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完结第63部分阅读
所遇非淑完结 作者:未知
,不论怎么说,有了问题解决是对的,总比将问题憋在心里养成顽疾来得强。浩瀚书屋
第二天离忧起了个大早,她想赶在江一鸣出门前去找他先谈一谈,倒不是要给江一鸣再敲什么警钟,而是想去解解自己这心中的疙瘩。以前常听人说起婚前恐惧症,总觉得有些夸大其词,现在想想倒还真不是无中生有。
只是昨日被南宫明月的事这么折腾了一下下,她原本这颗乐观而信心满满的心便变得有些没底气起来,若不好好疏通疏通的话,只怕日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自己这心里头便会愈发的堵,真成了心病可就麻烦了。
刚出了王府大门,离忧却似乎听到了轩辕烈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真是她这个好哥哥叫她。
“妹妹,大清早的你急着上哪呀?去找江一鸣吧?”轩辕烈追了上来,朝着离忧摇头笑道:“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这还没嫁人魂魄就被江一鸣全给钩走了,我这做哥哥的可真是难受死了,好好的妹子白给江一鸣这小子了。”
离忧这回可没像往常一般对轩辕烈笑脸相迎,也没叫人,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不也大清早的出门吗?你这又是准备做什么去呀?”
见状,轩辕烈倒是看出了点不对劲,不过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笑着说道:“我大清早的出去是有正经事做,你这一大早是怎么啦?谁得罪你了,一脸的不高兴?不会是想去找江一鸣出气吧?”
“无缘无故地,我找他出气干什么。”离忧敷衍的应了一声,竟不太愿意跟轩辕烈说话。这还真是,同为女人,就算是自己哥哥,她看着也不还是有些有火。
“那你一大早就冲过去干什么?怕他出门了,所以早些去堵人呀?”轩辕烈倒是说得来劲,好些天没见这妹子了,就是没事闲聊也有的是话说。
离忧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一本正经地朝轩辕烈道:“我堵他干什么,他外头又没有急着想去探望的人,哪有哥哥这么早急着出门。”
听到这话,轩辕烈可算是听了了些端倪,他愣了一下,朝离忧说道:“妹妹是不是听你嫂嫂说了些什么?”
见轩辕烈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离忧怕自己一时多嘴反倒害了南宫明白,因此说道:“我还要听嫂嫂说什么说,整个王府下人之间都传开了,说等我嫁出去后,哥哥就要纳妾了,听说还怀了孩子了,哥哥速度倒是挺快的吗。本来还想去问问嫂嫂是不是真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不用了。”
“男人纳妾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既然你嫂嫂都没说什么,你这当妹子的干什么给你哥脸色看呢?”轩辕烈朝着离忧道:“小丫头管好你那江一鸣可就行了,哥哥可从来没说过这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你总不会要求你哥哥我也按你的想法过日子吧?”
“行,你的事我可没资格多管,不过妹妹我得提醒哥哥一句,嫂嫂这才刚生下小侄儿几个月?哥哥动作也太快了些吧?常言道少来夫妻老来伴,哥哥与嫂嫂可是结发夫妻,外头人再好,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事出来。”
离忧索性多说了两句:“嫂嫂性子好,什么事依着你,也从不没有半句埋怨之词。可这样不代表心里不难受,好的时候如胶似漆,久了没激|情的时候便另接新欢,夜不归宿?换成是你,你会好过吗?要是我的话,早就跟你和离了。你与她也是有感情的,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哥哥就算再喜欢外头那女子,这心里头的轻重可还是得把握好,回头可别步了爹爹的后尘,害人害已。”
“可你嫂嫂不是你,这世上也没几个女子像你这般死钻牛角”轩辕烈一脸的不快,离忧的话显然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不过是要纳个妾而已,怎么弄得跟个千古罪人一般了。还有自己正室没来闹,妹妹反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主动出面要莫名其妙的来教训他了。
“正是因为嫂嫂不是我,所以你现在才能够毫无歉意地左右逢源。可嫂嫂也是女人,没有女人会真正不在意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情意绵绵而将自己冷落一旁,除非她并不爱你”离忧客观地反驳道:“哥哥,不要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也不要觉得嫂嫂接受这些是理所应当。你之所以这般理直气壮,不过就是仗着嫂嫂爱你罢了。可女人的心最容易受伤,没有心爱之人抚慰的话,心会一天天凉掉、碎掉甚至于死掉的”
“如果你还爱嫂嫂的话,好好待她,即使日后有了更多其他的女人,最少请将你心中最重要的位子留给她,这样她才会活得快乐,活得有意思。如果你一点也不爱她了,那么自然不必理会她的感受,今日的话也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过。”离忧叹了口气,看了轩辕烈一眼后,转身便准备离开。
“离忧,你等等”轩辕谋这才有些急了,上前拦住离忧,略带慌张地说道:“难道哥哥这些日子对你嫂嫂真的有那么过份吗?”
