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3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的兴致和必要,让赫兰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苏守一可能也觉得她是祸端,释读神灵,也没有强行让她出去祭拜。hubaowang赫敏,赫兰做了一大桌子好饭菜,因她的坚持,三个人围着桌子热乎乎的吃了一顿饭。耳边的鞭炮连绵不绝,轰隆炸开,一听便知是粗制的炸药,声音到是挺响,这里的人有习俗,谁家除夕放的炮火最响,来年的日子便最红火。听东处那哐哐哐巨响,就知道定是皇宫里传来的。
吃完饭,苏晚拿出一些银两,分了同等分,给了赫兰赫敏,二人一看银子数目,慌乱的推脱不要。
“郡主,平日你对我们已经够宽待了,这太多了,我们根本用不了。”
如今是奴隶社会,作为底层的人都是无偿服务主子一生的,像她这般确实不合时宜。“拿着吧,总有用的着的时候。”
她这人最不喜欢欠人情,凡是用钱能还清的事都不是大事。
过年,这温和的字眼在她眼中早已如白开水般平淡。记事以来,都是和母亲一起过的,穿上新装,吃盘晶莹圆润的饺子,喝杯酸酸甜甜的饮料,那是她幼年最美的事情。母亲在她懂事起便讲了关于父亲的事情,并未加以隐瞒。很长一段时间她对警察没一丝好感,总觉得父亲是被他们驱逐而有家不能归。记得,那年除夕,她六岁,第一次见父亲。他身材高大,眉目锋利,下巴刚毅,陌生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排斥。童话里父亲该是伟岸而温暖的,可她只觉得冷。但当看着他和母亲一个和面一个捏饺子时母亲脸上温柔幸福的笑容,她觉得原来父亲能力是那般大,过年是如此美好,至少母亲会很开心。
往事可追忆,故人已成灰。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挂,上天入地,就她一人。自斟自饮间,一壶佳酿已经入腹。如今的身体不及前世二分,就那么点酒水已经令她有些晕了,脚底发飘,摇晃着走到床边,钻进了被子中,不自觉的蜷成一团,手脚冰凉暖都暖不过来,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好好睡一觉了,赶紧闭上眼,睡吧,睡吧,也许醉了身体就不冷,心也不孤独了,青白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宿醉头晕欲裂,浑身软绵绵的,本想窝在被子中不起来,可天不遂人愿。初一各方大臣朝拜天子。旭阳那边来人了,清远的哥哥,苏晚的舅舅此刻正在北丘皇宫,想要见她,皇上下旨给苏守一,让他带她入宫参加年宴。
坐在梳妆台前任赫敏和赫兰收拾打扮,脑中却没有停止思索。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如果想见她大可来苏府,何必大费周章让她这病态之身入宫。据赫兰说以前苏晚是可以参与年宴的,但自打被三皇子司徒凌霄呵斥一顿后,以后都以生病为由推脱不去。
或许是那皇子伤了苏晚的自尊吧。这次若不去,对旭阳玄藩王是大不尊重的,想起那满头灰白的老将军,苏晚终是不忍拂了这面子。
一切停当,可有可无的扫了镜子一眼,一旁的赫敏紧张的开口解释说:“奴婢只淡淡的扫了一层,这次是进宫,若不是化妆,视为对帝王不敬,毕竟是过年,郡主唇上涂上嫣红总是喜庆些。”
苏晚看着镜中的她,脸缺了血色,仍是异常的白,往日还算威严锐利的双眼因宿醉有些迷蒙,这张顶多算得上清秀的脸,因为唇上点点嫣红有些许神采。
“你有心了。”苏晚觉得赫敏确实是个心灵手巧,成熟稳重的女孩,很多时候,凡是她交代的,通常都有条不紊的把事情做到最好,这很难得。用这样的人省了她很多麻烦。
赫兰走上前,将深红色狐皮裘袍帮她披上系好。却听苏晚淡淡的吩咐:“赫兰,把刻着清远郡主名字的那只青玉珊瑚簪子拿来。”
赫兰一愣,点头赶紧去取。
接过簪子,上好的蒙田青玉,碧海千年珊瑚流苏,晶莹剔透,青红交融,异常高雅。苏晚对着镜子,斜着插入发髻,向门口走去,摇摇摆摆间添了华彩。
看着苏晚带着两个丫鬟从远处摇摇而来,步履间,气息稳重,姿态从容,哪里有整日卧床的病态?苏怡快速的扫了眼父亲身后的张管家,发现他亦看她,同是不解之色。苏怡柳眉快速的皱了又松开,视线再次挪到苏晚身上。
苏晚早就看到苏怡也一副盛装模样。这个北丘都城赫赫有名的才女被邀进宫无可厚非。走到近前,她扭头看向苏守一,发现他正用一双清雅的眼睛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好在他也明白这份尴尬,先行为她解了围。
“气色不错,路不好,我们赶紧走,免得迟了。”
“阿姐”。
苏晚听见苏怡的称呼后若有似无的点点头,在赫敏赫兰的搀扶下,面无表情的的步上鸾车。
