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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第86部分阅读

      唐朝公务员 作者:未知

    ”。

    “报我的名字?”。

    “我毕竟是县学生,还是郧溪县衙的刀笔,总不好直接去跟商贾们谈生意买卖吧,这也是凌意的意思”,他这一说吴玉军还有什么不明白地。只是脸上难免有些不以为然。“守着这么大铺生意,县学还有那县衙有个鸟呆头儿。千里做官,还不就是为的一个财字!”。

    遇到这样的问题,唐成明智的没再跟吴玉军解释什么,但只笑笑而已。

    两人又就着这事商量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回房,因有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刺激着,吴玉军也就没再去勾栏里流连。梳洗过后唐成在榻上辗转反侧了良久之后才睡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好睡正酣的他被外面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给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了一会儿后外面的声音不仅没消,反倒是更大了,这觉是没法睡了,唐成憋着一肚子火从榻上起来,拉开房门准备把值夜的小二叫来好生问问。

    房门一开,唐成首先就见到外面房舍正中地空地上站着一群皂服公差,而这些公差们围着的房子……不对呀,那套外厅里卧的天字号上房可不就是林明包下的嘛!

    见到这一幕,唐成心中好梦被搅地烦躁顿时一消而空。

    林明出事了!而且看差人们这架势,事情肯定小不了。

    “那是林明的房间”,隔壁的吴玉军也披着衣服走了过来,睡眼惺忪的脸上满是凝重,“我过去看看”。

    林明死了

    他是在由快活楼回客栈的路上被人袭杀的,袭杀的地点就在月明如水的二十四桥,至今还有大批公差正在桥下水中打捞林明随从地尸体,四个随从死了三个,但也正是凭借着他们地拼死抵挡,身负重伤的林明才能勉强支撑着回到客栈。

    “是他?”。

    吴玉军脸色刷白,唐成也是一脸地凝重,“是他”。

    随着唐成走进房里时,吴玉军还有些不敢相信,“周胖子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闻言,唐成一个冷笑,这算得了什么?当初武三思连业已封王,宰相之尊的张柬之都敢派人袭杀,此时面对一介商贾的林明又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知世间何者谓之善人,何者谓之恶人,但于我善者则为善人,于我恶者则为恶人!吴兄,你可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唐成轻轻掩上房门,没等吴玉军答话已顾自答道:“这句正是武三思大人的名言”。

    至此,吴玉军从昨晚开始的亢奋心情是彻底的消失无踪了,“阿成……这”。

    “别慌”。在噤若寒蝉地吴玉军肩上拍了拍,唐成咬牙笑道:“富贵险中求!这不是你爱说的话,再说便是周胖子要下手。咱俩之间他也不会找上你”。

    “阿成……咱们……回吧,不值当啊,这钱挣的不值当”。

    “没有风险,那儿有利益?”,面对受到惊吓地吴玉军,唐成刻意笑的轻松起来,“别自己吓自己了,咱们再看看。再看看”。

    受到惊吓的不止是吴玉军两人,一夜无眠之后,第二天早上首先找到唐成与吴玉军的便是金州万福来的掌柜,这个金州中镇将家的前管家说话弯弯绕,绕绕弯,到意思却只有一个,他要回家了,今年金州的桐油外卖生意转手交由吴玉军,在来找两人之前,他还特意去了周利荣处通报了这一消息。

    也就是说。从即刻起,吴玉军就成了山南东道金州桐油商的唯一正式代表。

    送走周利荣,吴玉军刚骂了句“这孙子倒是跑地够快”,随即便又有人前来拜访,这次来的是个深目高鼻的波斯胡,同样是管家,不过他的主子却是扬州最大的胡人海商,康乐园的主人都拉赫。

    继周利荣之后,短命鬼林明及都拉赫相继找来,看来前晚夜游的消息已彻底发散开来。原本默默无闻的唐成就此突如其来的成为了各方关注的焦点,只不过现如今都拉赫等人都只是想从他身上探听消息,毕竟新任扬州市舶使郑凌意太低调沉默了些。

    三日之内重游康乐园,都拉赫地说辞与周利荣差不太多。而唐成自然也不会就此揭出郑凌意的底牌,眼瞅着距离今天新桐油成熟还有三四个月的功夫,打压哪!把这些人逼的越紧越好,唐成现在要做的只是借由这种交往与各方人氏联络上,至于其它,怎么着也得再熬上两三个再说,不到新油将要出来的时候,底牌是不会揭开的。

