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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第15部分阅读

      四时花开之还魂女儿国(完结) 作者:未知

    穿衣吃饭几乎都是闭着眼睛做完的,一直到怜香对她说了一句:

    “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上朝。玉川书屋”

    瑞珠才睁开了眼,望望外面也就刚刚五六点钟的天光,打了个呵欠对怜香她们说:

    “我骑马吧,骑马快。”

    瑞珠心里算计着坐轿子不但晕而且慢,如果以后她骑马进宫,没准儿就能晚起一些, 关于凤栖国的上朝划分有些特殊——每月逢五、十、十五、二十的日子是大朝,京内的文武大员除伤病特例都必须进宫面圣;其他的日子都是小朝,也就是各部的主管大员整理整理各部要禀报的事,呈给皇上,皇上认为不需讨论的就直接批复,需要讨论又不急的就放到逢五的大朝上再与文武大员们商议,这种大小朝的划分似乎是因为过去三百年间凤栖国一直还算国泰民安、虽然偶尔会有天灾人祸却并不严重才形成的特殊制度——

    虽说这凤栖国上朝的日子是有大小之分,但她这个傀儡王爷却是要朝朝必到的,一想起她以后不管春秋冬夏,天天都要起这么早她就痛苦,这么想想,也许被皇上宠信的待在京里,还不如被赶到天高皇帝远的封地去坐土皇帝舒服,听说她那个封地在西南,虽然小但也是个水土肥美的好地方,而且待在自己封地里每年最多只能上京面圣两次,其他时间她爱干嘛干嘛,谁也管不了她……

    瑞珠打着呵欠的骑在马上,身旁怜香和惜玉也都骑着马跟着,身后六个带刀女卫骑马随行,天光刚亮街市上出来的人极为稀少,瑞珠一边不停的打着呵欠,一边在心里默背之前怜香和惜玉给她总结出的朝堂上的必要常识——首先,穿青衣锦段的是文官,穿蓝衣锦缎的武官,标准朝服上的花系都是有品级之分的,梅兰竹菊是下四品,梅最下,品级依次往上,都花色的朝服中还用图案的形状细分上中下三等,而皇家的人除了皇上的正服上一定是凤,其他的皇亲国戚都可以用牡丹,但会按瓣数分等,民间的衣服虽然也有绣牡丹的,但最多不过七瓣,绣了八瓣以上便是皇家的禁忌,要吃官司的。

    她数过她这件青缎朝服上的素色牡丹,一共有十五瓣,听说皇上有件牡丹百艳服上面的牡丹一朵朵都有二十三瓣,她上次看男后身上也穿着一件听鲜艳的牡丹袍子,不过就是没细看上面的牡丹究竟有多少个花瓣……

    瑞珠望着前面隐隐可以看到的宫门,今儿是大朝,所以惜玉才会一直催着她怎么也要快点上朝,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或大或小的轿子,瑞珠又在心里默记了一下,整个朝里她必须知道名姓的是:宰相孟秋蓝和国舅冯玉祥,只有这两位需要她主动问好,其余的大人暂时记不上名字也没问题,只要点头微笑就可以了,眼瞧快要到了宫门口,身后跟着的那六名女卫已停了马,怜香和惜玉一直跟着瑞珠一起在宫门外下了马,悄悄的又提醒了瑞珠几句,才眼巴巴的望着瑞珠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王爷您大安了!”

    “咦?王爷病体已经好了?”

    “纳兰王爷好久不见啊!”

    一路上有不少的女官向瑞珠问好,瑞珠都笑着一一回了声好,冷眼瞧着那些向她殷切问好的官员,身上朝服竟大多是梅、兰、竹三品的,身着菊品的官员虽然也向她打了招呼,但笑容里却无一例外的少了下等官员的那份热络。

    瑞珠跟着一群文武大臣走进凤銮殿,面上虽一直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笑了笑,想当初她大病初愈时收到的拜贴,其中吏、户、礼、兵、刑、工各部齐全,当初她还咋舌这个纳兰王爷的广结善缘,但如今看来这些送礼给她的人里不知又有多少是心甘情愿掏荷包的,赶明她倒真要再把那些拜贴翻出来好好瞧瞧。

    “王爷早!”

    瑞珠正在乱想,一个女声已在身后响起,瑞珠回头一看,却是李竹君正在含笑的向她抱拳拱手。

    “李大人早。”瑞珠笑着也拱了拱手,瞥了一眼李竹君的朝服,却只有兰二品,李竹君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大步走向另一位菊二品的女官。

    “吏部白大人早!”