因她身体不好,带了赫敏在身侧。一路颠簸,闭目养神间听到有侍卫通报开道的声音。马车声响,似乎来人不少。第一次参与这样原始而森严的社交,苏晚却觉不到其他情绪,脑中一直在猜想玄藩王的想法。如果说女儿清远是他心中的疙瘩,那么苏晚可能就是他消除疙瘩的良药。让她面众,无非是表明一种立场,她苏晚,不仅是苏守一的女儿,还是旭阳玄藩王的外孙女。就算她身体不好,但靠山却很硬。
这样一想,成全一下老人的心思也没什么。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老人却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的安排。正因为这,彻底的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果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多年后,当一切平息了,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该谢那老者犊情深厚还是怪他多管闲事?
苏守一与一些熟人点头致意,低声问好,没人大声喧哗,苏晚和苏怡一前一后跟在他后面。皇宫入口的八角楼处,挂着双排大红灯笼,显得庄严而安静,进去后,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其中引人瞩目的是一处名唤华清宫的殿宇,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蜂房水涡,亭台楼榭,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好大的一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夕阳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得异常辉煌。
随人流步入召亲殿,宽敞的大殿内已经到了不少人,按着等级尊卑依次陆续就座。赫敏不够资格入内,在外廊仆人居等候。苏晚打起精神应对这个她陌生的人文习俗。
苏守一看见苏晚谨慎的看着周围,知道她失忆后,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很担心她不会应付这场合而闹出事端。毕竟这个女儿的性情一直是阴沉莫测的。其实让苏晚来,对他来说也是很突然的事,他今早接完圣旨后吃了一半的早饭便再也无法下咽,心一直提着,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本想亲自去到苏晚那交代一些入宫常识,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就怕她一不高兴,和以前一样拿眼怨恨的瞪他。他想的是,难得的平静,能维持多久就先维持吧。好在苏怡也去,虽然她姐妹二人感情并不好,但苏怡确是识大体的孩子,事先交代了苏怡,有她在一旁,对苏晚还方便些。
“如果阿姐不嫌弃,不如弃了那郡主的高位与妹妹同坐,如何?”
苏晚知道苏怡一直走在她身后,她虽然极力压制,但那眉间的憎恨却已显露出来。转回头看着她,挑眉道:“带路。”
苏怡笑了。
随她到走到大殿的中央,一路施施然,商丘城内的女神童当真是众人无不瞩目。待到跪坐后,苏晚还能感受到众人随之而来的目光。苏怡轻笑出声提点道:“姐姐,做平民奴仆不能坐,得跪着。”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话不急不躁,无风无浪,任谁看了都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若不是她历经了那些巧合,她也决不能相信眼前的女孩是一个心思细腻,杀人于无形的高手。
苏晚紧了紧颈间的裘袍系带。呵口气,边戳手边低声说道“凤凰落在地上依旧是凤凰,鸡便是飞上枝头也还是鸡。”
苏晚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想看苏怡听后是何表情,纯粹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讽刺,却不想惹来一旁路过之人呵呵轻笑。“小姐的话真精妙,可记下以教后人。”
苏晚未动,身边的苏怡起身恭恭敬敬请安:“拜见五殿下。”
这是苏晚第一次接触皇权中心人物,三叩九拜是一定,虽然做了心里准备,可到了临头,眉头还不如微微皱起,俯首随道:“拜见五殿下。”
司徒凌钰唇带微笑地看着苏晚,疑问道。“这位是?”
苏怡见苏晚半天没回答,只好出声:“她是苏晚郡主,我的阿姐。”
司徒凌钰一听苏晚的名字,剑眉微皱。是她!
