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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46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乒的一声脆响响彻了全场,在某一处发出了必然的碰撞!

    众人抬头看去,男人的剑,女人的刀,在广场上空的交织出一道耀眼的火花,发出一串焦躁的嗤鸣。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就在夹杂着火花爆闪的一瞬,来人的身形轻灵的弹起,长袭而去……

    苏晚静静仰首,看着满天乌云,阴冷的风急速旋转于青翠欲滴的树丛间,微润清新,淡雅怡人,却是风雨的前兆。她的心不再静,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当感受到那森寒的戾气伴随着风声越来越近时,她手足冰凉,浑身僵直…………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苏晚侧身回首,躁动的风,冷冷吹拂着近在眼前的人,剑锋与红裳错开的时候,她长长的蝶翼颤了两颤,终于缓缓抬眸……他颀长玉立,眉似远山,睫毛如扇,卷而翘长,鼻梁高挺,一张脸棱角分明,精致匀称,一如当初,只是原本灿若星子的黑眸此刻看着她,深沉,犀利,还有几丝刀锋般的探究,显示着她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

    寒光再闪,堪堪躲过一剑,苏晚在他深黑色的瞳仁里看出浓浓的诡异,心底一个哆嗦,强自镇定迎战挑衅。

    男人身形飘逸不乏狠辣,剑似追魂不离人,每一招都是致命,女子闪躲翻转,如莺穿柳,躲避着一道道锋芒。虽然敏捷快速,可又有谁知道,此刻她已经失魂。

    他成亲了,他有孩子了,他真在杀她,他不认识她了………

    风咆哮着,猛烈的席卷天地,在半空中翻转旋动,刻出了龙一样的狞狰,终于,雨唰的泄了下来。乌发纷飞,白衣染水,还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于天地之间对她横劈竖砍,紧追不舍!看着那拿着剑柄的左手,苏晚有些恍惚,只觉双眼刺痛难当……………

    她没想过再与他见面,对于他们来说,相见不如怀念是最好的结局。即便银针入脑,封锁记忆,她对他也没有恨。因为她深深知道,如果没有他,红颜毒不会解,没有他,她的内心还会阴影重重,噩梦不断。相反,没有她,他的右手不会废,没有她,南蜀岛也不会有那场杀戮……因为他是白子彤,所以,她料定,当初他会选择留在南蜀,因为她性格扭曲,所以,她不敢与他相偎相依,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她不是兰儿,她是苏晚,她黑,他白,为人处世注定相悖。她有她的人生轨迹,他也有他守护的天命,长痛不如短痛,一刀截断情丝,对他们都好,可今日,站在四方权势之前,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听着他已然走过的路,她发现她竟是痛的,如尖刀一点一点刺着她的心脏,心口被悲凉,疼痛吞噬着。

    苏晚想到了离开,她必须要离开。可是她能走吗?

    当她看到有五支暗箭从背后射向白子彤的要害,而他被她缠住,根本未能收回剑错身相挡的那一刻,罩在寒芒中的苏晚眼神骤然一惊,抿紧嘴角,一百八十度翻转,手疾眼快,双手翻飞紧抓。

    箭攥住了,剑也被他背身送来了,苏晚条件反射的出手砍向对方要害,殊死相搏,到底谁快呢?

    出到一半,女子的手停滞不再前,她唇边泛起苦笑,轻轻的一点一点慢慢收回。

    终于,她看着剑带着风自前而后的穿过,噌的一声,身子晃了一晃…………

    所有人瞳孔放大,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

    雨幕中,两个人就那么静静而立,天的上空,风挥弥散,残云滚动,就像在述说一段激烈缠绵的过往,恢弘,却也哀伤………

    单薄身影如霜风中落叶,清凄飘伶,她唯一和他接触的就是他手中那把冰冷的宝剑。依稀在昨日,满身伤痕的她,躺在他的怀里,彼时,他焦急大喊着一个不该属于她的名字,可却让她心底凝聚起强大的力量,此时,再见面,物是人非,所有的言语,甚至连声音都被咔在了喉咙中,化成苍凉的涩痛。她立在那,已是虚壳,灵魂悠悠荡荡漂浮在绝望悲伤的冷空中,不受控制的泛起层层回忆她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雕刻精美的剑柄,潺潺的鲜红徐徐荡漾开来,零乱的顺着衣襟蜿蜒而下,似乎在铺展远去的往事,她用温情融化着一幕幕眷念的涟漪……凉风滚滚而来,感到了冷,晕眩中记忆龟裂出一片片破碎的锈迹,时光荒芜,那一句刻骨铭心的誓言早就没了,化作了眼前的血流成河………她缓缓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他也在看她,乌黑的眼睛中似乎有很多迷茫,她没动,好在他也没动……嘴角牵动,她想说点什么,可始终说不出话,最终折叠一句无声的问候,却让一滴滴心碎蓄满了眼底,在这个坚强已久,苍白无依的灵魂中潸然飘下,大滴大滴的晶莹砸在了他的手臂上,不过转瞬间,便消失了痕迹,他愣愣的看着,眼眸越来越黑,也越来越乱。