    继都拉赫之后王汉祥老爷子也出头了。十八岁开始跑海船的老爷子如今实是扬州唐人海商的领头雁。

    随后的几天。在大都督府及扬州府衙四造里捕拿凶手地时候,唐成则是沉进了酒山宴海。除了那几位巨头之外,随着消息的流传,各地来的桐油商们也找上门来了,毕竟这些人是货源的由来,唐成也不怠慢,不过去虽是去了,与这些人地联络寒暄他却尽数让吴玉军站在了前台。

    在这个过程之中,深居简出的周利荣很安静。

    日日觥筹交错,联络各方,让唐成遗憾的是镇国太平公主府薛东与安国相王府的张亮还没露头儿,看他们日日悠游的样子,若非从郑凌意处得了确认消息,唐成还真有些不敢相信他两人居然也是因着桐油生意而来的。

    “看来自己如今的份量还是不够啊!”,站在房中窗前目送一身儒衫的张亮地迈着四方步出了客栈,直到他融入人潮去远不见之后,唐成才收回了目光。

    唐成并不急躁,且熬过这段时间,等郑凌意放出“特许经销商”地消息之后,不怕这张亮不找上门来。

    吴玉军——唐成——郑凌意,张亮——张——李隆基。

    对于胸怀天下之志,但又是庶三子出身,现在根基浅薄的李隆基而言,若有机会在肥地流油的桐油生意上分一杯羹,他真就能不动心?

    唐成不相信,所以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急,大鱼总是沉在最下面,他现在需要付出的就是足够的耐心。

    连着数日的喧扰下来,除了太平公主与安国相王府之外,其他该见的人都见了,该联络的也都联络了,眼瞅着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而时令也已进入了

    唐成该回金州了,下次再返扬州时,当是两月之后的十月末,到那时底牌掀开,这铺生意的精华才算真正开演。

    扬州蜀冈上的郑府后花园中,郑凌意的声音随着秋千高高荡起显的有些飘忽:“你要走了?”。

    “铺线的事儿都做了,现如今该见的都见了,想见的就是等在这儿也见不着”,随着郑凌意随着秋千荡回来,唐成伸手推她一把,就使她又高高的荡起了,“有吴玉军在这留着就尽够了,还有好几个月,我得回家看看再来”。

    郑凌意闻言当下里并没说话,直到秋千荡了两个起落后才悠悠道:“林白羽已上了折子请刑部彻查林明案,太子那边又重新派遣了人手前来扬州,朝堂里扬州大都督弹劾岭南道观察使及行军大使的折子一本连着一本,如今扬州风潮已起,你先回去暂避避风头也好”。

    等这次秋千再荡回来时,郑凌意却抓着唐成手使身子定了下来。

    郑凌意拿起唐成的手,将自己右手五指的指尖紧紧贴上了唐成左手五指的指尖,她用的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十指之间不曾有一丝缝隙。

    两人的十指在秋阳的照射下几近透明,尤其是郑凌意的纤纤五指空若粉玉,润如凝脂,异常美丽,“阿成,这是十指连

    “嗯?”。

    没理会唐成的疑惑,低垂着头看着两人十指的郑凌意手掌一合,便将自己的掌心紧紧的印上了唐成的掌心,至此,两人的手已是彻底的印在了一起。

    “这是心心相印”。十指连心,心心相印,因郑凌意是低垂着头,唐成看不清她的脸上的神色,能感受到的只有她声音里懒洋洋的欢喜。

    “阿成?”。

    “恩!”

    郑凌意将紧贴着唐成的手指动了动,“你不说些什么吗?”。

    郑凌意扬起的脸在阳光下显得份外美艳,唐成避过她眉梢间掩饰不住流露而出的滟滟情意,手上也由“十指连心,心心相印”改成了一如前两个月夜般的相握。

    “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唐成的声音很低,但低沉的声音却有着别样的穿透力。

    郑凌意静静将这两句诗吟诵了几遍后,展颜一笑,“阿成,荡我起来”。

    秋千再次高高荡起,风中的郑凌意竟然低唱起了一首六朝民歌:“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探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

    唱完之后,偏过头的去郑凌意挥挥手道:“阿成,你去吧”。

    第一百一十章 一箭双雕兼升官发财

    来时六人,回去时却只有唐成一人。

    吴玉军原想着将自己的四个长随拨出两个给唐成在路上差使,却被唐成给拒绝了,单是他一人的时候,这行路的速度反倒更快起来。

    先船后马,这一路赶的急,等风尘仆仆的唐成走进金州城门时,只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

