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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30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幽森的气息,带着吞噬的可怕。女子似乎完全冻僵,呼吸轻微几乎间断,没有一丝生气…………而她的头发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遽然变化着,银白,灰白,灰栗,黑色,乌黑………闷哼一声,她弯着胸口,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雪中的花朵,划下了伤痛的弧度,终于破茧成蝶,迷蒙的眼睛缓缓睁开,渐渐清明,寒气中,她终于看清了双眼沉痛的男子,费力的抬起一手………

    白子彤心疼,欣喜,悲痛中快速的拽着绳索,沉静了数千年的冰潭边上,两只苍白的手尖碰触,一点一点,终于紧紧的交握在了一起………白子彤一手紧紧抓住女子的颤抖的手,冰冷一片,死人一般没有温度。

    “……”声音低沉嘶哑,微小几不可闻。

    “兰…兰儿”白子彤激动的大叫一声,见她嘴唇颤抖,连忙凑上前去,伏在她的嘴边,沙哑问道:“你想说什么?”

    “有你……”女子的声音微弱,破碎的不成句子,只说出两个字,刺目的红就在唇畔散碎的流了出来。

    “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白子彤紧攥拳头,慌忙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兰儿温软的嘴角,淡淡扯出一个笑容,随即就缓缓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眸。一张憔悴清瘦的小脸,闪动着绝美的光辉。

    白子彤眼睛一酸,一滴的眼泪霎时间夺眶而出。在这一刻,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的伪装,她的隐忍,她的那些疼痛中的坚强,让他难受,让他太心疼,白子彤紧紧抱住兰儿的身体,伸手快速的将十根银针打入了他自己右掌中的十处||狂c|位,没有一丝犹豫…………然后抬起兰儿的,小心翼翼的施针………

    伤葵针,在南蜀只传给圣女和大长老,圣祖令,其乃禁用针法,施针之前,必须自损手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着,当满头大汗的白子彤疲惫的睁开眼时,他笑了………

    拔掉银针后,他抱着那个冰冷的女子,似乎想将身体全部的温度传递过去,贴着女子的耳朵虚弱地说道:“兰儿,兰儿,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傻姑娘,你忍过去了,你的毒解了!”

    夜风如水,憧心若墨,明月空惮,几度婆娑,女子如蛇蜕皮般经历了粘稠的疼痛后,终是摆脱了身体的桎梏。

    看着床上仍在昏睡的女子,白子彤心又酸又软………经过日月精华的洗礼,她乌发蝉鬓,娥眉青黛,虽然面色惨白,却是那么的年轻充满生命力。她眉眼长的很特别,棱角分明的漂亮,尤其那双凤眼,睁开时,细长的眼梢微微上挑,总会折射出冰雪般的璀璨,引人夺目,若是她笑了,则是天地都跟着一暖,令人不自觉的跟着开心,想她永远都笑下去。

    女子靠在汉白玉石砌成的温泉里,微闭着眼睛,苍白的脸颊也有了些红润,露在外面的肌肤,好似锦缎一般光滑,在柔和的夜明珠下,有着凝脂一样的美感。乌黑的长发蜿蜒在她雪白瘦削的背脊上,显得格外诱人。

    两日了,兰儿还是忍不住对着水晶镜子照,她的头发真的变黑了……一切跟幻觉一样,想起日月双潭中的惨痛穿越,面对此时的变化,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厌。

    不过那诡异的潭水虽然像魔鬼一样虐人,却是真的充满了奇迹,她身上那些伤痕愈合快的惊人。白子彤说那里有排秽除疤之妙,就凭这个,她应该感激它们。

    想到白子彤,只觉得往事在眼前流连回放,他喜欢她吧,他是喜欢她的吧?…………兰儿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仰着头,一张苍白的脸颊映射在水光中有着恍如隔世的美,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浓密的睫毛不时的轻轻抖动,反应了她此时心内的不平静。

    他一早就去洞内探路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心念一动,她赶紧站起来,拿过棉布裹住了身子………

    兰儿回去后并没有看到白子彤,这让她很不踏实,便主动去找。

    无量洞内曲苑仙境,犹似玄画,可兰儿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一个石门一个石门的打开,这里没有,那里没有,白子彤,你在哪啊?越找越心慌,越心慌越容易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心着周围的机关,脚步加快了……

    突然耳廓轻动,前面不远的一石室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兰儿大惊,飞快跑了过去,一时间速度快的惊人,慌忙中的她甚至没有感觉到体力有了惊人的变化。

    一把推开石门,霎时传来幽幽的麝香,而一身白衣的他跌趴在地上,兰儿惊声叫道“白子彤!”