    “子彤,杀了她,就是她迫害了南蜀的四大长老,就是她偷窃了驱浊珠!”激烈的声音冲天响起。

    听到了,可白子彤心中难掩疑惑,兰考儿尖厉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遥远,看着蔓延一地的血泊和拿着五把短箭,无声流泪的女子他眉头紧紧皱起,她手中的箭来自南蜀,是射向他的,她为什么帮他?她为何哭泣?她为何那般看他?她单薄的身子随时可以倒下,却依旧笔直而立,上古的宝剑穿透了她瘦小的身子,可她隐忍着连哼都没哼一声。

    白子彤心神不定,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了他忘记什么了?脑子疼的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似曾相识的一副副画面忽闪袭来………

    却在这时,一阵锐利的破空声,带着浓重的仇恨,以凌厉的速度击射出。兰考儿一阵惊呼,她身旁四名下属惨烈的闷哼后,无一幸免,因为忠心,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兰考儿身前,身子成了蜂窝,令她幸免于害。

    箭不是一个方向,当几把金箭闪电般来到白子彤的周身的一刹那,本是定在那的女子眼神一凛,快速抬起手,一压一点,夺过白子彤手中的剑柄,飞快拔下穿透她胸口的剑,唰的一声,血线扬飞,寒光突闪,向后迎击………叮叮叮之音不绝于耳,只可惜在她身心俱损的情况下,力气根本挡不住所有,一支冰冷强悍的金箭只是微微一颤,却仍是按着属于它的轨迹直射而去。生死关头,千钧一发,苏晚嘴角紧抿,没有一丝犹豫,集中精力,身子前倾,脚步一错,一把拽过她对面暗自呆愣的男人,突兀的和他换了一个方向。

    就在这时,她胸口骤然颤动,金属入体的声音是那么的沉闷,那么清晰,快的让她只是一麻,在没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消瘦的身子终于支持不住,她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缓缓倒下,好似一道稀薄的影子……

    如释负重,她唇角牵起,轻轻一笑。

    风雨交加,天与地失去了颜色。

    夏裨契浑身僵硬,双目大睁,拿着弓的手止不住的颤动,他碧瞳闪跳,厉声大喊“苏晚!”怎么能?她怎么可能这样蠢!那一箭,那致命的一箭!面具下的脸没了血色,煞白一片,他紧抿着唇,空泛的眼看了她很久,冷酷的眼睛第一次渐渐浮现悲伤之色。

    血豹,鹰铎还有十几名受过特训的死神之士面色大震,神情悲痛,齐齐上前三步,叫着她的名字“苏晚!”

    还有很多人在叫这个名字。

    冯远脸青唇白,司徒凌钰急痛攻心…………

    这些声音中有一个魂飞魄散,痛哭出声的张顺,他喊着主子。

    这些声音中有一个呲牙咧嘴,震痛不已的燕朝阳,他喊着苏晚。

    这些声音中有一个低沉凝重,神情复杂的苏祝凯,已经获救的他坐在轮椅上,喊的是阿姐。

    最终,宛若被秋风摧落的红花随风飘摇,她裙裾染血,红裳翻飞跌落于天地之间,也许是天意,在身体倒地的瞬间,脖间的红绳飞扬离去。什么东西跌落在了地上,铛的一声发出清脆的碎裂音

    白子彤惊悸仲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她一点一点往前爬,很吃力,很辛苦,最终被她抓住刚刚脱线于地已经摔碎了的白瓷瓶,他似乎看不懂她的行为………可一切仿佛在昨日,一个女人为了个瓶子,奋力找着,挖着,满手鲜血…………

    很多人见过她的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冷傲孤绝,却从来不曾见过她如此柔弱!周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息凝视,场面异常肃穆沉静。这一刻,广场上所有的人,认识她的,不认识她的,漫天沐雨中,一同看到了一名女子本不该有的真情………

    白子彤心一阵绞痛,脑中出现了两字…………兰儿?兰儿……………

    苏晚,有人在大声叫她,可谁是苏晚?谁又是兰儿?

