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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38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想跑,能跑过最先进的弓箭吗?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每死一人,她就念上一数。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直到三十五人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纷乱的马蹄声。

    警觉!有人来了苏晚的眉头皱了一下。

    最后,两箭迸发,嗖嗖,以凌厉的狙杀,奔逃出百米外的人亦不能幸免,终是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苏晚拔出匕首,飞快上前,一刀插在了那头头的心脏处,一声凄厉地闷哼在黑暗中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至地狱的深处,男人眼睛豁然睁开,刹那间融合了太多的仇恨与愤懑,凶戾的瞪着苏晚……………

    没死?!苏晚柳眉微挑,不放心,匕首瞬间拔出,唰的带出飞天的阴暗的血线,再次用力灌进了心脏处。那人终是两眼一翻,去某处报道了,跟她斗,他还不够格。苏晚冰冷一笑,不做停留,起身,转跑,她不骑马,疾速撤离现场,往丛林里飞奔而去……………

    纤细的身子刚隐没,身后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响,转眼间便已到了案发现场。

    为首之人是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鼻端有股浓浓的火烧人的焦臭味,再看看周围倒下去无一幸免的天狼军,尤其是被绑在那,以屈辱的姿势跪倒在红泊里的男人,一时间竟有些发懵。

    老远,他就跳下了马,三步并一步往前跑,一把搂住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眼角欲裂,仿似滴血,他摇晃着大声唤着“匪代!匪代!”

    用力的摸了把脸,厉声喊道:“他妈的,都看什么看,马上通知霸储,速叫巫医过来!”一连下了两个命令。刀疤男的声音有些变了,也不怪他如此,四十人啊,被人在家门口一窝踹了,他是惊怒交加,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他仰天赤声咆哮“操你妈的,是哪个孙子干的!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四十人全军覆灭,除了因心脏长错地方现在仍在被抢救的匪代,其他三十九人没一个幸存。惨烈的场面不小于战场,等夏裨契第一时间赶到的时候,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假任何人的手,一支一支的拔下那些插在他下属致命处的箭矢……

    高大的身子蹲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碧瞳里闪动着异常邪性的光,嘴角的肌肉不时的微微颤动,整个人就象是一个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森冷魔鬼,只稍微瞥一眼,便令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他仰头看着夜空,眼睛狠狠的眯起………上天仿佛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的心在这一刹那如烈火燃烧般的炽热,血液喧腾的令他有些晕,浑身上下都动荡的不能自己,夏裨契盯着眼前的箭矢,神经颤抖,手一点一点用力,眼睛里露出杀人般的兴奋血丝,拳头上被箭头刺伤也没有感觉,鲜红的血从破碎的拳面上一滴滴的落下来,掉在湿润的泥土里,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滴答滴答富有节奏的乐章。

    一旁看着的人都呆愣在当处,谁都不敢大声喘一口气,此时就是一个三岁的孩童都能看出霸储的神情比连夺五座城池还要异常。

    夏裨契缓缓的站起身,将手中的东西分别递给一旁的血豹和脸绷成酱紫色的鹰铎,冷冽的声音缓缓而起“熟悉吗?”

    二人一时愣仲,不明所以,待细细看了箭矢后,豁然觉得哪里见过。

    三年多前…………

    夏裨契遽然笑了又止“是她,一定是她!”一字一字,声音阴冷低沉,说不出的森森寒气。

    如果前一刻二人还在心里怀疑,那么此时已经确定了霸储在说谁!

    苏晚?是………苏晚!!!

    没错,三年前在商丘郊外的城门处有个黑衣小个子,三株连发的箭矢虽短小却精悍,威力无穷,与眼前手中的太相像了!

    天下之大,似乎除了她,没谁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么大胆子了!两年来,他们一直苦苦追查的人在西奴?在川西草原?她来岜沁皇庭了?她有什么阴谋?杀霸储?灭天狼军?颠覆西奴?………

    一时间,不止血豹,鹰铎,包括夏裨契都是在做种种猜想。

    没有与苏晚接触过的人或许不会明白这个女人的厉害。但对西奴的金牌天狼军们来说,对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她不止有超凡的逃逸本领,强悍少见的身手,更有聪慧绝伦的脑子。两年前,西奴兵们天罗地网的搜寻下时常被她摆几道,不止一次惹来南朝岳军的注意,一段时间后她音信全无,而五百多天狼军最后剩下不到一半。那是一个超级危险的女人,也是一个令霸储痛恨不已,一心想要嗜血的女人!霸储为了寻她宁愿暂缓攻取北丘,可见对她的恼恨!

