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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完美生活第11部分阅读

      宋朝完美生活 作者:未知

    :“这几日,我常去后厨帮三少爷取送点心茶水,认识了个学厨的小厮,叫程小丙。hubaowang到时候,我就说月饼是原来滑州那边的吃食,做给三少爷尝尝鲜儿。”

    沐清一喜,小白心思细密,竟想得如此周到,没辜负我对他这般好。

    她当即点点头:“那敢情好。三哥本来就是个好吃的,做出来定会分他一份,那我回去写食谱了,晚些拿给你。你也早些回去吧!”

    “好!”

    沐清与白钰告别,两人各自回了西院和南院。

    在夸赞自己的女孩子面前,男孩子总要表现出最“英明神武”的一面!

    为了让沐清快些尝到自己做的月饼,白钰以最快的速度将沐清的食谱牢牢记在心里,又许了程小丙五个大钱,后半夜摸进后厨的点心房。

    白钰个子在同龄人里算高的,相对于案台显得有些低了,勉强够上。后来,程小丙搬了两块填炉膛的大青砖垫在他脚下,才方便活动。

    白钰用葫芦瓢往瓷盆里舀着面粉,然后将另一个大碗里刚化好的猪油往瓷盆里加,一边喃喃自语地念着沐清傍晚给的食谱开始和面。

    “干油酥面,面二猪油一,水油面,面四水二猪油一,水油面包油酥面擀成饼……”

    程小丙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挤了出来:“你小子半夜三惊跑到这厨房来给捣鼓什么吃食啊?三小少爷要吃,明儿吩咐下来再做不迟吧!”

    白钰卖力揉着水油面:“今儿少爷提了一句,我这赶紧过来。你也知道少爷于我有恩,这吃食费时,明晨起时哪里赶得及吃上热的。费点功夫让主子吃得开心也是应该的。你若困了,去睡便是。我动作轻些,吵不到人的。

    程小丙今年十二了,平日里跟着师傅学烧菜,做了三个月配菜的差事,刚开始练刀工,至于其他点心类的吃食还真没怎么见过制法,这会看白钰弄得起劲儿,心里也寻思着多看两眼。

    “不急。南边少吃面食,多吃米。你这从北边来的吃食,我还真不多见,瞅着这面和得精细,想来味道定然特别。”

    白钰见他不走,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忙活着,和好水油面醒了,自己又动手剁馅儿。

    半个时辰后,程小丙困极,眼皮直打架,听见“啪”地一声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白钰撩起面团仍在案上,一手抄起一根一寸半粗的擀面杖,双手手腕使力,将面团一下下擀成面片,包好干酥油面,压扁擀平,再折叠几次,擀薄。

    白钰记得沐清的提醒,想要层数多一点就多折几次擀平。他来来回回反复,手腕不见松劲儿,速度也越来越快。

    看得程小丙长大了嘴巴:“小白,你才几岁啊?这擀面的功夫倒象是个大师傅啊!”

    白钰哪里会告诉他自己会功夫,抿嘴笑笑:“大师傅咱是没法比,这是小时候掰腕子,为了胜过别家的孩子练出来的。没事,帮我弄几个咸蛋去,我有用。”

    “哦!”程小丙应了声,跑去地窖找咸鸭蛋,他也想看看白钰到底能弄出什么东西来。

    程小丙从窖里拿了四个咸鸭蛋出来时,案上已经摆了八个圆面饼,上面已经搁上了白钰醒面时调好的鲜肉馅儿,白钰指挥他掏出鸭蛋黄,分成八份,分别放在肉馅上。

    白钰挨个包起来,打了鸡蛋,搅拌均匀,将蛋液刷在小饼上,撒芝麻,炕进炉膛里,大伙烘烤。

    炉膛里的炭火烧得通红,浓烈红焰跳动着。

    白钰坐在灶台前,紧绷着脊背,手撑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炉火的动静,生怕一个不小心烤糊了给清儿的月饼。

    火光照在如玉面上,映在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黑漆漆的瞳仁里火舞跃动,黝黑的颜色衬得那抹红越发鲜艳明快。

    对着那火光,白钰仿佛看到阳光下沐清的笑脸,甜甜的暖暖的,嘴里说着:“小白哥哥,你做的月饼真好吃!”白钰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漾到了眉梢,漾到了眼角。

    彼时,程小丙坐在板凳上背靠着墙打着盹,鼻子一动,身子也坐直了:“真香!”

    程小丙睁开眼起身走到白钰身边,看着灶台便瓷盆里一个个金黄的小圆饼,上面撒着芝麻,正腾腾地冒着热气。

    “咕咚——”程小丙喉咙里咽了一口口水,“这吃食叫什么,闻着真香啊!”