    苏晚,即便穿胸之痛,即便落难倒霉,她一如既往的从容淡静。可当她划过一地血水,终于抓起了那已经破烂的碎片,放下,掩埋的那一刻,她失态了,脸上出现了浓浓的凄凉之色。

    人们的眼睛已一眨不眨,苏晚长长的裙角被一阵风带起,她扬起头看向雨水霏霏的天空,比那日离开南蜀岛还要糟糕,意识开始飘忽游离,视野渐渐模糊,眩晕中闪过一身白衣,文质彬彬,丰神如玉。她远远望着他,仰望着她不可企及的温纯。他突然转眸,隔着茫茫夜色和浩浩明月,漆黑的眼睛如上空的星子,璀璨夺目,他说“有我在不要怕。”只为这一句,她即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可最后耳边回荡的只有一句冰冷的声音,再见面,就是敌人……果然如此,再见面就是敌人……她唇边浮现一抹虚浮空洞的笑,眼前无数星星在闪,头一阵阵发晕,还清了,她累了……

    苏晚的脸缓缓的落在了地面,雨水飞溅,她苍白清瘦,安然恬静。

    零落成泥,白子彤手指变得冰凉,他握紧手,掌心被刺得生痛,却不住发抖…………闪电狂劈,望穿了万千宫阙,雨珠倾斜,思透了千百慕影,她是谁?!

    脑袋一阵钻心剧痛,他禁不住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闷吼声在嗓子处爆发出来,眼底渗出冰冷的液体……若有若无,若聚若散,猩红的液体呼唤出沉睡已久的记忆,银丝,血色,花朵之上,庄周的那只蝴蝶,清晰而生动………骤然间,穿过记忆,他与她相见!禁不住心口处的疾痛,一口腥甜喷洒而出,点点滴滴散落在胸口,染红了洁白的衣襟。

    司徒凌钰瞪大眼睛站在那,双腿颤抖,他往前走,却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雨越下越大,大滴的雨水沿着发端滴落脸上,再沿脸庞滚落,仿佛是止不住的眼泪………为什么?他很想问问她,怎么会是这样……………

    奄奄一息的司徒凌霄眯着眼,冷冷的说“你是我的妻,我让你死,你不能活!”当说完这话时,他恍惚的笑了,可那笑容并不显得多欣喜反而是最真实的凄惨。原来她是有感情的,原来她真的爱上了他,原来她可以为一个男人做到连死都甘愿。不知为何,看到她这样,怆然的感觉呛的他鼻子发酸………他一直想要一个聪明伶俐,能与他比肩而立,而又忠贞不渝的女人,原来这一生他明眸蒙尘,眼睁睁的错过了,伤了她,他一败涂地,终是错过了……………

    尖锐的痛楚从心头划过,司徒凌霄茫然若失,在周围黑衣人的看守下,他脖子上的锁链终于滑到了尽头,跌进了体无完肤的惨痛中,也走完了属于他跌宕黯淡的一生。

    凄厉的怒吼,染血的红花……………苍天睁着眼看着这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悲剧。

    白子彤迈着虚浮的步子,踉跄不稳的往前跑,可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有人却飞身而来,一把推开了他。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跨前,像只豹子一样挡在了他和苏晚的中间。

    “你不配再碰她!”颤抖沉声说完,来人缓缓蹲下,只觉脑袋发晕,凝睇苏晚的眼神,恐慌中隐藏着说不出的酸楚心疼,他深吸口气,抿着嘴角,单膝跪在地上,伸出修长的手飞快喂了苏晚两颗药丸,撕下衣襟,麻利的裹住了伤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揽起奄奄一息,受伤的她 “晚晚,我来迟了,没事的,我一定会让你没事!”坚毅的声音好像是在向老天宣誓一样。

    冰河在消融前,最后的记忆,是身后堤岸狼一般的哭泣。近在咫尺,白子彤觉得,他却再也跨不出那一步,他呆呆的立在当初,从此,他们之间再没了路。

    兰考儿颤声尖叫“子彤”身子往前一扑,狼狈的摔倒在地,紧随而来的夺命箭穿透了她的心脏。

    白子彤没有回首,他的大脑一片荒芜,他的眼中此刻只有一片红影。

    当看有人抱走苏晚的那一刻,夏裨契疯狂的追去,谁也没注意隐藏的角落里,有一个苍白的女子做着那诡异的动作。赫敏冷笑着按着司徒凌霄的吩咐,打开了在广场上百年机括的开关。“死了吧,都死了吧!”