“过不过份的那得分谁看谁想。昨天我去母亲那正好见到了嫂嫂与小侄儿,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一眼便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离忧见轩辕烈总算还有些良心,便扯了个小谎道:“原本我也不知道你这些破事的,是回去的路上听到一旁的丫环凑在一起乱嚼舌头,如今这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你多宠爱那没进府的小妾,你说嫂嫂能不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吗?连丫环们都知道你现在经常夜不归宿,你觉得你自己还能有多少心思放到嫂嫂身上呢?”
轩辕谋一听,顿时有些无言以对,离忧见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哥哥也别怪妹妹心直口快,你若不是我哥哥,我还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嫂嫂是个好女人,你们也是有感情的,这情爱原本就是这样,呆在一直久了便觉得有些乏味,可是嫂嫂是要陪你一生一世的人,你们这还没到半道,刚刚开了个头,你就想将她给扔路上了,这受伤的不仅仅是她,日后等你年纪大了,后悔的可是你呀”
说罢,离忧不再停留,留下一脸迷茫的轩辕烈,径直上马车扬长而去。
原本她真没想着替南宫明月出头什么的,也就是今日真巧在这里碰上了轩辕烈,一时头晕脑热便多管了闲事,说多了一些。至于轩辕烈听不听她的,她也实在不想再管了,反正是自家哥哥,说几句也不会怎么记她的仇。
到了江宅那边,江一鸣这会正吃着早餐,看到离忧这么早这来倒真是有些意外。再看这一脸的不高兴,便朝一旁的绿珠看了一眼,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绿珠只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干脆退了下去,一副她也不好说的样子。
“大清早这是谁惹你了?”江一鸣起身将离忧拉到身旁坐下,又亲自给她乘了一碗粥道:“还没吃早点吧,先吃点东西惦惦肚子,别饿着了。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离忧见状,也不出声,端起那幅粥跟有仇似的三口两口拼命的往嘴里倒。
“慢点,吃那么快不好。”江一鸣见状,连忙在一旁劝着,这还是头一回见离忧发这么大的无名之火,想来这事还不是什么一般的事。
放下碗,离忧也不再吃那粥,看着江一鸣突然问道:“一鸣,今天早上我跟我哥吵了一架。”
“为什么?”江一鸣见状,也放下了碗筷,很是专心地问着离忧。
离忧也不隐瞒,将事情前前后后给江一鸣说了一遍,边说还边不时的发表着自己的感慨,一脸的义愤填膺,好象这事根本就不是别人的事,而是她自己的事一般。
江一鸣听完后,不由得笑了起来,难怪一大早气成这样,这种事碰到离忧的性子不发火才怪。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离忧见江一鸣竟没心没肺的在那里笑,顿时黑着一张脸道:“难道你觉得我哥这样一点错也没有吗?还是你也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不是什么问题,是我的想法太奇怪了?或者你是还是后悔了,以后也想纳妾?”