    “月饼!”

    白钰拿了一个递给程小丙:“今儿多谢兄弟帮忙,这一炉你来尝第一个。”

    程小丙接过月饼,喷香扑鼻,大口一咬:“哦哦哦,烫,好吃!再给哥一个!”

    白钰一手打掉了程小丙的狼爪,将瓷盆扯到自己怀里:“赶明儿重新给你做一炉,今儿不行!天快亮了,这里已经拾掇好了,我先走了!”

    天边泛着鱼肚白,太阳渐渐升了上来。入秋清晨的风吹在身上已能感到有些凉了。人都说秋日阳光冷,可白钰觉得今儿阳光特别暖。

    白钰捧着红木食盒,急匆匆地往后院那颗最高的梧桐树去了,那是他昨日与沐清越好的地方。

    白钰笑着心想,今儿一早她就能吃到自己亲手做的月饼了。

    第一卷 归江南 第五十二章 吃人手短

    当沐清走进站在梧桐落叶中瘦弱身影时,没由来得想象着接下来她与小白对话的情形:

    你就是我的月饼

    啊,原来我是月饼啊!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清秋时节早晨,有个帅哥在冷风落叶中怀抱食盒等你来,那种感觉就像你就是那被他搂在怀里用体温呵护的点心盒子一般,哪个女人的心不会为之所动。

    可脑海中闪现的经典对白引得沐清“噗”一声笑了出来。那美好浪漫的画面被她这一声笑震碎了。

    “小白,你一夜没睡吗?”沐清问着,仔细一瞧,白钰眼底泛着红血丝,发青的眼圈,显然一夜未眠。

    “清儿!嗯,还有点热气,你尝尝味道对不对?”白钰唤了她一声,赶紧打开食盒递到她面前。

    虽然眼前这个帅哥嫩了些,可沐清不由心中一颤,还是小小地感动了一把。自己一句戏言,他真去折腾了一夜。唉!这孩子太实诚了!

    沐清拿出一个烤得焦黄的月饼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没有专业烤箱,火候时间把握上有难度,而且放了一段时间,皮不够酥脆,不过馅料肉味爽滑,有嚼劲,混合咸蛋黄的松散口感,咸鲜适度,相得益彰,好吃啊!

    沐清三两下就消灭了一个,翘起大拇指:“我想那刚出炉热腾腾的月饼应该更好吃!小白,不错!这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白钰被沐清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呵呵!是啊!你觉得好吃就行,我还怕做不出那个味道。”

    沐清也没想到他能做得出来,遂问道:“你这做点心的手艺可不一般。记得你说过来杭州一年,那你在宝记酒楼呆了该不到一年才是。几个月就能师傅该不会让你上手做菜吧?”

    白钰“嗯嗯”地佯答应了两声,自己这手艺根本就不是酒楼里练出来的,是跟着爷爷才会的。虽然他很想告诉沐清,奈何爷爷有过交待,他不能失信于人。

    “烧菜不会,那会儿店里有个做点心的师傅,跟着学了一个多月。”白钰怕沐清起疑,赶紧又道。

    沐清瞧着白钰的神色,心道,不对,这小子说谎!

    “我记得你说在酒楼学烧菜做饭的,今儿怎么又说不会了?小白,你骗人。哼!”沐清撅着嘴,小手一扬推开白钰又递上来的月饼。

    “清儿,别生气!”

    沐清不听背过身子不看他,白钰慌忙将月饼仍会食盒里,盖上盒盖,放在一边,沾了油酥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沐清的肩膀。

    沐清抖了两下肩膀,白钰只好悻悻地收回手,低声道:“清儿,我真没骗你。我就会些家常菜,原来住在山里,爷……家里人出门打猎,我留在家里烧好饭等他们回来。呵呵,所以我没说谎,会做菜不假,不过不是酒楼学的。清儿,莫气了。对了,中秋晚上,你和小少爷们出门放河灯吗?”

    “放河灯?”

    沐清一喜,原来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男男女女们去放河灯,好生羡慕。她前世生活在北方,见到的水大都是公园里的湖,而旁边还总算挂着类似“危险”、“请勿靠近”、“请勿游泳”的牌子。你若放个河灯进去,指不定哪里冒出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大妈说你乱扔垃圾。

    所以,一听到白钰提议自己感兴趣,沐清便马上就应了一声,不过话出口就开始暗恼,上当了!这小子就顾左右而言他,能圆过来这个谎,算你聪明!今儿不和你计较。

    “杭州城中球那夜,好多人家都会去西湖里放河灯,那烛光就跟天上的星星似的,可美了!”