    瑞珠听到李竹君叫那个女官白大人,忽然想起她为了把李竹君提入三甲,似乎曾经把一位白尚书的女儿给挤到了第三,这种事只瞒广大群众却瞒不了满朝文武,那位白尚书一定早就知道了是李竹君挤掉了自己女儿的第二名,而那个李竹君居然还敢大大方方的向她问好,由此可见其面皮够厚胆量也不小,另瑞珠惊奇的却是那位白大人答应得也还算干脆,证明两人之人已没有什么大嫌恶了,算起来从她还魂附到这个纳兰王爷到现在,大约也就二个半月多一点,这个李竹君封官也就是近一个月的事,却已把人脉上下打通到如此地步,可见其确实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家伙,那皇上要培养中流砥柱,直接用她李竹君就好了,干嘛还要拉她做陪衬?

    瑞珠正琢磨着,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文武女官一片乱哄哄热闹闹的问好声,转身一看,只见一壮一瘦两条人影已缓步走进了殿堂,瑞珠一瞥之间已知道了那两人分别是谁,一身青缎菊一品朝服的女人瘦高面色微白,看年纪大约四十上下,鼻直口薄,一脸的神色漠然,是官拜两朝的宰相孟秋蓝,而另外一个女人身材高大却不臃肿,浓眉秀目,年纪也就在三十岁左右,瑞珠本来一说起国舅脑海里就出现一个皮松头秃的老头子的形象,后来考虑到这凤栖国是女人为官,就改为一个鹤发鸡皮的尖酸老太太形象,但面前这位国舅比比瑞珠想像中的要英挺俊美许多,而且一身蓝缎牡丹袍,看气势也是气宇轩昂大有武者风范,瑞珠再扫一眼,靠,国舅朝服上的牡丹居然有十七个瓣儿,比她还多两个瓣儿!

    “宰相大人,国舅大人,早。”

    瑞珠向两人抱手,宰相望了瑞珠一眼,也抱了抱手淡淡的说了一声:“王爷也早。”

    另一边的国舅冲着瑞珠展颜一笑,拱手道:

    “王爷这一歇两月有余,真是好久不见了!听闻王爷受伤初愈就又生了病,冯某真是相当挂怀王爷,如今见王爷身体康健风姿卓越,冯某心中也就宽怀了。”

    “瑞珠劳烦国舅大人记挂了。”微微的笑了笑,瑞珠再度抱拳道,大殿上一阵衣服的簌簌声响,礼官气息悠长清越的声音在殿上响起“陛下驾到——”文武大员全都立时肃立,国舅斜跨了一步站于左首,两人擦肩而过间瑞珠在那张刚才还满面笑容的脸上看到了不屑的轻蔑。

    心里又暗自的笑了笑,瑞珠也在自己的位子上站好,宰相站于文官首位,第二位就是她这个纳兰王爷,一袭鹅黄身影巍然出现在大殿之上,瑞珠上望着那个体貌修长英姿飒爽的人影,真心实意的撩袍,跪倒,口中与文武大员们一起念着:

    “吾皇万寿金安——”

    心里也在念着‘愿这凤栖国永远国泰民安……’。

    朝堂上的事瑞珠本来知道的就不多,心里又明白自己最大的作用不过就是站着充样子,所以自拜完礼便开始眼帘低垂的做面无表情状,女帝在大殿上问的多是些例行的朝事,瑞珠虽然在发呆,却也隐约听明白了究竟有哪些争论不下的问题,吏部提出在明年春天来到以前加征十八万人力,要赶在夏汛来到以前疏通全国最主要的三条河道,户部坚决认为加征人力不但会影响秋收还会影响来年春播……然后是刑部对于目前凤栖国所使用的刑法大典提出些异议,认为女帝登基已有数年,先帝的治国法典虽用其独到但沿用至今已有些跟不上时宜,所以女帝应该开始着手制定本朝法典,取先朝法典中的精髓而去其糟粕,也好为后世留下可流传百世的执法凭据。

    瑞珠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暗暗的笑了笑,说什么流传百世,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变了施行的法律自然也会跟着变,但变来变去其实本质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更加稳固一下权利,也给那些编书的文官找些事做,省得朝廷白养她们,原本这个制定新法典只是小事,瑞珠也没往心里去的打算再听听后面还能有什么新鲜话题,却没想到朝堂上的几位大人闹得什么毛病,竟然对本朝制定的法典究竟是要比先朝法典严酷些还是宽待些而吵起嘴来。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瑞珠满头黑线,心想反正先朝的法典在那摆着呢,反正肯定是不会大动,最多是加减增补的事儿,你们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但是后来瑞珠悄悄抬眼看了看,发现了其中奥妙,意见相反的两派中刚才支持加征人力的一边,不支持加征人力的是另一边,敢情刚才那加征人力的事儿关系着明年国家的收益,所以两边人不敢太过强横,就都心照不宣的用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找多方撒火,结果只听朝堂上一片嗡嗡作响,瑞珠眼睛悄悄的扫过一左一右两位首座,只见那两人全都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明白了其实连那加征人力的事都只是个借口,论本质不过是两派又在明争暗斗,要看那女帝究竟会偏谁——