“说什么呀,好好的,怎么扯到我们身上来了。”江一鸣见这早餐也没得吃了,干脆边说边拉着离忧起身:“走吧,我们去园子里转转。“
离忧一听,知道江一鸣是想带自己到外头散散这一身的火药味,再看刚才好象是将无名火给引到了江一鸣身上,因此也没再说什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起身由着江一鸣拉着走了出去。
“一鸣,对不起,刚才我有点烦,乱说一通,你别生气。”走了一小会,离忧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看着一旁的江一鸣,不由得有些歉意。
“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这样挺正常。依着你的性子要是什么事也没,那我反倒还会担心不已。”江一鸣还是头一次看到离忧发这样的脾气,朝着他使这样的小性子,顿时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他心底明白,与其说离忧这是在替南宫明月生气,倒不如说是心底也因为这事而替自己烦心,只是这丫头没有明说罢了。每次感觉到她对他的在意,他的心中便会分外的高兴,只不过怕是得好好开导一番,要是这丫头想得太多了,影响到她的情绪可就不好了,毕竟马上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了。
“离忧,你哥哥的事日后你也别再多管了,感情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才能够解决。反正你应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考虑。”江一鸣拉着离忧边走边说道:“咱们管好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所以不要让别人的这些事而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不要因此而多想其他,不要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离忧听到这些,不由得看向江一鸣,嘟着嘴道:“一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离得近,这心里便越是有些没底了。你说哥哥与嫂嫂之间感情不也是很好吗?可怎么才这么一年多的工夫,哥哥这心里怎么就有了别的人呢?”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懂得珍惜,正如你所说一般,这世上的男子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纳妾是再理所当然的事,甚至于你嫂嫂也认为没什么,只不过是伤心你哥哥心中对她越来越不重视罢了。”
江一鸣认真的说道:“这是大势,不是我们所能够改变的,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经营好我们自己的感情与生活。傻丫头,我不是轩辕烈,你也不是南宫明月,我们谁都不会把对方留在半道上,也不会在半道上带上其他的人让对方伤心。一辈子不长却也不短,相爱容易,相守更难。拿出你的勇气与自信来,这一路没有你的勇敢相随,我哪里又能够走得下去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跟皇帝辨照样理直气壮
第一百一十六章:跟皇帝辨照样理直气壮
这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从江一鸣那里回来后,离忧整个人都神轻气爽了不少,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绿珠开玩笑地说公子还真是一剂良药,听着这丫头的调侃离忧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江一鸣不是她的良药谁是呢?
之后几天离忧也没有去南宫明月那里,倒不是真一点也不想知道轩辕烈他们的事,就是不愿让轩辕烈再生出什么其他的误会,省得反倒对南宫明月不利。
绿珠倒是机灵得很,时不时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打听来了一些小道消息回来偷偷说给离忧听。原来自打离忧说过轩辕烈后,轩辕烈当天便没有出王府了,而是直接回住的院子找南宫明月去了。
两口子关起门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后来打开门后两人神情都挺好的,不像是吵了架,反倒像是消除矛盾似的,看上去心情都不错。
这几天轩辕烈也没有再在外头留宿,明显整个人的态度变了不少,按绿珠的说法,离忧那天那些话没有白说,轩辕烈还是念着与南宫明月之间的夫妻情。
离忧听后没有说什么,不论怎么样这都是个好的转变,只是以后路还长着,到底会何去何从也真的只有他们自己能够把握了。
估计着自己在王府大门口批评轩辕烈的事早就传遍了全府,南宫明月只怕这几天一定会过来谢她。离忧想了想让绿珠找了个自己这边眼生一点的丫环去南宫明月那边偷偷传了几句话,也算是好人做到底,替人替已都省了一些麻烦。
交代下去后,没过多久绿珠便过来回话了,说是话已经带到,而南宫明月显然也明白了离忧的意思。见没什么事了,离忧也有些坐不住了,准备出府去医馆看看。