    天色还早,今个儿若是赶的快的话还能赶回郧溪县城,想到这个,唐成也顾不得疲乏,找了家客栈略事休息梳洗后,便往刺史府而去。

    依旧是在刺史府的花厅中,孙夫人与唐成相对而坐,简单的寒暄过后,唐成便直接将扬州之事尽数说了一遍。

    他说的倒是简单,但对于听者孙夫人而言却全然是另一种感受了,“特许经销商”固然让她脸色潮红,但紧随着听说了林明之死后,孙夫人脸上的潮红迅即消退,“竟成了这般样子?那玉军在那边……”。

    “夫人放心,便是真用人要动手脚也是冲着我来,吴兄安全无碍的”,随着唐成越说越多,堪称女强人的孙夫人心中的无力感也是越来越多,事到如今,这铺子生意早已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想想此事背后纠葛着的各方势力,孙夫人除了茫然之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是如此,在唐成说完之后,孙夫人也没多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原有的识见已经不够用了,总得跟男人商量过后才好发话地。当下。她又跟唐成说了几句家常,问了些关于八月十八的婚事后,便谴人送他出去了。

    目送唐成去远之后,一脸凝重之色的孙夫人招手唤过来一个家人,“去,把老爷请回来”。

    那家人愕然看了孙夫人一眼后,低声道:“现下正是上衙未久……”。

    “让你去就去。那儿这么多话”,孙夫人此时浑然忘记了自己亲自定下的规矩——老爷上衙时候谁都不许打扰,沉着脸道:“你就跟老爷说我有急事,请他速速回来一趟”。

    林明可是本道观察使林白羽的亲侄子,竟然……如今扬州是这么个险恶的情势,有吴玉军在,她夫妻两人也就算卷进去了。想想那极有可能的庞大利润。想想林明之死,再想想唐成刚才说到地各方纠葛,一时间孙夫人只觉心中有兴奋,有害怕,又有对弟弟的担心,种种莫名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就使她再没了往日的沉稳风范,千头万绪的涌堵在心中就成了此刻的急躁……

    正在孙使君两口子书房密议的时候,归心如箭地唐成已强驱奔马出了金州城门。首发一路往郧溪狂奔而去,终于赶在天色彻底黑定之前赶回了县城。

    急促地奔马声猛然在大门停了下来,门房老高诧异的抬头朝窗外看了看后。顿时一脸的喜色迎了出来,“少爷回来了!”。

    就在老高接过唐成手中的马缰时,便听宅子里边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李英纨合着兰草自大门里跑了出来,因是赶的太急,她们连裙裾都没提。

    自打前些日子唐成走了之后,头三天倒还好,三四天之后妇人便与兰草天天扳着手指头算起日子来。许是亲近的人之间真有心灵感应的存在。寂静的夜晚,长程健马敲打着麻石长街地声音特别明显。刚才两人在屋里听着外面的马蹄声不对劲,对视一眼时都是心中一动,眼神儿还不曾分开,两人便已自座中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往外跑去。

    “阿成,真是……你回来了”,微微颤抖地声音里直有说不尽的相思!

    “回来了”,李英纨与兰草脸上的表情让唐成看的一暖,上前一步走到两人身边,唐成也没顾忌着这还在门口,便一手一个挽住了两人的腰肢,“走,回家”。

    “嗯,回家!”,随着唐成挽过来的手,李英纨已软软的靠在了他怀里,兰草偷眼瞥了夫人一眼后,便借着夜色的遮挡狠狠捏住了男人挽住自己腰肢地手。

    吃过晚饭之后便是美美地洗上个热水澡,这其间无论是李英纨还是兰草几乎一步都没离开过唐成。

    能被这么大小两个美人服侍着洗澡,该是多诱人的一件事儿,奈何唐成这一路实是赶地太累,竟然就在吕风中睡着了过去,至于回来他是怎么上床的,虽然隐隐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但具体的事情确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唐成睁开眼时,外面暖暖的太阳早已升到了大尖山顶,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之后,唐成只觉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爽。

    “醒了!”,兰草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脸上笑格茵茵道:“看你昨晚乏的,怎不多睡一会