也难怪司徒凌钰不认识苏晚,因为很小,他便一直随师傅游历天下,直至半年前师傅看破红尘袈裟披身,他才回商丘。苏晚这个名字,在三哥府上没少听说。
感到身前之人在细细打量自己。苏晚懒得动,也不想和什么皇子公主有交集,便也没打算给面子说话攀谈。只是安静的站在那,想着他和她没啥关系,该走就快些走。
司徒凌钰的师傅,兴德是一个很有修为的智者,心念苍生,皇上很敬重他,也很放心把司徒凌钰交给他。与别的皇子不同有专门的课程安排,司徒凌钰从五岁起就开始跟兴德奔走各地,体验生活。所以司徒凌钰心里那层高高在上的等级观念并不是很强烈。了解了人间疾苦,他更是心存善念,所以即便听过苏晚的一些不好的过往,也没带着有色眼光去看,见她冷淡的样子,并未在意她的不礼貌,只是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苏怡见苏晚若无其事的坐回去饮茶,心中一阵气恼,若是来者是其他三位皇子,那么苏晚这嚣张的模样少不了一顿喝斥,可偏偏是贤善过头的司徒凌钰,暗自恨恨的吐了口气,阴沉的想着的是否该早点解决苏晚了。
锣鼓铿锵,器乐叮咚,在宦官悠长的传报,北丘的宝成皇帝被前引后拥下隆重莅临,随众人立起,恭敬地弯腰迎接圣驾。娓娓迤迤间,一帮人从眼前掠影而过。
“就座。”温和的声音很好听却难掩威严。
窸窸窣窣的人坐的坐,跪的跪,从姿势上就能辩出等级尊卑。
苏晚本应该是在前面坐的,此时坐在跪着的苏怡一边,因为穿戴宽大,也并不显眼,宝成帝一番开场白讲的可谓激励人心。
“瑞雪迎春,喜逢年夕,众官前与孤王同贺,心生感念。过去一年,文武大员,皇子郡王无不尽心尽力,为我北丘殚精竭虑,捍卫疆土,实行兴政,孤王甚是欣慰,只要群策群力,上下一心,我北丘大好河山必将繁荣昌盛,生息永存!”
群臣无不慷慨应和,声震环宇:“繁荣昌盛,生息永存!”
苏晚淡漠的眼睛里有丝讽刺,繁荣昌盛,生息永存?是生就有死,是压迫必有反抗,先进推翻旧制,社会总要进步,这岂是一个两个人便能阻挡的?虽然不是她熟悉的历史进程,但人类的需求却是一样的,总归是殊途同归,走向相对的文明。
在歌舞升平中,酒菜陆续被端上了餐桌。看着丰富精致的食物,苏晚随众人开始进餐。她本不是挑食之人,可现在因为身体原因,有很多禁忌,只挑着青菜和暖胃的肉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每顿饭她吃的都很认真,尽量享受食物带来的满足,不去想周围复杂的视线代表的含义,来都来了,就没必要放不开。
苏怡觉得眼前的苏晚真的是太过陌生,若是以往,她绝对不会如现在一样筷不离手的吃东西。通常,她都骄傲的昂起脖子,冷冷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让人觉得她有一种不可一世的高傲,那样子可笑也惹人讨厌,人们在下面议论她的时候,充满□裸的讽刺,称她为没毛的孔雀,可碍于她是太子太傅的长女,玄藩王的外孙女,一般人谁也不敢得罪她,这让她很生气。
屋内火炉烧的很旺,耳边是君臣之间其乐融融的互动,酒香飘飘,笑声绵绵,许是人多的关系,苏晚觉得烦闷之余,难得的手脚有了丝温暖,她感觉自己仿佛身处边缘,这里的一切人物,场景都是浮生梦幻。
“谢皇上关心,父亲大人因患对未能亲自朝拜深感愧疚、不安,这杯是父亲大人让末将叩谢隆恩。”
见清河弯腰恭敬的一饮而尽,尽显豪迈,宝成帝心下感叹玄藩王一家的忠贞义胆。对玄藩王的病无限遗憾,想起前日清河递上他的亲手信,情真意切,字字恳求,不禁扫了眼自己的三皇子,又看了看远处的桌边人。心内还有些犹豫,那决定是否有些过了?