    男子没有丝毫反应,仍是一动不动的趴在那,低沉的喘息着……

    他怎么了?!心惊胆颤下,女子慌乱的跑上前,就在这时,猛地数道火光快速的袭向了她,出于条件反射,她单手撑地,一连几个空翻迅捷的躲了过去,那火光没碰到她一丝一毫,什么也顾不得想,飞快跑向趴在地上的男子,跪在他身边一把抱起他的头…………

    只见眼前的他衣衫凌乱,鬓发纷乱,微微闭着的眼睛里,布满了可疑的血丝,好似看着她,又好似没有焦距,五彩光线射在他英挺俊美潮红的脸上,反射出一轮金色的光环………

    失迷了的男人,突然一丝火热的光芒闪过他的眼眸,呼吸更加沉重,手灼热滚烫,双眼直直的盯着女子的眼眸,伟岸的胸膛在上下剧烈起伏,手缓缓的抬起,轻轻抚上了女子苍白的脸颊………

    兰儿浑身一僵,一动不敢动“白子彤……你怎么了?”声音有些不稳,还带着微微的沙哑。

    看着那双修长雅致的手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眉眼,而他的喘息声急促而激烈,恍惚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女子快速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凌厉的扫向四周……石壁上是无数个交藕的石像,姿势h药荡而夸张,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对交合的石像上面都雕刻着一条大恶蜥,张着阴森的大嘴,正对着男女,似乎要将他们吞灭一样……恶蜥的顶端刻着两个血红大字,色戒!石洞的正壁上挂着一幅字,火h药交集,戒从身起。

    大约明白了,这里是用来给圣女克制七情六欲的地方,白子彤进来的时候,肯定被袭到了那妖火,所以才会,才会……

    兰儿有些慌乱的看着已经压住了她的白子彤,她本能的扭动抽离着身体,谁知刚一动,却突然发现一个硬物正好顶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一丝热流刹那间涌遍全身,两人仿佛同时被电到了一般,同时吸了口气,兰儿睁大眼睛傻傻的看着上面那双迷狂的漆黑眼睛,大脑一片空白,身躯再也不敢有一丝异动。

    “嗯……”一声沙哑的闷哼声登时传出,天旋地转中,温热的呼吸直喷在她脸上,女子的身躯在男子的压迫下微微颤抖,突然他低下头来,嘴唇碰在女子的脸颊上,温热的呼吸一直顺着来到了她的脖颈,强烈的战栗在身上层层叠叠的冒起,冲击下女子有些无措,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她不知该如何………男子突然猛地张开嘴含住女子圆润的耳珠,火热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女子的耳朵,女子颤抖的轻喘了一声……仿佛受到了最强烈的蛊惑,男子蓦然垂下头去,双唇就深深的吸允在女子白皙的脖颈上。

    男子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也越来越不满足,出于本能,沿着女子的曲线由上而下…………急躁而慌乱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随着衣服的剥离,身子霎时一凉,一个激灵,女子眯起眼,抬起两只手臂,止住了他的手,做的动作却不是推开,而是勾住他修长的颈项…………

    她喜欢他,喜欢很久了………她愿意跟他,所以,心甘情愿的与他相亲相吻。

    重重的咬了下他的唇,趁着他吃痛离开的缝隙,她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微带嘶哑的问“我是谁?”

    男子因为疼痛紧紧的皱起眉,迷离的看着底下的人……,虚虚渺渺,一片幻象…………人呢,人哪里去了?

    见他如此浑噩,女子很不甘心,又重重咬了他一下,满含期待的问“我是谁?”