    白钰笑看着沐清,眼底闪动着夺目的光,好象那就是一盏照亮黑暗的灯。

    沐清感觉被小电流冲击,心脏咚咚猛跳了两下,正太放电确实很有爱。不过她是他的领导,怎么也得有个领导的样子。小家伙不说实话,自己才不要这么轻易就顺了他的意。

    “去放河灯得求老太君的同意才行,估摸着她老人家不会同意的,算了,明儿再说。”

    白钰自觉没哄得沐清开心,略略有些失望,刚要开口再说,却被沐清截下了:“先拿着月饼让大哥、三哥尝尝,走吧!”

    沐清说着,面无表情地招呼白钰就走。白钰无法只好抱起食盒跟着去了。

    沐清到了南院,让人请了陈徥过来,兄妹三人围坐一起,沐清才将白钰做的月饼拿了出来。

    好吃的陈徇拿起月饼张嘴就咬:“这是什么吃食?嗯,味道不错。”

    “月饼。小白家住在山里,中秋节晚上就食这种特色小点,小白说是取中秋月圆人团圆之意,故此得名。”沐清不等白钰开口,使了个眼色让他退到一边。白钰看懂了,很识趣地闭口不语。

    陈徥吃后亦是赞不绝口:“没想到小白家乡还如此讲究,这名取得好,意,我以前很真没见过这吃食。小白,你家到底住在滑州哪里?”

    “小的逃荒出来年纪小,就知道住的地方叫个白家村,记不清楚山里弯弯绕绕的路。”白钰答得从容,陈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一瞬便恢复常态,继续吃起月饼,没再追问。

    “好吃,再来一个!”陈徇那边吃完了,又从食盒里拿了一个。

    看着陈徇吃完两个又拿起第三个,沐清委屈道:“三哥,吃食可是小白专门做给我的。这小白自己做出来都没尝一个,清儿自个儿也才吃了一个,还没吃够呢。你这都吃了第三个了,今儿说什么得给清儿和小白些好处,补偿一下我们!”

    陈徇嘴上吃着,嘴里含糊应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知道小妹的便宜不好占啊!说吧,又看上三哥房里什么东西了?”

    “非也!清儿今儿不求三哥房里的物事!”

    陈徥颇具兴味地打量着沐清,便问:“呵呵!那清儿今儿要什么?”

    沐清摇晃着小脑袋,笑着言道:“对了,忘了大哥了……清儿这事儿得两位哥哥帮忙,呵呵!”

    陈徥点点头。他向来豪爽,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好奇自己家里的这个鬼灵精脑袋里又寻思什么。

    “清儿到底想要哥哥们如何做?”陈徥问道。

    沐清压低了声音:“清儿听说中秋夜外面各家各户都会放河灯,清儿想出去见识见识,哥哥们偷偷带清儿去,好不好?”

    “干嘛要偷偷去?”

    陈徇笑了:“你又不是欠了谁家银子躲债,过节观潮放灯何须偷偷摸摸?”

    沐清瘪瘪嘴,说道:“三哥,你不知道清儿在丹棱的事吗?那次出门去市集,清儿被人误以为是另一家的孩子错绑了去,吃了很多苦头,还大病了一场。娘亲自那以后再不放我出门玩了。现在清儿跟着老太君,老太君管清儿管得紧,肯定不会让清儿出去的。呜呜——”

    陈徥见沐清难过,忙宽慰道:“别急,我当什么大事。这点事儿包在大哥身上。大哥去和老太君说,有大哥陪着,老太君定会允了的。”

    “大哥,此话当真?”

    “吃了妹妹的,定当遂了妹妹的愿。”陈徥爱抚地摸摸沐清的头,“大哥说话算数,保证让清儿能放一只最漂亮的河灯!”

    “别!大哥去与老太君说项,这河灯的事情自然交给三哥我了。论起书画,还是你三哥功夫高些。”陈徇一点都不自谦,他可不想只让大哥一个人抢了功劳,小白看样子很会做吃食,而那小子就听小妹的,为了以后还能吃上好东西,巴结好小妹也是应该的。

    “谢谢大哥、三哥!”