    她沧狂怒吼!

    轰隆巨响,地动山摇,碎石翻飞……………

    叫的叫,逃的逃,死的死,残的残,乱了,全乱了。大家都想逃命,西奴人在逃,南朝人在逃,北朝人也在逃,大家都在逃命,可那些枭雄们谁也没忘记一个重要事情,那就是苏晚,苏晚被带哪去了?

    动情了的人都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苏晚,我宁愿你永远不动情,一切就让我来承受!男子狠狠的说。

    即便天崩地裂,追击,拦截的人还不少,好在他有准备,好在他抢到了那半张图。

    自古以来,百骨功名都是一场权力与野心的角逐,都是一出成王败寇的戏码,原本寻常,原本理所当然,却不料被她傲极靓极的摸样惊艳了双眼,从此深陷再难自拔,于是,爱上她,寻找你,追逐她,从此只想与她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心里难过。

    我没有刻意的想怎么样,是种必然。

    番外冯远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我往外走着,忍不住回首,雪夜的风,冷冷吹拂着月下独立的人,黑金相应的华贵锦袍随风翻转飘动,入鬓的剑眉微微敛着,带着淡淡的愁绪,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如此星辰非昨日,为谁风露立中宵,此景此情,主子在为谁?苏晚。

    苏晚是谁?那是一个妖女。

    这是怎么一个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事情又是如何开始的?

    我一边走一边在回忆。

    因为苏怡,我对苏晚并不陌生,虽然从未见过,却是由我亲手给她送去了一碗绝命红颜劫。

    本来无关痛痒的一件小事,过后也就忘记了。彼时,从未想过那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会在那以后的人生岁月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还记得,当初主子神情凝重的让我查探三王妃,而且严令事无巨细时,我心中升起疑惑,苏晚?她怎么了?没有问,主子如此表情,定是不寻常,我一如既往的按着他的要求去做。

    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主子要的是什么。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学武,虽是主仆,却比任何人都亲密,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因为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早就立过毒誓,这一生我永远忠心于他。

    像苏晚这样的人,打探,查询并不难,用不了一天时间我就极尽所能的收集好了有关她的一切。那是关于一个郡主骄奢跋扈,外强中干的荒唐往事,除了有个好外公,一无长处。唯一的诧异点就是她失忆前后的性格转变,比之以往安静了不少。

    这些东西都是表面,为了摸清底,我按照主子交代的决定亲自跟踪。

    第一次我没见成。中间插出来一个男人,那就是骆箫。当时,我是动了杀心的,因为这个人已经严重威胁到主子的生活,连主子睡觉,他都敢去偷看,简直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可我没杀他,因为,骆箫给了我一张纸条,看了上面的字画,字体娟秀中不失傲骨,很难想象那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醉里挑灯看剑,一把剑指向一轮红日。心下惊讶,这意思太明显了。当骆箫提到李周和司徒凌霄的母亲德妃时,我愣了。他们什么意思?如此隐秘的事情竟也知道了?最终,我放了骆箫,想静观其变,并将那张纸条拿回给了主子,越发引起主子的深思……………

    第二次那是个雨夜,我终于见到了她。一灯如豆,昏黄朦胧的屋内,她靠在浴桶里沐浴。我暗哼了一声,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不过来都来了,若是走了,岂不是浪费力气。就在我垂着眼睛耐着性子等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她似笑非笑的招呼声“来了。”

    被发现了?我心中一震,俯身望去……她一脸镇定的看着我,丝毫不在意浴桶里的赤身裸体。兀自在那来回折着围巾玩,我面色冷寂,禁不住心想,眼看着都要死了,还有心思玩?果真是没心没肺,不知轻重的傲小姐。不过,她怎么知道我来了?屋内莫非有高手?我眼神闪了闪,按住几分惊讶,快速的扫了一圈,没有异常,只有她淡静无波,有些惨白的一张脸,我眯着眼沉声说“看来你很冷静。”

    听到我的声音,她身子好像微微震了一下,很快坐直了身子,扬起头细细的看了我好一会,唇边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丝冷笑,然后面无表情的问我,主子有什么交代?

