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47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地摆石飞摇摇不绝,大群的人如同被掐了头的苍蝇,嗡一声,乱了阵。浩瀚书屋 有的在叫喊,有的在奔逃,有的在骂人,有的在拼杀…………
寂寥男子,白衣长发,虚浮而立,静静的看着一点………往事一幕幕回首,似水年华在时间转移中呼啸而过,踏破一路冰冷的空灵,散乱飘渺的笛声渐起,万缕相思,辗转反复,情到深处,泪光闪烁,惆怅冷凝,哀鸣凄凄,终是委婉成空。
跌爬一路的残废女子,终于来到她身边,原本因为愤怒和嫉妒而冷酷狞狰的脸此刻只余痛苦,悲凉。她看着男子孤寂无魂的背影,颤声问“子彤,此刻,你恨我多一些,还是恨你自己多一些?”
被唤作子彤的男子并没有说话,狂风暴雨下,只有那脆音不绝。
兰考儿流下了辛酸和冰冷的眼泪“你恨我吧,从此,你就恨我!”
……………………………………………………………………………
风急雨更大,雷鸣不断,耀眼的电光每时每刻照亮着吓人的天空,威胁着大地,嘶喊和咆哮,发出的声音辨不出是人还是天?
看着手下用眼神询问如何处置南蜀人,冯远心中冷笑,他到是想亲手杀了他们,可是,那是她连命都不顾想保护的人,他怎能轻易动?
深吸口气,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不许动他们,放他们走。”紧接着,他掉转马头,向唐骏奔去。
风雨吞噬了大地,也湮没了那些已成过往的痕迹。
………………………………………………………………
山石外阴风阵阵,飘摇荒芜,石内却已有了些暖意,何赖皮不断地往火堆里添柴。真是命不该绝,这其实是个天然洞||狂c|,也许是狼的住所,也许是狐狸的,后被人类侵占了,最里面干爽的地面还遗留着往日的干柴,铁篓。无形中让他方便多了,篓子的水已然有了响动,很快便开了,他看着蜷曲一团的小人,不禁皱眉,赶紧上前查看。
果然烫!她额头滚热,已经发烧了。此刻根本没有御寒之物,按住焦急恐慌的情绪,他知道,这最是危险!小心不碰触她的伤口,将她打横抱起团在怀中,靠近火堆坐下。
他从自己的靴中拔出柄匕首,沿着手臂青色的经络划刀而落,深红色突破管子喷薄而出,何赖皮赶紧抵到女子干涩的唇边,轻轻压着她的嘴角,让液体一点一点渗入,好一会,也不知是进去的多,还是落地的多。随意用衣袖按住伤口,他看着她红的不正常的脸,嘶哑的开口“我娘说我的血可是宝贝,清凉解毒,生津止渴,乖,你就珍惜些,别糟蹋了,啊?”好像祈求般说完,他再次将伤口对上女子的嘴。
也许是潜意识的口渴,也许是下意识的求生,总之随着女子一声喘息,只听咕咚一声,这一口比刚刚断断续续喝的都多。
何赖皮眉眼染喜,对着女子的耳边不断发出鼓励“晚晚真听话,就这样,再喝些”…………废了九牛二虎之劲,他终于满意的收手。
接下来的时间,何赖皮就象对一个初生婴儿一样照看着苏晚,贴身保暖,一炷香喂一次温水,即便喝不下,也要润润唇,一个时辰换一次药,即便繁琐,也掐着时间坚持,不间断的给她按摩驱淤,期间时常用水给她降温,保暖防寒做到极致,虽然笨手笨脚,却是熨帖细心,他一眨不敢眨眼,就怕出现异常,最后下来,他上身已然赤裸,外衣裹着苏晚,内衣不是用来包扎就是给她当毛巾用了。
躺在他怀里的苏晚浑然不知,仍然如沉迷梦乡中的孩子紧紧闭着眼睛,何赖皮叹息看着她的脸,他迷茫的想,不知道前世到底谁欠了谁的,这一生要这般恩怨不完,纠缠不断。
是什么时候了?应该有一天一夜了,看着昏迷中的苏晚,烧已然退了,气息还在,可何赖皮一颗心依旧提在嗓子处,他将手紧紧圈住她的腰,自言自语的问“司徒凌霄已经死了,苏怡也好不到哪去,报复还没完,接下来,还有谁,你该找谁了?”伸出一只有些冰冷的手,他碰着她的脸,沙哑的声音带着诱惑开口“晚晚,别睡了,你睁开眼看看好吗,哪怕一眼,只要你睁开眼,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根本没人理,只有他空荡荡的声音在洞||狂c|内回旋。面色凝滞,修长带伤的手指一点一点描画着苏晚的五官,最后他贴着她的耳朵柔声说 “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你可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揪心,即便经历万般苦痛,即便天涯海角,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有信心找到你,知道为什么吗?”冲破禁锢的灵魂,倾诉着爱的轻语,他一字一字的说“因为我了解你。”说到这,上扬的嘴角刻出坚强自信的痕迹,他笑了笑“事实证明,我一下子就找对了,终于在那穷山恶水之地见到了你。”
