是我有权利让她知道,流产后的孩子有多可怜!让她知道,她轻率行为的后果是要这个小生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瞪起眼,“别以为没出生的孩子就不是一条命。”她气愤的说道,“是,她未成年,连个监护人都没有来,可这不代表她可以推卸责任!她自己造成的,就要自己承担!”她压低声音,“歌星怎么了,歌星就可以乱来!”

    皆川俯视着她,冰冷的说道,“你不了解她,你不了解她为之奋斗的其实跟你我一样,甚至比我们更加努力。下周,把星期六空出来。”说罢,走回了床边。

    流萤幽幽的睁开眼,她摸着被吻过的嘴角,上面还留着冰凉温柔的触觉。

    “醒了?”皆川纯弥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已经看护了她将近三个小时没有离开。

    “几点了?”流萤抬起胳膊遮住眼。

    “六点多了。彩菜是手塚的母亲吧。”

    “嗯。”

    “电话来了好几通,我没有接。”

    “谢谢。”流萤坐起来,看着手背上的针头,轻轻的问道,“你相信鬼魂或者灵魂吗?”

    “无稽之谈。”皆川是科学论者,对这些很不屑。

    “我也不信。”流萤嘴里呢喃低语,可目光越来越清明,她抬起头,坚定的看着皆川,“我会留下他,但我不会停止吃药,不会停止抽烟,如果他能活过我开完演唱会,我会赌命生下他。”

    皆川皱眉,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决定,同时,他也知道,现在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她又找回了那种坚强自信的气势,他瞥了一眼缓步走向门口,骂道,“疯子。”

    流萤看向漆黑的窗外,“呐,让我们来赌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日更,也没见人表扬我还是胖子同志发现了“妖,你最近日更啊!”

    哼!

    c27 离别序曲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演唱会开场的曲子。如果有需要,我会在下一章完结后,把两章所有的歌给大家打个包传上来。

    这首曲子叫《love grows》是《eyes on 》的变奏,也是管弦乐版,都出自ff8。

    人,如若失去了可以为自己担忧,失去了可以思念的人,失去种种羁绊,将会是如何的凄凉。

    “怎么办!!”佐野焦急的吼着,刚梳理好的造型被他揉的一塌糊涂,站在一边的造型师直咬梳子。

    “别吼了!!”风间大喝一声,“都够心烦的了!”

    “都别吵了!”沙村秀颜皱着眉,“离开场还有三个小时,再等等。”

    莲坐在镜子前,捂住了脸,“实在不行,我出去说清楚,广告商那边也不用担心,总之会搞定的。”

    一雅蹲在流萤的面前,手在她的眼前摆动了几下,叹了口气,“还是看不见。”

    “姐~”楚忘渊枕着流萤的腿,乖巧的抱住了她的腰。

    流萤摸着他的头发,出声安慰,“没事。”眼睛突然看不见,无论是谁,都会不安,心里虽恐惧,她却也只能将它藏起来,“皆川马上就到了。”

    “前两天都还好好的!”佐野气急败坏的推翻了一瓶矿泉水。

    “铛铛”门响了,沙村靠的最近,打开了它,皆川冰冷冷的扫视了一周,走进来,迈开长腿直接朝流萤走过去,一雅站起来,退到一边。

    楚忘渊坐起来,窝在一边,咬着大拇指。

    “什么时候开始的。”皆川挑着她的下巴,搬开她的眼皮。

    莲看了看表,“三个小时前,被电线绊倒后,就看不见了。”

    “碰到头了?”

    “没有。”流萤自己回答,“擦破了膝盖。”

    皆川松开她,“没办法,暂时性的,停止吧。”

    “既然这样,我去通知。”莲看了一眼沙村,两人就要往外走,任谁都不会让看不见的她上台演出。

    “等等!”流萤站起来,黑色的眸子眨了几下,“开场就用升降机把钢琴送上去。”莲和沙村双双回头,惊讶的看着流萤,她继续说道,“如果用管弦乐伴奏,应该能撑的下去。这样不用活跃气氛,只要让观众坐在座位上听歌。”

    “歌曲全部要变动,来得及吗?如果只有三四首,是撑不下去的。”沙村扶着眼镜,心里在估算可行性,“如果临时找管弦乐队,连看谱的时间都不够。”

    流萤伸出手,乱摸着,“一雅?”

    “我在。”一雅伸出手,握住她的,“我在这里。”

    皆川皱起眉,破了一大盆冰水,“你们最好停止活动,如果不想她暴死在台上。”

    佐野一听这话,猛地站起来,如若不是被风间按住,恐怕冲过去就要打人了。

    流萤淡淡一笑,“皆川,这是最后一场了。”

    皆川挑着眉。

    “我们约定好了,病情恶化下去,乐队就停止现场演出。”流萤咬了咬嘴唇,“很不甘心,可是他们不想我再冒险。”

    皆川已经明白,她是以怎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句话。默默的看着她,半晌,不留情面的说着,“别死在台上。”说罢,走了。

    “啊,啊!又是个不干脆的人啊!”风间拄着下巴,撇嘴笑了笑。

    “莲,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蹬上这么大的舞台了,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莲直视着她坚定的目光,一言不发,冷冷的面容下,纠结,挣扎。

    “莲。”一雅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流萤,“让她上台。”他朝莲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眼神交流之后,下了决定,他很干脆的掏出了电话,“坂井,我是森山……嗯,出了点事情,你有没有空?”

    “喂!是我!”佐野也掏出电话,联络学校同学。

    流萤松开一雅,坐下,对于临时改变曲目,还要和一年多没有合作过的弦乐队配合,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说实在的,她的心里现在也没底,正忐忑不安着,且不说临时组建的弦乐队自身配合上有没有问题,单说熟悉曲谱就需要时间。

    “啊!”就在担忧之际,她的头顶忽然被硬物打了一下,皱起眉头,香水味扑面而来,几个人图省事,只用一个牌子,她也分不出谁是谁,“谁打我!”

    “别愁眉苦脸的,要是你自己都没信心,别人怎么会有干劲。”莲冷冷的声音钻进她的耳膜中。

    流萤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叹着气说道,“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