    瑞珠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瞧这文武大员中吵得最厉害的是就吏部白尚书和礼部赵大人,这两人一个是国舅派一个是宰相派,都是文官,那孟国舅虽是武官但所占势力好像倒多偏些文,梅兰几品的武官中好似有几个人多这种嘴上刀剑唇舌的争斗颇不以为然,倒是一干文官吵得极为热闹,偷眼扫去,发现那李竹君立在右中偏下的位置,笑盈盈的不停一会儿对这人的见解点点头,一会儿又对那人的辩驳颔颔首,就是不见自己张嘴说什么,看到这里瑞珠在心里暗笑了一声‘果然是个油滑的家伙’,随后继续低垂眼帘的打算接着装木头摆设,却没想到大殿上女帝突然轻咳了一声,发话道:

    “众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纳兰王爷又觉如何?”

    瑞珠愣愣的张了张嘴,低头,黑线——

    61 朝堂

    (她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穿之前要是多看点文,怎么着也能慷慨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一下吧?)

    [不讲道义啊……不是明明说好她只要在这儿站着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提她的名儿?]

    瑞珠低头作思索状的偷偷瞥了瞥听到女帝问话而瞬间安静下来的文武大员们,一干文武虽然因此而停止了争吵,但看着瑞珠低头不语,面上却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淡淡的讥讪表情,心道这纳兰王爷修养了两个月只怕脑子是更加愚钝了,连稍稍的附和一声都不会说了。

    “……”瑞珠沉吟了好一阵才慢吞吞的抬起头,双手抱拳的望向大殿之上的女帝,低低的说了一声:

    “臣以为白大人和赵大人所言极是……”

    大殿下有人偷偷悄笑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也能让耳目正常的瑞珠听了个正着,目光微微动了动,瑞珠心想,估计她那个女帝姐姐也不是只想听这么一句话,所以压下心底的叹息,瑞珠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

    “虽然白大人与赵大人所言都有道理,但臣认为,德主刑辅不能安世,而刑主德辅则不能安民,历朝的法典皆有其独到,但全是根据当时的国体民情所著的,德刑之间的衡量自是有与我朝不符的地方,所以我朝法典自是应该再著,但却也应具体考虑社会民情,不应只以严酷宽待为立法的先觉基点……”

    瑞珠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望了望女帝的表情,她已经站在中间不偏不倚的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了,够了吧?

    大殿上的女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微颔了颔首,瑞珠心里总算稍稍安下一点的打算给自己磕磕巴巴的体面话做了一个结论:

    “正所谓出礼入刑、刑礼相得、诸法合体、民刑不分……”

    “请问王爷,何所谓‘诸法合体、民刑不分’?”嗓门奇大无比的吏部白尚书突然插嘴问道,瑞珠被问得心中一惊,瞬时头上有些冒汗,她、她、她怎么知道什么叫‘诸法合体、民刑不分’,她刚刚不过是顺嘴把以前上大学时老师在法制课上说过的东西说出来了而已

    “王爷所指的可是我朝法典编制不当?”白尚书接着又追问了一句,瑞珠头皮发麻的暗自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多那一句嘴了……

    “我朝法典还未编制,就是不当也是先朝的事。”瑞珠硬着头皮拿话去堵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在找茬儿的白尚书,那个白尚书微微噎了噎,忽又问道:

    “那么王爷可以解释一下上朝法典中的不当在何处?”

    “上朝的法典自然是有不当,若没有不当,今天殿上的各位讨论的又是什么?”瑞珠心里有些起火,暗自冷笑了一声扫了白尚书一眼,心想她就算胡说,最多也不过是出出丑,大不了再给纳兰瑞珠温吞驽钝的名儿上添些污,她原本就不在乎是不是在朝上装木头摆设,想借此报复她做主挤下她女儿第二名的事,也不瞧瞧她是谁!