    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男子脑海中一直浮着一个满身是血的消瘦女子,又看见了她那双细长的凤眼,幽深淡寂,嘴上含糊不清的吐出两字“兰儿………”

    听着嘶哑布满情欲的声音,女子嘴角微弯,本来睁开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不再阻止,不再犹豫,不再顾忌………

    女子温柔馨软的舌尖勾着男子的,甜美中带着一丝丝冰冷的气息,顷刻间瓦解了男子所有的本能,身上的衣服零乱的散开,肌肤紧贴,他崩溃的缠着她,狂热的深吻,膜拜着女子的身体……

    当肿胀的坚硬突闯入温暖紧致的幽径时,两个人都重重的呻吟出声………男子浑身颤抖,轻吼着,燥乱的律动,一下一下,是如此的痴迷,是从未有过的失态,散发着一种慑魂傲人的气势……

    兰儿口干舌燥,眼神迷离,两只手环住男子的脖子,火热的舌头灵蛇一般的探进了男子的檀口之中,嘴边溢出急促的低吟,配合着,与之共舞。

    突然一股酥麻的电流涌过了四肢百骸,快速袭来,女子扬起脸,媚眼如丝,嘴边荡出撩人心魄的高潮快感。

    火热如铁的坚硬感受到强烈的紧缩,男子禁不住销魂,终是低吼一声,如一道闪电劈狠狠地劈开了他,眼前忽明忽黑,积蓄的涨满迸射畅快的着洒进了温暖的入口。

    两人疲惫的跌趴在一起,看着昏睡过去的人,女子嘴边不由浮起苦笑。

    一切是那么的仓促,那么混乱,显得那么不真实。

    轻轻的推开身上的男子,兰儿起身,静静的看了一会男子,她缓缓闭上眼睛……然后蹲下,帮他细致的穿好衣服,清理着一切……走之前,那里与她来之前无异……

    白子彤坐在地上发了半天呆,他似乎记得自己抱着兰儿了,然后……他克制不住心颤,一下子立起,可是周围一切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和人在一起过……他抬起头,冷眼看着周围的情欲世界,眉头紧皱,一时间脸复杂的有些阴沉,快速转身离去。

    白子彤立在休息室门口,她正闭目躺在床上睡眠,气息匀缓,样子说不出的安详……

    男子狭长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难道真是他在做梦?可是梦有那么真实吗?!

    弥散的迷雾中,真真实实,虚虚幻幻。

    庄生晓梦迷蝴蝶,是耶非耶,到底知不知?她知,他知吗?

    重见天日陷僵局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这是一个动乱不安的年头,枭雄四起。几家分天下,年号已经没了明确定义,百姓走到哪说到哪。

    原北丘二皇子司徒凌岳虽然占据了都城商丘,但是并未有册封大典,他的军队仍叫南朝岳军,在和西奴发生了数次大规模的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重挫西奴锐气后,便严守康马城,隔着天险红江,双方战火虽隆隆的不停,但双方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最近更是如暴风雨前的宁静,紧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让人觉得异常的燥乱,不安。很多百姓一时间全都挤向最南方,觉得那里才安全………大规模的迁徙所引发的饥荒、瘟疫、投抢,杀人越货也随之而来。无数土地因此荒芜,危险处城镇几近成空。掌权者怎会允许这样不正常的分化持续发生?颁布了一系列的政策,加强了南北各个城口守卫,通关文令必须齐全,否则,管你是谁一概不允许过!另外,鼓励百姓耕种,官府甚至做到了不惜分发金银。

    在这个时刻,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北苑那边,却在民间一片凄惨声中打起了帮助百姓的旗号,唐骏站了出来,他代表司徒凌霄表态,宣布誓要维护北丘政权,还北丘百姓安宁的生活,一时间北苑盛名远扬,得了很多良民拥护。

    战争双方在持续僵持的情况下,打仗其实就是变相的在打粮草,很自然的就出现了钱粮争夺危机,司徒凌霄表态不计前嫌,愿意支持二哥司徒凌岳,竟以实际行动给康马城送来了大量的粮草,却没有进一步想瓜分的动静,让人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意图?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司徒凌霄,他以一种最大义,最浑厚的方式,缓慢的重新加入了战局。一个非议最多的皇子,从泥潭中跋涉抬首,当真深沉隐忍,不可小视。

    而此时此刻,本应在康马城坐镇的二皇子司徒凌岳和西奴霸储夏裨契,却意外的分别出现在距离南蜀岛不到二三十里处。

    “主子,南蜀圣女回讯,你不能进入南蜀岛,除非你交出阴阳令。”一身黑衣的冯远皱眉禀报。

    为何不给他一丝一毫有关她的信息?她还好吗?她是否出事了?本事俊朗不羁的男子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气息,他嘴角紧抿,脸阴沉的可怕。

    “回信那女人,给她两天时间,两天后再不交出人,我会将南蜀地图公布天下!”声音被他压的极低,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锋利的眼芒射向了大海对面的孤岛。

    冯远心内一惊,他要与南蜀决裂?转身之际,嘴角禁不住弯起,这样也好,唯有经历了这种不安的折磨才会让他冲动,也只有这种冲动方让他认清事实。他不安了?忧心了?后悔了?……但愿一切都没有迟,但愿还来的及,但愿她能平安,但愿主子能接回她…………那么多的但愿,到底哪一样可以做到呢?

