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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第12部分阅读

      四人行必有我夫 作者:未知

    低头收拾物事,停了半晌,忽又轻轻说道:“我假装生气,质问楚大哥,问他为何不守信用,没来送行,他经不过我追逼,终于说了实话,先生你要不要听?”

    君浣溪一怔之下,即是笑道:“去,我又不是爱掘根刨底的小屁孩,我不听。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黄苓哼了一声,闷声道:“我就知道,先生在卫府住了一阵,见那卫公子长得好看,家境富足,就收了人家的金镯子,权当定情信物了!”

    “胡说什么,只是一份谢礼而已,以往我连一座府邸都有收过,这小小镯子,又算什么?!”话是如此,底气未免不足,现在想来,这卫老夫人对自己的关切与喜爱,却是太过隆重了一些,有些奇怪,只不过,却不愿在少年面前示弱,“你要是喜欢,这镯子送给你了!”

    “说话算数!”黄苓欢呼一声,取了她压在箱底的镯子出来,高举在手,哈哈笑道,“先生你不知道,出门之前,白芷便扭着要我给他带礼物回去,我正愁没东西向他炫耀呢……”

    “你么两个……”君浣溪听得啼笑皆非,喘了口气,道:“好了,别闹了,还给我。”

    伸手去抓,黄苓却是错步躲开,嘿嘿一笑,连连摇头:“不还,先生说了给我,这便是我的了,我回去和白芷平分,找工匠融了,一人给做个小的!”

    正闹着,房门打开,男子立在门外,眼睛紧紧盯着黄苓手中的金镯,大手伸出,低沉道:“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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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初绽风华 第五十二章 奇耻大辱

    这来人,一身淡青锦服,银冠束发,步步行来,周身发着淡寒冷烈的气息。

    正是卫临风!

    “卫公子?!”黄芩一声低叫,赶紧挡在君浣溪的身前,朝他迎上去,“真巧,在这里遇到,只是我家先生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不便见客……”

    卫临风没有理他,身形微动,即是出现在床榻前,眸中光芒闪动,思绪难辨,只轻轻捡起方才两人争来夺去落在塌上的金镯,缓慢握在手中,越握越紧:“这个,你竟然想随便送人?!”

    这个人,不会是追来讨要这只价值不菲的金镯吧?

    君浣溪挑了挑眉,不悦道:“既然伯母已经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借花献佛,应给不关你的事吧?”

    “你敢!”卫临风怒吼一句,径直坐在踏上,抓起她的手腕,将镯子对准方位,毫不温柔地套了上去,“带上,一辈子都不能取下来,听到没?”

    一辈子?

    君浣溪心里一个咯噔,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张了张嘴,迟疑道:“卫临风,你怎么来了?这里,你是如何找到的?”

    “我怎么来了?亏你还问得出来!”卫临风套好镯子,却并不放开,而是我这拿柔弱无骨的小手,眉宇舒展,眸中冷意渐渐褪去,唇边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们两人都来得,我自然也能来,而只要我想找你,你便是到天边,我都有办法把你找出来……”

    哦,看来沈奕安偷骑踏雪,楚略暗中相随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于是不甘示弱,也来凑个热闹。

    “先生!”黄芩见的卫临风如此动作姿态,怒目而视,拳头已经握紧,就等着她一句话,便要冲过来与之拼命。

    “此时无人,他还叫你先生?”卫临风看着黄芩的神态,低声笑着,凑近过来,“浣溪,这保密功夫,倒是真做的不坏,值得嘉奖!”

    君浣溪瞥他一眼,一时也弄不清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当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东西,但是,他的突然到来,自己必须谨慎戒备,前车之鉴也不过只过了数日而已!

    “芩儿,卫公子远道而来,你去外间找找,看有没有上好茶叶,不想就去隔壁借点……”这里只是普通农家,怎么可能有什么上好茶叶,说到隔壁,那更是在隔了一座山头,所以此话只是要支开黄芩,而并不是真的要对卫临风以礼相待。

    黄芩怔了一下,会得意来,只是站着没动,不甚情愿:“先生……”

    “快去,顺便看看楚略他们回来没有。”

    听得楚略二字,少年眼睛一亮,再不反对,出屋关门,一溜烟跑了出去,此时,也只有楚大哥能够制住这位狂傲公子!