    “陛下。”

    瑞珠银牙一咬,向上拱手道:

    “臣所谓的‘诸法合体、民刑不分’指得不过是历代法典中通有的一个小毛病,刑法与民法的区分就在于公私之分,刑法是国家制定的规范人民和各级官员的律法,实施时是上对下的形式,而民法则是民对民的律法,父母兄弟乃至买卖商户之间也需要具体律法来处理其纠纷,而在历代律法中,这部分民法通常都被轻视乃至忽略,民对民之间的纠纷通常都是经由家族内部裁判、民间调解等非讼争端方式解决,这种做法虽然灵活通便,但是难免会有人利用权势富贵压迫乃至使自己凌驾于国法之上,这种情况若是严重,便会影响到国家的长治久安,所以臣认为如果我朝法典想要祛除历代法典的缺陷,就要把民刑双分,更加细致的整理出民法律则,以完备民间律法……”

    原本神色一直相当淡然的宰相听着瑞珠的话,目中渐渐露出一丝惊异神色,瑞珠把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书袋全部倒完,后背上已是一片冷汗,文武百官中似乎有人不服的轻哼了一声,刚要开口相辩,已被国舅的一个转头轻扫给制止了下来。

    孟国舅笑了笑,身子微躬的抱手道:

    “臣以为王爷所言之虽然略有微疵,但瑕不掩瑜,其中诸多论点都颇有新意,陛下不妨斟酌一二。”

    国舅开口之后,相争两派都要听听这位两派首脑之一有什么见解,所以再也无人在私下里交头接耳,这朝堂上才算真正的静寂无声下来,瑞珠在一旁暗自比较了一下自己说话时身后不时响起的‘簌簌‘声,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没地位,反正该说的话她已说了,该冒的汗她也冒过了,不管她人再是褒是贬也都与她在无干系,瑞珠接着木下脸来等着听别人怎么说,却没想到国舅一上来便先褒了她,只听殿上女帝沉默了一下说了声‘也好’,此后便无人再对她说的‘诸法合体、民刑不分’提出辩驳意见,瑞珠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提出的意见,竟是被女帝默允了下来。

    瑞珠在心里黑线……

    她瞎说的好不好?居然真的被肯定下来了……鬼才知道她究竟对法律懂得多少……她上大学时做的最多的事就在课上看小说,之所以还能记得一点老师讲过的话还是因为偶然……想当初她那个同伴兼好友倒是对法律非常感兴趣,而且还拉着她破天荒的节节不落的上,其实她知道她那个同伴兼好友唯一感兴趣的是婚姻法和继承法,有一段时间还曾经成天一边研究法条一边算她以后离婚时怎么可以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时她都无语了……

    余下的后半段时间里就再也见不到之前双方壁垒分明、剑拔弩张的热闹场面,瑞珠也因为第一次上朝就受了回不大不小的惊吓而精神萎靡,大约又拖了有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散了朝,瑞珠心里暗松一口气的向着宫门拖沓行走,总的来说她经过今天以后会积累出点经验,以后在朝堂上她再被问道只要说‘恩、哎、这、是’就够了,说了个‘不’还要解释半天,她疯了才会这么蹂躏自己。

    “王爷稍等一步!”

    瑞珠刚要走出宫门,忽然被身后响起的一女声叫住,回过头,瑞珠望着叫住她的青袍女官,只见对方二十三、四的年纪,脸色微黄,眉目倒也算清秀,看到瑞珠真的停了下,就极为欣喜的快走了几步,对瑞珠拱手道:

    “王爷今日在朝堂上提出的事儿极为有趣,不知王爷是否有时间详谈?”

    “那个啊……”瑞珠目光一转,笑笑道,“对于历法的事大人还是去找刑部的大人们细谈不是更好?”

    叫住瑞珠的女人笑了笑,又拱手道:“在下就是刑部司录。”

    瑞珠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笑:“既然大人原本就是专管专管编纂律法的,这类事情自然知道的比我详细——”

    “王爷已经不记得在下了吗?”青袍女人笑得一脸开怀,瑞珠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搜索了一下脑袋里的资料没发现与之相对的。

    “王爷果然不记得我了,”看到瑞珠疑惑的目光,瘦高的女人笑得更加灿烂开怀:

    “在下薛玲珑,新被皇上任命为刑部司录, 就是那个岩洲曹运的女儿,今年文选的第四名——”