还没来得及出门,却看到轩辕柔带着丫环过来了,见离忧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心里痒痒得很,上来便说要跟着一起出去。
离忧见轩辕柔这丫头如令逮到机会就想出府,心知若自己再常常带她出去玩,只怕日后这心可就会跟自己一般野了。可轩辕柔毕竟跟自己的情况完全不同,日后怕是难收场,因此自是不愿再当这不怎么讨好的主,省得到时成了罪魁祸首反倒惹祸上身。
“柔儿,二姐今日出去是办正事,不是去哪玩,没时间带你。”离忧婉言拒绝道:“要是你想出门转转不如过几天吧,我听母亲说过几天她要去庙里上香,你去跟母亲说,母亲一定会带你的。”
“二姐,我才不要跟娘去上香,一点意思也没有,上完香直接就回府了,也不给去哪里玩。我就跟你去,你有事忙你的,出府后,我让清影带我转就行了。”轩辕柔缠着离忧道:“等你办完事后我们再汇合一并回府,这样母亲就不会知道的了。”
一听这丫头又想让自己跟她去合伙骗李氏,离忧自是摇头不答应:“那可不行,今日我真有重要的事要忙,清影与流风也要事要做,没时间带你。”
“二姐,你到底忙些什么呀?这不马上就要成亲了吗,怎么还忙成这样?依我看,爹爹这段时间都没你忙了。”轩辕柔一脸的不开心,本想着正好又赶上了,只要离忧跟母亲说一下,一准没问题,可偏偏人家有正事,不能带她。
离忧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正是因为马上要成亲了,所以好象事情都得先安排好。医馆那边,庄子那边事情都多,虽然有人管着,但自己不亲自过问还是不放心。”
轩辕柔一听,倒也不再埋怨,转而说道:“二姐,有时我真是很羡慕你,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什么都能够自己做主。可是娘说像二姐这样过日子这世上基本是再也找不出几个来了,娘让我老老实实地,别成天想那些不现实的东西。二姐,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你一样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呢?”
离忧一听,顿时愣住了,轩辕柔的话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什么不可以呢?当然可以,只是这样的回答却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一旦真这样说了,万一轩辕柔真听了她的到时可怎么办?她说说容易,出了什么事解决可就难了,毕竟她的能力有限,自己的生活已经是奋力而为了,再去替别人争取同样的人生实在是无能为力。
“柔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有些东西是不能够这样去对比的。”离忧想了想,只好回避这问题道:“好了,二姐得出门了,有什么事咱们回来再聊好吗?”
“二姐,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刚才也就是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轩辕柔见状,倒是不再说这个,转而问道:“我还有个事想问问二姐。”
“什么事?”离忧微微松了口气,这丫头倒真是比以前好多了,最少没有那么一根筋了。
“我想问问,郑大哥什么时候会来京城呀?上次我听他说二姐成亲时他会来的,要是他来了,二姐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才行。”轩辕柔一脸的笑意:“上次我听他说了好些好玩的事,这次还想听他说其他的。”
离忧一听,顿时又是一阵头疼,这小丫头记性还真是好了,总是惦记着郑子风,敢爱敢恨固然是好,可是……
“柔儿,那个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小西说子风这些日子估计很忙,我与一鸣成亲那天,他也不一定能够来。”离忧说着,朝绿珠道:“都准备好了吗?赶紧走吧,一会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轩辕柔听离忧这么说,顿时很是失落,却也没再问什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不容易摆脱了轩辕柔,离忧暗自想着这段日子最好不是少见轩辕柔为妙,省得一见到便问郑子风的事,弄得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种事日后自然还是能避则避,一切顺其自然吧,她也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到了医馆,离忧远远的便看到里头人流不少,一进门,便看到孙成正匆匆忙忙地从楼下往下跑。
“郡主,您来了,真是太巧了,我正准备去王府找您呢”孙成高兴的迎了上来,朝着离忧道:“咱们医馆来了位贵客,刚才一下子竟然拿了一千两银票说是资助咱们医馆,希望咱们的医馆能够让更多的穷人受惠。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银票到底能不能收。”
“是吗?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善人。”离忧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收,当然能收。他人在哪呀?”