    司徒凌岳扬起头,缓缓闭上了眼。苏晚,你还好吗?你一定还在南蜀岛上,对吧?夏裨契那厮是乍我呢,我知道的。可是我禁受不起这种忧心,你看你多厉害啊,不动声色间便降了我,好吧,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去,在此之前,咱们要先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每次给你放血,我手腕子疼,心也跟着绞的慌…………………………

    修长的双眉紧紧皱着,他的心越来越混乱,越来越不安,隐隐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乱七八糟的一通乱想,想的他都睡不着觉了。此刻咫尺天涯,他急切,兴奋,紧张,担忧………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她出事,害怕她不是她了……还有什么呢,总之害怕的他头都晕了。

    夏裨契带着五百精锐,一身的黑色,剑眉入鬓,碧瞳幽暗,恨恨的盯着对面的岛屿,仇恨中带着十足的冷酷,闪动着令人无法理解的锐芒。

    一个带着胡子的强壮男子骑在高大的西奴战马之上,腰配战刀,风驰电掣的从远处驰骋而来。

    “霸储……司徒凌岳今日又与那岛内通信了,不过还是没啥动静,据说他最近几天很不爽。”血豹铿锵的声音响彻在夜色之中。

    闻言,夏裨契薄唇扯动,哼笑一声,沉声道“没事,他人都来了,就证明她在这里,我们等!”金箔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冰冷的在心中念着,苏晚啊苏晚,但愿你别让我失望………

    鹰铎和血豹很有默契的互相对望一眼,眼中都带着嗜血的兴奋,也很有默契的均在心里骂道,死娘们,你等着,爷来报仇了!

    漆黑的夜幕中,很多人的焦急如如破土的幼苗,燥乱中想疯狂的长大,目光的焦距同时精准的对着海对面那一处世外岛屿,那一处,是南蜀的圣地,是布满神秘机关,无法逾越的天然险堑。

    血色浪漫,茫茫夜色之中,默数着那些伟岸苍劲的身影,踏破那一路冰冷的空灵,齐齐寻找着一个女子,她的名字是苏晚。

    就在外面一片动荡,司徒凌岳,夏裨契,南蜀,骆箫,甚至司徒凌霄等人大肆搜索,结果未明的情况下,南蜀无量山的无量洞内,兰儿坐在温泉里,轻柔的打理身体,袅袅雾气汇聚成晶莹的水珠自从她精细滑嫩的肌肤上颗颗滑落,越发衬托出她肤色凝脂般白皙。乌黑亮泽的头发被她高高挽起,露出了修长光洁的玉颈,消瘦的两肩呈出美丽的蝴蝶骨,性感的上面有着一些可疑的红痕,她垂着长长的睫毛,正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一时间看不出她的表情,猜不到她此时在想什么。

    在这个南蜀禁地,发生的一些事情,虚虚实实,迷迷幻幻………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显得霄远黯淡,远处的山坡在微风中发出清淡的香气,幽幽传来,兰儿只觉得,那些似乎都是一场大梦,而她还没有醒来,他从未对她说过什么,仓促之下发生的事情,一定不是他本愿,她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所以趁他没醒之前,她很没用的撤了。

    潜意识里,被禁锢的灵魂,她是那么缺乏安全感,冥冥中好似感知到,一旦离开谷底,一切就会不再像现在这样。面对喜欢的人,她很诚实,可她没有把握,她怕他不是她所想。

    头又开始疼了,女子用力揉着眉心,轻轻叹息,就先这样吧,出去再说。

    兰儿缓缓的从温泉里站起身来,用干净的棉布擦干头发,赤脚站在温热的水池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衣物,穿戴起来。这是一套蚕丝做成的鹅黄|色长裙,上绣着绣玉兰飞蝶,样式很漂亮,在腰间高高束起,突出了女人的苗条修长。若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人穿起来会显得非常飘逸,可是兰儿的个头瘦弱娇小,穿起来有些拖地,看着后面一截逶迤,她柳眉微蹙………

    “兰儿,你洗好了吗?”