想起过去半年多,直到今日,他也并不知道,他们将会如何?是相携走完这一生,还是在轮回的渡口,他浑身是血,看着她拈花不语,报尽昔仇,亦是到最后,他隔着两岸的灯火,只能凝望那纤细倔强的倩影,他不知道。
在烈日狂风中,在暴雨血雾下,他经历了万般屈辱,千般艰险,心理,身体都如被蛀虫慢慢啃噬,却激的他越发的坚定,越发的执着,若非不是因为她,他怎堪承受?奇妙的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全部被她的音容笑貌磨化做尘土随风而散…………那淡若清烟的浅笑,那细长精致的凤眼,悸动了他半阕秋梦,未有倾城倾国的容貌,未用柔情似水的性情,不知不觉让他爱上她,为了一种名为眷恋的词,他愿赌舍万里如画的江山。
男子摸着女子的肚子,很肯定的说“你一定饿了,只要你睁开眼,我马上给你找好吃的,刚刚我看见山缝中有鸟雀,还有野生蘑菇,在寻找你的日子里,经常朝不保夕,我学会了做饭,尤其是野味,我做的很好吃………”他不断的说着话,可长久的时间,苏晚还是一动不动,何赖皮终于停了下来,双眼里有了明显的黯然。他有些疲惫的俯贴在苏晚的胸口,喉咙堵得有些哽,好一会,他咳了咳方能再找到声音“晚晚,我一直相信你会没事的,因为你是那么坚强。坚强的让男人都自愧不如,可是,你为什么就不睁开眼看看我,我就真的令你那么讨厌吗?是不是他,你就……………”顿在这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嫉妒,痛恨,恼怒,后悔,种种掺杂一处,一瞬间他神情冷傲落寞,眼神坚定“我不管,即便你厌烦我,反感我,我也赖着你了,你别忘了,我的名字是赖皮。”说完,他抬起头,看着苏晚的下巴,凝视良久就是轻轻一吻,随后他缓缓上移,魂牵梦绕的终于落在了她的唇上,大胆又温柔的碰触,像是在给予她滋润,又像是在宣告,轻轻地,带着些颤抖的舔动。
“晚晚,晚晚,晚晚……………………”
山间的泥土已然沉睡,谁能唤醒她?灵魂深处的刻骨。
眼皮沉重,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胸口仿佛被洞开了…………她怎么了,她在哪?脑中熟悉的画面如同梦境般回转。谁?谁在叫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谁?谁在抱她?一个柔软的碰触,谁?谁在亲她?苏晚迷迷糊糊地想睁开眼,奈何没有一丝力气,她手指颤抖,心中渐渐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费尽力气,划破挣扎,她终于发出声音“白…子…彤…………”
虚弱的话如空中的巨雷,咔嚓一声重重砸痛一颗紧张惶恐的心。
看着不断摇头的苏晚,男子浑身僵直,拉开了他与她的距离…………
冷,好冷,疼,好疼………苏晚感到这依稀是死亡飘浮的感觉,刚才听到的声音只不过是幻觉,嘴角牵起,莫名空泛的笑了笑,好像是一种解脱。
可就在这时,突然又有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又拉近了温暖的怀抱………
男子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肩膀微微颤动,只听他语调不稳的说“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纷乱的心划过宠爱的独言,男子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埋怨声责怪“可你怎么这样啊?连力气都没了还知道怎么折磨我。”
北斗阑干南斗斜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白…子…彤………”苏晚感觉浑身冰冷,周围黑暗无一丝光明,她喘息着忍耐一切不适,整个天地都在疯狂的叫嚣,咆哮,嗡嗡嗡响个不停,她急切的想寻求温暖,要攀附光明,就在她靠近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把剑,离她胸口只一寸之遥的犀利宝剑!顿时,她身形僵硬,思绪混乱,眼睁睁的看着它的锋芒一点一点插进身体,心如枯槁,迷茫绝望,抬起头的刹那,果然是那一张熟悉的脸…………一丝痛色在眼内划过,眉头紧紧皱起,心上一处被狠狠的剜掉了。