    沐清笑在脸上,暖在心里。两位大哥对她已是呵护备至,让她很是感动。想起老太君、娘和爹,甚至被她欺负的小白、温柔的碧烟、八卦的云翠、不苟言笑的张妈……家人的爱和温暖让她这颗来自遥远时空寂寞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即便还不能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沐清也在努力,努力融入这个时代,因为这里有了她在乎的人,她爱的家人。

    前脚商量完中秋夜出外游玩的事宜,后脚沐清就要回去完成她的绣花作业,陈徇与陈徥还有别的事情要谈,就吩咐小白送沐清回去。

    从南院到中院,路上有一小片小荷塘。夏时,荷花茂盛,好些小丫鬟们愿绕路从这里经过,只为看那满池白粉翠绿,而此时满池残叶断茎,颓败萧索,再无人问津。

    沐清从此过,皆因她个人习惯:爱走人少的地方。这院子里人多嘴杂,她不喜与各房的小厮丫鬟们打照面,图个清静,而且她觉得人多了碍着观景,所以人家不走时,这路必是她的上佳之选。

    可今天,似乎这无人问津的地方多了两个熟人。

    “四小少爷,奴婢得回去伺候小娘子了!”

    “诶!猗兰姐姐急个什么?小妹那里伺候得人多了,不缺你一个!你告诉本少爷,你去东院做什么了?少爷就放你过去!”

    “奴婢给大娘子送花样去了……啊,四小少爷,你快放开!被人瞧见了,奴婢要挨板子的……”

    拐角处暗影里站着的沐清的小眉头拧了起来,怎么是他们两个?

    第一卷 归江南 第五十三章 打了人要赔钱

    陈行从后环腰抱住猗兰,嘴角一扬:“姐姐,你单独一人和大伯父在屋里,说什么私房话儿不能告诉我?嗯?姐姐你真香!”

    陈行虽说不到十二岁,身量已跟猗兰一般高了。他低头埋在猗兰的颈窝里嗅了嗅,嘴唇扫过她的脖颈,手已经探进了上裳里摸上她的胸脯。

    猗兰一阵战栗,受惊般挣脱了陈行:“四小少爷,请自重!”

    陈行痞子似地笑了笑:“姐姐,好狠的心。大伯父抱得,我便抱不得了?莫不是姐姐嫌弃我太小。”

    “四小少爷,奴婢与大少爷清清白白的,刚去东院确实是去送花样。”

    猗兰战战兢兢地看了眼陈行,慌乱地福福身:“四少爷无事,奴婢先告退了!”

    陈行变了脸色,一把拦住猗兰:“哪个许你走的?主子还未发话,你敢走一步试试?今儿别想糊弄小爷!大伯娘明明不在东院,你去送什么花样?说,你到底与大伯做什么勾当。今儿你得明明白白地给我交待清楚。”

    猗兰终究是女子,哪里抵得过陈行,被他拦了去路,进退不得。

    猗兰急了,大声道:“奴婢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大少爷关心老太君的身子,奴婢答了几句,再无其他!”

    “哼!休想蒙我!今儿我去二哥屋里时候,你便进去了。等我从二哥房里出来,你还没出来。问安这起子事儿用得了快半个时辰?爬上床都够了!你这小贱蹄子,不老实。赶明儿我跟小妹讨了你来,好好整治一番,看你还敢对主子如此放肆。”

    陈行自知不是读书那块料,平日里上学,也是与那些富家子弟攀比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花钱大手惯了。爹爹陈恕去了蜀地,家里一应铺子都归了大伯父统管,娘怕丢了铺子的掌控权,让自己去求大伯父,说想学着打理铺子。想到娘说的自家手里铺子的进项丰厚,便也动了心思。可刚与大伯父说了,直接就给驳了回来,还告诫自己该学学老二好好读书才是。

    陈行当日羞恼不已,老二那个书呆子有什么好比。今他凑巧见服侍小妹的丫鬟鬼鬼祟祟地跑进了大伯父的书房呆了半个时辰。陈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自己该弄清楚大伯父打了什么主意,是和这丫鬟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谋算什么?

    他等着猗兰出来,就跟上来,把她扯到了个僻静的地方,想问个究竟。

    猗兰丫头嘴硬,陈行见诱哄不行,就准备来硬的。

    他左手抓住猗兰的胳膊,右手扬起,作势要打:“小浪蹄子,信不信本少爷打你一顿,顺便扒光你的衣裳,喊了人来围观。估计用不了等到明日,你就得被赶出府去。若是我再按你个勾引小少爷的罪名,八成翠红楼就是你后半辈子的归宿了,呵呵!少爷我再给你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四小少爷是主子,怎可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污蔑奴婢,奴婢清清白白,大不了一死明志!”