    “好了,没旁人了,说吧,你……”君浣溪后面的话,尽数梗在喉间,只因为,他的大手,抚上她软玉清涧的脸颊,轻轻摩挲,低声诅咒,“该死,怎么几日不见,就瘦的如此厉害?!你那童儿是怎么照顾你的,还有你自己不是大夫吗,光顾着医治别人,就不知道心疼下自己?”

    看着神情,到不似作假,莫非他在关心她?好吧,就算是关心,也不至于在她脸上摸个不停吧,现在是摸脸,等下难保不摸到身上去,对于他的无赖手段,自己可是早就吃亏在前了,那个吻,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卫临风,拿开你的脏手,你到底想做什么?!”正如她所料,他的手掌缓缓下滑,渐渐移向她的肩头,终于忍无可忍,立时递交,“你追随而来,就是为了再一次羞辱我吗?”

    “傻丫头,我是心疼你啊……”卫临风一说过,好笑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模样,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趁其失神不备,在那瘦削的脸颊上偷香一口,方才缓缓说道,“浣溪,你收了问我家祖传的镯子,便是我的人了。”

    “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人了”君浣溪低声叫着,节节后退,无奈手足乏力,却是被他搂得更紧,“卫临风,你简直是个疯子!”

    卫临风微微一笑,缓声道:“这七彩缕金镯世上只此一只,卫家祖训,传媳不传女,你还不明白么?”

    “啊,不是,那只是治病的谢礼,伯母一定是弄错了,我是男子啊……”这卫老夫人摆明了在陷害她啊,真是恩将仇报,君浣溪暗自叫苦,只得强自分辨,“那日楚略已经看过,我是男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事到如今,你还要犟口不认么?”卫临风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被褥上,一字一顿道,“我敢说,楚略什么都没看,不过,若你还不承认,我倒是不介意来做这首个查看之人……”

    见她不语,身躯前倾,大手伸出,作势就要去掀被角。

    “别,我……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忽然变得有些口吃,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妥当的理由来,楚略是君子,而这人却是无赖!

    卫临风哈哈大笑,无不得意道:“浣溪,我却不知,冷静从容如你,原来也有如此窘困的时候……”

    “你真是个小人!”君浣溪气愤不过,指甲在她手背上狠狠掐一下。“笑吧,笑吧,笑死你!”

    卫临风哎呦一声,敛了笑容,眼眸中的笑意却是消散不去:“好了,你身子不好,我扶你躺下,歇息一下,等会我们会随州去……”

    君浣溪闻言大惊,停止掐他,急道:“谁要跟你去随州,我要回封邑!”

    “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哪里经得住长途颠簸,听话,跟我回去,等母亲寿宴过后,我们一起回去,我顺便拜会一下你的老师……”

    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话语,若是听不出其中含义,她便真是个傻子!

    “卫临风,你听我说,不该是这样……”

    “叫我临风……”临风低喃一声,手臂圈过来,一手扶住她的后径,一手环过她的双肩,将之轻轻放倒在踏上,“休息下,等楚略回来跟他打个照面,我便带你离开。”

    这局面,真是混乱……

    君浣溪闭一下眼,复又睁开:“好吧,临风,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清楚……”平复一下心神,逐渐在脑中组织好言辞,轻声道,“那个我不是生病,而是盅毒提前发作,楚略已经带人摘菜药草去了,我必须等他们回来。”

    “盅毒?不是还早吗,怎么会提前?”卫临风面色一整,愠怒道,“赫丹,竟然言而无信!”

    “不是,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体质的问题……”见他脸上关切不假,此时也不想再提起真正原因,只淡淡道,“等到解毒之后,我必须赶回封邑,不能再让老师久等了。”

    “那好,你倒是好好待在封邑,等我来找你,不会太久的,母亲寿宴之后,我就出发前往……”

    “临风!”君浣溪忍不住打断他,喘一口气,卷了衣袖,亮出方才被他硬生生套上去的金镯,一边说话,一边努力去摘,“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伯母居然没说明缘由就将这个送给了我,但是我绝对不能收,你帮我退回去吧……”

    “君浣溪,你真是要气死我!”卫临风一声低吼,大手过来,止住她兀自摘取的动作,急声道,“浣溪,你还不明白吗?母亲已经看破你的性别,这才送了金镯给你,你便是她老人家给我定下的未婚妻。”而他,真是欢喜极了这样的结果!