    见她如此从容沉稳,好像胸有成竹一样,终于发现了不一样,条件反射的,我神经刹那间紧绷,这是苏晚?怎么跟我调查的一点也不一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禁不住好奇,我试探着问她,我主子是谁。她没有说出名字,但眼中流露出的自信仿佛在嘲笑我在废话一样。

    我半天没说话,静静的打量她。难怪主子让我细查,看来,这女人有猫腻?!

    天气有些冷,显然那浴桶里的水凉了,她让我闭上眼睛,说她想出去。一字一字被她咬的很邪气,好像我想偷窥她一样,很少有女人敢这么对我说话,更何况还是一个瘦的跟只小鸡子似的女人,心一阵郁闷,本能冷嗤“会有男人稀罕看你?”

    谁知道听我这么一说,她腾的一下就从水里站了起来,身无寸缕的呈现在我的眼下!该看的,不该看的,女人那些私密东西都被我看全了!我僵直着身子,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也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刺激。反正,我眼睛真没眨一下。

    没想到,那女人逮到机会开始回击,骂我不是男人,是太监!

    操,这死女人胆子可真大,简直就是一神经病!想也没想我就回出了一句“就你那丑陋不堪,苍老衰败的嘴脸,即便不是太监也被吓成了太监。”说完浑身肃杀的瞪着她。没想到,她一点不怕,用力掼掉手中的围巾,细长的眼睛如两把森寒的刀子直直的逼视而来,她点着我的头,厉声骂我:“去你妈的,再说一句,我一定废了你!”

    我眼睛一下子红了,妈的,她不想活了!除了七岁前的惨淡经历,十九年来,第一次有指着鼻子骂我,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瞬间的感觉,简直如五雷轰顶,血液喷涨,脑袋,心脏嗡嗡跳个不停…………

    总之,那不是一个愉快的见面,却是我终身难忘的开始。从那时候起,我就逐渐认识了一个猖狂,刁钻,聪慧,谨慎,机智无双,心狠手辣的悍女。凭着精明的头脑她引得了主子浓厚的兴趣,并与主子开始合作,而我成为了他们中间的传输纽带,很多信息都由我直接传递,没有第二人知晓。不知从何时候起,我越来越期待与她见面,越来越亢奋跟她斗嘴,即便气的牙痒痒也是一种说不出的乐趣。很少有女人如她这般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总之,我慢慢意识到,那是一个妖女。

    什么是妖女?妖女就是让你忽略了她的长相,只记得那勾魂锁魄的眼神。嬉笑怒骂间,将一切敌对玩弄于鼓掌之间,而她却只在红尘中穿梭飘荡,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有着世人少有的通透洞明,什么都看得破,常一语道出事情的真相,她常用比刀子还厉害的语言去讥讽人,有一次在我想给她点厉害瞧瞧时,她斜睨着笑着对我说,有能力的人吹牛叫牛逼,没能力的吹牛叫装逼,她一半戏谑,一半嗤然看着问我属于哪一种?那一刻,我简直气懵了,睚目欲裂,大吼着骂她是不知羞耻的泼妇。可她并不在意,肆意而笑,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一闪一闪,那一刻的惊艳,立刻让人从心底涌出一份窘迫,怦然心动,难以自已。

    受难如她,伤痛是明净的,可病态却不是病态到缠绵悱恻,歇斯底里。虽外在惨败脆弱,但她却有一颗异常坚强的灵魂,很难不让我侧目,一点一点牵肠挂肚,不知道中毒的到底是谁?

    逐渐的,主子开始注意她,关心她,在意她,他们之间取缔了桥梁,直接对决。杀伐戾气中的旖旎风光,暧昧交织下的滋生游离,这是一个怎么过程,我猜的着却看不到,徒留不该有的怅然和失落……………

    藕在淤泥里,守望,积蓄力量,苏晚越来越清冷逼人,魅惑不可方物,如暗夜里的一株诡异奇葩,高贵、傲骨、神秘、带毒,引领着她想要的走向毁灭。终于跌宕起伏,风云变幻!