“现在正在二楼呢。”孙成连忙答道:“郡主,依我看不如特意写个类似布告的东西放在店里,一来可以感谢这位善心人的支助,二来说不定还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你脑子倒真是相当灵,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就这么办,你去吧,我上去会会这人。”离忧当下便肯定了孙成,随后并抬步上楼,想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出手这么大方。
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离忧没想到自己这普普通通的医馆竟然招来了这么大的人物。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黄天泽见离忧一脸的惊讶,笑着说道:“这医馆你倒真是跑得勤,没想到我第一次来就碰到你了。”
“黄公子真是好兴致,怎么想起到我这医馆来了?”离忧微微一笑:“听管事的话来了一大善人,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黄天泽点了点头,看向离忧,顿了顿语气很是轻快:“为什么不能是我?好了,相请不如偶遇,这里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地方,不如咱们去对面茶楼坐坐吧。”
离忧一听,倒也没有打拒绝,同孙成交代了几句,便与黄天泽一并下楼去对面的茶楼了。
打了个靠窗的雅间,叫上一壶上好的雨后龙井,让其他的随从都先行暂退,黄天泽与离忧临窗而坐,边喝着茶边闲聊了起来,也没有刻意的说什么,也没有讲究其他的规矩礼仪,如同普通朋友一般,气氛倒也算是轻松。
黄天泽其实真的很喜欢跟离忧聊天,特别是在宫外头,没有半点的距离感,而且离忧亦不会跟别的人一样这不敢说那不敢提的,感觉很是真实,也特别的舒服。
“早就听说你这医馆,一直想亲自看看,今日总算是见识了。我进你这医馆之前也问过不少从里头出来的病人,个个都是打心里感谢你。如果这国家要是能够多些像你这样关心穷若百姓的人,那就好了。”黄天泽很是感触地说着,很是真诚。
离忧听罢,微微摇了摇头:“皇上说错了,离忧不过一已之力,能够帮到的人也不过是个别而已。最根本的并不是能够有多少人站出来帮助穷人,而是皇上能够让这些穷人都富有起来,这才是真正的仁善。”
离忧倒也不担心黄天泽听到这话会不高兴,其实黄天泽算是个不错的皇帝,上位这些年也颇有建树,但许多事也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够扭转。她的话想必黄天泽也一定明白,不会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想法。
“你说得对,让老百姓有钱看得起病,过上富足的生活,这才是最根本的,也是我这个皇帝所要努力的。连你一介女子都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可偏偏朝庭之中总有那么些人不明白,就算明白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呀”黄天泽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淡淡的无奈,政令下达容易,真正执行到底却非常艰难,这也就是这些年来,他虽然一心为民,但是事实总还是这般不如意的原因所在。
离忧见状,亦看得出黄天泽为何这样说,轻叹一声安慰道:“皇上能够有此心便是天下百姓之福,什么事都需要一个过程,坚持下去,总会好起来的。”
离忧的安慰让黄天泽心中的无奈顿时减少了不少,他点了点头,随后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笑着朝离忧问道:“对了,我听说你前几天教训你大哥了?”
“教训?”离忧一听,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朝黄天泽道:“你怎么也知道这事了?其实也没传的那么厉害,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这事可不止我知道,整个京城都传开了,说是定南王府兄妹大清早在王府门口当街吵架,妹妹蛮不讲理,无视纲纪,硬是不让哥哥再纳小妾。你呀,这次可是又出名了,这风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黄天泽一脸的笑意,一副说起这事心情大好的样子。
离忧倒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板本,而且原来不仅是整个王府都传开了,竟然都传遍整个京城了。话说这流言还真是不靠谱,她不就说了轩辕烈几句吗,怎么就成了蛮不讲理,还不让人纳妾了?
“这都谁传的,胡说八道,我可从没说过不准我哥纳妾的话。”这一听准是哪些个没事干的人乱说的,分明就捕风追影:“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也少不了块肉,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倒也没什么好理会的。”
“你是没说不准你哥纳妾,不过却说了不准江一鸣纳妾。如今也还真是矛盾,一方面不少人都说你是大好人,专门为穷人办事,另一方面吧又都说你是个大恶女,专横霸道,为所欲为。”黄天泽看向离忧,啧啧两怕道:“依我看现在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反差大的谈论对象了吧?”