    瑞珠在女人灿烂的笑容下感觉自己有点黑线,眼前这人……就是被她用手段硬挤下三甲的那个人,这下倒好,苦主找上门来了……

    “王爷不记得我也是应该,我与王爷不过是当初殿试时的一面之缘而已,”薛玲珑一脸无所谓的‘咯咯’的笑着,“当初在殿试时我就觉得王爷风姿卓越,如今隔了这么久的日子再见王爷却感觉王爷给人的感觉不像从前,但却是越发精神了……我娘把我一个人丢进京里,非要我在京里混这一官半职,这京里虽热闹,但却没我老家让我感觉自在,不过我那个干奶奶倒还算照顾着我……玲珑十日之后要在风月楼办一个可以结交一干年轻官员的琼华宴,到时貌美的哥儿是绝对不会少的,王爷若不嫌弃就请务必参加,我今儿回去就叫下人把请帖送到王爷府上去——”

    瑞珠吃惊的看着面前笑容不变的女人,慢慢也露出一个笑容的点了点头:

    “好,我一定去。”

    “一言为定!”薛玲珑有些让人吃惊的笑着拍了拍瑞珠的肩,瑞珠心里涌起笑意的同时也涌起了一个感叹:这孩子,还真t是个纨绔子弟!

    62

    和薛玲珑道了别,只见那人又喜滋滋的贴上另一个看起来也算是青年才俊的女官,瑞珠出了宫门看到怜香惜玉都牵着马在宫外等她,几个人上了马,瑞珠一边骑着马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一旁的惜玉:

    “你知道风月楼吗?”

    “主子是打什么地方听说那地方的?”惜玉一脸吃惊的望着瑞珠,瑞珠笑了笑,低声问:

    “怎么了?不就是家勾栏院嘛!”

    “那地方脏得很,”惜玉皱皱鼻子哼了一声,“主子要去勾栏院,惜玉知道好多有品级的地方,主子可千万别去那下贱地方,听说最近有一干年轻的官家女子居然经常跑那种地方去为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清倌捧场,大人可别信,要说其他地方有清倌惜玉倒是信,那个风月楼是个京里第一的腌拶地,听说经常会有……反正主子别去就是了!”

    瑞珠听着惜玉含糊不清但却不掩轻蔑的话,心中对那个被说成‘京里第一的腌拶地’的风雨楼倒有了一丝好奇,一行人骑马走过街市,瑞珠漫无目的的目光忽然被一个摊着野兔兽皮的摊子给拦了下来。

    “停一下。”瑞珠一勒座马,怜香和惜玉也跟着停了下来,惜玉望了望那个卖死兔子和死禽类的摊子,鄙夷的撇了撇嘴,说了一句:

    “主子,您要是想吃野味,咱们自己去打,别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小心污了您的手!”

    瑞珠理也没理惜玉的翻身下了马,怜香惜玉见主子下了马,也就跟着也跳到了地上。

    “那里面是什么?兔子?”瑞珠蹲下身歪过头望着被卖野味的粗壮女子用一个编得很密的竹笼里关起来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有一身花花白白的皮毛,挺小的样子。

    卖野味的女人一看一身锦缎青服的瑞珠,眼里立刻闪过一抹惊讶而欣喜的神色,只凭她多年打猎的经验她就知道自己今天碰上了一个金主,而且还是不懂世事的那种。

    “是狐狸。”粗壮女人咧嘴一笑,拿起竹笼晃了晃,只听见竹笼里的小东西用爪子死死的扣住笼底,没有叫,却可以感觉出那小东西惊慌失措的样子,瑞珠的眼睛果然如同那个粗壮女人预料的一样亮了亮。

    粗壮女人本来想说这种小狐狸养大点做披肩或者手拢最好,可看看瑞珠一身华袍锦带的样子,临时改了口道:

    “这小东西,毛茸茸的最有趣,收拾收拾最适合给小孩儿做玩具!”

    瑞珠的眼睛再度亮了亮,一旁的惜玉央求的低叫了一声:

    “主子,别随便买外边的东西,脏啊……”

    惜玉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怜香已很冷静的问那卖野味的女人:“多少钱?”

    “二两……不一两银子!”卖野味的女人原本还想漫天要价,可看了看怜香一张沉稳精干的脸就改了口,怜香轻轻哼了一声,扔下半两碎银,说了句:

    “就这些,卖不?”

    卖野味的女人原本已皱起眉,转脸想和瑞珠讨价还价,却见瑞珠已拍拍衣服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轻笑了一声:“一个脏兮兮的小东西,不要了。”

    “哎?大人别走啊,卖给您了还不成吗?”卖野味的女人着急的喊,惜玉在一旁哼了一声,没去拣银子而是转手提起了竹笼,瑞珠头也不回的上了马,一夹马身带着一行人往王府走去。

    瑞珠心里暗笑,这种讨价还价的学问还是她在原来那个世界逛地摊时学来的,虽然她现在有的是钱,不过也不愿给人当冤大头蒙,原本回府这一路上瑞珠都有些得意洋洋,可结果等她回到王府,让怜香把那个编得很密的竹笼打开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确实是个冤大头——

    “这是狐狸?”瑞珠愣愣的望着笼子里那个可怜巴巴的蜷在角落里的瘦骨嶙峋的毛球,莫不是这个世界的狐狸和她那个世界的狐狸长得不一样?