    “昨晚真是难为你们了”,伸过懒腰的唐成伸手一勾,兰草丰润的身子便已滚进了怀里,“说,昨晚谁给我穿的衣裳”。

    “夫……啊……夫人呐!”,这么些日子没见,眼下正自情浓的兰草虚按着唐成正在自己胸前衣内活动着的手,不仅回话不利索,眼里的春情更是能拧出水来,“夫人想……想的你苦……又怎会……容我插手”。

    这样的房中原是以前就有,那时候唐成也能忍着只是调笑而已,但这段往扬州的日子委实是憋的狠了,尤其是在吴玉军夜夜笙歌的刺激下就更是如此,一夜好睡之后,精神完足的他直觉怀中的丰满身子便如同一团软火一般,沾了手之后便再也丢不开了。

    眼见着唐成的动作越来越大。手也越来越往下钻地厉害,兰草的身子抖颤的也越来越急,“这是……大早晨呢……夫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英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兰草,阿成可起身了?”。

    闻言,向兰草比划了个噤声的姿势后。唐成就此光脚跳下床悄无声息的到了门后。

    李英纨推门进来,见榻上无人,诧异道“阿成……”,她这句话还没说完,蓦然便觉腰上一紧,整个人已是被人紧紧抱住了。

    “你……”,李英纨一笑之间刚刚开口。腰臀之间便已感觉到有一团硬硬的东西顶着她。面红耳赤之时,后面地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回真是饿的狠了”,唐成边抱着妇人往榻上走去,边恶狠狠道:“今个儿说啥也要白昼宣h药一回”。

    唐成的激|情分明是刺激了妇人,就这么短短的几步路,李英纨倒在榻上时已是全身如水般柔顺。

    “兰姐儿,不许走,去把门闩上”,这一刻的唐成直有说不出的霸道。兰草看了看全身只穿着内衣的唐成和软软躺倒在榻上地夫人后,脸带泅红地去闩了门,等她转身过来时。便见榻上的夫人已是外裙尽去,红兜肚上的戏水鸳鸯在胸前丰满的顶动下异常鲜活。

    随着唐成手指继续抚动,那肚兜也已离体而去,在明亮的光线下,李英纨光润的身子看来异常诱人,尤其是那微微屈起的高腰长腿,在凌乱的湖绿外裙及鲜红肚兜的映衬下直是性感无比。首发

    转瞬之间被剥成了白羊,许是感受到了冷意。也许是因白昼而起地羞意。妇人猛然转了个身背过光去,唐成刚才本就是半边身子搭着长榻坐下的。如今一条腿又被妇人给紧紧压住了,这下子猛然之间失了重心,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瞅着就要从榻上跌下来。

    正在这当口儿,唐成挥动地手猛然触摸到一片滑腻腻的温软,当下他也来不及分辨抓住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本能的将之紧紧抓住,借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这边刚坐稳,身侧已响起了一声压抑着的呻吟,唐成先瞅瞅身下,不是!再一扭头,才赫然发现他那只手竟然正着落在兰草高高耸起的胸膛上。

    刚被男人撩拨时,兰草的衣裳本就没怎么穿好,虽是借着闩门地机会整理了一下,但还没等她弄好这边已出了状况,疾步跑过来地她原是想扶住唐成,谁知他的手胡乱挥舞之间竟然就探到了这里,再然后,然后地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偏生这个时候,已然情动的妇人已撩开男人的衫子将他给吃了下去,乱了,全乱了,唐成也乱了,虽然他没跟兰草真个,但平日里也多有肌肤之亲,眼见场面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如今正是要害被吃的他实也没心思再去多想什么,手上一牵一引,兰草那丰满滑腻的柔嫩身子已滚进了他怀里。

    下一刻,要害被吃,满身兽血沸腾的男人已埋头钻进了兰草胸前那两团丰满间的深深沟壑中。

    当唐成从深邃温软的沟壑中抬起头时,兰草已然变成了另一只白羊,她的身子比之李英纨虽少了几分纤细修长,却又多出些白嫩丰润,当这主仆二人同时躺倒在榻上时,一丰满一修长,直让唐成油然想起了去年夏日的那个午后。