“爱说什么随他们说吧,我是无所谓的。恶心女也好,专横霸道也罢,反正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我又没要求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准三妻四妾,只不过是要求自己的夫君罢了,没人管得着。”离忧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皇上今日总不会是来替天下人讨伐我的吧?”
“算了吧,我为何要讨伐你?你自己都说了只是要求自己的夫君不准三妻四妾罢了,又没有要求加改律令,只要江一鸣愿意就行了,谁也管不着你。”黄天泽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这气魄与想法倒真是让我很是佩服,要知道别说是你,就算是公主也从没有谁坦坦荡荡的这般说。”
“为何不敢,不过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罢了,我又没强逼谁,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这道理都是一样的。”离忧也没什么顾忌,径直说道:“其实你以为这世上的女人只有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你错了,其实女人在感情上是最自私的,谁愿意自己的夫君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女人?除非这个女人不够爱你,对她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否则的话任谁都是会在意的,只不过是放在心中,不敢说出来罢了。”
“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就真没有贤良的女人了?”黄天泽反驳道:“这世上有绝大多数的男人,只要有能力的最少也会纳上一房妾,而也有不少的人家妻妾之间相处和睦,甚至感情很不错的。”
“不,这世上就是贤良的女人太多了。所以无论心中有多么难受也不会放在脸上,不会让别人知道。”离忧肯定的说道:“久而久之,这心也就慢慢的凉了、麻了、死了。娶多少个回来对她来说也完全没有区别了。”
离忧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我只是比她们都勇敢,也比她们都更自私一些。我不愿意自己过那样的日子,不想自己伤心,所以不想对自己狠就只能对要嫁的人狠一点了。
黄天泽一听,半天都没有说话,好一会,这才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敢认同。不过他也并没有多说其他与离忧争辩,在他看来,好在这世间也只有这么一个离忧,否则非得乱套不成。
看到黄天泽的表情,离忧心知这皇帝打心里并不赞同自己的想法,突然想到现代社会的一夫一妻制定,于是忍不住朝他说道:“皇上你相不相信,总有一天,这个世界男女婚姻会出现一种新的样貌。”
“你指的是什么?”黄天泽见状,好奇的问了起来。
离忧笑了笑,一脸肯定的说道:“总有一天,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会变得平等,没有什么三妻四妾,有的只是律令保护的一夫一妻。”
“这怎么可能?”黄天泽一脸荒谬的表情看着离忧:“你这丫头,自己要求一夫一妻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宣扬一些这种不切实际的观念,对你没什么好处。”
“放心吧,我现在能够管好自己就行了,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推进社会文明进步与发展。”离忧暗自嘀咕着,一脸的笑意,也懒得与黄天泽多争,反正这种事不到亲眼目睹,自然是无法让他相信的。
虽没怎么听明离忧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不过黄天泽知道离忧应该不会做那么傻的事,但离忧这想法的确是太过单纯,虽然现在江一鸣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若是以后变了呢?
“要是江一鸣成亲之后反悔了,要纳妾的话那你会怎么办?”他略带好奇的说道:“世事无绝对,江一鸣虽然对你情意深重,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到时你总不可能真拍拍手就说和离吧?”
“第一,一鸣是不会反悔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离忧一脸信心地说着:“第二,一鸣学是不会反悔,第二,一鸣肯定不会反悔。”
听到离忧的解释,黄天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会这才说道:“你呀,真是够自信,可换一种角度来说,这样的自信也可以解释为是你不敢面对,看来你心中还是有所担心吧。”
“不,我不是不敢面对,而只是真正的,没有半丝退却的信任他。”离忧接着说道:“就按你所设想的来说,若真是有那么一天,他反悔了,想要纳妾了,我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和离。我绝对不会和任何女人共侍一夫,于我而言,我宁可终生孤老。因为这是我自己最基本的原则与底线,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幸福,亦是尊严。”
“尊严?……有那么严重吗?”黄天泽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世上这么多嫁同一男子的女人便都没有尊严?”