一剑穿心之痛远没有心中人绝情来的厉害……报应,这就是报应吗?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一定要惩罚她这个满手血腥,罪孽深重的女人!她努力牵起嘴角,却不想勾起眼中的灼热。一滴晶莹的泪水自女子紧闭的眼角缓缓流出,抱着她的男子浑身一僵,伸出手指给她轻轻拭去。
看着怀内的她,面色青白,头挣扎着动着,嘴里用力的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周围黯淡,风随缝飞,细细之流飘洒着蜿蜒而下,留下淡淡痕迹。在这个荒芜、冷寂的山洞里,何赖皮只感觉他的心是那般苍凉无依,听着那一声声嘶哑虚弱的呼唤,心底的痛意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他缓缓的坐直身子,拉着她的手,面色沉重眼神波澜起伏,究竟是对还是错,其实早已不重要,选择了,他就要咬牙继续前行下去。
“我这人做事向来看前,唯一后悔的有二,一是给你送了那一碗红颜劫,当初只怪我有眼无珠,认不清你,否则,绝不会轻易那么做。二便是将你封锁记忆,独自放在了南蜀。”
声音带着疲惫缓缓道来。
“清楚的记得注意你的开始,是你大婚后冰场上的清冷和神秘。可我却不记得从何时开始在意你,隐匿,狡黠,坚强,聪明,狠厉,就像一株寒梅傲立在雪中,悄然绽放,再冷再寒也无法淹没你散发的清香。”
“最难忘是你落胎的一幕,事后我一直在想,和着鲜血一同流下可有你一行屈辱的泪水?那一刻你的侧脸至今让我震撼………心痛。”
“玉庭寺是我最怀念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之间剑拔弩弓,针锋相对,紧张激烈的对峙中我常常被气的急怒交加,然而却是乐在其中。我喜欢看你挑衅的模样,柳眉微扬,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桀骜不驯。我喜欢看你讽刺的笑容,嘴角勾起,高傲蔑视。我喜欢你说话的通透,清冷瑰丽,一言中的。我喜欢看你喝酒的潇洒,月起东山,提着玉壶,临风仰首,三分酿成剑气,七分啸成月光,那一刻远山近水都失去了光彩。我也喜欢你假意的诱惑,嘴角挂着的那抹慵懒的笑,邪邪的,美美的,你的勾引,让我颤栗…我有些承受不了,更无法再自欺欺人,我被你深深吸引了,深深的,忘乎所以,从此,有了强烈的不想放手的冲动,有了不能放弃的痴念。”
“我们相见大多在暗夜里,很多时候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但我分明感觉到那寒气逼人,摄人心魄的光芒。我曾经怀疑,你会不会有真正的温柔。认知的,总是清冷淡寂实则处心积虑的你。你执一把毛笔,耳边垂着一缕长长的银丝,如若不知,初看来一定以为你是一位安静淡雅的女子,应该手持一块丝帕,在漫天花雨中看景,在清风明月下读诗,可你偏偏强势霸气,心思诡异,运筹帷幄有如无上的君王。一封简单的信,一个简单的人,数以万计的首级就被你无形中取走,轻松随意如同拈下一朵飞花。”
“在不知不觉中,你让我见识到了一个高贵冷静,智慧非凡,手握乾坤,空前绝后的苏晚。我到如今还疑惑往昔的那些时候,你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做人,是因为你惊才决绝的本领不适合显露在都城的腥风血雨中还是你对周围的一切根本不屑一顾?直到有人触犯你的底线,你才会释放出如利剑般的犀利。失忆,到底是真是假?还是你为自己转变寻找的一个借口。”
男子皱眉思索,最后摇头苦笑。
“不重要,都不重要了。短短十月,南蜀再见面,一切翻天覆地。你有了明显的变化,毒解了,乌云鬓发,身体健康了,而我却悲喜掺杂。在你软软的趴在白子彤怀里时,我就站在你的身前,看你白皙的侧脸,静立时似月在水中,微微牵起脚跟,便如风拂柳,吻的那般温柔,绝爱和极恨,在那最后的拥抱里,你含笑又含怨的神情,看的我一颗心仿佛被人用手紧紧攥住,疼的窒息,久久不能平缓。很长一段时间里,一闭上眼,就看见你漂亮动了情的眼睛,一见到雨雾,就想起你冷冽逼人的容颜。”