    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兰儿心突地猛跳两下,然后下意识的掩了掩脖领,吸了口气,她抬起头来,对着外面回道:“好了,这就出去。”

    夜明珠,清亮的光泽投射出幽柔的光芒,拱形精致石门旁,男子一身白衣,面容雅致,嘴角微抿,头发还没有干,眉头微微蹙着,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轻小的脚步声………

    白子彤在另一边洗好了澡,心里装着心事,又见兰儿久久没出声,忧心下,就走了过来。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芙蓉出水的样子,尽管她不是绝代芳华,面色苍白,还带着掩不住的病态,可这一刻,他仿佛魔障入脑,痴痴的盯着她……光线下,女子一身鹅黄|色长裙,青丝高绾,面容素净,柳眉斜飞,凤眼细长,卷卷的睫毛微微垂着,上面凝着点点馨雾,唇角轻牵,素洁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一丝红尘世俗………他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突然间,她睫毛颤了两颤,扭头看向后面的长长的裙摆,眉头蹙起说道“每一件裙子都这么长,看来圣女身材很高挑。”随即自嘲浅笑“这些衣服都让我给穿糟蹋了。”

    见他没有说话,兰儿心有些紧,斟酌片刻,终是扬起头,笑道“真的不合身,是吧?”

    听见清脆的声音,白子彤眼睛尴尬的闪了闪,回神看向女子“恩,她有些高。”

    “圣女多大了?”她无意识的问。

    “二十六岁。”他无意识的回。

    “哦。”兰儿点点头,开始往回走。

    随着女子脚步的移动,白子彤的心口好似虫子在翻搅着咬,有一种冲动压抑不住的冲口而出“兰儿,你下午………”终是没有问出来,是紧张,是忐忑,是不明,是不安,到底是真还是幻?

    路怎么变得那么的漫长,兰儿觉的她明明走的很快,却是那么慢,听到问话,她身子顿住,驻足相看 “什么?”十指不稳,她心含期待。

    看着那淡静的脸,白子彤浑身一僵。半响回道“没什么。”

    兰儿淡淡一笑,一时间心内异常复杂,她听自己说“白子彤,这地方很好,有你,有优美的环境,我都不想走了,你呢?”女子的话,看似风轻云淡,可好似天上的浮云,有些不可琢磨的探究。

    闻言,白子彤淡笑着,“再美的地方也不可能呆一辈子,更何况这里是圣地,不可以长时间逗留。”

    女子消瘦的背脊瞬间一僵,不自觉的哂笑“恩,你说的很对。再美的地方,再美的景色也有腻倦无聊的一日。”女子声音低低的,隐匿着复杂。

    闻言,白子彤一愣,认真的看了看垂首而立的女子,缓缓开口“兰儿,我并不是那意思,我们要赶紧出去,在这里困了快半月了,南蜀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那是我的职责。”

    终是说出来了,他是南蜀大长老,他有他应有的责任!是她太不知道轻重,胡乱说话。暗自吸口气,她微微一笑“白子彤,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见她如此,白子彤心有些不舒服,他柔声说“兰儿不是很喜欢日月谷吗,那里也很漂亮,以后那就是你的家。” 他看着女子,面容淡定,没有一丝波澜,可是那眉眼间流露出的温暖却是真实的。

    女子挑眉,牵起的嘴角带着迷离的甜蜜“好,那就是我的家。”

    那就是我的家,多美的字,家。谁不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漂泊流荡过后,哪里才是家呢?

    人生就是那么的奇怪,很多东西本来离的很近,就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轻易握住,可是不得不放手。所以,它又变得很越来越远……

    多年后,白子彤眼含痛楚的看着女子,他对她说了好多话,恨不得将一辈子的话都说尽,如果可以重来,如果可以重来………是否还可以重来?

    时间匆匆过,要经历的一样也不会少,承载着岁月的脚步正以它的速度快速前移。

    一扇巨大的黑色盘古巨石耸立在无量洞的最深处,石壁上,雕刻着奇怪的花纹,色彩瑰丽,仿佛是古老的文字,淡淡的木香自它前面的池中传来,透着古朴的清明。兰儿奇怪的皱起眉,疑惑说道“白水木?”