    没想到她竟然跑到了西奴,隐身在川西草原上!

    鹰铎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我要杀了她!”

    夏裨契碧瞳攸的眯起,他转身冷冷的盯着手下“还轮不到你!”他的下属,仅是一扫,鹰铎等人就觉得人心头发凉,恐染寒,他们低着头。

    这话看似容易理解,但到底啥意思,只有夏裨契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还有无可奈何的怒。

    夏裨契连夜下达了五道命令,每一道都是如何捉拿逮捕苏晚。

    天狼军全体备战,西奴大兵层层严守。

    苏晚,我让你插翅也难逃!这是夏裨契隔空对苏晚的宣战!他此时是那么的郑重,那么激动,同时还有一些他不承认却依然存在的紧张。

    几万西奴人对付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可它却是事实。

    苏晚这个名字就是传奇。北丘的帝王,西奴的霸储,南蜀的长老,无不追逐她的脚步。他们之间所有的爱恨痴缠,生亦死,死亦生,千百年后,她仍是一则不老的传说,功过评说,她是一名让人争议同时也令人仰慕的神秘女子。

    不可否认,夏裨契的敏锐真的比狼还高明,尤其对苏晚,他总能判断的很准确。西奴金牌天狼军是一支凶悍无比,效率极高的优秀团队,不出半晚上他们就发现了在洪峰山下的三人踪迹。

    …………………………………………

    “秦始皇,咱们快逃吧,这里太不安生了,如果被大批狼人发现,我们就完了。”张顺忍了一会还是禁不住开口劝说。

    逃?就你们两个蠢样还逃的了吗?

    苏晚很不屑,她没吱声,只是默默的拿着手里的一支箭矢在玩耍,通过她遗留的把柄,夏裨契看到定会猜到什么。本来是以逸待劳的事情现在变成了打草惊蛇,到处皆兵,那她也只能铤而走险,正面会会夏裨契了!

    燕朝阳看了独自沉思的秦始皇一眼,他是不敢再说话了,这次如果不是秦始皇,他和张顺被迫的□绝对是比死还可怕……他稍加想一下,浑身就冒冷汗。燕朝阳虽然酸腐,但不是没一点思想,他不得不承认,秦始皇是个人物。就往那一站,即便不说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逼人的气魄。

    张顺见秦始皇久久不言,也识趣的不再说话。他知道,他既然救了他们,就一定不会不管他们。以后,就算是他骂,他烦,他赶,他们也不走了。

    苏晚靠坐在一个合适的大树下闭目养神,她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息,前前后后将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对于一个专业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她的五官异常敏感。就在这个时候,无数马蹄声远远而起,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来了,够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上很多。

    苏晚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的面色严肃,眼前是一道坎,就看是她的还是他的了?

    夏裨契汇集着两千金牌天狼军赶往洪峰山下,他一身黑衣,双目深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来自地底冰冷的黑暗气息,锋利的目光射向周围,双眼闪动着令人无法理解的精锐光芒。

    终于,夏裨契看到了漆黑深夜中的异常,潜藏黑夜中的眼睛攸的一亮,他快马加鞭,于合适的位置勒住了缰绳…………

    即便再伪装,即便是暗夜,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独特的幽深清寂的眼睛,是她!就是她!碧瞳冷冷的瞪着她,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眼睛里的神情复杂,阴晴不定。仇恨中带着狠厉,当然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热烈,他突然间发现,这一刻的冲动堪比第一次射精,是那么潮涌,那么兴奋!打通了整个身心。

    苏晚嘴角微勾,乌黑的眼睛里射出两道清冷的光来,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带着金箔面具的男人,除了长的高大些,除了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除了一双薄唇,她看不出别的,余光中他的坐骑到是很特别,一眼能辨别出那是一匹少见的良驹,不由暗赞了一声……只是它对她呲牙裂嘴,那双铜铃般的大眼和它的主人有的一拼,都跟刀子似的在剜她,好个不知死活的畜生!眉头微微一蹙,禁不住心生不悦,一会,连你也一起炸!转目再次调向夏裨契,不由轻轻的挑起眉,带着几分冷峭的看着他。

    谁也没有说话,苏晚淡静的仿佛在看景。而夏裨契谨慎的盯着那双眼睛,他很想窥探究竟哪里不同?近两年了,可那仿似在昨天。她依旧淡定,又带着浓浓的桀骜不驯!