    惜玉努力盯了那东西好一会儿,才有些结结巴巴的轻声说: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不太像狐狸……”

    瑞珠瞟了瞟一向看起来是沉稳老练、精明能干的怜香,只见怜香依旧木着个脸,但脸上却隐隐露出可疑的红色。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不但是她,连她这两个看起来聪明机巧的左膀右臂都一起给人蒙了!这种事实在是——]

    “我觉得这东西应该不能被叫做狐狸……”瑞珠心里扭着嘴露出一个有点生硬的笑容,惜玉在一旁干干的笑着,瑞珠停了停才望着那团毛色不好的毛球接着道,“我觉得这东西应该叫做猫……而且,还是只长得丑兮兮的杂种野猫!”

    “主子……”

    惜玉一路小跑的跟着自己走得风驰电掣一般的主子在院子里转,那个被她们当作是狐狸买回来的小东西正可怜巴巴的用爪子死死抓着瑞珠的肩膀,一路‘喵喵喵喵’垂死挣扎般的哀叫着,看得惜玉在一旁都觉得又些可怜它了,只能在一旁小声的劝瑞珠:

    “您要是不喜欢这东西,就把它扔了吧,别让它老这么跟着您,脏啊——”

    “不喜欢?谁说我不喜欢?”瑞珠把死抓着她衣服的小东西从肩膀上扯下来,两手一压就把它攥成个毛球状,惜玉疑惑的望着自己笑得相当开心的主子,难道这就是主子表示喜欢的方式?

    “怜香去给这小东西找吃的去了,你也别闲着,去给这小家伙找个篮子过来,里面铺点软和的垫子什么的,我去蕈香那儿。”瑞珠一边蹂躏着也就两三个月大的猫,一边笑着对惜玉说。

    惜玉点点头,稍微迟疑了一下对自己已经向蕈香院子走的主子回道:

    “主子,蕈香公子好像现在每个上午都到春航公子屋里去坐坐……”

    瑞珠有些意外的停了停,望了望还没到正午的天,就转身往春航的院子走,走到半路,正碰到一个下人正拿着秋祭用的蒲叶的下人从春航院子走出来,瑞珠就拦下来问了问,下人低了低身回答说‘他出来的时候蕈香公子还没走’,瑞珠听了就点点头,接着抓着那只胡乱挣扎的小猫往影月苑去。

    “王爷。”

    影月苑的下人见了瑞珠都一一的躬身问好,瑞珠扫了一眼看起来似乎比以前警醒许多的下人们,暗暗模糊的笑了笑,心里明白这些下人必是受了某个人的提点,这么看起来春航待下人虽好却也不是软弱的放纵,她与春航的接触虽然不如和蕈香还有茹叶的多,却也能看出春航的行事有张有弛,为人沉稳而且不失方寸……她还记得她为了想多看看他方寸大乱的模样而故意轻薄他时,他那种有趣的慌张模样……就算是现在想起……当时心里那种又有趣又酥麻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瑞珠在心里暗自对光想想就差点流出口水的自己嗤之以鼻,她昨天刚拍着胸口跟人家说了以后只做朋友,今天就又在意识里yy人家,虽然yy不犯法,但是人,总是要讲点道德滴——

    瑞珠一边想一边把在自己手里用力挣扎的小猫放到肩膀上,小猫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挣脱了禁锢,却又站在瑞珠肩膀上下不去,只能又开始用小瓜子死死的抠住瑞珠的衣服。

    瑞珠三步并做两步的上了台阶,两手一推门就进了屋。

    “王爷……”

    坐在花厅里的蕈香和春航看到瑞珠都愣了愣,站起身要施礼,瑞珠摆摆手把他们都拦了下,蕈香望了望一旁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神色的春航,脸莫名的红了红,有些慌张的低下眼睛低声说:

    “呃,王爷是来找春航公子的吧,那蕈香就先回去了……”

    “别走别走,我下朝之后买了样东西想让你看看,听说你在这边就过来找你来了——”瑞珠一边说一边拉住蕈香,蕈香低着的脸上微微一热,有些手足无措的想把手从瑞珠手里抽出来,春航把一切看在眼中,面上虽没有表示,心里却微微的酸了酸,心里记起之前瑞珠曾经说过有茹叶和蕈香就够了的话——