    随之,他的身子就重重的压了上去。

    ,彻底的,裸的!祙狂c缴系睦疾菁袄钣2淼钠し舳汲闪朔酆斓奶一ㄑ丈保瞥刹抛芩阆o吕础?br /

    ………………分章……

    及至三人起床时,天色不差什么就到正午时分了,李英纨倒还好些,兰草儿竟是有些不敢见人的模样,便是那两个丫头随意看她一眼也能让她满脸腾起羞红来。

    吃过午饭后便自然说起亲事来,眼瞅着八月十八已经临近了,唐成就打算下午到衙门去一趟之后明个儿一早正好赶回乡下家中,而李英纨也是时候得暂时回娘家住着了。

    将这些纷繁琐碎的事情说完,离上衙地时间也不远了。唐成在往衙门的路上看到远处县学房舍的屋顶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跑完扬州又得成亲,课业的事情免不了还要耽搁些时候,这总得寻个法子解决了才好。

    “唐参军回来了!”,唐成刚拐进县衙门前的那条街道,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亲热的招呼声,扭头看看见来人是西院中的一个刀笔吏。两人虽说认识,但关系实在平常地很,以往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今个儿却是怎么了?

    他这亲热从何而来?还有那“参军”的称呼又从何说起,唐成回了一礼,心下正寻思这事儿时,那刀笔已凑上前来。脸上的笑容看着着实是和煦谦恭的很。这时候正是上衙的时候,赶来的衙门中人实在是多。

    不等那刀笔说些什么亲热话儿,后边就又有人赶了上来,见着唐成时,往日这些多是点头之交的吏员们无一例外地先行拱手见礼,“唐参军回来了”、“唐参军辛苦了”,诸如此类地话一句赶着一句,直让唐成又是受用,又是疑惑。

    这到底都是怎么了?按照惯例。能让吏员们如此作为的在县衙里可仅有那几位大佬而已。

    一边招呼还礼,一边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县衙,因是跟这些人并不太熟。唐成虽然心有疑惑也没问出来,进了衙门之后他便直接往张县令的公事房而去。

    林学正恰也在张县令的公事房中,见唐成进来,正自说话的两人面露笑容,张县令道“阿成回来了!使君大人交办的差事都办好了?”。

    “没呐,十月底还得再走一趟”,回了一句后,唐成便顺口问起了“参军”之事。

    见唐成一脸的疑惑。张县令与林学正两人哈哈一笑。林学正指了指胡凳示意他坐下,“据州里批转的公文。阿成你在十三天前就已升任本衙录事参军了,同僚们可不就得称呼你唐参军!”。

    录事参军?这可是统领整个县衙地文吏首领,在职权上恰与负责武事的总捕张子山并列,也就是以前姚清国干的那个职差,虽然依旧不算官身,但录事参军本身实实在在已经是郧溪县衙中地第五号人物。

    且不说做录事参军最低也要流外五等以上的品级才能胜任;单说资历,当年姚东琦熬到这一步可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姚清国在有叔叔提携的情况下也用了八年,他唐成才进县衙多少时候?“这怎么可能?”。

    “前次剿灭二龙寨山匪你是立了大功的,本朝剿匪以军功论处,张县令嘱我给你报一个三转军功虽然勉强,但二转却是没什么问题,依吏部令,一转军功可折抵流内一阶,流外二等,如此算来阿成你堪堪迈过流外五等的坎儿”,林学正在唐成身边坐下,继续笑着道:“姚清国犯事之后本衙录事参军出缺,公文里报你上去原也只是存着试试的想法,实话说我与县令大人都没报什么希望的,孰知州衙里竟然顺利地批转了下来。”

    林学正说到这里,一边儿地张县令笑着接过了话头儿,“唐成你不知道,上次州衙送公文的录事一到本县,就急火火地四处找你想见见,后来问了才知道,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好奇你唐成到底是个什么样人,竟能让孙使君点名褒奖后破格擢拔”。

    进县衙不到半年功夫就由流外九等跃升至五等,与等级跃升比起来,从普通刀笔吏向录事参军的转变更为耀眼难得,毕竟等级是可以熬,而录事参军这样的实缺却不是那么容易到手儿的,这其间固然是众多机缘凑到一起的结果,但若无张县令及林学正的用心,他唐成也是在到不了这一步。

    想到这里,心潮难平的唐成起身向两人恭谨一礼:“多谢两位大人提携成全”。

    “若不是你自己做的好,便是我们再提携成全也没用”,张县令看向唐成的眼神中满是欣赏,“远的不说,据本官所知在山南东道境内,二十年来非科举出身,而以吏干晋身如此之快的唐成你实算得是第一人”。

    言至此处,张县令收了笑容正肃脸色道:“晋身快固然是好事。但唐成你且不可由此生了自得自满之心,越是如此,越当谨记慎独二字”。

    “县令大人说的极是”,接话地是林学正,“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少年得意切不可轻躁妄行。否则今日之福难保不会成为异日祸患根由”。