    白子彤惊讶的转过头,开心的问道“兰儿知道?”

    女子忍着头部袭来的痛意,轻声答道“恩,是的,我似乎见过。”她从哪看过呢,人参………不能想了,头又开始疼了。

    白子彤眉梢一挑,无声笑了,身边的女子真的很奇特,她学识渊博,眼界广阔,遇事沉着冷静,非常有主见,时时都能给人带来惊喜。“真是个宝。”

    听着白子彤的话,兰儿回神盯着湖中的半截古木,很中肯的点点头“确实是宝,很难得的。”

    闻言,白子彤一愣,禁不住低低笑了,接着越来越大声,眉眼舒缓,越发的明亮。

    男子雅致光华的面孔看的女子都忘了头疼,她呆呆的望着他狭长炯亮的眼睛,傻乎乎问道“怎么这么开心?”

    白子彤认真的看了看女子,柔声说“当然,因为你说的很对。”

    “哦。”心速有些加快,费力移开那迫人的视线,她心里想的是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声音也好听,灵光突现,她扬起脸,快速说道“对了,这白水木通常是与千年巨蛇相伴,我们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白子彤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诧异之余,就那么想到了一个人,是司徒凌岳告诉她的吧。想到那个男人,想起有关她和司徒凌岳的传闻,顿觉心口堵塞,声音也跟着淡了下来。“无碍,石门上有圣古驱浊珠,拿着它,世间毒物都不敢靠近。”

    敏感心细如她,怎会察觉不到他语气的变化,不由眉头轻蹙,扭头看了他一眼,出去了,是不是就如现在这样?兰儿轻声问“白子彤,我们不久便会出去了,是吗?”

    “恩。”某个没缓过劲的男人此刻还处于想其它事情的状态中。

    一丝无力的悲凉霎时卷上了心头,弥散着淡淡的哀怨,女子眼睛微微眯着,十指紧攥,不再说话。心不在焉的她看着男子开着机关,取下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紫珠子。

    机械的随着他穿过木桥,心潮翻涌,随着越来越靠近黑色大石,兰儿觉得心口的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烈…………

    池水中三条盘踞的巨蛇,睁着碧幽幽的眼睛小心谨慎的看着那两个陌生气息,却是丝毫不敢靠近,一直目送他们到了通关口,离了木桥,男子有意识的护在了女子身后……

    “兰儿。”白子彤突然叫了声,女子一愣,却没有回头,只听着后面的男子缓声说“我从一生下来,便是候选大长老之人,所以,就注定要背负着守全南蜀、保护圣女的的使命,我不能辜负长辈的重托。”

    淡淡的点了点头,兰儿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的回道“好,你很高尚。”

    闻言,白子彤嘴角紧抿,他踏上一步,站在兰儿的身侧“可是从今天开始,我又多了一份,那就是保护你。”

    心剧烈跳动着,兰儿浑身紧绷,他说什么了?他说他要保护她,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那意思吧……她嘴角牵起,嫣红浅印着涟漪微笑,她豁然转头,定定的看着男子“白子彤,你说话算数。”

    男子本是淡定的面容此刻有着蓄势待发的东西,他郑重的点点头。

    见此,兰儿心里沸腾了,她凤眼微挑,身子突然倾移,细长的眼睛缓缓眯起,踮起了脚尖……………

    白子彤直挺挺的钉在那,只觉周身血液都在急骤流动着,紧张的看着她………长长卷卷的睫毛颤抖着好似蝶翼,煽动着他的心扉躁动麻痒……当柔软清凉的甜美弥漫在嘴角,说不出的飘逸惬意,同时他也瞬间眯住了眼睛,脑中风起云涌,狂暴呼啸着袭来,见她已经收回,想也没想,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就想问个清楚………

    而在这个时候,咔吧一声脆响突然响起,二人均是微微一愣,警惕的看着那扇巨石,感觉到门的那一边似乎有人在开动机关……

    有人寻来了!女子快速转头,男子的眼神也扫了过来,他看着女子,嘴角紧抿,强烈迫切想要的答案就那么不得已被他强行暂压在了眼底。

    “兰儿,出去后就呆在日月谷,即便香芸让你出去,你也不要去。”白子彤用最短的时间交代着重要的事情。

    隐约意会他的意思,兰儿点点头,嘴上却露出一丝苦笑“这次我真给你惹到麻烦了。”

