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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第4部分阅

      谁主沉浮(狠辣女主,复仇架空魂穿) 作者:未知

    撕裂处,酸涩灼痛,很难受。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紧绷的全身仿佛不能再控制,一股强大而冰冷的尖锐,贯穿了她。对于蹂躏,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忍受,上一世强迫过她的两个男人没有一个善终。

    与上次来皇宫不同,这次各个门口的守卫对他们都一路参拜,恭送。过了护城河,无论是谁,上至皇子下到官员都必须步行,除了宫内侍卫其他人更不得带任何武器进入。皇宫内的羽仙阁楼,亭榭小桥在眼前一一穿过,苏晚走在司徒凌霄的身后,僵硬机械的跟着,每一步都似在被针尖狠狠的刺,只见前面的司徒凌霄陡然停住了,一旁的周管家也赶紧停下,弯着身子恭敬的站在当地,苏晚微微抬头与司徒凌霄黝黑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司徒凌霄看着眼前的苏晚,这个他不得不娶的女人。从前就未对她有过好感,赐婚后更是厌恶。她失忆了,确实也变了,身上没了往昔的尖锐,不可一世。是否记忆空白的人都如她这般,眼睛淡漠无波?在经历了昨夜由女孩变了女人,明显地她被伤到了,可她面上怎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份平静让他觉得蹊跷和烦闷,难不成她变成了傻子?一路上,他异常的竟一直在研究她。

    “一会随我拜见父皇母,我不期望你能像大家闺秀聘亭秀雅,但也千万不要如现在这样仰着头直视圣颜。孔雀可以骄傲,那是因为她是只美丽的鸟还有一对举世无双的屏。”试探的说完,司徒凌霄直直的盯着苏晚那过于苍白的脸,静待她作何反应。

    却在这时,恰有一只乌鸦扑腾着自林间飞出,苏晚微微移开视线,看着那飞离远去的黒鸟。嘴角微牵,轻声回道:“夫君大人说的极是,可是,即便是丑陋如乌鸦,它也不是没有骄傲,至少它还会飞。”说完,她低头,司徒凌霄的眼睛微眯,讳莫如深。

    她究竟是真的失忆了还是故意装深沉?司徒凌霄挑着眉,心中冷哼。不管是哪种情况,她终究不过是一枚废棋。

    宝成皇帝今年六十一岁了,浑身上下有股属于高位者的优越精气。或是过于励精图治,他眉角的皱纹已然深刻,看起来很苍老,但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非常英俊。司徒凌霄的母亲端妃称不上是大美人,但那股子端庄和贵气却是昭然若显,来人需要仰视,司徒凌霄的面容多像她。

    宝成皇帝看了眼下面立着的苏晚,她太羸弱了!怕难为三皇儿开花结果,将她配给司徒凌霄却是委屈了他。

    端王妃淡淡的点头,淡淡的饮茶,淡淡的打赏,她不止是对苏晚,对他亲儿子也有那股子疏离,这不得不让苏晚有些侧目,都说皇家没亲情,那是说父子,兄弟,却很少有母亲这么对亲生儿子的,怪了!

    不咸不淡的几句交代还有丰厚的打赏,他们便出了大殿,苏晚听到司徒凌霄叫住了她。

    “今晚上有滑冰。皇子皇妃郡王郡主三军帅才该来的都来,按惯例你也去参加。”

    苏晚一愣,滑冰?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娱乐。想起浑身的病伤,她眉毛条件反射的皱了一下,却还是点了头。

    看着自行离去的司徒凌霄,苏晚跟着王府的周管家一路向后山走去。

    三军将士?!有多少是出自玄藩王的军营?司徒凌霄能让她出席,大多是做戏给人看吧。一抹冷笑伏在眼底,好,她成全他!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滑冰比赛。在她的认知里,这项运动比赛本来是来自国外,没想到在这个不知名古代却早早就玩起了。

    比赛规则很简单,众人抢彩头,抢到后还要能一路过关斩将到达规定的目的地,这就算赢。比赛过程中可以推拉躲闪,但不许拳打脚踢,不得使用兵器,完全要靠技术、力量、灵巧。三十人一组,分十组初赛,最后三十人决赛,上至皇子下至士兵都可以参加。当然参加比赛的人都是要有实力的。这次的彩头是一尊手掌大小的金佛,双目是幽谷翡翠,可谓价值连城,让人垂涎。