    君浣溪啊的一声低叫,差点从塌上跳了起来:“不行,我,我是……”

    此时,方才明白每回去给卫老夫人诊治之时,所见到的怪异眼神,那里面并不只是一名病患对于医者的敬仰与感激之情,更多的则是一位母亲看到内顶儿媳的欢畅与欣喜!

    卫临风抓着她,不让她乱动,接上她的话道:“你是,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我不是……”低叫一声,只觉得脑袋昏沉,舌头都在打结,话也说不顺畅,自己可从来

    没有想过会莫名被冠上什么未婚妻的名衔,这样的结果,怎么甘心情愿!

    心念转动,想起一事,急急岔开话题:“那个,对了,你不是还要和出略去拜会那贺老爷子吗,那位贺家小姐出自大家,又心仪于你……”

    “浣溪!”卫临风扑哧一笑,拥着她略显瘦弱的肩膀,安抚道:“放心,我与那贺小姐真的没什么,我会向贺老爷子说明一切的,你就不要在意了吧,恩,小气鬼。”

    小气鬼?君浣溪听得嘴巴张大,欲哭无泪,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人怎么都那么喜欢自作主张,一厢情愿就认定事实?!

    “我饿了,你出去叫芩儿给我弄点温粥来。”闷闷说上一句,便是闭上了眼睛,一时间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鸡同鸭讲,实在没有意思。

    卫临风应了一声,起身步了出去。

    过不多时,已经睡得有些迷糊,才听得门响的声音,懒洋洋的不想睁眼,闻着那粥的甜香气味,软软出声:“芩儿?我没力气,你过来喂我吧。”

    来人一声轻笑:“你那童儿不在,让我来吧。”

    蓦然睁眼,卫临风端着一碗热粥,含笑坐在榻前,长臂将她扶在怀中,舀了一勺吹凉,味道她的唇边。

    心里并不情愿,唇瓣却是被调羹轻碰,本能张嘴,一口一口吞咽,这富家公子,想必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吧……

    “先生!”房门哐当一声开了,黄芩气喘吁吁,大步迈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哪一身墨衣满面风尘的楚略。

    “阿略,你回来了?”卫临风放下粥碗,手臂却是不收回,“浣溪需要的草药,都采到了么?”

    楚略瞟了一眼两人的姿势动作,淡然点头:“幸未辱命。”说话间并不看她,目光却是转向一旁的黄芩。

    “先生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黄芩急急走上前来,捧了草药给她看。

    君浣溪一眼看去只见他掌中两束植物,一束枝叶青翠欲滴,果实嫣红如珠,而另一束则是花开如莲,绒毛似雪,不禁放下心来,微笑点头:“就是这两样,楚略,谢谢你。”

    “不用客气。”楚略一声过后,朝向黄芩道:“好了你家先生没事了,我去看看其他兄弟,你也快去准备制药吧。”

    “等下”君浣溪唤住那正欲步出之人,看一眼身边卫临风,沉声道,“我要给芩儿交代配药的事,你先出去,等下我会叫你。”那个金镯的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不能拖泥带水……

    “好,我想出去,你等下叫我……”卫临风怔了一下,对于她最后一句很是受用,当即扶她躺好,起身追上楚略,“阿略,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楚略沉默站住,等他走过来,一起步出房门,直到人影消失,都没有回头望上一眼。

    老天,怎会这样?

    君浣溪咬一下唇,懊恼扶上额头,这楚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卫临风抱着自己喂粥的时候进门,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个楚略,是不是有些生气……

    “先生……”黄芩一声地唤,扯回她神游太虚的心思,“先生你说吧,该怎么做?”

    “无心果与雪绒花,加上我从随州带出的几味药物,煎个半时辰,每日三次服送,另外,今晚找一间空屋,准备一只大木桶,将将煎过的药渣汁水尽数倒入,加入足量沸水,水温适合,我便进去浸泡一个时辰”君浣溪沉吟片刻,方又说道,“内服外浴,盅毒开始烦躁不安,蠢蠢欲动,这个时候,还需一位内力高深之人助我一臂之力……”

    想到哪突然而来的卫临风,眉头蹙起,思忖一阵,复又压低声音道:“今晚子时,你布置好一切,然后去找楚略,把他带到我这里,记住不要让他人知道。”

    “先生,你,你是想让楚大哥为你……”黄芩转瞬明白过来,惊喜笑道,“是,是,我保证不让别人知道!”