“你的身边总是氤氲着散不开的清冷,当你眼底的温柔被杀意一点一滴消失殆尽的时候,你又变回了那个凌厉霸道的你,在沐雨中残冷无情,轻笑着杀人,面无表情的捅我。”
微微一顿,他胳膊微微收紧,叹了口气。
“最后,你转身走了,身手奇高的你在险恶重重的南蜀岛如履平地。奄奄一息的我遥望着你,亦真亦幻,若实若虚,你每走一步,我的不甘就多一分,我告诫自己,反正不能死。”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 本是背道而驰,忽然有一天,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冰冷漆黑的夜,一盏孤灯,陪伴着我,倒射在墙上的身影,孤单,萧条,我对周遭的一切没了兴趣,唯有你,会让我魂牵梦绕。寻找的日子,太漫长,我整个人如同被烈火燃烧,煎熬让我坐立难安,我决定亲自去………可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轻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沉重。
“草原上,我常常看到你呆呆的看着那个白瓷瓶,眼眸里凝结着解不开的复杂,你轻轻地皱眉,轻轻地展开,轻轻地,把丝丝缕缕的情感藏匿在心底…………最终,你见到了他,鲜血让你的红衣只显诡异,在最后的生死时刻,你是不是想让白子彤一辈子记住你?你想知道答案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一定会记住你的,一辈子!”
低沉的声音很近,就在耳边,他说什么呢?话怎么这么多,没完没了的……苏晚不自觉的靠近了些,她明白,此刻这个怀抱是谁的已经不再重要,最主要的是,他能给她温暖。
“对了,你不是想到处走走,不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吗,柳絮桃花,自在飞莺,恰恰马蹄,浅草闲人,关外飞雪,天高云远,银树寒霜,红炉沽酒。只要你醒来,再不要居安思危,再无需小心翼翼,一切都能实现。”
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带着明显的诱惑。
苏晚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就在她眼睛缓缓的睁开的瞬间,又无力的软了下去。
何赖皮顿时紧张的屏住呼吸上前查看,还好!没事“不怕,这里很安全,你已经退烧了,会没事的。”
虽然这么说,他依旧忐忑不安的煎熬着,一动不动的守着她,当苏晚真正醒来的时候,已是一日后了。她的手指最先有了点力气,轻轻震动了一下。只是在这样轻轻的一动,惊觉了坐在地上的男人,他眼神炙热中带着欣喜,他看着她幽深乌黑的眼睛就突然那么睁开了。
而此刻何赖皮已经两天两夜未睡,眼角已然染上了红丝,米粮未尽,只是喝些水对付着,本来难掩疲倦,可就在苏晚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立马精神焕发,激动不已的盯着她看“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那一刻他一身兴奋盖过日月光华。
苏晚脑袋晕晕沉沉的,喉管里的干沙灼得她意识不清,断续喃道“水……”
“水,对,水………”何赖皮赶紧端过一旁的竹碗递到苏晚的嘴边。
喝了几口,苏晚总算好一了点,抬头环顾四周,眼内淡淡迷茫的神情一闪而过 “这是哪里?!”虽极力挺着,但声音已显示了她此时的羸弱。
处变不惊,从容镇定,这也是何赖皮欣赏苏晚的地方之一,他认真的回答她“我们在海拉山脉中。”
苏晚依旧靠在何赖皮的胸前,手里还与他一起把着那个小竹篓,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垂下眼睑“我的命真大,这样都没死!”说着,她无趣地一笑。
紧接着,苏晚缓缓侧首,看向何赖皮,她消瘦的脸除了元气大伤的苍白没有丝毫表情,只是两只眼睛越发的有神,而他亦是一瞬不瞬的回视她。许久,苏晚终于忍不住探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哼!你抽了我那么多嘴巴,救你是想要讨回来。”言不由衷,闷声说着。
眼神一瞬间的冷,苏晚想也没想回了句“找死呢!”