“这倒不是,只不过,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罢了,你可以说我钻牛角尖,但是对我来说,这其实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了。所以,若你实在是觉得不可理喻的话,便当我是个怪人好了。”
离忧说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今日黄天泽倒也有意思,竟然坐在这里跟她讨论起三妻四妾、一夫一妻起来,看来他这皇帝最近轻闲得很呀。
“这些话,你跟江一鸣都说过了吗?”黄天泽若有所思的问着,仿佛哪里还有些想不明白似的。
“说过呀。”离忧点了点头:“或许我应该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因为一鸣的想法跟我很接近,所以并不需要特意去说服或者解释太多。甚至于他还曾主动说过,就算日后我不能够生孩子,他也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此话一出,黄天泽顿时又是一阵沉默,离忧见状,也没有再多言,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喝着茶,偶尔看看窗外街上的行人,偶尔看看一副若有所思的黄天泽。
好吧,今日她这一番话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至于原因只有她心中清楚。看黄天泽这样子,只怕打听得这么详细是心中有其他想法,不论他是想打什么主意,反正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与江一鸣之间是不可能再插进任何人的。
好一会儿,黄天泽这才打破沉默,抬眼看向离忧道:“虽然你们的想法的确是很不合情理,不过我不得不说,比起三妻四妾的来说,你们的确幸福得多。”
“这个倒是。不过皇上……”离忧微微一笑,终于说道:“您今日跟我探讨了这么久,不会真就是只为了闲聊这些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释然
第一百一十七章:释然
离忧并非三岁孩童,想法自然也不会那般幼稚。黄天泽此次医馆之行想来也不是什么偶尔路过,眼下他又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与自已谈论着一些闲言碎语,越是这向却越是让离忧觉得大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主到底脑袋里卖的是什么药。
与黄天泽也不是一次两次见面了,说实话虽是皇帝,不过这人其实也挺随和的,再加上离忧也摸准了皇帝的一些心性,因此在他这个所谓的皇帝面前自己也并没有太多的尊卑顾忌什么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早就没有了什么不自在的感觉。可皇帝毕竟是皇帝,再怎么样不到于闲到特地从宫里头跑了来,放下手头万千政事跟她这个打不着太多边的人闲聊打发时间吧。
再者,这闲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出声帮忙转转题,应该也算是没找错时机吧。离忧见黄天泽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便再次补充说道:“皇上有话请直言,离忧是闲人一个,可皇上身系万民,离忧可不想耽误皇上的正事。”
黄到泽听罢,收拢了脸上的笑意,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难道在你眼中,我这个皇帝没有什么正事就不能顺便找个人喝喝茶、说说话?身系万民自是责任重大,但我也是人,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与生活。这闲聊最有益于放松身民,舒缓压力了,怎么到我这就成了耽误正事了呢?”
离忧没想到黄天泽不但没有如自己所料一般转移话题,说些正儿八经的事,反倒是正儿八经的朝她抱怨起来,那神情倒真如同是受了冤枉一般。
“皇上这话说的,离忧可不是那意思。”她只好略带抱歉的笑了笑,转而解释道:“离忧只是怕自己耽误了皇上办正事、浪费了皇上宝贵的时间罢了。”
“我从来都不觉得与你聊天是在浪费时间。相反还觉得其乐无穷。”黄天泽很是坦诚地说道:“说实话,我虽是皇帝,可真正能够这般轻松自在一起坐着说说话的人却几乎没有。朝臣也好、后妃也罢,不是敬我便是怕我,说一句话总是得先在脑子里过上好几遍,一个字一个字,就连语气神情那也是提前给想好了的,成堆的规矩,无数的忌讳,看着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这一开始吧,我还有两个兄弟可以直来直往的说上几句话,可自打我当上皇帝以后,他们也渐渐的变了,想听知心话,心底话,比当皇帝还难。”他苦笑着道:“你哥哥也算是我身旁最为亲近的近臣了,没做皇帝之前我俩关系很是亲密,可你也看得到了,连他对我也是恭敬为主,后来我也习惯了,倒也没再在意过这些,敬也好怕也罢,帝王原本就是孤家寡人,自是不可能跟平常人一般阴性洒脱。”
