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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探花[古穿今] 作者:开云种玉
桶,那里是放鞭炮的地方。
陶清风把香烛点燃,插进壁龛里,诚心祭拜,烧了纸钱,又拿出写好的祭文,以香烛上的火焰引燃。他不知道遇难之人的具体名单,更多的人和他一样,没有留下名姓,但一定有许多,是自己的故人。
火焰把纸张舔舐成黑色,再化为飞灰,掩去了凭吊的字句。
“孤怀痛嗟:送君长恸,更作死生分。埋骨白云长已矣,相知白骨恨存亡……人世未传名耿耿,泉台杳隔路茫茫……”※
他烧祭文时,小声地念了出来,周围并没有站着许多人,他的声音有口罩隔着也很含糊。在这里烧香烛纸钱的,许多人也边烧边自言自语,所以没什么人注意他。
这张祭文是给惨死同僚所作,悲怆憾恨之意浓厚,既是在怀念,又是在惋惜:多少兰台好儿郎,本该是大楚冉冉升起的天骄们……
至于祭祀母亲和老师,那得等到正规祭日,设好灵位,穿好服装,再行祭祀,不能在这种地方,以这副口罩风衣的打扮来烧纸。
陶清风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又摆了一对稍小的香烛上去,拿出第二篇祭文,这是他单独给燕澹生写的祭文。
燕澹生没有被政变牵连,官至三公,正常老病而死,过了很好的一生。陶清风心想,他身后应该也不缺牌位供奉,搞不好都有后人谱系传至今日,不会缺香火的。
可是,他还是想给燕澹生写一篇祭文,心平气和的,以同僚身份,略作怀念,并礼节性地瞻仰。
毕竟斯人不能重见了。
“一杯聊奠,青山白发。景园山秀故居,燕公金扉蜕归。流水席上遗琴在,紫梁街犹驷马归……”
落款是:陶生礼怀。
写落款时,陶清风有那么一丝丝后悔:如果在得到礼部校书郎任命的那一天,自己少顾虑那么一点点出身悬殊,接受燕澹生很真诚的建议——
“同科同甲同部,吾与广川兄有缘至此,当得起一声‘友’乎?”
“陶生,岂敢。”
当时同意,如今起码能落款一个“陶生友怀”吧。
罢了,前尘往事,今日一并作别,就不要再去想了。陶清风正想把剩下的纸钱都烧完,忽然发现那张本来在香烛上点燃的燕澹生的祭文,飘在铁栅栏上面,没有落进壁龛里。兴许火势不够,只烧掉一个小角,就熄灭了。
陶清风刚预备再引点火,一阵风吹来,那张祭文纸被吹飘起,如一只苍白的蝴蝶,飘然越过陶清风的肩头。他转过头,便看见祭文纸,被风送进了几米开外的一个人的怀中。
好巧不巧,那人竟然是上回图书馆偶遇的教授严澹。他今日穿着简素的白风衣,整个人被衬得更高挑颀长,轻轻握住了怀中的祭文,以温和的表情对陶清风笑了笑:
“还是穿戴得这么严实,本来在犹豫,但是听到这熟悉的念诗声……”严澹快速扫了一眼祭文字体,和上次一模一样,心中便确定了,“又见面了,广川同学。”严澹笑着问,“那张书法的语录体,是你写的吧?”
除此之外,这张祭文送入怀中时,严澹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感觉。
他觉得,像是终于和什么事重逢,心里流淌着奇特的怀念。但是他很快又把这归于墓园容易升起的感伤之情。加上那祭文的文辞,的确写得非常动人的缘故。
严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全,也很有涵养地还给陶清风。虽然他颇好奇这位燕公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广川同学夸张的手法,还是真能担得起“经纬人杰,宰国重器”的评价?不过他很有分寸地不打听,斯人已去,墓地哀景,还是不要惹小友伤怀了。
第20章 美好的误解
陶清风眼神一亮,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遇这位华大历史学的副教授,虽然他已经勤学好问地朝苏寻打听了:系和副教授,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在苏寻两眼放光的“我就说小陶哥有高人指点”的误解背景音中,陶清风的心湖并没有太多涟漪——听到解释后,觉得理所当然而已。
严澹那样的人,果然该在的地方,和果然应该从事的工作。
自己重活一次,就没有运气重生到这种人的身上。陶清风一边暗自羡慕,一边自弃这种得陇望蜀的心态:前些天想的还是,能重活一次已经是上天垂怜。可是在知道了别人的人生,就暗自感叹:为什么自己是从一个小明星身上苏醒?为什么必须还完一亿的违约金,才能去追求那种生活?
但他很快又把这种心情调整过去了。上辈子也是如此,自己从南山乡下走到琼林玉宴,艰难地走了十八年,才有资格和燕澹生那种人,在京城同一条街同一个铺子里,同桌坐下来吃面。他也偶尔会心情阴郁,有过书生意气、幽愤不得志的情绪,想着——白壁赐富贵,明主嫌布衣。
但是那种心态从来不是他生命的重心,如今更不会太过介怀。
“是我写的。”陶清风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叫自己“同学”,自己并没有在上学,但以为这是这个时代的称呼习惯之一,对着年纪大的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