    可有人沉不住气了,过了一会,鹰铎恨恨的问道:“那三十九人可是你杀的?”

    没人回答,苏晚乌黑的眼珠凉凉地瞥了眼夏裨契周围那两个熟人,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带,掠过显而易见的不屑。

    “问你话呢”这次鹰铎的声音明显大了,他恼恨交加,语气里的火气也很明显,此时他根本未想他到底是谁,只知道匪代现在生死未卜,可对方仍然沉默着,只是满目的狂傲,这让他异常下不来台。

    见霸储未加阻拦,血豹也来劲了。反正今日瓮中捉鳖,关门捉贼,她怎么都别想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哪?西奴皇庭,洪峰血神圣地!我西奴的商政中心,我告诉你,在这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叫嚣?这俩敌特还真是不知轻重,当初若是她存了一分杀人之心,他们也不至于活到现在。

    “乱叫个不停烦是不烦?”苏晚的声音不高,但字字带讥,噎的血豹和鹰铎差点昏过去,鹰铎只觉得头脑一热,就要冲过去狂扁这个语言刻毒的年轻人一顿!旁边的夏裨契一抬手阻止了,虽然接触的不多,但通过这简单的一句狂妄话,他就百分百确定,她是苏晚没错!心想两个手下是在找骂。不是接触过她吗,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跟她较劲,他们还真嫩点。

    “不愧是苏晚,此时你还敢如此猖狂,果然有气魄!有胆量!”夏裨契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苏晚?什么苏晚?

    两个字平地一声雷,将张顺和燕朝阳炸的发懵,他们定定的看着秦始皇……………

    “苏晚?苏晚?”张顺和燕朝阳小声重复着,搜肠刮肚的回想着他们曾经认识的一个女人,一时间脑子混乱…………

    听错了吗?

    张顺和燕朝阳很有默契的同时转过头睁大眼睛互相看着,都能深切地从对方眼中读到什么。

    “秦始皇,苏晚。”燕朝阳喃喃念着。

    “我也听到了。”张顺难掩颤抖的回答。

    “不是我的幻听。”燕朝阳再次傻傻开口。

    张顺对他肯定的点了下头。然后他猛地抬起头来,双眼直视着秦始皇的眼睛,惊慌,眉头紧皱,眼中波澜不定,不知道在回想些什么…………

    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像…………不错!一道精光猛然袭进张顺的眼睛。他突然想起,好几次,他都觉得秦始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妈呀,原来秦始皇是女人,而且是三王妃苏晚。我的天啊!雷劈死他吧……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梦吗?

    手指狠狠的掐向一旁的燕朝阳的腰眼………

    “哎哟!”燕朝阳吃痛,大吼出声。一把推来身边的张顺,厉声控诉“你干什么呢?!”

    听着惊天的吼叫,张顺回神了,惊疑不定的对着燕朝阳大声说“不是梦,是真的!”

    燕朝阳长出了口气,恨声骂道“你个混蛋,怀疑你就问秦始皇,你干嘛掐我啊,还那么大的劲,疼死我了!”说到这,燕朝阳扭过头,看向周围的铁骑,又看向那个身份不明的人,傻乎乎的问道“秦始皇,你到底是不是苏晚,就算是死,你也让我们死的明白吧。”

    苏晚听着身侧燕朝阳的大声质问,心想着,带这俩傻瓜真是够倒霉,笨也就算了,嘴还把不住,让她分神又得分心。知道她是苏晚,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蠢话呢,她不愿理会,也不说话。

    其他人也都在小心翼翼的控制呼吸,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晚。

    苏晚到无所谓,嘴角微撇,对着夏裨契还了一句“不愧是夏裨契,果然是狗的哥哥,鼻子很好使!”苏晚的语气不温不火,象是平常聊家常一样,话上却丝毫不客气。

    听的夏裨契心底起火,他狠狠的瞪着三十米开外的狡诈女人,眼睛似乎要将她凌迟成碎片………

    “我说你别这么看我行吗?你的眼神让我很讨厌,若是真想杀我,就拿出本事,我得提醒你一句,是男人的就独自过来,别带着那些虾兵蟹做冤枉鬼。”

    苏晚说这话真的夸大到连一旁的张顺和燕朝阳都忘记晕了!虾兵蟹将?好家伙,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各个都是玩命的主,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能这么不知分寸吧。

    燕朝阳扭头对身边的张顺小声念叨“疯了!他也太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怎么说,人家可是西奴霸储啊。你说她……是苏晚吗?”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张顺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那些人。

    夏裨契沉声怒叱“等我逮到你,看你还怎么狂!”