“后来认识了你之后,这才尝试到了久违的那种轻松感,也只有跟你这向闲聊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我不但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同时也是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凡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如同是紧绷的弦得到适当的放松,倒是受益颇多,又岂会是浪费时间呢。”
离忧听到这些,倒是完全相信,这皇帝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当的,有得必有失,得到了人间到高无上的王权,自然也得失去一些普通人所拥有的快乐与幸福。否则什么都让你占全了,那才叫没天理呢。
“敬你怕你,那是自然的,不好好琢磨着,万一有什么话没说好,惹怒了龙颜,那可是杀头的罪,谁叫你掌握着生杀大权呢?”离忧边娴熟的沏换着茶水,边继续说道:“如果谁都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只怕你又会觉得不敬你不尊你了,世事本就没有那么双全而完美的,于帝王而言,敬与怕总好过不敬不怕吧。”
“这话倒不假,说得很是在理,只不过,既然你如此明白这其中道理,分得清轻重,为何你却能够如此毫无顾忌,轻松随意的与我说话呢?”黄到泽嘴角含笑,目光直直地盯着离忧,显然对答案很是感兴趣。
印象之中,即使是第一次在宫中正式召见她,最多也只是看到了她从容不迫,规矩觐见的一面,行为举止是挑不出什么不敬与错处,可至始至终都是不卑不亢,看不出半点因为敬畏、害怕而生出来的不自在与压力感。
仿佛她天生便是如此一般,不论面对什么人,不论面对什么事都是那么的随性而自在。
黄到泽其实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胆识与心性,那是一种超乎常情的淡定,莫说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即使是白发苍苍的智者也未必能够做到如此。
而正是因为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与心性,所以从第一眼开始,他便无法再忽略掉她。
离忧见黄天泽竟拿她当成现成的活倒子,还是反例来驳问她,这才发现光顾着说,却是忘记了自己了。
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自己自然是特例了,好歹也是现代教育的产物,平等的观念那可是最是没入骨髓的,哪像这些古人一般高低贵贱、尊卑规矩什么的时刻记得那么清楚。再大的人物,见到时那最多也就是激动一下,其他的自然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了。
“皇上这么问,倒真是让离忧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离忧不由得笑了笑:“看来离忧也得先思考清楚再回答了,这问题可不太好回答。”
“行了,你就照实说吧,就算真是大不敬,如今也不过是你我关着门单独闲聊,权当是玩笑罢了。”黄天泽自然知道离忧不是什么真担心害怕,而是只怕她这答案一定又是相当的惊人,所以才得稍微考虑考虑怎么说更为明白一些。
“其实也没别的原因,就是我这人天生想法就有些怪,这脑子里想的东西就是与别的人不一样。别的人看重的我不一定看重,别的人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也不一定赞同。”
离忧看着窗外的行人,继续说道:“就好比世人都认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而我却认为一夫一妻方才是对的。同样,我也从不认为人分三六九等,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佛家常说众生平等,这一点我是打心底就是这般认为,因此天生便是这般想的话,自然不论是遇到谁都能够以平行的心态对待,因此也不会有别人那么多的顾忌与压力了。”
“好一个天生便如此,着实让我刮目相看。”黄到泽竟哈哈笑了起来,不但没有因为离忧的话有任何不高兴,相反还十分的心情愉悦:“依我看来,也的确是天性使然,这老天爷倒也算是待我不薄了,总算是留了个天性使然的人让我偶尔也能得到普通人的对待。”
离忧一听,料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是物以稀为贵,若个个都如此,只怕你这皇帝早就气得翘辫子了。皇权这东西,若受到太大的撞击那便不是皇权了。
“离忧,我一直有个问题不太明白,却从来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你。”不等离忧出声,黄到泽再次径直说道:“当然,这个问题你不一定非得回答,若是觉得为难或者不太想说的话,自是可以拒绝回答,因为我只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询问,而非以皇上的身份询问。”
说到这,黄天泽朝离忧颇有深意的看了看,一副你明白了吗的表情。
离忧见状,也没多想,点了点头示意黄天泽只管问便是,她心中明白黄到泽既然这般问,那么一定是涉及到一些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