    猗兰不管不顾就要往荷塘里冲,陈行阻她推搡之下,猗兰跌坐在了地上。

    陈行一巴掌扇了上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想死没那么容易!以为仗着大伯父的势,把我这主子也不放在眼里,今儿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行发狠,一肚子窝囊气都往猗兰身上撒。

    “清儿,那不是你的丫鬟吗?”白钰见陈行骑在猗兰身上轮着巴掌,心中一寒,略带薄怒地问道。这宅门里主子打奴才司空见惯,可一个弱女子被个少年如此欺负,白钰心底升起的正义感让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你莫乱动!打了我四哥,你也得被赶出去。那你允我的一年不离开可就不能兑现了。”沐清不动声色,小声回道。

    “可……”

    “嘘!不要说话,我自有分寸!”沐清示意白钰不要吭声,眼睛注视着池塘那面的动静。

    白钰压下自己的怒火,守在沐清身后,牙关紧闭,手攥得更紧了。

    猗兰衣冠凌乱,发髻散开,可仍旧咬死了是去送花样,不论陈行怎么打,坚决不松口。

    沐清摇摇头,欺软怕硬!被三哥追得打那会哪里有这般威风?欺负弱女子倒是很有一套!碰到猗兰是个硬点子,看样子,他是问不出来的。

    沐清从暗影里走了出来,娇笑道:“呵呵!四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呢?新游戏吗?清儿怎么瞅着那丫头跟我屋里的猗兰有些像?”

    陈行哪里想到这僻静的地方会冒出人来,好巧不巧还是被他打的人的主子,愣在那里:“清儿……”

    “嗯?是清儿!怎么四哥哥几日不见竟不识得清儿了?”沐清看着陈行,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来回打量个遍,瞥了一眼他胯下躺着的猗兰,又抬头继续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行看。

    沐清的眼睛明亮清澈,看似单纯却又仿佛能看透一切。

    沐清越肆无忌惮地看,陈行越是局促,不禁暗道,自己明明是主子,打了个丫头应该算不得什么大事。再说了,听娘提过这丫头扯出那些二房、三房乌七八糟的旧事,到现在还弄不清是谁的孽种呢?况且她不过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有何惧?

    陈行没将沐清这个小妹放在眼里,但不知为何,在沐清的注视下,他还是心里隐隐发毛,一时也没应声。

    陈行一动不动,沐清又笑了:“四哥哥,我那丫头是不是身子软,你坐着可舒服,所以不愿起来啊?”

    陈行这下回过神来,慌忙从猗兰身上起来:“不舒服,哪里舒服?清儿,你这丫头刁毒得很,胡子问话非但不答,反而顶嘴!我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莫让她以为你好欺负,做出些奴大欺主的事来。”

    沐清讪笑:“是吗?清儿怎么没瞧出来猗兰是这般性子的人?如此,清儿是不是该谢谢四哥才是了?”

    “哪里哪里,做哥哥的理应想着妹妹才是!”陈行并未觉得自己所行之事有何不妥之处,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他心里盘算,猗兰这丫鬟长得不错,身条也好,伺候小妹也没多久,定没有许多感情,打了便打了。不如今儿一并要回去,再慢慢拷问。

    “这丫头性子跳脱,野得很。四哥担心小妹日后吃亏,不如把她交给哥哥调教几日?”

    “噢!”沐清应了一声,陈行面上一喜,以为她同意了。

    倒在地上的猗兰已经坐起身来,面色灰败,张张嘴,可嘴角抽痛,说不出话来。

    此时,却听见沐清又开口道:“猗兰是祖母送到我们房里来的,四哥若讨了去,沐清没提前告知祖母,怕祖母怪罪。再来,如今猗兰跟着清儿在中院,整日里伺候我和老太君,也算是老太君院子里的人,论理也该知会老太君一声,平白少了人,老太君由不得会问起。四哥若真心想要,不妨去跟老太君和祖母说道说道。清儿年幼,哪里做得了这个主?对不,四哥?”

    沐清心中冷哼,小色鬼,还想打了人接着占便宜,当我小孩好欺负?!

    陈行面色一冷,这小丫头伶牙俐齿,说的头头是道,分明就是不愿给。明知他不敢为了个丫头去向老太君开口,偏偏拿出老太君当挡箭牌!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放弃了。

    “老太君院子事多,一时半会少不得人。我这个做孙子的,理应孝敬才是,哪好意思再去要人出来。此间已无事,四哥房里还有些事,先走了!”

    “四哥稍等!清儿还有一句话想跟四哥说……”

    “嗯?何事?”陈行颇有些不耐烦。

    沐清嘴角弯起,笑着说:“猗兰是我房里的丫鬟,自由张妈管教,以后若有幸跟了四哥,四哥随便怎么打骂都无所谓。可今天给四哥打了骂了,她这样子也伺候不了清儿了。这可怎么办……”

    陈行听了,面色不虞:“一个奴婢打便打了,难道还要少爷我赔汤药费不成?”