    闻言,苏晚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回道“好,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夏裨契的面色被挡住了,眼睛里放出冷冷的光来,但却没有说话,他知道苏晚的难缠程度,从某种意义上讲,她的能力堪比千军万马!他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苏晚会心甘情愿的任他宰割,她能这么平静的与他说话,定是有了对他之策吗。

    此刻的夏裨契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锐利的眼睛不时的看着周围,视线转到周围倒下的六个看守,想窥测出苏晚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双方依旧没有行动。

    燕朝阳紧张之余又忍不住追问着。“秦始皇你到底是不是苏晚啊?”

    苏晚回头,冰冷的目光带着压迫瞪了一眼燕朝阳,那意思是你得闭嘴!

    三人相处久了,就是燕朝阳在愚钝,也能窥探出苏晚的神色。

    生平第一次,张顺觉得是这般刺激,简直比雷劈还让人震撼。他双手颤抖着,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怎么的,死劲的咽了口唾沫。扯着一旁的燕朝阳说“你少废话,想活命只记得跟她走。”

    苏晚暗自从口袋里摸东西“行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得走了,你敢追我吗?”缓缓的说完,眼睛挑衅地看着夏裨契。

    夏裨契和苏晚对视着,无一丝情绪的看着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苏晚无声微笑,一点一点往后退,突然她的身子随着猛然扬出的铁索以绝佳的动作和速度向洪峰上攀爬。

    见此,有人沉默了,有人皱眉了,有人怀疑了,也有人慌乱了。

    “秦始皇,你…你别丢下我们自己跑啊……秦始皇!”想起上半夜经历的那屈辱的场景,张顺焦急了,忘记了所有,急急追去,一颗紧张的心,此刻好似浸在了玄冰之中,遽然冷的紧在一处,没了跳动。

    “你又抛弃我们了!秦始皇………”燕朝阳再也没心情想东想西了,也跟绝望的大叫,飞快追去。

    奈何山高,他们没有身手,都是平平无几的凡人,也只能在山脚下大声悲喊,呼哧呼哧乱蹬着。

    当血豹刚刚一抬手,拿出弓弩想射苏晚的时候,很奇怪的,突然看见霸储回过头来冰冷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你想杀她?”夏裨契声音阴冷,碧瞳幽暗,闪动着迫人的光芒。

    看之,血豹一惊,愣愣的回道:“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她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定是有了诡计,不许轻举妄动!”夏裨契这么一说,周围的天狼军顿时戒备起来。

    只是鹰铎剑眉紧蹙,他偷偷的看着夏裨契的神情,他发现霸储对苏晚有一种无上的狂热,这份浓重的色彩已经超越了很多东西,三年来,苏晚的名字仿佛是一种强烈的印记,深深的刻在了霸储的眼中,只要一提起这两字,他浑身上下都带着说不出的激奋。这说明了什么?不得不让人深思……

    夏裨契冷冷的看着越爬越高的苏晚。望着那片漆黑中消瘦的身影……动作麻利,攀爬技巧熟练的让人叫绝。很多次,他都在回想当初海岸线上她傲然讽刺的背影,这一刻再次重合苏晚,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师傅教出这么出色的徒弟?任他怎么调查,都没有一丝头绪,连她的好妹妹苏怡都不知道。这样的女人真可谓是一个谜!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洪峰上有血神,你再向上爬十米,一定会招惹到它们,到时候大抵会死无全尸!”拔高冰冷的嗓音缓缓而起,夏裨契冷笑的看着挂在半空中的女人。

    闻言,苏晚慢慢停了下来,她回转腰身,双手紧紧勾着铁索,向下看了看。高度差不多了,至少不会影响她的行动。

    目前最糟糕的是,张顺和燕朝阳也正努力的往山峰上爬呢,这两个蠢货。完全忘记刚刚她交代的话了,趴在那个位置是最安全的,也方便他们逃跑。现在好了,不死也得残疾!她从来不是心善之人,既然给他们机会了,不知珍惜,她就不会再给。箭已经在弦上,必须要发,一切,听天由命吧!