“玄藩王一生戎马,不计得失,丹心可照日月,为北丘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身上每一处伤痕都是孤王心中的痛,务必不计代价,给你父认真医治。”
清河听了帝王感人肺腑的话不禁热泪盈眶,三呼万岁跪谢皇恩。
一边本是认真吃东西的苏晚在听到玄藩王三字时,不由开始侧耳细听。他病了!想起那灰白老者去年来看她时剧烈的咳嗽,怕是那时身体就不好,念着老人信誓旦旦的保护,苏晚微微有些失神,心里有些不不舒服。
酒到酣处,君臣开心。
“今日孤王开心,岁月相似,人有不同,每到这时,孤王都会看到希望,趁佳节喜庆之际,孤王要做两件乐事。”说到这,眼带你笑意的府看着众位臣子期待的眼神。“太傅大人长女,左相次女均乃贤良之后,德才淑德,文雅尊贵,分别赐婚三皇子司徒凌霄,四皇子司徒凌云为皇妃。”
苏晚手中的水杯突的一晃,水差点倾洒出去,直到有人上前谢恩她才回过神,前后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唇边露出一抹讽刺,没有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接受圣旨。片刻寂静后便是浪潮般的恭贺之声……………可那些似乎和她都没有关系。
京城很大,却也很小,太傅大人的苏晚郡主因高烧而坏了脑子的事情不胫而走,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有一段时间总有人提着大包小包赶去太傅府。对太傅大人表示问候,除此之外,也没多大反响。如今那个烧坏脑子的苏晚郡主却被赐婚给盛名下的三皇子做皇妃,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猜测,有人羡慕,有人思虑,有人冷眼旁观………
苏怡呆愣了一会后,凄然抬头看向左前方,不期然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一双讳莫至深的眼睛。端起酒杯看了她一眼后,便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司徒凌霄看到苏怡受伤的眼神,心中的恼恨更甚,神色不变的看着对面的清河,见他视线也掉转,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举起酒杯,轻轻的示意,对方挑眉,亦是端起,二人几乎同时一干而尽,酒杯倒置,互相笑了。
苏晚坐下后,静默的喝水。嫁人?这真是个新鲜事。她前世不是没有想过人生还有这一步,可也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对另一半并没有过多的期盼,安安静静的就好。如今,所嫁之人却是那个和苏晚曾有纠葛的三皇子,他对苏晚没有好感,嫁去之后也不一定比在苏府自在。可就算她不愿,出于身体原因还玄藩王的关系,也无法扭转已然定下的局面。所以,她只好承受下来,生活中不过多了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向来,人受摆弄都是因为没有能力,龙潜沙滩,虎落平阳,空有满腹东西,却施展不开,这让人无奈、憋屈。
并不着急看她的良人是哪一位,长何等尊容。事实上他丑俊对她没有一点意义,她不过是想生存下去而已,一个皇子至少不会缺钱,她也没必要为了生计而操心,她如是想。
金玉良缘,这段时间前来苏府道贺的人可谓络绎不绝。丫鬟婢女冲忙的奔波于一处别院,那里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华彩异常,让人生晕。
苏晚一袭锦裘靠在厚厚的垫背上,淡淡的看着周遭的忙碌,仿佛那些都和她关系一样。
赫兰,赫敏除了细心照顾苏晚外,空闲时间大多在刺绣。一对大红喜庆的鸳鸯翩然落在精致的锦缎上,头亲密的挨在一处,双目深情凝视,栩栩如生,仿佛是世间炽情至爱的情侣,让人心生羡慕。
“郡主,这便是鸳鸯枕,据说,新婚之夜,夫妻睡在它们上面,只要心诚,就能集聚它们的真情,以后男女会恩爱长久,不离不弃。”赫兰仰起明快的脸,笑着对苏晚说。