    刚刚得了升官的消息,林学正两人便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尝有些不太中听,但对于两世为人的唐成而言,却实实在在明白他们的用心所在,郑重点头之间再次躬身一礼为谢。

    张县令对孙夫人插手商贾逐利之事一点也不感冒,因也就没问什么,三人说了一会儿扬州繁华及江南春景之后。唐成不欲再耽搁他们的时间。因就说了要回家成亲的事。

    刚刚升任录事参军便又要请假,唐成说到这个话头儿时自己都有些赧然,孰知张县令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一脸和煦春风,“说到这个你赶紧去一趟赵县丞公事房,这些日子他可没少追着问我要人,生恐耽搁了他那外甥女儿地婚事”。

    言至此处,张县令笑的异常爽朗,“只可惜孙使君近日要巡查各县。这第一站就定在郧溪,我与玉楠要忙着接官事宜,否则也少不得要赶赶你的婚宴了”。

    “孙使君近日要来郧溪?”。这个念头在唐成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他却没多说什么,辞出了张县令的公事房。

    跟张县令和林学正一样,赵老虎这边也在忙着准备孙使君的接待工作,他的公事房里乱糟糟的站满了公差,这样地情势下实在也没法多说什么,要说特别地就是见面时他亲热拍向唐成的那一巴掌。

    那可真是重啊!唐成强忍着才总算没露出龇牙咧嘴的苦相来。

    但这一巴掌受的也值得,凭空打出一笔厚厚的赏金出来。按照唐朝军制。当日为围剿二龙寨征调起的民壮除了每天的口粮供给之外,每人每天还有三十文应份的“咸菜钱”。当日征调的壮丁平均200人,时间延续了将近两个月,前些日子这四百贯地咸菜钱已核销到衙,除了给壮丁们按每人每天十五文下发了两百贯之外,另外的两百贯就被县衙给截留下来。

    这两百贯中的一百贯均分给了那些公差们,而另一百贯则份属张县令、赵老虎、张子山、林学正及唐成五人来分,毕竟大家都是为剿灭二龙寨着过急上过火地,拿点额外的“奖金”也是惯例中的题中应有之义。只是在分钱的那天张县令恰好从赵老虎口中听说了唐成八月十八将要成亲的消息,因就顺水推舟的说了一句,这一百贯也就不用再分,索性都给了唐成,也算众人给他的新婚礼钱。

    张县令之所以这么说固然有褒奖唐成对于平定二龙寨的贡献之意,也在于这一百贯五人分下来之后其实每个人也落不到多少,二十贯对于平家小户固然是个大数目,但对于张、赵等人来说也并不看得太重。张县令既然如此提议,其他地赵老虎、林学正及张子文都跟唐成关系不错,还有什么不答应地。

    由是,这原本该是由五人来分的“奖金”便在张县令地玩笑之间以成亲礼金的形式一股脑儿落到了唐成手里,一百贯哪,按一文铜钱折合后世三毛人民币计算,这可就是硬扎扎的三万块钱,若再考虑上现实购买力的因素,不差什么就是四万出头了,按照现在这行市,有一百贯在手的话,粗实婆子能买十四五个,便是那品相顶好的越女也能买上四个。

    刚才来的路上唐成还在琢磨回家成亲需用的花费,这下子心结算是解了。

    平定二龙寨,唐成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一份付出,一份收获,今天就是他收获回报的日子,从流外九等跃升至流外五等,从普通的录事超擢为录事参,再加上这四万出头的“奖金”,一路走来的过程虽然很辛劳,但这回报……连升官带发财……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畅快……

    第一百一十一章 越来越能踢腾了

    从县衙里出来时,沿途遇见的吏员们依旧是客气亲热的不得了,看这架势似乎个个儿都跟他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唐成路过西院儿时特意往里边儿瞅了瞅,油然想起了当初以县学学子身份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的情景,那时候何曾想到只是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便将以另一种身份重新走进这个院落,不仅是他自己,便是这满院儿的文吏们又有谁能想到?