    君浣溪看着他收好物事欢天喜地跑了出去,不觉摇头好笑,这个黄芩,已经成了楚略的最忠实的粉丝,成天楚大哥长楚大哥短的挂在嘴边,以为她不知道么?

    也罢,这运功解毒之事,心中认定,唯他是最佳人选…

    服下药汁,浑身发热冒汗,知道是药草开始发挥作用,也不担心,只安心歇息,所幸她早有言明,除了黄芩之外,也无人过来打扰。

    到了晚上,月光清寒,夜风翦翦,君浣溪由黄芩慢慢扶着,走进早已备好的房间。

    这间屋子位于农家后院僻静处,原是主人家放置杂物之所,已经被黄芩收拾得干干净净,门前生有几丛矮树,一大垛木柴挡住光线,旁人决计找不到这里来。

    楚略很是细心,还在后院门口安排了两位弟兄值夜,便更是平安无虞。

    摸一下温热的药水,心思有些恍惚,不禁又问:“芩儿,你去传话的时候,楚略,他怎么说?”

    “楚大哥有些惊讶,然后就点头,说他知道了。”黄芩嘻嘻笑着,又过去检查屋子,中门窗闭合情况、

    这样的答案,并不让人欢喜,不过也算是符合他的性格,心明如镜,宠辱不惊。

    “明白了,你出去吧,别守在门口,和;回屋歇息去,一个时辰之后回来。”

    离子时还有一会,君君浣溪也不着急,等到黄芩的脚步声远去,这才走过去,慢慢吞吞解着身上衣袍,这周身无力,脱衣的动作迟缓而生硬,费时费神,难免有些心浮气躁,此时身边有个女孩子该多好,可以尽心服侍,也不用自己动手了。

    一念及此,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此次回返封邑,自己倒是应该选几位适龄少女,培养成专业护士,为自己将来所用,由此一来,以往诊治过程当中的一些禁忌问题倒是可以解决不少、

    越想越是兴奋,又过一会,总算是外衫除尽,仅是着了单薄里衣,缓缓侵入热气腾腾的药水之中,想着即将到来之人,心跳开始加速,子时,越来越近了。

    夜深人静,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一小会,也许是很长的一段时辰,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大步踏来,走到门前,停顿一下,终于推门而入。

    “浣溪,我来了…”

    水雾萦绕,白雾茫茫,君浣溪睁着一双波光氤氤的大眼,一眨不眨,直直望着门前伫立的挺拔身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身处温暖之中,热浪滚滚,却觉得丝丝寒气从手脚透了出来,漫延周身,激得错齿咬唇,愤然作响。

    刹那间,心冷如冰,几欲昏厥,一句话在脑海中倏然升腾而上

    楚略,我永远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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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相逢无期(卷一完)

    房门轻轻关上,卫临风缓步走近,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如同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荧粉,更显出俊美清朗,英姿卓然。

    君浣溪瞪视着他,就在他走到离木桶仅有一步之遥,终于冷冷出声:“谁让你走进来的,出去!”

    “浣溪,别闹,让我来帮你解毒——”卫临风说着,强自忍住想要朝下凝望的念头,目光直直停留在她的下巴以上,“你说,应该怎么做?”

    “不用你,走开……”君浣溪握紧拳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整个小脸都是扭曲在一起,这时辰耽误得太久,蛊虫已经开始在体内作乱,此时,必须要一名内力高强之人帮助自己,将其逼出,可是,这具身躯再是脆弱不堪,那点起码的骨气还是有的……

    “浣溪,你还在固执什么?我们在神堂已经那样亲密,如今被我看到身子又有什么关系,我会负责的,我会尽快去封邑向你老师提亲,好不好?”卫临风急声喊着,一把将那无力俯在桶壁上的纤秀身子拉了起来,“浣溪,你说话啊,浣溪,快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卫临风,放开我……”君浣溪大口喘息着,药效逐步加剧,如若不是死死抓着桶沿,只怕已经瘫软在水中,想着那久候不至之人,心中的怒气已经快要将胸腔胀破。

    楚略,她如此信他,他却来一场李代桃僵的戏码,实在是辜负她的……信任。

    不原谅,永不原谅!