    比赛不止是激烈,还称的上壮烈,尽管没有武力,但在坚硬的冰面急速摔下去可不是闹玩的,好多人的口鼻都被撞出了血,甚至有牙齿也掉了的,染在白色的冰面上,红白相间,尤为刺眼呼唤声,锣鼓声,呐喊声,声声震天。比赛最后是一青一白两条身影以着鬼魅的速度争夺着冠军。

    苏晚静静的坐在那,对那所谓的游戏,并没有多大兴趣,身体的不适加上巨大的噪音让她心跳紊乱,异常烦躁,虽然睁着眼睛看着场下,其实她什么也没看,仿佛老生入定,与这个世界隔离了一样。

    不知何时起,场内陷入了一片寂静。风吹着枯叶的唰唰声尤为清晰,拉回了苏晚空白的灵魂。顺着众人屏息凝神的目光,一女子在战后的冰场中轻快地飞驰着,一身粉衣轻灵飘逸,动作协调有力,一伸一展间就好似一只柳燕紧贴着地面轻灵飞翔。雪舞蹁跹,盈盈而立,含词未吐,气若幽兰,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如丝绸之光滑,芦苇之柔韧!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果真是国色天香,舞美人更美。

    苏晚离得远,觉得看着那身影有些熟悉?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声,满场哗然。惊艳赞美之声不觉于耳。

    “真美啊,苏守一大人的儿女,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才女……”

    “是啊,可谓百年方出此一女。”

    “不知会落入谁家?”

    “反正不会是你家。”

    “哼,也不会是你家!”

    “这还用说吗”

    还真是苏怡!苏晚眯着眼,懒懒的听着周围人面红耳赤的争论。

    司徒凌钰的位置在苏晚的十步之外,因上一次除夕大庆之日她独特的言语引起了他的注侧目,这次她一来,他就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几眼。越看越觉得疑惑。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青紫的双唇,纤瘦娇小的身子,稍大一点的风似乎便能将她卷跑。从头至尾她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是真的一动不动!周遭热闹激烈的场面与她的清冷淡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长的连一般都算不上,可却是有双极耐看的凤眼,比湖水还静,比碧潭还深,比冰山还冷听着周围人对苏怡的赞赏,她的脸色如常,未有一丝变色。三哥说她是狠辣刁蛮之人,对长辈不尊不敬,嫉妒成性,对手足残忍陷害,对府内之人更是肆意打骂,脾气暴躁猖狂看着不远处的她,他在深深怀疑着,果真是那样吗?

    “老五,想拜见你三嫂,就上前去,干嘛在这干巴巴的守望,倒显得见外了。”

    司徒凌钰一顿,收回目光侧首看向不知何时靠近的二哥司徒凌岳,发现他正用一副似笑非笑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盯着他看。人都说二哥是浪子,也确实是,俊美异常的长相本就够吸引所有人的瞩目了,再加上他那邪魅不定的性情,更引得女人们为他若痴若狂,赴汤蹈火。可就这个女人们争先恐后哪怕挤破头也要争看一眼的二皇子却在原配皇妃去世之后,发誓不再立正妃。每当父皇想为他赐婚正妻之时,他都会绝然拒之,本是花花公子一下子被传成了痴情男人,这无疑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数不尽的女人们前赴后继,总是不自量力的妄想,凭着美貌,痴心,才华,真情来打动他,从此陪伴在他身边,可惜终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二哥,你说笑了,三哥没在,做弟弟的怎敢冒冒失上前。”

    司徒凌岳眼角微挑,翩然一笑,挖苦道:“五弟还是那么脸皮薄,你都十七岁了,难不成还怕了和女人接触?”说到这,他忽然正色的上下扫着司徒凌钰,最后将目光定在司徒凌钰的小腹下,嘴角微扯“别告诉我你还没碰过女人?”

    说完看见司徒凌钰极其不自在,脸上还泛起可疑的红。便明了被他猜中了,嘴里顿时爆出一阵夸张的笑。在司徒凌钰尴尬别扭的瞪视下才有所收敛。凑上前,一副哥俩好,亲热的说“五弟,今晚上哥哥带你逍遥去,咱也该开开荤了。”

    话一落地,却招来司徒凌钰鄙视的目光。那样子仿佛在说,你就知道这点破事!