苏晚抬眼看着她说:“新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可见过恩爱长久,不离不弃的?能说出一对,我便赏你一金。”
赫兰听后脑中第一反应就是苏晚的父母,懊恼的真想咬掉多嘴的舌头,她僵在那不知如何接下去时,这时苏晚却开口了。
“若说不出,等你是那一对也可以,到时只要我们还在一处,也可赏你一金。”
赫敏手上针抖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一脸淡漠的苏晚。
咬着嘴唇的赫兰不知所措的赶紧说:“郡主,我们会在一处的。”
苏晚不置可否。恩爱长久,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不是没有,那一世她母亲和父亲就是很好的例子,可母亲为了爱情抛弃了亲情,她对的起丈夫,却对不起孩子。她不知该如何定论,是该赞扬他们之间爱情的伟大还是该痛恨这种唯有彼此的自私。所以,她从来就不羡慕那些轰轰烈烈的情爱,有时候甚至在想,没准以后她会嫁给一个收破烂的也不一定。
婚前两日,张管家领着一个中年妇人前来。
“郡主,这是太傅大人请来礼仪嬷嬷。”
苏晚懒懒的坐起,看向张管家和一个女人对她叩拜,张管家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八字眉,眼睛很亮,看一眼便知是个精明之人。 “赫敏,打赏张管家。”
看着拿了赏后脸笑的一朵花似地的张管家弯身离去。苏晚心想,苏怡一直与他合谋想加害自己,并没造成多大影响,也并未引起她的杀意。日后嫁入三皇子后,事情如果就此打住,她依然不愿动手,怕就怕苏怡贼心不死,不依不饶,张管家这厮早晚还会来害她!毕竟苏怡和他是一丘之貉,彼此间可以信任,比找新手要好的多。
听着礼仪嬷嬷大事小事,事无巨细的一一交代结婚时注意的事情,苏晚有些昏昏欲睡。这几日每天都会有人来折腾她,量衣,做鞋,试礼服,身体的虚弱,寒毒的起伏,结婚的冲击,晚上睡不好,白天也睡不好,心里有点焦躁。或许感到她的不耐,礼仪嬷嬷小心翼翼的措辞,谨慎的观察她的神色,终于停住了滔滔不绝的说教。可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她竟展开了一卷卷奢靡的春宫图让她观摩。
她又不是真的不懂人事,西西里岛训练中,无论男女都有一堂课,名为夏娃的诱惑。所以,该经历的她都经历国。并没有所谓的□,不过是带有点色彩的机械运动,可也是是绝杀的最好时机,有些男人死的时候,脸上还在沉迷痴醉。
对着极限的春宫图,面前的女孩竟是神色淡然,一脸的无趣!礼仪嬷嬷心中真是稀罕不已,这个郡主是傻子还是有毛病?心中正腹诽不定时,却见苏晚凤目挑起,抬眼看她,那眼睛清冷锐利,仿佛能穿进她心底知道她想什么般,吓的她一阵慌。赶忙低下头,磕磕巴巴的开口:“郡主,这是…这是……女孩变女人的过程,刚开始可能…会疼,不过忍忍就过去了,后面感觉会好的。你不要动,只要交给男人就好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礼仪嬷嬷终于鼓起勇气,仰起头看苏晚。
苏晚听了,不禁觉得好笑。这大白话说的,可真简单明了。一句话交给男人了事,还用远巴巴拿这破画来做什么。
让一旁的赫兰拿银子打发了礼仪嬷嬷,却发现那丫头低着头半晌没动,细看之下,脖子处嫣红一片,微微转目,一边站着的赫敏更是鸵鸟似地头都快窝进胸口了。
现代的孩子,小学就知道看黄片初中同居多的是。看眼前这两姑娘多纯真啊,古人的这保守的游有些可笑。
待赫兰一反常态妞妞腻腻的把银子递出,礼仪嬷嬷上前便要收拾画离去。苏晚眉目微动,开口阻止:“那画就留我这吧。”
“啊?”礼仪嬷嬷听后,嘴巴惊的半开,不可置信的的看向苏晚,似乎听错了。却见她一本正经的又重复了遍说:“画留下。”
阿妈呀,哪有大姑娘出口要求这的,通常看这画的大多是男人,不经事的女人哪个不羞怯不安,可这位倒好,不仅面无表情,还主动收藏。这…这可真是怪胎。
苏晚见礼仪嬷嬷一脸滑稽地跑了,心情一下说不出的好。转眼便见赫敏和赫兰脸均是红脖子粗拿眼偷偷的瞄着她,那眼神有些慌又有些可笑。
“我能与那三皇子恩爱一生,不离不弃。你们相信吗?”