    “浣溪,你到底在抗拒什么?你说啊,说出来!”卫临风看着那苍白的小脸,紧咬的唇瓣,自是心疼难当,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恨不得将那柔弱的娇躯生生揉进自己血肉之中,“浣溪,你怎么如此倔强?就算我看了你的身子又怎样,我是在救你啊,有什么能比救命更重要呢?你那么聪明通达,怎么就想不明白?!”

    哈哈,他以为她会在意这个?她君浣溪身受现代教育,两世为人,会在意这个?!

    轻咳两声,抬起头来:“我问你,楚略,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让我过来给你解毒,还说……”眼前被水汽熏得晕红的俏颜之上,墨黑的眼睫间晶莹欲滴,盈盈垂落,玫瑰花瓣般的樱唇微微开启,气息如兰,面对如此美景,世间又有哪个男子能够抵挡得住,幸好,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是自己,真是要感谢楚略!

    君浣溪心头一颤,不耐道:“还说什么……”

    “他让我好好待你,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一定会好好待你,浣溪,相信我。”手掌过去,按住那抚在桶壁上的温软小手,“浣溪,让我救你。”

    救她?她当然会让他救,只是,心有不甘……

    苦笑一声,轻声道:“先扶我一把,我没力气……”

    卫临风大喜过望,微微闭眼,手臂环过,将她轻轻抱坐起来。

    “下一步,你到我背后去,掌心抵住我背后的风门||狂c|,用内力将蛊虫逼出,注意一点一点输入,从无到有,由浅及深,以弱变强……”

    卫临风依言过去,站定方位,找准位置,掌心缓缓贴上。

    “等下会有些耗费体力,真是辛苦你……”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他的不满:“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需要如此生份客套吗?”

    确实不必,但是……

    回想起来,从认识到现在,他虽然蛮横无理,相见不欢,但也只是一逞口舌之快,并没有真正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就算是那次神堂淋水,也只是误认来人的意外之举,除了那个吻,那个热烈异常而又充满激|情的吻……

    一想到那个吻,身子轻颤,气息一促,险些喘不过气来。

    “浣溪,你怎样?是不是我用力不对?”卫临风停住运功,急切发问。

    “没事,是我自己不够专心,你继续吧。”当下不敢再想,闭上眼睛,心神如一,细细感受着背心一股热流袭来,缓缓淌进自己身体,一时间,五脏六腑都是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舒畅无比,昏昏欲睡之际,感觉却是瞬间一变。

    左边胸腔之中似乎凭空生出一根钢针,在血肉之中重重刺戳搅动着,火辣辣的疼,剧烈的痛楚袭来,浑身都仿佛将被融化,整个桶里的水都似要沸腾了一般。

    心中明白那蛊虫经过这内服外浴的药性,再加上强劲真气的逼迫,正在困兽犹斗,垂死挣扎,只得死死抓住桶壁,低声呜咽着,眼泪长流的同时,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这该死的破书,一点也没注明解毒的过程会把人痛死!

    “浣溪,你觉得如何?若是不舒服,就叫出来,叫出来会好受很多。”卫临风看出她的异样,不由低声安抚,面前的背影,纤柔细致,却又坚强不屈,如此气度心性的人儿,怎能不让人心生怜惜,爱恋弥深?!

    “浣溪,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叫吧,交出来吧。要不你咬我。”说罢,抵在她背上的手继续发力,另一只手却是伸到她唇边,“来,咬住我的手……”

    恍然间,依稀见得自己递帕过去,那受伤男子摇头避开的情景。

    ——不用,放手做吧,我受得住。

    心中一颤,别过脸去,低声道:“不用,我能忍。”

    自己身为女子,却也同样可以如男人一般坚韧硬气。

    “傻丫头——”卫临风低喃一句,感觉到掌下气息一变,手掌撇开,继而一掌借力打力,拍向她的背脊,断喝道,“起!”

    “啊——”随着君浣溪情不自禁一声叫喊,一道金光从左臂之上瞬间飞起,叮的一声掉在地面,已然僵硬不动。

    “好了,蛊虫已经出来了!”卫临风扑上前去,扶起那摇摇欲坠之人,“浣溪,来,我抱你起来……”

    “不用……”君浣溪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喘息一阵,低低说道,“你背过身去……不准看我……我……我穿好衣服叫你……”

    里衫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胸前浑圆若现,沟渠半露,哪里能够让他来抱!