    众人见司徒凌岳又笑了,尤其是女人,大多目光痴迷,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心中的情郎。

    一股说不出的麋香之气不远不近的飘来,刺鼻!苏晚眉头微蹙,随着脚步声靠近,她扭过头,望向来人。一身红金蟒袍,墨发如缎,被一条翠绿色束带绑着,俗不可耐,剑眉入鬓,眼睛狭长,眯着的眼珠在夜空中潜藏着一游浅浅的蓝,竟是褶褶生辉,异常醒目,此时的他薄唇轻抿,眯着眼吊儿郎当的看着她,透着一股子放荡邪魅,仿佛一只慵懒发情的豹子,苏晚如是想。不禁有自嘲,就她如今这副样子,还能招来异性这般瞩目,实属不已。

    司徒凌岳看着三步之外的苏晚,笑了笑:“恭喜弟妹新婚大喜,大冷的天,怎的三弟不陪在身侧?”

    苍白消瘦的脸,青紫的嘴唇有些肿胀,头发泛着不健康的栗色,身体扁平瘦小,似枯了的柳枝,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少女该有的朝气,可她却用一双异常淡静的眼睛,她看着他,里面仅有的一点情绪竟是隐隐的讽刺!司徒凌岳嘴角弯起,玩味的看着苏晚。

    虽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周围的人遐想,是啊,新婚燕尔,怎的三皇子独留三皇妃在此。再一看苏晚的样子,男人女人心内都有了了然,如此身材,如此容貌,哪个男人会喜欢?!

    苏晚知道北丘国共有五位皇子,四位公主。大皇子是太子,却在四年前不幸坠马而亡!她的夫君是三皇子,能唤她弟妹的唯有那被誉为北丘第一美男子的二皇子了。

    缓缓立起,标准的行了个礼。“见过二殿下。”

    “二哥。”清越而略带一丝慵懒的嗓音响起。

    苏晚皱眉,缓缓抬头。只见他看着她笑着说:“你应该唤我二哥。”

    本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可经他薄薄的嘴里说出显得特别邪魅。

    司徒凌岳见苏晚一副仿佛没听到的样子,也不甚在意,仍笑着说“弟妹还不好意思呢,到和我那五弟一样的皮薄。”

    苏晚上一世阅人无数,容貌出众的男子打开电视随处可见,对于眼前的司徒凌岳,她也并未觉得有多惊讶,只不过长了一张更好看点的皮相罢了。问题是他怎的如此闲着没事,x福包得找上她来搭讪?

    “传闻弟妹失忆了,却还能想起我是谁,真是无限荣幸。”

    听着那人大言不惭的话,苏晚一阵不耐,垂着眼睛看着月下疏影。“在北丘能唤上苏晚一声弟妹自是二殿下一人。”

    司徒凌岳听了,眉目轻挑,回头笑着对身后的司徒凌钰说:“不愧是太傅大人的女儿,果然是蕙质兰心,聪慧异常。”

    这话一出口,周围人神色各异。男的转过头又转回,面色凉薄,女的则是有些不屑,嘲讽的的瞥了眼苏晚。

    司徒凌钰走上两步,眼前的苏晚又瘦了,脸颊不止白还泛着淡淡的青。她垂眼立在那,站的笔直,隐隐透着一股倔强。“凤凰落在地上依旧是凤凰,鸡便是飞上枝头还是鸡。”她傲骨的话犹在耳边,很淡,很静,一如眼前的她。

    “司徒凌钰见过三嫂。”

    苏晚觉得身体内部出现了异状,那毒肆虐着要发作,得快点回去才好,心里已经烦躁了,微微颔首:“五殿下多礼了。”

    如除夕一样,她还是那个动作,垂着眼睛,根本没看他。这样的态度让司徒凌钰有些心生不舒服。不是因为她不礼貌,也不是因为关于她的传闻,摇了摇头,他压下这种莫名的失落,其实他只想认识一下她。

    “应该的,以后常到三哥府上,少不了麻烦三嫂。”

    苏晚淡淡应了句: “客气了。”

    这样的交谈让一旁的司徒凌岳有些诧异。失忆了性格也真的跟着变了?

    体内神经开始诡异颤抖,糟糕!压下心中升腾起的强烈不安,苏晚施了个礼:“二位殿下,苏晚有点事,先行退下。”

    司徒凌岳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精光一闪,他微微颔首,目光游离缓慢,却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三弟来了,弟妹与他说便是。”

    苏晚眼角微缩,撩起眼帘,一眼便看到她的夫君从远处威仪而来,他身侧除了周管家还有一身粉装似春桃的苏怡。一黑一粉,一高大一娇小,一英姿一妩媚,一阳刚一羞怯,真真是郎才女貌,甚是夺目,司徒凌霄那张普通的脸看起来也好似俊朗不少。

    “拜见三皇妃。”苏怡落落大方参拜。

    苏晚对着司徒凌霄做了个福,方开口对苏怡道:“有礼,起来吧。”

    一旁的人看着苏晚苏怡二人,简直可称的上天地之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苏怡刚刚跳了一场华丽优美的舞蹈后,仰慕苏怡的容貌和才华的男子如滔滔之水,川流不息。北丘青年男子们此时真恨不得两双眼睛能贴在苏怡的身上!