苏晚,这才是苏晚。
何赖皮抬起头,舔了舔嘴角的干皮,笑道,“想杀我啊?苏晚,你真够勇气,都这样了,还敢嘴硬。”
“是啊,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苏晚松开手淡漠的说“想打回来就趁早。”
听那无波无澜的话,里面透着隐隐的威胁。真是没天理啊,何赖皮小声嘟囔着,我敢吗我。他摇了摇头,放下竹碗,拿起一旁的布条,放到铁篓里,拧了拧,就用另一只手去解苏晚的上衣。
苏晚眼睛凌厉一扫,警觉地往一旁挪。“滚开!”
为防伤口崩开,何赖皮及时扣住苏晚的肩膀,不让她大动。
“呵呵!”看她一脸凶样,倒是觉得无比开心,讪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示意着手中的湿布“我得给你上药,而这样的行为在你昏迷时已经有十次了。”说完,不看她横眉冷对,以温热的湿布目不斜视的为她擦拭起伤口,受这么重的伤,如果不好好处理,随时可能没命。她还敢来怪他!真是不识好人心。擦完了,他重新给她包扎好,然后,轻轻给苏晚系上衣带。她白玉般的肌肤在红裳中隐约,每动一次都散发出阵阵清幽馨香之气,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垂着眼睛,将脏了的绷带和以前用过的堆放到一起,若无其事的吐出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大功告成!”接着他正色从容的交代“我去做吃的,你先躺一会。”
等何赖皮把苏晚放在铺着他衣服的草垫上时,她只是蹙着眉头,静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何赖皮一边猎鸟,肚子一边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也不知道苏晚听到没有,反正在她眼中,他也没什么面子,索性,就一门心思的做食物。
说起来,这地方很奇特,石峰中落有的草种对那些过往的麻雀来说是最喜欢不过的东西,加上地理位置方便,又有水喝,成了它们栖息的好处所。
没一会,何赖皮就用石子打了二十几只,又攀登采集了些青叶,蘑菇,
拎起东西,便是一阵忙活,乍一看,还真有些火夫的样子。
苏晚也不知何时将目光调向了他,总之,当他也看过来的时候,还冲她微微一笑,好像很得意的样子。苏晚烦的慌,便闭上了眼睛。不可否认,那天她吃了一顿丰盛的鸟宴,炖的,烤的,被他做成了两样。
从始至终,苏晚没有说话,也没抬眼,她的手不是不能用,只是很费劲,保不准会抻开伤口,若是感染了,麻烦就大了,所以,便随着他来喂。垂着眼睛一口一口吃着,更深露重,山石嶙峋,左近耳闻山泉奔流。她不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也不愿看他什么眼神。垂着眼睛极尽所能的让自己尽快恢复。
却不知这些都是那男人喜欢做的事。何赖皮做着一切他能做的,不想浪费她精力,也兀自沉默,看着她安静平缓的吃东西,他欣慰又慌张,她在想什么?喂完了苏晚,他洗了那些脏绷带,抱着一堆杂草,再次回到了她身边。
“受这样的伤,最好就不要轻易动,休息吧。”说完,他挨着她坐下了。
苏晚一动不动的任他靠近,面容苍白却很坚韧。往事一幕幕回放,她想她已经明白了大体。一颗心一寸寸冷下去的同时又一点一点恢复。
她该恨谁,该怪谁?多情总比无情苦,何必?!再也不要。
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一颗心早被磨砺的强疮百孔,即便如此,她一如既往的活着。累,真的累,枉她自负聪明,竟让自己活到这份田地。
深长的洞内,即便点着一堆火,也很冷,不知过了多久,苏晚缓缓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看着坐在她一旁的男人,光着上身靠在石壁上,他也没睡,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见她看去,眉毛轩起,丑陋的面容微微一笑。
“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转眸看我一眼?”他说到这停住,嘴角咧开,满意一笑 “我困了,这有些疼,睡会啊。”他用手示意了下太阳||狂c|,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苏晚眼波缓缓移动,心底的情绪被她悄然掩盖。耳边火堆噼啪燃烧着,她是真的没想到,九死一生后,她在茫茫山脉中,而他竟也在。
不知不觉,他呼吸已经平缓,毕竟身受重伤,苏晚刚刚醒转的身子也沉入了昏睡中。