    苏晚慵懒的看着夏裨契,头一歪,带着笑容答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就呆在这,挺好!”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单手掏出腰间的长筒铁器。接着,她学着刚刚夏裨契的口吻加了句“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手里这东西是火器,你下面的地下埋着很多雷,只要我点火,轰的一声,比炸药烈上十倍,连你的马都难留下一根毛!”苏晚的手来回摆动着,带着浓浓的决绝和嘲弄。

    早觉今日定有蹊跷,夏裨契听了苏晚的话,雷?火器?又是火器!操!夏裨契脑门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他的嘴角开始抽动,可却只能静观其变。

    清冷的风,吹拂起满地的飞沙绿草,听到火器,那些西奴最为优质的大兵都带着紧张,一时间呆站在地上不知如何。

    夏裨契眼睛狠厉的眯起,他喘着粗气冷冷的看着苏晚………突然,他手一扬,众人拉着马退后一步。

    苏晚却在这时,终是没忍住,清冷厉喝“张顺!”

    张顺突然警觉,回想起苏晚先前交代的话。“到时候,你们只需躲在山脚的那颗枫树下,抱着头趴卧,定会没事!否则,做了冤枉鬼,别来怪我。”

    几乎是第一时间,张顺拉着正想往山上窜的燕朝阳快速回跑。燕朝阳似也想到了什么,倒是难得的没有再发言,跟着张顺狂奔。

    苏晚手握着冰冷的铁管,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也有些欣慰张顺和燕朝阳这一刻的清醒,她怕夏裨契意识到什么,终于,她带着邪恶的笑容,她将手上的粗制火器引爆!

    小小的火药在铁管内燃烧时,产生了反向气流,随着弹簧的反射力,将火箭推进出去射程五十米,精准的到达了目标。

    心猛的一激灵,一个念头闪在眼前“快!跟着那两人跑!”

    夏裨契眼现诡异,大喊一声,第一个骑着马绕着树林追着张顺和燕朝阳而去。

    轰隆第一声爆裂。

    面对这危险的震天响声,很多人眼现惊愕,二话不说赶紧跟着夏裨契飞奔……

    很快,那种吞噬一切的躁动,反应慢一点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轰地面上接二连三的传来了阵阵巨大的爆炸响。强烈的动静,连地面都在颤动!很多人的眼睛转不过神来,紧接着火舌席卷而起,惨叫声,马鸣声……声声应天而起。两千之众,他们谁也不敢怠慢,他们只能拼命地跑,可到底能幸免多少?现在无从查起。

    这些爆炸性火器,射击性火器苏晚研制了好一段时间,在这个时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是当今世上最先进的利器。

    谁与争锋?!

    夏裨契也不行,当他狼狈的趴在草丛里,浑身都被灼伤,疼痛之下,只余面具下的脸还完好时,若不是他紧紧盯着刚刚那两人跑的方向,及时撤退,刚刚定会被活活炸死,这一刻他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简直要疯了。

    说起来,这么多年,苏晚是唯一能威胁霸储成这样,几次下来,他几乎从未占过上风。以她一人压住他们两千强悍的天狼军,一个女人轻易地做到了。

    险险逃出来的血豹和鹰铎互相看了一眼,均在对方言中看到了颓败和无奈。他们不免是真的惊讶。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此刻,生存下来的天狼军无人敢抬头去看霸储的脸,但他们都听见,他双手紧握而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切炮火还在继续,没人敢动!

    他还没死!

    苏晚紧紧盯着躲在草丛中的那个人,知道他定是受了重伤,此时不废他,还待何时?想到这,她抽出身上的弓弩,单以双腿攀住铁索,快速抽出五把锐箭,五株并发,五条金色的火龙划破苍寂的黑夜以凌绝速度飕然激射。

    夏裨契瞳孔紧缩,忍着剧痛,高大的身躯凌腾起,自后还是落在了原地,只是险险躲过了那些箭矢,其中有三支都是擦着他的要害而过,有些疼,他知道,肯定又被放血了。

    夏裨契双目变的更阴沉,也更冷静狠毒了…死死地瞪着苏晚。

    这样还不死?苏晚眉头蹙起!快速的再次拔出五箭,排空呼啸而去,夏裨契反应够快,手疾眼疾,单手撑地,飞身而起,一把捞起血豹扔出来的弓箭,身体一弯,凌空拔箭还击,三只冰冷的寒箭,顿时离开了他拉满的大弓,飞逝如闪电,威力无比,三道飞驰的锋芒,带出火花,刺破黑夜,与苏晚迎上,对绝!