    “浣溪,何必如此固执……”卫临风盯着她的眼睛,虽然其中满是疲惫,那一抹坚持的神色,却是在烛光下耀日生辉,让人无法拒绝,只得低叹,“好吧,我听你的,你若是不行,就唤我。”

    看着那身躯背转过去,缓步走出两步,朝向房门站立不动,君浣溪舒一口气,撑着桶壁出来,脱下湿衣,取了搭在架上的布帕拭擦身子,再穿上备好的干净外衫。

    脚下虚浮,手臂酸软,身上尚有残留的痛意,每一个动作,都做得那么艰难,却是强自坚持,直到系好衣带,穿着完毕,方才开口:“好了,卫临风,你……唔……”

    卫临风听得声响不对,急转过来,张开双臂,刚好接住那一头栽下的娇躯:“浣溪!”

    “我……没事……只是站不住……”君浣溪倚在他身上,忍住头晕目眩的感觉,苦涩一笑,“临风,麻烦你扶我回房,苓儿应该也快过来了。”

    卫临风点了点头,却是手臂一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门去。

    君浣溪懒懒靠在他胸前,意识尚有一点迷糊,出了房门,被院中冷风一吹,禁不住打个寒噤,下一瞬,便是感觉环在身上的手臂紧了紧,沉稳朝前走去。

    “先生?”院门处。黄苓大步奔来,见得两人如此情形,却是惊疑不定,“出了什么事,怎么不是……”

    “好了,苓儿。”君浣溪勉力抬头,换出一声,“卫公子已经帮我解了毒,蛊虫已除,我没事了,我们这就回房去吧。”

    楚略派来值夜的弟兄仍然守在门边,见卫临风抱了她一路行来,并不作声,只是点头示意,而自己此时娇弱无力的模样,也是尽数入得对方眼中,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滋味。

    摇一下头,闭上眼睛,不愿再去多想,忽然感到卫临风停下脚步,与此同时,黄苓委屈而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楚大哥!”

    门口两人也是行礼出声:“楚盟主。”

    是楚略,这个时候,他还来做什么,来看自己的笑话么?

    君浣溪没有睁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靠在卫临风怀中,一动不动。

    “她……怎样?”楚略的声音完全没有平日的清朗,低沉且带着一丝喑哑,如夜风一般徐徐吹来,却是丝毫吹不进人心。

    卫临风轻松笑道:“没事了,大概是有些累,我先带她回房歇息。”

    “那就好——”楚略顿住,轻叹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沉吟片刻,终是说到,“你们去吧,好好照顾她……”

    卫临风应了一声,身形未动,沉声问道:“阿略,你的伤怎样?”

    “擦破点皮,无妨。”

    感觉一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静止不动,久久不去,四周仿佛都沉寂了下来。

    他受伤了?

    “临风,我累了……”几番心思转折,低低一声,却是自己的声音响起,打破这一场原本不该的遭遇。

    “好,我送你回房去。”卫临风立时接口,歉意看了面前男子一眼,抱起她绕道而去。

    回到房中,便是倒床就睡,昏睡之中,似有人端了温热的药汁,喂进唇瓣,好苦!

    正不悦闭嘴,不想有柔软之物贴了上来,往檀口中层层推进,将药汁推入喉中,一口接一口,末了,又在唇角舔吻一阵,方才抽离开去。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悠然醒转,睁眼一看,但见夜风吹帘,微微荡漾,空气中似有暗香浮动,说不出的静谧宜人。

    轻轻将那紧握的大手掰开,还未完全挣脱,闭眼打盹的男子已经是双目大张,惊喜相望:“浣溪,你醒了?”

    练武之人,果然警觉,君浣溪低应一声,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那一脸关切的男子,心底有丝丝的柔软,不觉低声埋怨:“夜半三更,你怎么还待在我房中不走,让别人看到不知会怎么想……”

    卫临风听她声音平稳,放下心来,哈哈一笑,好笑调侃:“你平时胆子也不算小啊,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了,我照顾病人,留守于此,实是理所当然,而且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还怕人家说么?”