    他原本以为留下这话的瑞珠以后大约就不会再到他这里来,却没想到只隔了一晚就又见着了她,但是从进门以后那人的眼睛就从未落在过自己身上,而昨天刚刚决定下就这样撇开对那人那万种无奈而又混乱的心思的自己,却竟然也为她小小的忽略而心痛。

    这边的瑞珠还没等蕈香抽手,自己倒先忽然“咦?”了一声,松开蕈香去找那只原本应该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猫。

    “王爷在找什么?”蕈香见瑞珠皱着眉四下里看,以为瑞珠丢了什么,就跟着一起往地上望

    瑞珠往地上四处望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只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猫,抬起头,看到蕈香一张微瘦的脸上布满紧张的也往地上望,瑞珠咳了几声,终于忍不住低笑了出来。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瑞珠故意问了一句,蕈香咬了咬嘴唇,脸上热了热,瑞珠望着蕈香心里涌起一股温温热热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又拉上蕈香的手。

    “你也别找了,那小东西一定是趁我刚才走进来的时候跳到地上跑了,算它没有享福的命,若是一般人被那个猎户骗了说不准就会拿它撒气,偏偏买了它的是我,原本说看它丑虽丑却也是个玩物,就打算把它送给你,让你解闷儿用,谁知却被它跑了。”

    “究竟是什么?”蕈香听得有些糊涂,瑞珠笑了笑随口道:

    “是只小芦花。”

    “鸡么?”蕈香更加希奇的睁大眼睛,瑞珠险些笑岔了气的轻咳了几声,停了停,才抬起头忍着笑问:

    “我送你鸡做什么?”

    “养啊……”蕈香脸红了红,有些讷讷的小声说,瑞珠的手抖了抖,勉强忍住没让自己的手摸上蕈香红红的脸,但眼睛里滚烫的蜜意却毫无保留的流露了出来,蕈香不敢与瑞珠对视的低下了头,瑞珠拉着蕈香的手紧了紧,然后慢慢的松了开,转身拉了把椅子坐了下,笑着问两人: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春航的目光动了动,蕈香却有些羞涩的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最后还春航静静的笑了笑,低声说:

    “刚才蕈香说他想学琴……”

    “真的?你若想学,明儿个我也送你面好琴!”瑞珠转过头望着蕈香认真的说,蕈香抬起头望了春航一眼,才静静的点了点头,这边春航却因为瑞珠的话心里又酸了酸,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被他宝贝似的供在长桌上的琴匣,回过头却看到蕈香正在小心的窥望着他。

    低下头微微沉吟了一下,春航突然安静的笑了笑,抬起头对蕈香道:

    “明儿你还来,也不用带别的,我教你弹。”

    “那我明儿下了朝也过来,看你们弹。”瑞珠兴冲冲的接口道,蕈香又望了春航一眼,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

    “那就麻烦春航公子了。”

    “今儿可以先给我弹一曲吗?”瑞珠眼睛闪亮的望着面色如常的春航,春航低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扬手叫清桐把琴匣抱了过来。

    打开琴匣,春航侧身坐在椅上,双手沉稳的把暗红色的名木古琴从琴匣里抱出来,也不用琴架,只把琴放在腿上,低下头轻轻拨了拨古琴的长弦。

    呜咽幽怨的琴声从春航修长白皙的手指下流淌而出,瑞珠恍惚间又记起第一次见春航弹琴时的模样,那时的清风与那随风而起的白衫都让她有种自己是在窥视仙人一般的感觉,而今的琴声之中清明高洁犹在,而其中的晦涩幽怨却又比以前更重了几分。

    瑞珠呆呆的望着春航低下的细幼而美好的颈,一句话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喃喃而出:

    “你可知……我最爱的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

    古琴在春航瞬间僵白了的手指下发出‘铮’的一声锐鸣,瑞珠一下被惊醒一般的张了张嘴,心里暗叫一声坏了,她昨才说过不轻薄他的,如今却又改不了这张没有把门的臭嘴!

    春航低着头僵了好一阵,就在瑞珠犹豫着是不是应该道一声歉的时候,春航忽然慢慢的抬起头,面色有些微白的扯起一个未入眼中的笑意,用很低、却也相当清晰的声音缓缓道:

    “王爷,春航今儿个累了,就不送王爷了。”

    63 香儿

    瑞珠整个下午都闷闷的赖在了蕈香房里,说是要看蕈香打剑穗子,蕈香坐在椅上,膝上放着装丝线的笸箩,十指细致灵巧的编着长长的丝线。

    瑞珠斜在床上支着下巴看蕈香把细的线结成粗的,即使蕈香的手指不停,过了两柱香的功夫瑞珠也只见他结出指节长的一段五角粗线,又看了一会儿,瑞珠突然一探身按住蕈香的手,轻轻哼了一声:

    “算了,那把剑虽然好,却也不值得让我家香儿为它累坏身子,我看你做了这么半天才结了这么点粗线,等结完粗线以后还要把它打成花结子,那得做多久?”