    箭无虚发,啪啪啪,三声脆响后,六支箭矢应声而落,折断在漆黑的夜幕下,夏裨契的身子灵活的翻转,轻松避过苏晚的另外两支。

    这样的反应能力,竟是快的连苏晚都禁不住惊叹连连。

    如果夏裨契经历过现代高科技的训练,那无疑是最顶尖也是最恐怖的杀手!

    接下来,就是飕飕飙箭的声音。

    夏裨契受困于周围地下未知的火药,翻转腾挪,苏晚被置于山峦之中,随着锁链来回飘荡,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展开了生死对决,那真是漫天的黑幕都无法忽视的狂烈。

    四下里一片安静,只有冰冷的锐气。乱箭飞空,惊风破气,躲在草丛中幸存的人无不紧张屏息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角逐………………

    苏晚拔箭瞄着,夏裨契也在搭箭瞄着!各自平复心底的怒气,透过浓烟滚滚的黑暗,双方似乎仍能感觉到对面那抹冷酷狠厉的眼神,带着森寒锋利,一瞬不瞬的投射过来。

    遽然间,一阵怪叫从山顶传来。

    “……桀……桀……”那声音像是咆哮,也像是怒斥,每个人都听到了。西奴天狼军们无不脸色惨白,惊慌紧张神色挂在脸上,夏裨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腾的站了了起来,一把撤开蓄势待发弓弩,眯着眼阴晴不定的看着山峰之上。

    而当苏晚听到这个声音时候,也不禁有些陡然变色。“血神”不知道草丛里谁喊了一声。话声刚落,只见从山顶上飞奔钻出两条巨大黑影来,伴随着嚎叫,扑腾起滚滚沙石……………

    前有夏裨契,后有什么血神,容不得苏晚暗叹倒霉,她飞速抬头,看着漆黑夜寂的上空赫然出现的庞大之物。当看清楚的刹那,一时间,她神色变化不定。惊的嘴巴都张开了,靠!什么血神?那分明跟远古恐龙一样的怪兽!

    该说是幸运还是悲惨,再也顾不得其它,她收回铁索,刹那间清瘦的身子犹如一条灵巧的飞蛇,四肢并用,借腰力,弯身贴着山石飞速下滑…………

    当苏晚落地下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看到了跑到山脚下的夏裨契。苏晚眉头紧皱。侧身戒备地盯着那一身被烧的油黑发亮的高大男人,连那破金箔面具也熏的似乎变了形状,看不出一丝光泽,此时,她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拽吧,看你还怎么拽!

    夏裨契冷冷的看着她。

    五步之遥,他们就那么沉默的瞪视着对方,眼里似乎都隐匿着将死的手段。

    夏裨契当然看得出苏晚双目深含的意思,他碧绿的眼睛由冰冷变成摄人的光来,盯着苏晚冷冷的说道“你干的好事,把它们给震了出来!”

    “出来正好,可以帮助我吃了你们这群混蛋。”什么血神?血怪还差不多。

    胆识过人!夏裨契看苏晚此刻还能如此平静,不由冷笑连连,眼睛微微眯起。“血神就在你后面,看来你要成为它们的晚点。”

    苏晚怎会听不到越来越近的怪叫声。她嗤笑反击“它们和你又没什么交情,你比我肉多,还是烤过的,要当晚点,你更合适!”

    当真不是吃亏的人!夏裨契听了,眼睛微微眯起,胸膛上下起伏,一时间也不知该回什么好,他不管说什么,她总会牙尖嘴利的还回来。

    而后面,如同传说中的两只血神已然出现。通体黑色,混身覆盖一层厚厚鳞甲,血盆大口里大张,露出锋利的獠牙,粗如树干的四肢,血红色的大眼透出凶光,盯着它们的“猎物”,正欲择人而噬。

    众人心中担心的事出现了,那是西奴人心中的神物,当年玄藩王就是被它们惊走的。它们长年生活在洪峰上,受西奴皇庭的膜拜供奉,很少下来,除非遇到威胁,才会跑下峰顶,以之惩罚,在以往见过它们的西奴老人每每谈起来,都是“谈血神色变”,每当有人回忆起血神发威的情景,仍是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啊。血神被惹怒,要么被它活生生的吃掉,否则誓不罢休!