    当日的县学学子如今成为了新的录事参军,而原本的录事参军姚清国却深陷囹圄,蜷缩在发霉的麦草上一天天扳指头算着秋后问斩的日期。

    西院依旧,物是人非,在这驻足的回顾与感叹里,唐成再次体味起林学正刚才的话来。

    福兮祸之所伏!看着眼前青砖苍瓦的西院,唐成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他绝不想,也不能成为第二个姚清国……

    县衙里的事情做了一个交代之后,见天色还早,唐成出了县衙之后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县学,新任学正还没到任,如今暂时主理学中事务的刘学监见他到了很是亲热。

    坐下寒暄过后,唐成因就说了要继续请假的事情,刘学监自然是满口答应,随后听唐成自惭的说起这些日子因忙于杂事耽搁了学业时,那刘学监竟然想到了一个法子,言说等他婚事完毕之后,倒不需再每日到县学听课。学中为他特派一个先生上门讲授就是。

    不需兼顾全班三十人,单对单讲授地情况下效率自然更高,进度自然也会更快。如此安排之下本人再勤力些,未尝不能把耽搁的时间给补回来。

    唐成听了刘学监的建议后怦然心动,不过他却拒绝了这提议,法子是个好法子,但他却不想真个动用县学里地先生们,一则人家未必心里就情愿,再则他自己刚刚升职就做出这样“特殊化”的事情来,未免太容易遭人诟病了。这实在不符合唐成自己的行事风格。

    若要找先生单对单的教授,可还有比严老夫子更合适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离开村学?

    “不过就几日功夫你就嫁过来了,此后可是要厮守一辈子的,到那时你想走都难了”,第二天一早,唐成软语安慰着将要回娘家的李英纨,毕竟这次从扬州回来只厮守了一天,妇人现下难免有些不舍。

    听唐成说到婚事,妇人的心情这才好起来,“到那时。你便是赶我走也不走了”。

    两人又调笑了几句,唐成送走李英纨之后也没多耽搁,便带着要同回村中帮忙地兰草上路往家里赶去。

    刚走到村口,唐成就见到刘里正正指挥着十几个青壮在路上忙活着,“刘叔,这是干吗?”。

    “呦,唐参军回来了,恭喜恭喜!”,见是唐成,刘三能带着一脸儿笑的迎了上来。边走边还抹着袖子作势去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咱村这路坑坑洼洼的不说,还窄的很,走辆马车都够呛。::::眼瞅着阿成你的亲事将近,这再不整整的话到时候贺客都进不来了可咋搞?”。

    听刘三能这么一说,再看看那些忙碌的都是本村人,唐成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刘叔好意心领了,只是我那亲事能来多少人?值当得费这么大事”。

    “可不敢这么说”,刘三能嘴角一撇歪着头道:“阿成你知道这几天光是找我打听你婚事的里正就有几个?”。

    不等唐成答话,刘三能已叉开了双手。“十个。整整十个,这里边还不包括我自己。本县十五个里正多一半都亲自来探问过了,我敢担保阿成你成亲的那天十五个里正一个都少不了。不说他们,县中几家大铺子地掌柜这几天也都陆续谴人来打问此事,这些富商们可不比咱里正们,他们身子娇贵着呐,肯定是得坐马车来。除此之外县衙里多多少少总还得来些人吧,还有左近的这些富户们……”。

    见唐成听的有些发怔,正扳指头算着的刘三能笑道:“阿成你荣升录事参军,以后举凡本县文事都得经你过手儿,不说别的,单是我以后的应份差事也得阿成你签名署印之后才算交卸,站在这么个位子上,你这亲事就是想简单也简单不起来喽”。

    这次被刘里正叫来干活的十几个人里就有“婆娘嘴”汪长年,看着刚才还板着一张死人脸的刘三能在唐成面前笑的那么欢实,他忍不住狠狠的啐了一口,“卖尻地刘三能,硬是长着两张脸”。

    “你说什么?”,身边一同干活的人问道。

    “没什么”,汪长年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后,眼神溜到了唐成身上。

    看到唐成身上泛着细光的竹纹缎袍,再看看他身后跟着地那个穿着杏黄银泥裙的丫头,汪长年就觉得心里有一股股酸水水不断的往上冒,那件衫子至少也值两百五十文吧,还有那个艳扎的刺眼的丫头,只看她那鼓突突的胸脯,就知道肯定是被唐成受用过的。

    苍天不公啊!就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唐成还是个病地要死地人秧子,他家的日子都凄惶成啥了!卖房子卖地卖大牲口,眼瞅着唐栓把家都要败完了,说起来那老实疙瘩还到自己门上告借过呢。

    那时候跟自己比起来,唐成、唐栓算什么东西,自己家吃着白面蒸馍地时候,他唐家连做糊糊汤都不敢多掺一把面。

    老天真他娘没开眼,这才多会儿功夫唐成居然就混到了县衙录事参军地位子上了。他汪长年喜欢说,自然也就喜欢打听,他可跟村里其他人不同。实实在在知道这个录事参军的份量,要不然卖尻的刘三能现在能笑成这样?那些衙门里地赃官也都是瞎了眼了,就这么个病秧子后生能干得了那贵重差事?