    苏晚此时根本无心窥探苏怡与司徒凌霄之间是否存在某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只想先行回去,不出所料,今日必会毒发!

    司徒凌霄与二皇子五皇子间兄弟亲切的交谈了两句,还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三弟,平日里你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想到在看不见的地方却是如此强悍。”说完,司徒凌岳有意无意的瞟了瞟苏晚的嘴唇,说实在的那张嘴实在有碍观赏,青紫肿胀,一丝女子红润也不见,她绝不会是床上的好伴侣,他想象不到司徒凌霄如何能忍受与苏晚行男女之事,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这点让他佩服,司徒凌岳在那暗自无聊的想着。

    是男人大都能懂司徒凌岳说话的深意,在看到苏晚的尊容后都不禁为三皇子感到憋闷,真是一点都不配,可惜了身份高贵的三皇子!

    司徒凌霄则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微微含笑,回了句:“比起二哥,弟弟自愧不如。”、

    一番话顿时引来司徒凌岳开怀大笑,这样的话似乎很受用,周围人看到司徒凌岳笑了,也跟着笑。女人们则是边红着脸边拿眼偷瞄着司徒凌岳,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变化,那笑容令她们迷醉,留恋,留作日后回味也是极好的。

    “二弟,你是在夸哥哥还是在讽刺哥哥呢?”

    “弟弟是羡慕哥哥。”司徒凌霄一脸认真恭敬的说。

    兄弟间热络的交谈着属于男人之间的话题。一旁的苏怡却不着痕迹的看着她那好姐姐,苏晚脸色不止用差来形容,可谓是枯死之象,这样凄惨的模样让她格外畅快。

    苏晚觉得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突突直跳。冷眼看着周遭,她能听到手指骨节在咯咯作响。

    “阿姐身体可好些了?”声若黄莺,低柔婉转,面如芙蓉,无限娇媚,人群又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有些更是毫不掩饰,痴痴的看着苏怡。

    “如你所见。”

    苏晚已经不耐烦了,对于苏怡,她已然算是仁慈。那些仇怨属于过去,因为苏怡的阴错阳差,让她魂魄得以重生,她只想找到解药,并未想过报复她,这段时间她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本也是有意给她机会,是为了能早日找到解药。可是,如果有一日,她真的威胁到了她的根本利益,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

    苏怡温柔微笑,关怀亲切,苏晚冷若冰霜,面无表情。任谁看了都觉那做姐姐不识好歹。

    “阿姐,以前你最喜欢腊梅。你看这园内的梅花开的多旺盛啊,田园先生曾说您作的冬梅白雪造诣非凡,画出了梅的精魂,雪的纯洁,那真是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小妹至今还回味无穷。”

    这一番褒奖在外人听来完全是在抬高苏晚的才识。爱极了听苏怡说话时的恬静平和。

    “太傅大人是世间大学之人,他的女儿也必会是不同凡响。刚刚苏二小姐的舞姿可谓让人心醉不已,何不趁此良机,再欣赏一下三皇妃的笔墨?”

    一阵冷风随之而起,满地残花白雪迎风倒卷,漫天飘荡。苏晚的长裘在寒风之中瞬间飘起,垂在一侧的手不由得轻轻颤抖。但见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说此话的男子,一字一句的回道:“前尘往事俱已,很遗憾,我不记分毫。”

    “哦?”司徒凌岳眉梢扬起,意味深长的看向苏晚,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还真是一件憾事。”

    本已作罢,谁知!司徒凌霄却是说话了。

    司徒凌霄看着面容越发沉静的苏晚,微微一笑,开口接道:“皇妃万不可驳了二哥的面子,二哥是最大方的人,他好东西又多。今天你若给他作画,指不定赏你什么奇珍异宝呢。”

    司徒凌岳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三弟你这激将法可真是高明。难怪别人都说咱们北丘的三皇子是最能占便宜的人。罢了,今日只要弟妹能作出傲梅,我便将这碧海珠赠予你们。”说完摊开手掌,众人看去,碧翠盈盈,光晕环绕,仿佛带着魔力般摄人心魄。