因为心中有着牵挂,何赖皮即便疲惫不堪,也不敢睡死,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记不得第几次探看她的呼吸情况,一切正常。见苏晚如此安然的躺在他身边,他多少放心了。会好的,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会再次飞上凤舞九天的云宵,追彩迎风,与日月争辉,与四海比美。
是的,因缘际会,苏晚没有死,身体会好起来。可有人却不好了,第二日,何赖皮就严重的感冒,重伤风,流鼻涕,山洞内很安静,只有他阿嚏阿嚏连绵不断的回响。
苏晚不知暗地里瞪了他多少次白眼了,当然会被他看见了。眼红鼻塞的他总是欠扁的哼一声。随后,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用布将口鼻给蒙住了,要不石洞缝的那些鸟都会被吓跑,而他们就等着饿肚子吧。
这一天,何赖皮怕将病传染给苏晚,倒是自动离她很远,也很少说话。反正说了也白说,苏晚一概当做耳旁风,看他一眼就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晚上,苏晚侧身将身上的衣服扔了过去,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牵起,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何赖皮看着却是心明显的颤动了一下,愣了好一会之后笑着用带着明显的鼻音说“你在关心我,真让人感动。”
“臭烘烘的,你的东西最好都拿的离我远一点。”
本来心情极好的何赖皮听苏晚这么一说,顿觉难堪可怜,他有些不忿的回道“若是这样,你早就是臭的了,忘记告诉你,我已经抱你两天两夜了。”
不提还好,听他敢明目张胆的这么说,苏晚不但不买账,冷然嗤讽“那是你在发贱。”
一大盆凉水兜头浇来,何赖皮羞怒交加,气极反笑“是,我承认,可嫌我贱还让我抱你?”这是下午,苏晚想上厕所,她没好意思说。何赖皮不知怎么的就上前,主动给她讲明方便的地点,然后沉默的抱她去了。
听他说起这来,苏晚脸一下子就变色了,凤目一瞪,满身的寒气:“找不自在呢,别觉得自个儿跟个人物似的!”
何赖皮见她真有点生气,呵呵干笑了两声“是,是,你教训的对,等你好了,接着打我解解气。”
苏晚懒得看他那熊样,转过头,什么也不再说。而何赖皮也识趣的躲开了,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苏晚只听到激烈的脚步声。
冷啊,体内进了风,染上了寒气,何赖皮靠运动排毒,等他跑的大汗淋漓回来的时候,苏晚正躺在火堆旁闭眼休息。她一身红衣,玲珑有致,看起来分外亮丽,乌黑的头发依旧挽着,却有几缕散落在脸庞,苍白却是柔和。刹那间,他只觉得心口暖融融的,她就在眼前,就在他身边,这种感觉真好。捞起地上那件黑袍,轻轻走过去,盖在了她的身上。
闭着眼的苏晚睫毛轻微一动,可她却并没有睁开眼。
第二日,当何赖皮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又看到了衣服被甩在了一边。他摇头叹息,不知该说她别扭还是倔强好?
他感冒终于好了一些,到了泉流的下方,拿着碎布擦拭着满身汗渍的身体,一边洗一边不忘想他其实真挺在意苏晚说他臭的。等他洗完,还不忘自己左右闻闻。满意的笑了笑,磨磨蹭蹭的走到苏晚身边,他俯下身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我刚洗完,已经不臭了,不信你闻闻。”
苏晚沉着脸说了两字“滚!”
何赖皮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毫不在意的看着“你头发上粘了些血,我也帮你洗吧。”
苏晚侧过头,她对他挑眉,乌黑的眼睛威慑的凝视他 “从前,有一个农夫,他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见一条冻僵的蛇,他觉得它可怜,就愚蠢的把它给拾起来,揣进怀里,用身体温暖它,那蛇受了暖气,渐渐复苏了,又恢复了生机。等到它彻底苏醒过来,便立即恢复了本性,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那农夫一口,最后农夫死了。”
“是吗,很警示的故事。”何赖皮一脸平静,声音也很温和。“我和你说,曾经有一算命先生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是前世今生都对不起一个女人,害她伤痕累累,苦不堪言,所以,我这世,注定会被这个女人欺负,让她加倍讨还回来。我想那农夫和蛇没准曾经是一对恋人,农夫欠了蛇的,所以,它总会找回来的。”
苏晚撇了撇嘴,讥讽道“鬼扯!”