    要说最让汪长年气恼不已的还是唐栓,他算个什么呀,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圆整,自己跟他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就是这老实头儿如今居然就成了村里的头面人物。=人人巴结着,凡是村里有个外客酒席啥的还都得把他请上,好酒好菜享用着不说,好听话儿还车轱辘似的往上撵,他凭什么?凭他娘的什么呀?

    “长年,愣啥呢?”。

    “没啥”,汪长年低头猛抡了几锨后,低声坏笑道:“咱可是听说唐成这次要娶的就是克死过四个男人的毒寡妇,这次……嘿嘿……”。

    “老汪,你这信儿早就过风了。人家唐成可是去年就在毒寡妇庄子上呆过,且呆地辰光还不短,总得有两三个月呐”,接话的就是刚才那人,“那四个短命鬼能跟唐成比?后山里的罗先儿可是说过,对,就是上次生生把人算死的那个罗先儿,他说毒寡妇本是极贵重的命格,一般人克服不住,那四个短命鬼就是如此;要是有那个命贵的能压克住毒寡妇的命格。就能享用她的帮夫运,你们想想,能连着克死四个人的命得有多贵重,这帮夫运要是一发作起来那还得了?”。

    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本就是村人们茶余饭后最喜欢议论地。更别说如今话题的中心人物还是唐成跟李英纨这两个话题人物,那人说完之后,其他人咂摸了一会儿后就有人接着道:“李哥说的对咧!你们看看唐成,去年年初还是个病秧子,箩筐大的字都不识一个的,这才多会儿功夫,就跟腾云驾雾一样成了啥子参军,啷个参军可了不得。县衙里除了县老爷几人之外就得数他了。你们瞅瞅,要不刘里正能这么上心巴结他。看这些天把他给忙活的,若是不晓得的,只怕还以为是刘里正要当新郎官

    汪长年挑起这个话头儿本是心下憋闷的缘故,现下却是越听越憋闷了,“刘里正?他有这命?要是他真敢娶毒寡妇,现在不定在那儿享受香火”。

    汪长年这话说的真够狠的,虽然其他被抽来地丁壮们心里也多有这想法,却没一个敢当众说出来的,此时自然也不会接话,一时间场面就冷落下来,众人沉默着开始干活,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讨论就此戛然而止。

    汪长年也是心里憋的紧了,加之素来嘴快才没忍住地冒出这么句话来,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要是传到刘三能耳朵里……想到这里,汪长年再没心思冒酸水儿……。

    做了录事参军,唐成明显感觉村人们对他的态度又是不同了,前次他以县衙刀笔的身份回来时,村人们虽然称呼行礼都别扭,但好歹还有主动上来招呼的,但等这次升任录事参军之后,分明就是隔着十多步的距离,村人们反倒不来招呼了。而是像以往村里来了大人物一样,只是远远的说着小话儿。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决定距离的不是路程远近,而是身份高低!唐成虽对此无奈,却也无力改变村人们对他的看法。

    唐成向那些望着这边窃窃私语地村人们笑了笑算是招呼,“刘叔,我家老宅子地事咋样了?”。

    “都办好了,连糊墙用的都是从城里买地花泥,前个儿我去瞅时已经全干了,现在搬进去就能用”。

    “刘叔费心了”,这实在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刘三能尽管性子滑爪,但办起事来还是尽靠得住的,“我先家去看看,劳烦刘叔你稍后把王柱领过来,对了,让他把房契带上,咱们早点把这事儿办了好”。

    “好,我们随后就到”,与唐成道别之后,刘三能的眼神儿更多的落在了唐成身后跟着的兰草身上,看着看着,他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从那儿找来的这么艳扎地女子。看那身子饱满的……

    这个唐成真是越来越能踢腾了!

    除了刚才碰到的几个人之外,村路上倒也安静,但远远地走到自家院子门前时。腾腾然的喧闹声就起来了。

    好家伙,往日有?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