    当北丘四分五裂的时候,主子惊疑不定,失去了方寸,在天下异变,在不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那幽暗的关系时,将她银针封锁记忆,送到了南蜀,个中隐晦的原因他知道,我也明白。无数个夜晚,当他醉眼迷离,望着茫茫银河,狠狠的念着她的名字时,不由让人想起一句话,恨也是一种爱,只不过是倒立着的。

    命运太过奇妙,因缘际会,差一步就有可能是一生。如果知道在南蜀岛,失去记忆的她会爱上另外一个男人,主子还会毅然决然的送她去那里吗?会吧,因为只有那里才能真正的解她体内的剧毒。只是,那时候的他会不会放下手中的一切,陪她一起?也许只有面对嫉妒,濒临死亡,在身心疼痛而又颓败的那一刻,才能激发出一个男人心中的真情…………苏晚将深情拥吻给了别的男人,给他的却是一把森寒仇恨的匕首,那一刻,他痛,他恨,他后悔,他无能为力,那一刻,我想他生不如死。

    苏晚杀了他,苏晚杀了他吗?这是一个很玄妙的过程,个中心思只有她才知道。

    在以后的日子里,主子命我带人穿梭戈壁沙漠,越过崇山峻岭,趟遍五湖四海,来来回回寻找………就像大海捞针,音信全无,我心空落落往下掉,而他呢,也只能在冰寒沉醉里眺望,遥想着与她岁月与共。

    终有一日,他不再甘心守,一次等待已是伤,怎堪再等再伤,他去找她了。

    …………………………………………………………

    终于再见面,终于看到了她。

    一张脸,白皙清丽,冷若冰霜,依旧凌厉的十分好看。当她披荆斩棘,趟着一路血腥,拖着奄奄一息的骆箫往回走时,周身散发出鬼魅般的气息,让人不禁心底发寒。莫名的,我心刹那间很疼。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此时的心境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她曾说过,在她眼中没有所谓的好坏,善恶之分,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活着。事实证明,果真是这样。世人再多的诋毁猜测与她何干?都被她嗤笑着略过。我知道,不可一世如她,没有丝毫强者该有的野心,所有的处心积虑,所有的肆意妄为都是源自那内心深处最强烈的屈辱和无法泯灭的伤痛,所以,她遇神杀神,遇鬼折鬼,一身红衣,裙衫摇曳,凌厉霸气,震慑了所有人。很多人眼中是带着惊惧的,但即便如此,也暗藏着仰慕,那是对她威严无限的膜拜,是一种红开到极致赤艳艳的震撼。

    以她聪明,以她修为,吉城广场上,她原应该胜得烟火不沾,从容淡定。可最终,众目睽睽,一剑刺中,血花怒放,猩红飞扬,她冉冉倒下,在痴痴遥望那个男人的泪光中,折射出太多的欲语还休,犹如落叶对枝头告别时的心碎………命运,这是命运,苏晚,苏晚,你一向宁负天下人绝不容天下人负你,在白子彤刺透你胸口的的那一刹,你竟还是手下留情替他抵挡了致命一箭,曾经的凌然傲气,曾经的恃才天纵,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幻没沉寂!原来性命根本不及你心底深处的一份真情来得弥足珍贵。

    世事往往可笑又可叹,为仇折尽天下终无悔,而天底下惟一一个你爱着的男人,却伤你最深!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宿命的讥诮与玩笑,一场时不与我的痴人行梦,雾里飞花。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种种冤孽终不可避免。

    此情此景,是心碎,是心疼还是遗憾。她真的动情了,因为她爱的男人,她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苏晚,不再是弹指间于千军万马中制敌于死地的人间魔煞,此刻零落成泥的她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伤心人,一个心灰意冷的弱女子。

    有情皆苦,痴情更伤,乱石飞溅,地动山摇中,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抱着她起身,旋转,奔跑,一跃而跳……………

    轻轻的,我的嘴角边留露出了一丝微笑,苦涩又牵强的一笑。在他们不断的下坠中,留给上面人最后的是,鲜红的云裳翻飞消逝在重重雨雾里,衣炔飘飘,动人心弦,惊人心魄。那一刻,天好像裂了般,狂风急雨,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不再犹豫,我深吸口气,指挥着精锐部队阻挡夏裨契的追击,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改变一切。

    流水坊芳草萋萋,遥望着那远去的幻影,心底流淌着一份属于我的炙热,那是爱的沉鸣。

    她………会死吗?