    “这可是四哥你说要赔的。清儿就说四哥是个宽宏大度之人,自然不在乎这些小钱。有四哥这句话,清儿也不必去问老太君讨那汤药费了,呵呵!”

    沐清就驴下坡,没给陈行一丝喘息辩解的机会:“对了,四哥,小白是三哥的书童。今儿由他做个见证好了。那四哥准备什么时候给清儿送过来?”

    陈行面色已近铁青,他在寿筵被老三打得满地找牙至今还记得,如今六婶又管家,在老太君面前吃得开,怎么也不能再去挑事让老三抓住把柄!今儿不给是不成了,一面老三一面老太君,他哪面都不能得罪。

    “我这会身上没带荷包,等会让人给你送到中院去!说完了吧?我走了!”陈行说完,甩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陈行一走,沐清冲着他的背影又喊了一声:“四哥慢走!莫忘了哈!午休后,清儿要陪老太君打马,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输个精光,可就要惦记四哥了,呵呵!”

    望着陈行身形一顿,沐清抿嘴笑了,转头对白钰说道:“小白,你去中院找丹枝,让她拿套我的干净衣裳过来,别人问起,就让她说我在南院不小心弄脏了衣裳,特地叫她送过去。另外,单独再让她取套猗兰的衣裳一并带来,就说我吩咐的,叮嘱她别让外人知道了。”

    白钰点头应下,跑着去了中院。

    沐清掉转头看向正疑惑惊奇地望着自己的猗兰,指了指池塘一角隐匿在假山后的凉亭:“不想有人经过看见你这副样子,就去那边坐着。”

    第一卷 归江南 第五十四章 天凉好个秋

    池塘边的榕树虽绿意犹在,但没了知了去了夏天,连秋都悄悄走过一半。

    沐清饶有兴趣地看着池面被风吹起阵阵涟漪,而靠坐在假山一侧的亭柱子旁的猗兰却出神地望着她。

    憋了半响,猗兰动动嘴唇:“奴——婢——,多谢——”

    “不必了!没什么好谢的。”沐清回头微微一笑,带着几许羞涩,让猗兰有些晃神,好像刚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大人与眼前稚美的小女孩并非同一个。

    “说句姐姐不爱听的话,其实刚才我还真想看看姐姐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呵呵!”

    稚嫩的声音随风轻轻飘进了耳朵里,猗兰身形微滞,吃惊地看着满脸洋溢着甜美微笑的小脸,感觉身子一寒,冷到了骨头里。

    沐清扭头看向池塘:“本以为猗兰姐姐就爱半夜出门,没想到今儿一早便出去了。不知清儿走后,老太君说了什么要紧事儿……看姐姐这般狼狈,定是出门前没翻黄历吧,今儿怕是忌出行。”

    猗兰头有些发晕,背心冷汗直冒,加上挨打受惊,刚才还算挺直的腰身已经软了下来,手下意识地扶上立柱怕自己晕过去。不过,她忘了刚才跌倒时已经擦伤了手掌。

    “嘶——”猗兰倒吸一口气,疼痛让她一个激灵,身子又直了起来。

    沐清没有看她,恍然未闻她痛苦的叫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说过姐姐们待我好,我自会待姐姐们好。可惜姐姐心不在清儿身上,姐姐做的事可能会伤害清儿的家人。清儿借四哥的手出出气也无甚过错!若不是看在姐姐还有几分骨气的份儿上,清儿只怕会袖手旁观。”

    “小娘子,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你半夜出去,明明我该睡着了不是,你想问这个对吗?”

    猗兰点头默认。

    沐清跳下来,换了个石杌子,坐到了猗兰对面,胳膊肘撑在石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直视着她:“你就当我偶然梦游而已……猗兰,你知发生今日之事后,我断不会留你。看在十来天你伺候我的份儿上,过两日养好伤,你便离开陈家吧。”

    沐清没有解释得那么清楚,可猗兰已然听懂了。自己半夜就出去过一次,与大爷通报老太君有益让四爷接手二爷手里铺子的消息,没想到小娘子那日竟然发现了。

    她低下头,忍着嘴角疼痛,问道:“小娘子为何不早些揭发于我?难道小娘子不想知道我今日为何去东院吗?”

    “揭发人是需要有合适机会的。算你幸运,这机会我还没逮到。呵呵!至于今日之事,你不愿说,逼得你开口,也是假话。我没四哥的气力,懒得费那些功夫。莫不是你还有旁的心思,再或者如芙蓉说的那般,寻思着当我爹或是我叔伯们的姨娘,继续留在陈家?”

    猗兰脸上浮现出犹疑挣扎之色,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口。

    沐清见状,放下手臂,眼睛里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大伯父我是不能比,不过,我虽人小年幼,但好歹有老太君宠着。你若真想留下,我便把你许给四哥。反正四哥刚也求过我了,呵呵!”