何赖皮笑眯眯的说 “接下来我可要给你洗头,谁难受谁知道,可别拒绝。”
苏晚心中冷哼,想的是你愿意蠢是自找的!话又说回来,浑身粘稠稠的,她确实觉得难受,就那么不置可否,默不作声的任何赖皮伺候着。
当初在川西草原被张顺和燕朝阳伺候着没觉得什么,可眼下的何赖皮?苏晚心里总觉得搅的慌,别扭!
何赖皮做别的也许很在行,但是给女人洗头,还是第一次,尤其面对的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他将她抱到靠水边,即便他深吸口气让自己放松,伸出的手指还是有些颤抖,他抽下那根竹簪子,乌黑的长发顿时披散开来,如一团海藻般,又软又柔,还带着股说不出的体香。他取来布蘸着水,一点一点打湿,润泽,轻轻的顺,轻轻的揉………………
“不舒服你就说一声。”何赖皮开口,声音里有明显的拘谨。
说个屁,苏晚闭着眼睛骂着。
看苏晚一脸的冷寂,何赖皮干笑的轻叹了口气“这里就我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紧绷啊,你总算这么沉默,我都怕你失去说话能力了。”
任他怎么挑头,人家根本就不开金口,不过这么一来,也真不紧张了,手上渐渐熟练,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头发洗完了。
等他用布给她擦拭干净,抱回草垫上,他还想帮忙梳头时,苏晚眉头皱起说了一字“滚!”
用完了就丢!何赖皮恨恨的说“能不能换一句。”
苏晚眯着眼,告诉他“滚蛋。”
何赖皮嗤嗤而笑,嬉皮笑脸的说“不错,还加了一字。”
莫名的,苏晚心中怒气横冲,扭过头瞪他,沉声喝道“滚王八蛋!”
却惹来何赖皮哈哈大笑。
苏晚顿觉满头黑线。她一把扔掉了头上的布巾,暗道,神经病!
可何赖皮却感觉这样很好,至少比她置之不理,冷淡无言的好。
也许轻松的气氛,就是在这种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蔓延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大家如何看待他们之间。我觉得,司徒凌岳本身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是极度圆滑的男人,进退会收放自由。
解释一下,司徒凌岳对苏晚的炙热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不是突如其来,对苏晚产生感情已经很早了,因为曾经的合作,他是比较了解苏晚的人。如果你们欣赏苏晚,作为男人的他,我想,无可厚非,爱上是必然。
至于江山美人,他选过江山,又见过父母之间的畸形婚姻,应该是有触动的。
说俗套也好,说我强拉硬套的选男主也好,这是我的想法。
男人女人之间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配上配不上也不该是短短相识七八年就能断定,我不喜欢王子与公主结合那一刻的完美落幕,我认为感情应该是一辈子。
碧草青天夜夜心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翠烟缭绕,薄雾轻环,幽暗静深,||狂c|中生湖,草蔓交错。
火堆旁,男子正在窜烤麻雀,油肉滋滋作响,香气四溢,本是狭窄冷寂的洞||狂c|不自觉的增添了几分家的温馨。
自打醒来后,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四天了。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想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至少还需要十天才勉强为之,唯今,也只能靠他。脸色苍白的女子缓缓整开眼,终于发话“我们得离开这里!”
离开?这么快就要离开了!何赖皮手一顿,心里咚的一声,明显的有些失落,坐在一边低头半晌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离开这,但是,他却格外珍惜和她这样与世隔绝的这种独处。到了外面,也许一切就都变了。
见此,苏晚转头近距离看向何赖皮,冷冷的开口“说话!”语气中已经有了些烦躁。
何赖皮抬头看了看头顶,又快速侧首向苏晚,微微一笑“怎么离开?”
苏晚皱眉“不找找看怎么知道离不开?”