    他们又会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先送上一章番外。

    以后的章节因为剧情需要我会写短点。

    很多人觉得里面的男人都配不上苏晚。我觉得这是我的败笔,过于细腻的描写女主,而忽略的那些男人。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情动是刹那间的烟火,绚烂,美丽,动人。情爱,却是需要细水流长,在日常生活中慢慢雕琢。

    似乎结了婚,有了孩子后才更能体会个中滋味。

    慢慢来,我再写写。

    在这里谢谢那些写评的读客,有时候,想的比我深刻,我很喜欢你们对里面人物的评价,谢谢!

    与人同生亦同死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电闪雷鸣,雨越发的大了,夹带着烈风狂莽的威胁着大山周围的树木,一只只野兽躲进幽暗的黑洞,它们抵在岩层,因为惊魂,无不瑟瑟发抖 。水滴顺着土石缝隙跌落地底,汩汩的汇成了不大不小的溪流。

    忽的一道裂天钗,强闪一刻,仿佛银树开花,天地骤然亮了,即便在昏暗的隧道里,也好似明昼。

    男子趁这功夫,快速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女子,苍白无一丝血色,两只手软绵绵的垂着,了无声息……他脑中出现片刻的空片,呼吸为之一窒,胳膊下意识的勒紧,将她贴靠在心口处,加快脚步的同时嘴里喃喃念着,没事,没事的,我一定要你没事!

    他一边奔跑,一边在暗里辨着方向。沿着隧道的石壁,抱着生死不明的女人,人生第一次感到何为恐惧。

    越走,路越窄,越走,路越难,需要攀爬,他的手掌,胳膊不断被凌厉的石壁割破,粘稠的液体沿着皮肤滴嗒滴嗒的往外淌,可他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速度更加快了,弯曲的小径那一刻如平川坦途。水,他现在需要的是圣泉水!

    隧道被挖的很巧妙,诡异又崎岖,蜿蜒成蛇形,似乎是为了不让大批量的人一起攻进,而且即便是身手敏捷的人,进来了,也不一定幸存着出去……因为里面障碍重重,又依着天险,滨临很多天沟深涧,一不留神,就会掉进万丈深渊,尸骨无存。幸亏他有那半张图,知道大体的走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终于听到了叮咚叮咚声,那一刻,高兴的他简直喜极而泣。

    可是要绕过去,至少要半天时辰,怀中的人根本挺不了那么久,时间不待人,顾不得那么多!枉自被说成风流多情,原来却是个痴人。男子嘴边泛起嘲弄的笑,嗖的,一把匕首被他甩手深嵌在峭壁岩石里面,黑暗中,男子认真看着女子的脸,一时间双眼涌出无限柔情,只听他喃喃道“说实话,现在我已经浑身虚脱,一会,保不准我们会一起掉进悬崖谷底,你不要怪我,人总是要死,若是与你一起,对我来说也是美事,可总是有遗憾的,我知道你,你却不知道陪你的人是我,到了阎王那你会不会不认账?”说到这他皱了皱眉“从现在开始,我们生死相依好不好?”男子忽然笑了,限中作乐,他贴着女子的耳朵,轻轻的说“你若是不说话,就代表答应。”

    不知还有没有气的女子,此刻眼睛紧紧闭着,根本就不会回答他。

    男子自欺欺人的在那点头,嘴上认真的说“好极,你既然答应了,以后可不得反悔。”

    皮皮说完,面色为之一正,他不再犹豫,看向前方,眼睛微微一眯,深吸口气,后移助跑一段,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已是飞奔,终于,跑到高处落脚点,他嗖的一下腾越而起,脚上踏着嵌在石壁中的匕首,沉喝一声………

    抱着女子的他经此一径,如在刀尖上共舞,八成大凶,两分侥幸,脱落的石块谢绝了幽灵的呼唤,很明显的他属于后者。只听他对女子不断念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是一个地理环境很奇特的山脉,即便夏天,半山以下到处鸟语花香,山顶却是常年积雪。海拉圣泉就是靠着那冰消雪融一点一点凝聚渗透,与半山地底下的泉眼一同衍汇而成的天池。

    男子不知道他们攀了多高,只是此刻的气温明显变化了,即便他这样健康的,还禁不住有些凉感,单手脱下外衣,裹在怀中女子的身上。他的外面就是激流跌落,浪花击壁的轰鸣之声。一石之隔,让人心生挫意。眉头锁紧,男子将女子放在了地上,四处看了看,虽然很黑暗,一丝光线却显得更夺目,透着强烈的亮射在最里面的角落。