赫敏和赫兰不知苏晚怎么有此一问,均是疑惑的不置可否。
“赫兰,你说。”
赫兰一听点她名字了,不知怎么回答,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终是点了点头。苏晚嘴角微牵,“好,那图赏你了。”
“恩,啊?”赫兰小嘴大张,成了o形,瞄了瞄图,呆呆愣愣看着苏晚,嫩白的小脸因极度充血像个煮熟的虾子般。“这…这…奴婢,啊呀,奴婢不敢要,这可如何是好。”说完便不知所措的捂住脸。
娇俏的女孩,性情天然,花一般的年纪,此情此景让苏晚羡慕,嘴角微牵,清冷的眼睛也染上了笑意。
赫敏看着苏晚的神情,惊讶的发现她竟脸带笑意,这是自她醒后第一次真正的笑,原本清冷苍白的脸此刻看上去格外好看,很难不让她心生激动。
赫兰知道苏晚并不是真的刁难她,一颗心算放下了。在赫敏狭促的笑意下,羞怯勇敢的收起那几张春宫图。
第二日吃过晚饭,苏守一来了,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赫敏赫兰都出去了,屋内陷入寂静。
苏守一酝酿着不知怎么开口打破这苍寂的冷,可他知道,今日或许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机会与苏晚好好说话。
自她失忆后,她似乎变得很理智,不再用那极端的眼神回视他,这让他那颗饱受折磨的心有些安慰。可是,为何那孩子忘记了一切眼神还那么冷?
轻咳了声,苏守一开口:“明日晚儿就要出嫁,是大姑娘了。”
谨慎而又不自然的终于开了头,半响未听到苏晚回声,煎熬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
“晚儿。我不知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想掩盖过往的一切。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个失忆的人是我。这么多年我的心就如同被毒蛇啃噬一样,毒液麻醉心脏后,便溃烂生了蛆,连自己都厌恶不已,可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所以,才有今日的局面。”顿了顿,叹了口气:“有生之年,只希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晚儿能够健康幸福。”
苏晚转头看向苏守一,四十多岁的人依旧是儒雅斯文,可头发却有了华发,此时眼中的忧郁浓的化不开。可怜的人随处可见,作为天下文豪大家的苏守一,本应是理智文明之人,可做出的事情却令人唾弃!苏晚额头处的月牙疤痕,虽然很小,但却是那么深刻。后背年久的鞭伤,虽然很淡,却还是可以窥见,手肘处多出的一处错位的软骨,不是天生,是外力撞出的,那些岁月的痕迹无一不是对眼前这位谦谦君子罪严厉的控诉!她不是苏晚,但亦能感同身受那些无法言说的伤害。静静的看着他,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良心的折磨会如影随形跟他一辈子,至死也不休。
眼睛直直的看着苏守一,难掩厌恶,苏晚冷冷的开口“人人都称你是大学者,那么你知道人一生下来可有善恶好坏之分?”
未等苏守开口说,苏晚冷笑一声自行接着说道:“太傅大人,我可以明确的告知你,我是真的失忆了,可即便如此,过往的是是非非却仍旧刻在了骨子里,心脏上,想抹去都不行。苏晚的昨日没有你温暖呵护的亲情,今日也同样不需要你送上!养不教父之过,请太傅大人能静下来反思,毕竟你…还有个三岁的儿子!”
苏守一浑身一震,愣愣的看着苏晚,眼内的痛苦是那么的深,那么多,从里面益将出来。良久,他僵直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嘴角泛起苦笑:“晚儿,你非要这样与为父讲话吗?”
苏晚伸手端起手边盛药的碗,脖子微扬,一口喝下,已经凉了的药更难喝,强行吞下喉腔翻涌的不适。沉声说道“太傅大人请回吧。”
淡漠疏离的眼神,冰冷无情绪的话语,苏守一已经不能也不敢再生气,无能为力的仓惶击的他头阵阵晕眩,仿佛那一刹心已经没有了跳动。
苏守一疲惫的身子瞬间仿佛老了十岁,背脊已不复挺直,他缓缓的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一步,两步………身后是他的女儿,是他最爱女人生的孩子,虽然那女人曾说她不是他的孩子,更说不爱他,可后来终于知道那是她骗他,清远骗他!难道他与妻子一生纠缠怨怼不够,还要和孩子冷漠甚至怨恨的继续下去吗?不,不能!他至少要说些什么。猛然顿住脚步,急急回头再去看身后从来就不是很熟悉的女儿。
“晚儿,你终是我的女儿,我也终是疼你的!”