这是一条依靠自然环境简单修砌的地下隧道,大多是洞||狂c|连着洞||狂c|,若想出去,首先要身体健康,至少行动敏捷,攀爬够利索。
何赖皮眉梢微挑“想出去并不是难事,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若是需要攀爬怎么办?”
“……”的确,她根本就爬不了,而他带着她更不方便。可她认为天无绝人之路,压下低落的情绪。苏晚面无表情的开口“条条大路通罗马,要脑袋是干什么的!总之,我要试试。”
叹口气,何赖皮抬头有些苦笑的说“好,我们试试,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样不顾安危,铤而走险的想出去吗?”他只想让她对他敞开心扉。
苏晚嘴角微牵,带出几丝冷笑“我从未要你的解释,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
何赖皮心思一动,她这话什么意思?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去,试探的问“离开草原在这里,我们之间应该没有所谓的上级下级的关系,就不能平和相处吗?”
苏晚垂着眼睛,静默不语,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解释。
何赖皮拿她没有办法,站起身,将手中烤好的肉递了过去,低沉压抑的声音缓缓而起“吃吧,吃完了我们就走。”
苏晚接过,她慢慢咀嚼着食物,一时间空气中出现了长时间的安静,只有冷风来回吹着……………
无论在哪里,生活总是很严肃地在提醒,她依旧在遥远的天边,而他似乎还站在原点,如何缩短他们之间距离?他用尽心思,努力寻找,看是否有一条最近的路通向她,原来只能随波逐流。
何赖皮抱着苏晚顺着山道走,那是条很弯曲的路,慢慢的地面渗出了水,水很干净,一直处于流动状态,洞顶垂悬下来的十数条钟|狂c石,酷似龙形,张牙舞爪,平添一种神秘莫测气氛。艰难跋涉走了好一会,最后他们却发现了三条路径。
何赖皮低头看向苏晚问道“你建议我们怎么走?”
苏晚四处看了半天,才道“……你有没有发现,三个洞顶的钟|狂c石大小,密度明显有所不同?”
何赖皮抱着她,虽然对钟|狂c石这个词很陌生,但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眉梢高挑,他想听她说话“不妨继续说。”
“山体的主要成分,在水和空中一些气体长期作用下会形成一种物质,这种物质被雨水冲走,便会形成溶洞。而溶洞上的那些钟|狂c石形成的条件是光照和热量,所以,我们挑石钟|狂c最多的那个路径走,离光线也不会远。”苏晚说完,头微微动了下换了个方向,舒缓身体暂时的疲惫。
若非他早见识了那半张图,此时,他是否能这么快的抉择?苏晚确实厉害,何赖皮不得不暗自佩服她。他的半张图对这里显著表明,石多出,石少储,石中劫。除了出路那一条山洞,其他两条都是机关险恶,灾难重重。微微一笑将她抱牢“好,按照你说的走。”
何赖皮一边走,一边开始观察这个奇怪的洞||狂c|,重伤在身,怀中的苏晚显然是禁不住疲惫,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走了多久了?”
昏黄的光线下,何赖皮抱着苏晚不知走了多久,他的手臂已经发僵,听到苏晚问话,他低头看着她笑道“怎么?终于睡醒了?”何赖皮低声道 “应该是后半夜了” 他用头示意了下上空“看看你头顶缝隙中的月光”。
苏晚一愣,才发现她竟是真睡着了,而且睡了至少三四个时辰这么长,就算受了伤,她也不该如此放松少了戒心,她娥眉纠结,没再吭声。
何赖皮见她烦恼的神情却是一声笑“怎么,还怕我把你给卖了?”
苏晚懒得理他。
可何赖皮就是找茬 “你可是够分量的,快累死我了。”接着,他故意长吐口气,有了开玩笑的性质“若有人在,我还真想把你给卖了。”
苏晚闻言心中一怒,手指便用了力………………
何赖皮只觉肋骨处一阵钻心的疼…………
“嗯…”喉咙处发出一声闷哼,还没来得及看苏晚,两只早就酸麻的手臂一时间没了感觉一滑,她就要落地………想也没想,他赶紧往地上坐去,同时两只手快速伸出………
一捞一带,睁大眼睛的苏晚又被他抱到了怀内。
即便有惊无险,女子脸上还是出现了愤色,她咬牙喝道“你是故意的!”
男子认真看着她染上情绪的凤眼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