    猗兰打了个寒战,原来那日小娘子从头到尾都听了去,却装作懵懂无知。再想想初见时的情形,调她们换院子时的谈话,猗兰现在才反应过来,芙蓉与咏絮被赶,哪里是张妈说得被查出出身有问题,大爷抹平了,怎会有问题?定也是她背后的杰作,是大家都小看这孩子。

    猗兰再也不敢看轻眼前这不大点的小人,谁不知道老太君如今就疼她一个,她这是警告自己,若是她想做的事,是能做到。哪里见过六岁孩童心思如此细密深沉,笑语间所说的话里还透着股子阴狠。

    四爷家的小娘子好生厉害!

    原来为了不颠沛流离,而进了陈府,想着做个三五年解约出府。今天被打,猗兰彻底看清了。大爷为了夺权连兄弟都算计,小娘子小小年纪就要防着身边伺候的人,姨娘们的争宠,管事的、丫鬟们的倾轧……猗兰觉得这大家子里就算日子富足,吃穿不愁,可烦恼远比她们这种清苦人家多得多。

    既然有这机会,她为何不出去,只是……

    猗兰稳了稳心神,答道:“小娘子说笑了,奴婢愿意出府。奴婢素日以为小娘子仅是聪明伶俐,今日才知小娘子并非凡人。奴婢做了这等事也没什么脸面留下来,小娘子给奴婢指了条出路,奴婢遵从便是。反正外面比府里要清生许多。只是,奴婢还有事要与小娘子言明!”

    “并非凡人”,呵呵,沐清暗道,自然不是常人,不过是未来穿越来的一缕幽魂罢了。

    “姐姐请讲!”

    “今晨起,小娘子往南院去了。张妈向老太君禀告说,六年前的稳婆已经在镇江找到了,不日就回杭州。”

    沐清敏感地觉得猗兰这话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六年,稳婆,猫儿六叔,沐清将进府以后的事情串到了一起,暗嘲,难不成真给自己猜对了……

    猗兰观察着沐清的脸色,见她除了微微皱眉外再无甚表情,还道沐清不懂,又说:“小娘子年方六岁……”

    沐清扬扬手:“这便是你与大伯父说的事情?你说的这些,我没听见。清儿只想知道猗兰你想从我这里得什么好处?”

    猗兰接着说道:“丹枝性子单纯,她并不知晓奴婢的这些事情,她知道芙蓉出身青楼,也是听我与芙蓉私下说起听到的,望小娘子别赶她出府。”

    “我不为难她,大伯父未必不会为难她?我好象记得那日是她与芙蓉起了争执吧……你就信我一个稚子,能看顾得了一个比我大八九岁的丫头?”沐清问道,盯着猗兰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心里想着,猗兰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去顾及她人,是该赞她看重姐妹情谊,还是另有他图?

    猗兰暗自佩服,小娘子竟也看出自己担心大爷会为难丹枝,好在当初是芙蓉自己乱嚷嚷出青楼来的。

    “那日芙蓉着了道,自己说了青楼二字,大爷怪不到丹枝头上。只要小娘子能好好待丹枝,奴婢不会将今日听到的事说出去。”

    沐清越发疑惑了,猗兰为何这般看重丹枝?竟拿身世的秘密来要挟我。

    可这事儿一日没揭破,即便是流言也做不得数。若真要是这样,爹娘定是知道真相,依旧对自己还疼爱有加,说明爹和娘根本不在乎。而老太君对自己的宠爱似乎也源于这个狗血的可能性。

    所以,沐清暂时并不担心。

    “姐姐,为何如此紧张丹枝?若姐姐不着紧,清儿未必动她,可如今姐姐这般说了,清儿反倒疑心姐姐的用心。丹枝也留不得了。要不姐姐你出府,我把丹枝顶给四哥,免得哪日我又得梦游了。”

    沐清打了个哈欠,低头把玩起了腰上系的玉石坠子。

    猗兰咬咬嘴唇,扶着立柱站了起来,“噗通”一身跪到了沐清面前。饶是沐清猜想她另有隐情,也冷不丁吓了一跳。

    “丹枝父母对奴婢有养育之恩。养父养母临死时将丹枝交托于我,奴婢今日被赶出去,居无定所,奴婢不能让她现在就出去跟着受苦。求小娘子莫将丹枝送人。”