    不待她回答,又凑近过来,低声笑道,“再说,我们是未婚夫妻,关系又不比寻常……”

    “临风!”君浣溪忍不住打断他,实话实说道,“我都说了,镯子的事情是一场误会,你不要老是咬住不放好不好,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我这个人胸无大志,气量狭小,除了治病制药,什么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中馈女红,统统都不会,你说你这青年才俊,翩翩公子,到底看上我哪点?”

    “傻丫头——”卫临风敛了笑容,握住她不住捶打床板的纤手,端正神色,轻轻一吻:“我不讨厌你,从来没有,之前我不懂为何老是要去无视你,惹怒你,等我明白过来,你已经——”

    他停顿一下,指着胸口,微笑道:“你已经到了这里,再也挪不开了。”

    “可是……”若是说心中一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是,除了感动,好像也没有太多别的情绪了,难道是蛊毒未清,竟然连如此美男都可以坐怀不乱,忽略不计?

    心底那一抹怅然与失落,却是为何……

    “没有什么可是,浣溪,你的信物也收了,人也被我抱了吻了,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吗?”

    “好了,临风,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

    “好,我不说了,你好好歇着。”卫临风口中答应,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头发,不住摩挲,“睡吧,有我在,不要担心。”

    原来冷漠如冰的男子,一旦春风化雨,也可以如斯温柔可爱……

    君浣溪软声应着,药性袭来,又是昏昏欲睡。

    “临风……”正想唤他回房,忽然想起一事,迷蒙问道,“方才回来之后,是不是你喂我吃药的?”

    “是啊,这样的差事,以后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了。”卫临风眼底光芒闪现,窃笑不止。

    “那……你用什么喂的?”心底有模糊的印象,以及一丝自觉,这个登徒子,似乎又占了自己一回便宜!

    “这个,是秘密……”卫临风嘘了一声,为她捻下被角,大掌轻拍,话声越来越低,“睡吧,睡吧……”

    “还有——”君浣溪闭上眼睛,又含糊出声:“以后,别叫我傻丫头,我要当男人……”

    卫临风听得忍俊不已,连声道:“是,是,聪明公子!”

    “那个,卫临风……”已经半入梦乡,却牢牢记住一件大事,仍不忘嘟嚷一句:“那个镯子,我不能收,你拿回去,我不用你负责,真的不用……”

    低低念着,不知不觉,已是昏昏欲睡。

    ”我心甘情愿,对你负责……”看着那渐渐睡熟的人儿,忆起方才难得流露的娇憨模样,禁不住伸手过来,抚上那柔润细腻的脸颊,低喃出声。“浣溪,我的浣溪……”

    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半响,忍住丝丝心疼的情绪,当即垂下眼帘,转身而去。

    这样的结果,也许才是最好……

    次日清晨醒来,只觉得身上还有一丝酸软乏力,精神上却是好了很多,之前的一系列症状也是消失无痕,查看秘籍之后,当下大喜,这蛊虫之毒,算是差不多清除干净了。

    服过药汁之后,唤了黄苓过来,与他交代一阵,没过一会,就见两名男子并肩而来。

    “浣溪!”卫临风神清气爽,春风得意,一进门,便是大步踏来,当仁不让坐在榻边,握住她的手急急问道:“黄苓说你今日就要上路?你才刚好一点,怎么不在此多休养几日再走?”

    楚略亦是低沉接上:“临风说的是,多养几日为宜。”

    “不必,我已经大好了,自当是早日回去,老师在家里会担心,到是你们——”君浣溪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抽出手来,“伯母生辰也就是明日,你们也该返回了,还有与那贺老爷子的约定,不能食言。”

    卫临风一怔之下,着急道:“但是你这一路的安全……”

    君浣溪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楚略已经安排好了,不是吗?”

    听黄苓说那几位弟兄已经在收拾行囊马匹,心中不难猜测到楚略的想法,他不能亲送,便是另派人手沿途护送,保她平安。

    “不错。”楚略走向窗前,看着外间忙碌的人影,低沉道:“颜三哥他们艺高胆大,是我多年的好兄弟,由他们一路护送,临风不必担心。”

    “那好,浣溪,你先回封邑,等过了母亲生辰,我便前去寻你。”

    马车下,卫临风依依不舍,一字一句叮嘱:“你自己多保重身子,养胖一点,知道吗?”