    又是一声脆响,震得石洞上的尘土纷纷飞扬而下,白子彤伸出手来,为女子挡住面容,然后摇了摇头:“无碍。”她不是南蜀人,更何况还有阴阳令护着,有他在,谁也不能定她的罪。他拉起女子的手,将手中的驱浊珠,按到了她手中……

    兰儿一愣,只听轰隆一声,石门裂开了缝隙,接着便是轰然而开。打住了兰儿未说出的话,因为在黑石打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立在那,她体态婀娜,纤细高挑,凹凸有致,清香袅袅,兰儿看不全她的面容,只注意到了女子的眼睛,一双焦急而又凝结忧心的细长凤眼!她匆匆瞥来她一眼,定格在她头发的刹那,瞬息间闪过惊疑不定,冷然,气愤……恍如千万恼怒,很快她便热切的投射到一旁的白子彤身上,从头到脚,一点一点,长时间的凝视着他受伤的腿,最后停在他的脸上,痴痴相望,心疼换化作一泓……滴露,盈满了她双眸。

    她走上一步,睁着迷蒙的眼睛,一滴泪水缓缓的滑了下来,滑过遮住的脸颊,顺着脸庞落在了白色的衣襟上,只听她轻轻的吸气,迷离开口,喃喃述说“子彤,我……我很担心你,我找了你好久,谷底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是三分害怕,三分混乱,三分委屈,一分埋怨,女子的声音柔软中带着点点凄楚,如江南缠绵的烟雨,听之令人熏醉。

    真正的情真意切,连山上周围的一草一木都能感受到。

    “没事,我们都自小长在这里,我怎会有事,你不要哭。”白子彤温和的劝慰。

    面纱女子缓缓又走上前一步,青葱玉指伸出,指着白子彤的腿,泪眼迷蒙中,她柔媚地瞪了他一下,轻声责怪“存心骗我,腿明明受伤了,还说没事。”

    白子彤淡淡摇头“不要紧,修养十天半月就会好。”

    面纱女子垂下眼帘,埋怨的轻声道“你总是这个样子,以前是,现在也是。我就怕看你受伤,如果你出事了,你说我可怎么办啊。”

    白子彤瞳孔微缩,飞快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兰儿,发现她静立一旁,面色淡静,并未有任何异常,可是他却隐约知道她不可能不异常,

    白子彤清雅的声音淡淡响起“一切都会好的。”

    面纱女子抬起头,看向白子彤,发现他的视线盯着那女人,他这话是在对谁说?心不由紧缩,有些疼,她走到白子彤的右手边,柔声说“恩,你答应过的,这一生都会照顾我,岂能丢下我不管。”接着身子微微一顿“子彤,我们走吧。”说完就要搀扶他。

    白子彤浑身一僵,不着痕迹的轻轻躲开被拉住的衣袖,清淡的说“好,我们走。”白子彤扭头看向兰儿,轻声道“兰儿,走吧。”

    哦,要走了。兰儿缓过了神,点头应道 “好。”

    面纱女子沉默的走着,看向身旁一瘸一拐的白子彤,还有那只垂着右手,一时间嘴角紧紧抿住,暗自深吸了好几口气,克制着混乱的情绪,轻轻开口。

    “子彤,你不在的这几日,山上的情况是这样的………”

    面纱女子那令人心醉神移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兰儿的耳际,她看着先前一步那个挺拔修长的背影,只觉得一阵散乱恍惚。她突然克制不住的回过头去,那扇已经关闭的黑色石门,仿佛将她夹在了中间,生生坏了她一大块血肉,让她不可抑制的产生痛意。

    面纱女子简单介绍完山上的几件大事后,她停顿一会便又斟酌的开口“子彤,还有一些更重要的,这里不方便跟你说,一会去我那里,我细细讲给你听,迫在眉睫,我们需要尽快拿个主意出来。”

    “好。”白子彤的声音永远是那么醇远清淡。

    终于,神秘的面纱女子有心思注意了隔着一个人的消瘦女子,碰了碰白子彤,轻声问道“她是兰儿?”

    白子彤点点头,扭头看向一旁的兰儿据介“兰儿,她是我们南蜀圣女。”

    一个是大长老,一个是圣女,一个是小婢女,这组合可真是奇妙!