    看了一会,男子眼神一抖,染上几分兴奋,回身跑回轻柔地抱起女子,两只手臂仿佛被尖刀挖了一样的疼,若细看下去,血迹斑驳,肿胀不堪,好几处已然露出了红白相间的臂骨。他嘴唇轻抿,咬着牙稳了稳颤抖的神经,快速往内走………

    重山对列如环堵,山自盘旋水自流。交错一支,涓涓之水,顺着山壁无波无浪的淌着,徐徐袅袅蒙凝着若有似无的白烟。

    男子呆呆的看着,他长长的吐了口气,俯下头凝重的开口“晚晚,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紧接着,他手脚敏捷的做着充分的准备。

    原来那奄奄一息,一脸惨白的女子就是在吉城广场上凤鸣慑九天的苏晚,而抱着她的男子是最后带她离去的………何赖皮!

    问世间情为何物?天南地北,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情生,意动!

    何赖皮两只胳膊仿佛废掉了,木木的,没了感觉,而他所有的动作都是条件反射的支配,做好一切,他脚步有些发虚的回到苏晚身边,目光从她无一丝血色的唇移向她胸口那支他没一直敢动的金箭,一时间,眼神错综复杂……缘梦碎离,亦能相附相许。唇边荡起苦涩的笑,他伸出手紧紧握上露在肌肤外的箭头,颤抖好一会儿,便是猛地一抽,伤箭离身,和着红血被远远抛在了一边。

    “恩!”就在那一瞬间,苏晚嘶哑的哼了一声,看来是剧烈的疼痛将她疲惫不堪的一缕幽魂给招了回来,她的眼睛仍旧紧闭着,气若游丝地喘气,咳嗽………她只是做着无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有醒转。

    见苏晚如此,何赖皮面色沉重,虽然身子紧绷到极点,但手上还是沉稳熟练的给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下来,他已经满头大汗,喉咙因为紧张慌乱,异常干涩疼痛。

    一处是剑伤,一处是箭伤。已经分不出哪一个更重,均是要害,都可致人死命。若非因为当初何赖皮身受重创,为此,有道之师专门给他提炼出的提命丹,被他及时喂了两颗给苏晚,怕是她的香魂早散了。

    缘起缘灭,怪谁,怨谁?谁欠了谁?谁该偿还谁?不过是相依相偎,相伴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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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女人被抱走,只留给他一个转瞬即逝的嫣红裙角,烦躁不安的夏裨契什么都没想,在摇摆不定的地面上飞追而去。却被前后阻击的部队拦住了,他遥望着消失的影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那本就阴鹫的灵魂因为一个女人的冷酷越发的残暴,嗜血,他握着锋利的镰刀疯狂地砍割着凡是他能看到的一切生物,三十米之内顷时一片狼籍。

    看着那已然关闭的裂口,夏裨契浑身一僵,“苏晚!苏晚你这个骗子!”他气红了眼,口中大声地叫骂着,此刻的恨已分不清是因为苏晚再次将他推入险境还是因为她的生死未卜,总之,他想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一眼看到被压在石柱子下的赫敏,眼神陡然眯起,大踏步的跑上前,银棍掷出,咚的一声,贯穿了赫敏的胸口,硬生生将她给挑了出来,根本不顾及她胸口汩汩不断的血水,还有那垂死般痛苦的呼叫,寒声喝问:“开关,说,开关在哪里?”。

    赫敏痛得眼泪哗哗直流,她虽皱着眉头却用着极其古怪的笑音道:“死了吧,全都死了吧!”

    夏裨契见她疯傻般的死样子,将她狠狠顿在地上“开关,告诉我开关!”

    赫敏痛得一张枯瘦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在地上来回打滚,不住发出哀嚎声,她的双腿被柱子全砸断了,再加上夏裨契的重击,心力交瘁的女子终于瘫软在地,最后唇边卷带几丝笑意,断断续续的说着,琉璃,你别乱跑,娘来找你了,来找你…………

    一丝希望已经没了,夏裨契看着周围的断壁残垣,狼藉颓败,他苍茫四顾,浑身顿觉无力…………

    好一会,夏裨契抬起头,舔了舔镰刀上的血,冷笑道,“苏晚,你够种,你不会死的,而我,会等着你!”狠狠的说完,夏裨契大喊一声,指挥着西奴人奋身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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