    猗兰担心沐清不信,又将进府以前的事讲了个大概。猗兰与丹枝家住镇江,养母早逝,养父是个秀才,所以两人自幼也读书。后因养父得罪了地方上的恶霸,被人打成重伤,不治身亡。为了敛葬养父,猗兰在集市上遇到了杭州来选人的牙侩,就卖身为奴。丹枝不愿姐姐一人受苦,最后也跟了来。

    沐清没在街上碰见卖身葬父的戏码,却在自己家里遇到了一个。猗兰态度恳切,她也信了大半。宰相门前七品官,想陈家也是杭州的大户,院里的丫鬟虽然伺候人,可日子过得比一般穷苦人家舒坦多了。

    “你与她的关系,还有别人知道吗?”沐清又问。

    “无人知晓。当初大爷选人时候,奴婢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旁的人。大爷找奴婢是给芙蓉与咏絮教规矩,可二人性子差得太远,大爷不放心,怕她二人反而应付不来,所以买通奴婢做眼线。而今,芙蓉与咏絮阴差阳错都已被赶了出去。大爷留着奴婢用处也不大,所以奴婢被出府,我想大爷该不会多加为难……”

    猗兰态度恳切,神色泰然,不复刚才的局促不安。

    沐清觉得她不是演技太高,就是真想借着这机会出府,只是担心义妹。

    “你真想出去?不是被我逼的?”

    “嗯!”猗兰点点头,“奴婢未见识过小娘子的手段,也许还想侥幸留下。可如今奴婢却想出去了……”

    沐清一听,笑问:“莫非姐姐是害怕于我?”

    “奴婢从进府在北院做了两月,到被大爷选中教芙蓉、咏絮规矩一个月,然后伺候小娘子十来天。日子虽然不长,可却也见多了宅门里的事儿……这会又惹上了四少爷,奴婢不愿再呆下去。丹枝能跟着小娘子是她的福气,想小娘子也会善待她。等奴婢找到新活计,安顿下来,自然会带丹枝离开。”

    猗兰心想,说起来小娘子没把自己送给四少爷,已经是开恩。自己提出照顾丹枝,也是看在小娘子年幼,盼她一时心软答应了。这样自己也能免去后顾之忧。

    沐清并不觉得大伯父是个简单的人物,没个由头放猗兰出去定然让人生疑。虽然还有四哥这起子事,可沐清觉得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该更维护女性尊严才是。猗兰不比芙蓉,她不屑做败坏人家清白名声的事儿。

    况且明明是老四那个小色鬼先动手动脚……四哥……

    “猗兰姐姐,我替你照顾丹枝姐姐也行。不过,你得照我说的办,不然,我可就真要将你送给四哥了!”

    “单凭小娘子吩咐!”

    沐清笑了,走到猗兰身边,凑到她耳朵边……

    二人耳语之时,凉风穿亭而过,说不出的清爽惬意,正道是天凉好个秋。

    第一卷 归江南 第五十五章 月夕河灯

    白钰来了,带来了丹枝。

    一见猗兰那副模样,丹枝当时就红了眼眶,姐妹两个似有抱头痛哭之势。沐清耸耸肩,扔她们两个在亭子里说话,自己扯了忿忿不平的白钰出来,走到了池塘边。

    “原来常听人家议论大户人家门里的乌七八糟的事,没想到我也会亲眼碰见了。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恕小白说句不中听的话,你那四哥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白越说得咬牙切齿,沐清只是翘了翘唇角,这孩子颇具正义感,骨子里一腔热血遇到这等不平事就沸腾起来。宅门里的阴私事儿本来就多得说不清。他今儿见了这么一件便义愤填膺,还是年纪小之故啊。

    “那是我四哥,你这般说,就不怕我和你恼了?”沐清撇嘴问道。

    白钰始觉刚才确实忘了这点,言词过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答道:“不会,清儿不会为这事儿跟我恼的。要是真恼,你这会哪里还会这般问我。”

    沐清点点头:“嗯!没有怨我吗?”

    白钰睁圆了眼睛,不明所以:“何事要怨你?”

    沐清无奈,小孩子忘得真快。

    “怨我看着猗兰被打不出声,怨我不让你出去施展功夫,怨我不让你揍四哥一顿……别再给我装说你不会功夫,我不会再问你功夫的来历了,你也不必担心!等哪日你愿意说再说……”

    沐清没那闲工夫再装小孩,有必要点拨一下这小子,万一啥时候那少年正直的热血上来了,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乱子。

    白钰也没有狡赖,默认了会功夫的事实。他稍顿了顿,才说:“清儿你虽当时拦着我,可后来也出手帮忙了,我哪里会怨你,呵呵!”

    沐清看着他,又道:“你可知道猗兰是我大伯父派到我身边打探消息的……也许有天我家倒霉了,就是因为这缘故,所以我才迟迟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