    兰儿礼貌一笑,很歉意的说“我失了记忆,不知如何行礼,你别怪罪。”

    “无碍”随即她上下快速的看了眼兰儿,柔声说“我的衣服你穿着有点大。”

    闻言兰儿眉梢微挑,边走边抬手拽起后面的裙摆,但听嗤的一声裂帛之音,只见拖在地上的一截蚕丝锦布被她给整齐撕掉,仍在地上后,她抬起头冲着眯着眼正看她的圣女浅淡一笑“没事,这样就不大了。”

    圣女眉目高挑,带着点点寒意,低声轻柔的说道“原来这样也可以。”

    兰儿亦是一笑,看向前面一片苍茫绿草,清淡的回道“没什么不可以。”

    白子彤嘴角紧抿,漆黑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看向兰儿,知道她骄傲倔强,可这样的犀利在南蜀定会惹来祸端…………眉头轻皱,一缕忧虑袭上心头,看来,他今日必须得和圣女好好交涉一番了。

    各怀心事的往回走,一时间也没人说话。很快进入了岛内的住宅区,在分岔路口处,白子彤停住,他转头看向圣女“我先回日月谷,一会再去找你。”

    圣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白子彤的,里面充溢着很多东西,燃刃一时间猜不明白,直到白子彤别开视线,她方轻柔说“好,子彤,你一定快点过来,有急事。”

    白子彤点点头,“兰儿,走吧。”

    面色淡静实则心事重重的人跟着男子后面走着………

    看着渐渐远去的一大一小的两人,直到消失,南蜀圣女也没有收回深远的视线。从前,那个高大身影的旁边只有一个人…………

    曾经,练习迷魂术,女子很惧怕,因为一不小心就失去了魂魄………男子深邃的眼睛盯着女子,指着两人手腕上紧紧相连的红绳,鼓励的对女子说“考儿,没事的,你一定可以闯过这关,只要你一喊,我便立刻拉你上来,你绝对不会消失…………”

    曾经,女子从被选为圣女那一刻起就害怕,害怕冰冷,害怕孤独,害怕空虚………男子清淡的说“考儿,你该明白,孤独的不会是你一个,还有我……”

    曾经,女子因为想要男子手雕的木娃娃,全力以赴的学习……男子笑着说“考儿,恭喜你学会了散玄术,你很聪明……”

    曾经,有段时间,女子觉得她命运太悲哀,苍凉,没日没夜的哭,眼睛都看不清了…………男子帮助施完针后,有些严肃的对她说“考儿,你不要太任性了,做圣女是你的职责,就如我做大长老一样,没的选择……”

    曾经,十九岁,女子不顾及祖令,献出了初吻,逼着他父母让他们以过往的恩德让他起誓,让他永远护在她身边……男子很郑重的起誓“这一生,都守护南蜀,守护考儿,绝对不食言,否则………”

    否则后面的是什么话来着?面纱女子微微闭上了眼睛,屏住了里面的氤氲。

    她活着是因为一直有他在身边,没了他,她也就没了命……过往的岁月,纷飞中雕刻着淡雅婉约的情缘,她就靠着那些活着呢,今日她要与他好好谈谈,这里再也不能容那女人了。

    听着身边沉重的气息,兰儿心中有些恼,她立足,低声问道“白子彤,在这里,我还能不能扶你走路?”

    白子彤也停住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女子,沉声道“其实我一直在等,等你有没有扶我的想法。”

    闻言,兰儿扑哧一声笑了,也化掉了心中一大半的烦闷,温柔的伸出手,扶住白子彤的胳膊“我不是不敢吗。”

    见她笑了,白子彤眼角也融了暖意“你连跳崖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兰儿嗤笑一声“白子彤,讽刺人也不带这样的啊。”

    白子彤听着娇俏的话,心中一颤,随即想到一事,眉头轻蹙,他开口说道“兰儿,最近不要出日月谷,过一段时间,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什么意思?想起那圣女的眼神,对了还有她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当日绿蝶在山上骂她的话,兰儿柳眉轻挑,很沉不住气的问道“圣女喜欢你的,是吧?”

    白子彤眉头皱起,隔了好一会他才说“我有义务保护她,我曾对她父母发过重誓,一辈子不弃她。”

    闻言,兰儿心口如被千斤大石堵在了,立时喘不过气来,头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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