    只听血神越叫越大,声势震天!西奴天狼军,张顺,燕朝阳心中均生起浓浓颤怵。无不惊恐的看着。

    苏晚见夏裨契视线看向她的后方,她也跟着转头…………

    两只巨大的动物都有八九米长,其凶猛程度可见一斑,颚部更是强大的惊人,此时正用威胁的目光森寒的逼迫着他们!

    这样的动物大多可以下来寻食,它们却只躲在洪峰上,不轻易下来,这是为何?它们应该是恐龙吧?即便不是,也该属于那一科的动物。

    曾经看过的科普中隐约提过,恐龙生存的环境十分特殊。它们需要的二氧化碳更甚于氧气。远古时代的大气中几乎没有氧气,而二氧化碳的含量很高。后来由于生物的出现,在光合作用下大气中二氧化碳的含量逐渐减少,氧的含量逐渐增加,很多学者说这与恐龙的灭绝有很大关系。

    不管这种说法是否有依据,不可否认,它们呆在洪峰,那是因为,那里适合它们生存,而她的贸然到来,发出的火药威胁到了它们。

    想到此,苏晚深吸了口气,带着友好,身子慢慢的向后退。不是她不知道害怕,而是她经历的太多的生死考验,不说现代,就是在南蜀岛,就遇到过无数怪虫,恶心凶险不下于此。更何况,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类,绝非那些智商低下的凶物。

    这一刻,夏裨契不知为何并未出手对付苏晚……他跟在苏晚的旁边也慢慢后退。

    两只动物平时并不群居,只是在发现“危险”时大叫通知,才会合力而攻击,曾经玄藩王的许多勇猛大将便是在其合力袭击下凄惨而死,这些陈年往事都被压下了,之所以并未在北丘说明,是怕影响军心。

    猛然间,两只大兽猝然狂奔而上,而苏晚和夏裨契的奔跑速度实在太快,很不幸有一名先前被苏晚撂倒的看守将士被追赶而来的大兽张开大嘴用力撕扯住了胳膊,咯吱一声,那昏迷之人因为剧痛,凄厉的狂吼冲天而起,睁开眼睛的瞬间,神情癫狂,他下意识的破空尖喊“血神发怒了!血神发怒了!洪峰要坍塌啊……”

    血神发怒!洪峰坍塌!西奴惨变!族人灭绝!一线生机!只在天威!

    这是西奴传下来的歌谣,也被他们誉为是上天的警示。

    血肉的味道更是刺激了狂兽们。咆哮不断。锯齿般的大牙,巨大的口腔,嗷嗷的怪叫,看在眼中,让人恍若觉得自己置身修罗炼狱一般恐怖。

    夏裨契停住了脚步,一把扯住想与他反方向奔逃的苏晚手臂,幽碧的瞳孔厉芒大炽,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两字“想跑?”

    苏晚想摆脱他,却也只能与他交手!而越来越近的猛兽对他们十分不利!气怒下,她厉声喝道“神经病,离开这里再血战不迟!”

    还敢骂他?!总是受她的气,一时间他又怒懵了,凶狠的瞪着苏晚,恨不得将她剁成肉泥,一口口生啖。

    苏晚却轻蔑的冷哼一声,眼角飞扫了后面正在食人的两只巨兽,眼睛不由自主的搜寻着另外两个蠢货,其实不用寻,单听那猪嚎般的叫声,就知道那两人在哪呢。

    不错,张顺和燕朝阳此时正命在旦夕,在怪兽逼近中,他们鬼哭狼嚎,不知所谓的乱喊着秦始皇,苏晚…………

    苏晚想也没想,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强势的火枪,冲着迎头攻向燕朝阳的一头怪兽的头部猛然射去。

    “砰”一声暴响。浓烈的硫磺火药味后,便是那怪兽身上大蓬的鲜血飘撒而出,如同一团血雾,飞洒在地上,染红了沙面。一阵烟尘过后,地上被拱出一个大坑出来。

    “你们两个还不快跑!”苏晚清丽的声音高高传递,张顺和燕朝阳仿佛找到了祖宗般,跌跌撞撞爬起,以被狗追的速度飞快跑向苏晚。

    夏裨契冷眼看着苏晚手中那还冒着烟的铁管,心里一凛,他想,如果下一刻,那东西要是对向自己?他该怎么办?