声音异常嘶哑,语调也格外的沉重萧索。
十八岁生日那年,在西西里岛她曾收到一份生日礼物,没有署名,没有来处,只有用电脑纸打出的简短一句话。“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孩子,我终是爱你的。”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苏晚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跌了个粉碎。那刺耳尖锐的的声音狠狠刺在了苏守一的心脏,划出一道鲜血他抬起头,见苏晚嘴角紧抿,眼内却难掩嘲讽,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终于,苏晚披上了红裳嫁衣,凤冠霞帔,喜庆而刺眼,由赫敏,赫兰搀扶,在苏府上下的恭送下,她坐上三皇子派来的的大红花轿,锣鼓咚咚,一大群浩荡队伍簇拥着缓缓前行。
婚礼上的事情礼仪嬷嬷已经交代了,虽然没认真听,但也没出何差错。一上午,她都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弄。
结婚本是热闹的事,盛境下的北丘男子结婚通常是很热闹的。此时北丘三皇子府上人满为患,大多是朝中文武官员,一声声祝贺声如海浪般一声胜过一声待得司仪官终于说送入洞房这几字后,苏晚觉得后背已经冒出了不少虚汗,粘稠而烦闷。
到了后院的婚房,外面的笑闹虽然很远,还是冲刺耳膜。苏晚看着身前五双颜色各异的鞋子,其中除了两对是赫兰,赫敏,还有一个是苏守一派给她的中年妇人,其他两人显然是司徒凌霄院子里的仆人。压下胸口处涌现的心烦气躁,她静静的坐在那。
一下午过去了,司徒凌霄也没有前来。司徒凌霄对苏晚没有好感,迫于无奈娶了她回来是供着还是打压?显然那位名声大好的皇子对玄藩王很看重,官官相护,作为皇子的他是需要有实力的大员支持,不提玄藩王的实力,就连苏守一在朝中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司徒凌霄应不会对苏晚作出多过分的事情。一些纠葛与地位,势力比起来可谓无伤大雅,苏晚如是想。
苏晚头上的喜帕隔住了外界的所有视线,清冷的双眸不由染上了怒气,顶着头上的破布,她已经坐了多时。照礼,司徒凌霄早该来了,这真不是个好兆头!不来没关系,她还巴不得那三皇子一辈子不来才好呢,问题是,找个人过来通知一下,她自己掀开也行,他这是干什么,下马威?侮辱?
待到夜深人静时分,苏晚等来的脚步声却仍不是司徒凌霄,而是他身边的管家。周海生瞄了瞄一边的碧月,二人眼神快速一对后,周海生看向盖着大红绸布的王妃,嘴唇蠕动了一下,恭敬说道道:“禀告王妃,三殿下已经喝醉了,正在前殿小憩,喝酒前他曾交代奴才的,若是醉了便来通知您先行吃饭,稍晚三殿下会过来。”
唤了声赫敏,灵巧心细的丫头便赶紧拿出了一锭金子递给了说话的管家。周海生推脱了两下,照例收下了。
周海生后脚一离开屋门,苏晚唰的一声便掀开了红喜帕,凤目环顾四周,一眼便看见厅里站着两名精致而陌生的丫头。身材苗条,皮肤白皙,五官秀美,姿色上层,装束高档,实乃不俗,果然是大地方的人,赫敏赫兰到被生生比下一层。其中那个单眼皮的,分外妖娆,此时正有些是无忌惮的朝她望来,那一眼里有好奇,思考,还有一丝压制不下的冷漠和不屑。另一名长着菱形小口的女孩则很乖巧,端着一杯酒,嘴角含笑的对她行礼:“王妃,礼仪嬷嬷特殊交代过,掀开喜帕后,这第一杯寄福酒是一定要喝的,那预示你和三殿下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苏晚淡淡的扫了哪一个白玉酒杯,被女孩子白如凝脂的手握着,不知是酒杯好看还是那纤纤玉手更漂亮?
“酒壶呢?”
碧月一时没明白,疑惑的看向苏晚。
“把酒壶拿来。”苏晚耐性的重复了一遍。
见过世面的碧月微微一笑,压下眼内的波澜,点了点头到桌子上拿来了同是上好白玉的酒壶。
“斟酒三杯。”苏晚淡淡吩咐。
待得碧月将三杯斟满后,笑着抬头看向苏晚,等她接着说话。
苏晚看着桌子上的三只酒杯,不是她多疑,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和她不是我身边的丫鬟,今个受累了,福气我一个人占不完,初来乍到,以后劳烦二位姑娘的时候多。请!”