    君浣溪轻轻点头:“好,你也保重。”

    眼眸转向远处,遥望下那牵马而立的男子,迅速一眼,便已收回,那一瞬间,却感到浑厚沉郁的目光直直停在自己身上,不舍不离。

    心头一冷,别过脸去,轻声唤道:“老郑,我们走吧!”

    马车平缓朝前,渐行渐远,随行几人立在马上,朝寒风中站立不动的男子遥一抱拳,便是策马追上,相随护卫。

    车厢之中,君浣溪看着对面的少年,淡淡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先生放心。”黄苓嘿嘿笑着,不住点头,“估计那卫公子从踏雪肚子下方发现镯子之后,脸都会气绿过去……”

    君浣溪稍微掀一点车帘,看着车后那一青一墨的两道人影,一点一点,彼此远离。

    对不起,临风,我已经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只盼今日一别,再见之时,我已彻底放下,心水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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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行必有我夫 卷二 欲揽天下 第一章 山雨欲来

    “老师,我们回来了!”

    终于踏进封邑的城门,在巷口买了老师与芷儿最喜欢的点心,看着那几步之遥的距离,连马车都顾不得再上,便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医馆大门。

    一望之下,立刻呆住,手中的点糕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紧密的大门之上,两条白纸黑字的封条,上面还盖有鲜红的印鉴,自是触目惊心。

    “姑姑,姑姑,怎么会这样?”身边的黄苓,拳头握紧,人在大街上,竟是连先生都忘了唤,“我们的医馆,怎么会被封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君浣溪喃喃念着,慢慢走过去,忽而跳了起来,奔去门前,使劲拍打着门板,“有人没有,有人没有?老师,芷儿,你们还在不在,在不在啊?!”

    此时正是清晨,街巷之中人并不多,听的声响,却都是聚拢过来,议论纷纷。

    “咦,那不是君先生吗?”

    “是啊,是君先生,还有他的童儿。他们回来了!”

    “唉,可惜啊,医馆被封,老先生也被抓走了,真是作孽啊……”

    君浣溪闻听此言,立时转过身来,扯住那人衣袖,冲口问道:“你说什么?我老师被谁抓走了?!”

    那人被她厉声一喝,怔了一怔,讷讷道:“君先生莫急,我也只是听说啊,那日来了好些官差,凶神恶煞的,不问青红皂白就赶走医师与病人,封了医馆,还把老先生和小药僮都抓去了……”

    难道,是老师见自己不在,一时手痒,来到前院替人诊病,惹出祸事来了?

    君浣溪心头一急,回身即行,口中喊着:“苓儿,我们走,去衙门问个明白!”

    刚走到街巷转角处,一只手臂伸过来,将她一把拉住。

    没等他叫出声来,那人已是欢喜叫道:“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是仁恒医馆的青年大夫,当初为自己说明眼镜王蛇藏身之所得梁旬!

    “梁大哥,快告诉我,我老师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老人家现在人在何处?”

    “先生莫急。此处人多眼杂,请随我来……”梁旬说道,扯着她一路疾走,黄苓见状,赶紧跳上马车,跟老郑说得几句,驾车紧紧跟上。

    梁旬一路上穿街绕巷,一直把他们带到一处颇为偏僻的城郊小院,方才停下:“先生尽管放心,这是我祖上留下的私产,平日作为留宿贵客之用,城中知道此处的人不多,且都是信得过的。”

    “梁大哥,这回真是麻烦你。”

    话没说完,院门打开,一道身影步了出来,看清是她,眼睛睁大,赶紧扑过来,扯着她的手失声叫道:“先生,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乐寒,怎么是你……”君浣溪心中一喜,接下来便是忐忑不安,这医馆管事杨乐寒一向沉稳能干,如今却是如此情态,也便更加担心老师的处境。

    “先生,还有我们,我们都在的——”闻听门外声响,杨乐寒身后又奔出几个人来,都是以往医馆的大夫,均是搓手擦掌,欢喜道:“先生平安回来就好了,大伙一起想想办法,找找门路,想办法把老先生救出来!”

    “都进屋说话吧。”梁旬带着一行人进了院子,小心关上院门,直直朝堂屋走去。

    进屋坐下,茶水奉上,君浣溪将茶水往桌上一放,转向众人道:“你们谁给我说说,这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我辜负了先生的嘱托,真是对不住各位——”杨乐寒站到屋中,对着君浣溪深深施了一礼,涩然道,“那日一大早,医馆如往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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