    苏晚转头看向她的夫君,眉目清朗,整个人映衬在梅园疏雪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温和和清新的雅致,将眼内的波涛掩盖的一丝也无,淑人君子,温和尔雅就该是他那般。见他也看过来,她轻轻移开目光,淡然开口。

    “既然二殿下如此抬爱,苏晚献丑了。”

    没一会已经有仆人搬来了桌椅,递上笔墨纸砚。苏晚提起一口气,她不能倒下,要心静,要忍耐,极限是可以无穷延续的,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每当她遇到这些考验体力的时候,她便是如此的告诉自己,每次都能平安度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一步一步走到桌前,拿过仆人递上来的毛笔,一股墨香凌饶鼻端,竟是令人心神清明。若是在平时,立在这皑皑白雪之中,满园梅树之下,倒真多了一份超凡之心。然而今日到底有几人醉翁之意在于酒?

    一身红色狐狸貂袍,背着众人的苏晚少了那份苍白,倒是比正面看起来舒服多了,她的背挺的很直,一动不动的立在那。众人都将探究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三殿下,见他面色平静,微微含笑,而他身侧很近的地方站着的却是一脸恬静的苏怡,这场景不禁令人遐想联翩。早有传言,三殿下对太傅大人的二女很好,也不时的去苏府,说是探讨学问,但到底是为哪般,只有他知道了。却是出人意料的,谁也没想到他竟是娶了苏怡姐姐,当然娶亲的原因不言而喻,谁叫苏晚有个好外公呢。

    苏晚稳了稳情绪,她不是矫情之人,也不愿意承受委屈和卑微,她只是想活着。今日既然到了这份上,那就坚持到最后,看看那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到底想怎么治她!放下仆人递来手中的毛笔,端起一旁研好的墨汁,想都没想,一扬手,唰!满满一砚台的墨汁悉数甩在了雪白的宣纸上。

    见到苏晚如此异常的举动,人们诧异的睁大眼睛,不约而同的想她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疯了?见苏晚转过身,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到了她的脸上。

    苏晚面上异常平静,任那些人那意味不明的看着,可心下却是乱了,她体内已然凶险万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熟悉的前兆,肌肉在尖锐的收缩,心脏如虫子啃噬般,灼痛难当。

    司徒凌岳一直注意着苏晚的一举一动,见她过身来,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波纹,如湖水结冰般清冷……萧寂。当她的视线轻轻扫过来时,眼内一闪而过的隐忍很快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他微微一愣,心内是真的诧异了。随后他轻笑出声,冲着看热闹的人说:“就不知三弟妹这一泼,出了何种赏人悦目的梅花。”

    司徒凌岳边说边走上前,一旁的司徒凌钰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飞雪朦胧,点点檀墨,疏影摇曳,孤冷错落。细细辩看,竟多了一分想像,仿佛那朵朵梅花立于枝头,傲然迎风。

    “二殿下,苏晚记不得往事,画不出梅,就不知这点点墨迹能否入你眼。”

    听罢,司徒凌岳眼内精光一闪,看着纸上的墨迹,过了好一会,他扭头捅了捅一旁睁大眼睛一副呆愣惊讶的司徒凌钰,呵呵笑道:“果真是造诣非凡,有梅的精魂。这种做梅实乃生平第一次见,好,很好。”话一落地,转身走到苏晚的身前,递上手中的碧海珠“请弟妹不要嫌弃。”

    在司徒凌岳发表了两个好字后,众人均是诧异,目光都有意识的看向那平铺于桌上的宣纸,看看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样?难不成经她这随意的一泼,竟真的出了梅不成?好奇的心让周围有了不大不小的x福动。

    苏晚看向司徒凌岳,他眼睛闪了闪,很快,仿佛错觉。

    察觉到苏晚的探究,司徒凌岳唇角卷上笑意,眼睛很亮。

    苏晚再看向司徒凌霄,他飞扬的眉毛挑了挑,随即若有似无的冲她点了点头:“这是二哥的心意,接着吧。”

    “谢二殿下。”苏晚伸出手,指尖颤抖间相碰,一丝暖意传来,惊颤了早已麻痹僵硬的神经,生生咽喉间翻涌而起的腥甜,抬头看着司徒凌霄说。“苏晚先行退下。”

    “恩。”司徒凌霄这次倒是答的很爽快。得到应允后,苏晚起身要走,却不想有人出言相拦。

    “等等!”

    微微垂首,苏晚立在那眉头紧皱。

    “弟妹的画可否留给我?”