    “不用多久,我做两天就能做完。”蕈香笑笑,瑞珠却拉紧了蕈香的手不肯松开。

    蕈香纤而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柔软的唇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默了一下,蕈香忽然很轻的问了一句:

    “王爷可是生气了?”

    “我有什么气可生?”瑞珠话虽然说着,却依然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蕈香唇边的笑意更浓,想了想,蕈香忽然低低的说:

    “王爷、王爷其实也不用生气……人虽可以说谎,但琴声却骗不了人……”

    “你也这么想?”瑞珠眼睛亮了亮,但随即又有些泄气的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琴声寂寞,这是谁都能听出来的……不过能安抚他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可就难说了,你也看到了……他赶我又不是第一回了,他若是喜欢别人……”

    “王爷!”蕈香不赞同的皱起眉,低低叫了一声,瑞珠一下住了口,停了停,苦笑着说了声:

    “我无心的……”

    “您这话如果让外人听到,是会要春航公子的命的!”蕈香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若是让春航公子自己听到,又不知会多伤他的心呢——”

    “我的香儿心眼儿真好。”瑞珠歪过头望着蕈香湿漉漉的眼睛,喃喃的说,蕈香面上微微红了红,咬了咬嘴唇,低下头低声说:

    “您也别浑我,我不过是看您是真心喜欢春航公子,才对您说这些话,春航公子不比我这等人,他虽生成了男儿却也是从小就尊贵的人,心里想的、顾虑的自然也就比我这样的人多……今儿个您来之前我和春航公子谈的其实不是琴的事儿……其中略略提到了您,也全是我在说……您那一问,本没别的目的,就算照实说了也没多大碍,但我见春航公子却是一副您的名字提都不要提起的模样,反而才认定了春航公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确实有您……您若是、您若是真心对春航公子好,就别急,总有一天会……”

    蕈香的声音越说越低,脸也越说越红,话还没说完,瑞珠突然默不作声的伸手一拉,把蕈香整个人拽到了床上。

    笸箩里的七色丝线散了一地,蕈香惊叫了一声,想下床去拣,却被瑞珠又一拽,整个人就被拽得横趴在了瑞珠身上。

    瑞珠伸出手去扳蕈香的脸,蕈香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却依然被瑞珠扳个正着,瑞珠望了蕈香一眼,只见蕈香不但脸说红了,眼圈也说得微微沁出圈儿红。

    “嫉妒了吧?”瑞珠轻轻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去擦蕈香眼角沁出来的泪,蕈香咬着嘴唇,声音虚弱的哽了哽,低下头有些惊慌的小声道:

    “香儿、香儿不是嫉妒……”

    “你若不嫉妒,我便要嫉妒了。”瑞珠喃喃般的小声说,“你嫉妒说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知道你嫉妒、知道你喜欢我才高兴,茹叶那孩子就爱嫉妒,你之前可以说是救过他的命,所以他才忍你,可就算这样他一知道我先来找你,也气得脸都青了……茹叶忍你是因为你救过他,你忍茹叶也是因为他是你救过来的,我喜欢你也喜欢茹叶,这就够了,春航的事儿我不想去勉强……”(作者语:你就装大尾巴狼吧,看若是春航允的时候你不屁颠屁颠的扑上去的!)

    “您这样才叫香儿为难——”

    蕈香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低声道:“春航公子和您不是谁勉强谁的事儿,春航公子是您的人,您喜欢他,他也喜欢您,您和他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香儿不明白为什么您和春航公子都躲这理所应当的事儿……春航公子是您的小爷,茹叶虽然有些任性却也不是真的不懂事但不会因此就霸着您不让您去找春航公子……”

    “这不是懂事不懂事的问题!”瑞珠突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蕈香疑惑的望着瑞珠,瑞珠想了想,突然问:

    “我若收了四儿你怎么想?”

    “……”蕈香被瑞珠的话说得震动了一下,沉默了半晌,蕈香才有些虚弱的轻声说:

    “四儿公子……原本就是皇上赐给王爷的……论道理,王爷也应该快些给四儿公子正名才是……”

    “傻子。”瑞珠冷冷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