碧星脸现迟疑,看向姐姐碧月。却见她微微一笑,身子弯下,对苏晚鞠躬:“奴婢恐慌,谢王妃赏赐,无盛荣嫣。”
说完便率先走上前,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碧星见此,也学着姐姐一样把酒喝了。
苏晚静静的看着面色不变的两名女孩,垂着眼睛,呆了一会方拿起杯子浅浅的饮了。
在赫敏,赫兰的服侍下,苏晚的午餐晚餐一起吃了,本以为不会有人胆大包天加害新娘,毕竟苏晚只是个小女孩,身体又不哈,她所有的仇怨都积在苏府,到了三王府一切都重新开始。可她还是着了道,那酒终究是有问题。不是毒品,却是春药。
浑浑噩噩间,苏晚根本不记得那是一种什么过程,早已习惯疼痛的身子像是被拦腰截断般难受,即便一整夜,她的脑子昏昏沉沉,视线模糊不清,身体如火如荼,可她因曾经受过这种教训,倒是多了些经验,混懵间依稀能扑捉到一点片段,这真他妈的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想动,下面已经撕裂,灼热又肿痛,可她必须得起来,今日上午还要去面圣。一咬牙,披上了衣衫,身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液灼痛了所有的破裂。静默良久,才开口唤来了赫敏。
当赫敏前来服侍时,只一打眼,她就吓的不敢在抬头。怎么会是这样?郡主用床布围住了身子,头发散乱,嘴唇青肿已然发紫,脖子锁骨处没盖住的地方是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痕和牙齿印,那是被撕咬的痕迹,屋内有一股浓烈的弥乱之气,苏晚昨夜睡过的床榻上留了很多很多血,有的已经干涸发黑,有的却是鲜红刺眼,除了这些,还有几滩散发怪味的白色液体,当真是触目惊心!赫敏不敢细想,赶紧团起脏了的床单被罩,然后默默的去服侍苏晚洗浴。
挥手让赫敏出去,当温热的水拂过冰冷的躯体,下面不舒适迫使苏晚闷哼一声。曾经她被刀穿肩而过也不及此时难受,这大多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心理。猛然将头插入浴桶,残忍的虐待身体到极限后方才出来,眼神复又一片平静无波,肌肤上恶臭的口水虽然刷洗了,但却依旧飘在鼻端。她觉得体内有一种东西正慢慢的苏醒,缓缓张开嗜血的嘴巴,等着她去喂养。别急,血债当以血来还!她在心底如是说。
冰冷的嘴角微微牵动,苏晚缓缓地闭上眼睛。
都道是金玉良缘,是耶非也?
迈向天门入紫微
[收藏此章节] [手机u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元月十六,苏晚大婚后第一天。天公作美,风和日丽,但气温仍旧很低,寒冷刺骨,一阵风过,卷起旧日积雪,悠悠的掠过苏晚每一条敏感的神经。
远远的,她第一次认真看司徒凌霄,北丘三皇子,她的夫君。身材高大,棱角分明,长相端正,单从外貌讲,他称不上帅气,一眼看过去似乎很一般,但当你接触到他的眼睛时,便再也不能忽略他。流云无根,水影无形,风过无痕,五分的清楚下却是十二分的难以捉摸。那是一双深如大海的眼睛,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通常变幻莫测,迷离多变。他可以温情似水,收拢人心,也可以冷淡如冰,不折手段,细细看去,左眉稍下长有一颗小米粒大小的深蓝色痣,相术上讲此地长痣是妨妻,殇。
回想今早床铺间的狼藉,苏晚觉得似有数把利箭无声无息刺穿了她的心脏!只见一步外的他嘴角牵起一抹弧度,恰到好处的掩饰了他眼角间瞬息闪过的异样。
苏晚停住了那双好似别人的腿,轻轻一拜,视线轻轻的离开他的面容。轻启嘴角认真的对他说:“殿下久候,臣妾罪过。”
司徒凌霄看着眼前的苏晚,眉头轻皱了下。她那无波无澜的眼睛让他心中产生一丝诧异。“为时还早,上车吧。”声音很好听,清澈而带有磁性,很男人。
在赫敏的搀扶下,她极尽可能的以优雅的姿势上了豪华马车。待坐下后,后背,额头却是浸满了汗液。
体内之毒加上一整夜非人的折磨,苏晚觉得身体已经透支到极点,不管站着还是坐着都是难以承受之痛,无法言说的怒火令她窒息,女人做到她这份上,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偷偷扫了眼身边的苏晚,赫敏嘴角紧紧抿住,眼内却已不复平静,伸手要盖住帘子时,正好对上了三皇子的视线,一心慌,赶紧垂下眼,将帘子挡好。
鸾车已经离开三皇子的府邸,驶往皇城路上,车驾微微摇晃,深繁重绣的垂帘隔绝了外面阳光。苏晚轻轻吐了口气,闭上眼睛。汗液已经灼痛了撕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