    “当然,如果二殿下不嫌弃,苏晚告退。”说完轻轻一拜,不再给任何人拦截的机会,头也不回的朝着回廊方向走去。擦身之际,一句柔柔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了耳际。“阿姐果真厉害。”她未作停留,挺直了背脊,一步不停的往前走。一屡清风拂过,走了好远,她仿佛还能感受的到身后锋利的目光,冷汗已然浸透了背脊,手脚都在急剧的打颤,根根骨节凸出血肉几乎一路小跑着往前殿赶,老远看到了一身绿色的倩影。

    赫敏站在那来回张望着,在看到苏晚的一刹那,疾步奔跑过去。急声道:“主子,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快走吧。”

    苏晚什么也没有说,其实根本说不出话,手用力的搭住了赫敏臂弯,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马车,刚一进去,没等坐稳,一股温热的腥甜顺着嘴角滴答流出,胸襟点点滴滴,仿似怒放的梅花。

    赫敏大惊失色,若不是苏晚拿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她几乎放声尖呼,手忙脚乱的抱住了苏晚摇摇欲坠的身子,惶恐的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胸口如遭重击,周身的血液好似凝结,阴沉的痛如毒虫般咯吱咯吱咬着心脏,死死的攥紧身上的衣服。苏晚想着的是不能死,活下去,活下去

    赫敏赶紧掏出早上临走时苏晚交给她的香囊,仓惶失措之下,双手颤抖不已。待看到手中取出的药时,她又有些犹豫。

    这药不是王太医开的,不是郎中调的,是郡主自行配置的,大多是曲蟮,旨阳之类世间剧毒之物。当初郡主让她买那些药的时候,药房里的人告诉她,这药可不能乱吃,否则顷刻间便会毙命,即使大罗神仙来了也救治不了。拿着药回去后她一直担忧不已,不知郡主意欲为何,手中的毒药是为谁准备的,会不会有大事要发生?万般猜测,她却没想到最后喝这些东西的竟是苏晚自己。

    照苏晚事先吩咐的,赫敏拿出了比平日多出三倍的量,哆哆嗦嗦的抵到她嘴边,微微用力搬开她已然青紫紧闭的嘴唇,唇内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暗红青紫的肉向外翻着,那痕迹明显是被撕咬的,心中霎时涌出许多不知名的恐惧,想起了那个稳重的三皇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不懂,她一咬牙将六颗黑漆漆的药丸置入了苏晚的口里,没想到她竟是神奇的很配合,奄奄一息中却还能自行吞下,让人心安又心慌。

    对于以前的苏晚,赫敏大体是了解的,可是失忆后的苏晚,却时常让她摸不着边,就如同换了个人般。苏晚最近一段时间身体虚弱,惧寒,连赫兰都认为那是她以前留下的病根。只有她知道不是,苏晚虽然从未告诉她,可也不妨碍她知道那身体是中毒的事情。好多事情,连赫兰都不知道。如此忍耐和深沉,以前的苏晚肯定不会有。似乎有一团薄雾环绕在失忆人的周围,让人看不清晰。

    时间过的很慢,四下里死一样的静,好似寂寞的荒原,充满了死寂的沉默。赫敏一直提着心盯着苏晚的面容,巴掌大的小脸白的不正常,闭上眼睛的她没了平日的清冷,淡寂。不过是刚过了十五岁生辰的孩子,比自己和赫兰还小两岁呢。心中涌出了几分同情外还有浓稠的担忧。如果苏晚就此离去,那她和赫兰也必是活不了了。想到了死,赫敏又生出浓浓的惆怅,不甘,但奇怪的却是没有害怕。讽刺一笑,死就死吧,再怎么样,两个奴仆的命也没郡主值钱不是。

    马车一路狂奔,幔帘被风吹的来回飘荡,荡出一波波残破的空寂。苍穹空旷的望不到边际,苏晚意识是那么的清楚,灵魂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幽冥间飘荡的情景,只是这次她觉得浑身被什么东西压着,想醒却醒不来。想起走过的短短一路,寒毒无时无刻的折磨,苏怡一波又一波的暗算,惨痛撕裂屈辱不堪的新婚之夜又想起那个表里不一,凉薄深沉的司徒凌霄,玩世不恭,邪魅可疑的司徒凌岳,难道一切的挣扎到最后只不过是一场笑话?如果是死,那也要讨个说法之后,也不枉占用苏晚身体一朝。森冷一笑,仿佛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巨大的力量支撑着她,每个细胞都拼命的叫嚣着醒来的欲望,她不能活的太赔本了!

    她要活着,活着,活着!