    真是料事如神,果然!苏晚一转身,冰冷的枪口已然对上了夏裨契,也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作祟,在苏晚火枪发射的刹那,夏裨契赶紧松开拽着她的那只胳膊,身子敏捷地滚向了一旁两米开外………

    避开了?!

    嘴角紧抿,苏晚刚要再开枪,却听到后面有了强烈了冷风,寒气袭人下,传来张顺声嘶力竭的提醒声“秦始皇小心后面!”

    带着不甘心,苏晚一个拧身盘坐,她的枪口笔直的对向奔袭而来的怪兽脑心。

    砰!又是一声巨响。那巨兽只是身子一晃,趔趄了两下,并未倒地。接着更加恼恨凶戾的袭来……

    苏晚眉头紧皱,知道现在特别危险,很显然,那巨兽是记仇,而且专门找上她的。

    早在见到它们的时候她就想起一物,此刻她只想试试看。手麻利地伸向了胸口,背着夏裨契暗自拽出一条绳子,一个白色瓷瓶上落座着一颗鲜明的珠子。

    黑夜中,珠子散发幽幽红碧交错,如绒丝般缓缓转动。苏晚只见那只身前的血兽猛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谨慎看着她,然后奇迹出现了,它惊慌后退,大嘴里带着恐惧的吼叫…………引得另一只血兽回头相望。

    此时一只沙鹰飞过,凄厉的鸣叫响彻上空。

    见此,苏晚眼神锐利,攸然间眯起,灵机一动,手指按着驱浊珠不退反进,慢慢靠近那只血兽…………

    两只所谓的血神表现可谓让周围人迷惑,苏晚进一步,它们惊慌退一步,嗷嗷惨叫着,仿佛受到什么威胁一样!苏晚走上两步,它们后退的更猛………

    “回去,赶紧回到你们的地方,守护你们该守护的,否则,我则代表天神会以重刑惩罚你们,会直接宣判你们死刑,永无生还!从此西奴也会灭族,再无翻身!一切听我指令,回去!”苏晚双掌合十,清冷的声音在夜空中缓缓而起,带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她也跟着往前走。

    所有人都仿佛受找到庇护一样,趋利避害,不约而同的躲在她的身后。这情形有些搞笑!

    当她走至山脚下时,两只血神以不可思议的神速飞奔往洪峰之上,仿佛受到了无形的惊压般,诡异的一幕就这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连夏裨契都觉得不可思议!

    静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苏晚不着痕迹的放回珠子,轻扭腰身。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众人迥异惊异地眼神,死寂一片的山峰之下,火药之后,人们都震撼的看着那一身清瘦的人,只见她微微一笑“果然是神,即便易容,它们依然能认出我的真魂!此时不需再做隐瞒,我乃天女,如果你们再对我施以加害,我绝对会让血神出来惩罚你们,不信,大可一试!”这话说完,苏晚都觉得太过胡说八道,大言不惭,满身恶寒,可是说都说了,就看他们什么反应了,大不了,她再次爬到山上,然后激怒血兽,大抵是要吃人的,反正吃的不会是她!

    当然,她也知道此刻最为关键的是谁!

    当苏晚抬起眼睛看向夏裨契的时候,夏裨契也在看她,那目光太锐利灼热,看的苏晚有些刺目,也有些恼火。

    “夏裨契,你现在还…还要杀我吗?”终是把那个敢换成了要。如果,借此机会能不与整个西奴为敌,她又何乐而不为?

    夏裨契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苏晚。当然苏晚也不屑于跟他谄媚,她岂会怕他?大不了再战!就算他们人多,一时间也不能将她怎么着,无非是那两傻子遭殃了。

    一个眯着眼,眼神冰冷狠厉。

    一个眯着眼,目光难以捉摸。

    良久,夏裨契冷然一笑,大手一扬,带着十足的气魄问着身后的手下“你们相信她是天女吗?”

    没人回答。很长时间都没人回答。谁知?br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