    赫敏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的马车上苏晚,面色苍青,额头冷汗淋漓,眉头皱的是越来越紧,随之她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

    苏晚睁开眼睛的刹那,便看见一脸欣喜不已的赫敏在耳边说什么。马车颠簸下她沉重的吐了口气,任由赫敏替她擦拭。原来她们还在路上,原来她昏迷的时间并不长。

    圆月悬空,红墙碧瓦,皇宫内张灯结彩,为今日滑冰获胜的英雄庆祝。屋内炉火很旺,飘来阵阵酒香,一众人大多喝的面红耳赤,酣然大醉,笑闹声,划拳声,鼓乐声,交织在一处,极为热闹。男人,女人各自谈笑着,其乐融融,好不畅快。

    假山处,小桥边,月光下桃枝无花,显得格外疏离,冰冻之下,却是远处寒梅之香。

    听到轻缓的脚步声,男子敛住神色,狭长的丹凤眼淡淡扫去,看清来人后,微微一笑,邪魅横生、

    “三弟走了?”

    听到他的问话,苏怡浑身一僵。背着月光,他的脸有些朦胧,但那双眼睛却因喝了酒显得越发的炯亮,邪邪的仿佛带着无限的魔力,让她失了心智,丢了魂魄。

    “我想你了。”

    柔婉低吟,靡靡伤神,平日里那双绝美清澈,宛如圣池的眼睛此刻染上了浓浓的依恋和淡淡的埋怨,苏怡的美不只外表,更甚韵味。

    男子听后,眉眼染笑,低声道。“好妹妹,你这话要是让别的男人听了可不要来找哥哥拼命吗。”见苏怡听此面色有些僵,男子轻轻的叹息,转过身认真道。“有你想着我,哥哥心里很高兴。”声音润泽,富有磁性。

    苏怡静不下来,一颗心来回翻滚着,她看着男子颀长的身影,即使如此朦胧,他在她心中却是十分明朗,音容笑貌仿佛刻在了骨髓中。脱口喃喃问道:“那你有没有想我?”

    男子已经习惯了苏怡的□直白。她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女孩,人前,她美丽温婉,才学渊博,冰雪聪明,可谓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而私下里,她心思缜密,心中太多丘壑,也不乏野心。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敢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她的隐忍仇恨,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孩子会给他带来很多帮助。从相识到现在,她几乎从没有让他失望过,这个城府极深的女孩正用她独特的武器帮他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目标。这让他对她有种特殊的情感,很多时候,他也愿意帮助她完成心中所愿。

    “你说呢?”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就那么不远不近的勾着,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诱惑。

    想着他前日刚刚纳的妾,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压制不住的尖锐,苏怡轻轻地咬住樱唇,眼圈有些氤氲,直直的看向男子,仿佛像发誓一样坚定的说着:“我是哥哥的,不管你有没有想苏怡,这一生一世站在你左右的女人只会是我。”

    女孩说话的声音娇柔清亮,婉转好听,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信誓旦旦,似乎带着无穷尽的信心,让人不得不正视。

    男子听后眉头微微皱了皱,眼内闪过一丝快的抓不住的情绪。面上依旧笑着:“妹妹,你如果觉得合适,明个哥哥就命人备好八台大轿抬你进门如何?”

    苏怡身子一僵,眼内闪过显而易见的失落,那本是娇媚无双的容颜霎时凝在了一处。轻轻的吸了口气,她看着男子说:“对不起,哥哥。今日苏怡贪杯,脑子有些不清醒,哥哥的八抬大轿且备着,妹妹等着布衣换红杉的那一日!”

    男子低低的笑了。“好妹妹,果然是明白事的,不枉哥哥疼你一回。”一股清风卷起,裹起远处的梅香,幽幽的随风而来。不知为何,男子脑中竟出现了一张苍白如死灰的脸和那双太过寂静的眼。腊梅白雪,她身上竟是没有一丝折磨过后的伤痛,这不得不说令他意外!

    南蜀境内有一种植物,四季花香叶翠,十分迷人。然而,它的果实毒性极强,南蜀人善于用毒,他们将此植物制成了毒药,食此药者血液冷凝,心脉尽损,毒素每犯一次,身体便衰败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频繁,一次比一次严重,如不及时用对药物控制,一年内黑发变灰白,肌体会以惊人的速度快速衰老,一个鲜活的幼童活脱脱折磨成鹤发鸡皮的老人。过了一年再没有解药,全身溃烂而死,大罗金仙也治不过来。用在女人身上更是毒上加毒,故称此药为红颜劫,乃南蜀禁物,不曾外传,历年来只有圣女才有配方,世上知道此药的人寥寥无几。

    “看来王太医这次还是很用心的,她不见伤痛,你并未得到快感,需要哥哥出手帮忙吗?”

    还陷在男子模棱两可话中的苏怡听此一问,失落的心有股暖流趟过。想起苏晚,那毒已在她体内四个多月了,除了身体的变化,她精神却是极好的!今晚来此她也是想顺便问问他这事呢:“哥哥,王太医会查出她中毒了吗?”

    男子闻言,哼笑着声,异常坚定的回道:“不会。”

    “这就好,我这几天还一直担心此事会牵扯到我们呢。”

    男子刚要说话,却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眼睛微微闪了闪,转身冲苏怡笑着说:“三弟寻你来了。”

    司徒凌霄眯着眼看着月下站立的一对男女,笑着开口道:“清风月下,俊郎佳人,咱北丘最闪耀的景色都让我看到了,可真是大饱眼福。”

    “三弟你喝的酒还是醋?怎么有股酸溜溜的味道。”司徒凌岳一边拿鼻子嗅着一边挑眉而笑。

    “苏怡拜见三殿下。”苏怡施然柔柔一拜。

    司徒凌霄微微抬手,展颜温和说道“又没别人,快起来。”见苏怡起身,他抬头冲着司徒凌岳呵呵笑道:“二哥,弟弟自是…喝醋了。”眼角若有似无瞥了眼身侧的苏怡,见她羞怯的低着头,耳边却传来司徒凌岳低低的调侃笑声,司徒凌霄面上一乐接着说道:“方才听苏怡说醋能解酒,周海生便拿来些,喝了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头脑也清醒了些,想当面谢谢苏怡,找来找去,原来你们都躲在这这赏月呢。”

    司徒凌岳邪魅的一笑,眼睛里却带着抹了然的看着司徒凌霄:“你这寻香的本事倒是一流,改日我得找父皇去说说理,怎的这风流儿郎的名声就落到了我的头上,三弟在这方面也丝毫不逊色,要封也该是风流双侠才是。”

    一番调笑的话惹来司徒凌霄嗤之以鼻,他笑着打趣说:“二哥,你别在这自谦,我北丘儿郎哪个能比得上你风流韵事,你府内的姬妾加起来能开个春香院了。”

    闻言司徒凌岳嘴角一勾,眼睛更显流光溢彩,毫不在意的回笑道“的确没有。”说完顿了下直直的看向司徒凌霄“可三弟也不在话下……,哎,你说说你这么端正的人怎的就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看今个弟妹的樱唇啊,可真是饱受摧残了!”这番轻佻的话,踏进了司徒凌霄心中隐藏的暗雷,他笑容有些僵滞,见司徒凌岳看着他,瞬间换上了埋怨的神情:“二哥,你这张嘴…怎的什么都说,苏怡还在呢。”

    仿佛意识到这样不对一样,司徒凌岳连忙点点头:“哦,对对对,是我太唐突了,当着大姑娘这话是万万不能是哦的。我今个是醉了,香姬还等我呢,我得回去了。你们…你们自便。”说完,就一脸心焦,迫不及待的走了。

    待到司徒凌岳走远了,原本温和笑着的司徒凌霄,眯起眼看向静立一处的苏怡。

    气氛静的有些诡异,苏怡低垂着头,心却比外面夜空还静。除了他,对待别的男人,她当真心如止水。

    清风浮动,美人如瓷,镜花水月,伊人静好。第一次见苏怡,烟花五月,她刚八岁,他十四,。那时候,她独坐在杨柳旁,肌肤洁白如玉,皓如白雪,比牡丹还灼,比莲花还洁,比樱花还娇,如明珠,似美玉,漂亮的不似人间所有。她久久不动,眼睛比身前的湖水还清,还静。“秋阴时晴渐向暝,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低柔的声音犹在耳际,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如仙般的娇女为何会咏出如此伤感的句子。他静立看了她许久,直到后来周海生来寻他。从此,他心中便装了一个娇小的女孩。慢慢的他知道了她很多事,了解的越多,生出的情感越多,爱,怜惜,保护

    苏怡感觉到温热的气流浮在耳际边,带出了低沉的埋怨。“大冷的天也不知道拿个手炉。”话音落下,她怀里多出了个暖和和的手炉。

    苏怡低垂着头,抱紧了手炉,轻启樱唇说道:“我来是想看看阿姐今日的画。”

    想起苏晚的那张画被司徒凌岳给?br /好看的txt电子书